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了个手,准备回家。
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俞贺砚。
他斜倚在墙上,眼底深藏着近乎扭曲的疯狂,声音沙哑而酸涩。
菀菀,你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明明我们以前那么要好,就算你跟裴司瑾闹矛盾,可我......我走到他身前,用手指按住他的唇,制止了他的话,他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一边踮脚凑近他的唇,一边抚上他的胸膛,他剧烈的心跳在我手下颤动,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而我在即将触碰到时偏过了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
当、然、是、恨、你,厌恶你,你的存在让我无比恶心。
说完,我拉开距离,满意的看着他惊愕痛苦的神情,那颗炙热的心脏仿佛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趁着他愣神之际,我毫不留恋的坐车离开。
回到家中,度过了一阵平静的生活。
裴司瑾和俞贺砚给我发了很多信息,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飞机起飞前,我抽出手机卡,折断扔进垃圾桶。
仿佛扔掉了对他们将近二十年的感情,落得个一身轻松。
到了M国,师父为我们接机。
安顿好父母,师父急切的带我去了那家医疗机构,在得知我的手能恢复至近九成时,他才放下心来。
爸妈监督我每天去做治疗。
一晃过去十多天,这天我如往常般去治疗,却发现路过的人都用异常的眼光打量我,还不时看看手机。
怀揣着奇怪的心情做完今天的治疗,走出去时有人迎面冲我扔来臭鸡蛋和烂菜叶。
腥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往下滑落,他们叫嚣着。
滚出M国!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种狠心的医生!
出了事就躲到这里,当我们这儿是什么收容所吗!
一开始,他们说的是M语,看到我镇定的神情以为我听不懂又换了国语骂我,他们慷慨陈词,似乎化作了正义使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我,试图激发我的羞耻心。
可他们错了,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还会怕这些呢。
我淡然的擦干净脏污,没有车肯载我,我就独自走了回去,幸好,前几天打发爸妈出去玩了,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没想到在家门口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是俞贺砚。
见到我出现,他急忙上前拉住我的手腕。
跟我走,我会保护你!
我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竟有些想不起他初次见面时的模样。
他是他父亲的私生子,他母亲为了上位逼死了他父亲的原配,如愿成为俞太太。
没人会在一个大人面前嚼舌根,俞贺砚为她承担了所有的恶意。
七岁时他回到俞家,我们三家离得近,上的同一所小学,同学们都看不起他这个私生子,处处为难他,他本就内向,性格变得更加孤僻。
是我不厌其烦的守着他,拉着他融入小团体,他才能有了朋友。
在读大学时,我被嫉妒成绩的同学关起来,是他特意来学校找我,踹开门救出了我,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眉眼比当初更加俊朗,却也染上难以忽视的阴冷。
我用力甩开他。
不用你管。
我走进院子,把他隔绝在门外,任凭他怎么呼喊都没有开门。
我的两个竹马早就在上一世算计我的时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