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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回府后,反派们慌了

辣椒只吃小米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真千金回府后,反派们慌了》,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拾珠苏玉昭,也是实力派作者“辣椒只吃小米辣”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因为出生的命格不好,她从小就被寄养在外祖家,好不容易被接回府,却被设计嫁给了表姐的未婚夫。从此被打入地狱,为了让所有人喜欢,她选择忍气吞声,最后惨死。再睁眼,她重生回到了被接回府中的路上,这一世,她挺直腰板,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嫁给疯批男人?她步步紧逼,撩他陷落,成为她的裙下臣。欺负她让她遵从三从四德?她笑了:“本姑娘,没有道德!”这一世,她要让所有人下地狱!...

主角:拾珠苏玉昭   更新:2023-12-12 0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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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拾珠苏玉昭的现代都市小说《真千金回府后,反派们慌了》,由网络作家“辣椒只吃小米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真千金回府后,反派们慌了》,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拾珠苏玉昭,也是实力派作者“辣椒只吃小米辣”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因为出生的命格不好,她从小就被寄养在外祖家,好不容易被接回府,却被设计嫁给了表姐的未婚夫。从此被打入地狱,为了让所有人喜欢,她选择忍气吞声,最后惨死。再睁眼,她重生回到了被接回府中的路上,这一世,她挺直腰板,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嫁给疯批男人?她步步紧逼,撩他陷落,成为她的裙下臣。欺负她让她遵从三从四德?她笑了:“本姑娘,没有道德!”这一世,她要让所有人下地狱!...

《真千金回府后,反派们慌了》精彩片段


“在您昏迷时,太子殿下有专门召见郑镖头,郑镖头他们有功,谁也不会忘记他们。”

这些走镖的,谁不是提着脑袋,争点糊口的银子,说句薄情的话,郑镖头他们虽有牺牲,但此事过后,再有人想刁难他们,那也得掂量掂量。

太子跟前都露过脸的,谁不得给他们两分脸面?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在做出抉择的那一刻,她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苏玉昭闭着眼睛,仰躺在床榻上,轻声地说:“我身体不好,嬷嬷你代我去,给每位镖师十两银子,受伤的镖师再添五十两,身亡的那位镖师,则添一百两,若他有妻儿,日后每月再给二两,直到他的子女成人,若无妻儿子女,就再加二百两,给他的父母,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饶是秦嬷嬷沉稳,也不免轻吸口气。

说句不好听的话,三百两银子,都能买十名壮汉了,恐怕还能有剩余。

“姑娘,咱们手上的现银,怕是没这么多。”

零零总总地加起来,少不得得要小一千两。

苏玉昭想都没想,直接道:“把那金寿桃称一称,绞碎给他们吧。”

“不行,不行。”秦嬷嬷闻言,连忙重重摇头,“六十六个金寿桃,取得正是六六大顺的意,冷不丁少上一个半个,瞧着多不吉利啊,可别到时候,惹得老夫人生恼。”

苏玉昭垂眸道:“既然寿辰已过,这寿礼......也就不献了吧。”

因苏老夫人寿辰,外祖母拿出大半体己,为她置办出这副寿礼,除金寿桃外,另有银寿桃八十八个,嵌金雕银的寿屏,双面刺绣的寿幛,名家字画,珍珠翡翠,丝绸彩缎......粗粗算来,只怕得值近万两白银。

都说礼多人不怪,她心里清楚,外祖母这般舍得,不过是想苏府众人,看在这份寿礼的面上,能对她多两分善意,也好让她在苏府,能过得稍微自在点。

然而事与愿违,苏府的人,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她何必再要浪费,外祖母的一番心意,与其白给苏府,她宁愿扔进水里,好歹能听个响。

秦嬷嬷一怔,看向面容平静至极,神态淡漠的姑娘,压住心底的担忧,语重心长地劝道:“姑娘是晚辈,不论长辈如何,都不能让旁人,挑出一个错字来,百善孝为先,世道如此,姑娘暂且忍一忍吧。”

苏玉昭轻笑一声,勾唇说道:“嬷嬷想哪里去了,我没说不给老夫人,准备寿礼的呐。”

“都说礼轻情意重,这些黄白俗物,哪里比得上我亲自替老夫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寿礼好?我前些时日晚间,绣的那幅彩绣杜鹃,你把它拿去找匠人,制成一幅桌屏。”

她轻扯嘴角:“这就是我替老夫人......精心准备的寿礼。”

秦嬷嬷皱眉,原先见姑娘,每日从外回来,拿着绣棚穿针引线,只当她是无聊,如何也没想到,还有这层用意,看来姑娘在心里,是早就做好打算。

她也不喜苏府,但姑娘毫无预兆的,就和苏府生出嫌隙,岂不与她们的目的相违背?

“嬷嬷,我心里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苏玉昭握住秦嬷嬷手,眸光有一瞬的转冷,“有道是人善被人欺,有其主必有其仆,苏府来的奴婢,你也是看见的,可有把我放在眼里?”

秦嬷嬷迟疑道:“许是那些婆子,自作主张......”

“嬷嬷!”苏玉昭抿唇,“我宁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们,也不愿到头来遭人算计。”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嬷嬷如何还不知,姑娘心里对苏府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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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摸摸姑娘的脸颊,道:“也罢,只要姑娘开心,怎么样都好。”

比起苏府,她自是更在意姑娘,大不了到时候,再回林府去吧。

苏玉昭闻言,轻轻吐出口气,对秦嬷嬷道:“嬷嬷,你真好!”

秦嬷嬷眉目柔和,轻柔地抚着她秀发,并没有说话。

她一生无儿无女,姑娘于她而言,就是她仅剩的亲人。

苏玉昭半闭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道:“嬷嬷给外祖母,去一封信吧,告诉她咱们都好,也免得外祖母挂念。”

“好,姑娘好生养伤,这些事都有我们呢。”秦嬷嬷柔声道。

就在苏玉昭醒来时,远在常州府的苏府,正迎来一位管事模样的人。

来人着靛色直缀,面容端正,蓄着一把美须,颇有几分风骨,他递上一张拜帖,不过半盏茶,就有苏府的管事,急急地迎上前来,互相见礼,浅谈两句后,引着他往书房去。

苏府的空气里,似是还残留着,前两日的喜意。

树上缠着的红绸,也还尚未取下,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伏月的晌午,尤为的炎热,伺候的小厮婢女,偷偷靠着廊柱打盹,整个苏府都是静悄悄的,前院的书房尤甚,钱管事带着人进来时,只闻两人浅浅的脚步声。

钱管事抬手轻敲门扉,得到里面让进的声音后,赶忙推开门请刘先生进去。

这位刘先生,不是旁人,正是布政使魏大人,他身边的得用幕僚。

书房里,苏明嵘俯身书案,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何事?”

“见过苏大人。”刘先生微微躬身,冲着上首揖礼。

略微熟悉的嗓音,令苏明嵘抬起头来,待看清堂中的人,原本肃然的脸色,当即露出笑容来。

“原是刘先生,真是稀客啊,快快请坐。”

接着又冲着外面,吩咐道:“来人,赶紧上茶。”

刘先生摇头道:“不必忙,我今日前来,是得藩台吩咐,有一桩要紧事,需告知大人知晓。”

苏明嵘心下急转,面上不动声色,端起茶盏问道:“不知是何要事?”

他正揭开茶盏,准备轻抿一口,刘先生上前两步,刻意压低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两日前,太子殿下在平襄府遇刺!”

砰——

苏明嵘的手一抖,手里的茶盏滑落,重重砸到书案上,浅黄的茶水流出,打湿上面的文书。

顾不得翻倒的茶水,滴落到他的衣服上,苏明嵘直视刘先生,骇然道:“先生莫不是故意吓我?”

此刻,他无比希望刘先生,是在和他开玩笑。

刘先生重重叹息,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模样。

“这种要命的事情,如何敢胡言?此事尚未传开,我们藩台大人,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苏明嵘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走动。

虽则说太子,是在平襄府遇刺,但两府毗邻,又隔得这般近,谁知爱子心切的陛下,会不会迁怒他们?

刘先生捻着胡须,看向对面的眼神,透着点点艳羡。

“苏大人莫急,您是不必担忧,倒是我们藩台,太子在他治下出事,还不知会得何等申斥呢。”

听见这话的苏明嵘,疑惑地看过去,“刘先生这话,是何意啊?”

“您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虽遇刺,却有一人救了他。”

刘先生看着苏明嵘,无不羡慕道:“这个人,正是您府上的二姑娘。”

“玉盈?”苏明嵘皱眉,旋即摇头道:“不可能,玉盈一直在府,如何去救人?”

刘先生见他,说的言辞凿凿,也不免打起鼓来。

......难不成,是其他苏府的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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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很好,然人心难测。

成宗后期,漠北的突厥,就有侵略之势,到越朝少主登基,朝堂忙着划分利益,突厥已以不可抵挡之势,强夺边境两座城池,烧杀抢掠无数,百姓十室九空。

朝廷也极快反应过来,当即派遣三十万精锐,镇守边关驱逐突厥,按理来说,此时越朝兵强马壮,应对突厥不在话下,偏偏原本的皇后,如今的王太后,借着皇帝的名义,任命两位兄长,为北伐军的大将,兼领监军之职,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准备蹭功劳。

若真是这样,都还算是好的。

偏偏这王家两兄弟,要本事没有,反倒狂妄傲慢,自高自大,明明毫无能力,却偏要指手画脚,还要带兵的将领,按照他们的战术,不然就是违抗圣旨。

违抗圣旨,打赢也要治罪。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战事,却打得异常艰难。

就算最后险险胜出,却有二十万的兵将,葬身于敌人之手。

此战过后,大越的军事实力,可以说是大幅降低,在此后的时间,突厥还数次南下侵犯,偏祸不单行,南边又闹腾起来,前魏国的世族,策反雍州守将,再联合南蛮各部,借机占据大越沧水以南,拥立魏国皇室后裔,在大越南边建立起,一个全新的魏国来。

自四十七年前,后魏自大越分裂,两国数次交战,各有胜负。

一直到隆庆帝亲政,削除外戚及权臣,真正执掌朝政后,他选拔能人贤臣,谋臣武将,再经数十年修养,终在十六年前,魏国内乱之际,御驾亲征收回南越。

要说起来,南越的魏国,也是有两分天命在。

彼时,大越朝堂上,因新旧官僚,勋贵宗亲之争,以及北边的突厥,忙得焦头烂额,完全无暇顾及南边,等到魏国立国消息传来,这才知晓大事不好。

虽经成宗后期,文臣武将倾轧,和北伐的损失,但大越内部此时,仍有不少得力武将,也有派兵前往镇压,偏偏朝廷内部问题,导致后勤粮草不利,而魏国又借助南蛮各部,将朝廷的二十万大军,死死挡在雍州城外,不得寸进半步。

这一场战争,足足持续半年,不论是大越,还是新立的魏国,都已消耗不起。

大越朝堂上,因之前夺嫡的事,斗得乌鸡眼似的,虽然新皇登基,但往日结的仇,可不会轻易消失,朝堂上依旧乌烟瘴气,主战的和主和的,各执一词,吵闹不休。

再说魏国这边,朝中局势也复杂。

因魏帝登基,靠的是世家,和南蛮的扶持,可以说是皇帝、世家和南蛮,共同治理魏国,这也就导致,魏国境内势力割据,分不出力量再往北复国。

有外部敌人大越,他们尚且能相互配合,但等大越选择后退,他们不是想着,一鼓作气复国,反倒争权夺利起来,都生怕自己吃亏。

结果显而易见,两国划沧水为界,

不过魏国的僵局,在立国的第三年,被一个人打破。

这个人就是,魏帝的四皇子,朱裕安。

此人犹如天将奇才,一夜之间,褪去懵懂和无能,变得精明聪慧。

他召集各地老农,整合种地经验,编撰种植农书,完善种地流程,造出粪肥、饼肥、渣肥等肥料,推广治理虫害的良法,使南越各地百姓,粮食增产数石。

此外,他还数次派遣人出海,带回一种占城稻,在南越的钦州等地,居然能一年三熟,一季亩产高达四石,另有一种甘薯,亩产更是达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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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其他金银矿石,各种香料果树、宝石和药物,他的本事数不尽数,满脑的奇思妙想,例如海水晒盐,粗盐提纯,黄豆榨油,肥皂制糖,煽猪养猪。

就说煽猪一事,当时没一人信他,多得是准备看他笑话。

但谁知,被煽过的猪,还真白白胖胖,没有半点腥臊味。

这事传开后,魏四皇子的名头,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南越上下,再加上他寻回的粮食,大大缓解百姓困苦,当时魏国上下,只闻四皇子,不知有皇帝。

可以说,这位魏四皇子,让初建的魏国,得以休养生息。

如果照此下去,魏国不是没有,并吞大越的实力,坏就坏在,皇位只有一个,谁都想要。

魏帝有六子,除四皇子外,其他皇子声名不显,这也就导致,出头的橼子,最先遭到攻击,而魏国境内世家,也并不想要一位,功绩过盛得民心的皇子,他们想要的是,能受其掌控的下一任皇帝。

毕竟,良弓藏,走狗烹,他们得替日后,多做打算不是?

争权夺利,在哪里都不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咱们这位魏四皇子,分明知晓其他兄弟,不满他在魏帝面前出头,他却依然不以为意,仿佛只要他一挥手,所有皇子世家,都会听命于他一般。

说得好听点,是宽厚仁善,自信睥睨,说得难听点,那就是蠢!

除此之外,在女色一事上,也只能说是糊涂,世上的男子,多是怜贫惜弱,这位魏四皇子,当属其中翘楚,被他救下的姑娘,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其他世家送的,其他皇子送的,亦照收不误,仿佛只要来到他身边,就定会对他一心一意。

结果呢,中毒死于后宅。

古往今来,凡坐稳帝位者,出众的能力,顶尖的心性,缺一不可。

看他前期行事,若能登基,或能为一位明君。

可惜,他虽别具慧眼,却目光短浅,沉湎淫逸,无谋略策应,毫无大局,最终命丧他手。

过分仁善,便是懦弱,上位者可以仁厚,可以体恤手下,但更要有威严,让底下的人怕你敬你,不是给些三瓜两枣,再言语笼络一番,就能让人服从的。

魏四皇子的死,拉开魏国夺嫡的开端,其混乱的程度,不亚于大越朝堂。

这也是吕衡为何说,天命在大越,魏国是为他们做嫁衣。

收复南越后,其境内一应粮食,特别是隆庆帝,早就眼馋的占城稻和甘薯,很快就在北方推广,有这位魏四皇子的例子在,隆庆帝也派遣官员出海,带回不少的作物蔬菜。

尤其是后来,大越在海对面得到的,一种叫黄金米的粮食,让大越普通百姓,也能一日三食。

主打的就是,他魏四皇子能行,咱们大越也能行!

近十年来,各地的粮商们,想在粮食上赚钱,是真的不容易。

在经魏四皇子,规划过后的南越,如今已成大越粮仓,这也是为何,大越能在短短半年,就向平襄府拨粮两次,第三次的也预计提上日程。

闻吕衡的话,宋平舒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后魏四皇子的信息。

这位四皇子,着实是位奇人,在有些地方,总有独特见解,眼光卓绝,但在其他地方,又显得格外单纯,例如御下之道,政治手段,处事策略,仿佛一无所知的稚子。

宋平舒心里感慨一句,就把注意力拉拢回来。

陆元枢合上面前册本,对宋平舒道:“你亲自盯着,朝廷的粮食,是给当地百姓,孤不想看见,有人中饱私囊,谁胆敢不听令,致百姓生怨,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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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望的茶肆店家,早早规整好桌椅,迎着一行人落座,问过话后,端来茶水和小食。

“真是最毒妇人心!”

一道小小的嘀咕,传进苏玉昭耳中。

好巧不巧,她落座的位置,斜后面就是刚才那位,穿着银红衣裳的姑娘。

苏玉昭端着茶碗轻抿,脸上表情看不出变化,听着对面马鞭划过半空,而发出的赫赫破空声,以及陈柱凄惨的痛嚎,享受地眯了眯眼。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是没这个耐心,有仇当面报,这才能痛快呢。

她这副愉悦的做派,直让许书成皱起眉。

“二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行事这般不羁,不仅是你名声受损,苏府也会面上无光。”

苏玉昭放下茶碗,抬眸仔细打量他,半响,忽地笑道:“苏府有福气,有许三公子这般,孝顺恭敬的女婿,瞧瞧,这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操心苏府名声。”

许书成原本因生病,而略有蜡黄的脸,轰的一下变得涨红。

他如何听不出来,这是笑他多管闲事呢!

赵氏脸颊黑沉,先是瞪儿子一眼,接着对苏玉昭道:“你别笑话他,他最是尊礼重孝,又重情重义,即便是不相干的人,也是希望她们能好的。”

不相干的苏玉昭,垂眸抿唇淡笑,意味深长道:“夫人教导有方,贵府公子温和舒朗,举止有度,仿若山间青竹,四季常青,通体翠绿,让人看着就心旷神怡。”

明明是在夸赞人,落在赵氏的耳中,莫名透着点点古怪。

她拿眼睛看过去,对方面容平静,排扇般的羽睫轻垂,像是在看手中茶碗。

赵氏没瞧出异样,倒是一旁的陈嬷嬷,听到那个“绿”字时,额角重重一跳。

都说自家人,最知自家事,也或许是心虚,对相关的话语,自然就格外关注。

那一瞬间,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朝二姑娘投去打量的眼神。

好在她也算是经年的老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后,极快平静镇定下来,眼观鼻鼻观心,面无异色地候在原地,并不做多余举动。

苏府欲退婚的事,并未显在明面,二姑娘纵有再大本事,还能隔着数百里,探听到苏府的隐事?瞧着不过随口一言,她很是不必吓唬自己。

如此一番思索,陈嬷嬷暗暗松口气,绷紧的肩膀随即缓和。

苏玉昭余光轻瞥,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碗,遮掩住嘴角讥讽的笑。

她的这番举动,落在许书成眼中,就是她已经知错,只是小姑娘好脸面,不愿明着承认,想着自己年长,日后又是姻亲,便不好再计较,只说道:

“荀子有言,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苏府的大公子,清隽端雅,芝兰玉树,府里的几位姑娘,亦是品性高洁,性情出众,二姑娘回府后,当与她们多相处,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外如是。”

他说这话,俱出自真心,本意也是好的。

只可惜,他自以为是的好,并不是苏玉昭需要,她也不想接受。

什么品性高洁,不过是虚伪罢了。

苏玉昭面上看不出变化,内心早已是冷笑连连。

她可以忍气吞声,可以卑微的活着,但却不能像虫子一样,被人随意踩死,还嫌她硌脚恶心。

久不见对面动静,许书成劝诫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住。

周遭若有似无的打量,令他尴尬的抿紧嘴唇,轻搭在膝上的手,一点点攥成拳头。

想他自出生起,从没人敢忤逆他,亦没人敢无视他,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原本因苏玉昭身世,而对她生起的点点怜惜,顿时变成暗恼和不悦。

沉脸不语的赵氏,掩着唇角轻咳一声。

她早就说过,这苏家二姑娘,就不是个好的,偏生她这儿子,对她多有怜悯。

她原想借此,让儿子浅浅吃个教训,却没准备让他难堪,正打算开口缓和气氛,对面郑镖头拖着陈柱,来到几人面前,陈柱面如死灰地趴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剧烈的痛楚让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回禀姑娘,三十鞭子,都已打完,还剩着口气。”

众人的目光,不由朝趴在地上,后背血肉模糊的陈柱看去。

陈柱面色煞白,冷汗淋淋,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身上褐色的短褂,抽出道道血痕,里面皮开肉绽,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下,是抽得外翻的血肉,那种血糊糊的画面,直叫人后背发凉。

陈嬷嬷抖着嘴唇,左右两侧更是传来,隐隐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玉昭情绪平静,缓缓道:“他倒是有福,既是活着,便抬下去吧。”说到这里,她语气微顿,又道:“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日后别让我再看见他。”

陈嬷嬷还能如何,只能躬身应承:“是,是,二姑娘放心,老奴定好生看管住他。”

说完,她招手叫来人,将陈柱抬下去。

四周寂静,明明坐满来往客商,却愣是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便是最开始跳得最起劲的,那位银红襦裙的姑娘,也像是被掐住脖子,诺诺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有人回过神,小声地和同伴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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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是连年干旱,路上也不安生,跑完这一趟,我是准备歇一歇了。”

一位穿着棉布衣裳的中年男子,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面和同伴抱怨起来。

在这茶肆里,六成是往来的商贩,他们比不得大商贾,也就挣些辛苦钱。

他同伴点头暗叹道:“也是,挣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才好。”

旁桌的人听闻,啧啧摇头道:“你们啊,是没看清形势,要跑商,就得这两月,才是最安生的。”

棉布男子不解,求问道:“老兄这话,是何意啊?”

那人道:“你们难道不曾听说,朝廷派遣官员赈灾的事?”

两人闻言摇头,他们是打南边来的,路上又急着赶路,倒未曾听闻此事。

见状,那人又啧啧两声,解释道:“赈灾的官员,前两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平襄府,最主要的是,主管赈灾事宜的,可是太子殿下!”骤然拔高的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咱们太子殿下,那可是大越储君,英明果断,威严刚强,那些山匪强盗,岂敢在这时候,来触他的霉头?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这个理?”

四周旁听的人,思忖一番后,跟着连连点头。

看见众人附和,那人兴致更足,越说越起劲来,“太子殿下的车驾,到平襄府那日,我正正好在场,可是亲眼瞧见,除随行的官员外,还有数万的将士呢,那些佩戴重甲官刀的兵将,各个威武彪悍,气势赫赫,一个眼神过来,吓得人不敢动弹,肯定是见过血的。”

有在平襄府的,当时在现场的人,也跟着赞同附和,先说当时情景有多气派,随行官员武将有多威严,现场的气氛有多肃穆,那真真是万人空巷,却只闻马蹄嗒嗒声。

说到这里,这人左右逡巡一番,压低声音鬼祟道:“我往常时,时往京城去,对京城的官员,也有所耳闻,我可是亲眼看见,这次的随行官员里,有特监司和特察司的人。”

空气瞬间一静,接着不知是谁,吸了一口凉气。

特监司和特察司,光听名称就知道,面上虽有官衙,但其中最厉害的,当属各种暗探。

两司相互依存,又相互辖制,其中,特察司负责情报,特监司负责拿人,且这两司,隶属于皇帝,仅听皇帝一人吩咐,暗行监察百官之职,又因其重典狱之故,实乃令人闻风丧胆。

当然,因当朝隆庆帝,对太子格外看重,帝君储君两人,用得是一套朝臣班底,特监司和特察司,对太子亦唯命是从。

见周围的人震惊住,说话的人愉悦道:“你们就说说,那些强盗匪徒,谁敢在这时闹事,岂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长。”

不知此事的行商人,闻言都抚掌笑道:“怪道这一路行来,平襄和常州两府,较往日要安稳许多,这可真是好事啊,咱们总算不必日日提心吊胆,就怕什么时候跳出劫道的人来。”

损失些钱财不说,就怕连命也给丢了。

这时候,旁边有人恍然大悟道:“难怪呢,我就说吉安县里,怎么突然就没动静了。”

旁边有人道:“你说的,可是吉安县中,欲祭祀河神的事?”

“不错,正是此事。”那人捻着胡须,说道:“大约在半月前,吉安县的当地宗族,挑选出一对童男童女,要祭祀河神求雨,听闻选中的,还是一对龙凤胎呢。”

吉安县,归属于常州府,但因紧邻平襄府,旱情亦十分严重。

有平襄府的行人啧啧道:“你们吉安县,也太过残忍,我们平襄府祭祀河神,早就不用童男童女,不过是木雕泥塑的童子,再将三牲六畜备得厚重些,岂不比损阴德来得好?”

同行的人连声附和,对着吉安县的人,投去一道鄙弃的眼神。

被嫌弃的吉安县人,脸色当即涨红,吭吭哧哧道:“就因为你们,祭祀河神不尽心,这才一直落不下雨,我看就是因为你们,咱们才一直大旱呢。”

“呸!好不要脸的话。”平襄府的人顿时怒道,“咱们往前七八年,就开始这般祭祀,怎得之前没事,就现在有事?且朝廷明言规定,禁制以活人祭祀殉葬,你们胆敢违律?”

自大越立朝之初,其实就有这等规定,然而皇权不下乡,离京城越远的地方,宗族的影响就越大,放在平常,一般的祭祀并无问题,左不过是三牲六畜,然则一旦遇上大灾大害,总免不得某些人,为求得侥幸和安心,违背律法使用活人祭祀。

这种事情,有宗族遮掩,苦主不敢闹,衙门自是不管的。

事关朝廷律法,吉安县的诸人,尽管心底不赞同,面上却是不敢再多言。平襄府的众人,自觉略胜一筹,得意地扬起眉头,朝对方哼哼两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

“平襄府这两年来,每隔半年就要祭祀一次河神,偏偏却徒劳无功,我看正好这里,太子殿下到来,不如把下月的祭祀提前,交由太子殿下主持,有咱们大越储君在,还怕老天爷不给雨?”

这话一出,周围有人沉思,有人惊喜赞同,亦有人面色微变。

求雨一事,岂是嘴上说的这般轻易,就说往前的朝代,每逢天降灾异,都有皇帝下罪己诏,以安抚民心,稳固朝堂政权,倘若太子殿下,求来雨水还好,但若没有呢?

是要说德不配位,还是无品无德?

一想到这个情况,有些政治敏感的,当即就要起身离开。

不过一座官道旁的茶肆,都有人谈论起这事,谁知平襄府里是何情况,保不准有人煽风点火呢,他们平头老百姓的,还是别掺和为妙。

赵氏皱了皱眉,也起身准备离开。

她虽是妇孺,但也知朝堂上的博弈,素来是残酷且惨烈的。

当今陛下,十分看重太子,对其余的皇子,多有打压提点,但幼虎渐壮,岂甘心被驱逐?

她此次途径,不过为人贺寿,很是不愿牵扯进,某些旋涡当中。

于是,她对苏玉昭道:“时辰不早,咱们也启程吧。”

苏玉昭点点头,正要站起身,又突然嘶的一声,跌坐回木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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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平舒微怔,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妄议皇子,可是大罪。

仿佛是知道他心里的为难,陆元枢靠着椅背,缓缓道:“不必多虑,你只管说,”

宋平舒闻言,低头思忖两息,慢慢说道:“瑞王其人,在外人看来,英武堂堂,心性豁达,对待朝廷官员,礼贤下士,慷慨和善,但实则处事犹豫,瞻前顾后......”

“虽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说得是那等,仍保有良知的人。”

很显然,吕衡不在此列。

至于瑞王,要说他没野心,恐怕也没人相信。

平日里,他面对太子时,就隐隐表露不满,自认是除太子外,众皇子中身份最高者。

可惜储君早立,陛下一心中意殿下,旁人有再多的野心,也得仔细老实藏好。

但要说瑞王,他能策反吕衡,再安排这场刺杀,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不止宋平舒不相信,陆元枢也持怀疑态度。

他低垂眼眸,略略沉吟两息,沉声吩咐道:“严查吕家,至于瑞王,也让人盯着,孤要知道,他和吕衡两人,到底有没有关联。”

这话是对着魏指挥使说的。

魏指挥使当即应是,就要出去下达命令,陆元枢点点桌面,复再说道:“你们着重查查,吕家为何对吕衡,如此的不喜和冷待......堂堂嫡长子,却与家族不睦,真真是奇事。”

只要不是烂泥扶不上墙,一般而言,族里的资源和人脉,都会向嫡出子嗣倾斜,尤其是嫡长子。

往日里,他不是不知道,吕衡不受父母待见,只他并不是喜欢探听,臣子家事和私事的人,吕衡未向他求助,他也就只当不知,不过是在其他方面,对他表露出看重,让吕家的人不敢慢待他。

吕衡不惜拖着整个吕家下水,真的就只是因为,他不受父母待见?

陆元枢薄唇抿直,眸色深邃暗沉,氤着点点深思。

说起来,吕衡不得父母待见的事,宋平舒倒是略有耳闻,就说道:“微臣听闻,吕衡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差点命赴黄泉,因而在往后,就对他颇为不喜,平日里甚至都不愿见到他。”

这个原因,不能说不成立,但......陆元枢皱眉,低声问道:“吕侍郎呢?也是因这个理由?”

吕衡是嫡长子,吕侍郎能一步步爬到,吏部侍郎的位置,可不像是糊涂的人。

宋平舒哑然,对吕衡的抵触,自然让他不会去,太过关注对方的事。

好在陆元枢这里,也没想让他回答,沉声道:“世上的事情,逃不脱因果二字,吕衡恨孤,孤也很好奇,是哪里得罪的他,还是说,他是因为吕家,而迁怒的孤?”

可原因呢,他和吕家,分明没什么关系......不,也可能有关系,只是他并不知道。

他微微仰头,很轻易就能看见,漆着彩绘的房梁,幽深如寒潭的眸底,翻滚着数不清的情绪,半响,他缓缓道:

“孤要知道吕家,不喜吕衡的真正原因,以及孤与吕家,是否还有其他未表露在面上的联系。”

“是。”魏指挥使拱手,见上首没有其他吩咐,躬身退出房间。

说完正事,陆元枢面上严肃微敛,转头问陶荣:“那边情况如何,大夫怎么说?”

不必细说,这自是问的苏玉昭。

陶荣摇摇头,语气沉重道:“仍在吐血,说是余毒未清,昨日又昏迷过去半日。”

陆元枢皱眉,却并未多说什么,问陶荣:“匕首上的毒,可有查出头绪?”

陶荣道:“寻来的大夫,都说未曾见过,这种阴狠的毒,中毒者,血肉溃烂恶臭,每日受钻心剧痛,等毒深入骨髓,将会把人活活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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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看出,背后人的险恶用心。

陆元枢冷冷地笑,暗藏锋芒的双眸,布满彻彻底底的冷漠。

房内气氛倏然一滞,陶荣缩缩脖子,语调微不可见的降低,“奴婢想着,待太医过来后,拿给他们再看看,指不定就有知道的。”

他嘴里这般说,其实已不抱多少希望。

背后算计这一切的人,既然欲取殿下性命,想来这毒恐怕不会简单。

唯一庆幸的是,大概这毒不易获得,除吕衡的匕首上,剩下的则只有在,领头的刺客剑上才有。

能发现这一点,一是吕衡的尸体上,有血肉溃烂的迹象,明显是在被反水时,挨得那一剑所致,二是魏永康和两名侍卫,在保护太子时,被那刺客砍伤,也身中剧毒。

相比起苏玉昭,中毒的魏永康和两名侍卫,虽是有清醒过来,更多的时间却在昏睡,更不幸的是,他们已经毒入血肉,每次清醒时,都痛得欲拿头撞墙。

不难怪那刺客,当时只盯着殿下一人。

陶荣现在只盼着,他们能命硬命长些,等来从京城赶来的太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太子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回京城,不提京城的动荡,拿到书信的隆庆帝,又是担心又是震怒,但碍于太子请求,欲查清平襄府税银,方才启程回京一事,只得叫来英国公,让他带着数万将士,以及数十名太医,前去接应护卫太子。

“真是难为他们,这般的费心。”陆元枢眸光暗沉,瞧着似并不意外,脸上神情也看不出喜怒,轻启薄唇道:“不拘那些药材,尽量保住她的命。”

“是。”陶荣郑重回道。

对于这位苏二姑娘,他心里感激异常。

当日在桃林外,本是有侍卫守候,却全因吕衡背叛,而被他使计放倒,而后又被刺客补刀,尸体拖去了空屋里藏着。

但凡那一日,这位苏二姑娘不在,他们殿下恐怕......是凶多吉少。

没有这位苏二姑娘,中毒的人,就成他们殿下,也是她叫来的人,吓退那些刺客,不然等他们得到消息,再赶去定然来不及。

一旦殿下出事,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必将面对陛下滔天怒火,没人能从中逃过一劫。

劫后余生的侥幸,令陶荣对苏玉昭,生出不少好感。

陶荣的声音落下后,房里骤然一静,只闻隐隐的呼吸声。

陆元枢不说话,拿过一旁的佛经,随意地翻开看起来。

陶荣小心地抬起一点头,扫过殿下平静的面容,眼睛极快地垂向地面,眼观鼻鼻观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惊雷当头砸落。

上首的人似是终于回神,语气暗暗携着疑惑:“孤仿佛记得你说过,这位苏......”

他话音一顿,陶荣立即会意道:“苏府二姑娘。”

“......这位苏府二姑娘,虽是中毒颇深,却与性命无碍。”陆元枢点着书页,淡淡地抬起眼眸,“同样的毒,同样的药,还会因人而异吗?”

宋平舒眼中精光一轮:“殿下是怀疑,这位苏二姑娘,与刺杀的人有关系?”

陆元枢淡淡的嗯了一声,指腹不经意摩挲着,“她和平襄府的人,有没有什么牵扯?”

宋平舒心中略沉,当即垂首回道:“这位苏二姑娘,乃常州府知府侄女,其父沈明远,为常州府府学训导,她本人则因着,出生时辰不好,自落地就养在外祖家。”

“大约在一月前,苏府的老夫人,使人前往淮阳府,去接这位苏二姑娘,回府为其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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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带着何嬷嬷,回到驿站的房间。

“真是没想到,这砧板上的面团,还能跳起来粘人。”

何嬷嬷一面说话,一面替赵氏松衣襟,退下柳黄织金的褙子,扶着她到椅上落座。

有婢女端来茶盏,她接过来递给赵氏。

赵氏靠着椅背,总算松了口气,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感叹地说:“原瞧着,只当是心思简单,谁想竟是个有城府的。”

何嬷嬷点点头,可不就是简单,真真是面团一样,任揉任捏。

这一路行来,只见刘嬷嬷作威作福,谁眼里装着这位二姑娘?

不过这老实人,突然爆发起来,别说,还真是怪吓人的。

何嬷嬷在心里啧啧两声,面上隐有轻视道:“终究是小姑娘,行事冲动,顾虑不周。”

“咱们这等人家,岂能不顾体面,便是有奴婢犯错,也多的是手段处置,不拘如何,直接将人打死,痛快是痛快,难免落得个冷漠绝情的名声。”

旁人听闻,只说主家心狠,谁管你内情如何。

人情世故,最是复杂难懂。

这世上,少不得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三人成虎,原本占理的事,传着传着,指不定怎样呢。

最平稳的做法,就是把肉烂在锅里。

内帷中,自来不缺意外,落水,重病,再不济,打发到田庄,过后再行处置。

“锋芒太露,日后且有苦吃。”赵氏淡淡评价。

这样的姑娘,她是不喜的,过于较真,不懂迂回,谁要是娶她进门,恐怕于内宅不合。

心里这般想着,脑中不期然闪过,那满匣子的精美首饰,她心口蓦地一动,转瞬又暗自压下。

若是她的儿子,未与苏府定亲,倒是能把此女,许给庶出的老二,听闻林家,经营着茶叶和布匹生意,其利润很是可观,数千两的财物,说舍就舍,恐怕手里不止这点浮财。

何嬷嬷不知她主子的心潮起伏,低声在旁发表自己的看法。

“但凡是个沉稳的,如何也该忍上一时,她是人证物证皆在,只管将那婆子拿住,送回苏府交由长辈处理,上面的长辈们,岂不怜惜她,且承她的情?”

“自小养在商户家,终归是目光短浅。”

赵氏轻轻点头,显然也赞同何嬷嬷的看法。

何嬷嬷摇头道:“是这个理,本就养在外面,这尚未回府呢,倒先把府里长辈,给狠狠得罪,她今日这一出,可是狠狠落了苏府里,那位二夫人的脸面呢。”

“三公子来啦!夫人在里面呢,您快请进来吧。”

里面正说着话呢,门口传来婢女的声音,紧接着,门外进来位清俊的公子。

他一袭繁复的青白锦袍,袖口滚着金边云纹,头上戴着白玉冠,腰坠墨绿山水佩,他眉目清俊,身形清瘦高挑,气质斐然,全然一副俊雅多才情的文人形象。

进来的人,正是赵氏亲子,许府的三公子,许书成。

他躬身揖礼,正要向上首请安,赵氏忙摆摆手,将他唤到跟前。

先是打量他的气色,复再问睡得如何,吃食上可适应,可有哪里不适等等,待得到一切都好的答复后,这才放他到旁边坐下,母子二人说起正事来。

“虽是在途中,你也不能松懈,读书一事,没有一蹴而就的。”赵氏谆谆告诫。

许书成自是恭声应是,接过何嬷嬷递来的茶盏,突然问道:“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何嬷嬷看向赵氏,赵氏微微颔首。

得到示意,何嬷嬷立刻压低声音,把刚才的事情经过,仔细地说给三公子。

许书成越听,越是皱紧眉,不免沉声道:“一介管事婆子,也敢欺压到主子头上!”

“这事呀,内情也只她们清楚,许是那婆子贪婪,也许是有人纵容。”

何嬷嬷老眼轻闪,谁知那刘婆子,是本性如此,还是得人吩咐呢。

只是这个想法,她仅在心底一转,并未显在面上。

许书成面目肃然:“不论如何,贪心太过,必遭反噬。”不必细想,这必是说的刘嬷嬷。

何嬷嬷低声附和,要她说,刘嬷嬷死得真不冤。

暂且不提那枚寒玉,就匣子里的金银首饰,粗略估计得值数千两。

虽说她们做奴婢的,没有不捞主家银子的,但这么大笔的数量,谁不得斟酌一二。

瞥过面容严肃的儿子,赵氏缓缓道:“原瞧着苏府,也算书香门第,前程可观,谁想这内里,却也是糊涂账,纵着底下奴婢,贪婪至此,怕是没甚规矩。”

许书成微怔,觉得母亲这话说得太过。

何嬷嬷的视线,在两人间徘徊,笑着出来说道:

“依老奴所见,那位陈嬷嬷,还是知晓尊卑的,总归这日后呀,是苏府大房掌家,二房也会分出去,且到那时,再是亲兄弟,那也是两家人。”

赵氏神情略缓,心里思索片刻,对儿子严声叮嘱:

“我知晓,你是个心善的,只那小姑娘,不是个安分的,不知何时就遭她算计......且再说,听到刘婆子咽气,她眼睛都未眨一下,可见其心性暴虐,你不许到她跟前,免得带累你的名声。”

许书成略略迟疑,但见母亲面容凌厉,到底不敢违逆,唯唯答应下来。

赵氏目露满意,“待苏府寿宴过后,咱们便直接上京,也不知你大哥,一人在京城如何?我听闻邬山书院,规矩甚严,不知他能不能适应?”

儿行千里母担忧,赵氏只有两个儿子,嫡长子许云谏,已是举人身份,正由岳父举荐,在京城邬山书院读书,有意下场来年的春闱,嫡幼子自然就是面前的许书成。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也正好趁此,游历见识一番,多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我已经书信你大哥,让他帮你找一间书院,待到京城,你便去书院里,熟悉熟悉京城的文风文气,不许有丝毫松懈。”

温和的语调,在最后一句时,蓦然变得严肃。

许书成不敢违拒,垂首低声道:“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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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这厢许家母子在说事,那面苏玉昭也正和秦嬷嬷三人说着话。

“先前,姑娘不是还说,要暂且忍着她们,一切待回到苏府后,弄清情况再做打算,今日怎得突然就......刘嬷嬷不值当什么,只府里的二夫人......”

秦嬷嬷有些担忧,察觉姑娘态度有变,她虽极力配合,但事情落定后,又难免再生不安。

她端着药碗,一面轻搅着散热,一面拿眼睛去看姑娘。

苏玉昭靠在床头,半阖着眼睛休息,对面拾珠执着团扇,轻轻的替她打风。

银桃端着粽子糖,听见这话就道:“姑娘一退再退,便是瞎子都知道,委屈的是咱们姑娘,难不成二夫人还要为犯事的奴婢,故意挑咱们姑娘的错不成?”

“你闭嘴吧!”秦嬷嬷瞪银桃一眼,“两地隔得远,往来不频繁,也不知苏府主子,是否好相处,咱们初初回府,万事需得谨慎,避免不必要的差错。”

“嬷嬷且安心,我知你的顾虑。”

苏玉昭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平静,“我再谨言慎行,循规蹈矩,不在乎我的人,也不会体谅我,该挑刺的还是挑刺,既然到最后,都是讨人嫌遭人埋怨,我何必忍着让着,白白受苦不说,还让人觉得我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捏我。”

前世数年隐忍,她心性也算坚韧,重活一回,也并未一直沉湎负面情绪,而是彻彻底底的想通,总归是一死,何不在死前,活得潇洒如意,能让仇人心梗,就是她赚到。

见姑娘如此悲观,秦嬷嬷心口揪住,有些酸涩,有些刺痛。

都怪陈嬷嬷,竟害得姑娘,生出这等心思,恐怕在心里,是和苏府生分了。

偏生她们此行,是要回到苏府,姑娘若一直耿耿于怀,日后怕是会愈加艰难。

拾珠上前,握住姑娘的手,柔声宽慰她:“姑娘别想太多,奴婢是奴婢,长辈是长辈,老夫人和二老爷,定然是在乎您的。”

苏玉昭轻扯嘴角,冷然道:“若在乎我,会不知我生辰?谁家姑娘的及笄,是在路上过的!”

不提高门贵族,就是普通小富人家,家中姑娘到年龄,也会准备及笄宴行笄礼,借此告诉大家,家里的姑娘到相看的年龄,若有意的人家,可以请媒人上门了。

原本,苏玉昭十五岁生辰前,林家有往苏府送信,询问她及笄礼的事宜,可惜那面毫无音信,直到离她生辰只剩三日,苏府的奴婢突然上门,说要接她回苏府贺寿。

真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一口咬着时间紧急,第二日就催着上路。

在乎与否,根本不容细究。

饶是拾珠再伶俐,面对摆在眼前的事,也找不出辩解的话来。

见微知著,苏府奴婢的敷衍怠慢,难保不是府里不重视的缘故。

秦嬷嬷叹息,无奈道:“前路渺茫,难辨好坏,我倒宁愿姑娘,一直待在林家。”

“林家哪好,士农工商,林家再富贵,不也总被瞧不起。”银桃下意识道。

“胡咧什么!”秦嬷嬷一巴掌拍她脑袋,瞪着她道:“老夫人慈祥,姑娘又宽容,你在林家,是吃穿不愁,不知感恩,竟敢嫌林家不好,我看你是没饿着的缘故。”

银桃吐吐舌头,赶紧道:“嬷嬷别生气,我这也是替姑娘着想,眼见姑娘到年纪,总得为日后考虑,苏府两位老爷,都是有官身的,寻常接触到的,也多是官宦人家,到底是不一样的。”

姑娘明明是官家千金,总不能嫁给商户子吧?

听她这解释,秦嬷嬷才作罢,将温热的药碗,递向苏玉昭,“姑娘,且喝药吧。”

苏玉昭微抬手腕,示意她放到一旁,转而问道:“我记得启程前,外祖母有特地准备,一些清热解毒的药,除制好的药丸外,似是还有药材?”

秦嬷嬷点点头,虽不解其意,仍是回道:“老奴瞧过,有两箱子的药材,包括雄黄,干姜,乌梅,半夏,巴豆,蓖麻,黄连......”

听着秦嬷嬷叙述,苏玉昭半眯着眼,一个想法在心里成型。

她看向拾珠,指尖轻敲床榻,半响,启唇道:“你避着人,悄摸拿两粒巴豆,偷偷的磨成粉后,洒在许书成的膳食里,我记得他每日晚膳,都会用一碗燕窝鱼翅粥,你就洒在这里面。”

室内骤然一静,拾珠微张着嘴,过去好一会儿,似才找回声音,迟疑地说道:“......姑,姑娘,这不太好吧。”

甚至于太过惊讶,她都未曾想到,许三公子的喜好,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秦嬷嬷也道:“无冤无仇的,要是被查出,怕是不好交代。”

“两粒而已,吃不死人。”苏玉昭看向窗外,目光有瞬间飘远,“我身体大好,多则一日,少则半日,便要被催着上路......苏府要回,但不是现在。”

在回苏府前,她且要试一试,能否替自己,找到一座靠山。

秦嬷嬷皱起眉,和拾珠相视一眼,眼里有疑惑闪过。

“姑娘难不成是......不想替老夫人贺寿?”

“也可以这般说。”苏玉昭颔首,并无遮掩的意思。

秦嬷嬷三人沉默住,要是再看不出姑娘,心里已对苏府生怨,她们就真是睁眼瞎了。

瞧出三人的不安,苏玉昭轻叹一口,解释她的打算。

“不想贺寿是一回事,另则,我准备沿途看看,可有灵验的庙宇,为母亲点一盏长明灯。”

拾珠嘴唇翕动,原本想劝解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

脑海闪过先夫人温婉的面容,秦嬷嬷不免也叹口气,犹豫片刻,到底同意姑娘的主意。

相比薄情寡义的苏府,自然是先夫人更重要,且姑娘神色坚定,怕是已经打定主意,不容她们拒绝......

事情落定,对延后回苏府的事,四人算是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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