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他湿透的衬衫。
顾延辞趁机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像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浮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会把你从地狱里捞出来。”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苏铭的呼喊。
我望着顾延辞发红的眼眶,那些积攒了三年的委屈突然决堤。
或许伤疤不会消失,但此刻他眼底的真诚,却像把烧红的烙铁,一点点融化我用恨意筑起的高墙。
7 破镜重圆教堂穹顶的琉璃灯晃得我眼睛发疼,婚纱裙摆上镶嵌的碎钻硌着小腿。
这是顾延辞找意大利工匠手工缝制的,据说光是钉珠就用了三万颗。
我攥着捧花的手在发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寒夜,我穿着打折的黑色礼服站在顾家宴会厅,被红酒泼得像条落水狗。
“下面有请新郎致辞。”
司仪的声音让空气都凝固了。
顾延辞今天穿得格外挺拔,藏青色西装衬得他眉眼锋利,却在转身看向我时,红了眼眶。
他从内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我瞳孔猛地收缩——那是我们三年前的结婚照,边角已经被摸得起毛。
“大家看这张照片。”
他突然把照片举向宾客席,镁光灯下,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爱你”三个字重复了上百遍,最开始的笔画歪歪扭扭,越往后越工整,最后一行还沾着水渍,“这是我在你提出离婚后,每天睡前写的。”
宴会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我听见苏砚在台下骂了句“妈的”,紧接着是苏铭擤鼻涕的响动。
角落里,林诗柔戴着墨镜,死死攥着座椅扶手,指甲在真皮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而她身后的林家席位空空荡荡——上个月,林家最后一间公司被法院查封。
“苏晚,我以前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顾延辞突然单膝跪地,戒盒打开的瞬间,钻戒折射的光芒刺得我眼眶发热,“你在手术台上救人的时候,我在陪别的女人看画展;你胃疼到晕过去的时候,我在给她庆生……”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现在我才明白,你站在聚光灯下发光的样子,才是我余生最想守护的风景。”
婚纱裙摆突然被人拽了一下,我低头看见顾延辞的指尖在发抖。
记忆翻涌着撕开结痂的伤口:那些独守空房的夜晚,我蜷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