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是因为沈巍拿虎符做了交易!”
雪地里传来马蹄声,这次是骑兵。
沈砚之透过破窑缝隙,看见灯笼上的“秦”字纹,还有父亲沈巍的龙泉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老翁突然按住他肩膀,掌心传来一股暖意,沈砚之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躲进窑顶的夹层,而老翁正坐在火塘前,像普通卖炭翁般咳嗽。
“老人家,可曾见过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沈巍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龙泉剑的剑鞘磕在破窑石壁,发出金石之音。
沈砚之从缝隙中看见,父亲的鬓角竟有了白发,却依旧穿着当年斩他时的玄色官服,腰间玉佩刻着“忠孝”二字,讽刺至极。
“官人说的,可是颈后有朱砂痣的小哥?”
老翁的声音突然变得浑浊,像换了个人,“晌午时分朝西边去了,说是要投河。”
沈巍的瞳孔骤缩,沈砚之知道,他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畏罪潜逃”,却不知这一世,他的嫡子早已蜕变成沈家的离魂剑主。
骑兵离开后,老翁掀开夹层,扔来半块烤焦的红薯:“明日起,你便跟着我走江湖。
昭宁军的虎符,当年被你外祖母分成两半,半块在沈巍那里,半块在我这——”他拍了拍腰间,“而你母亲,当年藏起了最重要的调令密文。”
沈砚之猛然想起,重生前母亲总在深夜抚摸一块无字玉佩,原来那就是调令密文。
他握紧虎符残片,只觉掌心发烫,仿佛能听见千军万马的嘶鸣——那是昭宁军的战魂,是沈家铁骑的荣耀。
“咱们沈家的仇人,不止沈巍和青云宗。”
老翁凝视着跳动的火塘,仿佛看见当年的血雨腥风,“当年沈家被灭,是朝廷忌惮昭宁军太强,而沈巍,不过是个递刀的。”
他突然将玄羽剑塞进沈砚之手中,“明日去青云宗脚下的 城,那里有沈家旧部的联络点,暗号是‘玄鸟踏雪’。”
破窑外,雪不知何时停了。
沈砚之摸着颈后的朱砂痣,想起母亲曾说这是“离魂纹”,生来就是要逆天改命。
他望向秦王府的方向,想起母亲被禁足时苍白的脸,想起沈明修虚伪的笑,指节捏得发白——这一世,他不仅要夺回属于沈家的一切,还要让那些践踏他尊严的人,跪在昭宁玄鸟的羽翼下颤抖。
“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