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
不再是梦,也不再是零碎的闪回,而是真真实实,完整的一晚。
我是灵魂,没有肉身,但我的意识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拉扯着,一点一点地倒退、穿越回那片灰暗的时间——我死去的夜晚。
窗外雷声轰鸣。
暴雨倾盆。
我看见“我”坐在书房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一具尚未死透的尸体。
我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那具身体,意识却像被撕裂一般:那的确是我,但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感受。
我在“回放”我死亡的过程。
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母亲进来了,穿着浴袍,脸上敷着面膜,表情却冷得像刀子。
她手里拿着一份DNA报告。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赫然写着:“胎儿与周启明,无生物学父子关系。”
她把那张纸甩到我面前。
“你打算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
那时的我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还有些不甘,“我为什么一定要把孩子的父亲告诉你?”
母亲笑了,笑得讽刺,“因为你用的是我一辈子的‘资产’在活命!”
“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妄想自己的人生和我无关?”
“你凭什么生别人的孩子?”
“婉儿,你这叫背叛。”
我看见那时的我,咬着牙说:“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女儿看!
我只是你养的宠物,是你练习如何控制人的工具!”
“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早该怀疑你根本不是我妈!”
啪!
她给了我一巴掌。
狠、冷、没有半点犹豫。
“你是我创造的!”
她咬牙道,“你敢背叛我,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会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毁掉。”
“包括这个孽种。”
我扑上去,和她撕打在一起。
那一刻,房间里像是疯人院。
她疯了。
我也疯了。
我们两个疯女人,在雷雨夜里撕扯、尖叫、摔东西,就像在上演一场地狱里的家庭剧。
我看着那场景,忽然泪流满面。
我不是毫无反抗地死去的。
我挣扎过,反抗过,甚至想逃离过。
可惜,我太晚觉醒。
——打斗中,我被她推倒,后脑磕在角柜边缘。
我没死。
但晕了。
而她,站在我身边,看着我流血的额头,愣了很久。
忽然,她低头,贴近我的脸说:“对不起了,宝贝女儿。
你已经不再听话了。”
她慢慢起身,走进厨房,拿了一瓶酒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