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得往下滴。
地上,坑坑洼洼,焦黑一片,但又透着点诡异的…光泽?
像是凝固的噩梦。
踩上去,软的?
硬的?
说不清。
我站着。
不,是“存在”着。
感觉不到痛了。
之前那种骨头缝里爬蛆的痛,没了。
像被抽走了神经。
也感觉不到…别的。
喜悦?
愤怒?
恐惧?
空。
一片绝对的空。
像被掏空了所有内脏,只剩个壳子,在这混沌里杵着。
低头看手。
皮肤…还是皮肤的样子。
看着没变。
但感觉不对。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油腻的膜。
底下流淌的,不是热乎乎的血。
是…凉的。
冰凉。
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质感”?
是规则?
是混乱?
我他妈…成了什么玩意儿?
系统没了。
那个烦人的叮!
的声音,彻底滚蛋了。
那个冰冷的、高高在上的“清除意志”,也他妈闭嘴了。
自由了?
呵。
这算哪门子自由?
像是从一个铁笼子,跳进了另一个更大、更空、更他妈让人骨头发毛的玻璃缸。
外面看着你,里面看着你。
黑化侵蚀…大概已经把我从里到外都换了个遍。
换得渣都不剩。
我不再是那个出租屋里的屌丝林渊,也不是那个一心只想活命的倒霉反派。
我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或者…这个世界的…新bug?
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
不是光。
像…老旧电视的雪花点。
滋…滋…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
白衣。
长剑。
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窟窿。
萧尘?!
不。
不是他。
是他妈的…一个回声?
一个卡顿的、坏掉的录像带?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举剑、劈砍的动作,对着空无一物的混沌。
没有声音,只有无声的、扭曲的愤怒,像凝固的鬼脸。
像个被困在时间碎片里的幽灵。
这就是他的结局?
被系统吞噬,被我吞噬,最后只剩下这么个可悲的、不断重复的影子?
活该。
又有点…没劲。
真他妈没劲。
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
百花谷…的方向。
很远。
但我能“看”到。
不是用眼睛,是…某种感知?
直接投射进我空荡荡的脑子里。
一片废墟。
焦黑的土地上,开着几朵…颜色诡异的花。
红得发黑,蓝得发紫,像塑料做的假花,但又散发着微弱的、令人作呕的生机。
废墟中央,站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
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