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微漾魏锲之的女频言情小说《表姑娘回京后,未婚夫他追悔莫及叶微漾魏锲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沉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旁边的袖枕差点被她抠出个洞来。“也是,各家的亲戚各家走,莫要说我姐夫不在了,就是还在,也得按老话说的,亲兄弟明算账。”乔氏陪坐在老太太身侧,忍不住翻个白眼。只会窝里横。看着在一个小辈跟前陪笑,一点长辈的威严都没有。乔氏一开口,叶子谦的眼神都比之前清明了。是啊,亲兄弟要明算账,这么多年他们家住在叶微漾的侯府怎么算?叶子谦的面色正了正,果真家中长辈的提点很重要,这个乔氏是个悍妇,难缠的很。“时间紧迫,晚辈安排的不周到。”他微微的垂眼,到底说了软话。乔氏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事有轻重缓急,我自能理解。就好像我们家微漾,这些年不在叶老太太跟前伺奉,老太太定然想她的紧,理应更多疼她一点。”“叶公子也成家了吧?”话锋一转,乔氏又转在叶子谦身上。...
《表姑娘回京后,未婚夫他追悔莫及叶微漾魏锲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旁边的袖枕差点被她抠出个洞来。
“也是,各家的亲戚各家走,莫要说我姐夫不在了,就是还在,也得按老话说的,亲兄弟明算账。”乔氏陪坐在老太太身侧,忍不住翻个白眼。
只会窝里横。
看着在一个小辈跟前陪笑,一点长辈的威严都没有。
乔氏一开口,叶子谦的眼神都比之前清明了。
是啊,亲兄弟要明算账,这么多年他们家住在叶微漾的侯府怎么算?
叶子谦的面色正了正,果真家中长辈的提点很重要,这个乔氏是个悍妇,难缠的很。
“时间紧迫,晚辈安排的不周到。”他微微的垂眼,到底说了软话。
乔氏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事有轻重缓急,我自能理解。就好像我们家微漾,这些年不在叶老太太跟前伺奉,老太太定然想她的紧,理应更多疼她一点。”
“叶公子也成家了吧?”话锋一转,乔氏又转在叶子谦身上。
看叶子谦点头,乔氏忽而一笑,“如此甚好,家里人多热闹。我之前总怕侯府清冷,微漾孤单,而今这么多人陪着,便是我阿姐在天之灵也能放心的。”
乔氏一字一句,全都踩在叶子谦的痛处。
一遍遍的提醒,侯府是叶微漾的,他们不过是鸠占鹊巢。
偏生乔氏上来将他给镇住了,叶子谦只能坐那被人训话。
当然,乔氏也知道点到为止,说上几句瞧着时辰不早了,让叶微漾送叶子谦出去。
客人一走,老太太身子一歪往后坐了坐,“也不知道神气的什么,一口一个公差,我儿那么大的官,也没见着与他这般目中无人。”
看着鼻孔都朝天了。
都是老交情了,谁还不知道谁家里的那点龌龊事?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脸面?
乔氏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母亲这么厉害,不若我将他叫回来,由着母亲好生的训斥训斥?”
人在的时候,跟个鹌鹑一样唯唯诺诺的,人一走倒将她给能耐的。
“人都去了顾家了还叫什么叫?”老太太撇了撇嘴,“也微漾那孩子傻,好好的婚事让旁人抢了吧?”
她就说,男人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能过就行,她非要较真。看人家叶家二房便是聪明的。
“母亲若没什么事,我先去清点东西了。”乔氏说完,伸手拿起桌案上搁置的礼单。
他既送来了,乔氏自没有不收的道理,到时候全折了银子,给叶微漾带走。
老太太看着乔氏拿走,有些心疼的想要伸手接回来,毕竟明面上是送给自己的东西。可偏偏乔氏做事风风火火的,因为没有回头,自然看不见她那暗搓搓的动作。
等着乔氏抬脚出门,老太太看向好久不见的李文翰,伸手拽在跟前,将人扯在怀里突然就哭了起来,“你娘是个心狠的,让祖母心疼啊,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老泪纵横的脸上都是对乔氏的不满,“你娘这心里就只有娘家,她是恨不得让我们整个李家都给她娘家人做垫脚石,你爹是个耳根子软的,你可一定要撑起来,不能让咱们老李家被你娘摆布啊。”
“祖母放心我心里有数。”李文翰捏了捏眉心,不管如何听着旁人这么明着编排自己的母亲心里总不是滋味。
“我就知道你是好的,咱老李家就得指望你。”老太太以为李文翰跟她一心,擦眼泪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要我说你母亲就是闲的,给人家叶家养孩子,吃力不讨好。孩子养大了,一点光都占不上,白送个大姑娘给人家。平日里还高高在上吆三喝四的,却不知全天下就是她是傻子。”
老太太越说话越多,李文翰听的直皱眉,突然间说了一句,“祖母平日里,也是这么说大伯母的吗?”
李书瑶是个爱闹的性子,李文翰被禁足了,李书瑶却能去他门口。
尤其大伯父明着挑唆李二爷跟乔氏和离的事,李书瑶在李文翰门前哭了半夜。李文翰嘴上没说什么,可心中已经扎了根刺。
这会儿个就突兀的来了一句。
看老太太愣神,李文翰趁机站了起来,“祖母好生的休息,我先回去了。”
“哎。”老太太伸手想拦着人,可李文翰脚下的步子快,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掀起珠帘出去了,老太太只能在后头嘀咕,“一个个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货。”
自己家的人她不说,思来想去自个在那嘀咕了句,“叶微漾那孩子,打小就看着是福薄的,回京城她也过不好!”
这命啊,就在脸上带着了。她怎么看叶微漾,怎么就是一脸苦相。
乔氏那边已经让人抬着东西走了,直接入单独的小库房,等着给叶微漾带着。
李文翰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往大门外跟前走去,等他到的时候,叶微漾已经送完叶子谦往回走了。
看见李文翰似在等自己,叶微漾愣了一下,这才上前,“表哥。”
“后悔吗?”李文翰朝外抬了抬下吧,“我瞧着那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若是不闹腾,何至于如此?”
叶微漾无奈的叹气,“他从前就是这样。”
他这德性,叶微漾早就知道了,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
李文翰抿了抿嘴,这个妹妹话少,可是却噎人的很,“武将多粗鲁,你那国公府的亲事,如何能比的了顾兄?若是你们吵架,顾兄顶多同你置气不理你。可你要惹了武将,一拳头就能要你的命。”
所以,即便到现在,李文翰依旧觉得,顾霁怀才是良配。
闹到现在的局面,多是叶微漾无病呻吟。
“表兄慎言,人家国公府与李家无冤无仇,您无端这么编排人家府中小公子,着实不妥当。”叶微漾过去那是与人为妻的,打杀妻子那是要蹲大狱的。你们素未蒙面怎如此编排诅咒人?
听着叶微漾口中的偏袒,李文翰忍不住气笑了,这还没成亲呢,便向着人家了?
她既能这么快的认命,怎么就非要对顾霁怀要求严苛。
说到底,就是惯的!
“兄长,阿姐,你们怎么在这站着不回屋?不嫌热的慌?”李书瑶一直让人盯着,家中有外男她不必见客,可也怕叶微漾吃亏,打听人走了,赶紧一路小跑寻来了。
李文翰瞧着俩妹妹亲亲热热的模样,无奈的叹气,“你俩没事多写写女则女戒,别成日只会闯祸。”
叶微漾心中猛地抽疼。
她如今着实不清楚了,他满口旧情,可是所言所行都是在维护这个凶手。
顾霁怀看叶微漾脸色不对,到底放缓了语调,“咱们的婚期已然定下,扬州城内上下全都知晓,你若是心情不好,打我两下骂我几句都成,可别闹到外头去。”
说完伸手,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点了点叶微漾领口的兔毛,“咱们是要相伴一生的人,总不能让一个下人,让咱们生分了。”
身子微微往前,“等着明年科考回来,我定要考中状元,让你这个状元夫人,无限风光。”
犹豫间,点了一下叶微漾的额头,“瞧瞧眼眶都红了,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还要哭鼻子吧?”
瞧啊,他总是这么温柔,让人忍不住溺在里头。
叶微漾微微垂头,手掌里抓的是自己的衣袖,眼前的深情好似不是假的,可是那跪着的人又算什么?
此刻,跪在地上的半夏,突然砰砰的磕头,“奴婢惹主子生气,是奴婢错了。”
本来柔和的顾霁怀,此刻突然皱起眉头,“好了,微漾表妹素来良善,定不会与你计较。”
他这话音刚落,叶微漾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她差点杀了自己,自己还不能计较了?
“人,我是已经发卖出去了,既然是顾表哥买了你,那你便是顾表哥的人,他计不计较自是他说的算的!”叶微漾冷声的回答。
半夏似是没料到叶微漾会这么说,有些惊愕的抬头。
四目相对,叶微漾忍不住打量半夏。
当初,她在街边卖身葬父,瞧她可怜将她带进府来。彼时她头发凌乱,身上的衣裳都是补丁,老远看就是一个乞丐模样。
进了府后,而今倒是变了模样,瞧着眉眼也精致了不少。
“微漾表妹,你果真同我生分了。”顾霁怀往前挪了挪,挡住了叶微漾的视线,“行了,微漾表妹既嫌你碍眼,便在一旁候着!”
半夏抽抽嗒嗒的起身。
这是,凶手这是连跪着都用不着了?
“我有些乏了,便不送顾表哥了。”叶微漾侧头,不想去看顾霁怀。
顾霁怀轻声叹息,“微漾,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如何,你当知道的。”话说的好听,可是他还是转头,“如此,你也好好的想生的想想吧,等你心情好些,我再来看你。”
似乎隐隐的,在指责叶微漾无理取闹一般。
叶微漾没有回头,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远,又有脚步声匆匆而来,“姑娘,顾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木香的声音,将叶微漾的思绪拉了回来。
“姑娘,您怎么哭了,可是顾公子欺负了您?”木香蹲在叶微漾的身前,惊呼一声,“奴婢这就禀报夫人去。”
夫人最是护着叶微漾,定然能为她做主。
“回来。”叶微漾顾不得擦泪,连忙将木香唤住,“此事万不可让姨母知晓。”
她平日里的事够多了,自己并不想给姨母添乱。
“可是姑娘您。”木香还想说话,被叶微漾摆手阻止。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强让自己定下思绪。
刚刚顾霁怀的话她听的清楚,分明就是拿着两家大人来压自己。现在大家都知道她们即将成亲,若是这个时候出变故,最受损害的肯定是叶微漾。
除了定亲,叶微漾落水是顾霁怀救下来的,若是传开了,叶微漾如何再与旁人议亲?
心,有些乱。
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还好有木香在一旁扶着。
“姑娘,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瞧瞧吧。”木香面上都是担忧的神色。
叶微漾摇了摇头,“无碍的。”
虽说落水,可到底救起来的也快,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心里不得劲,总是提不起精神来。
回到屋子,叶微漾屏退了木香,将压在妆奁盒下头的玉佩拿出来。轻轻的碰触上面的流苏,其实这个东西并不好做,她的手没那么大的力气,是想了好些法子才做出来的。
下午的时候,二少爷的人过来禀报,说是顾家送了好些个料子过来,姨母让叶微漾过去挑挑合自己心意的。
叶微漾七岁的时候因着父母双亡,便有李家二房夫人,亦是叶微漾嫡亲的姨母,将自己接到了扬州李家来住,这二少便是姨母乔氏所出的长子李文翰。
“快将前些日子姨母送来的金钗拿来。”叶微漾得了消息,随即招呼木香过来,姨母跟前自不能带出病态来。
梳妆得当,叶微漾在铜镜前转了好几圈,仔细的端详确实不会出差错,这才领着木香出门。
因为走得急了,也或者是乍出门,叶微漾还觉得腿脚发软,等到了乔氏这边,后背都渗出了一层薄汗来。
“表姑娘怎得过来了。”褚嬷嬷正指挥着下头的婢子做差事,瞧见叶微漾过来,惊讶的问安,赶紧伸手从另一侧扶着叶微漾进门。
听了这语气,叶微漾愣了一下,而后轻笑一声,“想姨母了,便过来瞧瞧。”
“你这孩子,身子还没养好,有什么事只管让下头的人送消息过来便是。”屋里的乔氏听见动静,已经笑着从里屋迎了出来。
“可莫要着了风。”将叶微漾的手接过来,另一只手随即放在叶微漾的额头上,察觉到叶微漾额头上有汗,连忙吩咐褚嬷嬷将门上的帘子重新挂起来。
“好几日不出门,总是闷的慌。”叶微漾故作俏皮的眨了眨眼,顺势看向一侧站着的李文翰,“表哥也在?”
李文翰有些不自在的回避叶微漾的视线,轻声的应了一句。
“他呀,刚从顾家回来,这不,说是顾夫人让他捎回来的料子。”都是上好的云锦,乔氏刚让人收起来,等着晚膳的时候带人给叶微漾送过去,没想到这么巧叶微漾自己就过来了。
听到顾家,叶微漾的心猛的一跳,下意识的看向李文翰。
李文翰回避不急,同叶微漾四目相对,立马掩嘴咳嗽了两声,“还不是霁怀兄?打小就宠爱微漾妹妹,前两日流水的补品往家里送,现在得知人身子好了,又想着法子收罗你们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你快少说两句吧。”乔氏在一旁瞪了一眼李文翰,“哪有你这当兄长的,还打趣上妹妹了?”
顾霁怀那孩子,到底是糊涂了。
只是,这退婚也不是小事,不是一下子性子起来,说不成就不成了,“我等着打听打听顾大人的意思。”
这无论成亲还是退婚,都是两家人的事,不是小辈们几句话就能决定的。
“那你还在这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乔氏心中憋着气,便是同李二爷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也是李二爷性子好,被乔氏吼了也不生气,立马点头,“成成成,我这就回去。”
李二爷赶紧小跑着出门,再加上乔氏发了这么一顿脾气,这会儿个才算是冷静下来,侧头狠狠的瞪了李文翰一眼,“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母亲!”李文翰不敢置信的看着乔氏,明年春日就要科考了,人家旁人都恨不得钻书本内,他而今却是软禁了?连请夫子解惑这种小事都办不到了?
乔氏不耐烦的瞪了李文翰一眼,“就你这糊涂性子,就算榜上有名也一方百姓的祸端,做官之前先想想如何做人!”
何为官?是要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而今对你嫡亲的表妹你都能做到如此冷漠,更枉论是旁人!
乔氏懒得听李文翰在外头絮叨,牵着叶微漾的手就往外走。
“你要莫要觉得是因为你才让他受这般惩罚,姨母的话并非是随口之言,而这就是实在的,从此事便就能看到未来。”当官若不能为民做主,还不如不为官。
这么多年诗书读下来,还不如自己这个女子懂得大道理,确实该好好的反省了。
只是,乔氏心疼的顺了顺叶微漾鬓间的细发,“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日我知道真相该如何的自责?当初若非我执意将你带在身边,你何必受这般的罪过?孩子,我不仅是你的姨母,也还是我阿姐的妹妹。”
叶微漾不要总觉得,乔氏做什么都是为了叶微漾。更重要的是,还有大人的恩情在,不要将什么东西都背负在自己身上。
“姨母,我知错了。”叶微漾抽噎着,扑在乔氏的怀中。
乔氏双手揽着叶微漾,眼泪一滴滴的滑落,这孩子打小就懂事的让人心疼。总是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叶微漾不是个爱哭的,这一次却在乔氏怀里哭了个痛快。
从落水到现在,叶微漾压在心头的憋闷的情绪,这才算是缓和过来。
等着哭累了,叶微漾抽抽嗒嗒的回神,既然姨母已经知道了此事,有件事还是需要姨母帮忙的。
姨母在扬州城的人脉,总是强过自己的。
乔氏听了后,也不敢耽搁,连忙交代褚嬷嬷亲自去办,越快越好。
半夏只说她是家道中落,可是如何个中落法,自己还是要查清楚的。
褚嬷嬷出手自是利索的,不足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当初将半夏买进府,是顾霁怀安排人去办的,所以她的籍契单子叶微漾也没瞧见。而今叶微漾虽然说着发卖半夏,可是却被顾霁怀给中途将人救了,衙门的程序也没走,现在半夏还是李府的丫头,想要开出她的籍契单子也不是难事。
叶微漾猜想了很多可能,可是真的看到真相,却仍旧难掩愤怒。
原来半夏原名叫赵清璃,本也是官宦女子,可是幼时赵家参与了贪墨案,全家都被发落了,而她也被入了贱籍,辗转发卖这才来到扬州城。
顾家也不说生来就是知府的,彼时顾家还不在扬州城当差,乔氏也有印象,听说是因为什么案子,他才调到扬州来的。
只是,捏着籍契胆子,乔氏气的咬牙,“欺人太甚!”
一般落了贱籍的女子,说难听点下场是极惨的,最好的是在大户人家为奴为婢,若是差一点,那就是会沦落青楼的。
即便如此,那么大的姑娘,能活到现在若说身子清白谁人都不会相信。
顾霁怀要让一个妓子跟叶微漾同称姐妹,他这是在羞辱谁?
叶微漾只是苦涩的笑了一声,如此却又说通了,因为自己跟他的心上人长的极像,所以他将思念全都放在自己身上。而今心上人回来了,自己又算的了什么?他执意要跟自己成亲,大约是因为也知道心上人的身份,想要给她名分实在是太难了。
除非是作为自己的媵妾,随着自己嫁入顾家。即便将来他科举高中,有心人知道了此事,也都能推到自己这个发妻身上。
此事想来两人商量好了,所以当半夏听见自己准备将她发卖出去的时候,她情急之下将自己推入水中。所以,芦苇丛中的那抹天青色确实并非偶然出现。
窗户纸挑破,顾霁怀这边给自己一颗糖,又让李文翰打自己一巴掌,这是软硬兼施的逼着自己强撑着咽下这碗夹生的饭。
若非半夏在那炫耀被乔氏碰着了,也许她们的计策真的能成了。
从未想过,她们行事会是如此的不堪。
“孩子,他既不值得,便忘了他。”乔氏拿出帕子擦掉叶微漾挂在眼角的泪,“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爱自己更重要。”
叶微漾重重的点了点头,“姨母放心我都省的,只是哭泣自己的不值。”
叶微漾不会用旁人的过错,去困住自己。
这个男人,她不要了!
黄昏的时候,李二爷终于回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坐定后看了一眼叶微漾,而后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提了一句还没说清楚什么事就被顾大人给堵回来了,明年春日就要科举了,这中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小事。”
意思就是,无论有什么都要以顾霁怀科举为先。
哗啦!
乔氏恼的将杯子仍在地上,听听顾大人说的什么鬼话!
“夫人莫要生气,都是为人父母的,顾大人的顾虑咱们该当明白。”扬州城都羡慕顾霁怀才情斐然,却不知道培养这么个孩子出来得废多大力气。
可以说在这个节骨眼上,顾家上下全都的哄着顾霁怀。
“怎么,他家孩子的前程就金贵?我家孩子的未来,便是一文不值?”乔氏拍着心口的位置,怪不得儿子那么自私,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家中来了衙门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这是迫不及待的过来看笑话来了?
叶微漾的不满,叶微漾回府后头一次闹出动静来,若是以失败告终,如何在侯府立起来?
叶微漾低头看向下头的人,衙门的表情如常。
只是眼中的神色已经告诉了叶微漾,他们知道叶微漾的意图。
什么缺了二房的银子,你缺多少你没数难道旁人没数?说白了就是以退为进,想要清算清算别的罢了。
侯府的来源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可是吃绝户的事谁也不少见。
衙门要作为,何至于出这么多事?
可是,衙门不会管的。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规矩。
你若是现在管了,人家改日和好了,一个亲叔父一个亲侄女,和和美美的,成了衙门多事了。
再说了,叶微漾出嫁也是需要娘家人的,高嫁更是需要。你不可能跟二房那边断了。
自来都有规矩,若是家中基业无儿继承,等女儿出嫁后,自然是侄子顶起门户了。
律法也得考虑人情,所以,何必呢?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我报案衙门不接?”叶微漾微微的眯着眼,语气变冷。
衙门的人依旧笑着,“县主这话可是折煞小人了,既有人报官,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只是这案子复杂,衙门肯定要多方打听考量。”
至于怎么打听,打听多久那就是衙门说的算了。
对方的态度已经明确,就差直接说不管了。
“大人说的是,侯府的事自然是家务事,我若是赶个什么人出去,那也都是家中的小事了。”你若不管他,那我做什么,便跟你没关系了。
衙门的人立马接到,“那是自然,关起门来一家人想办什么事就办什么事,可若打开门,朝廷命官受伤了,那就是另外的案子了。”
所以,动粗这一条路,叶微漾也别想了。
衙门的人说的清清楚楚,叶微宜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眼中都是你奈我何的挑衅。
叶微漾定定的看着衙门的人,看着他神色如常,看着他毫无无惧。叶微漾突然笑了。
“这是自然,我这个人最是在乎亲戚人伦,当绝不给衙门添麻烦。”瞬间收敛了刚才的气势,言语中带着小女儿的无措。
李书瑶好几次都想说话,可却也知道不能跟官差吵,所以即便是气的厉害,此刻也这能将这口气生生的咽下。
李文翰一直在屋里写字,听闻衙门的人来了,赶紧走了出来。
“官爷说的是,而今天热,烦请官爷移步正厅喝茶。”李文翰走到对方跟前,笑着将人往里让。
想着,与人好声好气的再说说。
衙门的人却摆手并未给他这个面子,“李公子的心意在下领了,只是下官还有要务在身便先走了。”
京城人有权有势的多,衙门办差的时候多是怕得罪人,自会将这人的身份查的清楚。
平城知府府的公子,倒是有资格让他们说话客气一点,但也仅仅是客气一点。
“大人倒也不急着走。”叶微漾起身,突然喊住了对方,“不知道府中失窃,是家事还是?”
若是家事,那衙门的人自然可以走了,她在这自己查着,可打可杀,还是需要禀报衙门?
对方的嘴角抽动,“您这话说的,既然碰见了,自该官府接管。”
叶微漾似乎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心口的位置,“如此,劳烦大人了。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一个闺阁姑娘,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
而后给木香一个眼神,让木香将礼单捧了过来。
这是当年册封县主时候的赏赐,其中一根七彩孔雀簪就在昨日不翼而飞。
也就是说,叶微漾丢的是御赐之物。
衙门的人脸色变了又变,而后抬手,“此事事关重大,立刻戒严!”
而后眯着眼,幽幽的看着叶微漾,“县主可记清了,是不翼而飞?”
惊动的衙门的人,若是自导自演的戏码,一样也是要问罪的。
叶微漾点了点头,“这簪子是我父母用命换来的,我每日都要看看,心中感念圣上的怜惜之恩,唯愿多念佛号祈愿天下民安。二来,以寄思亲之情,昨日清晨我还叩拜,今日起来发现不在了。我心中慌乱的不知如是好,而今瞧见了大人,就这一身官服的威严让我有了主心骨,一定要将这贼人抓到。”
在扬州待久了,叶微漾本来就软的声音,更显无助。
就好像,聪明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十句有八句胡扯,就看刚才那气势,哪里会是手足无措的人?可偏偏,她这语调里全是委屈。
衙门的人眼皮跳动,既然叶微漾咬定东西丢了,这案子就得要办!
“你别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你昨日出去鬼混弄丢的!”叶微宜本来以为衙门的人说完话就要走了,可谁知道叶微漾又闹出丢簪子的事。
真是,人贱多作怪?
叶微漾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叶微宜,身子往李书瑶跟前靠了靠,随手拉了一下李书瑶的袖子,让憋了好久的李书瑶可以撒撒气了。
“叶三姑娘这话有意思了,怎么你瞧见了我阿姐昨日戴着那发簪出去了?你若是有证据便拿出来,若真是我阿姐胡搅蛮缠,我亲自送她去衙门挨板子去,若你没有证据,随口诬陷人,立马给我阿姐道歉!”李书瑶的嗓门大,衙门的人站的不算近,可还是被震的耳朵跟嗡嗡的。
“你,与你何干?”叶微宜当然没有证据了,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你可知道衙门每日要办多少案子,你可知道官爷们忙的有多辛苦?你要是有证据,赶紧拿出来,咱们谁的事也不耽误了,省的这么多官爷,在这费时费力的再去查。”李书瑶嘴皮子利索,那是分毫都不让。
王氏原本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女儿要吃亏,随即站了出来,“不过是姊妹间的玩笑,哪里做的了数的?微宜也是,说话怎么也不看场合?”
而后笑着看向官差,“大人该怎么忙怎么忙,真是辛苦了。”
“叶夫人言重了。”显然,衙门的人并不放在心上,也不会去计较这些。
叶微漾笑着点了一下李书瑶的鼻尖,“书瑶真是长大了,都想着宽慰阿姐了。”
不过道理却也是如此,这要是成亲后,再想要脱身更是难上加难了。
李书瑶走了几步,瞧着园子里的海棠开的艳,伸手去摘了一朵,别在叶微漾的鬓间,“我总觉得,阿姐配这般艳丽的颜色一样适合。”
阿姐素来喜欢素淡的衣裳,若非有重要的场合,她鲜少盛装。可是每一次打扮,都能让人觉得惊艳。
正如她的名字,不啻微芒造矩成阳,总有一日,她会耀眼的惊心动魄。
叶微漾伸手碰了碰发鬓上的海棠,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承书瑶心愿,阿姐怎也会努力的生长。”
长成大家心中的模样。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整个人都发光了。
李书瑶不好意思摇头,“阿姐自个也很好。”
她不是想要叶微漾改变,而是觉得叶微漾本身就是千万种模样。
叶微漾伸手揉了揉李书瑶的头发,“我们啊瑶也很好。”
同李书瑶分开,叶微漾回到自己的住处,她不想闲下来,领着木香收拾自己的东西。
并非收拾要带走的,而是收拾留下来的东西。
她知道给姨母留下银钱珠宝姨母并不稀罕,可是除了这些她又能给什么呢?
“姑娘,不着急的。”在扬州生活这么多年,木香有些舍不得,好像一收拾东西,这走的日期就近在眼前了。
叶微漾手上的动作没停,她正思量着如何回答木香的话。却见木香猛的抹了一下眼角,“不对,应该快些收拾。”
在这里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不管人家李二爷是真心的还是真的一时情急失言了,当家主君都发话了,她们还如何能待在这?
正失落的时候,乔氏的人过来了,说是叶微漾让找半夏的事办妥了,这有半夏的亲笔书信一封。
叶微漾双手接了过来,又从小库房下面将之前刚收好的墨小心的取了出来。
顾霁怀之前指责叶微漾待人冷淡,或许是吧,她没有顾霁怀那么张扬,可却也并非无动于衷。
姨母那个人聪慧,如何不知道与顾家结亲或许并非良配,可最后还是点头,自是感动于顾霁怀平日里的表现。姨母都被感动了,自己如何不放在心上?
都说一两黄金一两墨,这是叶微漾一次偶然遇见的老妪,她做的墨极好。听闻从前祖上那是做贡品,后来家道中落,她这一代只她一人了。
做墨极耗心神,她这家族传承改良了一次有一次的墨,就算是拿到宫里也不逊色。老妪做墨,只凭心情出的极少。
叶微漾在人家那表现了好久,亲力亲为的伺候老妪,这次得了老妪的许诺,每出一次墨格外给她留一块。
如今看来,往后倒是不用了。
叶微漾思量着,交代木香安排人,将半夏的信和这块墨都送到顾家。而后安排人换一些铜板,等着得空给那老妪送去。
并非叶微漾舍不得好东西,只是一个老妇人,拿着金子出门花太引人注意了。便贴心的换了铜板,再拿些碎银过去。
顾府,顾霁怀靠在躺椅上,手里面拿着书册,看的仔细,正因如此,便是连顾雅宁进来都没发觉。
“兄长,兄长。”顾雅宁在一侧喊了几声,顾霁怀才回过神来。
他赶紧坐直了身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说话的功夫,手也没停着,将一方纸笺夹在里头,下一次再看的时候,不至于寻不到。
顾雅宁撇了撇嘴,“兄长也真是的,母亲都气的吃不下饭了,为了个孤女,值得吗?”
叶微漾是京城来的不假,她若是父母还活着,那是侯府嫡女自跟兄长相配。而今,却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兄长何必那么给她脸?
非要跟父母执拗的要那个人。
“这天下听话的女子也多了去了,怎就非她不可?”别的不说,就她那个姨母,便不是个好相与的。
顾霁怀微微皱眉,听着自家妹妹贬低叶微漾,却也并没有替她说话,“我心中有数。”
顾雅宁听后忽而一笑,“我当然知道,兄长最是厉害。”看着是赌气不去学堂,可背地里书不离手,无论做什么课业是一点不耽误。
人家,很清醒的分得清主次。
“是文远表哥着人送消息来了,说是李二爷做不了乔氏的主,让咱们还是跟父亲坦白。”顾雅宁说到这,压低了声音,“兄长,要不咱们别瞒着父亲了?”
本以为叶微漾那边会妥协,哪知道乔氏闹出来了。半夏的身世,是不是早说出来比较好?
顾雅宁莫名的觉得心里发慌,是不是她们的胆子太大了些?
顾霁怀以为顾雅宁没什么事,刚准备重新拿起书来,听了这话手微微的一顿,眼随即眯了起来,“用不着什么事都惊动父亲他老人家。”
顾霁怀的骄傲的,即便眼下也犹豫过,可是他的骄傲告诉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既然做了就一条道走到黑。
“再说,一个病秧子的话如何能当的了真?”他懂得什么?估摸只懂得吃什么药不苦,或者什么时辰吃药效果最好。
顾霁怀说着散漫的拿起书册,只是他看不进去,又重重的搁置在一旁,“有文翰帮我,叶微漾她妥协是迟早的事!”
乔氏再厉害又怎么样?那个家始终姓李,他相信李家二爷最要紧的关头,绝对不会为了女人而伤害手足的。
她们妥协是迟早的事罢了,不足挂心。
正说着,下头的人送来了叶微漾的东西。
顾霁怀随手打开信件,熟悉的字迹露出来,看着看着顾霁怀就笑了。这信是半夏写的,满目的柔情和相思。她还有心思写这个,说明李家的人到底没敢将她怎么样!
乔氏再厉害又如何,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而后视线不经意的放在那块墨上,唇间的笑意勾起,他就知道,叶微漾总得低头。
随即他站了起来,“我去找父亲。”
小辈们打打闹闹的都是小事,总不能因为这几句拌嘴,而伤了父辈们的情谊,叶家弟兄俩的差事,该怎么办怎么就怎么办!
“可是兄长,李书瑶那贱人还打我了。”顾雅宁仓皇着站了起来,有些不甘的喊了一句。
“明日,我在百花楼设宴,一定让她给你道歉!”顾霁怀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少年人独有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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