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褪色时全文+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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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褪色时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

明成，你知道吗？

周延第一次牵我手时，我心跳得比和你接吻时还快；他第一次说‘如烟，我需要你’时，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而你，你总是那么安静，那么懂事，让我觉得，即使伤害你，你也不会离开……够了！”

苏明成把离婚协议书拍在桌上，纸页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响，坚定道：“要么让周延辞职，要么我们结束。

这是最后的选择。”

柳如烟盯着协议书上的签名，突然抓起水杯砸向他：“你以为你是谁？

凭什么逼我做选择？

周延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你懂吗？

活不下去！”

水杯在地上炸开，玻璃碎片溅到苏明成脚边，像极了订婚宴上破碎的百达翡丽。

他看着她失控的样子，突然想起青梅巷的那个午后，她蹲在地上帮周延系鞋带，抬头对他笑：“明成，来我家写作业吧，我有新的错题集。”

那时的她，眼里有光，而现在，眼里只有周延的影子，和即将熄灭的疯狂。

手机突然震动，周延发来一段视频。

视频里柳如烟在茶水间替他包扎伤口，指尖划过他掌心，他笑着说：“如烟，还是你对我最好，苏明成那种人，根本不懂我们的感情。

他啊，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能和我们站在一起，都是祖上积德。”

苏明成关掉视频，转身离开。

身后，柳如烟的哭声混着监护仪的蜂鸣，像极了母亲去世那晚的暴雨，冰冷刺骨。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粘不回来，比如祖父的表，比如他的心。

3妇产科的消毒水气味比记忆中更刺鼻，苏明成盯着B超单上的日期：2019年6月15日——他在纽约出差的第七天。

那天凌晨，柳如烟发过一条朋友圈：“深夜加班，加油。”

配图是周延趴在她肩上睡觉的背影，现在想来，那是他们在公寓的沙发上，她穿着自己买的真丝睡衣，而他，还在纽约的酒店给她挑项链，对着橱窗里的蝴蝶吊坠发呆。

诊室外的长椅上，周延正把B超单折成纸船，嘴角挂着笑：“苏明成，恭喜啊，双喜临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讽刺，手指捏着纸船的尖角，像在捏碎什么珍贵的东西。

“延延！”

柳如烟从诊室出来，
们的感情当成提线木偶戏。

“明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柳如烟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裤脚，祈求道：“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才听延延的话骗你，求你原谅我——”她的眼泪滴在他鞋面上，像极了青梅巷的雨水，打湿了记忆里的白裙。

苏明成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柳如烟，你知道最让我恶心的是什么吗？

不是你骗我，是你明明不爱我，却还要装出爱我的样子，连孩子都能拿来当筹码。

你说，你对我，有过哪怕一秒钟的真心吗？”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爱过的，明成，我真的爱过你，在青梅巷的第一个中秋，你分我半块月饼，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那时我就想，这个男生，怎么这么傻，傻到让人心疼……别说了。”

苏明成站起身，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我宁愿你从来没爱过我，也不想再当你们游戏里的小丑。”

他转身走向楼梯，听见身后传来柳如烟的尖叫，像极了那年周延抢走她发卡时的哭声，只是这次，没人再替她捡发卡，也没人再给她送新的。

4暴雨冲刷着离婚登记处的台阶，柳如烟的伞倾向周延那边，自己半边身子淋在雨里：“延延，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和明成说两句话。”

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像走了很长的路，终于要倒下。

周延点点头，却在经过苏明成时撞了他肩膀：“苏明成，你输了。”

他腕间戴着新的百达翡丽，是柳如烟上周送他的生日礼物，和祖父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表背没有刻字，像个偷来的赝品。

红本本被塞进包里时，柳如烟突然说：“明成，其实当年在青梅巷，我第一次见你就——别说了。”

苏明成打断她，冷漠道：“我不想知道你和周延的青梅往事，也不想听你说‘只是把他当弟弟’。

这七年，我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你的回头，可你心里从来只有他。”

他看着她腕间的银手链，刻着“Y&L”，是周延名字的缩写，突然觉得刺眼。

柳如烟突然笑了，笑得比雨声还凄凉：“你以为周延真的爱我？

他不过是利用我挡住父母的逼婚，就像利用你挡住林悦的纠缠。

明成，我们都是他的棋子，而他，是永远的赢家。”

她的声音
1丽思卡尔顿的水晶灯在天花板投下细碎光斑，苏明成的指尖摩挲着丝绒盒边缘。

盒里的百达翡丽是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等遇见真心待你的姑娘，就送给她。”

表背的刻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祖父和祖母的结婚日期，距今已六十年。

宴会厅尽头，柳如烟的鱼尾婚纱扫过地毯。

周延穿着定制西装，正帮她调整头纱，指尖划过她后颈的动作，像极了七年前在巷口替她摘爬山虎的样子。

那时苏明成刚转学到青梅巷，第一次看见穿白裙的她蹲在地上帮周延系鞋带，袖口的蓝墨水印子蹭上他的校服，那是帮自己改作业时留下的。

她抬头对他笑时，阳光穿过爬山虎的叶子，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明成，遇见喜欢的姑娘，要勇敢。”

“各位来宾，有请准新人入场！”

司仪的声音在宴会厅回荡。

掌声中，柳如烟挽着苏明成的手走上台。

聚光灯下，她耳垂的钻石耳钉闪着光——那是周延从意大利带回来的礼物，她说“朋友送的不能不收”。

三个月前苏明成在医院守着化疗的母亲，她也是戴着这对耳钉，冒雨去接醉酒的周延，回来时浑身湿透，却说“延延恐高，在天台差点摔下来”。

后来他在监控里看见，周延举着手机拍月亮，脚下是十厘米厚的防滑垫，而她蹲在旁边替他揉腿，像伺候王子的女仆。

交换戒指的环节，苏明成刚掏出丝绒盒，周延突然从宾客席站起：“如烟，借你的表看看。”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撒娇，却让苏明成想起大学时他抢走柳如烟的考研笔记，也是这样的语气：“如烟，借我看看嘛，我明天就还你。”

柳如烟腕间的百达翡丽是半小时前苏明成刚给她戴上的。

周延晃着她的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卡地亚LOGO在灯光下格外刺眼：“这表链设计真特别，让我试试？”

他说话时，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的手腕内侧，那里有颗小痣，苏明成曾吻过无数次，现在却被周延的指尖覆盖。

“延延别闹，这是明成祖父的——”柳如烟的话没说完，周延已把表扣扯开，银色表链在灯光下划出弧线。

金属链碰撞的声音像碎玻璃，刺得苏明成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
里带着顿悟后的苍凉，像极了那年冬天，他们在巷口看见周延和富二代女友牵手时，她眼里的光突然熄灭。

苏明成看着她眼里的疯狂，突然想起在柳氏集团看见的场景——那时周延把她的手按在文件上签字，嘴里说着“如烟，签了这个，我们就能去马尔代夫”，而她，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像个被操纵的木偶。

“所以呢？”

苏明成冷笑道：“你现在后悔了？

觉得被利用了？

可你知道吗？

我母亲去世那晚，你去接周延前，说了句什么？

你说‘明成，别难过，我会陪着你’，转身就把我丢在医院，陪周延喝酒到天亮。

那时我就该明白，在你心里，我永远排第二。”

柳如烟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明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别说对不起。”

苏明成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睫毛，突然觉得陌生，“你把最好的七年给了周延，而我，把最真的心给了你，现在，我们两清了。”

他转身走向出租车，雨滴在伞面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雨幕中，周延的车鸣笛催促。

柳如烟最后看了苏明成一眼，转身走进雨里。

苏明成透过车窗，看见她的婚纱拖尾还沾着订婚宴的灰尘，像极了青梅巷的墙灰，永远洗不掉，就像有些回忆，永远埋在心底，带着痛。

5柳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柳如烟盯着审计报告上的1800万转账记录，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窗外的暴雨敲打着玻璃，像极了离婚那天的天气。

周延靠在真皮椅上，把玩着新购的百达翡丽，表链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延延，你说句话啊！”

柳如烟的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望，焦急道：“这些钱，你转给林悦了对吗？

你说过会和我结婚的，你说过——说过的话，你也信？”

周延突然站起，指尖划过她的唇，不屑道：“戏当然是假的，但你演得太真了，连我都以为你真的爱我。

不过现在，林悦的爸爸答应给我五个亿，我没必要再陪你玩了。”

柳如烟情绪崩溃，抓住他的手腕：“那苏明成呢？

你把他的手表抢走，把他的感情践踏，你就没有一点愧疚？”

“愧疚？”

<周延甩开她，笑得张扬：“他不过是个护工的儿子，能和我争你，
已经是他的荣幸。

你知道吗？

当年我让你和他在一起，不过是觉得好玩，想看你能把一个穷小子哄得多死心塌地。”

柳如烟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青梅巷的那个夏天，周延趴在墙头喊她递西瓜，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原来有些阴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而她，不过是个入戏太深的演员。

手机震动，苏明成发来一条消息：“柳氏集团的财务漏洞，我已经帮你堵住了。

周延转走的钱，警方正在追查。”

附了张截图，是周延和林悦的亲密照，日期是她假怀孕的那天。

柳如烟看着屏幕，突然笑了。

原来，在她以为自己是导演时，早就是别人戏里的配角。

而苏明成，那个被她伤害的傻子，却在最后，给了她最后的温柔。

6浦东机场的安检口，苏明成正在排队托运箱子。

新购的百达翡丽在腕间闪着光，是林小满送的订婚礼物，表背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简单而温暖。

林小满戴着他送的蝴蝶发卡，笑得像青梅巷的夏天，这次，蝴蝶不再是单翼，而是成双成对。

“明成！”

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褪色的风衣，头发乱得像鸟巢，手里攥着的信封边角磨得发白，声音干涩的说道：“这是当年的日记，你看看吧。”

泛黄的纸页上，是2005年的字迹——“今天明成送我蝴蝶发卡，他说‘别哭，我送你’，其实我不是哭周延抢了我的发卡，是感动有人会心疼我。

明成的眼睛，比月光还干净。”

还有2010年的记录——“明成在操场看我教周延打篮球，他眼里的失落，比月光还凉。

我不敢看他，怕自己会哭。”

“明成，我真的爱过你。”

柳如烟的声音哽咽的说道：“只是我分不清对周延的责任和对你的爱，等我明白时，已经太晚了。

小成，孩子真的是你的，在你出差那晚，我——”苏明成看着日记里的泪痕，突然想起母亲去世那晚，柳如烟冒雨回来，头发上滴着水，却先给他煮了碗热粥：“明成，吃点吧，别饿坏了。”

那时的她，眼里有心疼，只是后来，被周延的影子慢慢遮住。

“如烟。”

苏明成叹了口气：“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