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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全局

自由的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小说叫做《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是作者“自由的猫”写的小说,主角是秋晚莺秋守德。本书精彩片段:来到不知名的古代,我被一个人渣王爷缠上了。他逼我做他的小妾,逼我爱他,想的倒挺美。我只当他是这个封建男权时代的恶心玩意。想以侧王妃之位诱惑我?当你爹我同意!还威胁我?那就一起死吧!反正姐的目的就是回家!...

主角:秋晚莺秋守德   更新:2025-05-13 17: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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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晚莺秋守德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全局》,由网络作家“自由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是作者“自由的猫”写的小说,主角是秋晚莺秋守德。本书精彩片段:来到不知名的古代,我被一个人渣王爷缠上了。他逼我做他的小妾,逼我爱他,想的倒挺美。我只当他是这个封建男权时代的恶心玩意。想以侧王妃之位诱惑我?当你爹我同意!还威胁我?那就一起死吧!反正姐的目的就是回家!...

《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全局》精彩片段


啪嗒,泪水接二连三砸在锦被上。

薛时安神色微怔,冷峻的脸庞掺杂几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司氏身份低贱,本不该进府。

既进了府,便应安分守己。

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按律,按侯府的规矩,当千刀万剐,杖毙算轻饶了她。

薛时安放轻声音:“司氏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你是本侯的庶夫人,是上了薛氏族谱的妾室,被人算计到头上还不拿出庶夫人的威严惩处司氏,才是丢脸。”

“本侯最后警告你一次,休要再做傻事。”

秋晚莺在心底嗤笑不已。

他觉得她是扛不住杖杀司氏的名声,企图跳崖自尽寻解脱。

是他下命令杖杀司氏,她为什么要断送自己的性命。

她又不是猫,有九条命,舍弃一条给司氏助兴。

想甚呢,他脑子是用天上的雨水做的不成。

秋晚莺小脸写满厌恶,心底更是产生浓浓的杀意。

这是秋晚莺生平第二次产生杀意。

原来恨一个人,真的可以摒弃多年接受的良好教育。

即便是杀不了他,也会不受控制在脑海幻想杀他的方式,杀他之后的快感。

薛时安突然出手擒住她的下巴,正对上她仇视的目光。

“作何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本侯。”

杀他,无异于以卵击石,难于上青天。

有过杀他的前例,再次失手,任凭她有多厉害的本事,他也容不下她。

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把她跳崖的行为归结于司氏一死,她担不了这个责任,愧疚欲死,能换来他的怜惜。

可她不想再摇尾乞怜,她受够了。

不想听他说一个字,不想和他同处一室,听着他的呼吸声都觉得无比恶心。

秋晚莺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剪刀,对准自己的心口。

“带我去山顶,不然我死给你看。”

薛时安沉着脸,释放浑身威压,怒声低吼道:“你敢!”

秋晚莺握着剪刀的手更紧,深吸一口气,刀尖往心口戳。

锋利的刀尖划破表皮,在她衣裳晕染出朵朵血迹。

用行动告诉他,她敢不敢死给他看。

轰隆,天色骤然昏暗。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院落的树枝被狂风刮断,落在地面发出砰的一声。

薛时安眼眸森然,压迫感更甚。

与他对视,她仿佛化身将要被他咬断喉咙的猎物。

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危险,顷刻间令她冷汗打湿衣裳。

秋晚莺唯有用疼痛刺激自己大脑清醒,紧紧捏着剪刀不放。

她在赌,赌他不会放任一个于他有价值的女人,横死在他面前。

薛时安往前行了半步,秋晚莺心跳漏半拍,失去把控力,剪刀戳进肉里,疼的她险些晕过去。

薛时安身材挺拔,魁梧高大,将日渐消瘦的秋晚莺完完全全笼罩在他身体阴影之下。

好比兔子遇到老虎,与生俱来难以超越的体型差距。

“你当真以为本侯制服不了你。”

薛时安闪电般的速度反手掐住她的手腕。

咔吧一声,巨大的疼痛袭来。

秋晚莺的手腕瞬间脱臼,拿不住剪子往下落。

薛时安轻松接住剪子丢到一边,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额间的冷汗,沉声说:“听说过笼宠吗。”

新鲜嫩绿,韧劲十足,刀子都砍不断的细竹条,编织成密不通光的圆形困笼。

在快要编织好笼舍的时候把人丢进去,封住上空,只留一个小孔。

孔是用来灌水给笼宠喝的。

人不喝水,能活七天。



熊天力躲避间没有防备,硬生生扛了这一枪。

熊天力强忍着疼痛夹着马腹,极力稳住身子,攥紧长刀,不顾一切冲向程得佑,悍然的气势,暴风般扫向程得佑的脖颈。

程得佑急忙后仰躲避,熊天力的长刀竟然在半空中转了个刀刃,猛地向下砍。

没有足够的实力绝对无法在出招之后,临时改变招式。

程得佑大惊失色,忙不迭用长枪抵挡。

招式已出,陡然变幻招式,熊天力只能使出六分力气。

仅仅是六分力,力道大的还是让程得佑双臂发麻,虎口裂开,出血。

程得佑胯下骏马踢踏着蹄子,发出不安地嘶鸣声,带着主人连连后退。

熊天力没给程得佑喘息机会,刀柄的卡口,卡住程得佑的长枪,往上空一甩,长枪瞬间落到十米远的地上。

“将军,我来助你!”

冯应峰手持恶煞戟冲进战场。

熊天力双眼警惕环顾四周,咬牙如猛虎一般冲向冯应峰。

程得佑抽出备用的长剑和冯应峰打配合。

熊天力的副将见此也加入战斗。

听到北齐军鼓号声响,程得佑和冯应峰心照不宣打起拖延战。

熊天力压住程得佑的剑:“哼,手下败将!”

程得佑目露凶光:“你别得意,谁胜谁输犹未可知。”

熊天力满脸恶煞戾气:“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爷死!”

程得佑左躲右闪,不接招,留着气力在熊天力准备撤退的时候阻拦一击。

“你就留下来做我的俘虏吧。”

激怒不成,撤退被拦,熊天佑心底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主帅将北齐最好的精锐骑兵交到他手上。

他若是不把这些骑兵带回去,哪还有脸面见主帅。

“熊将军,我掩护你,快撤退!”

“别想跑!拿命来!”

......

早在两天前的夜晚,薛时安让副将彭闾带领五千骑兵,爬山涉水绕到敌方后营,焚烧敌军粮草,辎重,营栅。

薛时安望着敌军上方天空升起的乌色浓烟:“击鼓!”

“是!”

“点火,布索阵,进剿敌军,不得放过一个骑兵。”

“是。”

士兵在盾兵的掩护下推动辎车。

辎车载的是无数缸火油。

士兵把冒着火星的火折子丢进缸里,迅速撤离。

嘭嘭嘭,火油罐子炸裂的声音。

迸溅的火星子点燃野草,火势瞬间蔓延。

熊熊大火拦住了刚从左侧翼逃离的北齐骑兵的退路,更有几万大军倾轧,索阵进剿,插翅难逃。

熊天力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北齐的勇士们,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杀过去,杀一个赚一个,杀的西燕的伪君子们片甲不留!”

“杀!”

“杀!”

在布局之前,薛时安就算到北齐军会选择鱼死网破。

于是提前伐木,将木桩子浸泡在火油里,泡了二十多天。

随着薛时安一声令下,士兵们点燃木桩子,用铁棍将燃火的木桩子推向北齐骑兵。

滔天的火焰照影着北齐骑兵一张张绝望的脸庞。

薛时安脸上浮现一抹残酷的笑容。

“传令下去,一个不留。”

“是。”

赢得此战,趁着趁敌方士气低迷,薛时安命令大军压境。

橹,轒辒等攻城工具齐齐上阵。

终夺回朱城。

薛时安正在享受胜利的滋味,浑身带伤的暗卫跪倒在他面前。

“北齐偷袭,人势太多,我等护不住庶夫人,红绿二人掩护庶夫人逃离,现今下落不明。”

薛时安刹那间变了脸色,上前一步,又退了两步。

正当他怔愣之际,一匹快马来到薛时安面前,士兵滚下马,气喘吁吁。


正如当初薛时安以她的名义杖毙司氏。

存在数百年的规则,没有一人可以违逆。

她不觉得她有多例外,能迷惑的了这个冷血无情的君侯言听计从。

他只是不想失去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女子,并不是爱她,非她不可。

她这是被他的放纵迷惑了心智,丧失了警惕性。

一旦薛时安失去对她的兴趣,昔日的标新立异,将会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军营正中央的主帅旗帜迎风飞舞。

旗帜上绣的是暗黑色三足赤鸟,这是薛氏一族的家族图腾。

薛时安手持宝剑站在高台,俯视台下几十万计士兵。

“北齐贼人,杀我猛将,夺我城池,欺我西燕儿郎,辱我西燕妇孺!此仇不报,枉为人!”

“众儿郎,随我杀进都昌!”

“杀!杀!杀!”

咚咚咚战鼓声响起。

十五万大军气势恢宏。

两军正面会合,薛时安拿起弓箭拉出满月,射中百米之外的敌将帅旗。

北齐大将军罗义明气的破口大骂:“好你个薛家小儿,暗箭伤人,岂为英雄乎。”

薛时安眼皮子一压:“北齐小国,举国贼人,偷袭我朱城,占我国疆土,无耻至极!”

“正军讨贼,天道庇佑。”

“废话少说,儿郎们,随我杀!”

大战一触即发,两军交战,西燕的重甲兵压得北齐步兵节节败退。

罗义明果断派出爱将熊天力,率领骑兵形成冲锋阵,对西燕军左侧翼发动进攻。

骑兵是步兵的天敌,不消片刻,西燕军左侧翼防御队形被北齐军打乱。

熊天力虽不解西燕军如此不堪一击,战场上没做多想,提着长刀,带领两万骑兵肆意穿梭在西燕军内收割人头。

云麾将军程得佑目光充满杀意,大手一挥,细密的鼓声响起。

苦苦支撑缠斗的士兵们迅速分散开。

藏在中间的弓箭队们在盾兵的保护下射箭。

两万弓箭队的轮番射箭,形成密密麻麻的箭雨,不给北齐骑兵喘息的机会。

北齐骑兵割韭菜似的齐刷刷倒下,无头的苍蝇四处逃开。

趁这个机会程得佑率领人马包抄,逐个击破散开的北齐骑兵。

局势扭转,北齐军占据上风。

熊天力见此心道不妙,扯开嗓子嚷嚷着撤退。

程得佑哈哈大笑:“给我围上去,别让姓熊的狗东西跑了!”

散乱的左翼有秩序形成包围之势。

弓箭队撤至后方,程得佑领着骑兵上阵。

“取熊天力首级,赏银千两!”

退无可退,熊天力咬牙冲进西燕军,目标明确,直奔程得佑。

擒贼先擒王,只有杀了程得佑,北齐军才能反败为胜。

程得佑攥紧长矛:“来得正好!呔,拿命来!”

熊天力是北齐大将军罗义明的心腹爱将。

此人骁勇善战,天生神力,乱刃刀练的出神入化。

黑水河一战,以夺命金花的招数,生劈了钟匡垚将军,从此名扬天下。

西燕云麾将军程得佑自幼修习箭术。

百步穿杨,臂力惊人,一石弓拉三箭。

宛国三王爷南宫吟就是被他一箭射瞎的。

除了射箭,程得佑还擅长枪。

只见程得佑提着长枪和熊天力打在了一起。

强者之间的打斗快的不可思议,长枪和长刀在空中撞击出火花,生死之间的拼搏,一刀一枪直击对方命脉。

程得佑的长枪快如闪电,就像是一条银龙绕着熊天力的双肩。

熊天力躲避长枪的瞬间,程得佑暴喝一声,凌空而起,站在马背之上,拦腰打向熊天力的侧边肋骨。


秋晚莺的一句话,惹得薛时安和徐先林的横眉冷目。

可是为了那些可怜的百姓,秋晚莺还是顶着压力上前。

“水清无鱼,天下贪官杀不尽,侯爷不妨换一种方式补偿阵亡的士兵。”

给葬金,不如朝廷拨下来一块地,取名烈兵园,朝廷负责安葬。

恤赏按年给,让士兵的家人们拿着户籍去领。

阵亡士兵家里的孩子安排入学,习文习武,日后报效朝廷。

家中妇人给安排活计,日后不愁吃喝。

秋晚莺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薛时安和徐先林眼睛一亮。

听到最后薛时安和徐先林折服了。

惊叹她的能力。

不可思议她一个女子能想出这么绝的主意。

她的出发点没有任何私心,有的只是纯粹的善意。

非同寻常的聪慧,加上来之不易的善意,汇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天下女郎,身份尊贵的公主也比之不及。

二人的内心所想并没有述之于口。

秋晚莺满脸认真:“与其浪费时间与贪官纠缠,不如先稳住当下局面。”

薛时安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主帐。

按照秋晚莺的思想,结合西燕国的国力,薛时安设立一个更加完善的抚恤方式。

拨地,设烈兵园,朝廷安葬战场上阵亡的儿郎们。

立烈兵碑,战场上阵亡的儿郎名字刻于此碑,供后人瞻仰,供奉香火。

恤赏按年给,士兵的家人们拿着户籍去领,领完为止。

战场上阵亡的儿郎家里,每户给出一个名额,让儿郎们的子嗣得以习文习武,日后报效朝廷。

此言一出,在场士兵彻底折服,更有泣不成声跪地拜谢的。

这一跪不当紧,黑压压的士兵跪倒一片。

徐先林在心中啧啧称奇。

难怪侯爷会为庶夫人倾倒。

奇女子呐。

城中的司会皆被薛时安召进军营,统算此战有功者和阵亡的儿郎。

清算了三日,竹简装了几大箱子。

秋晚莺跪坐在案前,左右各放了一卷竹简。

西燕国钱币混杂,金银铜钱各有计算方法,光用脑子是记不住的,有道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另一卷竹简记录各品军官的奖赏制度。

按照军级,杀敌的数量,给予不同的恤赏数额。

隔着一道屏风,秋晚莺清了清嗓子:“咱们开始吧。”

司会等人一言不发。

他们都是有官在身的,侯爷要他们等人,协助庶夫人统算三军奖赏恤金一事颇有微词。

女流之辈怎能插足军中事务,处理这么重要的差事,这不是胡闹吗。

见底下的人不出声,秋晚莺笑容渐渐消失。

她不傻,从进门开始,这十几个司会态度冷淡敷衍。

没本事反抗薛时安,调转矛头为难她,柿子专挑软的捏,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

秋晚莺憋着股气,拿出高考时的认真,牟足了劲。

“先从最难的开始吧,阵亡的士兵共有多少人。”

末座的男子慢吞吞:“一万七千六百五十七人。”

秋晚莺手底下的算盘珠子啪啪作响,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算出来了恤金总额。

末座男子嗤笑一声:“恕小人斗胆直言,庶夫人随口胡诌,未免儿戏了。”

秋晚莺气笑了:“你算都不算,凭什么说我儿戏。”

“你若不信,咱们打个赌,我算的有误,我自请侯爷,免了我的差事。”

第一座的刘司会抬起眼皮:“庶夫人此话当真,别不是输了,向侯爷哭啼讨饶。”


喜绿满脸忧虑:“庶夫人,待会侯爷发火,您可千万不要多嘴。”

深夜闯进女支营已是丢了侯爷的脸面。

庶夫人若不肯服软认错,她们姐妹都得跟着倒霉。

秋晚莺点点头:“恁放心,我不会火上浇油嘞。”

两姐妹明显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事怨不得庶夫人。

庶夫人从没出过主帐,不认路,误打误撞走到女支营也是情有可原。

庶夫人犯错是不争的事实。

倘或她们没带烟管,侯爷没有及时赶到,她们暴露一身的武艺,也难保全庶夫人不被发了狂的男人们轻薄。

秋晚莺跨出浴桶,换了素色寝衣,来到床榻边坐下。

等待最是难熬,秋晚莺不由自主猜测薛时安恼怒之下会对她施以什么样的惩罚。

她试图闷死他,换来他床榻间的玩弄。

她至今都忘不掉那种疼楚,整个人像是被生生撕了。

“你好大的胆子!”

冷不丁听到薛时安的声音,秋晚莺身子一抖,外袍掉在地上,后背激起的冷汗打湿素白寝衣。

喜红喜绿跪趴在地:“见过侯爷。”

秋晚莺提心吊胆来到他面前,想要帮他脱了外衫,却被他推开。

薛时安撩袍坐在床榻边,冷冷道:“跪下。”

跪跪跪,来到这个时代跪的次数比她二十年来跪的次数还要多。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秋晚莺咬了咬唇,直挺挺跪下。

周围静悄悄,空气仿佛凝固了,让人透不过气。

半晌,他发出一声嘲弄的冷笑。

“贱婢,本侯命你等带庶夫人回主帐歇息,你等阳奉阴违,竟带庶夫人去了那腌臜地!”

二人闻言身子抖成筛子。

秋晚莺忍着恐惧说道:“不怨她俩,是我想逛。”

“我从小满山遍地跑,拘在营帐,没意思的很。”

“难得你肯放我出门,我不想太早回去。”

“我错了,可不敢了。”

薛时安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面前。

他充满压迫感的眸子居高临下,嘴角微微勾起残忍的弧度:“你可知此事传扬出去,你的名声,本侯的脸面,都保不住了。”

秋晚莺被他推倒在地,倔强道:“天下要是有卖后悔药的,我豁出命来买了吃。”

“你罚嘛,我认。”

薛时安怒极反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小女子,你以为光凭那两个蠢婢,你能安然走出女支营。”

“本侯不出现,你此刻还在女支营受罪呢!”

秋晚莺双眸蓄满泪水,止不住的委屈。

闯都闯了,她也认错了,那还能咋办。

薛时安冷笑道:“你仗着略些技艺,每每使小心机。”

“这般顽劣不恭,目无规矩,不视名节,愚昧无知,怎配侍在本侯身侧。”

“早知如此,莫如放任你去流民营,省做冤家。”

说到此处,薛时安眼神愈发冰冷,看她再不似从前那般容忍。

猜想她是聪慧的女子,除去珠算技巧略胜司会一筹,处处犯蠢,居然敢杀他。

成了他的女人,总不好似物件般随手丢了。

初次伤了她,价值百金的名贵药物流水一般精心养着她的身子骨。

她养多少时日,他就忍了多少时日。

少有夜间提点,见她心存惧意,每每搪塞,他也不置气。

当真宠的无法无天了,连礼法家规都看不上眼了。

自命清高,何不趁早做了家庙里的尼姑。

秋晚莺大惊失色,生怕他下一秒叫人把她拖出去,赶忙求饶:“我已经和你好了,你不能把我送到流民营,让旁人作贱我,不然就是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错了,以后不出门了,再也不敢了。”

秋晚莺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哪知道闯女支营是那么大的罪过。

送她去流民营,倒不如早早撞墙算了,好歹留了个清白身,省过被人糟践,受尽苦楚。

思及此,秋晚莺满眼绝望,一阵头晕眼花。

她歪坐在地上,手臂撑着身子。

薛时安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对她这番做派嗤之以鼻。

他撂下这么狠的话,岂能轻拿轻放,必使她当真悔过,痛改前非才是。

“来人,送庶夫人回侯府,遣严嬷嬷教她规矩,没学好规矩之前不得踏出落花院半步。”

秋晚莺抬起头,确定没有听错,怔怔愣了几秒,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不是送进流民营就好。

短时间内经历大起大落的秋晚莺精神有些恍惚。

一股眩晕感袭来,没撑住晕倒在地。

“庶夫人,庶夫人,呀,侯爷,庶夫人晕倒了。”

薛时安沉着脸,呵斥道:“嚷嚷什么,还不快传医师。”

真不知这副动辄晕倒的身子是怎么活到现今的。

“是是,婢子这就去。”

自从秋晚莺入住主帐,医师和医女就被安排在主帐不远的营帐。

片刻的功夫,医师小跑进来,把了脉:“庶夫人大病初愈,又受了惊吓,这会急火攻心......”

薛时安冷嗤一声,气性倒是不小。

“行了,开药吧。”

“是。”

黑子进帐禀报,随行人马都安排好了。

两个侍女跪地求情无果,不敢多言,磕了个头,抱着秋晚莺退出主帐。

事成定局,无可挽回了。

可叹庶夫人没捞着名分,又被侯爷从军营赶出去,平添污点,日后怎么抬得起头。

喜红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脸上呈现复杂之色。

调至内宅夫人身边做贴身侍婢,本是前途无忧的好差事。

如今看来,全不似想象那般轻松。

一旦庶夫人倒台,她们姐妹二人定会被送往别国做细作,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庶夫人好,她们才能好。

如此,只能稍加提点庶夫人了。


薛时安冷笑着说:“大字不识一个,倒学会文人那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改日本侯打了胜仗,用军功举荐你做个慈善的官当当。”

薛时安冷哼一声,离去的步伐显得那么沉重愤怒。

喜绿眉毛稍皱:“庶夫人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是一个犯了错的通房妾室,侯爷都发话了,何必为了这起子人惹侯爷不快。”

一贯稳重的喜红也是满脸不解。

秋晚莺目光望着门外的黑夜陷入沉思。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时刻都在犯错。

她在用她的思想观点,坚持自己的判断。

也许她错了,离开之前,她应该暂时收起自己的‘特立独行’,暂时融入这个封建男权的时代。

如果融入这个时代的代价是让她放弃心中的信仰呢。

秋晚莺沉浸在思维的迷宫中,逐渐怀疑自我。

或者她可以从中调和,在两种选择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世上哪有两全的事,不能什么好事都让她摊上吧,那也不能啥坏事都让她摊上吧。

时间在悄然流逝,秋晚莺跪坐的腿麻了,才从寻找答案中抽离。

想这么多作甚,用不了多久她就离开了。

此时的秋晚莺还不知过几天将会再次面对这种选择。

后来她回想今夜,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尤为可笑,没有选择的选择,何必多思多虑,庸人自扰。

“不早了,庶夫人早些歇息吧。”

秋晚莺跪的双腿酸麻,在喜红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回到内室。

薛时安人是走了,室内属于他的味道久久不散。

闻着他的味道,仿佛他还会回来一样。

秋晚莺眼底厌弃闪过:“换床被褥。”

喜红为难道:“今夜是您大喜之夜,换了不吉利。”

秋晚莺忍着不适打开窗子通了通风。

味道消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叫人把蚊香点燃。

不用与薛时安同床共枕,秋晚莺难得好眠。

与之相反的是司氏难以入眠。

司氏占据落花院除了主屋以外采光最好的寝房,为此小常氏没少眼红过。

昨夜朴斋传来侯爷的令,罚司氏禁足落花院一年。

传话的管事刚走没一刻钟,小常氏带着人,急匆匆把司氏连人带被赶到落花院最小的寝房去了。

司氏不肯,小常氏演起了全武行。

司氏被小常氏打的直流鼻血:“你!大家同为侯爷女人,你怎可如此粗俗,我要告诉侯爷,我要告诉夫人!我要找严嬷嬷评理!”

小常氏乐了:“行啊,你告啊,等你解了禁足再说吧。”

侯爷甚少来后院。

一年后,别说侯爷,府里的下人都不会记得她的名号。

小常氏大手一挥,叫人往里搬东西。

司氏气不愤:“屋子给你,你总得让我收拾收拾东西吧。”

小常氏挂着嚣张的笑容:“一堆破铜烂铁还值当收拾。”

一旁的人帮腔道:“你不是自视清高,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吗。”

“我们姐妹都看不上的东西,你该不会还想捡了去吧。”

倌奴从人群中走出来,当着司氏的面,一把将司氏的首饰倒在地上。

叮当金玉脆响。

白玉镯子碎成两半。

倌奴踩着金银首饰,发出嘻嘻的笑声。

“司姐姐,奴家不小心,司姐姐不会怪罪奴家吧。”

倌奴眼里明晃晃的挑衅,算准了司氏不敢动手。

司氏有苦难言,带着满腔的怒火转身。

这一退,往后日子就难熬了。

往日两菜一汤一糕饼的早膳,现在只有油炸邦邦硬的糖糕,一碟子咸菜拌白粥。

司氏咬了一口糖糕,吃到嘴里又甜又硬。

午膳和晚膳是肉,长此以往下去,她必定吃成个胖子。

砰的一声响,司氏掀翻了桌子。

“去,拿上碎银子,打点膳房的婆子,做一盘荷叶豆腐。”

倌奴听到隔壁动静,连忙跑来看司氏的笑话,生怕晚了看不到。

听到司氏要拿银子打点膳房的婆子,她现身嘲笑道:“姐姐还没认清处境呢。”

“侯爷为了给秋庶夫人撑腰,罚姐姐禁足一年。”

“只要秋庶夫人得侯爷宠爱的一天,姐姐就不得侯爷待见。”

倌奴笑容充满恶意:“姐妹们最会审视夺度,风往哪吹,自然就得往哪站。”

“姐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妹妹就不耽误姐姐用膳了。”

倌奴转身又停下脚步:“哦对了,秋庶夫人制出一种杀死吸血虫的香料,帮了侯爷的大忙,夫人设下庆功宴。”

“瞧我这记性,姐姐尚在禁足,时辰不早了,妹妹得去梳妆打扮了。”

司氏面上隐隐扭曲,声音颤抖:“贱人!贱人!”

谷子快步掩住房门:“小主慎言!”

庶夫人正得侯爷宠爱。

不管小主是骂秋庶夫人还是倌奴,传出去都会成为祸事。

司氏踩着一地的肉食来到谷子面前,抓住谷子的手,软言好语祈求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谷子甩开司氏的手,清醒道:“小主,婢子的老子娘给婢子找了一户人家,已经通报给管事了,明日婢子就去了,小主保重。”

一家子都是签了死契的奴仆。

她犯错,一家子都得受牵连。

司氏犯蠢,她不能带着一家子找死。

司氏近乎癫狂低吼道:“你要弃我而去,连你也要背叛我!”

司氏骤然变脸吓了谷子一跳。

谷子转身拉开门,慌不择路往外跑。

司氏疯了,等不了明天了,她要离开!

司氏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狰狞的表情僵硬在脸上,追赶上去。

门外看守的婆子动手将司氏推了进去,锁上房门。

司氏望着上了锁的房门,抽出发鬓间的银钗,跑到内寝寻了一根针,沿着银发钗中间的缝隙挑开。

发钗是空的,里面藏着一小块红色合欢散。

这块合欢散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买的。

只需点燃一点点就能让男女生出冲动。

不得不被合欢散驱使。

她见不着侯爷,没有机会用。

司氏目光阴毒。

倘若今夜庆功宴上的女人们都中了合欢散,侯爷会先顾着谁呢。

夫人,常侧夫人,秋庶夫人,白庶夫人。

横竖不会是落花院的小贱人们。

司氏嘴角笑容加大。

落花院的女人都是家族送进来的棋子。

没了贞洁,只能发还给母族。

事发之后,侯爷叫人严查,查出合欢散是出自蚊香,秋庶夫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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