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箭簇,每一枚都咬着石头。”
茶馆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只听见风卷着枯叶拍打着窗棂。
说书人捏着折扇的手微微发抖,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过,曾祖父那辈在陇西挖井,确实挖出过带齿痕的铜钱。
老者颤巍巍地起身,腰间的铜烟锅撞在椅背上叮当作响。
他佝偻着背往门外走,夕阳从雕花窗棂斜射进来,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恍若一杆长枪。
有好事者追出去想问个究竟,却见街道上早没了人影,只有墙角的青砖缝里,插着半片枯黄的槐叶,叶脉纹路竟与史书上记载的耿弇军旗图案分毫不差。
茶馆里又热闹起来,说书人清清嗓子准备接着讲,却发现刚才写在桌上的箭头水渍,不知何时已蒸发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窗外,夕阳把古城墙染成血色,箭楼的飞檐刺破晚霞,恍惚间,竟像是千年前那个倒悬马尾驯马的少年,正提着裂云槊,从历史的迷雾中踏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