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喜满意的走出书局,留下柳掌柜站在原地,满脸肉疼。这姑娘可真会算计,硬是不让人占一丝便宜。日后在她身上,挣不到多少纸钱了。但……只要沈家选中了他推荐的人,沈家这个大主顾,日后定是跑不了了。不亏!---次日。安喜吃过早饭,便跟着柳掌柜去拜访沈家。怪道柳掌柜要主动讨好沈家,光看这占地半条街的宅子。沈家的实力,可见一斑。门房将人引了进去。两人在待客厅等了好一会儿,沈家的管家才出现。“问沈管家好。”柳掌柜起身,领着安喜跟人问好。“柳掌柜好。”沈管家淡然回应,然后看向身侧的安喜,问:“这便是柳掌柜口中那位画技独特的画师?”柳掌柜点头应是。又顺势将安喜好一顿夸,夸的安喜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沈管家是个稳重的人,即便柳掌柜将安喜夸的天花乱坠,也没...
《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袁安喜乔志仁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安喜满意的走出书局,留下柳掌柜站在原地,满脸肉疼。
这姑娘可真会算计,硬是不让人占一丝便宜。
日后在她身上,挣不到多少纸钱了。
但……
只要沈家选中了他推荐的人,沈家这个大主顾,日后定是跑不了了。
不亏!
---次日。
安喜吃过早饭,便跟着柳掌柜去拜访沈家。
怪道柳掌柜要主动讨好沈家,光看这占地半条街的宅子。
沈家的实力,可见一斑。
门房将人引了进去。
两人在待客厅等了好一会儿,沈家的管家才出现。
“问沈管家好。”柳掌柜起身,领着安喜跟人问好。
“柳掌柜好。”
沈管家淡然回应,然后看向身侧的安喜,问:“这便是柳掌柜口中那位画技独特的画师?”
柳掌柜点头应是。
又顺势将安喜好一顿夸,夸的安喜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沈管家是个稳重的人,即便柳掌柜将安喜夸的天花乱坠,也没有露出多余的神情。
具体如何,还是得手底下见真章。
“老太太这会儿正好有空,请袁画师随我来吧。”
柳掌柜颔首示意安喜跟上,自己则告辞离去。
一路上,安喜目不斜视,极为规矩。
沈管家暗中观察,心下满意。
接连走了两刻钟,安喜被沈管家带到了一处凉亭中。
“袁画师在这稍坐片刻,需要什么尽管使唤丫头。”
沈管家交代完抬脚就走,留下一个小丫头伺候。
安喜暗舒一口气。
本以为上辈子住的别墅已经够好了,如今见了沈家的宅子,才发现自己仍是井底之蛙。
当真气派的很。
又等了大约一刻多钟,沈府的老太太才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悠悠的走来。
安喜不用丫头提醒,老远看到沈家人出现,便主动起身等候。
“给老太太请安。”安喜俯身一礼。
沈老太太轻‘嗯’一声,自顾坐在了上首。
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安喜,才开了金口。
“你就是柳掌柜推荐的画师?”
“瞧着有些年轻,能画好?”
沈老太太心里有些不信。
前面两个都是多年的老画师了,画出来的像,她真是半点都不满意。
这么个丫头,能行?
面对质疑,安喜也不生气,满意最好,不满意她走人就是。
“画这种东西,每个人有所偏好,我无法给您肯定答复。”
“老太太如果担心,不如让这位小妹妹打个样,我照着她的模样先简单画几笔。”
“若您觉得尚能入眼,我再给您画?”
简单几笔描个大致的轮廓,快的很,也能节省双方的时间。
安喜的提议得到了沈老太太的同意。
一旁的小丫头在主人的示意下,站到了安喜的面前。
一刻钟后,一个最基础的速写轮廓便完成了。
安喜将画纸递到沈老太太的面前,等待答复。
“祖母,这位画师虽然年轻,但瞧着真有几分本事。”
“这才寥寥几笔,丫头的样子便分明了。”
陪同沈老太太一道过来的沈家姑娘沈慧,看着桌上的画,颇为感兴趣。
琴棋书画,她虽不能说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这种画法,她以前从未见过。
“确实不错。”沈老太太满意的点头。
“不过,为何你作画不用笔,用那劳什子黑乎乎的东西?”
安喜摸着手上特意磨制的炭笔,笑道:“习惯了。”
接下来,安喜正式开始给沈家老太太画像。
既然接了活儿,安喜势必认真负责,尽力让沈家满意。
一时间,亭中除了沈家主子偶尔的说话啜茶声,只剩安喜笔下描绘的沙沙声。
见候在两侧的丫头们,脸上接连浮现惊讶之色,沈慧越发好奇。
索性来到安喜身后。
这一看,便再也离不开眼。
若不是此刻不好出声打扰,她定要仔细问问安喜,这种画法的出处和技巧。
太阳当空,午时已至。
有下人上前提醒主子吃午饭,安喜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祖母,您快来看,这画也太新鲜了。”
沈慧笑意盈盈地将沈老太太扶到画前,比老太太本人还迫不及待。
虽然还没画完,可目前的内容足见画师的水平之高。
沈老太太自诩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许多世面。
可见到安喜手下的画,也不免连连惊叹。
“不错,当真不错。”沈老太太一脸笑意,对安喜满意的不得了。
“我现在越发期待画成的样子了。”
避免用膳期间画出现意外,沈老太太特意派人仔细守着。
然后吩咐下人带安喜去用膳,不可怠慢。
吃完饭,安喜不敢乱逛,打算先回凉亭,补充一些画中的细节。
路过花园时,正好看到沈慧正拉着一个姑娘往凉亭的方向去。
“二姐,你信我一回。”沈慧拉着沈娇的胳膊撒娇,“这次的画师,真的跟以往的很不一样。”
“你肯定喜欢,回头让画师给咱们也画一张。”
沈娇依然摇头,不感兴趣。
见二姐就是不愿,沈慧不免气恼。
“自从刘家公子被害,你就总是躲在家中不出门。”
“他又不是你害死的,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沈娇没想到妹妹会突然提起刘家,赶紧捂住她的嘴,让她小声些。
“家中人多嘴杂,传出去被外人知道怎么办?”
沈娇说完,嗔怪的点了下妹妹的额头。
沈慧却浑不在意。
“我又没说错,你们只是私下议亲,又没定亲。”
“刘家公子就那么好,让你那么中意,死了都一直记挂着他?”
“世上难道没有比他更好的男子了?”
沈慧很是看不惯姐姐整天一副不开心的丧气样。
沈娇被妹妹吵得脑仁疼。
她知道,若是不把妹妹哄好,这些话传出去,不但有损妹妹的名声,还影响两家的关系。
确认四下无人,沈娇这才拉着她走到角落。
“我没有记挂他,得知他死了,我甚至有一丝庆幸。”
沈慧闻言双眼一瞪:“二姐你……”
“二姐,我是不想你陷进去,但毕竟人都死了,咱也不能幸灾乐祸。”
沈娇无法,只得告诉她一个秘密。
“我起先是挺满意他,可后来,我得知了一件事。”
沈慧好奇不已。
“什么事?”
“那刘公子......是断袖。”
“什么???”
明确了声音的主人,现场活物立刻收敛言行,躬身行礼。
周管事一脸严肃,很不满现场如此嘈杂和混乱。
尤其他这会儿还带了客人。
周管事忍着心中的怒火来到人群中央,率先警告般的看了眼左侧的钱三。
一脸不满。
钱三立刻瑟缩低头。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差事都办完了吗?”周管事的声音虽然没有较大起伏,但威严不减。
话刚一落,所有差役立刻各归其位。
现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钱三,刘军,你们两个留下。”
若是往日,底下的人闹事,他随便训斥两句就是了。
可眼下客人就在一旁站着。
自己管辖的地方聚众闹事,还是在当值期间。
若不及时秉公处理,传了出去,不是给人送把柄嘛?
周管事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钱三身上。
“钱三,你说说,方才怎么回事?”
袁家人见状,心里有些着急。
问钱三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袁安澈这个直性子想主动开口,被安喜及时扯住了衣角,制止了。
摇头示意弟弟不要说话。
袁家是罪犯之身,身份不对等,讲不了公平。
何况......
心里不服的,可不只是他们。
安喜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斜侧方的人。
与此同时,刘军眼底的确浮现不满。
上次比试,周管事明明已经察觉,他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才会输。
可最后的比试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现在又是如此。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钱三惹出了事,可周管事依然让他先开口自述。
分明就是偏心。
刘军心中暗恨的同时,钱三正在跟周管事解释。
“启禀周管事,是新来的犯人性子倔强又不懂规矩,还主动挑衅兄弟们。”
“属下这才想杀鸡儆猴,免得犯人以后不听话。”
“是属下无能,请周管事责罚。”
钱三说完,抱拳单膝跪地,态度极为恭敬。
得知了事情缘由,周管事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由阴转晴。
至于钱三口中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重要!
“原来如此。”周管事无奈一笑,接着看向身侧的客人,抱歉道,“让柳参将看笑话了。”
“近来流放到朔方的犯人有些多,不给点教训,怕犯人蹬鼻子上脸。”
柳参将理解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一块又不归他管,即便有什么不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两人无冤无仇,他没必要揪着周管事不放。
“周管事说的是,太好说话,管理上反而容易出问题。”
两人一番打哈哈,心照不宣的将方才的事揭了过去。
周管事继续领着柳参将往待客处去,路过刘军,也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
更可恶的是,钱三这狗东西竟然还敢眼神挑衅他。
可恶!
柳参将这次来,怕是为了上次比试的事。
要是真让钱三入了柳参将的眼,日后他岂不是要被钱三狠狠踩在脚下?
不行,绝对不行!
“钱三兄弟,等等。”
“你不是要专门帮这位小娘子准备住处吗?接下来如何安排?”
刘军突然高声对着转身离去的钱三喊道:“再晚,城门就要关了,你若是没空,不如小弟先替你招呼着?”
刘军的话被在场所有人听进耳朵。
包括周管事和柳参将。
钱三下意识抬眼,跟周管事不满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他心里一咯噔,惊觉不好。
刚要解释一二,这时,刘军直白的话语又传了过来。
“要不这样,小弟去附近找户人家先收留小娘子,晚上你再过去?”
见他越说越不着调,钱三转身,恨恨的盯向刘军。
刘军疯了吗?
竟敢当着周管事和柳参将的面找他的麻烦。
难道不怕周管事日后怪罪?
“看来本参将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柳参将双眼微微一亮,颇有些八卦的模样,“不如本参将改日再来?”
那你倒是主动抬脚走人啊。
站着不动是什么意思?
周管事心里虽然吐槽,面上却不得不维持体面。
还有这两人也是,平日里打打闹闹就算了。
当着军中之人的面闹,成何体统?
“在这当差的都是些粗人,没读过什么书。”
“让柳参将看笑话了。”周管事强撑着笑脸解释。
柳参将颇有些善解人意:“哪里哪里,本参将平日也被手底下那些糙汉气的不轻。”
“可有什么办法?咱们当头头的,只能多操点心。”
柳参将说完,抬眼望向刘军的方向,很快便锁定了现场唯一没有穿囚服的安喜。
方才他就注意到了,只是碍着别人的地盘,没好多问。
没想到有人愿意主动满足他的好奇心。
“来这的,要么是犯人,要么是当差的。”
“那位姑娘是谁家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如本参将随周管事过去问问清楚?”
柳参将一边说,一边迈开了步子,压根没给周管事拒绝的机会。
周管事无法,只得往回走。
路过钱三时,还一甩衣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头,袁进取父子警惕不已。
他们将安喜挡在身后,生怕她又被刁难。
可安喜却觉得,这说不定是一个机会。
原以为这个周管事偏袒钱三,刘军就算不服,也不敢明面上叫板。
顶多私底下给钱三使点绊子。
比如像他先前所说,将爹娘弟弟们划到他名下看管,打钱三的脸。
没想到最后,竟是当众闹开。
难道是因为周管事身边的那位军爷?
瞧着身份不低。
安喜脑子转的这会儿功夫,柳参将已经走近,甚至比周管事还快了一步。
她肉眼可见周管事的脸色有些黑。
“给这位军爷请安。”安喜率先抬手抱拳。
柳参将微微惊讶:“姑娘竟然会行军礼?”
袁进取几人也奇怪着呢。
女儿(阿姐)一个女子,怎么会突然行起了军礼?
他们从未跟军中之人打过交道。
安喜不卑不亢,恭敬回应:“让军爷看笑话了,民女其实不会。”
“只是偶然见过别人演戏,便记下了。”
“民女?”柳参将呢喃了一句,“你既不是犯人,来这做什么?”
马车停在了离队伍几米之遥的地方。
这时,官差齐齐走了过来。
就算此刻天色已暗,安喜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自官差身上的怒气。
原以为拿了银子赔罪,几人就能少受点罪。
可借着火光,她还是看到了不远处,跪坐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罗二娘,昏睡不醒的袁父和小弟,以及被官差拦下的袁安成。
她就知道,白天的事,没那么轻松算了。
形势比人强。
该低头时就低头。
安喜扬起嘴角,率先讨好的开口:“给差爷请安。差爷一路辛苦了,我特地带了些好酒好菜回来。”
说着,扬起了手上足有三层高的食盒。
“后面的路程还需要差爷看顾,光吃粗粮怎么行?”
“我这就给差爷们摆上?”
安喜好似看不见官差的黑脸,自顾打开食盒,将最上面一层的卤肉露了出来。
秉着呼吸,等待官差的答复。
四周静悄悄的,好似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半晌,领头的官差突然冷哼一声,一把掐住安喜纤细的脖子。
蛮横的将她拎到跟前,语气恶劣的道:
“今天这场无妄之灾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家人替你受了罚,苦苦哀求,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从此刻起,不准你混在队伍里。”
说话间,官差霸道的抢过安喜手上的食盒,再将她丢开。
力道之大,致使安喜无法平稳的站立,摔在了地上。
被拦在身后的罗二娘和袁安成,无法上前,只能在一边出声求情。
安喜此时,剧烈的咳嗽着。
她朝着罗二娘和袁安成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官差的反应,比她提前预想的要好多了。
这都得益于袁父和弟弟的牺牲。
“差爷,且慢。”安喜一边抚着脖子,一边忍住咳嗽,喊住要走的官差,“白天是我,咳咳,连累了差爷,我会遵照差爷的吩咐,咳咳,行事。”
“只是今夜能否让我照顾父亲和弟弟?咳咳,免得他们身体不争气,耽误大家的行程。”
安喜看了眼身侧的马车,又道:“这辆马车,也是民女献给差爷的,还请差爷通融。”
官差眼神淡漠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袁家父子,最后什么也没说,拿着食盒走了。
袁安成得了自由,快速来到安喜身边。
“阿姐,这是默许了,快跟我来。”
安喜来到罗二娘身侧,看着不省人事的袁父和小弟,询问起他们回来后发生了什么。
原来袁进取父子三人回到队伍没多久,官差便醒了。
从其他犯人口中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后,官差气恼不已。
拿着鞭子抽打,将气全部撒在了袁进取一行人身上。
擅自离队还拿走佩刀,这是大忌。
如果传出去,他们也跟着吃挂落。
最后,袁父和袁安澈为了不连累帮忙的袁进标和袁安升,主动扛下了所有的惩罚。
袁安成本想一起承担,但父亲和弟弟护着,加之读书注解还没写完,官差也没揪着他不放。
“他们足足打了一炷香,爹和三弟身上几乎不剩好肉,又坚持赶了许久的路。”
“最后撑不住,倒下了。”
袁安成说完愧疚的垂下头。
作为家里的长子,家中任何事,他应该冲在前头。
出事之前,他也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可是短短几日的功夫,他好像成了废人,什么忙都帮不上。
还得靠爹跟弟弟护着。
“是我没用,没有护好爹和三弟。”袁安成鼻孔微酸,双眼泛起了雾水。
安喜深深一叹。
袁父和袁安澈身上的伤,即便她不会医术,也能看出伤势非常严重。
脸上,脖子上,身上全是鞭子鞭打过的痕迹。
伤口甚至已经红肿不堪。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安喜看着这些伤口,心中生出一股怨恨。
乔志仁,今天的仇,她一定会数倍奉还。
“我的包袱还在吗?”安喜问。
罗二娘从身侧掏出她的小包袱,哽咽道:“你爹死死护着,没让官差拿去。不然……”
也能少受些打。
里面有女儿留给她的药。
当家的一直护在身下,这才没让气头上的官差拿去毁了。
也怪她身子不争气,连累了当家的和孩子。
“剩余的药我已经给爹和三弟用上了,但根本不够。”袁安成为难的开口。
这对安喜来说,倒不是难事。
二人的伤势,也实在耽误不得。
“二弟,你替我守着马车,别让人靠近,我在马车上藏了东西。”
她在镇上用新奇的花样,跟布庄老板换了一笔银子。
如今手上的银子加起来,又能坚持一阵。
安喜进了马车,确认袁安成守在外面,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后,快速闪进空间。
又快速换了一些伤药和退烧药出来。
确认每一处伤口都涂抹上了伤药,三人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口气才松下来。
“我买的都是好药,肯定管用。”安喜笑着安慰,“这里面是退烧药。”
“晚上咱们轮流守夜,一旦发现爹跟三弟发热,赶紧喂下去。”
到了半夜,袁进取和袁安澈果然开始发热。
安喜立刻将退烧药喂下去,确认慢慢开始退烧后,才敢倚着罗二娘,悄悄眯一会。
希望接下来的路程,不会再有波澜。
次日清晨,安喜是被噩梦惊醒的。
在白日和夜里的双重压力下,安喜的精神处于紧张状态,竟然梦见了她那吸血父母和弟弟。
梦中,他们质问安喜,为什么留下遗嘱,将财产都捐给国家。
安喜畅快的骂了一顿,他们竟然还想合起伙来打她。
刚要碰到她,便醒了。
“阿喜,你醒了?”罗二娘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怕她受凉,“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会儿。”
罗二娘和袁安成不放心袁父和袁安澈,整夜都没睡着。
只轮流眯了一会儿,养养精神。
毕竟还要赶路。
“爹跟三弟应该没事了,我听着呼吸都顺畅了,药有用。”袁安成彻底放心。
他刚才看过爹跟三弟身上的伤口,一夜过去,竟然消了一大半。
阿姐买的药,果然有奇效。
要是知道配方就好了,日后需要,也能做出来。
确认父子两没有大碍后,安喜整个人都轻松了。
虽然醒来后,一天都没安生过,却也得到了前世不曾有过的亲情。
两相一抵。
不亏!
在跟陈石的相处中,他早就将陈石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何况陈石只比自己大五岁,两人算是同龄。
相处起来,更加自然。
“镇上新开了一家脂粉店,东西好,价格还实惠,陈石的买卖便不好做了。”
“我瞧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连夜想了个好主意。”
“袁姑娘,你猜是什么主意?”
说到这,水生还卖了个小关子。
安喜勉强扯起嘴角,对着水生摇头:“我猜不到。”
眼底尽是心疼和同情。
虽然她猜不到,但隐隐能感觉到,这可能就是水生后来为什么会唱戏的起因。
水生长叹一口气:“我啊,当然是利用我的唯一优势了。”
当时,他主动提议,让陈石当街在他的脸上涂抹胭脂水粉。”
水生清楚的知道,凭他的样貌,一定可以吸引到客人。
成功在他的预料之内。
从那之后,陈石对他越发上心。
日渐的相处中,空气中的氛围也开始变得不一样。
一日,陈石特地带他听了一曲《凤求凰》。
“最初,我是不知所措,恐慌的。”
“我们怎么能,怎么能有那样的关系?传出去,会被世人耻笑,不容。”
“可陈石的眼神那么坚定。”
“我,信了!”
水生中途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似喜似悲似嘲。
为了尽量不被人察觉,外出时,他们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陈石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某天,他提出要买一间铺子,自己当老板。
水生欣然同意。
可是铺子不便宜,他们的钱只勉强够。
若是买完铺子不能尽快盈利,俩人的生计便会出问题。
“好不容易选中了一个铺子,价钱刚刚好,我们第二天都准备去交钱了。”
“谁知道……我竟然被人绑了。”
安喜担忧的问:“是谁绑了你?”
水生冷笑了一声。
“是几个泼皮无赖,知道我们手里有笔钱,所以绑了我勒索。”
“陈石带着所有的钱,把我救了回来。”
闻言,安喜蹙眉不解。
这样看来,那个陈老爷对水生或许有几分真心?
那,水生又是为什么要杀他?
似是看出了安喜的疑惑,水生主动替她问了出来。
“袁姑娘是不是奇怪,陈石对我这般好,为何最后我会杀了他?”
安喜点头。
脑子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水生时,他说的话。
“是不是陈石发达了之后,负了你?”
水生猛然大笑。
笑的腰都弯了,眼泪也跟着笑了出来。
“袁姑娘,我曾告诉过你,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水生看着安喜,“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听出了水生的善意提点,安喜附和点头。
接着,水生继续刚才的话。
“一夕之间,家中所有的钱都没了,连进货的本钱都拿不出来。”
“陈石虽然没有怪我,可我非常愧疚。”
“某一日,他带我去找一个好友借钱周转。”
那个好友比陈石的日子还不好过,自然没钱借给他们。
陈石失望不已,中途借口去茅厕。
“期间,他的好友开始责怪我。”
“并告诉我,那些钱里,有一部分是陈石拿他死去的母亲留下的遗物典当的。”
“我知道后,愧疚不已。”
“对方就顺势提到了戏班子在招好苗子当学徒和帮工,如果我真的想帮陈石,可以去试试。”
“看戏的有钱人多,每日打赏不少,干个一年就能存不少钱。”
安喜心里一紧:“你去了?陈石也同意?”
水生怅然一叹,好似在哀叹那个从前愚蠢的自己。
“陈石不同意,可我,瞒着他去了。”
凭他的身段样貌,戏班子不可能不收他。
按水生一开始的设想,只要自己安心干一年,攒够了起步的钱就回去。
可是谁知道,等他真的做满一年后,戏班子却不放人了。
“当时进去的时候,班主让我签了一份契书,说长工都得签。”
“我不识字,又急着用钱,就按了手印。”
“可等我提出离开的时候,才知道我当初签的不是工契。”
“而是,卖身契!”
水生面色嘲讽,为自己的愚蠢。
安喜听完,很是揪心。
这个时代,读书认字普通人家都不敢想。
更别说从小就是孤儿的水生了。
“陈石一直没有放弃我,可是赎身的银子太多了,我们给不起。”
“不得已,我只能跟陈石约定,我努力在戏班里干活,学唱戏。”
“将挣来的钱都给他在外面做生意。等钱够了,我们二人便能再次团聚。”
水生是个唱戏的好苗子,班主也很看重他。
凭着过人的外貌,即便一开始还没出师,只作为配角简单在台上附和主旦两声,都能得到很多客人的喜爱。
打赏更不会少。
有了水生唱戏得来的钱财支应,陈石的生意渐渐起来,甚至越来越顺利。
后来,陈石更是凭着水生的支持,开了铺子。
眼看陈石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水生再次动了赎身的念头。
他虽有唱戏的天赋,可一点都不喜欢唱戏。
更不喜欢看那些恶心的男人。
“可班主不但不放人,赎身的银子提的越来越高。陈石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看到陈石如此为我费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只得更加努力的挣钱,帮陈石提供做大生意的本钱。
后来陈石做起了珠宝生意,卖金银首饰。
可年复一年,他依然没能成功赎身。
“我想着,即便这辈子都出不去,只要能看着陈石越来越好,心里也欢喜。”
“可是某一天,陈石跑来告诉我,他要成亲了。”
安喜静静的听着。
她知道,此时的水生,并不是想让人发表看法。
得知陈石要成亲的水生,一瞬间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可陈石告诉我,他成亲是为了我。”
“我竟再一次信了。”
大抵世界上再找不到比他更蠢,更笨的人了吧。
看中陈石的那户人家,家里只得一个女儿,家产颇丰。
“那个老爷承诺他,只要他入赘,立刻就将两间铺子转到他名下。”
“陈石告诉我,如此,他便能更快攒够钱,将我带走。”
袁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
便是娇弱的罗二娘,也不禁抬手将女儿揽在了身后。
不论这些人为什么会盯上女儿(阿姐),都不能让她落到歹人的手中。
袁家人的维护,被安喜看在眼里,心里一暖的同时,下意识摸了摸藏在手腕上的东西。
安喜,稳住,不要慌,老天待你不薄,你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许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安喜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身体也缓过了劲。
“诸位好汉,是不是找错人了?”
安喜手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好似不知道疼痛般:“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以往从未见过你们,更别说得罪了。”
“在场的都是登记造册过的犯人,官差更是奉旨押解。”
“你们杀了朝廷官差,那就是跟朝廷叫板,诸位后半辈子肯定不会好过。”
“几位好汉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也总得为自己的家人考虑一二吧?”
歹人闻言哈哈一笑,看着此刻的安喜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都这时候了,这小娘们还能冷静对峙,胆子倒是大的很。
怪让人稀罕的。
可惜,他们干的就是拿钱办事的买卖,今日已经是他们计算过的最好时机,怎么也得把人绑回去。
“小娘子不必担心哥哥们。”
“咱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哪里敢动朝廷的人?”
“差爷们一路走来也累了,睡半日便好。”
他们属下九流,平素最会审时度势,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心里有谱着呢。
不然也不会好好活到现在了。
“至于你嘛?你是没得罪我们,可有人指明要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哥几个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小娘子也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便是官差眼下没晕,也不会为了你跟我们拼命。”
“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保你路上平安。”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说道最后,领头大汉的话中带了一丝阴狠,“我这几个兄弟,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安喜听后,心里大致有数了。
这些人是要活口,至少短时间内,她没有性命之忧。
看袁家人的架势,想必会护着她,可几人中,只有袁安澈会些拳脚。
反观对方还有武器,真要打起来,他们的胜算实在不太高啊。
要是自己能将这些人引到其他地方,凭着空间的东西,说不定会有转机。
安喜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希望能想出更加稳妥的办法。
“呸,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生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对我们不客气?”
“有本事来单挑啊,小爷我自小习武,定能把你们全部拿下。”
“断子绝孙的东西,今天谁也别想带走我阿姐。”
袁安澈虽然骂的厉害,其实心里没底着呢。
但输人不输阵,气势上决不能被这几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唬住咯。
何况,自己这边光是男人都有好几十号,往上数可都是一个祖宗。
总不能干看着他们挨欺负吧?
“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对着你爷爷喷粪。”
歹人被袁安澈气的面目狰狞,“老子先宰了你再说。”
说着,歹人老大提刀率先朝袁安澈砍去。
他要先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袁安澈抬起手上的链子迎上,两人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打了起来。
袁家父子想上去帮忙,但另外三个歹人一下就将他们掀翻在地,刀尖指着他们满口嘲讽:
“别着急啊,一会的有的是机会揍你们,哈哈哈。”
几个回合之后,袁安澈被对方一脚踢在了地上,输了!
“三弟。”
“澈儿。”
“...”
袁安澈对着家人微微摇头,以示放心。
原以为自己练过两年拳脚,总能收拾一个,可真正跟人斗起来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弱。
可恶!
袁安澈一口血吐在地上,抬手一抹嘴角,满眼愤恨:“小爷跟你们拼了。”
见他还要再来,歹人头头讽刺一笑。
若不是不想多惹是非,他早就一刀将人砍了。
真以为在过家家呢。
“住手。”
紧要关头,安喜叫住了不肯认输的弟弟,深呼一口气道:“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袁安澈一急:“阿姐,你混说什么呢?”
“阿喜,不能去。”罗二娘拉着安喜,满脸焦急。
一个女子,众目睽睽之下,若真的被歹人掳了去,这辈子就完了。
“阿姐,咱们是一家人。”袁安成坚定道。
他此刻无比痛恨自己,读再多书又有什么用?
“阿喜,莫怕,爹娘跟你弟弟们都在,今日便让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袁进取说完上前两步,站在了家人的最前方。
他是一家之主,遇事,当仁不让。
安喜看着大家,神色动容,鼻子有些酸涩。
同样是父母弟弟,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她有些嫉妒原主了。
“爹娘,二弟,三弟,我已经决定好了。”
安喜一副认命的模样,随后走到袁安澈身边,将他扶起来,叮嘱他之后好好照顾爹娘。
侧身遮挡间,偷偷递了件东西给他。
察觉到手中的异样,袁安澈来不及多想,快速将东西藏在身侧。
正好被正对着他们的袁安成发现。
“咱们赤手空拳,不是他们的对手,没用的。”安喜暗示的看了眼兄弟二人。
歹人头头见她识趣,得意不已:“小娘子一看就是聪明识时务的人,快请吧。”
安喜最后在众人的眼底下,跟着歹人离开了官道。
“阿喜,我可怜的女儿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呐?”罗二娘瘫倒在地,无助哀嚎。
袁进取抬脚去追,却被小儿子拦下了。
“那可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姐姐。”
袁进取满眼猩红,随后又看向其他犯人,愤恨质问,“你们身上还穿着我女儿送的衣裳。”
“你们如何能凉薄至此啊?”
这么多人,要是同心协力,歹人定会投鼠忌器。
可是他们没有。
甚至没有帮忙说一句话。
躲在四周的犯人听到袁进取撕心裂肺的质问,或事不关己,或羞愧低头,或明哲保身。
只让人失望不已。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