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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回离婚协议?晚了!我已成豪门团宠完结文

喜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床下的霍则奕和床上的他判若两人。前者斯文,后者败类。结束的时候,秦晚浑身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大床上。凝脂如玉的肌肤上吻痕遍布,完美无瑕的身段被薄被横盖在腰间,美的如画。霍则奕已经离开,去了浴室。她活动着脑袋,转头看着那个方向,满眼眷恋。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探出手摸过来,将视线转移到屏幕上。图片无法在锁屏状态下看到。她只能看到紧随其后冒出来的文字。“阿奕,生日惊喜已收到,我等你。”文字最后缀了一颗红心,发信息的人被霍则奕备注了一个太阳的标志。宁思柔,霍则奕的sunshine。被他锁在心里,六年都没有忘记的初恋。秦晚盯着解锁密码看了很久,看的眼睛都酸胀的冒了泪花。她知道密码,只要点开就能看到生日惊喜是什么?可她不敢!如...

主角:秦晚霍则奕   更新:2025-05-17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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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晚霍则奕的其他类型小说《撤回离婚协议?晚了!我已成豪门团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喜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床下的霍则奕和床上的他判若两人。前者斯文,后者败类。结束的时候,秦晚浑身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大床上。凝脂如玉的肌肤上吻痕遍布,完美无瑕的身段被薄被横盖在腰间,美的如画。霍则奕已经离开,去了浴室。她活动着脑袋,转头看着那个方向,满眼眷恋。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探出手摸过来,将视线转移到屏幕上。图片无法在锁屏状态下看到。她只能看到紧随其后冒出来的文字。“阿奕,生日惊喜已收到,我等你。”文字最后缀了一颗红心,发信息的人被霍则奕备注了一个太阳的标志。宁思柔,霍则奕的sunshine。被他锁在心里,六年都没有忘记的初恋。秦晚盯着解锁密码看了很久,看的眼睛都酸胀的冒了泪花。她知道密码,只要点开就能看到生日惊喜是什么?可她不敢!如...

《撤回离婚协议?晚了!我已成豪门团宠完结文》精彩片段

床下的霍则奕和床上的他判若两人。

前者斯文,后者败类。

结束的时候,秦晚浑身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大床上。

凝脂如玉的肌肤上吻痕遍布,完美无瑕的身段被薄被横盖在腰间,美的如画。

霍则奕已经离开,去了浴室。

她活动着脑袋,转头看着那个方向,满眼眷恋。

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探出手摸过来,将视线转移到屏幕上。

图片无法在锁屏状态下看到。

她只能看到紧随其后冒出来的文字。

“阿奕,生日惊喜已收到,我等你。”

文字最后缀了一颗红心,发信息的人被霍则奕备注了一个太阳的标志。

宁思柔,霍则奕的sunshine。

被他锁在心里,六年都没有忘记的初恋。

秦晚盯着解锁密码看了很久,看的眼睛都酸胀的冒了泪花。

她知道密码,只要点开就能看到生日惊喜是什么?

可她不敢!

如同第一次得知宁思柔回国,霍则奕去接的时候一样,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婚姻,就像肥皂泡,一碰就会破。

她舍不得。

水声停下,浴室的门被拉开,她只来得及敛下情绪,没来得及将手机放回。

“查岗?”

霍则奕戏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霍太太查到了什么?”

秦晚将手机放下,笑的艰涩,说着最蹩脚的理由。

“拿错了。”

他们两个人的手机是同一款,都是霍则奕的助理季征买的。

拿错正常,可盯着看了这么久,又岂是拿错能解释的。

霍则奕瞥了一眼依旧亮着的屏幕,自然而然看到了未读的信息。

他冷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完全没有被妻子抓住把柄的窘迫。

秦家都是他在养,更何况一个秦晚。

他抬手扯掉浴巾,光着身子去了更衣室。

倒三角的身形,每一寸及肌肉纹理都透着绝对的性感。

即便看了无数次,依旧让人脸红心跳。

秦晚慌乱的低下头,想起一会要说的事情,忙捞起被霍则奕丢在地上的裙子套在身上,掀开被子走了下去。

双腿着地的瞬间,差点因为酸软跪下去。

等她坐在床边缓和过来,霍则奕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恢复成律师界无人可比的神明。

他拿走手机,看都没再看秦晚一眼。

“霍则奕,等一下。”

秦晚知道他着急去干什么,今天是宁思柔的生日,他又怎么可能缺席。

她不能计较,也计较不起。

霍则奕已经点开了手机,指尖迅速回着消息,凉薄的唇讽刺的勾了一下,眸光都没有落在秦晚身上。

“要钱?”

秦晚摇头,下一刻手机就传来了十万块的到账信息。

如一击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几乎每一次,霍则奕餍足后都会给她转钱。

除此之外,还有......一成不变的叮嘱。

“把药吃了!”

他从来没当她是他的妻子。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不会娶她。

交代完,霍则奕毫不犹豫的离开。

情急之下,秦晚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被他离开的力道带的差点扑上去。

霍则奕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

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又想起刚刚在床上的欢愉,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几丝嘲弄。

秦晚被推回床上,霍则奕却没再压过来,理了下袖扣丝毫不带留恋的转身往外走。

秦晚知道自己留不住,忙急声开口,“霍则奕,我爸爸......”霍则奕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马上到......好......你喜欢最重要。”

骤然温柔的语气,狠狠刺在秦晚的心口。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启动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嫁给霍则奕的那年,秦家出了大事。

项目经理卷钱跑去了海外,导致三个项目搁浅,巨额赔偿压的人喘不过气。

单单银行贷款的利息,每月都要几十万。

母亲催她跟霍则奕要钱。

“他是霍家的长子,是霍家未来的家主,霍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你是他老婆,让他拿出几千万帮帮娘家有什么不可以?”

最开始,她求过霍则奕。

不用拿几千万,只要给秦氏一个小项目过渡,秦家就不会那么难。

那一次霍则奕让她穿着兔耳娘的衣服,趴跪在了浴室的更衣镜前。

她被弄的昏死过去两次,后来霍则奕的确帮了,却并没有给秦氏翻身的机会,父亲多次拉赞助都没有成功。

从那时她就知道,霍则奕恨她,恨秦家。

他高高在上端坐在云端,看他们如蝼蚁一样艰难存活,那是他的乐趣。

如每一次跟她上床之后的转账,折辱她,一点点蚕食她所有的自尊骄傲。

这一次父亲着急,中了别人的圈套,现在证据确凿,根本没有律师肯接,唯一有可能胜诉的就只剩下霍则奕。

想起药还没有吃,她拉开抽屉,摸出药瓶倒了两粒出来,木然吞下。

药瓶边放着一个褪了色的徽章。

粗劣的材质,即便她擦拭的很小心,却依旧裂痕斑斑。

那是她跟霍则奕第一次辩论赛的徽章。

他大四,她大一。

时至今日,已经六年。

秦晚痛苦的闭上双眼。

......那晚之后,霍则奕一直没回上清湾。

母亲催的急,秦晚只能四处奔走找可用的资料、找外地的律师。

可没等她准备好,就又出了事。

工地曝出用了违禁材料,父亲直接被警车带走,一旦落案,至少十年刑期,还不算经济案并罚。

他可能等不到出狱就要老死在监狱里。

母亲当场昏死过去,紧急送医后查出心栓,危在旦夕。

秦家的钱全被扣在工程里,银行更是扣押了不动产。

秦晚将自己画画的钱全凑在一起,又加上霍则奕给的那十万才勉强凑够了手术费。

她蹲在手术室门前给霍则奕打电话,麻木的一遍又一遍的打。

不知道打了多少遍,霍则奕才接。

低沉的声音透着冰冷的不耐。

“说。”

“霍则奕,你帮帮秦家好不好?”

她哽咽开口,无助而又委屈,整个声音都是抖的。

“秦晚,这次要多少?”


霍则奕打断她的话,语带讽刺。

“想好了再回复我。”

说完,挂了。

嘟嘟的盲音撕扯着秦晚,她再次打了回去。

待接通的屏幕,闪现一则热点新闻推送。

“律界之神霍则奕,包下海岛,为爱庆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秦晚麻木的点开新闻,直播视频中,整个海岛燃放起绚烂的烟花,夜幕之下,男女并肩而立,侧头私语,即便看不真切,依旧能感觉到几乎溢出屏幕的温柔幸福。

“姐,妈怎么样了?”

秦宇从电梯里跑了出来,头发被汗水浸湿,身上还穿着餐馆服务生的衣服。

帅气的脸上带着稚嫩的少年感,那双眼睛里却已经多了几分憔悴的坚毅。

他半跪在地上,握住了秦晚冰冷的手,刚要安抚就看到了手机上的直播视频,瞬间气红了脸,一把将手机拽了过去,死死盯着屏幕。

半天,恨声道,“他是你丈夫啊,我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闻不问,竟然还能跟别的女人去度蜜月?”

秦晚吃吃笑了出来,眼泪无声落下。

他怎么不能?

那可是连霍家都掌控不了的霍则奕啊!

而且对外,他从来没承认过她妻子的身份。

给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庆生,再趁机度个蜜月有什么不可?

秦宇死死攥着双手,心疼的看着秦晚。

忽地重新蹲在她面前,赤红着眼睛,眼底汹涌着复杂的情感。

“姐,他根本不爱你,就算你把一辈子耗死在他身上,也不会有结果,离婚吧。

我会更努力赚钱,把爸爸救出来。”

秦晚抬眸看着他。

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少爷,丢掉了骄傲,在课余时间满世界的打零工。

三年前,看似霍则奕救了秦氏。

可这三年,她很清楚,秦家到底经历着什么。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跟霍则奕的那场意外。

她抬手擦掉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

如果要抛弃所有才能苟延残喘,不如将一切打碎重组。

秦母的手术很成功,三天后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当晚,霍则奕从国外回来了。

秦母撵着秦晚回了上清湾。

她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迎面就看到了霍则奕的黑色卡宴缓缓驶来。

她习惯性的往路边站了站,车子却在她面前停住。

在外,霍则奕从不会主动搭理她。

她也不会自找没趣。

见车不走,便率先迈开步子想绕过去。

后排车窗在这时落下,霍则奕的脸隐在光影之中看不真切,声音里透着疲惫的不悦。

“上来。”

“不用!”

秦晚回了句,脚步没停。

走出不到十米,卡宴从她身边绝尘而去,速度之快,扬起了路边的枯叶,甩在了她的脸上,刮的生疼。

她心中苦笑。

朝夕相处的这三年,她比谁都了解,霍则奕最讨厌别人忤逆他。

他那点耐心和温柔,全给了宁思柔。

等她走进客厅,霍则奕的行李箱和外套随意被丢在沙发上。

每一次出差回来,都是她来收拾。

从里到外,她都会手洗熨烫。

以前的她,对此乐此不疲。

径直越过沙发,她上了二楼卧室。

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水声,霍则奕在洗澡,她走进衣帽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住进来三年,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多。

霍则奕也从来不会给她买昂贵的礼服和首饰,因为用不到。

唯一的几件是用来糊弄霍爷爷的,也并不属于她。

衣帽间的门被拉开,霍则奕慵懒的靠在门边,潮湿的头发随意散落,宽松的浴袍之下,水珠滚过性感的胸肌隐没在腰间。

他盯着女人纤细白皙的脚踝。

空气中弥漫着女人身上特殊的幽香,酥麻入骨。

隔了几天不碰,竟想的紧。

霍则奕喉结滚动。

“过来。”

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

女人依旧自顾自收拾着东西。

霍则奕的眉心皱了皱,并没有耐心惯着她,转身回了房间,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看着手机。

他笃定,闹脾气的秦晚会自己把自己哄好,然后乖乖的过来找他。

她一直如此。

乖顺的像一只猫。

更何况秦家的事,她还要求他。

不多时,秦晚如他所料走了出来。

他嘴角勾起冷笑,抬眸的瞬间却又凝在嘴边。

秦晚的手里提着行李箱,那是当初领完证以后,她从秦家带回来的那个箱子。

当规则被僭越,他觉得有必要跟她好好谈谈了。

“季征说,你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后续医药费,我已经让他交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施恩一般。

秦晚放下行李箱,很认真的看向他。

霍则奕虽然只穿着一件浴袍,却依旧难掩矜贵。

冷隽英挺的五官,比年少初见时多了沉稳冷厉,熟悉而又陌生。

她看了很久,直到心和眼都酸胀起来,才平静开口。

“霍则奕,我们离婚吧。”

霍则奕明显愣住,幽暗的瞳孔骤然放大,却又很快眯起。

“想分家产救秦氏?”

秦晚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在此刻只觉得异常可笑。

在她艰难剥离这分情感,生不如死的时候,霍则奕瞬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也对,他一直以为,她嫁给他,是因为钱。

她的沉默自嘲落在霍则奕眼中,便是被戳穿了心思的窘迫。

霍则奕将手机丢在茶几上。

“秦晚,你还真敢想。”

“是谁给了你这种错觉,认为将手伸进我的钱包就能拿得到钱?”

“离婚法吗?

夫妻共同财产?

你有吗?”

凉薄话,声声刺耳。

结婚三年,秦晚从没有出去工作过一天。

房子车子,包括每个月的生活费,秦家的必要开支,都是他在拿。

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自信跟他离婚!

“想要钱,用自己的身体来求。”

他撑开双臂搭在沙发上,如睥睨天下的君王,笃定了秦晚会收敛脾气乖乖趴在他面前。

曾经的过往,多年的暗恋,一寸寸割着秦晚的心。

她忍无可忍,学着他的样子,笑的凉薄讽刺。

“多谢霍先生这三年的照拂。

既然钱都是我用身体换来的,那我现在不想换了。

从今天开始,你我两清,霍先生的一切产业,都跟我无关,我净身出户,劳烦霍律师拟好离婚协议发给我。”


她说完拉起行李箱就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霍则奕一把拽住,揽着腰粗鲁的甩在床上,俯身压了下去。

“秦晚!”

霍则奕的眼底隐着汹涌的怒火,扣在她手腕处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捏碎。

“你爸爸不救了?”

不愧是最顶级的律师。

每一句话都精准的戳到痛点。

秦晚艰难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

霍则奕似乎觉得很有趣,他的笑声低低响起。

“这次的手段不错,离婚都敢提了。

是你妈给你出的主意,还是你那个进了监狱的爸爸帮你谋划的?

嗯?”

说话间,霍则奕的手缓慢的动作着。

秦晚在他身下颤抖,却不是因为动情,而是愤怒。

她解释过很多次,可霍则奕笃定,当年的事,是秦家联合算计他。

“也不是不能救,看你表现。”

三年的纠缠,霍则奕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

“呵”霍则奕捏住了她的下巴,染了欲色的眸子锁在她的小脸上。

“秦晚,这就是你要跟我离婚的态度?”

显而易见的讽刺让秦晚猛地回神。

她在做什么?

他们要离婚了,绝不能再沉沦这种事情。

“霍则奕,你放开。”

她急红了眼,扭着身体去躲。

“我排卵期,家里的安全措施都没了。”

霍则奕果然停了下来,不相信的抬手拉开了抽屉,只摸出了一个空盒。

这方面霍则奕比秦晚更严谨,所以他都会备的很足。

将空盒随手丢进垃圾桶,霍则奕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峭的唇勾出讽刺的笑。

“想怀孕?

这个法子不错。

即便是离了婚,只要孩子是我的,你拿不到的钱,我也必须要给。”

秦晚气红了双眼。

心口如被利刃狠狠的刮了一刀,鲜血淋漓。

“季征会把药送来,放心。”

“霍则奕!”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满室的暧昧涟漪。

霍则奕没理。

铃声停下紧接着又响起,显然不接不会停。

霍则奕低咒一声,他这才喑哑的开口。

“爷爷。”

“我想吃晚晚做的福寿粥了,带她回老宅。”

老爷子的语气很淡,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说完不等霍则奕回应就挂了。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盲音,霍则奕眯着眼盯着身下的女人看,片刻后冷笑一声。

“秦晚,我还是小看你了,为了秦家,连老爷子都拉出来了。”

霍老爷子身子不好,前些年做了心脏支架,再加上年龄大了,一家人都哄着。

最有手段和办法的当属秦晚。

每一次老爷子发脾气不肯吃药,只要秦晚去哄,他都会吃。

他的手机音量不小,刚刚老爷子的话秦晚也听到了。

她想解释,又觉得无趣。

漂亮的眼尾一片潮红,倔强开口,“霍律师就是这么给人定罪的吗?

你怎么排除不是因为你跟人度蜜月放烟花的新闻惹得?”

霍则奕挑眉。

敢顶嘴了!

胆子越发大了。

他将人松开,起身去了浴室,敞着门在盥洗池便洗手,水流滑过骨节分明的手指,又被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搓洗。

明明在正常不过的动作,可一想到刚刚的亲密,秦晚根本无法直视。

霍则奕擦干净手“换身衣服,跟我回老宅,想闹,等哄好老爷子再说。”

秦晚无力的躺在床上平复着情绪。

片刻后站起身重新走进更衣室。

她走出客厅的时候,霍则奕正坐在车头吸烟。

院子里的灯光并不亮,昏黄的光影被卡宴的车灯割裂开,模糊了霍则奕的轮廓。

听到脚步声,霍则奕抬头,嘴里还叼着烟,一明一暗中,那双黑沉的眸子,旋着复杂的冷。

秦晚穿了件很保守的浅灰色的高领连衣裙,腰肢纤细如柳,裙摆一直垂到小腿,露出一截白如璞玉的脚踝。

很漂亮。

霍则奕将目光收回,碾灭香烟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秦晚忙快走了两步,经过副驾驶的时候顿了一下,转向了后排。

她能坐进副驾驶的殊荣每一次都是因为回老宅要装装样子。

可她已经决定离婚。

除了安抚老爷子意外,她不想再演。

“当我是司机?”

霍则奕站在车门前冷冷开口。

秦晚攥着门把手,沉默了几秒后重新坐进了副驾驶。

车内弥漫着很清雅的香水味,不是她的也不是霍则奕的,更不会是季征的。

机场回来,当然要将人送回家才安心。

明明已经疼到麻木,秦晚却依旧做不到平心静气。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努力让自己忽略这种味道。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霍家老宅。

霍则奕很少回来。

见是他的车,霍则奕的母亲很快迎了出来,见到秦晚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阿奕,你带她来干什么?”

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却娶了一个家里破产什么都没有的累赘,任谁也不会高兴。

秦晚早就习以为常,低眉顺眼的叫了人。

“妈。”

“你别叫我妈,看见你就来气。”

霍母狠狠瞪了秦晚一眼。

管家从楼上下来,冲着二人躬了躬身。

“少爷,少夫人,老爷在等你们。”

霍则奕嗯了一声,示意秦晚跟上。

霍母没辙,不甘心的跺了跺脚。

“她们一家子害得你还不够吗?

阿奕,你不要再护着她。”

对此,秦晚觉得霍母误会太深。

霍则奕只是不想让老爷子难过,否则当年他有无数种方法让秦家和她死的悄无声息。

临近卧室的时候,霍则奕忽然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温热干燥的掌心几乎将她整个包裹。

那是她曾渴望的最幸福的样子。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想清楚。”

霍则奕冷厉的警告将她重新打回现实。

她不怕死的缓缓抬头。

“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要收费。”

霍则奕给气笑了。

手劲加重,声音贴了过来。

“上床的话,一次多少?”

秦晚再一次败的彻底。

老爷子的房间内充斥着中药的苦味,行将就木之人,皮肉都瘦没了,唯独一双眼睛,依旧锐利。

落在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后,闪过一抹异色,后慈爱的冲着秦晚招了招手。

“来爷爷身边坐。”

秦晚顺势挣脱,乖顺的坐了过去。

“爷爷,您还想吃什么,我一会一起做了给您吃。”

她的声线偏软,哄人的时候,有一种极舒服的熨帖感。

霍则奕喉结不由滚了滚。

“晚晚做什么爷爷都爱吃,不过爷爷最想的还是吃百寿宴,晚晚可要多努努力。”

秦晚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霍家百寿宴,专为新生命而设,寓意霍家百世千秋,血脉不绝。

可她跟霍则奕,不会有孩子的。

霍则奕盯着她红透的耳尖看。

心中冷笑。

戏演得很不错。

秦晚浑身不自在,忙以做饭为由匆匆走了。

霍则奕本想跟她一起下去,却被老爷子叫住。

“不准你再去见宁思柔!”

霍则奕愣住。

还真是因为宁思柔?

不是因为秦家吗?

......秦晚手巧,无论是汤粥还是面点,就连最难把握的粤菜,也做的极好。

老爷子难得有精神,被霍则奕扶着来了餐厅,一顿饭吃的表面异常温馨祥和。

吃完饭又哄着老爷子吃了药,霍则奕才带着秦晚离开。

回到上清湾的事情已经快十点。

秦晚正准备下车,车门却落了锁。

“我们谈谈。”

霍则奕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顺着小脸游弋到脖颈,锁骨,胸口......虽然他不爱秦晚,可无论身段还是样貌,亦或者用途,他对眼前的女人都很满意。

而且,离婚不仅仅会影响爷爷的身体,对霍氏的股权也有影响。

“你爸爸的事,我会让季征跟进,再安排你妈去霍家的私人医院找专业团队照顾,至于秦宇,我可以送他出国留学。”

他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也笃定,这是秦晚最想要的结果。

秦晚苦笑。

“期限是多久?”

霍则奕皱了下眉。

“什么期限?”

“离婚的期限,等爷爷去世吗?”

秦晚知道,霍爷爷的病撑不了一年。

霍则奕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说的云淡风轻。

“我没打算离婚。”

秦晚忽然间怒了,像一头突然炸毛的小狮子。

“所以,你是想将秦家,将我,全部牢牢的抓在手里,让我们永世不得超生是吗?

霍则奕,我说了,我要跟你离婚,马上离婚!”


车内一片死寂。

许是因为从未见过她如此歇斯底里。

霍则奕眼中的怒火隐着,并没有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抬手拧了下眉心。

随后咔嚓解了车锁。

“下车!”

秦晚的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宣泄后的眼眶通红。

霍则奕比初见时更加好看,五官清朗迷人,她曾痴恋疯狂,沉沦在亲密的关系里,自欺欺人地觉得幸福。

可现在,她整颗心被石头重重地压着,再也不会为之悸动。

什么话都没再说,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灯照在她纤瘦的背影上,倔强挺直,决然的没有等,也没有再回头。

霍则奕终于确定。

她说的想离婚,是真的。

时间太晚,秦晚不想回去惊动母亲,便拿着行礼箱去了客房。

将身上的衣服清洗干净晾晒好,她打算明天一早就走。

霍则奕在车里连着抽了三根烟,胸口的烦躁却依旧压不住,太阳穴突突的疼。

回到卧室没见到秦晚,也懒得去找。

秦家已经被查封,除了这里,秦晚无处可去。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

身边的位置空了,怀里也不会有软软的身体挤进来,连带着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早上他被季征的电话吵醒,这才发现已经过了晨会的时间。

从未紊乱的生物钟突然乱了,这让他很不舒服。

皱着眉下了楼,餐厅、厨房,一片冷寂,半点饭香都没有。

他昨晚丢在客厅的行李箱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转身快步上楼,所有客卧的门都被他推开,却只找到了一份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

秦晚......走了!

他死死攥着手里的文件,脸色阴沉的可怕。

外面响起刹车声,季征来接他上班,看到客厅里的行李箱后愣了一下。

霍则奕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海岛燃放烟花的新闻,为什么没处理干净?”

他去海岛是开发项目。

那烟花并不是他准备的,燃放之后他立刻让季征封锁了消息。

可连老爷子都知道了。

季征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略有些激动道,“当时有人直播,我拦截的时候已经被放到了网上。

夫人......跟您闹了?”

想起秦晚,霍则奕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再自作主张,就不用跟着我了。”

季征的心里咯噔一下,低着头没敢再问。

“是!”

......秦家回不去了,秦晚托着行李箱搬去了秦宇在外面租的地下室。

他常出来打工,偶尔太晚回不了宿舍会在这里暂住。

地方很小,却还算干净。

“姐,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我再给你租个大一点的。”

熬了半宿的少年,眼眶都是青的。

说话时那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

秦晚心疼又愧疚。

如果她不嫁给霍则奕,如果当年任由秦家破产,或许他们的日子也没有这么难熬。

“我做饭给你吃,吃完你乖乖去上学,我已经发了不少简历,等找到工作,日子会好起来的。

爸那边......我再想办法,你别跟着瞎操心。”

“姐,我长大了,我可以帮你。”

秦宇急的抓住她的手腕,这才发现,她比上一次见面又瘦了好多。

他眼眶发红,一时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弄到更多的钱。

......离婚的事,秦晚没有告诉母亲。

医生说过,她不能受刺激。

面对母亲的咄咄逼问,她只能一遍遍敷衍,实在撑不住了,便借口去接热水到外面缓了缓。

“晚晚?”

忽然一道蹩脚的中文在头顶响起。

秦晚抬头,看到一张极帅气的脸,深邃的五官和蓝色的瞳孔,特殊的混血样貌让她很快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人。

“顾北?”

小时候父母很忙,将她送去了双语学校。

顾北是她玩的最好的伙伴,后来他跟着母亲离开的时候,两个人还抱头痛哭过。

久别重逢让顾北激动的一把将她抱住。

“晚晚,你长得更漂亮了。”

秦晚的心情好了一些,笑着回抱了他。

“我们好多年没见了,你竟然还能一眼认出我。”

顾北没解释。

三年前他就找过她。

那个时候,他历经千难终于通过了家族的考验,获得了自由选择婚配对象的权利。

他激动万分的连夜回国,找到她的时候,她和另一个霍则奕拿着大红的结婚证走出了民政局。

她笑的很幸福,很开心。

他便没有打扰。

敛下情绪,他笑着握住秦晚的手礼貌的送到嘴边,“因为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这是他母亲那边的礼数。

以前小时候,他们经常这么玩。

记忆袭来,秦晚难得轻松的绽开笑容,下一刻腰间就多了一只大手,粗鲁而用力的将她拖拽过去。

是霍则奕。

霍则奕穿着深灰色的正装,眉宇之间透着凌厉,冷峭的唇角却又带着商场上疏离淡漠的笑,几丝慵懒,几丝轻慢,朝着顾北伸出手。

“你好,我是秦晚的老公。”

这还是第一次,霍则奕在人前承认他们的关系。

秦晚有些怔愣,腰间的大手却捏的她生疼。

霍则奕侧头看向她,黑沉的眸子里旋着火。

“老婆,不介绍一下吗?”

顾北已经回过神来,伸手握住了霍则奕的手。

“我是晚晚最好的朋友顾北,霍先生,久仰。”

这三年,他不止一次调查过霍则奕。

虽从未见过,却最熟悉。

剑拔弩张的气氛肆意蔓延。

秦晚不想让顾北参合到她破破烂烂的生活中,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我和我......老公还有事,下次再聊。”

顾北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笑的如沐春风。

“好啊。”

说完抽回手转身走了。

秦晚悄悄松了口气。

她不清楚顾北的身份,但是她很清楚霍则奕的脾气。

就算是他丢的一块垃圾,他也不允许别人捡走。

更何况是跟他睡过三年的女人。

果然,霍则奕很快将她压在了楼梯间的墙上.“霍则奕,这里是医院,你疯了。”

秦晚吓得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霍则奕眸光所在秦晚绯红的小脸上。

肤如凝脂,娇媚动人。

一想到刚刚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他就说不出的烦躁,“跟我离婚,是因为他?”


秦晚难堪至极。

“霍则奕,我没有你那么不道德,没有离婚之前,我不会跟任何人有染,也没有那个心情,你放手!”

“离婚之后就可以了?”

霍则奕的大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劲瘦的腰甚至又往下沉了几分,“秦晚,你想都别想!”

走廊里传来秦宇的声音。

“姐?

奇怪,妈不是说姐去打水了吗?

怎么没看到人?”

秦晚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急的奋力挣扎,眼角都被逼的通红。

她不想让秦宇看到她这幅模样,更不想让母亲多虑。

霍则奕似是愉悦,手上的力道松了稍许,秦晚愤怒的抬起腿狠狠的顶了上去。

“秦晚!”

霍则奕弯腰闷哼。

秦晚哪里敢再待,快速的拉开门冲了出去,没走两步就遇到了找他的秦宇。

“姐......我没事。”

秦晚低着头平复着呼吸,拉着秦宇做贼一样回了病房。

刚缓了口气,病房门就被霍则奕推开。

没了刚刚在楼梯口的失控,霍则奕恢复了以往的矜贵淡漠。

看着狭小又不向阳的病房,眉心微皱。

竟然还是双人间?

季征办事越发不靠谱了。

病床上,秦母的眼睛瞬间亮了。

“则奕?

我说晚晚怎么出去那么久,原来是去接你了。

小宇,给你姐夫搬个凳子,晚晚,你别愣着啊,洗点水果给则奕吃。”

她热情的招呼着,让秦晚的心里堵得更加厉害。

秦宇想说什么,被她一把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离婚的事,不能跟秦母说,至少现在不能。

二人的动作被霍则奕敏锐的察觉到,他淡笑回应。

十八岁就能征战商场并且大获全胜的人,在社交方面挑不出半天毛病。

应了秦母救人的诉求,也提出了让秦母搬去私人医院治疗的意见。

秦母忧虑了几日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刚要点头答应,就被秦晚打断。

“医生说,您现在的情况不宜折腾。”

秦宇附和,语气极差。

“霍氏的私人医院,我们可住不起。”

气氛骤变,霍则奕却轻松拿捏着分寸。

“是我考虑不周,那就等伤口恢复后再搬去疗养吧。

医药费我已经让人交了,护工很快到位。

我先带晚晚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他说着自然的朝着秦晚伸出手。

秦母自然没意见,笑眯眯的催促着秦晚快些。

秦晚无奈,只能将手搭了上去,被霍则奕反手握住攥在掌心,牵着离开了病房。

房门刚刚关上,秦母就猛地将手里的保温杯砸在了桌面上。

“你姐怎么回事?”

秦宇想起秦晚的叮嘱,抿着嘴低声敷衍,“我不知道。”

“你少糊弄我。”

秦母根本不信,“我养她那么多年我能不知道她什么样吗?

她刚刚看霍则奕的时候,眼神都是平的。

我不管她存了什么心思,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跟霍则奕闹,否则......否则我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这三年秦家的动荡虽然让秦宇比同龄人更沉稳一些,可他毕竟才刚满二十。

闻言哪里忍得住。

“她为秦家付出的够多了,妈,她跟我不一样,她没有这个责任的,您非要逼她干什么?”

“你闭嘴!”

眼见母亲情绪激动,秦宇也不敢再劝。

......医院停车场内,秦晚被塞进了副驾驶才被松开。

“行李在哪?”

霍则奕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随口发问。

秦晚揉着发红的手腕回了句。

“跟你无关。”

驾驶室传来霍则奕怒极的低笑。

“你妈现在不能受刺激吧?”

秦晚立刻转头怒目而视。

“霍则奕,你不能这么卑鄙!”

霍则奕唇角的讽刺更浓。

“卑鄙?

你有资格说别人?”

秦晚哑然。

三年前的事,她无法解释。

而这三年内,她也做不到真正的问心无愧。

以往秦家出事,霍爷爷当面跟霍则奕提过帮忙,她虽然没有怂恿,可也没有阻止。

又怎么不算卑鄙。

伤痕累累的心,只觉疲惫至极。

曾经对爱情最美好的奢望,到头来竟成了这般。

霍则奕再次开口打破死寂。

“别闹了,跟我回家。”

没了她的床睡的很不舒服,没有吃早饭的胃此刻还在疼。

搭配的领夹袖扣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讨厌这种既定的平稳被打破而失去掌控。

霍则奕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妥协一般,有着哄孩子似的温柔。

秦晚的心抑制不住轻轻颤了颤。

车载电话突兀响起,“思柔”两个大字狠狠的扇在秦晚的脸上,让她觉得刚刚被蛊惑的心动如此的可笑。

她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则奕下意识想追,顿了片刻,还是点了接听。

“什么事?”

宁思柔的声音温柔清丽。

“阿奕,你怎么没在办公室啊?

我听季征说你早上没吃饭胃不舒服,我做了养胃粥给你,你快回来吃。”

霍则奕盯着前面的那道消失在医院门口的背影,抬手压了压腹部。

“好。”

只要秦家还在泥沼之中,秦晚就只能乖乖回来,她没有第二条路走,离婚,更不可能!

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一周后,霍氏顶楼总裁办公室内。

季征将一份同城快递放在了霍则奕的办公桌上。

“霍总,寄件人是夫人。”

正在批复文件的霍则奕抬眸瞥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她母亲出院了吗?”

“还没有。”

季征想了想又道,“医院的费用被退回来了,护工的工资也是夫人自己给的。”

霍则奕冷冷勾了勾唇。

“她还挺有钱。”

季征看不透,也不敢多嘴。

霍则奕将批复好的文件丢在一旁这才拿起那份同城快递,顺着虚线拆开,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异常刺眼。

季征悄悄抬头看了眼霍则奕,却并没有看到任何情绪的转变。

霍则奕随意翻了翻,在财产分割那一页停下,骨节如玉的手轻轻敲了敲。

“净身出户,这么有底气?

她最近在做什么?”

季征忙道,“夫人在找工作,有一家画馆有意签约,条件开的很不错。”

画画?

霍则奕忽然发现,结婚三年,他对自己的小妻子了解甚少。

“去把画馆买下。”

离婚协议书被他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对了,暂时冻结秦氏所有不动产,不许拍卖!”

季征愣住。

夫人都主动提了,霍总竟然不离婚?

他不是不情愿娶秦晚吗?

为什么......敛下情绪他应声离开,出了办公室后迅速拿出手机给宁思柔发了条信息过去。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后,季征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霍则奕办公室的方向。

霍总的想法他还真是猜不透,即使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画馆易主的事情秦晚并不知情,季征的速度很快,仅仅是两个小时的时间,画馆便成了霍氏旗下的了。

另一边,系铃画馆内。

秦晚按照约定的时间走进画馆,看着墙壁上的作品,她的眼神眷恋,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是秦小姐吗?”

一道声音从秦晚的背后传来。

听到这声音,秦晚恍然回神,随后便收起了眼底的情绪。

“我是。”

秦晚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让来人不由的晃了眼。

李助理愣了片刻,随后这才恍然回神。

“请跟我来。”

即便是在画馆工作这么长时间,助理扪心自问,这搞艺术的他没有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了,但是秦晚身上的这份气质还真是头一份。

三年了,虽然已经提前了解过,但是秦晚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这份紧张直到她看到馆长之后才彻底的消散开来。

“馆长,这位就是秦小姐。”

助理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原本正在低头办公的人猛的抬起头来。

“馆长好,我是秦晚。”

秦晚的话刚说完,馆长便朝她走了过来。

“我等你很久了。”

秦晚不由得怔愣一瞬,还不等她说话,馆长便拉着她坐了下来。

“不瞒秦小姐,我很欣赏秦小姐的才华和能力,该说的咱们之前也都聊过了,秦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馆长的语速急促,像是生怕秦晚反悔一般。

别人不知道,但是馆长可是清楚得很,不是她有意吹捧秦晚,而是秦晚真的有能力。

秦晚是老许都赞不绝口的人,她也曾见过秦晚上学时的画作。

如果不是当年秦晚一头扎进婚姻里,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籍籍无名。

看着馆长眼神里那毫不掩饰的欣赏,秦晚的鼻头不由得泛酸。

她勉强将情绪压下去。

“没问题,多谢您能认可我。”

秦晚心里很清楚,这份认可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结婚三年,她早已没了当年的棱角,在霍家的每时每刻都让她抬不起头,她都快要忘记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双方确定了合同细节之后,便不约而同的迅速签了字。

看着合同,馆长不由的点了点头,“秦小姐,合作愉快。”

秦晚抬手与馆长的时候交握,“合作愉快。”

从画馆走出来之后,秦晚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希望。

当年的决定或许真的是一个错误吧。

若是她当年听从老师的劝告,没有和霍则奕结婚,是不是她和霍则奕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当初霍家风头正盛,可是一夜之间关于霍则奕的桃色新闻铺天盖地,秦晚清楚霍则奕的为人,所以在霍老爷子和父亲一起出现的时候,秦晚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

“晚晚,你愿不愿意做爷爷的孙媳妇儿啊?”

当霍老爷子说出这句话时,秦晚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在父亲支持的目光下,秦晚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无他,当年的霍则奕实在是太过耀眼夺目,为了看他一眼,秦晚会特意绕路去法学院。

她原以为自己是救他于水火之中,可却让他厌她恶她。

想到这里,秦晚的眼神不由的黯淡了几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办公室里,霍则奕看着季征发来的那段视频,眼里不禁闪过了一丝嘲弄。

霍则奕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秦晚走出画馆的画面。

这么迫不及待?

秦晚,可惜你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他心里就这么想着,手机屏幕画面一转,一串手机号码弹得出来。

霍则奕眼底闪过了一抹得意。

接起电话,霍则奕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那头的秦晚先开口。

“离婚协议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只要你签了字,从此你我便再没有任何瓜葛。”

秦晚尽量保证着语气平和,可是在面对霍则奕时,她引以为傲的所有都会被打破。

而另一边,霍则奕却是轻笑了一声。

“是吗?

既然你那么有底气,肯定是手上的钱够了,既然这样,秦家的不动产也没必要拍卖了。”

霍则奕那嘲讽和笃定的语气让秦晚的心头一颤。

“你!”

那些可是父亲的救命钱!

他怎么可以!

“霍则奕,你不能那么狠心!”

秦晚心里清楚,霍则奕既然说得出口,那就一定做得到。

她现在得靠着那些钱去疏通关系,要不然父亲的案子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霍则奕没有说话,可他越是如此,秦晚的心里便越是不安。

秦晚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强装淡定的开口。

“我没有耍脾气,以前你因为爷爷的话才肯妥协,现在我把机会送到了你手里,爷爷那边你也好交代。”

“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现在你签了字,你就可以彻底摆脱我了。”

说出这番话似乎使用了秦晚全部的力气,年少的暗恋,婚姻中的互相折磨,就让这一切画上句号吧。

不知何时,秦晚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似乎是听到了秦晚语气中的哽咽,霍则奕的眉头不由的皱的更深了。

“别装了,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让我猜猜,你离了婚是不是第一时间就去找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好让他帮你解决你家的烂摊子?”

一想到秦晚从画馆走出来时那释然的表情,还有那天的那个男人对秦晚的表现,霍则奕便觉得心头一阵阴翳。

他还真是小瞧了秦晚。

“霍则奕,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扯到其他人身上,这三年来我们不过是互相折磨,你应该比我更想摆脱这段婚姻。”

秦晚的话音刚落,霍则奕的笑声便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秦晚,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既然游戏是你先开始,那什么时候结束当然由我说了算。”

秦晚皱了皱眉头,她想要反驳,霍则奕却没有给她机会。

“新工作不错,不过很可惜,它并不能成为你的退路,我想你应该很珍惜它吧。”

霍则奕的语气里带着玩味,手指也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

果不其然,听到电话那头的秦晚呼吸一滞,霍则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今晚我要在上清湾看到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这句话,霍则奕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晚看着被挂断的屏幕咬了咬唇。

霍则奕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秦晚心底升起了一抹忐忑。

霍则奕的手段她是清楚的,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了,秦晚不想让这件事再出现意外了。


上清湾外。

听到汽车的声音,秦晚回头,恰逢看到了下车的霍则奕。

“霍则奕,你今天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晚的语气里带着试探。

反观霍则奕,他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看着秦晚身上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衣服,霍则奕的眼神暗了暗。

霍则奕没有理会秦晚,而是径直朝别墅内走去。

见他如此,秦晚只得跟上去。

别墅内,秦晚焦急的站在原地。

从刚才见到霍则奕之后,他便一句话不说,这让秦晚也束手无策。

直到霍则奕一身水汽的从浴室出来。

他眼神轻蔑的藐视着楼下的秦晚,“秦晚,我说过,画馆的工作不会是你的退路,现在上来,我可以给你留点颜面。”

说到这里,霍则奕挑了挑眉头:“忘了告诉你,那个画馆现在是霍氏旗下的。”

霍则奕的话音刚落,秦晚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那眼神里充满了错愕。

仅仅是一瞬间,秦晚便确定了霍则奕的想法。

他在逼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这一刻,秦晚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不住了。

看着这样的秦晚,霍则奕挑了挑眉头,还真是不一样了。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秦晚便再次开口:“好,既然如此,那我如你所愿,我不干了还不行吗?”

天大地大,任由霍则奕的权力再大,也总归有她秦晚的去处。

“要走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赔不赔得起这两千万的违约金。”

“霍则奕......”秦晚的喉咙一紧,她明明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和霍则奕好好结束,可是为什么事情偏偏总是偏离轨道呢。

别墅内灯光昏暗,霍则奕看不清秦晚脸上的表情。

他垂了垂眼眸,“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霍则奕便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这话秦晚已经数不清听过多少遍了,她太清楚霍则奕要的是什么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霍则奕懒懒的抬了抬眸子。

看着霍则奕那深邃的眼眸,秦晚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气。

“最后一次,放过我,放过秦家。”

秦晚的眼眶泛红,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挺直了脊背,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在秦晚的心里,霍则奕不可能不想和她离婚,现在整这么一出,只是为了报复折磨她。

左右也睡了三年了,秦晚的心里早已麻木。

霍则奕不耐烦的啧啧两声,秦晚便下意识的抬脚走过去了。

还不等秦晚反应,她便被他拉到了浴室。

水雾升腾,浴室内的温度不断上升。

不知过了多久,秦晚突然清醒,秦晚紧紧的咬着下唇。

“秦晚,记住了吗?”

霍则奕附着在秦晚的耳边低沉着声音道。

感觉到他的靠近,秦晚想要躲避,可是霍则奕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秦晚原本以为霍则奕折腾够了就会放过她,可是今晚的霍则奕像是疯了一般。

“霍则奕......”似乎是察觉到了秦晚想说什么,霍则奕暗暗的勾了勾唇角。

“求我。”

“我求求你。”

秦晚有气无力的说着。

“搬回来住,我就放过你。”

霍则奕的语气里带着餍足,语气依旧高高在上。

秦晚听到霍则奕这话瞬间睁大眼睛。

“我说过了,我要离婚。”

如果真的搬回来,那她成什么了。

霍则奕对她没有爱,难不成要做他的发泄工具吗?

秦晚心里这么想着,她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嘲讽。

听到她这话,霍则奕眯了眯眼睛,随即抬手狠狠的捏住了秦晚的下巴。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秦晚,你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霍则奕捏着秦晚下巴的手愈发用力,看着秦晚吃痛的表情,霍则奕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厌恶。

“想离婚让那晚那个男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还真是天真,你说,那个男人知道你为了爬我的床不择手段吗?”

提起顾北,霍则奕的语气便变得狠了几分。

“霍则奕!

我们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

秦晚挣脱开霍则奕的禁锢,随后直勾勾的盯着霍则奕。

两人的眼神悄无声息的对峙着。

这是秦晚第一次这样对霍则奕。

“秦晚,当初你既然耍手段让我娶你,就应该想到我不会爱你,怎么?

现在受不了了就想离婚?

做梦!”

霍则奕这话说完,卧室那便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见秦晚不说话,霍则奕冷笑了一声,“乖乖听话,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说着,霍则奕的手再次动作了起来。

“搬回来。”

霍则奕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

看着近在咫尺的霍则奕,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也依旧不紧不慢,身上那从容的气质是让秦晚沦陷的开始。

如今,她厌倦了这一切,可是她逃不开。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

......第二天醒来之后,秦晚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秦宇的小出租屋。

“姐,你昨晚去哪儿了?”

秦宇听到门口的动静便猛地站了起来。

因为知道姐姐有面试,所以秦宇便特意请了假,可谁知等了一晚上,秦晚也没有回来。

看着房间内的秦宇,秦晚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没上课?”

秦晚故作轻松的开口。

看出了姐姐的不对劲,秦宇便随意扯了个借口。

“今天课程有变了,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

说完,秦宇便快速的走到了秦晚的身边,“姐,你放心,一切还有我呢,你不要一个人把担子都扛在自己的身上。”

秦宇以为秦晚面试不顺利,所以便安慰的开口。

可他越是这般,秦晚越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心里酝酿了好久,秦晚这才眼神定定的看向秦宇。

“小宇,你好好上学,我昨晚冷静了一下,现在不是和霍则奕离婚最好的时间,妈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秦晚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宇便直接开口道:“姐,妈的病你不用担心,你为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很多,我们不需要你再牺牲什么,不就是钱吗?

大不了我不上学,我就算是去搬砖也不想......够了,小宇,我有自己的考量,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你说第二遍。”

秦晚脸色凝重。

看着她这模样,秦宇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是不是霍则奕又威胁你了?”

秦宇的语气笃定,见秦晚不说话,他便更加坚信了心中的猜测。

“混蛋!”

他不是没有看到过霍则奕私下里对秦晚的模样,也正是因为如此,秦宇才会这般应激。

眼看着秦宇情绪激动的想要出门,秦晚便赶紧拉住了他。

“小宇,你冷静一点,他没有威胁我,这是我的决定。”

看着秦晚这般模样,秦宇的心便像是被人紧紧的攥住了一般。

“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不容易安抚好秦宇,秦晚这才提着行李箱回到了别墅。

真是可笑,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她所有的想法都被颠覆了。

霍则奕回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客厅的秦晚。

而秦晚身上熟悉的家居服也让霍则奕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她不在的那天晚上他很不习惯。

霍则奕把这理所当然的当成了习惯使然。

霍则奕捏了捏鼻梁,眉眼间尽是疲倦。

看着他这模样,秦晚敛了敛眸子,但是却一步也没有挪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晚,和以前一样,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

说着,霍则奕一把掐住了秦晚的脸颊。

看着霍则奕一步一步的靠近,秦晚咬了咬下唇,“既然你不愿意离婚,那我爸爸那边你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为我爸爸辩护!”

现在的秦家早已不同于以往,爸爸那边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么想着,秦晚抬头直勾勾的看着霍则奕。

秦晚的话并没有让霍则奕停止脚步,他在秦晚的身旁站定,随后抬手轻抚上她的脸。

浅浅的触碰让秦晚不由得心头一颤。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霍则奕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她确实很天真,明明知道他恨秦家,竟然还妄想他会帮她。

她早该清醒的。

霍则奕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回了卧室。

“霍则奕,我明天要上班。”

秦晚突然开口。

霍则奕没有回应她的话。

......结束后,霍则奕没有和往常那般一走了之,而是贴近了秦晚。

“以后离顾北远一点。”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原本疲惫不堪的秦晚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小时候的玩伴而已。”

现在的秦晚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但是她知道,如果不理会,霍则奕还不一定怎么折腾她呢。

“秦晚,别让我说第二遍。”

霍则奕的态度彻底惹恼了秦晚。

他的一反常态更是让秦晚难以维持稳定的情绪。

不生气,反正她和顾北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想来也不可能再见面。

“知道了。”

听到让自己满意的回答,霍则奕的嘴角勾了勾。

不知道是不是秦晚的错觉,霍则奕的动作都轻柔了几分。

结束后。

看着躺在床上满脸泪痕的秦晚,霍则奕只是垂了垂眼眸,随后便悄无声息的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当霍则奕也不容拒绝的姿态将秦晚拉入怀中的时候,秦晚皱了皱眉头。

她当然没有睡着,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则奕。

既然离不了婚,霍则奕也不愿意帮她,她也没必要再像以前那般低三下四的哄着他了。

次日一早,秦晚醒来的时候霍则奕已经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秦晚一时竟笑出了声。

为了折磨她,霍则奕还真是够狠的。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给秦晚伤春悲秋了,霍则奕说的对,她赔不起违约金。

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后,秦晚便坐公交来到了画馆。

......霍氏集团。

宁思柔踩着高跟鞋张扬上了总裁专属电梯。

“宁小姐,霍总还在开会,所以特意让我来接待你。”

季征这话刚说完,宁思柔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在这里等他。”

说完这句话,宁思柔突然话锋一转,她抬手招了招季征。

看到她这动作,季征看了看身后,随后这才走了过去。

“你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了吗?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宁思柔还是不相信霍则奕被亲手将那份离婚协议书丢进垃圾桶,除非那份离婚协议有问题。

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如今她刚回国,国内的情况她知之甚少,现在外面都在讨论她和霍则奕之间的关系,可是只有她知道,阿奕如今对她可是客气的很。

“那份离婚协议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夫人甚至什么都没要,宁愿净身出户。”

季征压低了声音说道。

听到他这话,宁思柔便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怎么会这样?

正当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季征连忙拉开与宁思柔的距离,随后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办公室。

“阿奕,今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宁思柔语气娇嗔的开口道。

看着她这模样,霍则奕不由的有些恍惚。

但这也仅仅只是一瞬。

“可以,回国还习惯吗?”

一听到他这话,宁思柔一双秀眉便皱在了一起。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当年的事情......”宁思柔话还没有说完,霍则奕的眉宇间便多了一丝动容。

“是我没有处理好。”

说着,霍则奕便把季征叫了进来。

当年宁思柔被逼出国,碍于当时他年纪小,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宁思柔离开自己。

当时的他没有保护好她,现在他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看着霍则奕这般模样,宁思柔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得意。

结婚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她勾勾手就能回来。

想到这里,宁思柔的眼神闪烁了几分。

“阿奕,我刚回国,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听到宁思柔这为难的语气,霍则奕扯了扯嘴角。

“我让季征定了包间,你胃不好,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中午,霍则奕没想那么多。

既然她开口了,只要不是大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宁思柔抿了抿唇,她摸不准霍则奕的态度。

但是一个工作而已,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心里这么想着,宁思柔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好,都听你的。”

说着,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阿奕,你还和之前一样,虽然总是看着冷冰冰的,但其实还是那么体贴。”

宁思柔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看向霍则奕的眼神也带着意味不明的思念。


包间内。

霍则奕和宁思柔对立而坐。

“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

霍则奕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宁思柔。

听到他这话,宁思柔眉眼弯了弯。

“我刚回国,国内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对系铃画馆有所耳闻,我听说系铃画馆被霍氏收购了。”

这个消息当然是季征透露给他的,而且是因为秦晚。

这让宁思柔怎么坐得住。

秦晚当初能让阿奕和她结婚,又哄得了霍老爷子,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想到这里,宁思柔的眼睛不由的眯了眯。

况且阿奕不肯与她离婚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没错,你对这个画馆感兴趣?”

对于宁思柔想要去系铃画馆的事霍则奕也没有很意外。

虽然没有特意了解过,但是因为秦晚,霍则奕也留意过这个画馆,它确实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画馆。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听我老师提起过,所以就想去看看。”

宁思柔轻声说道。

霍则奕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你和季征谈,他会安排好一切的。”

自己目的达成,宁思柔忍不住挑了挑眉头,“谢谢阿奕。”

......系铃画馆。

“秦晚,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我们画馆没那么多规矩,不需要每天待在这里,有适合的项目我会找你,其他时间任由你支配,不过提前说明,你的画以后只能在咱们画馆展出,这也是合同上说了的。”

馆长说着还笑眯眯的看着秦晚。

看着面前这位和蔼的中年女人,秦晚内心对她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我明白,多谢馆长。”

秦晚这样倒是让馆长忍不住点了点头。

学艺术的,尤其是有点天分的人,多少都带点傲气,可是在秦晚的身上并不突出,就只看着她,你就能感受到她周身带着柔和的磁场。

“好,这是国外一个客户的定制,我让助理把具体的细节发给你。”

说着,馆长瞬间严肃了几分:“这可是你的第一个项目,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对上馆长的目光,秦晚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晚出去后,助理便走了进来。

“馆长,这么重要的单子交给她能行吗?”

秦晚才来第一天,连一副拿得出手的画作都拿不出来,馆长怎么就把这么大的单子给她了。

听到助理这话,馆长只是笑了笑,“小刘啊,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一周之后你就明白了。”

馆长话说一半留一半,助理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对秦晚这么有信心。

“好吧,还有一件事,上面交代了,今天下午有一个叫宁思柔的人来报到。”

听到助理说话,馆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最讨厌上面的人干涉她画馆里的情况,可即便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看着馆长这表情,那助理又接着开口。

“季特助交代了,说这位和老板关系匪浅。”

助理越说越小声,他知道,馆长最讨厌这一套了。

果不其然,她这话刚说完,馆长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安排就好。”

既然得罪不起,那就眼不见为净。

......宁思柔来到系铃画馆,她打量着周围,却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助理看着她这番也不敢怠慢,“宁小姐,这边是您的位置。”

他的话音刚落,宁思柔便直接开口道:“秦晚呢?”

她的话太过于突然,助理愣了一下,随机便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方向,宁思柔便自顾自的抬脚走了过去。

听到门口传来声音,秦晚轻声开口:“进。”

秦晚刚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她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却因为熟悉的脸。

宁思柔?

她怎么会在这里?

秦晚心里这么想着,殊不知宁思柔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你就是秦晚?”

宁思柔心里当然清楚,不过她就是要给秦晚难堪。

如果不是因为她,阿奕也不会这么早就结婚,她也不会被人鸠占鹊巢。

看着宁思柔这高高在上的样子,秦晚心中苦笑。

“是我,有什么事吗?”

这里现在系铃画馆是霍氏的,秦晚对于宁思柔为什么会到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秦晚在宁思柔回国的时候便知道,两人一定会见面,只不过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此时的助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得去找馆长了。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阿奕说的不要脸的女人长什么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阿奕也不会分开,你怎么还好意思赖在阿奕身边!”

宁思柔说着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秦晚。

看着这样的宁思柔,秦晚倒是有些意外。

她想象中的宁思柔可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她暗恋霍则奕多年,对于他身边的人和事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是也是十分清楚的。

她虽然没有见过宁思柔,但是却知道霍则奕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可谓是人人艳羡的一对,知道的人无一不夸赞两人郎才女貌。

霍则奕有多生人勿近,那么他对宁思柔就有多么例外。

想到这里,秦晚连忙拉回思绪。

“你们分开又不关我的事,你要算账也别来找我。”

当初她是喜欢霍则奕不假,但是她也不会用那么肮脏的手段求着他和她在一起。

宁思柔说话难听,秦晚自然没必要给她好脸色。

秦晚说完便自顾自的坐了回去。

宁思柔没有想到秦晚竟然会是这般态度。

她眼里盛着怒火,随后上下打量着秦晚。

“真是不明白阿奕为什么还把你留在这里,就这种程度的画都画不出来,秦晚,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没用。”

回来之前宁思柔便把秦晚调查的一清二楚了,所以她根本不将秦晚放在眼里。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一个攀附于男人的女人,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

贬低了秦晚,宁思柔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对了,忘了告诉你,阿奕已经同意我来画馆上班了。”

宁思柔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即便如此,秦晚也能看出她的得意。


见宁思柔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秦晚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到了面前的画上。

这就是馆长给她的项目,她虽然三年不曾涉猎这方面,但是平时也偶有关注,这项目绝对不是宁思柔口中的这种程度。

不管宁思柔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一定要牢牢的握住这次机会。

心里这么想着,秦晚便已经全心投入到了画作中。

临近下班时间,秦晚伸了个懒腰。

她刚走出画室,就见馆长和助理站在门口。

馆长一看到秦晚便走了过来。

“馆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晚看着她担忧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没事吧?”

馆长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秦晚更茫然了。

“没事啊,怎么了?”

看着秦晚这迷茫的眼神,馆长叹了一口气。

她上前两步靠近秦晚,随后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下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宁思柔是上面交代的人,你不用理会她。”

说着,馆长便有些面露难色了。

“我明白了,馆长您放心,我不会和她正面起冲突的。”

虽然不曾走入过职场,但是秦晚跟着父亲也多少清楚其中的门道。

馆长的话秦晚也早就猜到了,宁思柔在霍则奕的授意下来到了画馆。

宁思柔学的也是美术,和她一样,将宁思柔安排进这里,不光可以护着她,顺道也是提醒她,她的霍太太的身份应该属于谁。

想到这里,秦晚眼底划过一抹自嘲,她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之后才重新开口。

“馆长,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馆长回应,秦晚便离开了。

“晚晚。”

秦晚刚走出来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真的是你。”

顾北扬着笑脸,满眼笑意的看着秦晚。

秦晚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顾北,一时间眼底被惊喜代替。

“你是在这里工作吗?”

顾北一脸期待的问道。

对上他的目光,秦晚这才回过神来。

她点了点头,随后这才注意到现在是画馆开放的时间。

“既然这样,那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吗?”

顾北说着微微弯腰,那歪着头看着秦晚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

被顾北这么一打岔,秦晚也暂时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抛到了脑后。

“当然可以。”

秦晚是专业的,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面对面前的这些画作,背景及画家秦晚都能侃侃而谈。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一副。”

说着秦晚便回眸笑着看着顾北。

一瞬间,两人的视线交汇,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

“顾北,看,这是我画的,好看吗?”

院子里,小秦晚坐在一个小画板前,转头朝着一个碧发小男孩笑着。

与现在秦晚和顾北的模样不由得重合了。

而顾北显然也是想起了曾经,他轻笑了一声。

“时间也不早了,你住哪里?

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走出画馆,顾北便主动开口说道。

听到他这话,秦晚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想起霍则奕,秦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来不及和顾北多解释,秦晚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若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霍则奕天天准时下班,两人的关系本就僵硬,她不想将顾北再牵扯进两人之间。

现在这个时间也没有公交车了,秦晚只好咬牙打车。

她刚工作一天,手里的钱也全都给母亲交了医药费,除非走投无路,秦晚不想再向霍则奕开口要钱。

上清湾。

霍则奕脸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屏幕。

没过多久,秦晚便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霍则奕,秦晚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便拎着包朝楼上走去。

“去哪儿了?”

霍则奕那清冷的声音传来,秦晚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工作啊,霍律师忘了吗?”

秦晚故作轻松的回头看了一眼霍则奕。

现在她也不指望霍则奕帮她了,心里对他的那段感情也放下了,她自然不用处处考虑霍则奕。

这种转变就连秦晚自己都震惊。

霍则奕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样子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他站起身走到了秦晚的身边,“自己说,去哪儿了?

都见了谁?”

霍则奕微眯着眼睛,双手不知何时竟搭在了秦晚的身侧,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包围圈,以压迫的姿态紧紧的盯着秦晚。

因为身后有扶手,秦晚想要后退却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霍则奕逼近自己。

这样情况下的霍则奕秦晚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能清楚的看到他浓密的睫毛,他高挺的鼻梁。

秦晚弯了弯眉眼,“怎么?

霍律师查岗啊?”

秦晚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与前几日的霍则奕有几分相似。

霍则奕也看出了秦晚眼中的嘲讽。

“想死?”

不得不说,这样的秦晚确实惹怒了他。

“真是可笑,鼎鼎大名的霍律师这么目无法纪的吗?

况且我这不是跟您学的,怎么您还生气了?”

以前的秦晚多么想让霍则奕分给她一点目光,可是终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

现如今她要放下了,这份幻想她也不奢求了。

她抬手想要推开霍则奕,可没成想霍则奕竟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秦晚还来不及说话,霍则奕便将她打横抱起。

“霍则奕!

我现在不想,你不能强迫我!”

因为着急,秦晚的声音都不似往日那般。

可即便如此,霍则奕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秦晚被他狠狠的甩在床上,紧接着霍则奕便直接压了上来。

看着霍则奕眼底的翻涌,秦晚只觉得心口刺痛。

“霍则奕,我恨你。”

秦晚这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到了霍则奕的耳朵里。

他抬手轻柔着秦晚的耳垂,若不是他眼里的嘲讽,这动作倒是会让秦晚误会。

“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

话音刚落,伴随着嘶拉的声音,秦晚身上的裙子便被剥落了下来。

“霍则奕!

你难道就不怕宁思柔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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