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卿欢徐灵君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嫡姐怀上世子爷的孩子后,她死遁了徐卿欢徐灵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姜云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贱人就是矫情,你小娘本就是个低贱的婢女,你若要她好过就给我记住,世子爷是我的夫君,你胆敢生出旁的心思,我剥了你这层皮!”她猛地甩手,将徐卿欢推倒在地。孟嬷嬷便拉扯着徐卿欢,“你老实些,别耍歪心思,大姑娘和夫人不会亏待你跟你小娘。”徐卿欢死死的咬着双唇,屈辱的垂眸,忍住眼底汹涌泪意。——“夫人呢?”戚修凛睁开眼,枕边一片冰冷,徐灵君显然早已起身。话毕,那厢响起个娇媚的声音,“夫君,妾身方才去叮嘱小厨房做些您爱吃的膳食,妾身服侍您洗漱换衣。”徐灵君已经故意在脖颈处抹了红色的胭脂,弄出被戚修凛折腾过的痕迹。但她用的脂粉向来味道浓郁,是以甫一靠近,戚修凛微微皱眉。这香味过于浓重,竟不似昨夜时的清雅幽淡。但他没多想,毕竟女子总要梳妆,用了点...
《替嫡姐怀上世子爷的孩子后,她死遁了徐卿欢徐灵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贱人就是矫情,你小娘本就是个低贱的婢女,你若要她好过就给我记住,世子爷是我的夫君,你胆敢生出旁的心思,我剥了你这层皮!”
她猛地甩手,将徐卿欢推倒在地。
孟嬷嬷便拉扯着徐卿欢,“你老实些,别耍歪心思,大姑娘和夫人不会亏待你跟你小娘。”
徐卿欢死死的咬着双唇,屈辱的垂眸,忍住眼底汹涌泪意。
——
“夫人呢?”戚修凛睁开眼,枕边一片冰冷,徐灵君显然早已起身。
话毕,那厢响起个娇媚的声音,“夫君,妾身方才去叮嘱小厨房做些您爱吃的膳食,妾身服侍您洗漱换衣。”
徐灵君已经故意在脖颈处抹了红色的胭脂,弄出被戚修凛折腾过的痕迹。
但她用的脂粉向来味道浓郁,是以甫一靠近,戚修凛微微皱眉。
这香味过于浓重,竟不似昨夜时的清雅幽淡。
但他没多想,毕竟女子总要梳妆,用了点香脂无可厚非。
“嗯,夫人辛苦了,昨夜......可有弄伤了?”
他一想到她在身下婉转娇啼,还不住的推拒他,便觉下次应当再轻一些。
军中有不少消淤化肿的药膏,效果极佳,稍后再让人送过来几瓶。
徐灵君却暗暗咬牙,脸上做出娇羞状,“是有些疼了,但妾身到底是第一次,难免的。”
“恰好这几日衙署有公差,你好生养着,待我回来与你一同去侯府拜见岳父岳母。”
徐灵君诧异,他刚回来就要出公差,那死丫头恰好这几日是最佳受孕的时机,万不能多耽搁。
可她不能多说。
“你随我一同去给母亲祖母请安,”戚修凛垂眸看她。
他一双锐利眸子落在徐灵君脸上,唬的她赶紧低头,“是,夫君。”
两人路过耳房时,孟嬷嬷正用一条粗布吊起徐卿欢的脚踝,用力拉扯。
几乎将她的腰折成两截,只觉得后臀连着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嗯......”徐卿欢咬着袖口,眼圈通红。
最后一次,她没有沐浴。
否则这会儿再倒吊也没用。
她知道自己的任务,不敢出声,尽力的配合孟嬷嬷。
秋兰看着姑娘这么辛苦,抹了泪,低声道,“嬷嬷轻点儿,姑娘疼。”
“疼什么,忍着,这是她的福气。”
戚修凛的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了眼明瓦窗子。
窗内挂了布帘,什么都看不清,但依稀能听到女子细软的声音。
徐灵君吓得后背冒汗,头皮发麻,立即扬声道,“夫君,快些吧,莫让婆母和祖母等的着急了。”
他耳力也好。
方才,真的听到女子的痛吟。
“你的婢女住在此处?”
戚修凛冷声问了句,目光依旧落在明瓦上。
徐灵君赶紧点头,“不久前刚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粗野的丫头,我瞧着着实可怜就带回了府上,嬷嬷正教规矩,许是手脚笨又打碎了杯碟,这丫头倒是愿意学。”
戚修凛不由看向她那张芙蓉面,与昨夜昏暗光线下瞧着的确没什么区别,也是个心善的。
他颔首,并未多留,便大步离开。
徐灵君抬袖,擦拭额上冒出的冷汗,转头凶狠的瞪了眼耳房的方向。
一路走到太夫人的慈念堂。
太夫人和戚夫人看到两人俱是笑意满面。
昨夜里,在门外守着的康嬷嬷就将沾了处子血的元帕送到慈念堂。
且听康嬷嬷描述,一夜叫了两次水,每次都有大半个时辰,看来宗权是极喜爱灵君。
国公府不久之后定能传出喜讯。
请了安,太夫人招手让徐灵君过去,看到她脖颈上的痕迹,登时笑开了花。
“让管事将库房那株百年老参和皇后娘娘赏赐的阿胶取了给灵君炖些补汤,再给世子熬些肉苁蓉......”
徐灵君羞红了脸,“多谢祖母。”
戚修凛目光掠过小夫人娇羞的脸庞,微微皱眉,说不得哪里奇怪。
戚夫人总算放了心,又赏了徐灵君一些珠宝钗环,绫罗绸缎,一应命人送到了漪澜院。
尝了这些甜头,徐灵君愈发得意,虽肚子里空荡荡,却感到前途坦荡光明。
待他日有子嗣傍身,在京都便是横着走也无人敢置喙。
戚修凛这一走,又是七日未归。
等他再次回府,没有提前让人通传,而是先去慈念堂给长辈问安,随后便去了漪澜院。
刚迈入院内,远远墙角竹林边立着个纤瘦的身影,青色罗裙,绦带随风飘曳,手中捧着瓦翁,正在接竹叶上的晚露。
暮色昏沉,她侧颊莹白,往前探着身子,腰肢不盈一握,熟悉的背影挠着戚修凛沉寂了七日的心思,一瞬燎原起来。
他不重欲,却在闲暇之余想起那双湿红羞怯的眸子,还有深埋她的感觉......
徐卿欢原本打算取了竹叶水,晚上与竹叶蒲公英混着烹煮,给后厨赵嬷嬷的小孙子喝了,缓解他小便赤黄的症状。
按理,国朝子女,凡嫡出可入朝廷举办的太学或女学读书。
她这样的身份,莫说读书识字,若在京都只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可小娘没有委屈她,节衣缩食,想尽办法给她找了个先生。
那年轻的先生曾是祖籍官员举荐的贡生,有教无类,教授她不少知识。
她也肯下功夫去学,可惜,走的时候来不及同先生告辞。
徐卿欢过于专注,连脚步声靠近都未曾察觉。
颀长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这竹叶水有何用处?”
戚修凛声音轻和,咫尺距离,温热呼吸拂过小夫人发顶。
那一抹白腻后颈如釉面光洁细滑,令人想抚于掌心把玩。
身前的人儿忽然一顿,单薄的身子竟然微微颤抖,即便未看清神情也能猜到她此刻定是满脸慌乱。
戚修凛皱眉,他是豺狼虎豹令人如此惧怕?
却不知徐卿欢内心掀起骇然大浪。
此刻不知转身还是逃走,就那么杵在原地,几息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跪下磕头行礼。
“世子爷,奴婢是世子夫人房里的丫鬟荷香。”她盛好的竹叶水打翻在地,逶迤到了男子缎面皂靴边。
戚修凛垂眸盯着她,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抬起头来。”
京都皆传戚修凛治军严明,向来是威严的玉面阎王,原来也有这般铁汉柔情时刻,又是对着自家夫人,可见他是真的将徐灵君放在了心坎上。
徐灵君激动的脸颊绯红,伸出手小心的放在他厚实的掌心。
戚修凛握住的瞬间,指腹在徐灵君的掌中摩擦几下,只见她脸颊更红,如烧起一团火,看他的目光也变得黏糊,却又在下一瞬脸色瞬间苍白。
京都的贵女最擅养护这双手,徐灵君的手娇嫩细白没有半点茧子,可她庶妹在儋州多年,一回来的时候手背满是粗糙的细小伤口,根本不够看。
她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
怪不得昨夜里夫君碰了她的手就要走,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去梅园的路上,徐灵君都心神忐忑。
而戚修凛也一改方才温和,靠坐在车壁闭目养神,丝毫没有与她亲近的意思。
惊惧交加中,马车总算到了梅园。
此处是皇家在城郊建造的园林,开春之后,梅园里落英缤纷,除了京都有头脸的命妇贵女,便连贵妃帝王也会前来游玩散心。
今儿恰好有不少贵妇徜徉其中,远远的,徐灵君便瞧到了那位萧夫人。
萧夫人便是她过了庚帖,差点定下婚期的儿郎母亲。
萧家不过是西北草莽出身,早些年被朝廷招安,昌惠帝封了徐父一个游击将军,连萧二也仅仅是个参将,如何能与国公府相提并论。
之前是她糊涂,看中了萧二那张脸,现在再看看身边郎君,无论家世背景还是样貌,都是京都女子肖想的对象。
戚修凛长身落拓,浑身一股英武之气,自然让诸位贵妇赞赏有加。
“戚世子当真飒爽不凡,世子夫人也是痴情的女子,郎君去前线,她便在后宅操持,多年都坚持下来了,瞧瞧,这两人当真是佳偶天成。”
“五年,多少女子的青春韶华,世子夫人不愧是承安侯府上的千金,就是有坦荡胸怀。”
你一言我一语的称赞,倒让徐灵君微微红了脸,赧然的看向夫君。
“夫人,女眷们都在此处,你先赏梅,有事让孟嬷嬷给铁衣传话,之前数载为夫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职责,日后,再慢慢弥补夫人。”戚修凛声音温和,好像车上的冷漠不过是虚表之相。
徐灵君水眸落在他英朗俊美的脸上,点头道,“夫妻之间,自要互相扶持,有夫君这句话,妾身甘之如饴。”
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倒叫一众女眷好生艳羡。
不多时,戚修凛抬脚离开,这厢的徐灵君融入贵妇中,一起赏梅赋诗,不知何时,萧夫人到了身边。
“世子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萧夫人目光如炬,饱含的情绪过于复杂,有怨有恨还有些不甘心。
徐灵君自然不想与她多言,毕竟那件事是她心头大患,“抱歉......”
“世子夫人,我的确有要事要与夫人细说,若夫人不愿借一步,那我便当着诸位夫人的面撕开脸面了。”
萧夫人性子直爽,京都规规多,不如她在西北潇洒自在,可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徐灵君享受荣华富贵,而自己的儿子却在外生死一线。
徐灵君想找孟嬷嬷,蓦的想起孟嬷嬷去送徐卿欢未归。
半晌,她只得应下。
到了无人处,萧夫人便变了脸色,咄咄逼人的怒视她。
“世子夫人好狠的心,当初与我儿嘴上说着情定终身,没想到不过是戏耍我儿,诓骗他去边关,如今他身负重伤,你可倒好,与世子恩爱有加,只是不知戚夫人和戚太夫人知晓你背着她们与我儿早有了肌肤之亲?”
徐灵君脸色巨变,慌乱的厉呵,“萧夫人,谨言慎行,这话说出去是要毁了我的清白吗?我与萧二公子何来肌肤之亲,你莫要信口雌黄。”
她手都在颤抖。
这个萧二,混账东西,什么都与他娘说,若传出去只言片语,侯府满门都要沦为京都笑柄!
“你赠我儿的帕子玉佩,他宝贝的很,每日揣在身上,世子夫人,我也不为难你,你既已成家,以后与萧家也没瓜葛,但现在,我儿危在旦夕,我要你每隔几日书信一封送去边关,让他安心,好好的活着。”
她只是一个母亲,几年前长子便战死沙场,唯一的儿子若是也没了,萧家就绝后了。
徐灵君使劲摇头,她不能答应,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会有更多麻烦。
尤其她当初知晓戚修凛要回京,便假意劝萧二去边关给萧家镀金,其实早就派了人去截杀他。
只是没想到他命这么大。
“你这是强人所难。”
萧夫人冷笑,“徐大姑娘这是不愿了,那我便要上门找戚夫人好好说道说道。”
徐灵君喉咙干涩,眼前一阵阵眩晕,差点站不住,她勉强扶着梅树,觉得天都要塌了。
“好,我写,但唯有一点,若此事宣扬出去,我不会善罢甘休,若我出半点事,侯府也不会让萧家好过,萧二公子,也要给我陪葬!”
先应下,再想别的对策,否则萧夫人这张破嘴,往外说出半个字,对她将是兵不刃血的伤害。
萧夫人见她答应,冷嗤一声,“夫人最好今日就写,我会让人上门去取。”
徐灵君紧紧扣着树干,精美漂亮的指甲用力到劈裂了一根。
她觉出疼意才将手抱在怀里,咬牙切齿道,“不行,府上人会察觉,我自会安排。”
话毕她转身就走,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
孟嬷嬷正到处寻她,见大姑娘脸色惨白,往后看,便又看到萧夫人从同一方向走来,当即明白了。
“先别问,我要立即去侯府,见母亲一面,若回头世子爷问起,便说是未寻到铁衣。”
她要让母亲赶紧安排人,快些解决了萧二,否则夜长梦多。
“大姑娘仔细伤了手,世子爷还不是以为是您,才对着她温柔小意,否则便是正眼也不会瞧那些贱蹄子,您莫要耽误正事儿,先去陪世子爷就寝。”孟嬷嬷宽了她的心。
徐灵君这才好受些许。
按照这个次数,最多月余,便能得偿所愿,待庶妹生下孩子,是杀是刮,还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决定了。
如此一想,徐灵君心情大好。
她身上的寝衣与徐卿欢是同样的材质款式,只不过徐卿欢身形比她窈窕,所以为了掩人耳目,徐灵君回了卧房又挑暗了烛光,装作羞赧的钻进了被窝。
戚修凛出了湢室瞧到榻上鼓起小小的一角,唇角微微掀起。
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徐灵君露出娇美的小脸,双目流连在他劲瘦挺拔的身躯上。
那目光,说不出的奇怪。
徐灵君是知晓男人的妙处。
她之前就是耐不住寂寞才跟别人颠鸾倒凤,如今世子爷可是比那人还要强壮,她却不敢亲自服侍,只能咬碎了不甘咽下肚子里。
戚修凛原本欲掀被衾的手顿住,半个时辰前,她低吟娇呼,左右躲闪就是不与他对视。
现下倒是大胆,少了纯然的羞涩,多了熟稔做作。
徐灵君见他顿住,伸手握住他的手,“世子爷,上榻歇着吧。”
女子的掌心软如豆腐,嫩至幼滑,是双高门雅秀才有的柔荑。
烛光晦暗,映着戚修凛硬朗五官,一时想起方才纠缠时她抚过他后背的触感,似有些粗糙。
他墨眉微皱,失了留下的念头,“你先歇着,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
不多时,房门开合声传入徐灵君耳内。
她紧要牙关,气的狠狠砸了下床褥,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夫君离开卧房。
戚修凛跨出房门,沿着长廊往月洞门走,视线便落在耳房。
明瓦后幽黄的烛光,跳动间,似乎映出个纤瘦身影。
他就站在廊下,眸光沉了沉。
月洞门外的铁衣探头探脑,似乎不解世子爷为何站在婢女休息的房外,还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难不成世子爷在世子夫人那里没有吃饱,还想着......
铁衣脑子里胡乱想着,世子爷便已经抬脚朝着这边走。
待去了书房,给世子爷点灯,看着世子脖颈一抹红,铁衣眨眨眼。
“世子爷,您脖子上有东西。”
戚修凛抬手,抚摸脖颈,细微刺疼感,他脑海中浮现方才凌乱被衾中横卧的嘤啼女子,纱帐模糊了视线,那道柔软娇躯看着比白日还要吸睛,数次勾的他停不下来。
深吸口气,他压下内心躁动,坐于案后打开了牍文。
次日一早,秋兰叫醒了沉睡的徐卿欢,“姑娘,今儿大姑娘要出门,要不我偷偷溜出去见姨娘,看姨娘过得好不好。”
罗小娘在徐卿欢之后被接入京城,囚禁在了侯府后宅,但病情如何了,她一概不知。
徐卿欢挣扎着起身,薄被滑落肩头,雪白的肩膀上几个清晰的咬痕......
秋兰惊了,眼泪簌簌落下,“世子爷怎么的这般粗鲁,竟然,竟然咬姑娘,我看看其他地方。”
说着,秋兰就上手去拽开被子。
徐卿欢饶是睡了一夜,却依旧手脚酸软,三两下就被秋兰扯开了里衣。
便见着本该是光滑细致的雪肤布满了淡淡的青紫痕迹,尤其腰肢上还有两处指痕。
“别大声嚷嚷,快帮我穿衣。”
她当时只觉得腿根酸疼,没想到他手劲儿这么大,嘴上说着轻一些,实际力道没有减半分。
果然男子在房事中说的话,半句都做不得真!
秋兰抽噎,“什么时候是个头,姑娘受罪了。”
徐卿欢脸颊愈发苍白,秋兰是个被遗弃的孤女,是她抱着竹篮里哇哇大哭的小秋兰,求人施舍了羊奶,混着米汤,一口一口把人喂大的,这丫头把她当成天。
她赶紧捂着秋兰的嘴,“这种话千万别再说了,万一被孟嬷嬷听到,又少不了挨打,你去把我的衣裳拿来,今日,我亲自回侯府看娘亲。”
早膳时,徐灵君喝了补气血调养落胎的汤药,是以戚修凛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药味。
他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她。
“哪里不舒服?可是我昨晚弄伤了你?”
如此直白的问题,倒叫徐灵君一时愣住,还在思索如何回答,就听到一道清凌的声音响起。
徐卿欢躬身立在门外,脸颊上丑陋的“胎记”格外清晰。
“夫人,您今儿一早吩咐奴婢去给赵嬷嬷的孙子取药,奴婢已经送给小石头用了,他们祖孙特别感激世子爷和夫人。”
戚修凛闻言抬眸,望向那道纤弱身影,清凌柔缓的声音萦在耳边,令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竟然出口询问,“你是昨日接竹叶水的婢女?”
徐灵君大惊失色,心跳如擂鼓一般,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
这个死丫头偏生这个时候出现,是想做什么?故意引起世子爷的注意?
她立即截断了戚修凛的疑惑,“是啊,昨夜夫君不是询问赵嬷嬷小孙子的事麽,妾身担心那小小孩子受苦,便一早遣了荷香去送药。”
戚修凛这才颔首,凉薄的眸子在荷香身上掠过,看不出任何情绪。
“辛苦夫人了。”
徐灵君绞紧了帕子,拿出当家主母的做派,“都是妾身该做的,如今夫君回来了,妾身便是再苦也是值得的。”
饭毕,戚修凛自去内室更衣,这厢的徐灵君忍着雷廷怒火,凶狠的瞪着始作俑者。
孟嬷嬷担心被里间的世子听到,忙劝阻道,“大姑娘稍安勿躁,等世子离开,老奴会狠狠地惩罚二姑娘。”
谁知徐卿欢红唇掀动,丝毫不惧嫡姐盛怒,“夫人,您交代奴婢出去采买丝线的事,奴婢绝不会出错。”
看她那样,杵在门边,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知道她是故意挑在早膳的时候过来。
徐灵君抬手欲打,里间传来窸窣脚步声。
“夫人,奴婢粗手笨脚,但这些日子也跟着孟嬷嬷学了不少。”荷香说着,长了眼的给徐卿欢拿了件披风,谨慎细致的给她系好。
孟嬷嬷给徐灵君使眼色:世子爷就在身后,您可千万别露出岔子。
果然是个心眼子如莲藕的贱婢,跟她小娘一样都是贱人,徐灵君深吸口气,努力克制怒火,僵硬的扯出笑来。
“你这丫头,都是我太过心善惯的你不知轻重了,也罢,让嬷嬷跟着你,省得你迷了路回不来。”
戚修凛听到徐灵君这句话,冷肃的脸色微微松动,他自上前,主动伸手,“走吧,当心门槛。”
这一举动简直惊掉了众人下巴。
接连几日,戚修凛都宿在书房,偶尔会来漪澜院与徐灵君同用早膳,但大多数时候都在衙署办公,有时也会睡在衙署。
徐灵君在梅园答应了萧夫人,次日便先写了封信应付,等母亲那边安排下来,她也便不必担心受怕。
而徐卿欢也落得清净,世子不在府上,她不用去伺候。
为防止手中茧子更多,嫡姐也不让她做任何下人的事,甚至每日必须涂抹养护,孟嬷嬷也给了她几本嫡姐的字帖,命她照着临摹。
那意思便是防止露出马脚,除了掌心的茧子,连字迹也要叫人看不出二致。
四月中旬,天气愈发暖和,换上了单薄的春衫,徐卿欢姣好的身段细腻的肌肤,尤其是那张脸,似乎被京都水米养的极为精致。
乍一看,与徐灵君很相似,但眉眼比之清婉摄魄。
啪的一声,徐灵君扔了手里狼毫。
黑色的墨汁溅在她衣袖上,她阴寒的瞪着在窗下看书的徐卿欢,“嬷嬷,世子今日还宿在衙署吗?”
“这个不知,世子爷的公事,府里并不知晓,若贸然去打探,只怕会打扰世子,不若,我让人去衙署送些点心,好让世子知晓夫人在府中等他。”
徐灵君颔首,随后将写好的信封口,外面又套了一层崭新的封笺递给孟嬷嬷。
“萧家的事一日不解决,我一日心中不安,母亲那边也不知到底怎么打算的?”徐灵君忧心忡忡,以至茶饭不香,还清减了几分。
孟嬷嬷将信塞在袖口中,“大姑娘放心,萧家到现在没有作妖,可见也是不敢轻易冒险,那萧夫人精明着呢,好不容易招安换来的地位,怎么可能不要。”
说的也是。
徐灵君复又靠在躺椅上,心中松快几分。
待孟嬷嬷将信交给自己儿子,还特意叮嘱道,“像上次一样拿到城东的香粉铺子里给老板,别耽搁,休要去赌坊。”
她儿子程安本来在老家,不过不务正业,前些日子接来京都,老程家就这一个独苗,自然不能由着他变成地痞无赖,便带在身边。
上次的信便是他送的,办事还算妥当。
程安喜滋滋将东西揣在怀里,抹了把鼻子,“我办事,娘尽管放心。”
他目光扫过窗棂下笼罩夕阳的身影,馋的直流口水,“阿娘,这个丫鬟,能不能给了我?”
孟嬷嬷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徐卿欢,抬手打了他一下,“不行!”
“一个脸上带着胎记的丑婢,娘护着她做什么,我如今也算是国公府的人,讨个贱婢也不行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娘你就跟世子夫人求求情,把她给我做媳妇,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干事儿。”
孟嬷嬷板着脸,严厉训斥他几句,惹得程安很是不爽。
一个贱婢也值得护,要不是看着荷香肌肤细腻身形不错,就那张丑脸,他也不屑多看。
出了门,程安闷头跑,冷不丁跟进门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铁衣看着散落一地的公文,看向那不长眼的小厮,“莽莽撞撞,弄坏了世子爷的公文,你担待得起吗?闪一边去!”
铁衣将公文捡起拍干净放在匣子里,又训斥几句,这才离开。
他刚走,那程安往腰间一摸,整个人三魂没了七魄,吓得当场差点尿裤子。
程安一溜烟跑回月洞门,急的脸通红,还不住搓手,恰好院里的丫鬟瞧到,通传了孟嬷嬷,之后厢房里就传出杯碟打碎的动静。
秋兰手里还拿着汤碗,“大姑娘又在训人了,姑娘,咱们千万别出去,省得殃及池鱼。”
徐卿欢放下手里的书册,里面还有个手札,是她在儋州时跟着先生抄录的《千金方》和《药食录》。
至于嫡姐的房中每次萦绕的浓重药味,她知晓那是帮助女子调理身体方便受孕的汤药,徐卿欢一直不明白,嫡姐既然用药,为何不自己与世子圆房,甚至上次在侯府,也要让她顶替。
到底嫡姐在掩藏什么秘密。
耳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道窈窕身影进来。
徐灵君脸色不虞,声音滞塞带着些许颤音,“今晚世子爷许是会留宿书房,他多日未归,是个好机会,待天色稍晚,你去给世子爷借着送汤的时机,让他同你一起。”
徐卿欢微微一顿,知晓一日不怀上孩子,这样的日子就该无限轮回。
“嫡姐吩咐,卿欢必定全力以赴。”
孟嬷嬷上前,塞给她一锭金子,徐卿欢愣住,不知这是何意。
“我丢了件重要的信件,许是被铁衣掺杂在世子爷的公文里,你趁着世子爷入睡后,将那东西找出来,你识得我的字迹,那信封里是我调理身体的药方,未免被世子爷看到多想,你速速去办。”
这一锭金子足够徐卿欢和小娘几年的开支。
她长到这般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子。
一时间,徐卿欢便觉得有了钱,其实陪世子爷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找到后,再赏,可若找不到,我便也不留你了!”徐灵君倏的阴狠看着她。
那神态,在子嗣和药方之间,竟是药方更为重要。
徐卿欢悚然一惊,秋兰也吓得脸色发白。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徐卿欢在孟嬷嬷的巧手妆点下,本就明艳的脸庞如水芙蓉般动人耀眼。
她那头云墨长发挽了个垂云髻,几柄点翠钗,一袭藕粉春裙,外罩着浅色褙子,踩着翘头八宝祥文云履。
瞧着简直是天仙下了凡尘。
秋兰一时都怔了,忘了手里还拿着篦子,不察便掉在了地上。
孟嬷嬷也感慨,若非是不得大夫人喜爱,就二姑娘这容色,就算给个五品官员当正妻都是可以的。
“二姑娘,走吧。”孟嬷嬷将食盒塞在她手里,催促了句。
秋兰想跟过去被孟嬷嬷拦住,这事儿,需要徐卿欢自个伺机而动。
明瓦窗后,徐灵君捏紧绢帕,心里七上八下,“嬷嬷,如果她没有找到,我该怎么办?如果世子爷发现了这件事,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孟嬷嬷拍拍她手背,柔声安抚。
“大姑娘莫怕,世子爷未必能发现,毕竟那药方里才裹着给萧家郎君的信,寻常人怎会知晓还有夹层,即便被世子爷发现,老奴也另有说法,总归不会牵扯到大姑娘身上。”
徐灵君压制住心头的担忧,只盼着这个庶妹不要空手而归。
徐卿欢恍惚了下,随即连耳垂也透着粉红。
只感觉男人俯身,气息随之扑面。
当下浑身僵硬,脑子里乱成浆糊。
她此前从未接触过戚修凛,灯火昏暗也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这人筋骨如石块,其余的,她也没时间多想,便如落叶被狂风卷到半空。
期间,这位世子爷也缄默无话,他从边关回来,又在宫内同陛下述职半日,该是疲累,却连前堂都未去便来了漪澜院。
可见戚夫人也同嫡姐一般,盼望着府上能有个喜事。
徐卿欢眯了眯眼,看向头顶模糊的五官,隐约辨出硬朗俊挺。
随后,她安心承受。
为了母亲,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
耳房内,徐灵君握紧拳头,忍不住恶狠狠的骂道:“当真是贱,跟她母亲一样,嬷嬷,我有些后悔了,倒还不如直接做出假孕,到时候从外头抱养一个孩子入府。”
徐灵君不甘心,这么俊俏的夫君让这个庶妹占了先机。
“夫人可莫要乱说,子嗣血脉是世家大族最重视的,岂能抱养别人,一旦东窗事发,到时候整个侯府全部遭殃,您现在身体还在用药,若是哪日您觉得身子大好,也可亲自侍奉世子爷,兴许还能怀上。”
孟嬷嬷赶紧打断她的话:“这种话您可别在说了,当心被人听了去,徐卿欢虽是个贱婢生出的女儿,可到底也是侯府的姑娘,她总不会说漏嘴,再者她那个半死的小娘还在夫人手上,她只会竭尽全力的给您办事。”
“可是嬷嬷,大夫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做娘亲了。”
徐灵君怅然悲痛。
当初戚修凛远走边关,她在府上寡着,外出陪婆母上香,遇到了曾差点定亲的郎君。
妙龄女子怎禁得住对方勾搭。
二人在后院禅房颠鸾倒凤。
自此后,每月初一十五,她借着上香与对方厮混,后竟有了身孕。
曹氏知晓后,震怒之余,为保全侯府,一碗堕胎药将那孽子打掉,不曾想徐灵君落了病根,很难再孕。
“这倒未必,只要按照大夫的方子用药,说不准天降一个小世子,届时,姑娘便可将那贱婢之女赶出去。”
为今,只有做两手打算,若徐卿欢一举得子,她再借口去江南养胎,待瓜熟蒂落直接将那孩子一并带回来。
竹管里,哼唧了几声,女子软魅的调子听得徐灵君怒火丛生。
“姑娘,您去歇着,老奴在这儿候着,等结束后,再去唤您。”
徐灵君万分烦躁,恨不得冲过去将那贱婢拽下来,她做的精美的指甲掐进掌心,感觉疼,才能止住怒火。
隔壁的卧房,靡靡之音不断,她低头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这儿也曾孕过孩子,可惜是那个混账男人的,当初在寺里有多畅快,现在就有多懊悔,为了个没有前途的男子搭上自己做母亲的权利。
铜管里的声音仿佛重锤,一下下砸在徐灵君耳膜。
她再听不下去,走到角落,孟嬷嬷赶紧给她斟茶,嘴里说着宽慰的话。
“姑娘别担心,只要次数够,总会达成心愿,到时候您跟世子爷有了孩子,世子爷疼的宠的也唯有姑娘您一个人,眼下都是暂时。”
徐灵君心情淤堵,瞧到桌上徐卿欢的一本书,径直撕碎扔到地上,连同锁起来的匣子也蛮横的撬开,里面居然还有几只狼毫和图册。
都是些药材和用法用量的记载。
“一个贱婢生的,也配读书写字。”除了空有一张脸,根本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孟嬷嬷瞧着碎片上的字迹,微微一愣,属实没想到徐卿欢在儋州居然还识得不少字。
而那边的徐卿欢结束之后,浑身脱力,比她上山砍柴还要累。
戚修凛让嬷嬷送了水,看向榻上模模糊糊的轮廓。
方才那些娇弱的哭声,撞人心扉,又像平湖上吹起的浅淡涟漪,连他不好床第的人也生出怜惜。
康嬷嬷亲自进来,借着帮世子夫人的由头,低头往“徐灵君”身下看,瞧到洁白的帕子上绽开点点梅花,登时露出笑容,眼疾手快的将帕子叠好塞在了袖口里。
真是难得呢。
世子夫人冰清玉洁,瞧这雪肌香腮的,估摸着不久后就能有小世子了。
一通忙活,徐卿欢去了湢室沐浴,她怕被看清容貌,打发了嬷嬷出去,洗好后,便匆匆擦洗了上来,却没料到,戚修凛站在屏风后,手里握着巾子。
他看着“徐灵君”湿漉漉的睫毛,染满水汽的面颊,出于一个丈夫的责任心,亲自帮她擦干了头发。
“睡罢,明日一早起来还要给母亲和祖母请安。”
原本按照流程,这边的徐卿欢沐浴后便有徐灵君过来,陪着戚修凛就寝,结果他并未离开。
一时也寻不到机会,就这么耽搁了时间。
翌日,天际透出熹微细光时,徐卿欢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匆匆披上外袍去了隔壁耳房。
甫一进门,清脆的巴掌便招呼过来。
徐灵君打完之后捏着她的脸,恶狠狠的瞪着她。
“贱人!敢让我等了一夜,当真是个狐媚子,勾的世子离不开你的肚皮,与你那个不要脸的小娘一样不知羞!”
孟嬷嬷担心打坏了徐卿欢的脸,慌忙制止。
“大姑娘先别动怒,莫气坏了身子,得先让她赶紧卧下,省得这一夜浪费了。”
不是生气动怒的时候,等真的怀上胎,生了孩子,再解恨也不迟。
徐卿欢被打的两眼发晕,右边脸颊高高肿起。
秋兰想去扶着自家姑娘,却被孟嬷嬷挡住,眼睁睁看着姑娘神情呆滞的去捡撕碎的书册和折断的狼毫。
“这是我的东西,你们怎么能随意损坏......”折腾一夜,徐卿欢只喝了几口水,嗓子嘶哑,更多的是心疼。
狼毫是她攒了两个月的银钱买的,书册是小娘用一箱子的绣品换来的。
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嫡姐怎么羞辱我都可以,我娘亲何其无辜,她是被迫的。”
被迫接受这糟烂的人生,成为侯爷的妾室。
徐灵君上手掐了她一把,指甲挠破了她胳膊上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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