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莫宵微微前倾，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息，让江信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他皱起眉头，盯着莫宵的眼睛看，语气中多了几分关切，“你近视了？”
“也许吧。”莫宵随口应道，眼睛却始终没有从江信脸上移开。
不知为何，江信总觉得这段时间，莫宵看他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那目光落在身上时，总带着一种莫名的热度，好似藏着千言万语，可每当江信试图探寻，莫宵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淡然模样。
他努力摒弃这些扰人的想法，清了清嗓子，故作随意地凑近说道：“近视了就去配眼镜。”话落，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捏住莫宵的下颌。
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江信只觉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
他暗暗唾弃自己的不争气，不过是帮人刮个胡子，怎么紧张成这副模样。
“嗯。”莫宵垂眸，安静地看着江信摆弄着刮胡刀。
他的眼神里，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温柔与期待，就这么静静地任由江信动作。
江信给自己刮胡子没问题，给别人刮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此刻，他握着刮胡刀，手心里全是汗，刮胡刀的刀柄都被浸得有些湿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专注得近乎执拗，死死盯着莫宵的下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刮胡刀。
洗手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刮胡刀与胡茬接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刮完了，江信已经满身是汗，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
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刚完成了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手中的刮胡刀差点没拿稳。
江信没好气地说道：“赶紧配眼镜，以后别再让我给你刮了。”
莫宵看着江信那略显狼狈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去洗个澡吧。”
“嗯。”江信本来就是要洗澡，现在满身都是汗，黏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转身准备去拿内裤，却被莫宵叫住：“你进去洗，我帮你拿。”
“行。”江信应了一声，有些疑惑地看了莫宵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便走进了浴室。
莫宵穿好衣服，走出洗手间。
打开江信的衣柜，很快找到了他的内裤。拿在手中，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想到刚才江信认真帮自己刮胡子的模样，那紧张又专注的神情，莫宵的唇角勾了勾。
随后，他转身再度回到洗手间，将内裤和睡裤一同放在椅子上，抬眼望向被浴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我放这了。”
“好。” 江信的回应从浴帘后传来，带着花洒水流的簌簌声，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过了一会儿，水流声停了，江信打开浴室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他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滴着水，看到莫宵还站在门口，微微一愣：“你怎么还在这儿？”
莫宵看着江信那半裸的模样，眼神中刹那间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不过眨眼间，便恢复了平日的淡然。
他抬手，指了指椅子上叠放整齐的睡裤，神色如常地说道：“怕你找不到。”
江信闻言，嘴角微微抽搐，自己又不瞎，这么明显的东西怎么可能看不见 。
“你穿吧，我先出去了。”莫宵说完，先一步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