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机器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躺在治疗床上,听着机器启动时发出的低沉嗡鸣,那种未知的恐惧几乎将我吞噬。
射线穿透身体的瞬间,皮肤仿佛被烈火灼烧,体内也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四处乱窜,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剧痛。
治疗结束后,走出放疗室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整个人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疼痛,成了我最亲密的“伙伴”。
它时而如细针轻扎,隐隐作痛;时而又如汹涌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深夜里,当整个病房都陷入沉睡,疼痛却愈发清晰,我只能咬着牙,在寂静中默默流泪,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盼望着黎明的到来。
在这漫长的治疗过程中,我变得越来越敏感脆弱。
看到其他病友病情好转,我既为他们高兴,又忍不住羡慕和难过,为什么幸运之神不眷顾我?
听到医生的每一句叮嘱,我都紧张得心跳加速,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我害怕治疗没有效果,害怕生命就这样在病痛的折磨中慢慢流逝。
而那些苦涩的药片,更是难以下咽。
它们有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每次服用时,我都要鼓起巨大的勇气,强忍着恶心将它们咽下。
有些药片体积巨大,卡在喉咙里,那种难受的感觉让我几乎窒息,许钰总是陪着我,告诉我不要害怕,他会一直在。
消毒水味刺鼻的病房里,手机震动声突兀响起。
许奕秋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带着熟悉的备注“星星收藏家”,我盯着那三个字,喉咙像被输液管缠住般发紧。
“我听说你病了,明天就来医院。”
他的声音裹着电流声,却依旧温柔得让人心颤。
我捏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窗外的梧桐树影在白墙上摇晃,像极了高三那年他偷偷塞给我的银杏书签。
如果让他看见我如今光头、插满管子的模样,如果让他知道肿瘤正一寸寸啃噬我的生命……泪水突然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许奕秋发来的“等我”。
“许钰,能帮我个忙吗?”
我攥着床头呼叫铃,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电话那头传来翻书的沙沙声,他顿了许久才开口:“你说。”
夕阳的余晖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地面切割出锋利的光痕,“明天许奕秋来的时候,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