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上的缠枝莲纹一模一样。
她的手指慢慢收拢,檀木的香气钻进鼻腔,混着茶室里经年的霉味,像把钥匙,正在打开某个尘封的匣子。
“所以你接近我,”她忽然笑了,指尖划过他胸前的金缮纹路,“既是为了查案,也是为了替父亲报仇?”
傅砚深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将那枚刻着“霁云”的建盏推得更近。
茶汤在盏中晃荡,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被窗外的雨丝割成碎片。
暴雨在此时达到顶峰,整座老宅都在雨幕中摇晃。
虞绯忽然站起身,玉簪上的流苏扫过茶案,碰倒了那只建盏。
鹧鸪斑的茶盏在金丝楠木上滚了半圈,停在傅砚深手边,内壁的“霁云”二字正对着他掌心的疤痕,仿佛两个时代的印记,终于在此刻相遇。
“今晚十点,”她从袖中抽出父亲留下的青铜钥匙,钥匙环上的霁云纹与建盏刻痕严丝合缝,“霁云轩的地库见。”
转身时,发丝扫过博古架,编号137的玻璃罐轻轻晃动,福尔马林中的氰化物晶体闪烁了一下,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傅砚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抚过茶案上的檀木珠,那里还留着她的体温。
窗外的雾更浓了,翡翠山巅的老宅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藏着无数秘密,而那些被雨雾封锁的过往,即将在地库的青铜柜前,掀开第一页。
茶室里的檀香渐渐散去,只余老普洱的陈香在空气中漂浮。
傅砚深捡起断裂的佛珠,将十八颗檀木珠重新串起,指尖停在刻着“霁云”的那颗上——那是虞绯父亲当年亲手刻的,此刻在他掌心,像块滚烫的火炭。
暴雨还在继续,青铜风铃的响声混着远处的雷声,仿佛在诉说一个跨越二十年的故事。
而故事的主角们,即将在霁云轩的地库中,揭开雾锁的檀痕,让那些被金缮修复的裂痕,重新暴露在日光之下。
第三章:釉上裂痕地库的恒温系统发出蜂鸣时,虞绯正将碎雪杯残片置于艾草熏蒸箱内。
深紫色的盏身裂成七瓣,她握着日本进口的尖头镊子,在显微镜下给断口涂金漆。
突然,金漆在冷光下折射出诡异的靛蓝色——那是添加了氰化物的特征,和父亲葬礼当天,她在灵堂香炉里发现的粉末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