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得干干净净,不沾半点泥污。
风息了吗?
不,风从未停过。
她已准备好,迎接下一场更猛烈的风。
5 风骤子时三刻,秋爽斋的烛火被风扑灭。
探春摸黑去关窗,指尖触到一片潮湿——窗纸上竟被人捅了个窟窿,洞口边缘凝着冰晶,显然是用冰锥所制。
“侍书,去把我的护甲拿来。”
探春摸到案上的算盘,铜珠在掌心排成一列,“再把《考工记》里夹着的炭笔拿来。”
烛光重燃时,侍书看见探春正在纸上画着什么,线条流畅如刀,竟是一副机关图。
“姑娘这是……昨儿在集市上,有个走南闯北的货郎说,西域有种机关匣子,能发警报。”
探春咬断炭笔,在图纸角落画了朵菊花,“咱们也该做些防备了。”
寅时初,第一道机关在角门处触发。
探春听见铃铛声,带着侍书赶到时,见一个黑影正趴在墙上,脚下缠着她新制的铜铃绳。
“什么人?”
侍书举着灯笼喝问。
黑影转身瞬间,探春看清了他腰间的玉佩——是北静王府的瑞兽纹。
那人见行踪败露,竟从袖中甩出一把银针,直取探春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探春挥起算盘格挡,铜珠四散飞出,正中那人手腕。
他吃痛松手,银针落地时发出“滋滋”声响,竟是淬了毒。
“绑起来。”
探春捡起一枚铜珠,上面还沾着那人的血,“去请北静王府的人来认领——顺便,把这个也捎上。”
她晃了晃手中的玉佩,上面“静”字被算盘磕出了裂痕。
卯时正,北静王府的长史匆匆赶来,看见阶下的刺客,脸色顿时惨白:“这……这是王府的暗卫,怎么会……我也想知道。”
探春将玉佩抛给他,“贵府的暗卫,为何半夜潜入我贾家行刺?
莫非是觉得,我们贾家好欺负?”
长史连连摆手:“姑娘误会了!
定是有人偷了王府腰牌,故意挑拨离间……挑拨离间?”
探春冷笑,“那麻烦长史回去告诉北静王,就说我贾家的算盘,打得比谁都清楚——若再有人来犯,下一次,飞出的就不是铜珠,而是真刀真枪了。”
长史走后,侍书望着满地狼藉,忽然哭了:“姑娘,咱们不过是想理个家,怎么就得罪了这么多人?”
探春替她拭去眼泪,目光落在墙上的机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