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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林穗穗陆临舟番外笔趣阁

姜喃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林穗穗浑身血液凝固了。有人来了?!林穗穗低头看着陆临舟惨白的脸,和微弱的气息,手抖得不成样子。要是陆临舟真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她就是杀人犯!陆临舟虽然是个傻的,但柳湾村是个还有宗族执法的地方。他父母是死了,哥哥也没了,但村里一堆长辈,还有族长为他做主。她药死了他,比怀了他的孩子还要严重。这都不是浸猪笼了,说不定要给她凌迟处死了……外头是王婶的声音再次传来:“穗穗啊,你在家吧?我看你家门开着,我进来啦!”林穗穗后背一麻,这才想起来,她进门的时候着急,忘了关院门了!“穗穗啊!”王婶又是一嗓子:“你家虾酱缸打翻啦?香得全村的猫都蹲墙头了!”林穗穗立刻放下陆临舟,一脚踢上里屋门,后背抵着门板看过去。她立刻假装是从厨房里出来...

主角:林穗穗陆临舟   更新:2025-04-29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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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穗穗陆临舟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林穗穗陆临舟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姜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穗穗浑身血液凝固了。有人来了?!林穗穗低头看着陆临舟惨白的脸,和微弱的气息,手抖得不成样子。要是陆临舟真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她就是杀人犯!陆临舟虽然是个傻的,但柳湾村是个还有宗族执法的地方。他父母是死了,哥哥也没了,但村里一堆长辈,还有族长为他做主。她药死了他,比怀了他的孩子还要严重。这都不是浸猪笼了,说不定要给她凌迟处死了……外头是王婶的声音再次传来:“穗穗啊,你在家吧?我看你家门开着,我进来啦!”林穗穗后背一麻,这才想起来,她进门的时候着急,忘了关院门了!“穗穗啊!”王婶又是一嗓子:“你家虾酱缸打翻啦?香得全村的猫都蹲墙头了!”林穗穗立刻放下陆临舟,一脚踢上里屋门,后背抵着门板看过去。她立刻假装是从厨房里出来...

《八零寡嫂要改嫁,痴傻船长不装了:林穗穗陆临舟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林穗穗浑身血液凝固了。

有人来了?!

林穗穗低头看着陆临舟惨白的脸,和微弱的气息,手抖得不成样子。

要是陆临舟真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她就是杀人犯!

陆临舟虽然是个傻的,但柳湾村是个还有宗族执法的地方。

他父母是死了,哥哥也没了,但村里一堆长辈,还有族长为他做主。

她药死了他,比怀了他的孩子还要严重。

这都不是浸猪笼了,说不定要给她凌迟处死了……

外头是王婶的声音再次传来:“穗穗啊,你在家吧?我看你家门开着,我进来啦!”

林穗穗后背一麻,这才想起来,她进门的时候着急,忘了关院门了!

“穗穗啊!”王婶又是一嗓子:“你家虾酱缸打翻啦?香得全村的猫都蹲墙头了!”

林穗穗立刻放下陆临舟,一脚踢上里屋门,后背抵着门板看过去。

她立刻假装是从厨房里出来,挤出笑迎了上来:“王婶鼻子真灵啊!这都能闻到?”

林穗穗走过去,瞥见王婶手里的粗瓷碗边沿还粘着上回的猪油渣。

一看就是又来贪小便宜,蹭她家虾酱来的。

自从上次林穗穗吃了她一颗公社给的十滴水,王婶就隔三岔五到她这儿来顺东西。

是非要把同等价值都给蹭回去的意思。

林穗穗心下忐忑,想赶紧把王婶赶走,陆临舟还在屋里,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林穗穗不想被她发现,笑着开口道:“您把碗搁石磨上,晚点给您送过去!”

“哪能劳烦你!”王婶眼珠子转了转,脚已经踩上门槛走进院子里:“我自个儿去后厨舀两勺就成!”

林穗穗后背一紧,瞬间渗出一层冷汗,脸上的笑都差点挂不住。

从院子里走到后厨,肯定会经过陆临舟房门。

里面全是药味,陆临舟人又没出现,肯定会惹人怀疑。

林穗穗左右看了眼:“王婶,要不先尝尝我家甘草杏?”

林穗穗从院子里的柜子拿出蜜饯罐:“这是徐医生给的,止咳化痰最好了,王婶你要不要点?”

“要两把!”王婶眼睛都发光,伸手抓了两把塞进围裙兜里。

看着围裙都瞬间鼓起来,王婶笑呵呵道:“我家那口子最近老咳嗽,正好。”

说话间,林穗穗抬头看过去,却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她刚刚出来的时候关上了陆临舟的房门,可里屋的破窗纱不知什么时候被海风掀起一角,隐约露出半截翻倒的药罐。

从林穗穗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个人。

林穗穗的脚跟悄悄往后挪了半步,身子一转,正好挡住陆临舟的窗户。

“对了,我这儿还有醉的泥螺,不多,要是王婶要的话我也可以分您一点儿。但是还没好,要不您把碗留着,等泥螺好了,虾酱和泥螺我一块儿拿到您家去。”

“不用不用!”王婶瞥她一眼,生怕她是不想给自己虾酱:“我今天舀点虾酱就好。”

说着,她便径直朝着后厨走。

眼见王婶这虾酱是非要自己去舀不可,林穗穗只好一咬牙:“行,我带您去后头。”

她偏了偏身子,挡住王婶的视线,一路拽着她去了后厨。

林穗穗一边跟她讲话一边走,王婶倒真没发觉什么。

“临舟是有福气,虽然傻了,但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嫂嫂。”王婶含糊地说着:“不像我家那个懒货,连虾酱都不会腌……”

林穗穗心跳如鼓,干笑两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没有的事,您想要就来舀。我有的都给。”

“好好好,穗穗真是乖巧。我那宝贝十滴水是给对了人了!”王婶呵呵直笑。

就在这时,陆临舟里传来一点窸窣的声音。

只有几秒而已。

王婶耳朵一竖,瞬间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林穗穗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声音,分明就是从陆临舟的房间发出来的。

陆临舟不是一口气背过去了吗?里面怎么会有动静?

“什么动静?”王婶猛地回头,看向陆临舟房门的方向:“临舟在家啊?”

“是老鼠!”林穗穗脱口而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您听这动静,怕是有野猫追老鼠呢!”

“老鼠?”

“是啊,最近天儿热了,什么蛇虫鼠蚁都出来了,怪吓人的。”

林穗穗林穗穗不动声色地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试图擦掉掌心的冷汗:“每天临舟出海回来,我都会让他在家找一圈,看有没有可以打的。这老鼠估计记仇,专门找临舟房里去。您别管了,等他回来打。”

“行,我也不敢看那东西,都是我家大儿子打。”王婶突然抽了抽鼻子:“你这屋里什么味儿?像是……”

林穗穗的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

什么味儿?药味被她发现了?

来不及多想,林穗穗一把扯住王婶的胳膊,将她径直拉进后厨。

灶台上的蒸笼热气腾腾,浓郁的咸腥气瞬间扑面而来,正是昨天熬的虾头酱。

“您闻闻这酱发酵得多好。”

林穗穗强装镇定,舀起一勺暗红色的酱汁,粘稠的液体拉出长长的丝。

王婶的喉头明显动了动,目光被虾酱牢牢吸引,也忘了刚刚的动静了。

林穗穗趁机往她碗里扣了勺虾酱:“这勺算我送您的,记得用香油拌着吃。”

整个厨房里全是虾酱的香味,反而让林穗穗的紧绷的心稍微松了一些。

这虾酱味,说不定还能盖着些药味。

看着那碗漂亮的虾酱,王婶心满意足,捧着碗慢悠悠地往门口挪。

林穗穗长舒一口气,正要带她离开陆家。

王婶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临舟怎么今天没看到他人?他在家不?”

林穗穗脚步一顿。

“我今儿早上还听到大壮他们说,今天临舟耍赖,不肯去出海来着。”王婶疑惑地看向林穗穗:“他平时不是偷懒的孩子啊,怎么今天没去?是不是病了啊?”

林穗穗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大脑飞速运转,却怎么也想不出好借口来。

还没等她开口,王婶就径直朝着陆临舟的房间走去,伸手就要推门——


李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瓮声瓮气地说:“穗穗你也别生气。”

林穗穗面色如常,倒是一旁的陆临舟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从地上蹦起来。

“姜春桃坏!”陆临舟气得下颌绷紧,澄澈眸子里带着怒意:“不许说穗穗是丧门妻!”

林穗穗拽住陆临舟的衣角,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临舟,别气坏了身子,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乖。”

林穗穗那样子,倒真是温柔嫂嫂模样。

“临舟,让你去给叔伯们倒茶呢?你要懂礼貌,嫂嫂教过你的是不是?”

陆临舟瞪着几人“哼”了一声,还是进去倒茶了。

林穗穗委屈开口:“让你们见笑了,我已经是尽力在教他了。”

“辛苦了辛苦了。”李叔叹气。

本还要安抚林穗穗,让她自己去跟姜春桃处理这事儿,好开展后续工作。

林穗穗却早就看清他们的意图,知道他们是图省事儿。毕竟姜春桃之前在公社里表现好,大队长特别喜欢她。现在改制成家庭承包了,还给姜春桃安排了工作。

村委会的人跟她抬头不见低头见,把这事儿甩锅给林穗穗,他们就不会得罪姜春桃。

林穗穗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语气一转,温和却又带点强硬了。

“至于姜春桃说我们那些话。临舟得傻病以前,是家里最好的劳动力,考上军校以后总给家里寄钱来,怎么会克临山?”林穗穗看向几人,目光冷静又凌厉:“公婆意外过世,临舟也突发恶疾。我辛苦扛着陆家,守着寡照顾傻小叔子,在祠堂立誓不改嫁。这般做法,倒成了丧门星?”

“没这个意思!”李叔又抹了把额上的汗:“你知道的,桃丫头就是性子比较泼辣。”

“她姜春桃这样编排我和临舟,是不想临山安魂?”说着,林穗穗倔强的眼红了几分:“临山生前,可是疼我和临舟得很。”

“穗穗啊,是她不对,这事确实是桃丫头不对。”会计慌了神,赶紧出声劝。

“要是觉得我晦气,我明天就回娘家,再让我娘家妈给我找男人嫁。这陆家我能抗,但外头流言蜚语我是万万扛不住的。”

林穗穗的话,让满院子人倒抽冷气。

妇女主任伸手攥住林穗穗的手:“穗穗,你可千万别冲动。”

她和李叔对视一眼,都有些着急了。

谁不知道,族长最忌绝户。当初就是为了保陆家,这才让林穗穗跪在祠堂立誓的。

要是知道林穗穗本安安分分守着陆家,他们却因为姜春桃几句话,逼着林穗穗弃了陆家回娘家改嫁,只怕不会放过他们。

“使不得使不得!”李叔恨不得跳起来拦她:“是春桃丫头嘴上没把门!”

林穗穗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几人真就改了口,她也就顺势提要求。

“我要见姜春桃。”林穗穗后脊微挺:“我们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

……

得知姜春桃在她家刚分的玉米地,林穗穗就出发了。

延长交粮这事迫在眉睫。

林穗穗之后打算跟陆临舟去省城了,但是如果延期这件事不能办妥,那他们会欠不少东西,没法脱身。

所以现在保下陆家,是最重要的。

六月的玉米地,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玉米秆已有一人多高,宽大的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林穗穗拎着盖着布的篮子,朝着玉米地走去。

姜春桃正弓着腰锄草,衣服后背洇出深色汗渍。

似乎是听见她的脚步声,姜春桃猛回头,对上林穗穗的视线。

“哟。陆家媳妇还有闲心来找我玩?”姜春桃直起腰:“听说粮站催缴通知都贴你家门板上了,不着急啊?”

林穗穗笑了下,把竹篮往田埂一搁:“你消息倒是灵通,莫不是天天扒我家墙头数瓦片?”

她揭了布,露出个搪瓷缸,缸身红双喜褪了色,把手缠着红毛线也是。

林穗穗拿起来,指尖叩了叩缸底,发出清脆声响。

姜春桃脸色大变,伸手过来就要抢:“偷人东西的贼!”

林穗穗侧身躲过:“什么贼?这是我嫁去陆家,临山送我的。”

她笑了笑:“说送来的时候腌黄瓜显得齁嗓子,但是我给他泡的茶放里头就刚刚好,你尝尝不?”

姜春桃气得发抖,这是当年她用新的陶瓷缸给陆临山做的腌黄瓜,在她心里,是定情信物的存在。

可林穗穗却说,陆临舟嫌她做的腌黄瓜齁咸,还在新婚之夜送给了林穗穗……

她心里发恨,愈发觉得陆临舟短命是因为他不是个好东西。

姜春桃咬牙:“你守寡就安分点!别到我面前生事!”

“到底是我生事,还是你生事?”林穗穗敛了笑,目光冷硬。

周围劳作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早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

“桃儿,穗穗,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了?”

“穗穗啊,这缸子瞧着像春桃她娘当年的嫁妆……”

“可不是么?”林穗穗看着姜春桃:“姜春桃,我安分在家照顾临山的弟弟,你却在村里四处散播谣言,说我公婆和丈夫,都是被我和临舟克死的。”

大家对视几眼,都没敢说什么。

毕竟,这话在村里传了很久,大家认定林穗穗是那种内向,会吃哑巴亏的人,却没想真就水灵灵站到姜春桃面前来质问她了。

这哪像她会做的事?

难道是死了丈夫没了靠山,就突然泼辣起来了?

姜春桃脖子一梗:“自从你进了陆家,叔叔婶婶和临山哥就遭了难,这不是你克的,还能是谁?至于交粮,大家都日日下地干活交粮,凭什么为你们家破例!”

“凭开春闹旱灾的时候,是临山和临舟连夜挖渠引水!”林穗穗字句落地有声:“临山是自那次身体变差,突发恶疾去的。他们俩为村里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只剩我和临舟了,处理了临山的事来不及交粮,申请延期怎么就不行?”

“你……”姜春桃还要反驳。

“姜春桃,你整天在村里搬弄是非,搅得陆家不得安宁,是妒我嫁给临山了吧?”林穗穗却不依不饶,举起搪瓷缸递给她:“你要是真有那本事认了,我就把你心心念念的物件还给你。”

姜春桃面红耳赤,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真认了,以后可怎么嫁人?

她是跟陆临山青梅竹马没错,但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伤害自己的男人,终身不嫁呢?

“你别在这乱说!”姜春桃骂道:“你以为陆临山是条什么好狗?你爱就爱着去吧,我才不稀罕!”

林穗穗笑了下,终于等到她说这句话了。

她微微挑眉,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不是为了临山,你为何处处与我陆家作对?”


林穗穗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他负责?

事情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的不一样了?他不是不要这个孩子吗?

可下一秒,林穗穗又释然了。

他说的负责,应该不是要了这个孩子的意思。

可能是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他去求求情,看族长能不能放过他们。

如果把聪明的陆临舟留在柳湾村,结婚生子延续优良的基因,传承陆家,族长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到时候能够放他们走了,他再带着她去把孩子拿掉。

闻言,林穗穗仍是那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如果实在出不去,也只能这样了。”

陆临舟一怔,脸上却变得有些奇怪。

也……只能?这样了?

陆临舟喉结上下轻滑,正要张嘴问她什么意思。

“我有点累了,去睡个午觉。”林穗穗摸了摸肚子:“也是苦了他了,跟着我折腾受罪。”

说完,林穗穗起身往房间走去。

走了两步,又嘱咐陆临舟:“你也去好好休息吧。”

……

睡了一觉醒来,林穗穗软瘫无力的四肢,才终于注入了一些力气。

门口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林穗穗伸头看了眼,有人把大门打开了。

紧接着,院外又传来搪瓷盆的碰撞声。

原来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睡了一觉,也确实是饿了。林穗穗赶紧起身,蹲到门口等着。

送饭的是村委会的王婶,她把几个碗往地上地方:“趁热吃,别饿死了给村里添麻烦。”

话音未落,人就匆匆跑了,像是生怕染上了病。

林穗穗走过去看了眼,碗里的窝头硬得能砸核桃,白菜汤浮着三两片油花。

真不是人吃的东西。

本来回到八零年代了,林穗穗就吃得憋屈,更别说现在外面送进来的饭菜,简直连“猪食”都不如。

林穗穗叹了口气,算了,有得吃都不错了。

林穗穗端着那些碗往里进,扬声喊:“陆临舟,吃饭。”

喊了人,却没见人过来。

林穗穗觉得奇怪,去后面找他。

到了后厨,才看到土灶前腾起白茫茫的蒸汽,陆临舟自己在做饭。

陆临舟正握着铁锅铲翻动,腊肉的咸香混着柴火味涌来。

“香啊!”林穗穗不禁感叹。

这个时候的柳湾村,虽然海产吃得多,但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

以前她不爱吃腊肉,但现在,一点荤腥就能让她胃口大开。

陆临舟似乎是有点意外她情绪突然又好了起来,回头看她一眼。

陆临舟铁铲在锅底划出沙沙的响,正把他们从地窖拿上来的腊肉炒得滋滋冒油。

她盯着锅里腊肉片,每片都厚薄如一,在火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等腊肉炒出油脂,陆临舟把切好泡好的土豆片倒进去进行煸炒。

林穗穗两眼放光,这不是就是她以前最爱的干锅土豆片?

可见陆临舟完全没有喊她吃饭的意思,林穗穗又有点迟疑。

之前家里确实大部分时候都是陆临舟做饭,但现在他变聪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也不好再使唤他了。

林穗穗想了想,赶紧去鸡窝最里层掏了两个鸡蛋。拿出来的时候,壳上还沾着温热的稻草屑。

她又从菜篓底摸到藏着的两个青椒,切了碎末。

见陆临舟已经端着腊肉土豆片和蒸的红薯出去了,林穗穗就沾了点猪油滑锅,顺手炒了个青椒炒鸡蛋出来。

他不喊她一起吃,那一人做一个菜了一起吃,不算占他便宜了吧?

……

林穗穗端着炒鸡蛋出去,放在堂屋中央的饭桌上。

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碗,腊肉土豆片、辣椒炒鸡蛋,一份红薯,还有村里送来的窝头清粥和白菜汤。

这一桌子菜,可算是把林穗穗的馋虫勾起来了。

陆临舟摆好了餐具,林穗穗拿起来就开吃。

两个菜的香味,盖过了村里送来的清粥里那股子麦麸子味,硬邦邦的窝头也能试着下咽了。

陆临舟把红薯一分为二,分给林穗穗半个。

“这是地里种的?”林穗穗咬了一口:“还挺甜的。”

“公社分的。”陆临舟解释:“舍不得吃,就都存在地窖里。”

林穗穗越吃胃口越开,她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清粥,剩下的连着碗都推给陆临舟了。

麦麸子硌得嗓子发疼不说,林穗穗也吃不惯这个味道。

“村里的粥虽然难吃,配上这两个菜,倒是能凑合了。”林穗穗道。

这两天她是真累着了,吃这些,也算是稍微补一补了。

一想起她以前随随便便就能吃到的大餐,林穗穗还是馋得胃里一阵翻搅。

好想回去吃外卖!!!

林穗穗有点想哭,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让他们“忆苦思甜”了。

只有吃了苦,才能体会到以前有多甜!

陆临舟没说话,夹起一片腊肉送进嘴,咀嚼得很慢。

红薯冒着热气,他一口口咬着,却始终没碰那盘青椒鸡蛋,连油香飘过来时,都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林穗穗吃得差不多了,才察觉陆临舟的不对劲。

红薯和腊肉他是一口接一口地吃,她炒的鸡蛋,他倒一口都没碰。

林穗穗撇了撇嘴:“他们送来的确实不是人吃的,太难吃了。但是鸡蛋我今天炒得还可以,不咸的,你试试。”

“我吃饱了。”陆临舟放下筷子,把手里最后的一点红薯吃了。

“这么快?你都没怎么吃啊。”林穗穗有点意外地看着他:“真不尝尝?”

陆临舟“嗯”了一下:“你吃吧。”

“切。”林穗穗以为他是嫌弃她厨艺差,回呛:“我做饭也没有很难吃好吗?不吃算了。”

陆临舟咀嚼动作微顿,看向林穗穗的神色瞬间一凝,眼中有复杂神色一闪而过。

林穗穗只顾着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掉,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只是看着桌上剩下的东西,瞪了陆临舟一眼。

“什么年代还浪费粮食!可耻!”


晒谷场众人没了声音,只剩下尖刺的蝉鸣声。

“放屁!”春苗嫂突然蹿过来:“穗穗男人走了三个多月,要怀早就知道怀了!”

“所以我说,是野男人的野种。”姜春桃冷笑。

春苗嫂再也受不了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手指几乎戳到姜春桃鼻尖:“姜春桃,可不能血口喷人!穗穗这孩子平日里勤勤恳恳,为陆家操持大小事务,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没凭没据,可别坏了人家名声!”

刘寡妇扯着嗓子附和:“就是就是!穗穗连门都很少出,哪来的野男人?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我特别感同身受!春桃,你要是拿不出证据,今天这事可没完!”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请张婆子来摸脉就知道了。”姜春桃下巴一抬,眼神中满是挑衅:“她是不出门,门里不就有个男人?”

“……”

林穗穗的心猛地一沉,脸色变得煞白。

张婆子摸脉看孕极准,若是真的被摸出怀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名声事小,要被浸猪笼事大啊!

她不想就此丢命啊!

林穗穗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却也止不住胃里的翻腾。

她来不及多想,再次弯下腰干呕起来。

这个姜春桃,害人不浅!

王婶还在心疼她那颗十滴水,小声嘀咕:“桃儿说得也不一定全错,我那十滴水公社发的,总不能有假。万一真是孕吐,她吃了药孩子掉了,可不能怪我!是你们让给的!”

“放屁!”春苗嫂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叉着腰吼道:“穗穗是什么人,咱们心里都清楚!”

刘寡妇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依我看,春桃就是嫉妒穗穗嫁给了临山。现在临山走了,她就想趁机抹黑穗穗,好出一口恶气。”

晒谷场上乱作一团。

春苗嫂气不过,吵架吵得口干舌燥,就想借陆临舟的水杯润润嘴巴。

刚拿到嘴边,她突然顿住了,眉头紧皱。

“这搪瓷缸不对劲!”春苗嫂鼻尖几乎埋进缸口,越闻脸色越是难看:“临舟,这甜水怎么有股馊味?”

“不是馊的,今早新买的!”陆临舟让林穗穗靠在自己肩上,稍稍舒适些,又回答:“我今早在村口买的麦芽糖冲的!”

“这真是馊的,不信你们闻!”春苗嫂把搪瓷缸递给他们。

王婶探着脖子,鼻子使劲嗅了嗅:“哎呀!还真是馊味!这大热天的,怎么能喝馊了的糖水!”

李叔伸手夺过缸子,反复闻了好几下:“真一股子酸臭味,陆临舟,你从哪儿弄来的这馊水!”

春苗嫂转头问陆临舟:“临舟,你是在哪买的?”

陆临舟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包好的、黏糊糊的糖纸:“今早在村口,春梅姐卖给我的。”

李叔接过糖纸,对着日头眯眼一瞧,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供销社的戳都没撕干净!姜春梅这是拿陈年糖精糊弄人?”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刘寡妇叫嚷着:“上个月我家二娃窜稀三天,就是喝了她家的酸梅汤!”

“前天我当家的买红糖,也不对劲!”

“去年腊八粥,我就觉得味道不对!”

这事一出,吃过姜春梅卖的东西的人,不管自己吃的馊还是不馊,想起来都有点馊了。

七嘴八舌的声浪里,姜春桃默不作声,悄悄往后挪。

春苗嫂眼尖,突然揪住她衬衫下摆,不准她跑:“春桃啊,回去劝劝你姐,做人要讲良心!”

“可不是!一边卖坏水,一边还说人家穗穗怀野种,真坏啊!坏人名声!”

“就是,就她在传各种陆家谣言,嫉妒谁呢这是!”

姜春桃有口难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甩开春苗嫂的手,转身想要跑,慌乱中凉鞋掉了一只。

正弯腰去捡时,陆临舟突然举起搪瓷缸,大声说道:“姜春桃,喝甜水!”

姜春桃想着自家大姐再怎么也不会卖完全馊掉的东西,肯定是林穗穗怀了野种,想以这种方法来掩饰过去。

“喝就喝!”姜春桃赌气灌下一大口,刚咽下去,脸色突然一变,僵在那里。

她吞咽几下,紧接着。

“呕!”的一声,姜春桃也在众目睽睽下吐了出来。

陆临舟举着空缸子,启唇笑道:“春桃也怀崽了吧?”

“……”

蝉鸣声愈发响亮,盖过了姜春桃边跑边开,边嚷着让张婆子来诊脉的声音。

林穗穗倚着树,只觉得劫后余生。

……

头顶破吊灯晃啊晃,室内昏黄,将林穗穗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她盯着墙上晃动的影子,有些失神。

今天晒谷场发生的事让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好在后来大家注意力转移了,也就散了。

李叔和刘寡妇热心地送她回来,春苗嫂住得近,也是顺路。

一路上,陆临舟搀着她,也不逾矩,颇有几分小叔子照顾嫂嫂的正直感,这也让林穗穗放心不少。

孩子脑子虽然傻了,但是在外面还是心里有数的。

“穗穗,好生歇着,明日我蒸馍给你压惊!”刘寡妇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林穗穗的手背,脸上满是关切。

“多谢婶子。”林穗穗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个笑容应道。

春苗嫂站在一旁,双手叉腰,语气坚定:“穗穗别怕,明儿我就去找姜春梅算账!她卖坏东西坑人,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叔不好进房,伸个脑袋进来,对林穗穗说道:“穗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居委会肯定给你一个交代。姜春梅这行为太不地道,必须处理。”

“谢谢李叔。”

李叔又道:“延期交粮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你就安心休息几天。那我就先走了。”

林穗穗点头,坚持要下来送,却被几人按下:“你今天受了罪,赶紧睡下休息。”

大家走了,林穗穗躺在床上发呆。

李叔让她安心休息,可这怎么安心得了?

林穗穗从床上爬起来,枕头靠墙竖着,她就靠在枕头上。

她解开粗布腰带看了眼,小腹平坦如常,可月事确实迟了半月有余,再加上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呕吐,实在让她有些担忧,她是真怀上了。

毕竟原小说里的情节,陆临舟就是在她穿过来前那几次种上的种子。

按照她现代的知识储备,自然是知道冲洗之类的方法都是没什么用的,那她怀孕这事儿,就十有八九了。

神啊!

侥幸心理要不得!她这心脏为这事儿来来回回跟跳楼机似地,差点没爆炸。

林穗穗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得为怀孕这事儿,好生做个打算。

……

夜深了。

林穗穗第五次从茅房扶着墙挪回来时,腿肚子抖得像筛糠。

路过后厨房,听见里面有声响,她便伸头进去看了眼。

陆临舟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铁锅里翻滚着热水,咕嘟作响。

林穗穗没太多精力管他,坚持着回到房间躺下。她捂着肚子,难受极了。

不多时,陆临舟进来了。

“穗穗喝!”陆临舟举着搪瓷缸追到床前:“喝这水治拉肚子的!”

林穗穗一想起下午呕吐不止的自己,是因为喝了陆临舟递来的水,就下意识抗拒害怕。

“别、我喝不得了。”林穗穗摆摆手:“搁着吧!”

话音未落,肠子又绞起来,她却已经走不动去茅房的这段路了。

“真的能喝,是之前哥哥拉肚,王姐给的药!”陆临舟认真道:“治拉肚子的,穗穗不怕。”

“真的?”林穗穗半信半疑。

“嗯!”

林穗穗勉强喝了一口,但胃里也还在难受,她没多喝就睡下了。

大概是那药真有点用,林穗穗喝下以后,没再跑茅房了。

虽然还有点痛,但也算是能迷迷糊糊睡下了。

林穗穗睡了没多久,肚子又开始作怪起来。

她缓缓睁开眼,朦胧间感觉有双手在给她擦汗,薄荷混着艾草的气味飘来,是她昨晚喝的药。

林穗穗睁眼,发现陆临舟还坐在床沿,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在搅着碗里的药,散热。

“穗穗醒了?喝药!”

林穗穗抬眼,对上陆临舟双眼,这才看到他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端着药蹲到了她面前。

“嗯……”林穗穗艰难起身,声音带着些许刚醒的喑哑:“在边上守了一夜?”

“是,来喝药。”陆临舟用勺子舀了勺药,吹一吹喂给她。

林穗穗喝了一口,撩起眼皮问他:“怎么不睡觉?”

陆临舟面色担忧,声音里带着自责:“对不起穗穗。”

林穗穗一怔。


林穗穗有点无语。

看来她刚刚说的话,这陆临舟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停!”林穗穗伸出手掌挡在他面前:“临舟,‘那些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能一起睡。明白吗?”

陆临舟眉头一皱,甚是不满:“可是穗穗说以后可以天天一起……”

林穗穗听着脑瓜子发麻,那可不是她说的,是原主把持不住啊!

她为了小命,还是能够抵抗诱惑的好吗?

“不行!”林穗穗打断他的话,可目光触及他像是受伤的小狗的眼神时,又换了口吻:“都说了是以后,说明现在是不行的。”

陆临舟有点委屈,倔强看她:“那以后是什么时候?”

“嗯……”林穗穗想了想,给他一个答案:“等以后,嫂嫂带你离开柳湾村了就可以。”

“离开柳湾村?去哪里?”

林穗穗想了想笑着问他:“去一个,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怎么样?”

陆临舟一听,有些惊喜:“真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对。”林穗穗想,都成了船厂厂长的儿子了,自然是想做什么都行的。

“好啊!”陆临舟笑着答应:“那穗穗要快些带临舟走,那临舟就可以每天……”

陆临舟看了林穗穗房间的方向一眼,林穗穗猜得出来,他大概是想说,每天都跟她一起睡。

“嗯。”林穗穗拍拍他的脸:“先去睡觉,乖。”

“好!”

见陆临舟开开心心转身离开,林穗穗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

等去了省城,他找回自己的身份,不再痴傻,有了家庭的托底,一定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

但等到他解毒了清醒了以后,他想做的事,就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痴傻的陆临舟满心满眼都是林穗穗。

可聪明的陆临舟,想成为最厉害的男人,身边却偏偏没了林穗穗的位置。

……

第二天一早,日头刚爬上树梢,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陆临舟从柴垛后探出头:“谁啊?”

“临舟吧?我是老李。”

陆临舟放下手里的劈柴斧,走到门口去开门。

拿草帽扇着风的李叔,问道:“穗穗起来没?”

“没有,起得晚,还在睡。”

昨天从金沙滩回来,就已经很晚了。

早上陆临舟专门没去喊她,就让她继续睡了。

“那个,姜木匠让我给穗穗带话,你能转告吗临舟?”李叔有点不信任他这个傻子。

陆临舟听到“姜”姓,皱了皱眉:“什么事?”

李叔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我亲自来跟穗穗说,我就在这儿等她起来。”

正说着,里间传来林穗穗的声音:“李叔,什么事啊?”

陆临舟抬头看过去,林穗穗正一边整理上衣,一边走出来。

“李叔快坐,天热,您有什么事慢慢说。”

“就姜家桃儿那事!”李叔解释道:“今天一早我就去姜家了,姜家都是讲理的。春桃她妈也说了,都是孩子不懂事。待会儿他们一家人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林穗穗一听,意外地挑了挑眉。

其实昨晚跟姜春桃对峙以后,她的把握并没有那么大。

姜春桃性子倔,是个有脾气的人。要是真不爽了,跟她鱼死网破,也是很有风险的事。

但李叔这样一说,看来姜春桃并没有把昨晚的事说出来。

林穗穗稍稍放心了些,笑道:“辛苦李叔了!”

李叔看着林穗穗,突然感叹:“穗穗啊,你可算活泛了!”

林穗穗:“嗯?李叔说我以前死板?”

“不是不是!”李叔摆摆手:“以前见人就躲,现在多精神!”

李叔想起以前的林穗穗看到人都不怎么对视,匆匆就走了。

现在这么开朗亮堂,见人就笑。

陆临舟端来一杯茶,递给李叔:“李叔喝茶。”

李叔接过喝了一口,看林穗穗笑眯眯的模样越看越喜欢,又解释道:“李叔不是说你以前死板,你以前是文静!”

“李叔更喜欢以前还是现在?“林穗穗突然盯着他问。

李叔擦了擦汗,怎么还问起这么难答的问题了:“现在好!现在会说俏皮话了。”

林穗穗原本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一旁的陆临舟倒是严肃了起来。

“都好!”

林穗穗一愣,对他的答案却有些微妙。

李叔又笑了起来:“都好都好,穗穗啊,你这小叔子真是贴嫂子心!”

“是是是。”林穗穗后背全是冷汗,生怕陆临舟再说什么炸裂的话,赶紧接话:“也不枉我真心好好待他!毕竟是陆家独苗。”

正说着,院外传来争吵声。

这一路上,姜春桃都倔强地一句话都不说。

眼见着快到陆家了,姜木匠伸手拽了姜春桃一下:“桃儿,你待会儿进去就道歉,听到没?”

姜春桃这时才终于开口了:“凭什么?道歉是你们答应的,不是我。”

“造孽啊你!”姜母急得拍大腿:“春桃你听妈说,只要道歉了,人家陆家就不再追究这事了。以后我们摊子就还有得做啊!”

要是姜春桃不道歉,大家心疼陆家寡嫂傻小叔,肯定是不会再买他们摊子的东西了。

那以后姜春梅怎么养活自己?怎么补贴家里?

“我不道歉。”姜春桃突然甩开姜木匠的手:“要杀要剐痛快点!”

“啪”的一声,姜母的手拍在她手背上:“死丫头,谁要杀了剐了你?让你来道个歉而已!”

姜木匠恼火了,指着姜春桃:“老李都说人家家里不追究了,你有什么好犟的?!”

姜春梅突然眼含泪水:“桃儿,算姐求你,你就道个歉吧!”

姜春桃看她那样子,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忙活,就是不想摊子的事进行不下去。早知道你们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应该……”

“姜春桃!”姜木匠吼了声:“你今天要是敢不去,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把你送去别人家!”

姜春桃双手紧攥,恨恨地偏开头去,却被再拒绝。

姜父姜母拉着扯着把她拽进陆家,李叔招手招呼他们:“这边这边!”

“临舟啊!”姜春梅一瘸一拐地走到陆临舟面前:“姐不是故意的,准备扔的忘了扔,不小心卖给你了。”

陆临舟面色冷硬,抿着唇:“跟穗穗道歉!说穗穗坏话的!”

“是是是,那肯定是要跟穗穗道歉的!”姜母脸上堆了笑,伸手推了姜春桃一把:“快,桃儿,给穗穗道歉!这事真是你做得不地道!”

“快跟人家穗穗道歉!”姜木匠扯了扯姜春桃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

林穗穗凝眸看着姜春桃。

姜春桃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不算秀气的长相,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她的倔强与脾气,是灵动的。

姜春桃对上她的视线,两人对视两秒。

姜春桃突然开口。

“要我道歉可以,但我要先说一件事。”

林穗穗面色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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