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警局的标志渐渐远去,就像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9冯家人的电话连续轰炸了三天。
“张雅琪,宇健的医药费你必须负责!”
婆婆的声音刺耳如指甲刮擦玻璃,“医生说要做康复治疗,一次就要八千!”
我站在新公寓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手机开了免提放在茶几上。
周炜衡坐在沙发另一端,眉头紧锁。
“我已经垫付了五万,仁至义尽了。”
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五万够干什么?”
婆婆提高音量,“你是他老婆……前妻。”
我纠正她,“而且冯宇健给你们的钱远不止这个数。
把本田车卖了,把金饰当了,凑一凑总有的。”
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咒骂,我直接挂断,然后关机。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
“你做得对。”
周炜衡走过来,轻轻抱住我,“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把脸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
这三天来,如果不是周炜衡的坚持,我可能已经心软去医院交钱了。
他总说我的善良不该被利用,而我则在这段健康的感情中,逐渐学会设立边界。
“他们不会罢休的。”
我闷闷地说。
周炜衡捧起我的脸:“那就报警。
骚扰是违法的,离婚协议也写得很清楚,你们之间没有经济纠葛了。”
我点点头,却忍不住去想躺在康复病房的冯宇健。
医生说他恢复了一些基本认知,但左半边身体瘫痪,语言功能也严重受损。
那个曾经骄傲的男人,现在连自己吃饭都困难。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张姐,我是冯磊女朋友小玲。
冯家人商量要把大哥送到郊外的养老院,那种最便宜的。
他们说没钱给他做康复了。”
我盯着屏幕,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虽然早已料到冯家人的自私,但真到这一步,还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怎么了?”
周炜衡问。
我把短信给他看,他叹了口气:“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冯宇健的悲剧不在于没钱治疗,而在于他用全部身心去爱的家人,在他最需要时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
“我想去看看他。”
我听见自己说。
-----康复中心的走廊比医院更明亮,却莫名让人感到压抑。
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