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升起,将公主寝宫映得如同浸在血泊中。
姜玉真取出一面铜镜,看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自己,轻声哼起儿时母妃教给她的一首童谣:“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她的声音轻柔甜美,眼神却冷得像冰。
在这深宫之中,软弱者死,仁慈者亡。
既然他们把她逼到绝路,那就别怪她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复仇的火焰在她眼中燃烧,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2.“公主殿下,该起身了。”
天还没亮,春桃就带着两个粗使宫女闯进寝殿。
这次没有泼冷水,而是直接掀了姜玉真的被子。
姜玉真蜷缩在床角,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
初春的寒气立刻侵入骨髓,让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今日是您觐见北狄使臣的日子。”
春桃嘴角挂着恶意的笑,“贵妃娘娘特意吩咐,要给您好好打扮打扮。”
两个粗使宫女不由分说地架起姜玉真,像对待牲口一样把她按在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额头上昨天的伤口已经结痂,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她眉骨上方。
春桃拿起梳子,故意用力拉扯她本就稀疏的头发。
“嘶——”姜玉真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哎呀,公主的头发怎么这么乱?”
春桃假惺惺地说,“都是那些不中用的奴婢没伺候好。”
她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硬生生扯下好几绺头发。
姜玉真死死攥着藏在袖中的小瓷瓶,脸上却露出怯懦的表情:“春桃姐姐轻些…我、我自己来就好…那怎么行?”
春桃夸张地提高声音,“您可是要去见未来夫君的使臣,怎么能这么寒酸?”
她从妆奁中取出一盒劣质胭脂,粗暴地抹在姜玉真脸上。
那颜色艳得吓人,活像戏台上的丑角。
又拿起炭笔,故意把眉毛画得一高一低。
“瞧瞧,多美啊。”
春桃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北狄使臣见了,肯定迫不及待要把您娶回去。”
两个粗使宫女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姜玉真看着镜中的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露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来,穿上这个。”
春桃取出一件大红色的嫁衣,但那明显是用旧衣改的,针脚粗糙,袖口还沾着可疑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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