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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宝素结局免费阅读烧火丫头的主母之路番外

长袖不善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十来颗光洁润亮的松子躺在严惜有些粗糙的手心,坚硬的松子儿壳有些开了小口儿。严惜盯着手心里的松子儿想:原来严管事跟常嫂子她们两个吃的是这东西啊!咯吱一声,就是咬开壳子的声音吧?严惜盯着手心儿里的松子儿,眼泪又一颗颗地滴落了下来。李嫂子掏出袖口的帕子,边给她抹眼泪边笑着打趣,“怎么了这是?感动哭了?”严惜摇了摇头,哽咽着将五更天时灶房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李嫂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很是气愤地说:“大过节的,竟然不给你一个小孩子吃饭,真是作孽哦。那些从主子桌上收回来的饭菜,主子们是不会再吃的,我去给你拿饭吃。”李嫂子说完,瞪着眼睛去灶台后面翻找,最后在一旁的架子最下面寻到两个陶罐,里面放着从主院里收回来的剩菜。李嫂子两边罐子都掀开,很是小心地从...

主角:春燕宝素   更新:2025-05-05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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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燕宝素的其他类型小说《春燕宝素结局免费阅读烧火丫头的主母之路番外》,由网络作家“长袖不善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来颗光洁润亮的松子躺在严惜有些粗糙的手心,坚硬的松子儿壳有些开了小口儿。严惜盯着手心里的松子儿想:原来严管事跟常嫂子她们两个吃的是这东西啊!咯吱一声,就是咬开壳子的声音吧?严惜盯着手心儿里的松子儿,眼泪又一颗颗地滴落了下来。李嫂子掏出袖口的帕子,边给她抹眼泪边笑着打趣,“怎么了这是?感动哭了?”严惜摇了摇头,哽咽着将五更天时灶房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李嫂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很是气愤地说:“大过节的,竟然不给你一个小孩子吃饭,真是作孽哦。那些从主子桌上收回来的饭菜,主子们是不会再吃的,我去给你拿饭吃。”李嫂子说完,瞪着眼睛去灶台后面翻找,最后在一旁的架子最下面寻到两个陶罐,里面放着从主院里收回来的剩菜。李嫂子两边罐子都掀开,很是小心地从...

《春燕宝素结局免费阅读烧火丫头的主母之路番外》精彩片段


十来颗光洁润亮的松子躺在严惜有些粗糙的手心,坚硬的松子儿壳有些开了小口儿。

严惜盯着手心里的松子儿想:原来严管事跟常嫂子她们两个吃的是这东西啊!

咯吱一声,就是咬开壳子的声音吧?

严惜盯着手心儿里的松子儿,眼泪又一颗颗地滴落了下来。

李嫂子掏出袖口的帕子,边给她抹眼泪边笑着打趣,“怎么了这是?感动哭了?”

严惜摇了摇头,哽咽着将五更天时灶房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李嫂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很是气愤地说:“大过节的,竟然不给你一个小孩子吃饭,真是作孽哦。那些从主子桌上收回来的饭菜,主子们是不会再吃的,我去给你拿饭吃。”

李嫂子说完,瞪着眼睛去灶台后面翻找,最后在一旁的架子最下面寻到两个陶罐,里面放着从主院里收回来的剩菜。

李嫂子两边罐子都掀开,很是小心地从两边各拿出一些卤制的羊肉,她用手帕子包了起来,顺便又拿了个白馒头塞到严惜的怀里。

她伸头往外面看了看,说:“这会儿没人,你拿着这些回你屋里头去吃。”

严惜抱着慌忙就跑回了自己小屋。

她在屋里夹着卤肉吃了一个凉馒头,因着吃得慌着,险些噎着自己。

严管事跟常嫂子去跟老太太,大太太拜年回来,脸上看起来并不是很欢喜。

她们怎么能欢喜得了呢,去给老太太拜年的时候,老太太并没有给她们赏赐,大太太那边也没有。

往年她们初一五更起来做饭的人都是有赏赐的。

她们两人都将这归咎于严惜。

严管事想,主子们吃饭的时候兴许是闻出来了,今年的剩菜比往年都要多,主院那边好像也没有怎么赏赐给大丫鬟他们。

不知道仆人院里的灶房有没有得到赏赐。

两个人蔫蔫儿地回来,见屋里只有李嫂子一个人在忙,常嫂子开口说:“怎么没让那小丫头过来帮你?”

“都是岁节前淘洗好的,也没有什么可忙的,就没有喊她,过节了,她一个孩子让她歇一歇吧。”

李嫂子笑着说。

常嫂子尴尬一笑,扭头撇了撇嘴。

初一初二的这两日,即便是李嫂子在,常嫂子也分给严惜许多活做,她自己闲得一颗白菜切两个时辰。

这日,灶房里的人都回去了,只留下严惜,春花还有两个粗使婆子。

她们要守着灶房烧水,等哪个院里要水了,就烧了送过去。

李嫂子看不过去常娘子跟赵娘子如此欺凌她一个小孩子,趁着粗使的不在灶房,她准备给严惜说道说道。

李嫂子递了个鸡腿给严惜,“吃吧,我收拾食盒的时候,偷偷藏下来的。”

严惜接过来,笑着从鸡腿上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她嘴里嚼着鸡肉,将剩下的往李嫂子跟前送,“李嫂子,你也吃。”

“我不吃,你吃吧。你看看你瘦的,瘦得泛黄。多吃些荤腥才能长胖长白。”李嫂子盯着严惜说得一脸认真。

严惜望着她笑了笑,哪有荤腥可以吃,好饭菜主人都赏给身边得脸的丫头婆子了,退回到灶房的一点儿荤腥也轮不到她一个烧火的丫头吃。

就是李嫂子因着跟她们三个不是太合群能吃到的机会也不多。

严惜细嚼慢咽地吃了一根鸡腿儿,嘴里手里都香得不行。

李嫂子伸手抚了抚她枯草似的头发,语重心长道:“惜儿,你还小,不能一直在这灶房里烧火。主子极少会过来灶房,这边几乎是没有人管的。你一个烧火的本身没有多少月钱,她们还使唤你做这做那,你看看你的手,冻得这都烂了。

你若是不上进,便只能在这里烧火。烧十年火,你也只是个烧火丫头。存不住铜板不说,烧火丫头没地位,只能任他们欺凌。

你现在还小,你得想办法离开灶房,去主子们的院子里做活,哪怕是洒扫总有被主子看到的一天。

陆家哪出都比这烧火好,要我说最好的还是针线房。

那些进了针线房的丫头,他们能跟着绣娘学针线手艺,手艺学成了月钱就跟着涨,得主子看重的还能调到身边儿去,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赏赐也少不了。”

严惜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认真听着,她之前也是想过的不能总待在灶房这边儿,得想法子出去。

她想了想说:“我会刺绣,进陆家之前跟我娘一起做过针线活。我绣的帕子在绣坊里能卖八文钱一条。”

听严惜这么一说,李嫂子眼睛都亮了,“你这个年纪绣的帕子就能拿出去卖了?”

严惜抿着唇儿点了点头。

“那你就想法子进针线房,针线房的管事虽然严厉,总归是为你好,不是一味的欺凌。”

严惜在灶房这边做了许多活,手都冻烂了。她也想着离开,可现在她还不想动,如今她还借着给周夫子送饭的机会学认字呢。

“嫂子谢谢你为我着想,我想在灶房多待一段时间。”严惜轻声说。

“这是为何,做个烧火丫头多没出息。”李嫂子不理解。

李嫂子对她没有坏心眼儿,严惜也不怕说给她知道,“我每次去族学送饭,都跟着周夫子学半个时辰《千字文》。我……我想多学些。”

“学《千字文》?跟周夫子学着认字吗?”

严惜轻轻嗯了一声。

李嫂子眼睛又亮了起来,这小丫头真是不可貌相,竟然搭上了周夫子。

她突然来了精神,凑近了问:“周夫子教你认字啊?!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好的运气。你学会了吗?”

“会。”说着严惜拿木棍在草木灰上写了个“李”字,“这是“李”,李嫂子的姓,果珍李柰的“李”。”

李嫂子不认字,还是盯着草木灰上的字认真地看,边看边夸道:“哎呀,你这丫头真能啊,还会写字呢。我家大郎比你大两岁,也跟着夫子识字呢,一年要八贯钱的束脩。”

她伸手比了个八,接着说:“你这不用束脩还能跟着夫子认字可真是太好了。”

严惜笑了笑,压着声音对李嫂子说:“李嫂子,这事只有你知道,你可要帮我保密。”

李嫂子明白,她连连点头,甚至伸出三根手指举起来保证,“那是自然,我一定给你保密。”

严惜笑了。

李嫂子压低声音说:“若是你能跟着周夫子学一年,你便相当于白赚了八贯钱,快赶上二等丫头的月钱了,极划算的。”

严惜听了只抿着嘴儿轻轻地笑。


“你买棉布做什么,府里给咱们发的有衣裳,你看你去了针线房,秋月还给你拿了新衣裳穿。”

李嫂子盯着严惜身上九成新的对襟小衫说。

“我……”

李嫂子没让严惜说下去,她打断她说:“你知道我在纺线吧?我就是给布坊里纺的棉线,你要是想买,我找布坊的人问问,兴许能便宜个一二十文。”

说完,李嫂子又问了一句:“你买棉布做什么?做里衣?”

严惜大了,里衣确实也该做新的了。

她是要为李嫂子买布匹,到了这时候了,她也没有想瞒着她,于是笑着又开口:“嫂子之前帮我良多,我想买匹细棉布送给嫂子,让你做身衣裳。”

一听严惜要买一匹棉布送给她,李嫂子激动地哎哟了一声,不答应:“我的儿啊,嫂子知道你大方,你怎么能买那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我也没有帮你什么,这我可是不能要的。你千万别买,买了我也不要。嫂子知道你有这个心就行了。你现如今还小,需得慢慢存些铜板傍身。”

李嫂子想问问严惜的家里,可是她们一起待了几个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家里,便也不敢问,怕问到伤心处。

这么小就出来做工,受人的白眼跟欺凌,家人也是个不能提的伤心点。

李嫂子不问,可她知道铜板能撑起腰杆儿,便叮嘱严惜多存铜钱。

李嫂子义正言辞说了一番后,急急回去纺线去了。

严惜盯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才拿起针线笸箩接着做活。

她跟彩蝶待久了,听说陆家的这些嫂子,婆子们没事的时候,喜欢喝点儿小酒。

严惜便请余二河买了一升清酒并一只烧鸡送去了给李嫂子。

李嫂子教育了严惜几句,跟她一起两人吃了整只烧鸡,李嫂子喝了些小酒,心情是肉眼可见的欢喜。

后面天儿渐渐地热了起来,不过没有热到人出汗的地步,趁着现在还没有热得太狠。

下值之后,严惜继续躲在屋里做针线,到天儿最热的时候,她怕拿针手里都出汗。

这段时日,严惜很是努力,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陆家大姑娘却嫉恨起了她。

陆家姑娘们进学的春熙院里,针线房的一等绣娘兰娘子正在正房里教陆家的几位姑娘针线活。

不知为何,她眉头轻蹙,一脸严肃。

陆家正经有三位姑娘,大房庶出的大姑娘和嫡出的二姑娘,还有二房嫡出的三姑娘。

三姑娘年岁小,如今才不过七岁,她做的针线活没法看就不说了。

大房的两位姑娘,今岁一位十六,一位十四,绣个花儿草儿的,看着很是呆板,花是红的,草是绿的,跟孩童的涂鸦一般。

兰娘子看着手里的两张绣帕偷偷叹了口气。

不知怎么地她就想到了秋月才带不久的那个叫惜儿的小丫头,听说今岁也才不过十一。

人家绣出来的花,跟采了一朵花粘上去似的。

唉,万幸这几位是陆家的姑娘,家里都有针线娘子,跟前也有针线好的丫头,用不着她们动针线。

也就老太太认死理,非得让她们学些针线活计,说以后出嫁了那都是娘家的脸面。

如今可好,大姑娘跟二姑娘学了几年没有进步,三姑娘刚来学,绣绷子上天天绣得一团乱麻。

就三姑娘那绣绷子,兰娘子都不敢仔细看,怕将自己气撅过去。


她现在不给周夫子送饭,说起来是真正的偷偷地学,这样的境况下还是不跟旁人碰面的好,免得招来麻烦。

躲人她倒是熟悉,静悄悄从杏林院退出去熟练地跑去了溪水边的墙根儿下躲着,想着等人都走了她再过去。

谁知刚转过墙角,便看到溪水对面小四爷跟小五爷拿着石头往小溪里扔,看那架势像是要打水漂。

可那些从他们手里出来的小石子儿扑通扑通都掉进了水里,就是没有一个从水面上飘过的。

严惜看了想笑,怕引起他们的注意,咬着嘴唇儿生生忍住了。

她可没有忘记,上次这么开心地看着他们玩,还被冤枉了一次。

严惜悄悄蹲了下去,头转向一旁不去看他们。

这时,她还不知道,这两位小爷在不久的将来帮她改了一次命运。

扑通~扑通~

石子儿还在往溪水里丢,旁边跟着的小厮很是着急,不住地在旁边劝说:“爷,咱们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小子们定要吃排头的。”

两个小爷玩得正欢,自是不愿意走,只听两个小厮轮着劝说,没听到小爷们回他们话。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严惜不知道,她看到送饭的丫头出来,就起身跑去了杏林院。

终于能孝敬周夫子了,严惜激动得手心冒汗,小脸儿泛红。

严惜已经从温师傅嘴里得知了周夫子的身份,刚知道的时候,她是自卑的,她何德何能能得进士老爷教导。

她想过既然不来给他送饭,以后便不过来学了,可是周夫子并没有说什么,得知她去了针线房,难得地还夸了她一句,“心灵手巧。”

之后,便让她按着以往的时辰,过来接着学。

周夫子如此好,严惜又怎么能不感激呢,可是她身份低微,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感谢他。

如今,这锦帕、荷包虽然是用碎布做的,却也都是丝织的好料子,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

严惜忐忑着,祈祷周夫子不要嫌弃才好。

周夫子像往常一样,用过饭之后,坐在最前面的几案旁看书,顺便等着严惜过来。

屋内响起极轻的脚步声,周夫子抬头看了过来,便见严惜红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三月天,还没有热到这种程度吧?

周夫子没有说什么,放下刚才看的书,盯着严惜问:“昨儿教的字都会写了?”

严惜重重点头,“都会写了。”

周夫子抬手让严惜坐下,严惜没有像往常一样行礼后坐下,她往前走了几步,脸儿热辣辣地将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

“先生,这是我做的帕子跟荷包。我……我不送饭了,先生还接着教我,我心中感激,无以为报。这些还请先生收下。”

严惜一口气说完,猛然低下头,双手捧着帕子跟荷包奉到了周夫子的跟前。

怪不得小丫头进来的时候,脸儿通红,神情扭捏,原来是要给他谢礼。

他看了眼被捧到跟前的靛蓝色锦缎的荷包,下面好似是素罗的帕子,这样好的东西他以前也是没有的,她忐忑什么?

周夫子轻笑出声,声音温润清冽,“这是你给我的谢礼?感谢我教你识字?”

严惜夸夸点头,“东西粗鄙,先生不要嫌弃。”

手中一轻,严惜的心也跟着放松。

“好了,你的谢礼我收下了,以后更要好好认字才是。快坐下吧。”周夫子收了那帕子跟荷包,小心地放在了面前的几案上。


李嫂子今儿没有回去,抄着手坐在灶房门口闭着眼睛晒太阳。

严惜刚从族学回来,她将食盒送去灶房,顺手将碗碟洗好之后,想起上个月发的月钱还有三十文,她进屋将那三十文拿了出来。

这都好几天了,没有听到李嫂子说请严管事吃酒的事儿,她将这些铜板也都给她,好歹置办几样像样的吃食。

严惜手中攥着那一把铜板,她拉了个小墩儿坐在了李嫂子旁边。

李嫂子睁眼见是严惜,轻声问了句:“回来了?”

严惜“嗯。”了一声,握着拳头,轻轻碰了碰李嫂子的腿。

李嫂子垂眸看过去,就看到严惜用腿挡着,伸开了手,里面赫然是一把铜板。

李嫂子一看,她瞬间褪去懒散,坐直了身子,低声说:“收起来吧。我已经请了严管事今儿晚上吃酒。让二河买酒菜花了一百五十个铜板,多的那些我替你出了。”

严惜一听多花了差不多有六十文,她收回手中的铜板,轻声说:“嫂子为我操心,我已经很感激了,断然不能让嫂子再破费,等我下个月发月钱,便将花冒的那些一总补给嫂子。”

李嫂子家中也有一大家子要养,也没有说让严惜不用补,她轻轻嗯了声,说:“好,算我借给你的。”

严惜笑着道了声:“是”,随后将手里的铜板收了起来。

严惜很担忧,不知道严管事能不能同意,可是她又怕给李嫂子压力便没有问。就先等最后的结果吧,若是严管事不同意,她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除非主子开了金口调她过去,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未知的事情便不要想了,她拿出一个小棍儿,就在地上写今日学的字。

《千字文》顾名思义有一千个字,她都学会了,也足够她用的了。

这是周夫子的原话。

周夫子是那样一个厉害的人,她信他说的,每日都努力练习刚学的字。

这日晚上,李嫂子跟着严管事一起早早地走了,没有喊严惜。

常嫂子纳闷:“严管事怎么跟李嫂子一起走了?她们两个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

她自言自语,坐在灶门口的严惜装作没有听到。

李嫂子跟严管事说了些什么,严惜不知道。

翌日,李嫂子就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严管事同意放你出去了,我今儿就去找温师傅说去。你去了针线房也算是往上进了一步。严管事的这个情要记得,到时候给她绣两张帕子就算还了。”

“惜儿记下了。惜儿多谢李嫂子。”严惜非常郑重地给李嫂子行了一礼。

李嫂子伸手拉起她,“将你的东西先收拾一下吧,左右不过就是这两天就能去针线房了。”

严惜在灶房里烧了四个月的火,除了李嫂子也就跟春花关系亲近一些。

去针线房的事情办妥之后,严惜特意给春花说了一句:“春花姐姐,过了今儿晚上,我就不在灶房当值了。你在这边要好好的。”

春花嘴里嚼着东西,她转头看向严惜,“我娘说活计来得不容易,要好好做事。你做错了什么事,就不能在灶房当值了?”

春花是不是以为她做错事被赶出去了?

严惜笑了,说:“明儿我就要去针线房做事了。还在陆家,以后还能见到你呢。”

春花也笑了,“我娘说做针线费眼睛,你晚上别做。”

也不知道春花娘在不在陆家里做事,春花是将她娘的话奉为圭臬,牢牢地记在心里的。


是在梦里就好了,一觉醒来她没有回家,她娘也没有丢下她,还在那个茅草屋里等着她回去。

“你也就是在陆家,若是在旁的人家,就你这样偷懒,免不了要挨两大板子。”

严惜还恍惚着,赵娘子就跟到灶房来骂她。

原本赵娘子就是不能惹的,如今她娘走了,丢下她不管了,她除了在陆家待着再没有去处,更不能惹她。

严惜噙着眼泪,低着头,两手拿着大水瓢往烧水用的铁锅里舀水。

舀满水,她就去灶门前点火,她默默地做自己的事。

赵娘子一拳打到棉花上,气呼呼地出了灶房门。

“这灶房里没有赵娘子还是不行。”

外面不知是谁在恭维赵娘子,刚被骂过的严惜不愿意听,她盯着灶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跟着她娘姓严。

小时候她也问过为何她没有爹爹?只要一问,她娘就一脸伤痛,外加痛哭一场,渐渐地她也不问了。

她娘带着她到处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她娘在,住在哪里她都无所谓。

可现如今,她娘走了,扔下她走了。

炽热的火焰烤着她的脸颊,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滴下,打在灶前的草木灰里,带起一丝迷蒙的尘埃。

严惜烧好水,是一个小厮过来提的。那小厮走了之后,赵娘子进来瞪了她一眼也走了。

灶房的院子冷冷清清,也不知道大家都去哪里了?

严惜不敢回房间,怕又有人要水。差不多戌时,春花回来了。

灶房里亮着灯,她一进灶房就咋呼道:“惜儿,这时候还没有主子要水吧?”

严惜抬起红肿的双眼,勉强地笑了笑,说:“烧了一锅水,被个小厮提走了。”

春花哦了一声,拿个小墩儿挨着严惜坐下,她歪头看向严惜。

严惜怕被她看出来哭过,低着头往灶膛里加柴火。

“今儿下午,咱们灶房里的人都去后面院里给吴妈妈做生去了,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好吃的。”

春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三两下剥开,里面是大小不一的两只烧鸡腿,金灿灿冒着油光。

“这个是我给你拿的,这个是李嫂子给你拿的。”

春花说着咽了咽口水,“一桌子坐了八个人,烧鸡一上来,我就将两个鸡腿拧下来,咱俩一人一个。”

她说完很是自豪的一笑,“回来之前,李嫂子也给我一个鸡腿,让拿给你吃。都给你,你吃吧。”

她娘都不要她了,难为无亲无故的她们还想着她。

严惜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早就饿过头。如今,鸡腿在眼前,她肚子竟然咕咕地叫了起来。

“多谢你们。”严惜道了一声谢,拿起一只鸡腿塞进了嘴里。

刚刚收住的眼泪,在尝到香味的那一瞬间又流了出来,好似很久没有吃过肉了一样,眼泪流到鸡腿上,带着一股涩涩的咸味。

春花来灶房做事,她娘教她少说话,她也不问严惜缘由,只默默地坐在一旁帮她烧火。

严惜萎靡了几日,之后就又打起了精神。她像是春天里复苏的杂草,努力地往上生长着。

她能背好多句《千字文》,因着都是在门口偷学到的,连贯不起来。

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放弃,每日送饭过来的时候,都站在门口偷学。

冬月中旬之后,天一日冷过一日。

府里发冬季的衣裳,严惜也领到了一件新袄子,窄袖半长的夹棉袄子,穿上暖和的很。

她不过才刚穿一日,就被赵娘子拿了件旧袄子给她换走了。

那日她穿着新袄子帮着洗莲藕,赵娘子手里拿着一件半旧的袄子,笑着喊她:“惜儿,你过来一下。这里有件袄子,你试试能不能穿。”

她笑得像个狐狸,严惜没有觉察出危险,傻愣愣地过去说:“我发了一身袄子。”

“脱下来试试。”说着她就动手去脱严惜身上的袄子。

严惜以为她想让她帮忙试一试,便也顺从地将袄子脱了下来。赵娘子将严惜的袄子抱进怀里,将旧袄子一把扔给了她。

严惜拿过那单薄的袄子穿上,感觉有些宽大,又硬又冷的。

赵娘子看了一眼笑着说:“穿上真合适。”说完,她丢下严惜抱着她的新袄子就走。

严惜目瞪口呆,没想到青天白日里见到了如此强梁的 人。

她慌忙喊了声:“赵娘子。我的衣裳。”

那赵娘子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灶房门。

严惜追了出来,水井边洗菜的李嫂子见了,也忙站起来喊住她:“赵娘子,你怎么把惜儿的衣裳拿走了?”

赵娘子嘴巴一撇,“她日日在灶房里烧火,用得着穿这么新的衣裳。”

李嫂子气得不行,开口接道:“你……这十岁孩子的衣裳你也穿不了啊。”

赵娘子没有再理会她,快步出了院子。

这赵娘子仗着赵姨娘为非作歹,严惜如今孤零零一个,也不敢跟她硬刚。

若是以往,她必然要跑过去将自己的衣裳硬抢回来。严惜很是气愤地盯着赵娘子消失的门口。

李嫂子真是被气到了,扔下还没有洗好的菜,回到灶房点着严惜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忒没有出息。穿在身上的衣裳能让人扒走。”

“我……我以为她让我帮她试试这衣裳。”严惜又气,又没有办法。

衣裳已经被人家拿走了,灶房管事的严嫂子定然是不管的,他们找谁说理去?

找谁都不好使,一个烧火的小丫头,谁理她。

李嫂子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严惜身上的袄子,里面夹的棉硬邦邦的,不知道洗了多少水。

这袄子勉强能防风,保暖怕是不行。

“她就是个爱贪小便宜的,欺负你人小,你以后可防着她些。那衣裳她也穿不了,兴许拿回家给她闺女穿。她闺女是人,人家就不是人了?真不是个东西。”

“真是个黑心肝的。”李嫂子骂骂咧咧,灶房里的其他人只装作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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