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
好好好,所以是他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脚是吧。
苏木敛了敛情绪,回到刚才的椅子前坐下:“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摆烂的摊了摊手:“你们知道的,我不是这儿的人,你们话里的深意,我很可能听不懂。”
说没情绪不可能,但是她能理解叔父的苦衷。
真是天杀的通情达理!她想做个毒妇!
“叔父,你想怎么保护我,又想让我帮池野什么?”她首先看向东方泽。
东方泽默了默,叹息道:“我并不知道你究竟能帮小野什么,但我觉得,你生活在那样的时代,定然是能帮到他的。”
“若能对他和黑甲军庇佑一二,许他们的处境就不会这么困难。若是不能,也是天命。”
话音落下,他从脖子上取下一块长方形玉牌:“这是我的私章,我手下亲卫、暗子还有百名死士,见玉章如见我本人。”
“我将这玉章送你,若我没死,我会替你筹谋一切,扫清威胁。若我死了,你可以用这枚玉章调遣人手,保护自己。”
“居然真的有死士?”苏木睁大眼睛:“死士是真的没有七情六欲吗?”
东方泽:“???”
池野:“……”
苏木:“……咳咳,不好意思,我们那个时代,不兴死士。”
当然,也可能是她接触不到。
“这玉章我不要。”
她摇头,拒绝的干脆利索:“叔父,虽然我话说的有点扎心,但,有没有可能,你护不住自己,甚至逼不得已,连几个侄子也要送走。又要如何保护我?”
“那不一样。”东方泽皱眉解释。
话没说完,就被苏木打断了:“一样的,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处境,你当初护不住自己,将来就同样有可能护不住我。”
“所以我觉得,与其像交代后事一样,去考虑给侄子找退路,不如活的洒脱一点。”
“黑甲军功高盖主,皇室忌惮,你们一退再退,皇室还是不能放下戒心。”
“那就别退了。”
“若不退,皇帝一道旨意,我们死不足惜,黑甲军将士也要无辜丧命!”东方泽神色复杂,气愤不甘,又无可奈何。
苏木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善于心计的叔父,竟是个愚忠的臣子?
她轻笑:“叔父当真以为,你们死了,黑甲军的将士就能独善其身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黑甲军既然能引起皇室的猜忌,就觉不可能只是几个将军的功劳。”
“怕是,整个黑甲军,只认将军,不认皇权,才会让皇帝如此不满,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吧?”
池野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猜测?”
苏木:“……在你心里,我究竟有多笨?”
“很简单一点,人都有功利心,如果黑甲军不是只认将军不认皇权的话,皇帝随便提携几个将士,都不用皇帝做什么,黑甲军自己个儿就乱了。”
就跟教孩子一样,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说了算的人。否则父亲说左,母亲说右,孩子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东方泽和池野对视一眼。
很难想象,木木看上去单纯无害,却将黑甲军的现状猜的如此透彻。
东方泽:“你真的是高攀了。”
池野:“……你连自己都护不住!”
“木木以为,如何破局?”他看着苏木,鼓励俩字就差写脸上了。
和叔父不同,从家人被皇族坑害开始,他就对皇族没了敬畏。
享受着他们拼死搏杀换来的太平,还要反过来杀他们。若不是父亲压着,大伯死时,他就想反了这皇权!
可那时他还小,没有话语权。再后来,就被叔父算计着隐姓埋名,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