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上面画着鲜卑骑兵的“锥形阵”与汉军“铁桶阵”的优劣对比:“我让你学《孙子兵法》,不是让你拜倒在汉人典籍下,而是让你明白——骑兵的优势在旷野奔袭,却败于巷战阵守;步兵的长处是结阵固守,却输于机动游击。
胡汉兵法各有千秋,为何不能取长补短?”
他指向太极殿外正在训练的混编部队:鲜卑骑兵与汉人士兵同列,前者教后者骑射,后者授前者方阵。
赫连雄的虎贲营里,此刻正有汉人伍长向鲜卑士兵演示如何用拒马快速布防。
“明日起,你带虎贲营去屯田。”
陈朔忽然道,“城南的伊阙屯,胡汉百姓争水械斗,你去主持挖渠——用鲜卑人的开渠术,结合汉人的水利图。”
赫连雄愣住:“末将是武将,不该做农夫的活计……武将若不知百姓疾苦,如何守土安民?”
陈朔打断他,“当年霍去病在河西,教匈奴降卒开垦屯田;如今你在洛阳,要让鲜卑弟兄知道,放下马刀扶犁耙,不是耻辱,是让子孙后代有饭吃的本事。”
三日后,伊阙屯。
赫连雄挽着裤腿站在渠边,看着鲜卑士兵与汉民合力搬开顽石。
他手中握着汉人水工的竹简,上面画着“龙首渠”的剖面图,旁边是他用鲜卑文标注的“深挖三尺,石底垫沙”。
渠成之日,胡汉百姓争着往他手里塞烙饼与奶酒,老人用浑浊的眼睛望着他:“赫连将军,这水比往年清咧。”
秋末,洛阳太学复课。
陈朔亲自主持开学典礼,鲜卑贵族子弟与汉族寒门学子同坐讲堂,案上摆着《孝经》与《鲜卑语汇》。
他特意让赫连雄的儿子赫连拓坐在前排,看着那孩子用鲜卑文抄写“四海之内皆兄弟”时,忽然想起自己初到北府军的模样——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带着族群的骄傲与偏见。
冬至那日,虎贲营与龙骧营举行合练。
陈朔登上阅武台,只见鲜卑骑兵在前开道,汉人士兵结阵跟进,遇丘陵则骑兵迂回侦查,逢河流便步兵架桥,竟无分彼此。
赫连雄策马而来,甲胄下穿着汉式交领中衣,腰间悬着的不再是狼头刀,而是一口环首刀——刀柄上刻着鲜卑族的狼纹与汉族的云纹。
“将军,弟兄们想求个封号。”
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