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镊子挑林砚掌心的木刺。
我吹了吹他掌心的血珠。
“比你用钢笔戳的那次轻多了。”
他挑眉看我。
“养蜂女说,许明远上个月买了二十斤蜂蜜,说是要腌辣白菜。”
我手一抖,差点笑出来。
“亏他想的出来”镊子也差点夹到他皮肉: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婶举着煤油灯冲进来,头巾歪在一边:“小念!
后村老汉的打桩机又响了!
李大姐看见寡妇的红月季被刨了!”
情报中心特不靠谱,打桩机是真的打桩机。
林砚已经站起身扣袖扣:“走吗?
这次牵着手去?”
我们在村口撞见许明远。
他蹲在地上捡养蜂女的布包。
女人的花头巾掉在路边水洼里,蜂蜜从破裂的陶罐里流出。
“沈念,”许明远抬头看我,丑死人不偿命的皮夹克上沾着蜂蜜。
“我奶说——许大哥还是先关心嫂子吧。”
林砚替我挡住迎面而来的夜风,掌心轻轻按在我后腰。
“她的蜂蜜罐碎了,怪可惜的。”
养蜂女突然啜泣起来,抓着许明远的手腕:“明远哥,那是给你腌蜜渍核桃的……”我转身走向漆黑的后村,听见林砚在身后说:“下次送蜂蜜,记得用玻璃罐,塑料罐不耐高温。”
他的皮鞋踩过蜂蜜时发出黏腻的声响,像某种不怀好意的隐喻。
到了之后,我捂住了口鼻。
后村老汉的院子里飘来浓重的柴油味。
林砚扶着我翻过矮墙。
怎么有点像私奔。
我踩到堆在墙角的月季枝条。
每一根都被齐根剪断,伤口处还沾着新鲜的红土。
“是修枝剪的切口。”
林砚用手机照亮地面,落叶堆里躺着枚银色的耳坠。
“镀银,拼多多九块九包邮。”
我翻了个白眼。
远处传来打桩机的轰鸣,我正要循声走过去。
却突然停了。
林砚拽着我躲进柴垛,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捂住我的嘴。
“你确定是今晚”是寡妇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颤抖。
“万一被沈念那丫头发现——她能发现什么?”
男人的声音混着柴油味。
“再说了,许明远那小子今晚要去镇里会相好,没人盯着咱们。”
林砚的指尖在我腰上轻轻掐了掐。
我会意。
掏出手机录音。
仓库门“吱呀”打开条缝,露出寡妇的碎花裙角。
她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袋口露出半截红色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