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秋晚莺秋守德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全局》,由网络作家“自由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是作者“自由的猫”写的小说,主角是秋晚莺秋守德。本书精彩片段:来到不知名的古代,我被一个人渣王爷缠上了。他逼我做他的小妾,逼我爱他,想的倒挺美。我只当他是这个封建男权时代的恶心玩意。想以侧王妃之位诱惑我?当你爹我同意!还威胁我?那就一起死吧!反正姐的目的就是回家!...
《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全局》精彩片段
啪嗒,泪水接二连三砸在锦被上。
薛时安神色微怔,冷峻的脸庞掺杂几丝若有若无的无奈。
司氏身份低贱,本不该进府。
既进了府,便应安分守己。
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按律,按侯府的规矩,当千刀万剐,杖毙算轻饶了她。
薛时安放轻声音:“司氏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你是本侯的庶夫人,是上了薛氏族谱的妾室,被人算计到头上还不拿出庶夫人的威严惩处司氏,才是丢脸。”
“本侯最后警告你一次,休要再做傻事。”
秋晚莺在心底嗤笑不已。
他觉得她是扛不住杖杀司氏的名声,企图跳崖自尽寻解脱。
是他下命令杖杀司氏,她为什么要断送自己的性命。
她又不是猫,有九条命,舍弃一条给司氏助兴。
想甚呢,他脑子是用天上的雨水做的不成。
秋晚莺小脸写满厌恶,心底更是产生浓浓的杀意。
这是秋晚莺生平第二次产生杀意。
原来恨一个人,真的可以摒弃多年接受的良好教育。
即便是杀不了他,也会不受控制在脑海幻想杀他的方式,杀他之后的快感。
薛时安突然出手擒住她的下巴,正对上她仇视的目光。
“作何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本侯。”
杀他,无异于以卵击石,难于上青天。
有过杀他的前例,再次失手,任凭她有多厉害的本事,他也容不下她。
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把她跳崖的行为归结于司氏一死,她担不了这个责任,愧疚欲死,能换来他的怜惜。
可她不想再摇尾乞怜,她受够了。
不想听他说一个字,不想和他同处一室,听着他的呼吸声都觉得无比恶心。
秋晚莺拿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剪刀,对准自己的心口。
“带我去山顶,不然我死给你看。”
薛时安沉着脸,释放浑身威压,怒声低吼道:“你敢!”
秋晚莺握着剪刀的手更紧,深吸一口气,刀尖往心口戳。
锋利的刀尖划破表皮,在她衣裳晕染出朵朵血迹。
用行动告诉他,她敢不敢死给他看。
轰隆,天色骤然昏暗。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院落的树枝被狂风刮断,落在地面发出砰的一声。
薛时安眼眸森然,压迫感更甚。
与他对视,她仿佛化身将要被他咬断喉咙的猎物。
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危险,顷刻间令她冷汗打湿衣裳。
秋晚莺唯有用疼痛刺激自己大脑清醒,紧紧捏着剪刀不放。
她在赌,赌他不会放任一个于他有价值的女人,横死在他面前。
薛时安往前行了半步,秋晚莺心跳漏半拍,失去把控力,剪刀戳进肉里,疼的她险些晕过去。
薛时安身材挺拔,魁梧高大,将日渐消瘦的秋晚莺完完全全笼罩在他身体阴影之下。
好比兔子遇到老虎,与生俱来难以超越的体型差距。
“你当真以为本侯制服不了你。”
薛时安闪电般的速度反手掐住她的手腕。
咔吧一声,巨大的疼痛袭来。
秋晚莺的手腕瞬间脱臼,拿不住剪子往下落。
薛时安轻松接住剪子丢到一边,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额间的冷汗,沉声说:“听说过笼宠吗。”
新鲜嫩绿,韧劲十足,刀子都砍不断的细竹条,编织成密不通光的圆形困笼。
在快要编织好笼舍的时候把人丢进去,封住上空,只留一个小孔。
孔是用来灌水给笼宠喝的。
人不喝水,能活七天。
熊天力躲避间没有防备,硬生生扛了这一枪。
熊天力强忍着疼痛夹着马腹,极力稳住身子,攥紧长刀,不顾一切冲向程得佑,悍然的气势,暴风般扫向程得佑的脖颈。
程得佑急忙后仰躲避,熊天力的长刀竟然在半空中转了个刀刃,猛地向下砍。
没有足够的实力绝对无法在出招之后,临时改变招式。
程得佑大惊失色,忙不迭用长枪抵挡。
招式已出,陡然变幻招式,熊天力只能使出六分力气。
仅仅是六分力,力道大的还是让程得佑双臂发麻,虎口裂开,出血。
程得佑胯下骏马踢踏着蹄子,发出不安地嘶鸣声,带着主人连连后退。
熊天力没给程得佑喘息机会,刀柄的卡口,卡住程得佑的长枪,往上空一甩,长枪瞬间落到十米远的地上。
“将军,我来助你!”
冯应峰手持恶煞戟冲进战场。
熊天力双眼警惕环顾四周,咬牙如猛虎一般冲向冯应峰。
程得佑抽出备用的长剑和冯应峰打配合。
熊天力的副将见此也加入战斗。
听到北齐军鼓号声响,程得佑和冯应峰心照不宣打起拖延战。
熊天力压住程得佑的剑:“哼,手下败将!”
程得佑目露凶光:“你别得意,谁胜谁输犹未可知。”
熊天力满脸恶煞戾气:“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爷死!”
程得佑左躲右闪,不接招,留着气力在熊天力准备撤退的时候阻拦一击。
“你就留下来做我的俘虏吧。”
激怒不成,撤退被拦,熊天佑心底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主帅将北齐最好的精锐骑兵交到他手上。
他若是不把这些骑兵带回去,哪还有脸面见主帅。
“熊将军,我掩护你,快撤退!”
“别想跑!拿命来!”
......
早在两天前的夜晚,薛时安让副将彭闾带领五千骑兵,爬山涉水绕到敌方后营,焚烧敌军粮草,辎重,营栅。
薛时安望着敌军上方天空升起的乌色浓烟:“击鼓!”
“是!”
“点火,布索阵,进剿敌军,不得放过一个骑兵。”
“是。”
士兵在盾兵的掩护下推动辎车。
辎车载的是无数缸火油。
士兵把冒着火星的火折子丢进缸里,迅速撤离。
嘭嘭嘭,火油罐子炸裂的声音。
迸溅的火星子点燃野草,火势瞬间蔓延。
熊熊大火拦住了刚从左侧翼逃离的北齐骑兵的退路,更有几万大军倾轧,索阵进剿,插翅难逃。
熊天力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北齐的勇士们,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杀过去,杀一个赚一个,杀的西燕的伪君子们片甲不留!”
“杀!”
“杀!”
在布局之前,薛时安就算到北齐军会选择鱼死网破。
于是提前伐木,将木桩子浸泡在火油里,泡了二十多天。
随着薛时安一声令下,士兵们点燃木桩子,用铁棍将燃火的木桩子推向北齐骑兵。
滔天的火焰照影着北齐骑兵一张张绝望的脸庞。
薛时安脸上浮现一抹残酷的笑容。
“传令下去,一个不留。”
“是。”
赢得此战,趁着趁敌方士气低迷,薛时安命令大军压境。
橹,轒辒等攻城工具齐齐上阵。
终夺回朱城。
薛时安正在享受胜利的滋味,浑身带伤的暗卫跪倒在他面前。
“北齐偷袭,人势太多,我等护不住庶夫人,红绿二人掩护庶夫人逃离,现今下落不明。”
薛时安刹那间变了脸色,上前一步,又退了两步。
正当他怔愣之际,一匹快马来到薛时安面前,士兵滚下马,气喘吁吁。
正如当初薛时安以她的名义杖毙司氏。
存在数百年的规则,没有一人可以违逆。
她不觉得她有多例外,能迷惑的了这个冷血无情的君侯言听计从。
他只是不想失去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女子,并不是爱她,非她不可。
她这是被他的放纵迷惑了心智,丧失了警惕性。
一旦薛时安失去对她的兴趣,昔日的标新立异,将会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军营正中央的主帅旗帜迎风飞舞。
旗帜上绣的是暗黑色三足赤鸟,这是薛氏一族的家族图腾。
薛时安手持宝剑站在高台,俯视台下几十万计士兵。
“北齐贼人,杀我猛将,夺我城池,欺我西燕儿郎,辱我西燕妇孺!此仇不报,枉为人!”
“众儿郎,随我杀进都昌!”
“杀!杀!杀!”
咚咚咚战鼓声响起。
十五万大军气势恢宏。
两军正面会合,薛时安拿起弓箭拉出满月,射中百米之外的敌将帅旗。
北齐大将军罗义明气的破口大骂:“好你个薛家小儿,暗箭伤人,岂为英雄乎。”
薛时安眼皮子一压:“北齐小国,举国贼人,偷袭我朱城,占我国疆土,无耻至极!”
“正军讨贼,天道庇佑。”
“废话少说,儿郎们,随我杀!”
大战一触即发,两军交战,西燕的重甲兵压得北齐步兵节节败退。
罗义明果断派出爱将熊天力,率领骑兵形成冲锋阵,对西燕军左侧翼发动进攻。
骑兵是步兵的天敌,不消片刻,西燕军左侧翼防御队形被北齐军打乱。
熊天力虽不解西燕军如此不堪一击,战场上没做多想,提着长刀,带领两万骑兵肆意穿梭在西燕军内收割人头。
云麾将军程得佑目光充满杀意,大手一挥,细密的鼓声响起。
苦苦支撑缠斗的士兵们迅速分散开。
藏在中间的弓箭队们在盾兵的保护下射箭。
两万弓箭队的轮番射箭,形成密密麻麻的箭雨,不给北齐骑兵喘息的机会。
北齐骑兵割韭菜似的齐刷刷倒下,无头的苍蝇四处逃开。
趁这个机会程得佑率领人马包抄,逐个击破散开的北齐骑兵。
局势扭转,北齐军占据上风。
熊天力见此心道不妙,扯开嗓子嚷嚷着撤退。
程得佑哈哈大笑:“给我围上去,别让姓熊的狗东西跑了!”
散乱的左翼有秩序形成包围之势。
弓箭队撤至后方,程得佑领着骑兵上阵。
“取熊天力首级,赏银千两!”
退无可退,熊天力咬牙冲进西燕军,目标明确,直奔程得佑。
擒贼先擒王,只有杀了程得佑,北齐军才能反败为胜。
程得佑攥紧长矛:“来得正好!呔,拿命来!”
熊天力是北齐大将军罗义明的心腹爱将。
此人骁勇善战,天生神力,乱刃刀练的出神入化。
黑水河一战,以夺命金花的招数,生劈了钟匡垚将军,从此名扬天下。
西燕云麾将军程得佑自幼修习箭术。
百步穿杨,臂力惊人,一石弓拉三箭。
宛国三王爷南宫吟就是被他一箭射瞎的。
除了射箭,程得佑还擅长枪。
只见程得佑提着长枪和熊天力打在了一起。
强者之间的打斗快的不可思议,长枪和长刀在空中撞击出火花,生死之间的拼搏,一刀一枪直击对方命脉。
程得佑的长枪快如闪电,就像是一条银龙绕着熊天力的双肩。
熊天力躲避长枪的瞬间,程得佑暴喝一声,凌空而起,站在马背之上,拦腰打向熊天力的侧边肋骨。
秋晚莺的一句话,惹得薛时安和徐先林的横眉冷目。
可是为了那些可怜的百姓,秋晚莺还是顶着压力上前。
“水清无鱼,天下贪官杀不尽,侯爷不妨换一种方式补偿阵亡的士兵。”
给葬金,不如朝廷拨下来一块地,取名烈兵园,朝廷负责安葬。
恤赏按年给,让士兵的家人们拿着户籍去领。
阵亡士兵家里的孩子安排入学,习文习武,日后报效朝廷。
家中妇人给安排活计,日后不愁吃喝。
秋晚莺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薛时安和徐先林眼睛一亮。
听到最后薛时安和徐先林折服了。
惊叹她的能力。
不可思议她一个女子能想出这么绝的主意。
她的出发点没有任何私心,有的只是纯粹的善意。
非同寻常的聪慧,加上来之不易的善意,汇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天下女郎,身份尊贵的公主也比之不及。
二人的内心所想并没有述之于口。
秋晚莺满脸认真:“与其浪费时间与贪官纠缠,不如先稳住当下局面。”
薛时安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主帐。
按照秋晚莺的思想,结合西燕国的国力,薛时安设立一个更加完善的抚恤方式。
拨地,设烈兵园,朝廷安葬战场上阵亡的儿郎们。
立烈兵碑,战场上阵亡的儿郎名字刻于此碑,供后人瞻仰,供奉香火。
恤赏按年给,士兵的家人们拿着户籍去领,领完为止。
战场上阵亡的儿郎家里,每户给出一个名额,让儿郎们的子嗣得以习文习武,日后报效朝廷。
此言一出,在场士兵彻底折服,更有泣不成声跪地拜谢的。
这一跪不当紧,黑压压的士兵跪倒一片。
徐先林在心中啧啧称奇。
难怪侯爷会为庶夫人倾倒。
奇女子呐。
城中的司会皆被薛时安召进军营,统算此战有功者和阵亡的儿郎。
清算了三日,竹简装了几大箱子。
秋晚莺跪坐在案前,左右各放了一卷竹简。
西燕国钱币混杂,金银铜钱各有计算方法,光用脑子是记不住的,有道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另一卷竹简记录各品军官的奖赏制度。
按照军级,杀敌的数量,给予不同的恤赏数额。
隔着一道屏风,秋晚莺清了清嗓子:“咱们开始吧。”
司会等人一言不发。
他们都是有官在身的,侯爷要他们等人,协助庶夫人统算三军奖赏恤金一事颇有微词。
女流之辈怎能插足军中事务,处理这么重要的差事,这不是胡闹吗。
见底下的人不出声,秋晚莺笑容渐渐消失。
她不傻,从进门开始,这十几个司会态度冷淡敷衍。
没本事反抗薛时安,调转矛头为难她,柿子专挑软的捏,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
秋晚莺憋着股气,拿出高考时的认真,牟足了劲。
“先从最难的开始吧,阵亡的士兵共有多少人。”
末座的男子慢吞吞:“一万七千六百五十七人。”
秋晚莺手底下的算盘珠子啪啪作响,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算出来了恤金总额。
末座男子嗤笑一声:“恕小人斗胆直言,庶夫人随口胡诌,未免儿戏了。”
秋晚莺气笑了:“你算都不算,凭什么说我儿戏。”
“你若不信,咱们打个赌,我算的有误,我自请侯爷,免了我的差事。”
第一座的刘司会抬起眼皮:“庶夫人此话当真,别不是输了,向侯爷哭啼讨饶。”
喜绿满脸忧虑:“庶夫人,待会侯爷发火,您可千万不要多嘴。”
深夜闯进女支营已是丢了侯爷的脸面。
庶夫人若不肯服软认错,她们姐妹都得跟着倒霉。
秋晚莺点点头:“恁放心,我不会火上浇油嘞。”
两姐妹明显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事怨不得庶夫人。
庶夫人从没出过主帐,不认路,误打误撞走到女支营也是情有可原。
庶夫人犯错是不争的事实。
倘或她们没带烟管,侯爷没有及时赶到,她们暴露一身的武艺,也难保全庶夫人不被发了狂的男人们轻薄。
秋晚莺跨出浴桶,换了素色寝衣,来到床榻边坐下。
等待最是难熬,秋晚莺不由自主猜测薛时安恼怒之下会对她施以什么样的惩罚。
她试图闷死他,换来他床榻间的玩弄。
她至今都忘不掉那种疼楚,整个人像是被生生撕了。
“你好大的胆子!”
冷不丁听到薛时安的声音,秋晚莺身子一抖,外袍掉在地上,后背激起的冷汗打湿素白寝衣。
喜红喜绿跪趴在地:“见过侯爷。”
秋晚莺提心吊胆来到他面前,想要帮他脱了外衫,却被他推开。
薛时安撩袍坐在床榻边,冷冷道:“跪下。”
跪跪跪,来到这个时代跪的次数比她二十年来跪的次数还要多。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秋晚莺咬了咬唇,直挺挺跪下。
周围静悄悄,空气仿佛凝固了,让人透不过气。
半晌,他发出一声嘲弄的冷笑。
“贱婢,本侯命你等带庶夫人回主帐歇息,你等阳奉阴违,竟带庶夫人去了那腌臜地!”
二人闻言身子抖成筛子。
秋晚莺忍着恐惧说道:“不怨她俩,是我想逛。”
“我从小满山遍地跑,拘在营帐,没意思的很。”
“难得你肯放我出门,我不想太早回去。”
“我错了,可不敢了。”
薛时安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面前。
他充满压迫感的眸子居高临下,嘴角微微勾起残忍的弧度:“你可知此事传扬出去,你的名声,本侯的脸面,都保不住了。”
秋晚莺被他推倒在地,倔强道:“天下要是有卖后悔药的,我豁出命来买了吃。”
“你罚嘛,我认。”
薛时安怒极反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小女子,你以为光凭那两个蠢婢,你能安然走出女支营。”
“本侯不出现,你此刻还在女支营受罪呢!”
秋晚莺双眸蓄满泪水,止不住的委屈。
闯都闯了,她也认错了,那还能咋办。
薛时安冷笑道:“你仗着略些技艺,每每使小心机。”
“这般顽劣不恭,目无规矩,不视名节,愚昧无知,怎配侍在本侯身侧。”
“早知如此,莫如放任你去流民营,省做冤家。”
说到此处,薛时安眼神愈发冰冷,看她再不似从前那般容忍。
猜想她是聪慧的女子,除去珠算技巧略胜司会一筹,处处犯蠢,居然敢杀他。
成了他的女人,总不好似物件般随手丢了。
初次伤了她,价值百金的名贵药物流水一般精心养着她的身子骨。
她养多少时日,他就忍了多少时日。
少有夜间提点,见她心存惧意,每每搪塞,他也不置气。
当真宠的无法无天了,连礼法家规都看不上眼了。
自命清高,何不趁早做了家庙里的尼姑。
秋晚莺大惊失色,生怕他下一秒叫人把她拖出去,赶忙求饶:“我已经和你好了,你不能把我送到流民营,让旁人作贱我,不然就是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错了,以后不出门了,再也不敢了。”
秋晚莺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哪知道闯女支营是那么大的罪过。
送她去流民营,倒不如早早撞墙算了,好歹留了个清白身,省过被人糟践,受尽苦楚。
思及此,秋晚莺满眼绝望,一阵头晕眼花。
她歪坐在地上,手臂撑着身子。
薛时安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对她这番做派嗤之以鼻。
他撂下这么狠的话,岂能轻拿轻放,必使她当真悔过,痛改前非才是。
“来人,送庶夫人回侯府,遣严嬷嬷教她规矩,没学好规矩之前不得踏出落花院半步。”
秋晚莺抬起头,确定没有听错,怔怔愣了几秒,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不是送进流民营就好。
短时间内经历大起大落的秋晚莺精神有些恍惚。
一股眩晕感袭来,没撑住晕倒在地。
“庶夫人,庶夫人,呀,侯爷,庶夫人晕倒了。”
薛时安沉着脸,呵斥道:“嚷嚷什么,还不快传医师。”
真不知这副动辄晕倒的身子是怎么活到现今的。
“是是,婢子这就去。”
自从秋晚莺入住主帐,医师和医女就被安排在主帐不远的营帐。
片刻的功夫,医师小跑进来,把了脉:“庶夫人大病初愈,又受了惊吓,这会急火攻心......”
薛时安冷嗤一声,气性倒是不小。
“行了,开药吧。”
“是。”
黑子进帐禀报,随行人马都安排好了。
两个侍女跪地求情无果,不敢多言,磕了个头,抱着秋晚莺退出主帐。
事成定局,无可挽回了。
可叹庶夫人没捞着名分,又被侯爷从军营赶出去,平添污点,日后怎么抬得起头。
喜红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脸上呈现复杂之色。
调至内宅夫人身边做贴身侍婢,本是前途无忧的好差事。
如今看来,全不似想象那般轻松。
一旦庶夫人倒台,她们姐妹二人定会被送往别国做细作,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庶夫人好,她们才能好。
如此,只能稍加提点庶夫人了。
薛时安冷笑着说:“大字不识一个,倒学会文人那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改日本侯打了胜仗,用军功举荐你做个慈善的官当当。”
薛时安冷哼一声,离去的步伐显得那么沉重愤怒。
喜绿眉毛稍皱:“庶夫人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是一个犯了错的通房妾室,侯爷都发话了,何必为了这起子人惹侯爷不快。”
一贯稳重的喜红也是满脸不解。
秋晚莺目光望着门外的黑夜陷入沉思。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时刻都在犯错。
她在用她的思想观点,坚持自己的判断。
也许她错了,离开之前,她应该暂时收起自己的‘特立独行’,暂时融入这个封建男权的时代。
如果融入这个时代的代价是让她放弃心中的信仰呢。
秋晚莺沉浸在思维的迷宫中,逐渐怀疑自我。
或者她可以从中调和,在两种选择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世上哪有两全的事,不能什么好事都让她摊上吧,那也不能啥坏事都让她摊上吧。
时间在悄然流逝,秋晚莺跪坐的腿麻了,才从寻找答案中抽离。
想这么多作甚,用不了多久她就离开了。
此时的秋晚莺还不知过几天将会再次面对这种选择。
后来她回想今夜,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尤为可笑,没有选择的选择,何必多思多虑,庸人自扰。
“不早了,庶夫人早些歇息吧。”
秋晚莺跪的双腿酸麻,在喜红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回到内室。
薛时安人是走了,室内属于他的味道久久不散。
闻着他的味道,仿佛他还会回来一样。
秋晚莺眼底厌弃闪过:“换床被褥。”
喜红为难道:“今夜是您大喜之夜,换了不吉利。”
秋晚莺忍着不适打开窗子通了通风。
味道消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叫人把蚊香点燃。
不用与薛时安同床共枕,秋晚莺难得好眠。
与之相反的是司氏难以入眠。
司氏占据落花院除了主屋以外采光最好的寝房,为此小常氏没少眼红过。
昨夜朴斋传来侯爷的令,罚司氏禁足落花院一年。
传话的管事刚走没一刻钟,小常氏带着人,急匆匆把司氏连人带被赶到落花院最小的寝房去了。
司氏不肯,小常氏演起了全武行。
司氏被小常氏打的直流鼻血:“你!大家同为侯爷女人,你怎可如此粗俗,我要告诉侯爷,我要告诉夫人!我要找严嬷嬷评理!”
小常氏乐了:“行啊,你告啊,等你解了禁足再说吧。”
侯爷甚少来后院。
一年后,别说侯爷,府里的下人都不会记得她的名号。
小常氏大手一挥,叫人往里搬东西。
司氏气不愤:“屋子给你,你总得让我收拾收拾东西吧。”
小常氏挂着嚣张的笑容:“一堆破铜烂铁还值当收拾。”
一旁的人帮腔道:“你不是自视清高,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吗。”
“我们姐妹都看不上的东西,你该不会还想捡了去吧。”
倌奴从人群中走出来,当着司氏的面,一把将司氏的首饰倒在地上。
叮当金玉脆响。
白玉镯子碎成两半。
倌奴踩着金银首饰,发出嘻嘻的笑声。
“司姐姐,奴家不小心,司姐姐不会怪罪奴家吧。”
倌奴眼里明晃晃的挑衅,算准了司氏不敢动手。
司氏有苦难言,带着满腔的怒火转身。
这一退,往后日子就难熬了。
往日两菜一汤一糕饼的早膳,现在只有油炸邦邦硬的糖糕,一碟子咸菜拌白粥。
司氏咬了一口糖糕,吃到嘴里又甜又硬。
午膳和晚膳是肉,长此以往下去,她必定吃成个胖子。
砰的一声响,司氏掀翻了桌子。
“去,拿上碎银子,打点膳房的婆子,做一盘荷叶豆腐。”
倌奴听到隔壁动静,连忙跑来看司氏的笑话,生怕晚了看不到。
听到司氏要拿银子打点膳房的婆子,她现身嘲笑道:“姐姐还没认清处境呢。”
“侯爷为了给秋庶夫人撑腰,罚姐姐禁足一年。”
“只要秋庶夫人得侯爷宠爱的一天,姐姐就不得侯爷待见。”
倌奴笑容充满恶意:“姐妹们最会审视夺度,风往哪吹,自然就得往哪站。”
“姐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妹妹就不耽误姐姐用膳了。”
倌奴转身又停下脚步:“哦对了,秋庶夫人制出一种杀死吸血虫的香料,帮了侯爷的大忙,夫人设下庆功宴。”
“瞧我这记性,姐姐尚在禁足,时辰不早了,妹妹得去梳妆打扮了。”
司氏面上隐隐扭曲,声音颤抖:“贱人!贱人!”
谷子快步掩住房门:“小主慎言!”
庶夫人正得侯爷宠爱。
不管小主是骂秋庶夫人还是倌奴,传出去都会成为祸事。
司氏踩着一地的肉食来到谷子面前,抓住谷子的手,软言好语祈求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谷子甩开司氏的手,清醒道:“小主,婢子的老子娘给婢子找了一户人家,已经通报给管事了,明日婢子就去了,小主保重。”
一家子都是签了死契的奴仆。
她犯错,一家子都得受牵连。
司氏犯蠢,她不能带着一家子找死。
司氏近乎癫狂低吼道:“你要弃我而去,连你也要背叛我!”
司氏骤然变脸吓了谷子一跳。
谷子转身拉开门,慌不择路往外跑。
司氏疯了,等不了明天了,她要离开!
司氏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狰狞的表情僵硬在脸上,追赶上去。
门外看守的婆子动手将司氏推了进去,锁上房门。
司氏望着上了锁的房门,抽出发鬓间的银钗,跑到内寝寻了一根针,沿着银发钗中间的缝隙挑开。
发钗是空的,里面藏着一小块红色合欢散。
这块合欢散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买的。
只需点燃一点点就能让男女生出冲动。
不得不被合欢散驱使。
她见不着侯爷,没有机会用。
司氏目光阴毒。
倘若今夜庆功宴上的女人们都中了合欢散,侯爷会先顾着谁呢。
夫人,常侧夫人,秋庶夫人,白庶夫人。
横竖不会是落花院的小贱人们。
司氏嘴角笑容加大。
落花院的女人都是家族送进来的棋子。
没了贞洁,只能发还给母族。
事发之后,侯爷叫人严查,查出合欢散是出自蚊香,秋庶夫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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