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后,你要告诉我,怎样才能真正赎罪。”
苏瑶的睫毛剧烈颤动,我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情绪,像场即将决堤的洪水。
远处惊雷炸响,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只剩下月光透过窗户,照亮她脸上的泪痕。
“起来。”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骗你的,根本没有三千下。
他让我数到一百就踢翻了玻璃盆,然后——”她突然哽咽,转身打开手机手电筒,光照在我血肉模糊的膝盖上,瞳孔骤缩:“你真的疯了……是你逼我的。”
我扯下袜子,碎玻璃嵌进皮肉,“现在你满意了?”
苏瑶别过脸,从口袋里掏出急救包:“医务室拿的……我本来想……本来想看着我流血而死?”
我接过酒精棉,刺痛让我倒吸冷气,“现在呢?”
她沉默地帮我清理伤口,手指在发抖。
我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块淡疤,形状像道爪痕——原主曾放狗咬她,那只狗的项圈上刻着“渊”字。
“现在我知道了。”
她突然说,“你和他不一样。”
“哦?”
我挑眉,“就因为我肯跪碎玻璃?”
“因为你没问我‘为什么不报警’。”
她帮我缠上绷带,“所有人都这么问,包括警察。
他们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说我肯定也有错。”
“你没有错。”
我直视她的眼睛,“错的是我——是原主,是所有旁观者,是这个默许暴力存在的世界。”
苏瑶的呼吸突然急促,手电筒的光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影子。
我看见她喉结滚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卡在喉咙里。
远处传来凌晨的钟声,手机屏幕亮起,显示00:00。
5.17终于过去。
“给你。”
苏瑶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那只西门子助听器,“修好了,还给你。”
“不是给你的吗?”
我皱眉。
“我不要施舍。”
她将盒子塞进我口袋,“但如果你想赎罪——”她顿了顿,望向窗外的血月:“明天开始,每天给我写一封道歉信,手写,五百字以上。
直到我觉得,你真的懂了。”
“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
她转身走向门口,“因为你要写的,不是‘顾渊的道歉’,是‘你的道歉’。”
我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要的不是替身的忏悔,而是那个曾在微博点赞却沉默的旁观者,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