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我时不时向傅梁砚的方向望去,只能看见那个女人优雅微笑,搂着婴儿一脸幸福。
此子名为傅闻拓,傅梁砚有意立他为太子。
帝王合家欢睦的场景在我眼里,是如此刺眼。
我硬生生捏碎了茶盏。
身旁侍奉的宫女吓了一跳,赶忙跪在一旁擦拭。
身旁其他官员闻声望来,我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默默将插入掌心的碎片拔出。
听得一人在旁打圆场,“陈将军握力惊人,这茶盏薄壁堪堪不能受用,你们还不快换结实点的器具上来!”
身后宫女点头称是,为我端来新的器皿。
我将酒水倒在伤口上,扯了些布条裹紧。
傅梁砚正襟危坐,见我如此,皱紧眉毛,“陈爱卿,可曾受伤?
是否需要请太医来医治?”
我拱手,“启禀陛下,一点小伤不必如此,微臣刚才只是走神。”
他便点点头,不再去管。
我压抑不语,胸腔迸发痛楚酸意。
泛白指骨收紧,血花印出白布,我心如刀割,几乎感觉不到掌心的痛。
傅梁砚不再因为我受一点小伤而紧张得要命了。
那替我打圆场之人似乎大有来头,他站起身向我作揖。
一番畅言得知,这位是新晋李首辅,李皇后的亲爹,由于结为亲家,与傅梁砚结了层善缘。
此人油嘴滑舌,难辨忠奸,我分享些边关民风民俗,他听得不亦乐乎。
李首辅道,“陈将军巾帼不让须眉,真叫人佩服。”
我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只得敷衍了事。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大臣之间话密许多。
我早已无心于此,只顾着痛饮,麻痹心神。
酒壮怂人胆,我盯着主座上那妻妾环绕又高高在上的人,谎称不胜酒力,甩开袖子离席去了。
身后宫女迟迟追出来,说是陛下有令,怕将军受凉,为我披上一件狐袄。
我站在冷风里,酒醒了大半。
这件袄子,傅梁砚曾在御花园中,亲手为我披上。
“小德,别着凉。”
他捏捏我的耳朵,“我会担心。”
今时不同于往日,我仿佛还能看见那过往虚幻的一双人影。
醉酒的不适感让我再也支撑不住。
“骗子。”
我扶着墙,眼泪不知怎的流了满脸。
那半块龙凤玉佩在掌心握了又松开,我想硬气一点扔掉,良久又发觉自己舍不得。
那物件早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难以割舍。
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