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琉璃盏映得她眼尾飞红:“我家小妹昨夜观星着了凉,这酒我替她喝。”
清冽梅子香掠过鼻尖时,我听见她压低的笑声:“你梦里还说二婶偷印染秘方——噗!”
我嘴里的蟹黄喷到刘公子新做的锦袍上,他刚被退婚的脸比蟹壳还青。
“查到了哦。”
姜雪指尖在我后背画圈,“就藏在西跨院第三棵银杏树下。”
我盯着远处正给二叔布菜的二婶,她发间金步摇缠着缕可疑的靛蓝丝线——正是姜家独门染料的颜色。
“要不……我现在去树下埋点砒霜?”
我真诚地发问。
姜雪笑盈盈给我舀了勺蟹粉:“乖,先把刘公子衣裳赔了。”
宴至三更,我借口更衣溜到后院。
月光把银杏树照得鬼气森森,刚挖到装着秘方的铁盒,忽听墙头有人轻笑:“三姑娘好雅兴。”
九皇子玄衣墨发坐在墙头,掌心抛接着我埋的松子:“原来姜家的账本要浇三遍水才能发芽?”
我抱着铁盒装傻:“这是新型盆栽,殿下要带回去批奏折时盘着玩吗?”
他跃下墙垣时带落几片银杏叶,忽然弯腰逼近:“白日装才女,深夜扮盗圣,姜小鱼,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殿下听说过咸鱼吗?”
我悄悄往后挪,“就是那种翻个身都要用尽全力的……咔嚓!”
树枝断裂声从二叔院里炸响,紧接着是瓷器碎裂与女子的尖叫:“有鬼!
有蓝火鬼!”
九皇子挑眉看我抱着铁盒狂奔的背影,笑声混着夜风飘来:“咸鱼游得倒挺快。”
我冲进西跨院时,正撞见二婶瘫在染缸旁。
靛蓝染料泼了满墙,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磷光,乍看真像鬼火。
二叔提着裤腰带从厢房冲出,脖颈还印着胭脂痕——却不是二婶常用的茉莉香。
“三丫头来得正好!”
二叔眼神乱飘,“快去找道士驱邪!”
我举起铁盒晃了晃:“驱邪不如驱家贼,二叔说是吗?”
姜父的脚步声从月洞门传来时,我迅速将铁盒塞给绿萝。
“老爷!
三姑娘又梦游了!”
绿萝带着哭腔举起铁盒,“非要埋这个说是能镇宅……”二婶的尖叫戛然而止。
姜雪倚着门框冲我眨眼,唇语比得清清楚楚:“演技太烂。”
我望着被护卫按住的二叔二婶,默默把蟹黄酥塞进袖袋。
咸鱼准则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