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发现她的?”上官泽越越发的好奇,毕竟当初一别至今已有十年有余,再次相见竟是这样的方式。
纪潇辰冷冷的看了一眼有些聒噪的上官泽越,说道:“巧合罢了。”
“那你当初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闲着没事,精力这般充沛不如择日去边塞充军。”
听到纪潇辰这句话,上官泽越立马闭上了嘴。不过他只是好奇罢了关心一下他,有什么错,上官泽越有些憋屈的撇了撇嘴。
“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上官泽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惜菱,无奈的叹了口气。
“待她醒了再做决定。”
纪潇辰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惜菱,她精致的面容有许些苍白,清灵浓密般的睫毛在烛光的映衬下落下一片阴影。
他是心动的,从再见她的那一刻他就是心动的,此刻他更加无法不去怜爱她。
庭院深,云隐皎月。天地间沉寂一片,纪潇辰出神的看着那轮皎月,月光在他身上镀一层皎洁而朦胧的微光,清冷而孤单。
“白予,万仞堂现在什么情况?”纪潇辰问道。他承认对沈惜菱他是有私心的。
白予回答道:“莫景阳带了一人下山寻人了。”
“嗯。”
纪潇辰语气冷淡,言语间尽是疏离感。
这一夜,纪潇辰几乎是彻夜未眠,沈惜菱可以说是扰乱了他所有心思。
翌日晌午。
沈惜菱秀眉微动,缓缓睁开双眸,一顶白色床幔映入眼帘,有些吃力的撑起身来,整个书房舒适整洁,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沈惜菱心里出奇的平静。
“姑娘,您醒了,王爷吩咐过了,您要多多休息。”说罢,小姑娘正欲去扶沈惜菱躺下,却被沈惜菱打断道。
“不必了,我很好。”
看着坚持下床的沈惜菱,小姑娘无招,只得服侍沈惜菱梳洗起来。
一番折腾后,沈惜菱走出房门,倚靠在门边抬头看了看天空,“都这个时辰了啊。”
正往书房走来的纪潇辰远远便看见倚在门边的沈惜菱,一袭素色衣裙在阳光的折射下衬得她熠熠生辉,清逸脱俗。
沈惜菱体态轻盈,步步如莲,一具魁梧的身躯挡在了她的身前,沈惜菱抬头一看,随即乖巧的行礼,“民女见过王爷,多谢王爷搭救。”
纪潇辰眉头微微一皱,想要伸手扶她的心被自己硬生生的按住,“免礼,以后不必行这些繁琐的礼节。”
“是。”沈惜菱平淡的回答道。他们之间本就云泥有别,如今他都这般说了她倒也乐意接受。
纪潇辰看着眼前这个安静乖巧的女子,心里升起一股戏虐心思,只见他弯腰薄唇缓缓贴近她的耳边,好看的唇瓣一启一合,“我们也是同门,不如唤我一声师兄?”
沈惜菱心底一震,耳朵霎时间染上一片红晕,精致的脸蛋上也不知何时渐渐爬上一层绯红,更显得她娇美艳丽。
看着沈惜菱这番模样,纪潇辰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沈惜菱说道。下山快两日了自己毫无音讯,不知道堂里该急成什么样了。
再者,她的事一日也不能耽搁。
“我派人护送你回去。”本想让她吃了饭再走,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必了,算起来王爷救了我两次,日后我一定报答。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民女在所不辞。”
沈惜菱莞尔一笑,纪潇辰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再怎么还她也觉得不够。
“同门之间谈何报答,师妹见外了。”
纪潇辰剑眉星目,言笑吟吟,两道浓眉泛起柔柔涟漪,本就俊美绝伦的脸此刻看起来却颇有点风流意味。
无耻!沈惜菱看得有些入了迷,迅速扭头转身而去,心里暗自骂道。
因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沈惜菱选择从后门离开。牵了一匹马便迅速离去。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沈惜菱便回到了万仞堂。
沈惜菱本想回屋换身衣服,却没曾想被几个师弟看见。
“师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师姐你去哪了?”
“师姐你手怎么受伤了!”
“……”
沈惜菱被吵得有些头疼,正不知道如何回答,这阵吵闹声便将刚回来不久的莫景阳吸引过来。
“你去哪了!”莫景阳快速走来,满是焦急的责问道。
沈惜菱说道:“路上遇到人追杀,一时晚了些。”
被嗣卿搀扶着赶来的之仪见到沈惜菱,连忙上前抓着沈惜菱打量了一圈,见她手上包扎的纱布,眼泪朴樕直掉。
“师姐怎么还伤着了,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之仪脸上满是愧疚和担心的神色。好像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会出事。
“没事的之仪,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不知是哪门哪派下的死手罢了。”
本就身体虚弱,被众人这番“喋喋不休”的盘问,不免有些头疼。只好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虽然师父不在,经过上次一事,应该再没有门派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行事,想来自己莫名遭人追杀应该另有图谋。
“对了,可有师父消息了?”沈惜菱转移话题朝莫景阳询问到。
“有了,自那晚事发后第二天师父便赶了回来,今晚应该就到了。”莫景阳沉声道。看着沈惜菱没什么血色的脸,神情上有些担忧。
这么快就要到了?这老头原来早就料到这一天,等他回来势必要好好跟她这个好师父谈谈。
“有什么事等师父回来再做商量吧,师兄师姐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告别众人,沈惜菱朝自己房间走去。
此事实在有些蹊跷,那帮人应是特地跟着她,好像事先有所准备一般。
沈惜菱有些疑惑,她一没权二没势,为何要盯上自己。
回到屋内,沈惜菱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没什么血色的脸。如果那日就那样死了,那她苦等的这十年就如笑话一般,从她被纪潇辰所救的那一刻起,她知道前路茫茫定是布满荆棘。
仇恨压在她的心底再加上自洛城邵司徒重病以来各派间的争斗,这些事早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沈惜菱伸手抚上肩膀,正要脱衣查看伤势,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吓的她慌忙站起身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之仪,何事?”见来者是之仪,沈惜菱松了口气。
之仪将饭菜放到桌上,说道:“师姐我怕你没吃饭,给你做了吃的。”
听之仪这样说到,沈惜菱确实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一心想着赶回来,就忽略了。
“师姐我看你神色不太好,一会儿给你煎药补补气血,明日众长老齐聚,你这副模样怎么出席。”
之仪盛了一碗汤放到沈惜菱跟前,随即又神神秘秘的说道:“师姐你知道师父早年收了一名关门弟子,全宗门上下都没见过他,听说明日也会来。”
闻言,沈惜菱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又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没见过明日不就能见了吗,有什么稀奇的,难不成长得五头六臂的?”
当年纪潇辰送她来了万仞堂,他离开后,师父为了让她放下芥蒂安心待在这里,告诉过她纪潇辰是他的关门弟子,再加上他救自己一命,她便没什么可防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