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房间。”
*
江弦月跟周汝正一起用餐。
午餐是双人份,许是照顾到周汝正正在养伤,菜品还十分丰盛。
看着满满当当的两碗饭,一模一样的两份莲藕排骨汤,并没有发生江弦月预料到的区别对待。
她不由抬眼看向送餐的老管家。
老管家却自始至终目不斜视,直接无视她,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吃吧。”周汝正递给她筷子。
江弦月收回视线,接住筷子,默默夹菜吃饭。
上京的菜系跟港城菜差别很大,但莫名很对她口味。
等放下碗筷,她又吃撑了。
这次江弦月主动提出,“要不要下楼走走?”
周汝正睨了眼她两手捂住的肚子,轻笑调侃:
“这会儿不嫌热了?”
江弦月弯眉笑了笑,扶着腰慢吞吞站起身。
周汝正当然‘舍命陪君子’。
整个周家老宅,平时只有周汝正和老爷子在住,除非有家宴或大事,周家其他人才会受召回来一趟,一般没事大家都在外面各忙各的。
所以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等同于周汝正可以在老宅里为所欲为,没人敢多嘴。
两人在院子里转悠大半圈儿,连佣人都没看到几个,清静到只有盛午的蝉鸣声声声不息。
周汝正热的汗流浃背,正想提议回去,就听见一道激动的狗吠声。
江弦月在回廊拐角处立住,看到小院子的墙角边放着只大狗笼,笼子里的大白狗正兴奋地甩尾巴,来回走,间或朝着他们俩的方向叫两声。
‘汪、汪汪’
周汝正失笑,正想过去抚慰抚慰爱犬,抬起的脚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兀地一滞。
他扭过脸看江弦月,“你别怕,钢炮儿不会随便咬人。”
江弦月站着没动,眼尾轻瞥他一眼。
“我知道,它在笼子里呢,又出不来。”又看向狗的方向,说,“而且这狗,很听你的话。”
周汝正一手叉腰笑了笑,“嗯,我养大的,跟我儿子一样。”
他问江弦月,“你要不要摸摸它?我记得你说自己被狗咬过,要学会克服恐惧,试着跟钢炮儿好好相处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说着,周汝正已经朝狗笼子的方向走去。
江弦月站在原地,一步没动。
直到走下台阶,周汝正才察觉她没有跟上来,于是慢下脚步,回身看向她。
“实在害怕,就算了。”
江弦月唇角浅勾,“我是被狗咬过,但也杀过狗,所以不害怕,只是单纯讨厌。”
听她说杀过狗的时候,周汝正目光微怔。
他看了眼钢炮儿的方向,收回视线时,眼神里难掩可惜。
“那算了,回去吧。”
江弦月看着他重新走回来,最后看了眼那只还在笼子里兴奋叫唤的大狗,转身离开时,还忍不住轻笑打趣。
“刚才还说它跟你儿子一样,结果说不理就不理了?”
周汝正无奈地睨她一眼,“谁让你不喜欢它?有后妈就有后爹,这是人性。”
江弦月笑出声,“你骂自己是狗就好,别牵连我,我可不认狗儿子。”
周汝正失笑摇头,话头一转问道:
“你被谁的狗咬过?”
“江炽。”
“他故意放狗咬你?”
“嗯。”
周汝正脸上笑意消失,气叱骂了句:
“畜生。”
江弦月偏过脸,眼睫轻眨看着他,牵唇问他:
“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放狗咬我?我又是怎么杀死那只狗的?”
周汝正与她对视,眼眸深沉:
“可以说给我听,那些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做过哪些欺负你的事。等下次见到他们,我替你加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