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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小说结局

白音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试穿了几件都不错,沈云舒又去买了几件头饰和化妆品,原本打算直接结账的,她又看到旁边的男装店。她是不是应该也给秦鹤山买一件礼物?仔细想想之后,她大概也明白秦鹤山的心理了。无非是自己答应了她的爷爷,所以即便再讨厌她,也把她养在家里,还每个月给她寄回来不少生活费。似乎给她的定位是…米虫?沈云舒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不论如何,她现在还是要和他搞好关系。思及此,她进了男装店,因为不知道秦鹤山穿衣服的尺寸,她决定买一条皮带。挑挑拣拣半天,她看中一条被摆在显眼的地方,一看就很有质感的黑色皮带,便开口道,“老板,这个多少钱?”那老板堆起笑,“哎呀妹子,你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店最好的皮带了,从德国进口来的,皮质做工都是上上乘!还只要四十块钱!是不是很划算...

主角:沈云舒秦鹤山   更新:2025-05-10 14: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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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舒秦鹤山的其他类型小说《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白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试穿了几件都不错,沈云舒又去买了几件头饰和化妆品,原本打算直接结账的,她又看到旁边的男装店。她是不是应该也给秦鹤山买一件礼物?仔细想想之后,她大概也明白秦鹤山的心理了。无非是自己答应了她的爷爷,所以即便再讨厌她,也把她养在家里,还每个月给她寄回来不少生活费。似乎给她的定位是…米虫?沈云舒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不论如何,她现在还是要和他搞好关系。思及此,她进了男装店,因为不知道秦鹤山穿衣服的尺寸,她决定买一条皮带。挑挑拣拣半天,她看中一条被摆在显眼的地方,一看就很有质感的黑色皮带,便开口道,“老板,这个多少钱?”那老板堆起笑,“哎呀妹子,你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店最好的皮带了,从德国进口来的,皮质做工都是上上乘!还只要四十块钱!是不是很划算...

《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试穿了几件都不错,沈云舒又去买了几件头饰和化妆品,原本打算直接结账的,她又看到旁边的男装店。

她是不是应该也给秦鹤山买一件礼物?

仔细想想之后,她大概也明白秦鹤山的心理了。

无非是自己答应了她的爷爷,所以即便再讨厌她,也把她养在家里,还每个月给她寄回来不少生活费。

似乎给她的定位是…米虫?

沈云舒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不论如何,她现在还是要和他搞好关系。

思及此,她进了男装店,因为不知道秦鹤山穿衣服的尺寸,她决定买一条皮带。

挑挑拣拣半天,她看中一条被摆在显眼的地方,一看就很有质感的黑色皮带,便开口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老板堆起笑,“哎呀妹子,你眼光可真好!

这是我们店最好的皮带了,从德国进口来的,皮质做工都是上上乘!

还只要四十块钱!

是不是很划算!”

“四十块钱?”

沈云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刚才买的那么多衣服加起来都没有四十块钱!

“这也太贵了吧?”

买了这个,她就一夜回到解放前,又恢复一穷二白了。

沈云舒有些犹豫要放下,那老板连忙道,“不贵不贵,妹子你只买回去,保准你男人高兴,肯定说这物超所值的!

而且我家的东西你可以去问问,这周围方圆十里就没有说不好的…”店老板讲得唾沫横飞,沈云舒脑子里一会是四十块钱,一会是秦鹤山那张满是怒气的帅脸。

她终于咬咬牙开口道,“那给我包起来吧!

我买了。”

骑着车回了家,刚进门便闻到一阵香味,饭桌上已经摆好菜了。

秦鹤山穿着白色跨梁背心从厨房走出来,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装扮,看着却像是男模走秀似的。

沈云舒目光落到他精壮的腱子肉上片刻,又连忙心虚的挪开了眼,“你做好饭了?

我下午去买东西了,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闻言,秦鹤山微怔,“给我?”

从前沈云舒从来都不会给他做这些。

虽然嘴上说着喜欢他,实际上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罢了,从来都不会给他做什么事情。

他看着沈云舒兴冲冲的将手中的许多袋子放到沙发上,又拿过来一个包得最精致的,眼睛很亮地开口道,“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秦鹤山神色复杂,依言将包装打开,看到了里面的皮带。

的确不是随手在路边买来敷衍他的那种,而是切切实实为他仔细挑选的。

“怎么样?

看着质量是不是很好,店老板说这可是从德国进口的,我一看就很衬你。”

秦鹤山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睛中染上几分别样的神色,“我很喜欢,多谢。”

他这样一说,沈云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管是原主记忆里,还是她穿过来以后,秦鹤山对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现在突然语气和缓起来,她反而有些不适应了起来。

当下脑子一抽,她开口道,“喜欢就好,那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她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脸当即红到了耳根,张口想描补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正纠结的时候,秦鹤山抬头看了她一眼,竟真的干脆利落的将原本牛仔裤上的皮带解了下来,把她买的系上。

沈云舒看着他的手动作,目光又不自觉的到处游离,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似乎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

也不能怪她,她上辈子忙着搞事业,一直到出事都没谈过对象,做美业平常接触到的男人很少,更别提是秦鹤山这样的大帅哥。

她只觉得自己温度越来越高,突然感到鼻子传来一阵微热感,旋即是秦鹤山诧异的声音,“沈云舒,你流鼻血了?”

沈云舒眼睛猛的瞪大,“啊”了一声,忙要去找纸。

面前的秦鹤山已经先一步拿了递给她,唇角也勾了起来,让他那张原本硬朗冷淡的脸添上了几分柔和。

沈云舒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花痴,一边急急忙忙的拿着纸堵着鼻子,折腾了好一会才把血止住,以塞两团卫生纸在鼻子里的造型坐在了饭桌前。

秦鹤山倒是老神在在,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举一动尽显优雅,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可笑的造型。

沈云舒把自己的出丑怪到他身上,面上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往自己嘴里扒饭。

殊不知,秦鹤山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审视她。

这次回来原本是很不情愿的,可没想到,沈云舒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看着对方白皙小巧的脸一鼓一鼓的样子,秦鹤山竟然觉得,她好像还有点可爱?

甚至再想到她作为自己的妻子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难以接受了。

吃了饭,沈云舒很自觉的去洗了碗,又拿着自己新买的睡衣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她原本正打算直接往自己的房间去,没想到秦鹤山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

沈云舒走近,便看到秦鹤山将手边的一个茶杯往前推了推,“菊花茶。”

她还有些懵,对方却言简意赅的继续道,“降火。”

她一下子想到刚才的事情,顿时囧了起来,“哦”了一声,拿起拿茶杯喝了两口,也遮住她有些泛红的脸。

秦鹤山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从身上拿出一沓钱,放到她手上。

“这是我前段时间得的一些奖金和你下个月的生活费,你收好。”

说着,他又顿了顿,“要是还不够的话,等我去部队以后就写信给我。”

沈云舒看了眼那钱,粗略估计足足有三百多块,她一下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么多?”

秦鹤山看了她一眼,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但是语气仍有些凶,“我不多给点,你又要给我惹事。”

沈云舒撅了撅嘴,没有反驳。

骂就骂吧,要是一直给她钱,她倒不介意被多骂两句。

这样一想,沈云舒又有些美滋滋的。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秦鹤山又在她因为喝了水而红润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挪开目光,“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睡前记得把药油涂了。”

沈云舒依言喝完菊花茶回房,当晚便做了在这个年代依靠她的技术开了十几家连锁的美甲店的美梦。

可这美梦还没做完,第二天一早就被人吵醒了。

原本秦鹤山就算回大院里,每天早上也会出去晨练,她也能舒舒服服的睡懒觉的,谁知道外面一直传来吵嚷的声音。

沈云舒烦躁地坐了起来,一把推开门,便看到红着眼睛的李素梅站在门口,旁边又跟之前一样围了一圈人。

她原本就有起床气,再看到是自己讨厌的人便更不爽了,当即翻了个白眼道,“你一大早哭哭啼啼地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

李素梅没说话,只是含着眼泪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沈云舒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相貌看着也还算周正,只是眉眼处有和李素梅有几分相似,一下子就也让她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这人是李素梅的哥哥李平志,之前也挺讨厌原主的,而且还很宠他的那个妹妹。

果然,他看着沈云舒的神色中满是愤怒,“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故意赢了素梅的钱?”

沈云舒当即乐了,“怎么,就因为我赢了她的钱,你们就要一大早这样来讨伐我?

既然这样输不起那还打什么牌啊?

真是搞笑!”

虽然沈云舒之前的长相也是那种偏甜美的,但是凡是跟她起过冲突的人都知道,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这李素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沈云舒自然“火力全开”。

她这样一说,李平志也有些拉不下面子,但仍然振振有词道,“牌桌上输赢的规矩我知道,但是沈云舒你也别太过分了!

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你之前就经常到我家来蹭饭,昨天还偷了素梅的燕窝,素梅心好,又念着鹤山的关系没跟你计较,可你怎么能这么不知悔改?

一下子拿了素梅和王杏一百多块钱,你好意思吗?”

旁边看热闹的人闻言,也纷纷指责起她来,仿佛她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般。

沈云舒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扇对方巴掌的冲动,开口道,“你也少血口喷人,我是赢她们的钱,不是拿!”

“而且那燕窝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个定论呢,要我说,就是李素梅她自己偷偷把燕窝吃了还出来赖别人!”

“沈云舒,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

而且昨天的牌局可不是我组的,而是你自己叫我去的,怎么,你本来想赢我钱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就要耍赖了?

还拉着你哥来替你撑腰,你是没有嘴吗?”

知道李素梅想躲在她哥背后,沈云舒便故意直接拉着她讲,眼见得李素梅越来越急却偏偏说不过她的样子,沈云舒嗤了一声,正要直接将她们骂走,余光却突然看到秦鹤山,正皱着眉头往她们这边走来。

李素梅明显也看到了,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一看就是准备开始卖惨。

沈云舒在心里唾弃她,也一下子捂着心口往地上倒,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没等她躺地上耍赖,便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托住了,耳边也传来些带着愠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秦大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李素梅心中一紧,试探性的开口。

她就是算着这个时间点秦鹤山不在家,这才带着人来的,为的就是把昨天被沈云舒赢走的一百块钱给要回来。

没想到秦鹤山竟然会回来!

秦鹤山松开抱着沈云舒的手,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一言不发的看着沈云舒,像是在等她解释。

“刚才我还在房间里睡觉,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出来了,李素梅带着大伙儿来说要找我讨公道。”

沈云舒故作委屈的开口。

她原本想着对方带了这么多人来,原身在家属院中的形象又属实不讨喜,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寡不敌众,不如假装摔倒暂避风头。

此刻看到了秦鹤山,原本的想法顿时荡然无存,燕窝的事本就是她被逼无奈才屈服的,心里面还憋着一股气呢。

既然李素梅这本不识相,要上赶着来找她的不痛快,那她何不借着这次的机会,把燕窝的事情也给查清楚。

也好给原身正名,免得以后自己走出这道门去,还要带着‘偷窃’的名头被人指指点点的!

“讨公道?”

秦鹤山眉头微皱,下意识便认为又是沈云舒作妖欺负了李素梅,这才被人找上门来,训斥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听见沈云舒再次开口解释。

“是啊,昨天王杏来找我打麻将,我想着在家也无事可做就去了,谁知道昨天手气那么好,不小心就赢了素梅妹妹的钱,她心里不痛快呢,这不带着她哥一早就来找我,叫我还钱。”

“可是这话多少是有点站不住脚的,牌桌是她李素梅组的,麻将也是她们准备的,我过去的时候什么都准备好了,根本就没有做手脚的机会。”

“再说了,我以往输的钱你也是知道的,哪次不是一两百的输出去,你可曾见过我输了钱回来又哭又闹的不说,还找人打上门去问李素梅要钱的?

她这么做,不就是仗着我身后没人?”

沈云舒说着空了眼眶,想到原身遭遇的一切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她知道这是原身的情绪,同时也觉得一阵火起。

不但气原身自己识人不清,被李素梅构陷了那么多次还不长记性,更气秦鹤山,作为原身的丈夫,不说他要多爱护体谅原身,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给予一二。

其他事暂且不论,就这次燕窝的事,都不等她解释两句,就认定了是她做的事儿,逼着她给李素梅道歉。

“沈云舒,因着你是秦副营长的媳妇儿,我妹妹这才对你百般忍让,你如此不识好歹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诬陷她!”

“今日这件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就去找司令主持公道!”

李志平义愤填膺的指着沈云舒训斥,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居然这般无耻。

得亏他今日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妹妹平素里在家属院过的是什么日子!

“李志平,我看你是训练的把脑子都丢了。”

秦鹤山将沈云舒挡在身后,冷着脸瞪着李志平,“刚才的话你也听清楚了,麻将是李素梅同志要打的,局也是她组的,输了便是输了,若是因为输了钱就这般做派,那才真叫人看不起。”

“既然如此,昨日云舒赢了你多少钱,今日我便让她还你,日后我们两家就不必来往了。”

说着,秦鹤山转身俯视着沈云舒,示意她去拿钱。

沈云舒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七十二块钱来,这是她凭本事赢来的,到底是比不上李素梅的厚脸皮。

见她一副肉疼的样子,秦鹤山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的不耐也少了几分,同时觉得有些愧对沈云舒。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确实下意识的误解了她,甚至还觉得沈云舒昨晚做出的改变,不过是想要抓牢他而换的手段。

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想着,以后得试着给沈云舒一点信任!

“秦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素梅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设想范围,她不甘地捏紧了衣摆连连朝沈云舒道歉。

“云舒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来问你要钱的,我也只是一时气糊涂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李志平也没有想到,自己和秦鹤山的交情,就算说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为过,他竟然会为了沈云舒这样的女人,要和自己断交!

但他也明白,秦鹤山不管怎么说职位在自己之上,他想要往上走,自然不能将秦鹤山彻底得罪死了。

所以,面对李素梅红着眼眶道歉时,他只能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反正秦鹤山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沈云舒身边,之后再找机会教训这个女人也是可以的。

“你气糊涂了?

今天气糊涂你就能带着人趁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打上门来,那下次气糊涂岂不是可以杀人放火了?”

沈云舒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心里面越发的觉得憋屈。

凭什么她李素梅想怎样便怎样,就凭她脸大吗!

“沈云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志平再也压不住怒气,朝着沈云舒怒吼,“若不是你偷了素梅买给我妈的燕窝,她又怎么会对你记恨不已?”

“好好好,感情是因为这件事,既然你们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今天正好大伙儿都在,那我们就好好查查,这燕窝到底进谁的肚子里了!”

沈云舒怒极反笑,撩起自己的睡衣袖子,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对上泫然欲泣的李素梅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素梅,昨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

夜里?

像是想到了什么,李素梅哭泣的动作一顿,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李志平身后。

“夜里,夜里我自然在家睡觉......你在撒谎!”

沈云舒扬声说道,从人群里拉出一个小男孩,柔声问道,“宝儿,将你昨晚看到的都说给在场的叔叔阿姨听。”


“真不要脸!

人家李素梅省吃俭用给自己娘买的燕窝,怎么就被你这么个东西吃了!

我呸!”

“是啊,这沈云舒平日里好吃懒做,每天到大院里各家蹭饭,人厌狗嫌的,就人家素梅心善经常收留她,谁知道喂出来个白眼狼!”

“素梅,你这次千万不要再心软了,一定要告诉秦副营长,看他还要不要这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沈云舒刚睁开眼,便被吐沫星子喷了满脸。

这是什么情况?

她记得自己刚靠开了三年的美容店攒够一百万,准备和小姐妹去好好庆祝一下。

谁知道那火锅店里突然发生了煤气泄漏爆炸,她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但是就算醒来的话她也应该在医院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地方被人家指着鼻子骂?

沈云舒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脑袋,下意识嘟囔道,“别骂了别骂了,你们认错人…”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僵在原地,脑中一下子涌入的记忆提醒她:她好像穿越了。

这大概是八十年代,原主的丈夫是一个军官,因为和她关系不好,所以很少回军属大院。

而原主本人从小就受父母溺爱,把她养成一副又蠢又坏的模样,根本几乎什么活都不会干,脾气还大得很,整日里在大院里蹭饭还和谁都不对付,可以说是人人喊打。

所以那李素梅一说自己的燕窝不见了,又明里暗里点出只有沈云舒一个人进过她房间,这围着的人就都把矛头指向了她。

可事实上,原主根本见都没见过那个燕窝。

但原主嘴笨说不清楚,被这么多人冤枉竟然一下子怒火攻心,气厥过去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沈云舒也恨不得气的吐血。

自己在现代过得好好的,老天爷跟她开什么玩笑要让她来承受这些?

沈云舒来不及可怜自己,因为周围的人越说越生气,手指都恨不得戳到她身上来,就差扇她巴掌了。

沈云舒挥开那些人的手,直接没好气的对着李素梅开口道,“我在你家就去过饭厅,根本都没离开过你的视线,你现在燕窝掉了就说是我偷的,你有证据吗?

凭什么怀疑我?”

李素梅原本躲在角落里假装抹眼泪,没想到沈云舒竟然会突然向她发难,嘴皮子还一下子变利索了,一下子呆在原地。

还没想到怎么回应,那边沈云舒又上继续上前一步,两手叉腰,利落地翻了个白眼,“而且你说我偷了你燕窝,我要你燕窝干嘛?

我会煮那东西吗?”

原主五谷不勤在这军区大院里是出了名的,她这一说,周围人倒是也生出了几分质疑,看着李素梅吞吞吐吐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秦副营长回来了!”

李素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当即跑上前去,眼中含泪,“秦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沈云舒正暗㤔这人是不是有人撑腰来了,又在对上那“秦大哥”冷然的眼神后猛的想到,这不是原主的丈夫吗?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来回打量那秦鹤山几眼。

不得不承认,对方长得还是很养眼的。

眉眼深邃,鼻梁挺拔,立体的五官配上硬朗分明的脸部轮廓,长得很像她特别迷的一个男演员。

更别提他又高又精壮,配上一声军装更显得宽肩窄腰,让沈云舒都没忍住犯了两秒花痴。

等她反应过来时,秦鹤山的眉头已经深深皱起。

“怎么回事?”

不等沈云舒开口,李素梅抢先道,“我想着秦大哥平日里很照顾我,所以我就留了云舒吃饭,谁知道她竟然…她竟然偷了我要给娘用来补身体的燕窝!”

她说到后半段时声音哽咽,沈云舒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关窍。

这李素梅是李副官的妹妹,李副官又是秦鹤山的好兄弟,原本他便商量着两家要结亲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沈云舒,在秦鹤山回老家拜访她爷爷的时候设计让他喝醉,又爬上了他的床。

即便秦鹤山再怎么厌恶她,都只能把她娶了带到军属大院。

李素梅一直喜欢秦鹤山,对她自然是恨之入骨。

平常日里表面上对她很照顾,实际上经常在家属院里说她坏话,还撺掇她去做些惹人嫌的事情,最后又故作一副好人模样。

沈云舒刚要开口解释,秦鹤山已经冷声开口道,“沈云舒,道歉。”

“我没偷她东西,我刚说了…我说了,道歉。”

秦鹤山周身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他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眼中没有半分爱意,只有嫌恶。

他走近,一把拉起她的手,压低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你想让我当众和你离婚吗?”

沈云舒也火了,刚打算一把甩开他的手,硬气地说离婚就离婚,又突然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原主家里人一年前又都去世了,要是自己真离婚了,她能去哪里?

思来想去,沈云舒终于深呼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朝着李素梅开口道,“对不起!”

李素梅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又朝着秦鹤山开口道,“没关系的秦大哥,刚才也是我一下子太难过了,想到这本来应该是给我娘吃的燕窝被其他人吃了就没控制住情绪,我不应该生气的。”

“毕竟再怎么说云舒也是你的妻子,所以无论她作出怎样…的事情,我都应该原谅她的。”

这茶言茶语听得沈云舒都恨不得冲上前破口大骂了,可一看到旁边秦鹤山冷若冰霜的样子她又瞬间萎了。

算了,当务之急是稳住秦鹤山,忍一时风平浪静。

好在秦鹤山倒是没有露出太怜惜李素梅的样子,只从身上拿了钱给她,又说了声对不住,就让沈云舒跟着自己回家,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一路上,沈云舒一直想打开话茬拉近距离或是解释两句什么,都在秦鹤山仿佛要打人的冷脸下败下阵来。

直到进了家门,房门猛的被关上,秦鹤山才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沈云舒,你能不能安分点!”

他一直厌恶这个女人,但因为她爷爷之前对他有恩,他就一直忍着她。

谁知道她竟然越来越过分。

“我每个月寄给你四十块钱,你再怎么样都不至于饿死,一定要去别人家蹭饭吗?”

看着面前男人愤怒的样子,沈云舒呐呐的缩了缩脑袋,心里满是苦涩。

她也很想问原主同样的问题。

事实上,除了的确不会做饭之外,原主去别人家蹭饭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她爱打麻将。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这家属大院里的军嫂平日里无聊,就经常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什么的。

可问题是,原主实在是太菜了。

又菜又爱玩,偏偏还不把钱当回事。

军属院的那些人自然更愿意挣她的钱,每每有局定会叫她。

一来二去,她就真成了穷光蛋。

沈云舒是真觉得头疼了,看着秦鹤山的眼中都带上了几分怜惜。

别说这样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帅哥,就是她穿过来,也要嫌弃自己。

秦鹤山见她一直不说话,面上的表情还很奇怪,心中的怒火更甚,几乎到了难以压制的地步,“我警告你,这最好是你最后一次作妖,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跟你离婚!”

秦鹤山说完便不再理她,自顾自去了厨房。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直接回军区。

但司令看他一直不回家,这次给他下了命令,让他一定在家呆几天再回去。

这边沈云舒也终于松了口气,又后知后觉的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皱了皱鼻子,原主这是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她身上原本是穿了一条蓝色碎花裙子,现下因为污渍太多,那裙子都要变成灰色的了。

沈云舒之前做美容,向来在意自己的外表,现在已经是半分都忍不下去了,当即准备去找衣服洗澡。

可进了房间到了衣柜前,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崩溃。

原主的衣柜倒是满满当当的,里面有很多衣服的,而且也看得出来都是城里的花样和做工。

可是无一例外,每一件上面的脏污都跟她身上穿着的这件差不多,整个衣柜都散发出浓烈的臭味。

不仅如此,整个房间里也都是一片狼藉,明显能看得出来,从原主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来没有收拾过。

沈云舒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了三遍“既来之则安之”,才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

等她好不容易扫了五遍,拖了七遍,又清理出去好几大袋的垃圾以后,这房间才终于有了一些住人的样子。

至于衣柜里的那些衣服,她确认洗不干净没法穿以后,只留了几件内衣,其他的也一起扔出去了。

身上出了些汗,她想洗澡的心情也达到了顶峰。

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柜,沈云舒做了半天思想建设,才磨蹭到厨房里。

看到秦鹤山正在切菜。

沈云舒不会做饭,他回来若是饿了,也只能自己动手。

看着秦鹤山半挽着衣袖,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整个人动作还行云流水的样子,沈云舒又忍不住在内心感慨。

这秦鹤山除了看上去脸臭了点,真的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她刚这样想,秦鹤山就飞来一记眼刀。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云舒面上扬起笑脸,语气讨好,“秦大哥,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穿,我衣服都脏了穿不了…”她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谁知道秦鹤山马上打断她,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我去给你拿,你现在出去。”

沈云舒摸了摸鼻子,在心里破口大骂。

她在现代的长相虽然不敢说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可从读书到工作不管男女,从来就没有人说她丑过,更没有人对她露出这样嫌弃的眼神。

沈云舒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出了厨房,用怨念的眼神看着秦鹤山进了房间。

不过不得不说,秦鹤山的房间当真是干净整洁得不像话。

从书桌到床铺都像他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的,还透着些冷淡风。

秦鹤山很快走了出来,手上拿了套衬衫裤子,也不问她能不能穿,就往她手上一扔又转身回了厨房。

沈云舒进了浴室,刚在镜子面前想把头发好好梳一下,整个人便像一座雕像一样愣住。

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女人!

沈云舒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这原主和她本来的样貌有几分相似,长得起码还算清秀,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瞳孔还是很难得的透黑色,鼻梁也很挺,红红的嘴唇还微嘟着,原本应该是很讨人喜欢的长相。

可是问题是,她从头到脚就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头发更是油得一绺一绺的,因为没打理还遮住小半张脸,发尾还处处打结,脸上下巴上也粘了些油污,更别提那一身脏的发臭的衣服了。

沈云舒现在终于明白,刚才秦鹤山为什么那样嫌弃她了。

就连她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有这样一个人站在厨房里面,她搞不好也会吃不下去。

沈云舒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平复好心情开始收拾自己。

她先拿梳子想把头发梳顺,可是直到梳子都梳弯了,扯的她头皮都痛了还是没办法处理那些打结。

她只能拿起捡到,顺着自己耳后剪了一个刚到下巴一点的短发,有点像那种学生头。

不论好不好看,起码这个发型让她整个人一下子清爽多了。

沈云舒很满意,又给自己从头到尾抹了肥皂,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

等到用热水把身上的泡沫都冲走时,她都觉得自己有了新生。

心情都一下子变好了许多。

沈云舒还有心思想了想自己以后在这个时代怎么生活下去。

她没打算一直和秦鹤山生活在一起,对方不喜欢她,他们是迟早要离婚的。

她打算重操旧业,方才她便看着这院里好几个军嫂都烫了头发染了指甲,如果在这个时代做美容,凭借她的审美和现代的那些技术,怎么样都能混口饭吃。


“昨天晚上我尿急,起来撒尿的时候,看到了素梅阿姨在外面的大树下藏东西,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过我隔得远,没有听清楚。”

宝儿是隔壁李婶子家的孙子,今年才六岁,平日里乖巧得很,自然也没人会怀疑他说的话。

“你撒谎!”

李素梅一听瞬间慌了神,指着宝儿厉声呵斥,“夜里那么暗,你怎么看的清楚埋东西的人就是我?”

“况且,我家外头就有棵树,我就算有东西要埋,完全可以埋我家树下,干嘛舍近求远!”

“我知道了,一定是沈云舒给了你好处,让你帮她这样说的,”说着,她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指着沈云舒,言辞激烈。

“云舒,你平日里喜欢占大家伙儿的便宜就算了,这次偷了我的燕窝,我也当你是一时想不开,但是你怎么能指使宝儿为你说谎呢?”

“宝儿还这么小,你就为了一己之私教他说谎,你这不是诚心要带坏他吗?”

该死的!

昨天晚上她出门的时候明明看过,外头根本就没有人,怎么就被宝儿这个小贱种看到了。

还偏偏在她带着人上门找沈云舒要说法的时候,站出来给沈云舒作证!

不行,她现在一定不能慌。

只要咬死是沈云舒做的,晾她也找不出其他的证据来证明自己。

这般想着,李素梅原本慌乱的心这才冷静了几分,看向沈云舒的眼神也充满了得意。

“不可能,我明明看清楚了,就是你!”

宝儿被冤枉了顿时不高兴,顾不上其他的,指着李素梅为自己辩解。

“你昨天晚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碎花裙子,在夜里特别亮眼,而且那裙子在家属院我只看见你穿过。”

“所以昨天晚上埋东西的那个人一定是你,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还要说我说谎!”

说完,宝儿就扑到了李婶子的怀里,一脸委屈的看着李素梅。

周围的人见状,也越发的怀疑起来,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样看来,燕窝难不成真的是李素梅自己偷吃了,然后栽赃沈云舒的?”

“哎呦,这谁知道呢?

这两人平日里关系最要好,也不知怎的闹得这么难看!”

“要我说,肯定就是沈云舒倒打一耙,不然为什么上次秦副营长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二话不说就要沈云舒道歉,还赔了钱?”

“就是就是,人家两口子还能不知道自己枕边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说话的人站在秦鹤山身边,声音不算小,正好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他神情有些尴尬的撇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沈云舒。

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心虚,甚至有些懊恼。

当时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现在公然被外人指出来,这才明白,他做的有多不妥。

至少......他应该听沈云舒解释的。

“再这样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在李素梅暗自得意,以为沈云舒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李素梅,人在做天在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继续被你冤枉,昨日八九点钟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想要知道昨夜那个人是不是你很简单,我家外头的那棵大树下头长了苔藓,只要拿你昨日穿的鞋来,看看鞋底有没有沾到藓就一清二楚了。”

刚才这群人在外头吵闹着要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外头树底下明显少了一块的苔藓。

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地脚印,看大小,应当是女人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那脚印是李素梅留下来的,还真多亏了刚进来的时候,宝儿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

“是啊,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去李素梅家把她昨日穿的鞋拿来,两相一对比不就清楚了吗?”

李婶子抱着宝儿扬声说道,看向李素梅的目光带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亏她以前一直觉得李素梅是个好相与的,待人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即便是面对沈云舒都能做到退让三分。

现在看来,这一切根本就是她故意装出来迷惑大伙儿的!

“不行!”

李志平没想到沈云舒三言两语,竟然把话头带的一边倒。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沈云舒的错,你们却被她忽悠要去查我妹子,这是什么道理?”

“素梅还没嫁人,你们这么多人闯进她闺房,日后传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

是他小瞧了沈云舒。

怪不得平日里素梅被欺负的这般惨。

“我发现你俩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怎么,你带人闯进我家的时候,没有想过我的名声问题,现在轮到李素梅了,你就左一句不行,右一句名声的。”

“该不会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李素梅自导自演,你怕事情被拆穿让她没脸,这才拦着我们的吧?”

“况且,不过就是拿一双鞋,只要不是你俩或者是和你俩沾亲带故的人去拿,谁去都可以啊。”

沈云舒说着耸了耸肩,朝着秦鹤山挑眉。

整个家属院的人对她都是避之不及,谈之色变的,如果她托人去拿的话,保不准那人会偏袒李素梅。

但是如果是秦鹤山找人去的话,那那人有很大的可能会实事求是,如此,这件事才有转机。

显然,经过沈云舒一番舌战,秦鹤山也明白了里面的关窍,招来了自己的副官。

“你带着宝儿和李婶子去一趟李素梅同志家里,务必把东西带来!”

“秦大哥!”

李素梅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鹤山,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秦鹤山竟然会这样对她。

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只要她和沈云舒发生矛盾,秦鹤山一定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训斥沈云舒。

到底是为什么,竟然让他一夜之间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难道就因为沈云舒变漂亮了吗?

想到这,李素梅暗自捏紧了拳,看着沈云舒那张突然白净的小脸,心里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明明之前邋遢的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变漂亮了!

“秦大哥,你不信我?”

“我这也是为你好,这件事情若是不弄清楚,日后不管是你还是沈云舒,都会活在大伙儿的议论中。”

秦鹤山皱眉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更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说给李素梅听得,还是说给沈云舒的。

想到这,他偷偷地看了眼沈云舒,见她双手还凶,气鼓鼓的站在一边,见自己在偷看她还把脸扭一边去。

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对她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其他的不说,就沈云舒这两天的改变来看,他还是喜闻乐见的。

甚至,如果今后她一直都是这样,不像之前那么邋遢喜欢惹事的话,他好像也愿意和沈云舒好好的生活。

意识到自己想法的转变,秦鹤山心里有些讶异,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

沈云舒见秦鹤山一直看着自己,心里面只觉得一阵烦躁。

从进来开始,秦鹤山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虽然刚才也在人群中维护了她,但那也就一下下。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到现在心里面都还是不相信她的。

平日里对自己就是拉着一张脸,好像欠了他多少钱一样,不过是找人去把李素梅的鞋子拿来,他还特意解释一句。

既然这么怕李素梅不高兴,那干嘛非要和她在一起,两人早点离婚不好吗?

想到这,沈云舒心里越发的不高兴起来。

“拿来了,拿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外头传来了宝儿的声音。

只见他在李婶子和副官的保护下,高举着一双布鞋,从人堆里挤了进来。

“秦叔叔,这双鞋就是素梅阿姨昨天晚上穿的,你看,旁边还有泥巴呢!”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李素梅。

事情的真相如何,好像在这一刻突然间大白天下了。

秦鹤山闻言,紧绷着的心弦陡然松开。

冷静地接过宝儿手里的布鞋,见鞋子边缘确实还沾染着不少泥巴和苔藓,顿时明白了几分。

“何少峰,去把那棵树下的东西挖来!”

“是!”

不一会儿,何少峰就捧着一包还带着泥土气息的东西走了进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包裹。

里面赫然是李素梅口中被沈云舒偷走的燕窝,不过这燕窝已经被人给吃了,只剩下一堆包装。

“李素梅,你不是说,是我偷走了燕窝吗?

那我请问,这燕窝的包装盒为什么还会在你手中?”

“我就算再没有脑子,也不至于偷了东西之后,还光明正大的给你留个把柄,等你来抓我吧。”

沈云舒看着包裹里的东西,一点也不意外。

她一开始就猜到了,燕窝一定是被李素梅给吃了,但是又怕不好交差,这才栽赃到原身这个倒霉蛋的身上。

偏偏原身嘴巴笨,不知道替自己辩解,再加上秦鹤山对原身本就没有耐心,更不会想着调查这件事。

这才导致原身不明不白的背了这口黑锅,还被李素梅推搡着摔死了!

不过,既然她来了,那断然没有让李素梅再嚣张的可能。

“我,我......”李素梅神情慌张的看看秦鹤山,又看看李志平,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她也不明白,之前这种手段都是她常用的,没有一次被沈云舒揭穿过,怎么偏巧这次就在了个跟头!

“素梅,你自己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志平就算再笨,此刻也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亲妹子当枪使了。

他愤懑的指着地上的包裹,言语期待的看着李素梅。

只要现在她还愿意解释,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都愿意相信。

然而,经历了这一切的李素梅早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反转的余地,不管她再如何胡搅蛮缠。

证据摆在眼前,众人都不可能再相信她说的话了。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了,这才偷吃了妈的燕窝。”

李素梅哭诉着,只觉得周身的力气都被人给抽走了一般,瞬间瘫软在地。

“那你又为什么要栽赃给沈云舒?”

见她哭的伤心,李志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失望的继续问道,“你若是想吃,直接和我说便是,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怪他。

一切都怪他!

要不是他这几年一直在部队里,没怎么过问家里的事情,娘的身体也不会被累垮。

小妹更不会因为一时贪念走上歪路,甚至变成了如今满口谎言的样子。

要不是这次被沈云舒揭穿,他还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小妹的真面目。

想到自己刚才为了给李素梅撑腰,对着秦鹤山和沈云舒说的那番话,李志平只觉得臊得慌。

“啧啧啧,真的看不出来啊,平日里装的那么和善,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切,我当时就和你说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不记仇的人,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整个家属院谁不知道李素梅看上了秦副营长啊,只不过人家秦副营长回家探亲一趟,就接了个媳妇儿回来,李素梅能开心就有鬼了。”

沈云舒闻言挑了挑眉,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原先她还以为,李素梅对秦鹤山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

感情只有原身那个傻的没边的人,才会认为李素梅是唯一一个不计较那些,真心对待她的。

“哥,我知道我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帮帮我呜呜呜......”李素梅哭着爬到了李志平脚边,拽着他的裤腿哭的好不伤心,看的周围的人瞬间又变了风评。

见状,李志平叹了口气,撇了眼沈云舒,见她依旧没说话,随即装作气愤不已的样子训斥道。

“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嘛去了,这件事既然是你闯下的祸,那就得你自己解决。”

“你和云舒平日里素来要好,你好好的和她道个歉,她指定不会和你计较,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是这段时间,秦鹤山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在对待原身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

甚至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鹤山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陌生人。

可现在,她发现,秦鹤山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她出神了。

就昨天两人在镇上发生的事儿也是,明明按照秦鹤山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她上车。

更别说发现她中暑之后还给她药剂,即便这些都是出于军人对人民的责任,那他回来帮自己做会员卡又怎么说呢?

上辈子沈云舒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一个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

就好比秦鹤山,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却淡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沈云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秦鹤山的冷漠,甚至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两人迟早都会离婚。

可如今,她那想离婚的念头好像淡了好多,内心深处也觉得,就这样和秦鹤山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比起她上辈子接触过的那些男人,秦鹤山要好得多。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开,现在不是想这些男欢女爱的时候,还是赚钱要紧!

沈云舒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她快速地解决了早饭,把碗给洗了之后来到了院子里。

和昨天一样,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毒辣,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检查了一下昨天晒上的艾叶和薄荷叶,发现经过一下午的暴晒和一晚上的风干。

这两个东西已经完全干了,她得赶紧把它们研磨出来,趁着今天天气好做成艾叶膏。

这东西在夏天可是个好东西,既能驱蚊,又能止痒,昨天夜里她又被蚊子折腾的睡不着觉。

要是再多经历几天,她怕是要疯了!

想着,沈云舒走进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石臼,把晒干的艾叶和薄荷叶放进去,开始慢慢研磨。

石臼与石杵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要做的量特别多,她一边研磨,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昨天她熬夜做了几个会员牌,准备今天去找陈书华和张秀芬。

两人答应帮她介绍客户都没有食言,这两日她更是借此赚了不少,这会员说什么都得有她们两人一份。

等艾叶和薄荷叶全都研磨成粉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沈云舒站起身来,揉了揉酸涩的腰,想着自己还有这么多事要做,中午就随便应付了两口。

所幸早上秦鹤山准备的早餐比较多,她没有全部吃完,正好方便了现在。

她就着白开水吃完了一整个馒头,确定不饿了之后,又从房里把昨天买的两个大搪瓷杯和棕油拿出来。

小心的将研磨好后混合在一起的艾叶和薄荷叶倒进搪瓷杯里,又倒了半杯的棕油进去。

为了方便,沈云舒昨日下午让秦鹤山在小院里搭了一个小土灶,现在只用升起火把搪瓷杯架上去就行了。

在等待的时间,沈云舒又去拿了蜂蜡,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比例加进去,充分的搅合均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倒在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小铁皮盒子里。

这种盒子是铝制的,沈云舒也不知道秦鹤山从哪里找来的,昨天回到家后就见他从床底下摸了一袋出来。

还真别说,大小刚刚好,就成年人手板心那么大。

因为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沈云舒这次并没有做很多,还留了一半多的原材料。

研磨好的粉都用袋子装了起来,准备下次再用,等做出来的五盒都凝固了之后,她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一会儿还要去陈书华和张秀芬家,她特意找了个不大的布袋子,把东西都给装了进去。

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几个会员牌,仔细检查了一遍。

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背面还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看起来精致又别致。

沈云舒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会员牌放进布包里,拎着艾叶膏出了门。

秦鹤山和营长军职相差不大,因此两家离得也不远,沈云舒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陈书华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舒啊,快进来坐。”

她热情的吧沈云舒迎进门,见她背着包来,有些好奇的询问,“云舒,你这是带了什么来?”

沈云舒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桌上还摆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月季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倒也符合陈书华的气质。

“书华姐,这是我做的艾叶膏,夏天用着特别好,不但可以驱蚊还能止痒祛肿,您试试。”

沈云舒把布包里的艾叶膏拿出来,递给陈书华,她这次带了四盒出来,陈书华和张秀芬一人两盒。

至于她自己,反正知道配方,想用了随时都可以做。

陈书华接过铁皮盒,打开盖子闻了闻,只觉得心旷神怡,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哎呀,这味道真好闻!

云舒,你手真巧,连这个都会做!”

沈云舒笑了笑,又从布包里拿出会员牌,递给陈书华:“书华姐,这是我做的会员牌,感谢您给我介绍生意。”

“以后啊您就是我的第一位会员了,您要是带着这个牌子来找我做美甲,我可以给您打折。”

“啊?

还有这么好的事!”

惊喜一波接一波,陈书华欣喜地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牌子做得真精致!

云舒,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

她真是没看走眼,外头的人都说沈云舒比不上李素梅,在她看来,李素梅才比不上沈云舒。

别的不说,就这手艺和眼界,沈云舒都能甩李素梅八条街,都是从村里走出来的,两人这么久相差这么大呢!

陈书华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只是看着沈云舒娇嫩的脸越看越满意。

闻言,沈云舒心里一喜,没有什么比自己做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认可更让人高兴了。

“书华姐你高兴就行,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第一步呢!”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来找我做指甲的人可多了,都说是一个介绍一个的,这一切的功劳啊都要归结给你呢!”

沈云舒是真的喜欢陈书华这个人,不但气质温柔待人真诚,也没有丝毫的架子,不会让人有一种不好相处的距离感。

“你这丫头,就你这张嘴巴会说,”陈书华北沈云舒哄得喜笑颜开,娇嗔的捏了捏沈云舒的脸,“还不是你自己的手艺好,这才能留得住人嘛!”

“不然的话,就算我愿意给你推荐,那些姐妹第一次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得不去捧个场,之后可就不会再去了,更别说给你推荐了。”

“你是不知道,她们可是很挑的!”

沈云舒闻言,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书华姐,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云舒才起身告辞。

走出陈书华家时,她的心情格外轻松,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这人啊真不愧是群居动物。

和聊得来的人相处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想着,她又快步去了张秀芬家。

此时宝儿正在院子里玩泥巴。

“宝儿,你娘在不在家?”

沈云舒站在栅栏外问道。

“谁啊?”

在房间里忙活的张秀芬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是沈云舒,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哎呦云舒,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和我娘正在包饺子,快来坐。”

昨天她家老李回来和她说想吃饺子了,这不,家里正好还有些面粉,索性就从地里拔了些萝卜来包饺子。

“那我今日有口福了。”

沈云舒笑着走了进来,和李婶子打了个招呼后,从包里拿了东西出来。

“秀芬姐,这是我自己做的艾叶膏,刚才我看见宝儿身上有蚊子咬的包,还留了印子,这艾叶膏专治这个的,你快给宝儿涂上。”

“小孩子皮肤娇嫩的,晚上睡觉前你给他手腕上涂点,也能预防蚊子,我给你带了两盒来,你们都可以用。”

“你这妮子,自己有点好东西就巴不得全分出来,这次姐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哈!”

张秀芬感动得不行,也没有和沈云舒推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毕竟人特意带着东西来她家,显然是要把东西留下来的,推来推去的一来弄得不好看,二来也容易伤了彼此间的情分。

“我就说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偏生的家属院里有的人就是眼盲心瞎,竟信了那李素梅的话。”

李婶子也是个心善的,拉着沈云舒坐了下来,还给她倒了杯糖水喝。

沈云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

接着,她又拿出了准备好的会员牌,把在陈书华那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等从张秀芬家里离开,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沈云舒刚进门,就看到秦鹤山正坐在堂屋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等她。

见她回来,他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沈云舒心里微微一颤,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秦鹤山面前,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秦鹤山“嗯”了一声,站起身,“饭已经蒸好了,我去炒菜。”

沈云舒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

她心里一动,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跟他多说几句话。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她只是轻轻说了句:“我去做饭了。”

沈云舒点点头,突然间就有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秦鹤山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格外的炽热。

“那个,我帮你打下手吧,快一点。”

坐在这里容易胡思乱想,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厨房里,沈云舒一边切菜,一边想着秦鹤山刚才的眼神。

如果说之前都是她自己的猜想的话,刚才秦鹤山的眼神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感觉,让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期待。

晚饭做好后,秦鹤山把饭菜端到桌上,沈云舒已经盛好了饭,坐在饭桌前等着他。

见沈云舒没有说话的欲望,秦鹤山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默默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比从前轻松了许多。

吃完饭,沈云舒收拾碗筷时,秦鹤山忽然开口:“你今天去书华嫂家了?”

沈云舒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这个。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昨天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给她送了些艾叶膏,顺便谢谢她帮我推荐美甲的事。”

“应该的,”秦鹤山想了想又说道,“书华嫂人比较温和,你可以多和她接触接触。”

她心里一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话你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又没有忘记,你放心吧,谁好谁坏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而且我今天不仅去了书华姐家,我还去了秀芬姐家里,她原本还要我带饺子回来,我连忙拒绝了。”

“这年头面粉可是细粮,家家户户都是有量的,自己家一年也舍不得吃上几次,我不敢在那里多待就回来了。”

秦鹤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做的很好。”

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沈云舒变了,要是换在以前她才不会考虑这些。

想到这,秦鹤山心里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只觉得沈云舒长大了。

收拾完碗筷后,沈云舒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个会员牌,心里却想着秦鹤山。


“还有你沈云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张秀芬不就是看中她是团长夫人的身份吗?

装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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