男女主角分别是段斯礼姜莞的其他类型小说《舔狗三年,我靠失忆嫁给渣男小舅段斯礼姜莞》,由网络作家“乖乖盛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卧室里。段斯礼穿着睡衣跌进床褥时,总觉房间里还有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味。也不知道姜莞是喝了多少。今夜就让她在沙发上睡着吧。就当是对她喝的酩酊大醉的惩罚。段斯礼心想。他闭上眼的瞬间,热水澡冲掉的酒气瞬间从记忆褶皱里复苏——她发梢扫过自己喉结时的痒,指尖攀上他脖颈处的灼,以及那句裹着浓烈酒味的“段斯礼”在耳蜗里生了根。深吸口气,段斯礼突然觉得明明喝酒的是姜莞,怎么醉了的反倒像他?他烦躁地扯过枕头蒙住脸,试图强迫自己入睡。十分钟后,在房间里的灯光彻底熄灭的瞬间,床上的男人突然坐起。“艹。”他暗骂一声,随后拉开身上的被褥,抓起茶几上的冰水灌下。卧室灯光再次亮起的瞬间,玻璃杯壁凝着的水珠沿着男人的掌心滚落。将水杯重新放下,段斯礼起了身。客厅里。灯...
《舔狗三年,我靠失忆嫁给渣男小舅段斯礼姜莞》精彩片段
卧室里。
段斯礼穿着睡衣跌进床褥时,总觉房间里还有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味。
也不知道姜莞是喝了多少。
今夜就让她在沙发上睡着吧。
就当是对她喝的酩酊大醉的惩罚。
段斯礼心想。
他闭上眼的瞬间,热水澡冲掉的酒气瞬间从记忆褶皱里复苏——她发梢扫过自己喉结时的痒,指尖攀上他脖颈处的灼,以及那句裹着浓烈酒味的“段斯礼”在耳蜗里生了根。
深吸口气,段斯礼突然觉得明明喝酒的是姜莞,怎么醉了的反倒像他?
他烦躁地扯过枕头蒙住脸,试图强迫自己入睡。
十分钟后,在房间里的灯光彻底熄灭的瞬间,床上的男人突然坐起。
“艹。”
他暗骂一声,随后拉开身上的被褥,抓起茶几上的冰水灌下。
卧室灯光再次亮起的瞬间,玻璃杯壁凝着的水珠沿着男人的掌心滚落。
将水杯重新放下,段斯礼起了身。
客厅里。
灯光昏暗。
姜莞蜷在沙发上的睡姿像只被折翼的蝶,她的真丝睡裙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翻到了大腿根,实在是不雅极了。
段斯礼摁亮了客厅的主灯。
大概是灯光太刺眼,沙发上的姜莞低语一声,随手抓起抱枕遮住了自己的脑袋。
看着沙发上的人影,段斯礼双手叉着腰别过了头。
真是欠她的!
来到沙发前,段斯礼到底俯身抱起了姜莞。
被人抱起的瞬间,姜莞拧了拧眉头,她不舒服的嘟囔一声,随后无意识蹭过男人的颈侧,试图让自己有个支撑的地方。
眼看姜莞如同一个八爪鱼似的就要缠上来,段斯礼当即撇开了头。
没找到支撑,睡梦中的姜莞很大声的“哼”了一声。
这声音瞬间惊醒了玄关的声控灯,段斯礼低头时一眼看到了她眼尾的那颗红痣,像极了品质绝佳的上等红宝石。
迈开长腿,段斯礼把人抱回了次卧。
姜莞房间里的味道与他截然不同。
独属于女人的花香味,和他的沉香格格不入。
段斯礼弯腰放下姜莞的瞬间,接触到大床的女人却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
卸力的瞬间,段斯礼被她勾住脖子带了下去……
床褥下陷的弧度将他们困在方寸之间。
段斯礼单腿抵在床上,试图将姜莞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开。
大概是他的力道重了,身下的人呓语一声,抽出了手臂,翻了个身。
姜莞翻身时带起的气流还卷着一抹酒香,段斯礼站直身体,微微松了口气。
再看着床上形象实在不雅的某人,段斯礼眼神晦暗,最终只是扯过绒毯将人裹成了茧。
*
同一时间。
京城某私人医院。
病房里,白书仪脆弱的蜷缩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快碎了一般。
“好了好了书仪,别难过了……”经纪人陈姐叹了一口气道:
“你说你何必和这样的人计较!搞的现在自己受伤,工作待定,还惹的网友对你看法颇多。”
“陈姐,我……”白书仪说话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行了,我也没怪你的意思,好好养伤,早点出院,这件事公司已经在公关了。”深深看了白书仪一眼,陈姐语重心长道:
“要想在这一行走的久,偷奸耍滑蹭热度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书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看着白书仪点了点头,陈姐拎起包,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白书仪擦干了泪,一把扯下了手上的针头。
“书仪,你这是干什么?”病房门口,正巧看到这一幕的沈宇梵快步走进来,看着白书仪的模样,满脸心疼:
“你不要命了?”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白书仪默默抬起了头,她脸色苍白,显得眼眶更加红肿,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宇梵,你不要管我……”
沈宇梵一把搂住了她。
将脸颊埋进沈宇梵的西装前襟时,她耳边的珍珠耳坠在苍白的颈侧晃出破碎的光。
沈宇梵拍着怀里的女人,安抚着:“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宇梵……”她抽泣着拽紧他墨蓝条纹领带:“我好难过,莞莞为什么要买水军造谣我?”
拍着白书仪的背,沈宇梵满脸阴翳:
“网上的视频我都看到了,书仪,这不是你的错,是姜莞那个女人实在狡诈,她利用了你的善良,你放心,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
翌日中午。
宿醉醒来的姜莞只觉得浑身酸痛,像被人摁在马路上打了似的,她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揉着酸痛的脖颈晃进客厅时,姜莞准备去洗漱。
目光却看见客厅里的段斯礼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脚步一顿,姜莞顺口问了一声:
“咦,斯礼哥哥今天不上班?”
瞥了她一眼,段斯礼翻动手中的书页:“周末。”
哦了一声,姜莞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又挠了挠了鼻尖。
——嗯,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显得很忙。
“那你看书,我去洗个脸……”姜莞说完话就朝着洗手间走去。
“姜小姐酒量不错。”客厅里,段斯礼突然开了口。
酒量……不错?
这是嘲讽!
赤裸裸的嘲讽!
迈出的步子收回,姜莞看向段斯礼,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斯礼哥哥,昨晚我喝多了……没撒酒疯吧?”
“摔了一个酒杯,三个花瓶。”他扯松领带起身:“酒杯就不说了,花瓶是价值五万八的珐琅彩。”
姜莞:“……”
看了她一眼,段斯礼继续道:
“你看这花瓶钱……”
“转账还是支付宝?”
姜莞:“……”
要搁以前,不管是别人碰瓷还是故意抬高价钱,姜大小姐只会把钱甩到他们脸上。
但是现在……
吞了口口水,姜莞灵机一动:
“要不,斯礼哥哥,这钱你在彩礼上扣吧?”
“你说巧不巧,刚好咱俩不是也快结婚了?”
段斯礼:“……你倒是不亏。”
姜莞快速的溜进了洗手间,拒绝再聊这个话题。
等姜莞洗漱好出来,段斯礼道:
“老爷子让我们两去老宅。”
姜莞哦了一声:“那等我换个衣服。”
段斯礼说:“穿简单点。”
“一会儿你估计要试很多礼服。”
姜莞:“???”
洗手间里。
白书仪整理好妆容,她重新挂上温柔的笑容,跟着院长去了画室。
画室里,有孩子正在画画。
院长在一旁小声介绍着,白书仪时不时点头回应。
走到一个小男孩身边时,发现他在画一个黑色的太阳,白书仪停下了脚步。
“哎呀,这个小朋友,真有创意!”白书仪笑着在孩子身边坐下,她看着纸张上被涂的黑黑的太阳,又问:
“可以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画黑色的太阳吗?”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嘟了嘟嘴。
小男孩不说话,白书仪也不强求,她俯下身,温柔的摸着小男孩的脑袋,声音也轻轻的:
“可是宝贝你知道吗?太阳是红色的,黑色的太阳是不存在的……”
她话音刚落,小男孩的手突然颤抖起来,画笔掉在了地上,看到这一幕,白书仪立刻惊呼:
“哎呀,小朋友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快叫医生来!”
场面一阵混乱,镜头对准了白书仪和她怀里的小男孩,镜头里,她紧紧抱着男孩儿,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
当天晚上。
#白书仪爱心#
#白书仪救助抑郁症儿童#
一系列的话题就登上了热搜。
视频里,她温柔地抱着小男孩,焦急地呼唤医生,看的人不禁动容。
于是乎,白书仪的粉丝们开始带节奏了:
啊啊啊,姐姐真的好有爱心!
是啊是啊,姐姐自己身体还没好,还去看望抑郁症儿童,真的好感动啊!
那些说我们姐姐引导粉丝网暴别人的都过来给我看!我们姐姐从始至终都没在网上说过某位姜女士一句不好,是有人恶意揣测故意黑我们姐姐的!
骂我们书仪宝宝的人都给我站出来,这回我看你们还敢说什么!
姐姐抱着小男孩飞奔去医护室的片段真给我看哭了,呜呜呜!
各位黑粉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清楚,我们姐姐做事从来光明磊落!
酒店里。
白书仪刷着手机,看着热搜上的话题,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打开相册,里面全是今天在福利院拍摄的照片。
她选中几张最动人的,配上文字,发了一条微博。
白书仪:每一个孩子都值得被温柔以待。爱心.jpg
同一时间,白书仪的工作室火速转发这条微博,并发了一条声明。
白书仪工作室:严正声明!针对这两日有部分用户在多个网络平台发布和传播针对白书仪女士的虚假言论,其内容纯属恶意造谣,已引发社会公众对白书仪女士的误解及恶意评价,严重侵害了白书仪女士的名誉权,给白书仪女士的工作、生活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在此,我司呼吁广大网友,不信谣不传谣,保护网络环境,人人有责!
*
姜莞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下午一觉睡过了头,这会儿才睁开眼。
卧室里,姜莞的微信响个没停。
都是阮听文发来的消息。
阮听文:订婚啦,恭喜恭喜!我前几天在深山老林里拍戏,没有信号,这会儿才到酒店。
阮听文:啊呀呀,姜姐送车,能不能给我安排一辆呜呜呜!
阮听文:我去,白书仪又拿福利院孩子做戏了,真恶心!
阮听文一向是爱恨分明的,姜莞觉得自己这会儿甚至可以想象到阮听文发这些消息时候的表情。
勾唇笑了笑,姜莞坐起身来,又开了卧室灯,这才回信息。
姜莞:热搜看到了,随便她呗!
姜莞:我婚礼下个月十号,你提前请个假回来?
阮听文:必须的啊,老早就和导演说了!
又聊了两句,姜莞听到外面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锅铲碰撞的声音。
放下手机,姜莞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疑惑——她记得段斯礼说阿姨今天休假,不会来做饭。
掀开被子,姜莞踩在拖鞋上,又随手抓了一件丝质睡袍披在身上,腰带随意一系,便朝门口走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饭香味扑面而来,瞬间勾起人的食欲。
姜莞愣了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厨房方向走去。
开放式的厨房里,她看到段斯礼正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忙碌。
男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炒菜的动作娴熟而从容,锅铲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翻炒间香气四溢。
姜莞站在门口,一时有些恍惚。
她从未想过,段斯礼这样的人,居然会亲自下厨。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存在,段斯礼微微侧过头,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声音低沉:“醒了?”
姜莞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确定:“斯礼哥哥,你……还会做饭啊?”
段斯礼没有回答,只是将锅里的菜盛到盘子里,随后转身将盘子递给她,语气不容置疑:
“端到餐厅去。”
姜莞下意识地接过盘子,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心头微微一颤。
她低头看了一眼盘子里的菜,色泽鲜艳,香气扑鼻,显然是有些技术含量的。
此刻,餐厅里。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每一道看着都很有食欲。
姜莞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身后,段斯礼端着两碗米饭走了过来,将其中一碗放在她面前,自己则在她对面坐下。
“吃吧。”他简短地说道,语气依旧冷淡,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姜莞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入口中,瞬间,味蕾被鲜美的味道征服。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段斯礼,眼中满是惊讶:“斯礼哥哥,你手艺这么好?”
段斯礼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仿佛她的夸奖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闲话。
不过姜莞显然没有被他这副冷淡的模样打击到,又问:
“斯礼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段斯礼:“留学的时候。”
他的回答简短而敷衍,显然不想多谈。
姜莞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低头继续吃饭,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段斯礼,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高高在上,难以接近了。
门外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段斯礼冷淡的声音:“你需要什么?”
姜莞:“……”
她还能需要什么,此刻她当然是需要一件衣服啊!
一件能蔽体的、显示出人类文明的衣服!!!
深吸一口气,姜莞劝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柔声开口:
“斯礼哥哥,你帮我随便找一件什么衣服就好了……”
段斯礼应了一声,他想着出去找宋姨拿,结果,压下门把手,门毫无反应,显然,门在外面被人二次固定住了。
压根不给他推开的机会。
段斯礼:“……”
不用想,都知道谁干的。
沉默片刻,段斯礼走向自己的衣帽间,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
洗手间里。
姜莞等了好半天,洗手间的门才被人敲响,她轻轻开了一条缝,随后,一只修长的手递进来一件藏蓝色的男士衬衣。
姜莞接过衬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心里微微一颤,她连忙收回手,低声道:“谢谢。”
段斯礼没有回应,只是将门重新关上。
姜莞穿上那件衬衣,衬衣的布料柔软舒适,带着淡淡的木质香调,是段斯礼惯用的香水味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衬衣的长度刚好遮住大腿,虽然有些宽松,但还算得体。
深吸了一口气,姜莞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会儿,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光线柔和而暧昧。
段斯礼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听到动静后抬起头,目光落在姜莞身上。
姜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不自觉地拽了拽衬衣的下摆,低声说道:“我去楼下让宋姨重新拿件睡衣。”
段斯礼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移开:“门从外面锁上了,打不开。”
姜莞:“……”
又指了指房间的灯光,段斯礼继续道:“灯目前也只有这一盏能亮。”
姜莞:“……”
抿了抿唇,姜莞走到床边坐下,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是香薰精油的味道,混合着洗手间里飘出的沐浴露清香,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姜莞抬头看了对面的段斯礼一眼,发现他依旧低着头看文件,神情专注,完全没把她当回事。
姜莞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正当她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时,段斯礼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一沓文件递给她:
“这是婚后协议,你看一下。”
姜莞愣了一下,接过文件,低头翻看了几页,条款清晰明了。
大致就是两人只是协议婚姻,婚姻期间互不干扰,做一对表面夫妻,如果顺利,离婚时姜莞可获得丰富报酬。
包括但不限于今天的聘礼之类的。
合上协议的那一刻。
姜莞只觉得这份协议:薄薄的,很安心。
唇角刚要勾起笑意,姜莞又觉得此刻她不应该表现的太兴奋,酝酿半天,还未开口,段斯礼又说了句:
“段太太只需当好花瓶。”
姜莞:“……”
这不撞到她的强项上了!
她最擅长当花瓶了!
见姜莞不语,段斯礼只当她是委屈默认:“老爷子那边,你要配合我,不让他起疑心。”
坐在床边,姜莞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明白了,斯礼哥哥放心,我会做好自己的本分。”
演戏可是她的专业!
这角色,简直量身为她打造啊!
站在原地,段斯礼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走向沙发,重新坐下,继续低头看文件。
这意思是,让她睡床?他睡沙发?
看来这狗男人还有点良心嘛!
刚在心里夸了段斯礼一句,就见面前的男人起了身,留下一句:
“别多想,我的床,不习惯借给别人睡。”
姜莞:“???”
so?
所以呢?
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大度包容呢?
对上姜莞愤慨的目光,段斯礼唇角勾起一抹笑,指了指旁边的单身小沙发:
“今晚就委屈你了,段太太。”
姜莞:“!!!”
你在放什么屁!
她不想受委屈!
深吸了一口气,姜莞将协议放在了床头柜上,默默把床上的被子抱到了沙发上,朝着段斯礼笑的含蓄:
“那一人一半,床归你,被子就归我了哦。”
段斯礼:“……”
大概是姜莞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在段斯礼面前露出了龇牙必报的一面,段斯礼莫名觉得这样的姜莞还有点可爱。
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到,段斯礼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转身去了洗手间。
沙发上,大大的被子整个儿裹住了沙发,姜莞缩在沙发里看了会儿手机。
等洗手间里再次传来响动,姜莞连忙放下手机,闭眸假寐。
还是装睡好,免得清醒着干瞪眼,怪尴尬的。
很快,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姜莞装着装着,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
段斯礼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水汽。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床边,却在半途停下了脚步。
大红的被子裹住了小沙发,沙发中间,姜莞只露出一张小脸,此刻已经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站在沙发旁,段斯礼低头看了几秒,眉头微微皱起。
不得不说,姜莞也是心真大,和男人共处一室也能睡得这么香?
看到空荡荡的大床,段斯礼又转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翻出一套备用的被子,随手扔到床上。
然后,他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关掉床头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夜深人静,姜莞睡得正沉,忽然感觉下腹一阵难受,想上厕所。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试图忽略这种感觉,但这股不适感却越来越强烈,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唔……”她低声呻吟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脑子里一片混沌。
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姜莞身上裹着的被子滑落到地上。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处,透过了一缕月光,勉强能看清周围的轮廓。
姜莞摸索着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迷迷糊糊去了厕所,又迷迷糊糊回到了卧室。
毫无意识的,姜莞非常自然的爬上了大床。
车厢内。
段斯礼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翻看着邮件。
姜莞,女,26岁,南城人,姜氏集团千金(姜氏一周前宣布破产),沈宇梵前女友。
沈宇梵,段家远亲,按照拐了三百里的辈分,沈宇梵该叫他一声舅舅……
看着林辰发过来的这封邮件,段斯礼看着看着就笑了。
今天上午在公司的时候,林辰回来汇报了和姜莞在医院发生的事后,他便让林辰去查一下姜莞的关系网。
没想到这一差,还真查出来了。
不仅查清楚了姜莞的身份,还给他查出了一个大外甥。
眼眸眯起,段斯礼又想到了接姜莞出院的时候,那个自称是她朋友的人说的话。
——段先生,莞莞就交给你了,其实,莞莞从小是个孤儿,她孤身一人来到大城市打拼不易,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孤儿……
孤身一人……
打拼不易……
车里。
本该凝神静气的沉水香,此刻倒像掺了火星子。
呵。
冷笑一声后,段斯礼启动车子,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
半缇墅。
浴室里,姜莞正在擦头发。
从出车祸后,她就没有洗过澡了,这几天,实在是忍得辛苦。
看着今天宋姨送来的物资,姜莞想着不能洗澡总能洗头吧?
说干就干,她自己扶着轮椅慢悠悠的起来,又放水,找毛巾,最终艰难的完成了洗头这个任务。
看着雾气朦胧的镜子,姜莞拿了张纸巾擦了擦,随后毫不客气的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又凑近镜子,仔细看了看下巴处的淤青。
大概是车祸时不知道在哪儿碰到的,刚好在下巴脖颈处,一大片,还挺显眼。
不过没关系,淤青也影响不了姐的颜值!
姜莞顺手在镜子一侧画了个爱心。
洗完了头,感觉心情都更好了,姜莞哼着歌,准备去卧室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刚出了浴室门,就与大门口的段斯礼对视了。
愣了一秒钟后,姜莞扶着墙壁,朝着段斯礼挥手:
“斯礼哥哥你回来了?”
看了眼姜莞,段斯礼鞋都没换,关上门,朝着客厅走去。
姜莞一眼就看出了段斯礼此时心情不佳。
她也没计较段斯礼没理她,弯腰拉过浴室门口的轮椅,费了大力才坐了上去。
她操作着轮椅朝段斯礼的方向驶去,一脸关心:“斯礼哥哥,你怎么了?”
段斯礼注视着她久久没说话。
姜莞被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加上刚刚洗头时不小心弄湿了衣服,此时冰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实在是难受极了。
“额……”咬了咬唇瓣,姜莞对上段斯礼的目光:
“斯礼哥哥,你没事吧?”
“要不我先去换个衣服,换完了再来陪你说话?”
说完,姜莞操控着轮椅,转身就想溜。
“姜莞。”
“我找到你的家人了。”
男人的声音适时的在身后响起,宛如晴天里的一声霹雳,震的姜莞头皮发麻。
片刻后,背对着段斯礼的姜莞“啊”了一声。
再次转过身来,姜莞看着段斯礼,心里紧张极了,她眨巴眨巴眼:
“可是,斯礼哥哥,你不就是我的家人吗?”
“还装?”坐在沙发上,段斯礼俯身,一把掐住了姜莞的下巴。
“你朋友不是说你是孤儿吗?”
“那么,姜飞鹏是谁?”
姜飞鹏是她爸。
面对段斯礼的问题,姜莞嘴巴张张合合,到底没能说出话来。
男人的手还在姜莞的脸上,他微微发力,拇指重重的碾过姜莞下巴上的淤青。
“说,谁让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那天的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
说话间,男人起了身。
轮椅的橡胶轮在地面摩擦出短促声响,段斯礼单手撑住轮椅扶手,另一只手两指钳住她下巴迫使抬头:
“说话!”
被人钳住下巴,段斯礼腕间的沉香手串随着施压的动作,有颗佛珠正好卡在了姜莞喉咙下方。
姜莞瞬间憋红了脸。
“我……”
身体后仰着,轮椅被她的动作带动着微微后移,又被男人用膝盖顶住踏板。
轮椅扶手被攥出潮湿的汗渍,姜莞被迫仰起头和段斯礼对视。
很显然,现在这情况她说什么段斯礼都不会信的。
别说坦白从宽,姜莞觉得她要是敢承认她的确骗了段斯礼的话,可能会活不过今晚。
不坦白,不可能坦白!
知道了她的身世又怎么样,她就是失忆了!
失忆了的人哪里知道别人说的身世是真是假呢!
浓重的喘息声中,姜莞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
“斯……斯礼哥哥……”
温热的眼泪猛的砸在段斯礼的虎口时,腕上的佛珠突然传来一声崩断的闷响。
段斯礼低头看去,只见此时,他手串上的三颗沉香珠正顺着姜莞的领口滚落。
段斯礼下意识松了手。
轮椅上的姜莞立马呛咳着蜷缩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整个人几乎要滑出轮椅。
滚落的佛珠在瓷砖上弹跳着滚进黑暗,段斯礼瞳孔微缩。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掌纹里沾着她的泪和檀香碎屑。
后退一步,看着面前女人被掐的通红的脸,段斯礼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姜莞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抬头看了眼段斯礼,脸上的泪痕还没完全消失。
“斯礼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说得人是谁……”
重重的咳嗽两声后,姜莞眼里布满了悲伤:“为什么从我在医院里醒来,你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姜莞操控着轮椅,慢慢往门口走去。
背对着段斯礼,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姜莞默默咬紧了唇瓣,余光一个劲儿的瞟向身后的男人:
拦住我啊!快拦住我啊!
拦住我我就原谅你刚刚的冒犯!
见身后的男人不为所动,姜莞内心的声音更大了:
狗男人!
你不是昨天中午才求了婚的吗!
我走了你可就没老婆了!
也就没人替你掩盖你的性取向了啊啊啊!
在姜莞内心声嘶力竭的喊声中,她打开了大门,轮椅移动出大门的瞬间,姜莞余光终于看见身后的男人起身了。
对嘛,这才对嘛!
快!拉住轮椅!说两句软话我就原谅你!
在姜莞的期待中,她感受到座下的轮椅被人往前推了一把。
0.1秒后。
身后的关门声清脆响起。
姜莞:“!!!”
猛的回过头,姜莞看着紧闭的大门,彻底心死了。
半个小时后。
机场大厅里。
段斯礼坐在vip室,听着机场经理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报告姜莞的最新情况。
“段总,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监控显示,姜小姐坐着轮椅离开了大厅……”
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后半句话经理没敢开口说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男人的神色,整张脸皱得像一条被盐巴腌过的黄瓜。
明明今年再干几个月他就可以光荣退休了,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怕是要工作扫地了……
这样想着,经理的脸皱的更深了。
沙发上,男人听完了经理的话,再抬头,眼神冷的能冻死人,他开口:
“那你不去找人,是准备站在这儿当门神?”
经理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
机场大厅外。
玻璃墙上映出姜莞单薄的影子,金属轮椅的扶手被她的掌心焐出了潮湿的温度。
远处航班起降的轰鸣声划过耳膜,姜莞抬头数着起飞的航班尾灯,牙齿咬破了口腔内壁。
她太清楚自己一旦离开这座机场的后果了。
——只要走了那就等于她这辈子和段斯礼是彻底没交集了,别说手撕渣男,光是巨额债务,她这辈子算是爬不起来了。
姜莞垂眸看着自己蜷曲的指尖,忽然笑出声来。
这个动作牵动后腰未愈的伤口,疼痛沿着脊椎窜上来时反而让她更清醒。
——既然已经演了这么久的失忆戏码,何不将荒诞进行到底?
所以,她不死心,她准备再赌最后一把。
她很清楚,想要拿下段斯礼这样的天之骄子,光靠她前面一股劲儿无厘头的对他好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样的男人身边难道还会缺少献媚的女人吗?
所以,她不单单是对他好,还要让他知道,她和那些单纯献媚的女人不一样,她也有脾气,也有个性。
她不单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倔犟的,目前只认他段斯礼一个人的痴情女人。
没办法,她就是在赌,赌那资本家99.9%的无情里会有那么一丝丝的良心。
哪怕只有0.1%的机会。
轮椅重新转动时,金属滚轮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细碎的颤音。
姜莞数着心跳调整呼吸频率,下一秒,眼泪蓄满眼眶。
毕竟,赌局总要有些像样的筹码,哪怕胜率0.1%,她押上的筹码是她剜心剔骨演出来的真心。
……
很快,机场外,大批保安出动。
终于,有人找到了机场一角独自垂泪哭泣的姜莞。
姜莞被带到vip室时,所有人心下都松了一口气。
坐在轮椅里,姜莞看着对面的男人,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好半响,她终于开了口。
“我不要去别的城市。”姜莞继续说:“你不用管我,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见男人一直没说话,姜莞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操控轮椅往门口走去。
“啧。”身后,轻叹一声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到底起身拉住了她的轮椅扶手。
将轮椅重新转了个向,段斯礼忽的开口:
“斯礼哥哥怎么不哥哥了?”
这话倒是新鲜。
这会儿嫌她翻脸不认人了?
他要是有心,就该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心里默默吐槽着,姜莞还是没搭话,垂眸玩手指玩的认真。
在姜莞对面的沙发上重新坐下,段斯礼看着她,终是叹了一口:
“不是说了要结婚么?”
“你不回家拿户口本,怎么结?”
段斯礼话音落下的瞬间,姜莞立刻抬眸看他。
她看的认真,似乎在思考段斯礼这句话的真实性。
“怎么?不信?”对上她的目光,段斯礼开了口:
“那要我亲自陪你去拿户口本吗?”
要要要,必须要!
他可别想再轻易甩开她!
心里狠狠尖叫了一声,这一刻,姜莞心里清楚:
她赌赢了。
起码,赢了一半了。
*
两个小时后。
飞往南城的私人飞机上。
靠在椅背里,段斯礼觉得自己要么疯了。
要么就是鬼上身了。
否则他为什么会临时推了所有的工作,然后陪着姜莞去南城拿户口本?
真真是想结婚想疯了吗?
飞机落地的瞬间打断了段斯礼的思绪,他抬头看向一侧的姜莞,姜莞此时正侧身看着窗外。
她脸上表情很淡,没有即将要回家的喜悦,也没有对新城市的好奇,整个人淡漠的出奇。
大概是气还未消,所以对什么都反应不大。
段斯礼收回了视线。
……
齐飞接到姜莞一行三人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好不容易在vip室等到了熟悉的面孔,齐飞看见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姜莞时到底还是有了一瞬间的错愕: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上前两步,姜莞却下意识往后侧了一下,随后满脸陌生的看了他一眼。
还是林辰先开了口:
“你好,齐先生,我是林辰,这位是我的老板段斯礼先生,姜小姐的事还容许我先说声抱歉……”
黑色的轿车一路疾驰,齐飞也在车里得知了姜莞这段时间在京城的大概情况。
等红灯的间隙,齐飞透过后视镜悄悄看着后座那个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的男人。
段斯礼,段家继承人,商界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顶级掠食者。
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佬……
车轮碾过梧桐落叶,发出沙沙的动静,最终,车子在一处老小区前停了下来。
下了车,林辰推着轮椅的手微微发紧,他确实没想到姜小姐家已经落魄成了这样。
轮椅上,姜莞仰头望着斑驳的“南城纺织厂家属院”招牌,微微失了神。
这是她妈妈还在世时,纺织厂留给妈妈的房子。
在几人各怀心思的沉默间,还是齐飞歉意的开口:
“不好意思段先生,让您见笑了,这里是姜总目前的住处……”
另一边,段斯礼对眼前这情况倒是波澜不惊,凡是做大生意的,那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
潇洒一时,落魄一时,太正常不过了。
他朝齐飞颔首,随后看向那个斑驳的大门:“是从这儿进?”
晚上九点,京城私人会所。
包厢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劲酒的味道。
几个男人围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各个笑容满面。
“斯礼,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会是我们这些人中第一个结婚的!”好友陈琛拍了拍段斯礼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们几个都以为你要单身一辈子呢。”
听到这话,毕景明也笑着凑过来,举了举酒杯:
“就是啊,以前咱们段总可是最讨厌这些麻烦事的,现在是难逃美人关喽!”
段斯礼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神色冷淡。
他抿了一口酒,言简意赅:“不过是满足老爷子的愿望罢了。”
陈琛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哦?真的只是老爷子的愿望?我可听景明说了,你那老婆可是数一数二的漂亮,你难道不会动心?”
段斯礼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缓缓融化,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今天下午领证的时候。
——那会儿,姜莞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笔,低头在结婚登记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右眼角那粒红痣在光线下格外动人心魄,钢印落下的瞬间,他的心跳竟然莫名加快了一拍。
那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斯礼,发什么呆呢?”
包厢里,陈琛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段斯礼抬起头来,神色依旧冷淡:“没什么。”
陈琛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看来我们段总是真的陷进去了!”
段斯礼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够了,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别想太多。”
“好好好,不说……”陈琛话音未落,就被旁边的毕景明一把推开。
他指着段斯礼,皱眉:
“交易?那你干嘛这么急着领证?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说话间,毕景明站起身来:“接下来我为大家献唱一曲——嘉宾!”
明显的醉了。
陈琛给他手里塞了一个话筒,随后在段斯礼对面坐下,一脸揶揄:
“我觉的景明说的对!”
段斯礼沉默了片刻,随后不紧不慢的道了句:“老爷子催得紧,我不想节外生枝。”
闻言,陈琛和旁边其他好友对视一眼,每个人都笑得意味深长。
陈琛举起酒杯,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也不多问了!不过,兄弟我可提醒你,婚姻这种事,可不仅仅是交易,你要是真动了心,可得好好把握。”
段斯礼没有接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动心?他怎么可能动心。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一是为了满足老爷子的愿望,二是结婚老爷子才会给出手里的股份,那时他才会成为段氏真正的掌权人。
*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姜莞就已经被化妆师和造型师团团围住了。
阮听文一脸困意的陪在她身边。
两人昨晚几乎是通宵聊了整夜,还没睡几分钟呢化妆师就来敲门了。
梳妆台前,姜莞闭着眼,任由她们在自己脸上描绘。
中式婚礼的妆容讲究精致典雅,化妆师用细腻的笔触为她勾勒出古典的眉形,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妩媚。
她的头发被高高盘起,插上了一支金色的凤钗,耳畔垂下几缕细碎的发丝,显得既端庄又不失灵动。
阮听文在一旁夸奖的话完全不带重样的:
“莞莞,讲真,你要是进了娱乐圈还有别人什么事啊!”
说着,阮听文拿出口红,又看向姜莞:“真不考虑一下啊?你来,姐当你的引路人!”
姜莞:“……”
化完妆后,姜莞又和阮听文在房间拍了一些照片,有南城来的几位亲朋好友进了套房,商量着一会儿该怎么为难新郎,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另一边,段斯礼一行人此刻也来到了姜莞下榻的酒店大厅。
酒店门口早已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红色的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大厅,两旁摆满了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段斯礼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暗红色中式礼服,衣襟上绣着精致的龙纹,衬得他肩宽腿长,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目如画,整个人看起来既威严又不失优雅。
他身后跟着一群好友,个个西装笔挺,脸上带着笑意。
酒店大堂里,阮听文早已等候多时。
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礼服,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绣球,笑眯眯地迎上前:“段先生,你们可算来了!”
段斯礼点了点头,问阮听文:“姜莞在哪?”
阮听文眨了眨眼,笑得意味深长:“在楼上呢,不过嘛,按照规矩,你们得先过我们这一关,才能见到新娘。”
毕景明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什么规矩?”
阮听文笑着拍了拍手,身后的几个姑娘立刻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各种道具,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其中一个女孩儿拿出一张纸,笑着说道:“段先生,要想接走新娘,得先回答几个问题。”
段斯礼:“问吧。”
姑娘们立刻兴奋起来,纷纷拿出准备好的问题,从姜莞的生日、喜好,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细节,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段斯礼:“……”
沉默片刻后,段斯礼大手一挥:“给她们钱。”
众人:“……”
虽不合规矩,但无奈红包真的厚。
毕景明笑嘻嘻道:“现在可以接新娘子了吧?”
阮听文捏了捏红包,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一条路:“当然,莞莞在楼上,你们上去吧。”
段斯礼带着一行人上了楼,来到姜莞的房间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姜莞软糯的声音:“谁呀?”
段斯礼皱了皱眉,语气冷淡:“是我。”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姜莞带着笑意的声音:“斯礼哥哥,你得说点好听的,她们才会开门哦。”
又有人接话道:“这样,新郎和好友一人一句夸新娘的古诗吧!”
这不算难,段斯礼几乎是脱口而出: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好!”门外传来一阵掌声,接着其他人纷纷开口:
毕景明:“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饰!”
陈琛:“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林辰:“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句接一句,房间里传来一阵轻笑,随即房门缓缓打开。
亭子里。
姜莞缩在角落里听着雨声,混混沌沌中居然睡着了。
迷糊中,姜莞似乎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三更半夜的,混着雨声,还有点渗人。
姜莞猛的睁开了眼。
坐在木椅角落,她一动不动,警惕的看着周围。
等看到一束灯光在公园打转时,姜莞心里清楚了。
八成是段斯礼心里过意不去,前来找她了。
姜莞没吭声,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束灯光在她周边晃悠,随后离她越来越近。
……
段斯礼就是在这时看见缩在木椅上的姜莞的。
女人浑身湿透,小小的一团,就那么缩在角落里抽泣着。
暖黄色的光线照在姜莞脸上的瞬间,身后的男人撑着伞踏着雨水而来。
姜莞被这光线刺的眯了眯眼,随后将头埋在了双腿间。
尽管段斯礼此时来找她了,可她这会儿并不想搭理他。
谁还没点脾气了。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Hello Kitty啊。
“姜莞。”
段斯礼的声音在她对面响起。
姜莞慢悠悠的抬起了脑袋。
只是,这一次,她看着段斯礼,没有喊出那句挂在嘴边的斯礼哥哥。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沉默着。
到底还是段斯礼先开了口:
“起来,回家。”
姜莞一动不动。
知道女人这下是真受了委屈,动了气,段斯礼收了雨伞,在她面前伸出了手:
“抱歉,刚刚是我冲动了,错怪你了。”
听着段斯礼道歉的话,姜莞心里倒是惊讶了一番,虽然她不知道她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男人能主动开口和她道歉……
稀奇稀奇真稀奇啊……
姜莞一向是知道见好就收的。
突然的凉风令她瑟缩了一下,睫毛被吹进来的雨丝粘成簇状,仰头时滚落的水珠混进眼泪里:
“斯礼哥哥,腿好疼......”
姜莞的这些小动作自然都被段斯礼看在了眼里,看着仰头满眼泪花的女人,段斯礼到底心软了。
他将雨伞重新撑开,和手电筒一起递给了姜莞。
俯身的瞬间,雨珠顺着伞骨坠在了他后颈,段斯礼一把抱起了姜莞。
缩在段斯礼怀里,姜莞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段斯礼下意识收紧了臂弯。
感受到女人蜷在他的臂弯里,段斯礼感觉她轻得像只猫儿,冰凉的衣料贴着他臂弯内侧的脉搏,他几乎错觉自己正托着一捧正在融化的雪。
手电筒的光圈在她颤抖的指尖摇晃,段斯礼沉声开口:
“好了,回家。”
他将人往胸口带了带,大衣前襟立刻洇开一片深色水痕。
段斯礼低头看:
姜莞的鼻尖泛起了病态的潮红,唇色却被雨水冲刷得发白。
段斯礼下意识蹙起了眉头,下一秒,怀里女人的额角突然抵在了他颈侧。
女人的呼吸轻浅地扫过他的喉结,段斯礼瞬间僵在了原地。
*
姜莞发了一夜的高烧。
消毒水的气味在凌晨三点变得消散。
姜莞的额头贴着退烧贴,睫毛上却沾着未干的泪水。
“别离开我……”病床上的姜莞突然蜷起身子,像一只炸毛的猫儿,被困在角落,不住的呢喃。
段斯礼俯身时,看见她脖颈上细密的汗珠正顺着锁骨往下滚,在病号服上洇出深灰色的痕迹。
走廊尽头的挂钟传来模糊的敲击声,姜莞突然开始剧烈挣扎。
段斯礼按住她扎着留置针的手腕,却在贴近的瞬间听见她喉间挤出的呜咽:“别,别不要我……”
看着病床上的人难受的模样,段斯礼抓紧了姜莞的小臂。
“姜莞。”
“我在。”他轻声开口。
听到声音,姜莞突然安静下来,像只被人捏住后颈的猫儿,瞬间乖巧安静的不得了。
监护仪的波动渐趋平缓时,姜莞的指尖忽然动了动,段斯礼看着那根小指勾住了自己食指。
眼眸微眯,三秒钟后,段斯礼果断抽出了自己的食指。
……
姜莞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了。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在。
见她醒来,护士连忙关心的问候起来。
姜莞嗓子干的难受,头也疼的要死,她支吾了一声:“水……”
护士赶紧将水杯递到她唇边,水杯里还贴心的放了一根吸管。
一杯水很快见底,姜莞人也渐渐清醒:
“这是哪儿……”
护士轻声说:“这是医院,姜小姐您昨晚发烧了。”
说完,护士又感叹了一句:“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守了你一夜呢。”
听着护士的声音,姜莞这才渐渐想起了昨晚的情况。
她只记得段斯礼来找她,然后抱着她说带她回家,后面的记忆就没了……
不过看着眼前这情况,姜莞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抿了抿唇瓣,姜莞问:“那他人呢?去哪儿了?”
“哦。”护士应了一声:“大早上那会儿他才离开的病房,说临时有事,这才让我过来照顾你。”
正说话间,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姜小姐早上好。”是林辰的声音。
姜莞朝他歉意的笑笑。
“不好意思啊林助理,又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姜莞虚弱躺在病床的样子,林辰压根不敢和姜莞对视。
这接二连三的事说来大半都是他引起的。
——先是开车撞了姜莞,害的她身体受伤大脑失忆,后面又查出她的身世,惹的老板以为姜小姐骗了他,结果又把人害成现在这副这样。
林辰想:要是愧疚会判刑,他大概会被诛九族。
轻咳一声,林辰掩住眼里的慌乱,故作镇定的开口:“姜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辰:“哦对了,我刚问了医生,医生说您的腿还没恢复好又淋了雨,怕是要在医院住两天了,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说,不要客气。”
闻言,姜莞点了点头,轻轻的在床上躺下了。
看这情况,似乎,她又可以留在段斯礼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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