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意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白天侯门主母,夜里却被权臣亲哭林晚意宴辞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鱼非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床帏轻颤,芙蓉帐暖。林晚意还没有从那种撕心裂肺的濒死绝望中,回过神儿来,就闻到了一股檀香跟酒香杂糅的味道。她错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吗?男人眸光阴鸷冷酷,鼻梁硬挺精致,薄唇轻抿,似笑非笑,隽秀的下颌线往下,喉结上下滑动。又冷又欲的模样。林晚意下意识地伸手,轻抚男人冷峻的脸庞。却感觉对方的身体猛然一僵!下一刻,男人扣住林晚意的手腕,笑容邪佞,“沈夫人,你且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夫君!你的夫君沈愈白,站在门外呢。如果不信,开门瞧瞧?”用极其暧昧缓慢的语调,说着最残忍诛心的话。林晚意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幕应该是当初新婚夜,夫君亲手将她送到他人床榻时的光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全京城都闻风丧胆,邪佞残暴的九千岁宴辞...
《白天侯门主母,夜里却被权臣亲哭林晚意宴辞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床帏轻颤,芙蓉帐暖。
林晚意还没有从那种撕心裂肺的濒死绝望中,回过神儿来,就闻到了一股檀香跟酒香杂糅的味道。
她错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
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吗?
男人眸光阴鸷冷酷,鼻梁硬挺精致,薄唇轻抿,似笑非笑,隽秀的下颌线往下,喉结上下滑动。
又冷又欲的模样。
林晚意下意识地伸手,轻抚男人冷峻的脸庞。
却感觉对方的身体猛然一僵!
下一刻,男人扣住林晚意的手腕,笑容邪佞,“沈夫人,你且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夫君!你的夫君沈愈白,站在门外呢。如果不信,开门瞧瞧?”
用极其暧昧缓慢的语调,说着最残忍诛心的话。
林晚意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幕应该是当初新婚夜,夫君亲手将她送到他人床榻时的光景!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全京城都闻风丧胆,邪佞残暴的九千岁宴辞!
宴辞手握吏部跟大理寺大权,又深得陛下信任,七皇子一直要拉拢宴辞。
就因婚宴期间,红盖头意外滑落,酒醉的宴辞看着她,说了一句好似故人,作为七皇子表弟的沈愈白,竟然就把她连夜送到了宴辞的都督府!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此时沈愈白就站在门外!
她出生在御医世家,极有天赋,但在跟沈愈白定亲后,只因他喜欢端庄温慧的女子,她就转攻琴棋书画,素手女红。
没想到当自己满怀欣喜,嫁给沈愈白那天起,却是她人生悲剧的开始!
新婚夜被送给宴辞,又被沈愈白跟沈家人厌弃。
后来,他们林家犯了重罪,要被满门抄斩!
可怜刚满月的侄子,年幼的一双弟妹,以及白发苍苍的祖母,还有父母兄嫂等人,全都成了一杯黄土!
她想要为亲人讨回公道,忍辱负重,追查真相,却无意中,撞破了七皇子谋逆的阴谋。
七皇子要灭口,但看在沈愈白是他表亲的面子上,留了她一命,但却落得一个被打断双腿,被拔舌的悲惨下场!
她成了废人,却还占着沈夫人的位置,沈愈白的表妹心中嫉恨,买通歹人,在院子里,放了一把火。
烈火焚身的痛,又怎么比得过心底撕心裂肺的苦?
临死前,却见宴辞一人闯进火海来救她,一抹飞鱼蟒袍的衣角,瞬间被火焰吞噬了。
“宴辞……”
所以现在,果然是回光返照吧。
她跟宴辞都要死了?
虽然知道,宴辞酒醉之际,说她似故人,是把她当了替身,才会对她那样好。
但她心中太苦,太难,太委屈了!
林晚意猛然抱住了宴辞的腰。
宛若溺水濒死之人,死死地抱住那一节浮木。
宴辞的身子又是一僵,平时充满嗜血戾气的戏谑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下一刻,他就感觉心口窝的地方,有一抹温热。
怀中的女人,竟然哭了?
宴辞俊眉微敛,“本都督从来不勉强人,倘若你不乐意……”
“我乐意!”
都回光返照了,还不任性一把,那她这一辈子,可就太窝囊了!
宴辞的眸子蓦然一颤,他伸手勾起怀中佳人的下巴,看着她水漾目光,楚楚动人,但却异常坚定的模样,心不禁狂跳起来。
“你说什么?”
林晚意发了发狠,直接一个翻身,换了一个姿势,压住宴辞,亲了下去!
宴辞是宦臣,又如何?
他能够在她濒死的时候,冲入火海救她。
但她的夫君沈愈白却一直不断地伤她、害她。
当初那夜,宴辞虽然醉酒,但却依旧克制,倒是她剧烈反抗,差点拿簪子伤了他,宁死也要守着自己的清白。
可结果呢,沈愈白一边说着相信她,但却一边让她反复清洗身体,甚至还命人给她灌了一碗避子汤,就再也没有进她的院子!
嫌弃得明明白白!
她现在人将死,都回光返照了,所以这守宫砂,谁爱守谁守去!
只是可惜,宴辞是一个太监……
林晚意红着脸亲了一会儿,混乱不得章法,蓦然发现对方还没有任何下一步动作。
这人该不是因为身体有残缺,并不知道如何跟女人圆房?
林晚意其实也没有什么经验,最后她心一横,咬着牙,握住了宴辞的手。
宴辞一怔,来不及反应!
深邃的眸子渐渐泛着昳丽的猩红,整个人看起来危险又诱人。
他突然笑了,“沈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夫君,还在门外?”
林晚意不确定这个回光返照,有没有照到沈愈白。
如果真的照到了,不邀请他进来观摩,已经是她心底最后一抹善良了!
“今晚是我的新婚夜,此时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是谁,我的夫君就是谁!所以宴大人,你愿意跟我洞房吗?”
啪的一声,某根弦彻底崩断!
微凉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他的眸子依旧深邃冷漠,他的吻却火热逼人!
下一刻,宴辞就揽着她的腰,翻身反客为主,拔步床摇了一下,突然撞倒了旁边的茶碗,发出清脆的声响。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林晚意的一声嘤咛!
更是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响了一下,林晚意身子一僵,看向门口。
沈愈白听到了!
上一世那次她虽没有同宴辞大胆亲近,但也竭力哭闹,其实那个时候,门口的沈愈白也听到了她的哭声。
可他依旧选择转身离开。
现如今是在回光返照之时,屋内的声音又是那样暧昧,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么?
会的。
因为,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沈夫人,专心点,你现在的夫君,可是我。”
凤冠霞帔,片片飞落,盖住了那破碎的白玉茶盏。
冰火两重天之间,林晚意依稀又感觉到,自己被大火吞噬的时候,被宴辞抱在了怀中,天空中正飘着漫天初雪。
此时又冷又热的感觉,跟那时渐渐重叠。
可就在她闭上眼,浮浮沉沉,马上要抵达瑰丽云端的时候,突然瞪大了美目!
“你,你不是太监么?”
宴辞的眼神,依旧冷静得过分。
但他白皙的额角,汗珠滚落下来,被红烛映衬得晶莹发亮,嘴角微弯勾起的笑容,璀璨而又危险。
“既然沈夫人盛情邀约,只是手指,岂不是怠慢了夫人?”
“可是你……啊!”
林晚意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担心溢出更多的情难自禁!
宴辞俯身靠在她耳边,低哑恶意提醒,“沈夫人,小点声,你夫君可能还没走远呢。”
虽是这样说,但动作却发了狠一般。
也不知道门内跟门外,到底谁刺激了谁。
林晚意俏脸通红,满眼诧异地看着已经再次更换了姿势的男人!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不会,这分明是相当会啊!
林晚意已经浮浮沉沉,意识恍惚,仰头愣怔地看着床帏顶端,一直摇晃的流苏。
这到底是不是回光返照?如果是的话,又为何这样真实?
如果不是,那宴辞明明应该是太监才对啊!
锦帐浓情,一直到了天明……
**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晚意依稀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起身了。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看到男人身躯颀长结实,银色绸缎寝衣下一刻滑落,后背上露出了狰狞斑驳的伤痕,林晚意惊得忙又闭上了眼,心咚咚直跳。
依稀间她好像听到男人轻笑一声。
林晚意惊得不行,下意识想要逃走,但太困倦了,浑身疲乏,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很快迷迷糊糊再次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林晚意坐起来,脸色相当复杂。
不是什么回光返照,而是她重生了!
一想到昨晚的荒唐,林晚意不禁捂住了脸,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下去。
她是怎么敢的啊,还骑着亲?
那可是让整个京城人都闻风丧胆的阎王宴辞啊!
侍女捧着一套新的衣物,走了进来。
小姑娘欢快说道:“夫人,都督命令奴婢来伺候您,您喊奴婢茯苓就好。”
茯苓是一味药材,小姑娘又长得喜庆,林晚意很喜欢她。
“他呢?”
“都督大人去上朝啦,他特意吩咐,不让奴婢们吵醒您,让您多睡一会儿呢。”
林晚意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幸好现在不用面对宴辞!
但看着已经不能穿了的喜服,她的耳根又隐隐发烫。
茯苓伺候着,林晚意穿上了一套白底红梅对襟襦裙,令她惊讶的是,竟然十分合身?
“茯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巳时啦。”
“那沈愈白呢?”
“夫人,沈世子在都督府角门处的马车上。”
林晚意并不知道,昨夜里沈愈白有没有听到他们的欢好。
如果没听到的话,那多少有点遗憾。
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林晚意要抓紧时间,让亲人们躲过上一世的悲剧!
她得先回趟沈府,沈愈白书房中有一本名册,上面都是七皇子的同党。
只要贵妃拿到了那本名册,七皇子跟沈愈白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弹。
那么他们林家,至少不会成为这次夺嫡斗争的池鱼!
一想到一个月后,全家人就会被问斩,林晚意就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那本名册偷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茯苓在旁边咔擦咔擦,轻轻松松把那几个圆润的核桃给捏碎了。
林晚意睁大了美目看着她。
“茯苓你好厉害!”
茯苓害羞地笑了笑,“也不算厉害,奴婢只会一些轻功,力气大一些而已,都督府中,比奴婢厉害的人多了去呢。”
“那你会……偷东西吗?”
“什么?”
半柱香后,林晚意让茯苓去都督府府医那拿了一个简易药箱,就一起出了门。
角门处的沈府马车上,还穿着一身红色喜袍的沈愈白,拧眉坐在上面,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青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郁。
小厮掀起帘子:“世子,都这个时辰了,要不我们先回府吧,不然老夫人该担心您了。”
沈愈白看了看巍峨的都督府,他攥紧拳头,眼底都是浓浓的恨意!
婠婠,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
“哎?大少奶奶出来了!”
沈愈白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帘子已经被掀开,林晚意迈步上来。
“婠婠,让你受委屈了。”
沈愈白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将林晚意揽入怀中。
林晚意不拿朱钗插死他,已经不易,又哪里愿让这人碰自己?
她不着痕迹躲开,“你不是已经将我送人了么?”
沈愈白知道她心中难受,低声哄道:“那是权宜之策,为了沈家跟林家,我没有办法,都怪那宴辞,太仗势欺人!婠婠,宴辞肯定不会真的碰了你,最多只是……我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
可我介意!
林晚意抬眸,眼底沁着一丝冰冷,“我跟他洞房了,你昨晚不是听到了么,你还不介意?”
“婠婠,不要开玩笑,那宴辞可是阉人。”
“嗯,所以,他用了手。”
沈愈白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又放松下来,无奈道:“我知你心中有怨怼,故意这样说来气我,你生气也是对的,如果你心中还有气,就打我吧。”
“啪!”
林晚意果断地一个耳光,甩在了沈愈白的脸上,看到他一脸错愕的模样,只感觉心中痛快。
上一世沈愈白也是这样,说什么打我出气,她那个时候虽然心中委屈,但对他还有期待跟感情,根本不舍得下手。
而如今,看着沈愈白一脸震惊的模样,林晚意语气淡淡地说:“这可是你求着我打的。”
沈愈白:“……”
马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好像是在嘲笑某人的虚伪。
而接下来一段路里,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到沈府的时候,竟然是只开了角门,林晚意嗤笑不已,自己明明是沈府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如今却只能够从角门进入,跟抬妾似的。
这嫌弃的连基本脸面都不要了。
沈愈白还没从那个巴掌中,回过神儿来,林晚意独自先下了马车,也没等他,带着茯苓迈步朝里走。
不过下一刻,却被一脸凶相的冯妈妈给拦住了。
冯妈妈是沈老太太的心腹陪嫁,儿子现在又是沈府的管家,在侯府的地位极高,她都快要把自己当府中的半个主子了。
上一世,林晚意没少被她磨蹉。
冯妈妈看到林晚意换了一身衣裳,眼底的鄙夷神色更浓。
她吊着嗓子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老夫人让奴婢喊你们去敬茶。”
真是杀人诛心!
这种情况下,还要让林晚意去给沈家的长辈们敬茶,他们是挺会给自己找脸的。
但如今的林晚意,却不想给他们脸。
她直接越过冯妈妈,理都不理她。
冯妈妈一愣,伸手就要去拽林晚意的袖子,结果却被她反手就抽了一个巴掌!
冯妈妈诧异地捂着脸,“你竟然敢打我?”
林晚意的声音最先响了起来:“哎呀,祖母您这是怎么了,竟然拿不稳茶盏了?难道,您真得了年迈痴症?不只是记不清楚事情了,竟然手也拿不稳东西了?”
周围人立刻围上来,手忙脚乱给沈老太太擦拭。
而老太太本来脸就被烫得红肿生痛,再听到自己可能得了痴症,更是被吓得不行!
“都愣着干什么,都是死人吗?快点去找大夫来!快点啊!”
沈愈白转身亲自跑出去找大夫。
林晚意想着还能趁机再扎两针,一脸关切模样,上前两步说道:“要不我给祖母看看?我从小跟着父兄一起,耳濡目染,对医术略懂一二。”
孙青莲却不着痕迹地挤开她,埋怨道:“姐姐,你快别添乱了,没看到姨祖母都这么难受了吗?”
疼得呜嗷乱叫的沈老太太,也捂着脸讥讽道,“你以为你也是御医么?还会看病?如果你会看病,我就把这茶碗给吞了!”
沈大太太也转过身,眼露责备,“婠婠,要不你还是先走吧!”
“那好吧。”
林晚意有点神色黯然地转身离开,不过出了万福堂后,脸上的黯然神色,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再给沈老太太多扎几针,多少有点可惜啊。
只不过刚才孙青莲挤她的时候,她的银针也没闲着……
**
琉璃阁众人,在见到林晚意回来后,虽然嘴上给她请安,但眸子都转来转去。
新婚夜当晚,新娘子被送走,又换了一身衣裳回来。
想想就不会是什么好事!
林晚意见他们都不吭声,冷声道:“只要我一天是这琉璃阁的主子,就有权力发卖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掂量着办!”
众人一听,顿时变了脸色,赶紧动起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敢再怠慢得这样明显。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您去了哪里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银翘,一脸兴奋地奔了过来!
昨晚拜了堂,盖头都没有掀,林晚意就被带走了。
琉璃阁的下人们,都被封了口。
唯有林晚意从林家带来的侍女们,求助无门,就打算回林家求助,但却被沈家的下人们,围打了一顿。
林晚意立刻带着茯苓跟药箱,奔向下人厢房。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朝颜,一条腿无法动弹!
而最擅长做菜的紫苏,整个右手肿成了馒头!
二人虽然惨象,但在看到林晚意的瞬间,眸子都一亮,“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林晚意看着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忠心耿耿的侍女,眼圈一红。
“嗯,我回来了。”
上一世,这三个丫头都很凄惨。
朝颜腿废了,发着高烧,就被带出沈府,丢进了乞丐堆。
银翘被沈家一个恶心的堂老爷看上,成日折磨打骂,最后被活活打死。
紫苏更是在林晚意腿断舌拔的那晚,被推入了井中灭口……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粉色罗裙的紫芙推门进来,跟其他狼狈的三人相比,紫芙甚至连发型都没有乱。
她惴惴不安地给林晚意请安,“大小姐,世子来了……”
林晚意却好像没发觉她的不同似的,吩咐道:“紫芙,你先去给世子上茶,我待会过去。”
“哎,是!”
大小姐竟然不生气,这让紫芙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也不怪她啊,昨天那群沈家人多可怕,她只是没有往外冲而已。
这样安慰着自己后,她脸颊微红地去找世子了。
紫苏却脸色不太好,“小姐,紫芙她……”
“没事,我先给你们看看伤。”
沈家人心黑,打伤了她们,还不给她们医治。
他们不想让林晚意身边,留着这么忠心耿耿的侍女。
上一世她根本没有带着药箱嫁过来,而且她自己都失去了自由,根本没有办法给几个人找大夫。
幸好现在俩人的伤口还没有发脓,林晚意给她们上了药,骨头断的地方,用木板做了固定。
看到林晚意竟然重新拿起药箱,三个侍女都双眼亮晶晶的!
“小姐,您不打算放弃医术了吗?”
“医术可以治病救人,我本就擅长这个,为何要放弃?”
更不要说,医毒不分家,上辈子为了沈愈白放弃医术,简直蠢到家了!
后来流的泪,都是她脑子里曾经进过的水!
林晚意吩咐银翘留下来照顾她们两个,然后就带着茯苓先去了正屋。
回到正屋后,林晚意立刻拿出纸笔,在上面画出了沈愈白书房的简略布局图,书架暗格处,特意重涂。
“茯苓,你晚上进书房,把这个暗格中的东西帮我拿出来。切记,自己的安全摆在首位。”
“这个很简单,小姐,您就要这一个东西吗?”
“对,不要破坏其他东西,拿出来后,还得送回去的。”
“明白!”
林晚意知道茯苓是宴辞的人,这样做,宴辞以后肯定也会知道。
但时间紧迫,能够救家人最重要!
忙完一切后,林晚意才去见沈愈白。
沈愈白一脸怒气,劈头盖脸说道:“你怎么能够让热茶泼到祖母脸上呢?她老人的脸至今红肿难消,而且大夫也说她的确有了痴症前兆,这下,你满意了?”
他从昨日就一肚子气,好好的新婚夜,都被宴辞那阉人给搅和了!
如今祖母又这样,沈愈白被气得浑身发抖,急需找人来出气。
结果林晚意比他更生气!
“世子,你为何这样说我?祖母被烫,又不是我的错!
本来今日就在都督府很是难受,在万福堂又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有我的几个贴身侍女都险些被恶仆打死了,世子不仅不来安慰我,还来指责我!
我昨日就不该委曲求全,就该穿着一身嫁衣,撞死在都督府的大门口!”
林晚意一副气狠了的模样,晶莹的泪珠,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往下落。
沈愈白看着她,突然愣怔了一下,瞬间想起来她受的委屈,这心中的气,瞬间消散了一些,忍不住愧疚起来。
“婠婠,我……”
他伸手,想要将林晚意拥入怀中来安慰。
林晚意一把推开他,冷漠道:“既然祖母得了痴症,你快点去她身边尽孝吧,不要在我跟前晃荡!”
沈愈白忙说:“婠婠如此担忧祖母,肯定是最有孝心了。你放心吧,找了御医来看过,虽然祖母是痴症,但还不严重。”
林晚意半垂眼。
现在当然只是轻症,以后再多扎几针就会严重了。
沈愈白看着林晚意微微颔首,以为她气消了一些,就趁势开口道:“忙了这么久,你肯定饿了吧,我陪你用晚膳。”
林晚意本想赶走这人,因为沈愈白杵在跟前,她会忍不住想要拿银针戳死他。
但为了那本名册,只好暂时忍着恶心跟这人一起用膳。
“那好吧。”
见林晚意松了口气,沈愈白脸上露出一抹释然,他就说么,婠婠最乖巧懂事了,等这阵子的气出了后,他们就会回到从前。
不一会儿,二人准备用膳,不过最先被端上来的,竟然是一碗汤。
“婠婠,这是我让厨房专门给你熬的滋补汤,你快点趁热喝下。”
看着沈愈白一脸温柔,林晚意眼底沁着寒光。
那可不是什么滋补汤,而是一碗避子汤!
虽然林晚意并不想有宴辞的孩子,而且他们昨晚才叫了两次水,应该也不会怀。
但这避子汤,却是极其伤身的!
绝对不能喝!
就在林晚意想着,想办法倒掉这药的时候,突然听到沈愈白好像很随意地说道:“婠婠,你好像出了一身汗,去沐浴更衣吧?”
他以为自己把眼底的芥蒂,藏得很好,但林晚意却看得清清楚楚。
沈愈白还是介意宴辞碰了林晚意!
林晚意端起汤药碗,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回来一直在忙,的确是出了一些汗,我先进去沐浴更衣,然后再让人传膳吧?”
沈愈白一听,顿时满意了,“你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洗,我等你。不过,这汤可要趁热喝了。”
林晚意点头,转身越过屏风的时候,回过头,看到紫芙正在殷切地给沈愈白倒茶。
而沈愈白抬起头,恰好看到屏风后的人,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他终于放了心,才转过头去看身边貌美的侍女。
“你叫紫芙?”
“是,是的!”
“名字很好听,很配你。”
俩人的说话声音,慢慢变小。
林晚意已经跟着茯苓走到里间,脱掉沾满了汤药的衣裳。
茯苓小声嘀咕:“夫人,您的那个贴身侍女,可不安分呐。”
“我知道。”
何止是不安分?
上一世紫芙当起了沈愈白监视她的眼线,更是在她要逃走的时候告密。
最后她被断腿拔舌的时候,这丫头挺着大肚子,说着什么自己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小姐你这么倒霉,被送给宴辞,丢了名节,不再配做侯府的大少奶奶。
她说我只是想要更好地活下去,并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的。
好一个不是有意背叛!
林晚意神色淡淡道,“她不重要,待会我会拉着沈愈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你就去书房拿东西。”
“是!”
沐浴更衣后,林晚意回来跟沈愈白用晚膳。
沈愈白努力安抚她,“婠婠,你不要介意祖母他们说的话,她们也是因为太生气那宴辞的所作所为,才会这样的,她们肯定不是怪你。”
林晚意小口小口吃着,情绪低沉,“可他们让你娶孙青莲。”
“青莲表妹身世凄苦,一个人也不容易,娶她只是同情她,我一直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你且放心吧,她只是侧夫人,越不过你这个正夫人去。
而且,等你有孕后,我才会跟她同房。”
看着沈愈白温柔的眼,林晚意心底都是冷笑。
可上一世的时候,你纳了孙青莲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难不成,是孙青莲强压了你?
孙青莲在有了你的孩子后,忙不迭地想要逼死我,她好上位。
不过这辈子,孙青莲休想再有孩子了!
你也是!
从根都烂透了的侯府,就该断子绝孙才对!
指尖的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沈愈白几次想要靠近林晚意,却总是感觉,浑身哪里都不太舒服的样子?
可能是他心中还是芥蒂,昨晚婠婠陪了那宴辞吧?
都怪那阉人!
等见到茯苓回来,林晚意就扶了扶额,下了逐客令。
“世子,我今晚累了,你回吧。”
“那你早点歇息,明天一早,我陪你回门。”沈愈白欲言又止,又低声说道:“在都督府的事情,你不要跟你父母说,以免他们为你担心。”
这话真是虚伪得可笑,林晚意再也不想应付他,状似乖顺地点头。
沈愈白这才满意离开。
他一走,林晚意立刻将那名册,连夜抄了一遍,就让茯苓在天亮之前又把东西送回原处。
翌日一大早,林晚意就跟着沈愈白一起回门。
刚到林府门口,看着站在那活生生的家人们,林晚意的心中顿时酸涩无比,眼圈忍不住泛了红!
林夫人本就爱哭,看到女儿红了眼圈,也有点受不住,拿手绢抹着眼说道:“都已经嫁做人妇了,怎么哭哭啼啼的?”
林晚意低声道:“娘,我想你了。”
“才两天就想啊,你这孩子。”林夫人歉意地朝沈愈白笑了笑,“抱歉啊姑爷,让你看笑话了。”
沈愈白深深地看了林晚意一眼,转身就跟着岳父林屿之去堂屋聊天。
林晚意握着母亲的手,到了慈安堂。
看着祖母依旧如记忆中沉稳大气,宛若整个林家的定海神针,林晚意吸了吸鼻子,十分冷静地开了口。
“祖母,母亲,我们林家要有大难了!”
“什么?”林夫人立刻变了脸色。
还是林老夫人淡定,“婠婠不急,你且慢慢说。”
“祖母,七皇子有夺嫡之心,现在贵妃所出的九皇子,最得圣宠,是他的最大竞争者。
七皇子跟沈家人密谋,揭示九皇子并非是陛下血脉之事,到时候这件事闹大,任何与之有关的人,都会被牵连获罪!”
林家跟贵妃娘娘是远亲,林晚意还喊贵妃一声表姑。
当年贵妃生九皇子的时候,差点血崩而亡,还是林晚意的父亲林屿之想尽办法,将他们母子给救了回来。
林晚意说完后,发现祖母跟母亲都愣住了。
她以为他们是震惊九皇子是不是陛下孩子这件事,就耐心解释道:“九皇子应该就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当年父亲他们肯定知道真相的。
但七皇子想要推倒九皇子,会捏造虚假证据,一旦贵妃跟九皇子败了,我们林家就要被牵连!
祖母,母亲,这个名单是七皇子跟沈家人的同党,等我跟沈愈白离开后,你们让父亲他们想办法,尽快把这个名单交给林贵妃!”
虽然林贵妃也不全然是可信之人,那九皇子也野心勃勃,但如今只有借助他们,才能够将林家救下!
而且,林晚意只是给出了半份名单,防的就是林贵妃等人!
林老太太郑重点头,“好。”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有侍女急急忙忙跑来。
“不好了!阎王……哦不,是九千岁来了!”
林晚意一听,险些没拿稳手中的茶盏。
宴辞怎么来了?!
总不能是专门陪她回门的吧?
林晚意自嘲地想着。
宴辞恶名在外,杀人如麻,在京城提起他的名字,会吓得小儿啼哭。
所以很多人私下里,都喊他阎王。
好端端的,宴辞这尊大佛,怎么突然就来了他们林家?
林家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去迎他。
不一会儿,一身藏蓝色飞鱼蟒袍的宴辞,跟着林怀安一起迈步走了进来。
林怀安的表情,相当难看,僵得嘴角都不会笑了。
林晚意有点同情兄长,她扶着祖母,落后几步,一直只看着地面。
在知道那不是回光返照后,她那一夜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此时甚至不敢跟那人对视。
可下一刻,林晚意却感觉到一道十分凛冽的视线,紧盯着自己。
让她如同被咬住脖子的小兔子,如芒在背!
这个时候,一家之主林屿之开了口:“宴大人,您怎么来了?”
宴辞慢条斯理道:“听闻林府的药膳,对身体有益,宴某特意上门来讨一顿尝尝。”
林家人:“……”
今日明明是他们家婠婠的回门日,这位阎王怎么还上门来要饭呢?
虽然心中万般无奈,但宴辞得罪不得,林屿之点头应了,让夫人去赶紧准备药膳。
林晚意立刻跟着母亲一起退了出去。
见到林晚意躲着宴辞的行为,让沈愈白稍稍宽了心。
但他还是立刻对着宴辞,陪着笑脸,嘘寒问暖。
可是宴辞却不理他,或者说,宴辞不太理会任何人,好像真的只是上门来吃一顿药膳似的。
回到后院,林夫人安排好厨房做药膳,拉着女儿道:“如果沈家真的跟七皇子这样做,那么也跟我们林家断情绝义了。但你从小就喜欢沈愈白,那你们……”
林晚意果决地摇了摇头,“娘,我已对他死了心。如果不是担心打草惊蛇,我现在就想回去跟他和离!”
林夫人大惊,但一想到如今的境况,她泪眼婆娑,但语气却也坚定。
“当年因你祖父救了沈老侯爷,才定下你们俩的婚约。我们林家门第虽没有沈家高,但你也是我们捧在掌心长大的娇女,谁都不能欺负我家婠婠,你若想要和离,娘支持你!”
明明十分软弱的母亲,却这样坚定地护着自己,惹得林晚意的泪水,险些滑落下来。
林夫人看得出来女儿情绪低落,满眼倦意,就打发她去休息了。
林晚意带着茯苓回到了自己出阁前的院子。
说是只离开一日,但对她来说,其实已经离开了好久。
柜子上堆放的是自己喜欢的小摆件,还有捣药杵臼,院子中种的都是花草药,有一架秋千在海棠树下,微风一起,秋千也跟着轻轻摆动。
林晚意刚推门走进屋,一只大手猛然揽着她的腰旋了身,下一刻两个人就转到了屏风后边!
“啊!”
她刚要挣扎,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檀香,身子猛然顿住,背后顿时窜起一丝寒意!
这人不应该在前厅,跟父兄他们喝茶说事情么?
明明是凶神恶煞,但宴辞的手腕上,却常年戴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
林晚意想,如果真是佛,那他也只能是杀生佛!
宴辞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靠近她的耳朵,吹着热气。
让她内心恐惧一动不敢动,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宴辞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尖发颤。
“昨夜还说,躺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谁就是你夫君。怎么林大小姐现在就不认账了呢?”
“我没有。”
“没有?那刚才为何一眼都不看我?是嫌弃你夫君,长得丑么?嗯?”
宴辞说话的语调极慢,每个字都仿佛别有含义,林晚意之前就听说,在朝堂之上,没有人善辩得过他。
文说不过,武打不过,宴辞行事手段又十分狠辣,蛮不讲理,所过之处,经常血染一片。
妥妥的是让所有人对他看不惯,又干不掉,愣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明明宴辞看着有点瘦弱,但那胳膊却好像铁钳一样。
林晚意毫不怀疑,对方一个用力,都能把她的腰给掰断!
那天晚上就差点掰断了!
林晚意浑身颤栗,不知道如何应对,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触了一下她的耳尖!
“你干什么?”
她捂着耳朵就奔了出去,想要离开那个危险的男人,却听到外边有几个人说话声,并且马上就要进来了!
林晚意瞬间俏脸一白,不得不退回到屏风后,扭头就看到了宴辞似笑非笑的俊脸。
男人明明十分危险,眼神阴鸷,但过于精致俊美的脸上却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深不可测,让人更是心中不安。
那一刻,林晚意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那就是大猫在戏弄着老鼠……
就在这个时候,林夫人身边的侍女桃叶跟茯苓一起走了进来。
屏风后边影影绰绰,可以看得见有人。
桃叶好奇,“大小姐,您在屏风后头做什么?”
“没,我,我有点热,正在脱外衣。”林晚意说完就后悔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说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说脱外衣!
果不其然,茯苓听到后,立刻开口说道:“夫人,让奴婢来伺候您更衣吧?”
“不用!”
哪怕茯苓是宴辞的人,林晚意也不敢赌。
万一茯苓过来,突然看到宴辞,惊叫出声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林晚意的额头,渗出一些晶莹的汗珠,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突然从背后探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中。
宴辞靠着她的耳边,用气音说道:“我帮你。”
然后,就解开了她的宫绦束腰!
林晚意:“!!!!!”
林晚意一手拢住襦裙,一边扭头去瞪着宴辞。
俏颜上都是恼怒,好像是在发火的幼猫,下一刻就会伸爪子挠人一般。
奶凶可爱。
宴辞嘴角微扬,心情极好,甚至还伸出手,用袖子擦了擦她额角的香汗。
哪怕两人那晚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对方这样亲昵,还是让林晚意十分不适,她微微偏过头,躲了开。
对方又发出了一道极轻的低笑。
林晚意连忙伸手捂住这人的嘴,真的担心他再发出什么声音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对桃叶说道:“桃叶,是母亲让你来的?”
“夫人见大小姐脸色不好,特意嘱咐后厨做了一些安神的甜品药膳,让奴婢给您送来,您快趁热喝了吧。”
“好,你且放那吧。茯苓,你跟着桃叶去学一学林府的规矩。”
“是。”
等到关门声响起的瞬间,林晚意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感觉掌心一阵温热!
这人竟然亲了她手心!
她俏脸一变,下意识后退挣扎。
之前宫绦束腰已经被解开,这么一挣扎,外衫滑落,露出如雪肌肤。
那一片雪白上,还缀着那夜的几朵红莓,不曾消退……
林晚意顿时感觉,这室内的温度,甚至比上一世她被烧死的时候,还要炙热!
宴辞眸光微安,声音微哑,“看来那晚,夫人并没有被累到,力气还这样大呢。”
林晚意又惧又恼,这人怎么这样混蛋了,上一世,也不是这样的啊!
她连忙拢好衣衫,破罐子破摔道,“都督,您怕不是忘记了,我跟沈愈白交换了庚帖,写了婚书,我名义上可是他的夫人!”
“怎么,你还想要回沈愈白身边去?”他眯起了惑人的桃花眼,突然伸手……
那一晚上的记忆瞬间铺天盖地而来,林晚意差点嘤咛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院子里突然传来沈愈白的说话声。
“不是说婠婠回房了么,她人呢?”
林晚意顿时一僵!
她虽不在意沈愈白的想法了,而且,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要让沈愈白知道,她此时人在宴辞怀中。
可重点是,外边还有她的家人啊!
倘若父母他们知道了新婚夜的真相,恐怕会按耐不住,直接跟沈愈白起了冲突。
到时候,定然就会打草惊蛇!
感觉到她的身体都在发颤,宴辞俯身亲了亲她的耳朵,声音十分温柔:“夫人,你还没回答我,你还想要回到沈愈白身边去么?”
虽然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但林晚意惊惧万分!
好像如果敢承认说想回到沈愈白身边去,下一刻这个男人就会扭断自己的脖子!
她咬唇道:“不想!只是现在林家有事,等处理完,我就会去跟沈愈白和离!”
听到这句话,宴辞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林晚意本以为,他肯定会离开了。
结果下一刻,他竟然勾起她的下巴,直接亲了下去!
林晚意:“!!!”
与此同时,沈愈白刚好推门进来,看到屏风后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他顿时双目眦裂!
屏风旁边,露出来的一抹飞鱼蟒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屏风后边跟林晚意纠缠的男人是谁……
林晚意被宴辞亲得晕头转向,呜呜咽咽。
她没有料到,他竟然会那么大胆,当着沈愈白的面亲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然莫名地有一些畅快?
但下一刻,林夫人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过来。
“姑爷,你先随我回前厅用膳吧,婠婠不舒服,就让她先在房中休息一会儿。”
眼看着母亲要进来了,林晚意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在乎沈愈白看到她在宴辞怀中的模样,但母亲却不能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啊!
“呜……”
她奋力地想要挣脱开宴辞的怀抱,结果对方的双臂固若磐石一般,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
就在林夫人一只脚已经踏入门的瞬间,沈愈白却猛然转过身,迈大步朝外走,直接挡住了林夫人的视线。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岳母大人,您说得对,让婠婠休息,我先随你去前厅用膳。”
林夫人担心女儿委屈,所以才急切赶来,现在见沈愈白这样说,瞬间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她点点头,跟着沈愈白往外走,门再次被关上了。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晚意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卸了力,整个人险些瘫软摔倒在地。
还是宴辞勾着她的腰将人扶稳了,啧了一声。
“那天晚上,胆子不是很大么,今日胆子竟然这样小了?你放心,沈愈白比你更不希望,林家人见到我们这样。”
听到对方的话,林晚意却是心底涌起更多的怒火跟委屈。
但是偏偏的,她拿眼前这人,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胳膊拧不过大腿。
更不要说,最开始她就是被沈家人送给宴辞的,自己还以为是回光返照,那样主动地亲近了宴辞……自始至终,好像自己一点优势都没有。
她忍不住懊恼地红了眼。
宴辞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她,开口道:“茯苓你带在身边,她会武功,我要离开京城一阵子。”
林晚意有点意外,宴辞竟然会跟自己交代他的行程?
她抬起头来,眼睛还红红的,但美目瞪得很大。
她想起来了!
上一世宴辞就是这个时候,被皇帝派到武陵查银粮案,他遇刺受了重伤,就在武陵那耽搁了整整三个月才回来。
等到宴辞回京的时候,她已经被变成了废人,被困在了沈府后宅之中。
再然后,就是那场大火……
林晚意依稀从沈府其他人口中得知,宴辞当时的伤十分严重,差点没救过来!
到底还是记着上一世他于大火之中,来救自己的恩情。
所以,林晚意在宴辞转身的瞬间,开口说道:“宴都督,你这次出行,一定要多加小心!最好随身穿着防刀枪的软甲!”
宴辞步子一顿,回过头去。
娇美的人虽然已经拢好了衣裳,但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淡粉色的晕影,宛若新婚夜那晚,她在他怀中婉转哭泣的勾人模样。
“多谢夫人关心。”
宴辞嘴角一扬,迈步走了出去,林晚意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囔:我才没有关心你!
只是……你别那么容易受伤。
林晚意在闺房中待了半个多时辰,前院传来消息,说沈愈白喊她一起回府,而且宴都督也已经离开了。
她已经休整好情绪,让茯苓给自己重新梳头上妆。
镜中的女子明明面容十分娇艳稠丽,但眼底却锁着浓浓郁色。
林晚意半垂眼,对茯苓说道:“茯苓,待会那个大药箱,帮我拿着。”
“是,小姐。”茯苓眼珠子转了转,等林晚意转过身的时候,她连忙把几个瓷白的药瓶塞进药箱,同时还塞进去了一本页面泛黄的书。
做完这一切后,她就扶着林晚意一起走了出去。
林夫人早就红着眼等在那了,林晚意跟母亲等人依依惜别,等出了二门后,就示意母亲他们不用继续送了。
林夫人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林家,但她更是忍不住去担心女儿!
沈府马车离开林府的时候,林晚意心中涌起浓浓的涩意。
这一世,家人们可一定都要平安无事啊!
她突然感觉哪里不对,转过头去,结果发现沈愈白皱着眉,一脸十分郁愤的模样。
林晚意的心咯噔一下!
难道,他发现名册的事情了?
结果下一刻,她就听到沈愈白闷声质问:“婠婠,刚才宴都督为何在你房中?”
原来是这件事?
林晚意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
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十分冷淡,“这个问题,你为何不去问宴都督?”
“我……”
“我看你就是胆小,根本不敢去质问宴都督吧!就好像刚才见到他,你甚至都不敢质问他,那晚对我做了什么!沈愈白你就承认吧,自己就是一个懦夫!”
这句话戳中了沈愈白的痛处,他渐渐烦躁起来。
“婠婠,我也不想的!可宴都督看中了你,他权势压人,为了侯府,我们根本不能跟他作对啊!”
“你不想难道我想?明明是你跟沈家舍弃我不顾,却反过来质问我?沈愈白,既然你对我这样无情无义,那我们还是和离了罢!”
沈愈白愣在原地。
他看着林晚意伤心欲绝的模样,顿时心痛得不行。
伸手想要过去拥她,却被她给甩开了。
沈愈白知道她很生气,也没敢用强,但语气却十分坚定地说道:“婠婠,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和离的!新婚夜的事情,已经是我愧对你了,以后我定然会好好待你,你看我的表现可好?”
他是不可能跟林晚意和离的。
两个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情谊,可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断绝了!
林晚意的心往下一沉。
她就知道,跟沈愈白和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侯府最是看重面子,他们可以休妻,但绝对不会让沈愈白跟她和离,不然侯府肯定会感觉丢了人!
而她如果是和离还好,一旦被休了的话,她就会连累弟弟以后考取功名,还会影响胞妹出嫁,族老那边也会十分不满。
今日说出和离二字,不过是试探一二。
眼下解除林家满门被杀的灾难最是首要。
虽然暂时不能和离,但也绝对不会让沈家人好过……林晚意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自己的药箱上。
林晚意今日回家,因为妹妹婉盈去了江南外祖家,弟弟怀瑾去书院有事没回来,都没有碰上。
也是不巧了。
好在,如果能够解除这次林家危机,那他们家人自然有更多的见面机会。
这个时候,马车在沈府门口停了下来,林晚意直接提着裙角,跳下马车,带着茯苓他们往府中走。
沈愈白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婠婠,今晚我去琉璃阁歇息。”
林晚意的步子一顿,俏脸沉了沉,继续迈步朝琉璃阁走。
茯苓听后,顿时如临大敌,她看了看林晚意的脸色,小声说道:“小姐,刚才奴婢往你的药箱中,放了好几种毒药,还有一本万毒明谱,今晚若是世子来,那毒药就可以用……”
林晚意本来听闻沈愈白今晚要跟自己圆房,心中烦躁不已。
突然听到茯苓的话,她的步子顿时一个踉跄。
“你哪里来的毒药?”
“……都督给的。”茯苓支支吾吾地出卖了宴辞,然后又补救道,“小姐,都督都是担心你呀。”
林晚意的心情很复杂,没想到宴辞竟然对她这个替身,这样上心。
不过医毒本就不分家,她之前在闺中的时候,就研究过一些。
所以对宴辞给的毒药跟那本万毒明谱,很感兴趣。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急切地想要回去看看,嗯,今晚给沈愈白用哪种药比较合适!
这边沈愈白刚回到住处,多少有点犹豫了。
虽然他对林晚意的情谊是真的,但一想到今日屏风后的情形,忍不住内心又十分郁结。
当时两个人抱在一起,有没有做什么?
虽然宴辞是阉人,但婠婠可是他的夫人,两人那样纠缠不清,他沈愈白可是男人,又怎么会一点都不介意?!
倘若不是为了七皇子的大业,他新婚夜那晚,也不会……
沈愈白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不该冲动地说晚上去琉璃阁。
他拧眉坐在那,突然听到身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表哥,你是不是累了,让青莲帮你揉揉肩?”
沈愈白一愣,看向孙青莲,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不悦,“青莲,你还不是我的侧夫人,不要总往我这里跑,要记得规矩!”
孙青莲一听,顿时红了眼,“表哥,青莲只是想你了……”
沈愈白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莫明想起来之前在马车上的林晚意了。
华容婀娜,垂目秋水,我见犹怜。
他止不住心疼起来。
的确,林晚意本就不想陪那个宴辞,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沈家,定然不会那样委曲求全。
沈愈白心中对林晚意的怜惜,更甚一些,再抬眼看这眼前的青莲表妹,莫名地就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太寡淡了。
他起身道,“你回吧,我要去书房看书了。”
“是,表哥。”
孙青莲红着眼离开沈愈白的院子,但走了几步,却是目光仇恨地看向琉璃阁的方向。
该死的!为什么那晚,林晚意不直接被宴都督给折腾死了?
如果林晚意死了,岂不是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表哥的正妻了!
就在孙青莲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两个侍女欢快地说道,“听说今晚世子要去琉璃阁过夜啦!”
“这不是好事嘛,毕竟两位主子还没有圆房。”
“是啊是啊,之前还担心小姐在沈府的日子艰难,不过等他们圆房就好啦。”
两个侍女越走越远。
孙青莲攥紧了手绢,不!她一定要赶在林晚意之前,跟表哥圆房!
因为这样,在表哥心中,她肯定就会比林晚意重要得多!
下一刻,她顿时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而就在孙青莲转身快步走远的时候,那边低声说话的茯苓,垫着脚看了看她离开的背影。
银翘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要故意说给那个表小姐听啊,你刚来的不知道,表小姐早就觊觎世子了呢。”
茯苓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既然她觊觎,那就送给她呗。”
反正小姐已经有他们都督啦。
银翘一脸惊诧!
不过既然是小姐吩咐的,哪怕不理解,但银翘还是认为,小姐做的决定,肯定不会错!
琉璃阁。
这边林晚意在书房中,一页一页地将万毒明谱都背了下来。
从小到大,她记东西都特别快,尤其是背诵药方跟毒方的时候,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境地。
这万毒明谱留在琉璃阁,并不是好事,所以她得快些背下来,然后让茯苓还给宴辞。
修长的手指,摇晃着一个瓷白的毒药瓶。
“算着时间,你已经出城了吧?”林晚意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夕阳,低声呢喃着。
与此同时,一身红金束腰长袍,外披着白色大氅,头戴紫金玉冠的宴辞,端坐在太师椅上,他垂眸摆弄着手中黑金圆石,眼神中都是淡薄跟凉意。
面前地上有着一滩血,还未干涸,鲜红醒目。
一黑衫男子走进来,拱手说道:“主子,属下查到近期林家除了嫁女外,就无大事了,只是……”
宴辞眼底的戾气,浮浮现现。
“说话大喘气的话,你以后可以不用喘气了。”
天玑求生欲极强地快速说道:“主子,属下查到这些时日,七皇子一派蠢蠢欲动,在调查当年林贵妃生九皇子时的事情。而当年给贵妃接生的,就是太医院院使林屿之!
而且,林屿之与林贵妃,还是远亲!七皇子要动林贵妃跟九皇子的话,很大可能会波及到林家人!”
宴辞半垂眼,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翡翠扳指,上面滑嫩的触感,宛若女子的肌肤。
他想起来在林家,林晚意说过的话了。
怕不是,七皇子跟沈家人商量什么的时候,被她给听到了?
皇子夺嫡之事,宴辞从来都不参与,他一直以来效忠的都是陛下。
对于这件事,他也很清楚明白,陛下肯定也是持一样的态度。
如果是往常,倒也算了,但这件事,跟林晚意有关……
“天玑,你留在京城,随时跟茯苓联系。另外让天璇拿着我的令牌,暗中护着林家。”
“是,主子!”
**
侯府,琉璃阁。
林晚意放下背了一半的万毒明谱,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茯苓立刻上前一步说道:“小姐,您不用太着急,都督说这本毒谱送给你了。”
“现在我手上不可存着这样东西,等我背下来,就把它送走或者毁掉。”
“是。”
就在这个时候,银翘敲门进来,“小姐,表小姐竟然真的来了呢。”
林晚意嘴角微扬,“她来得正是时候。”
孙青莲一袭淡青色罗裙,发髻只用一支木钗轻挽,不施粉黛,打扮得很是冷清淡雅的模样,眼神低垂,畏畏缩缩,娇弱万分。
她一见到林晚意,就双膝跪下,十分愧疚地说道:“姐姐,我知你心中怨我,可青莲不是来跟你抢世子的,只是想要跟你一起照顾世子啊!所以还请姐姐不要生青莲的气了,好不好?”
在孙青莲看来,林晚意对她应该是极其怨恨的,看到她这样,反而会更加生气。
她算计好了,自己要一步步激怒林晚意,等待会表哥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晚意恼羞成怒,拿茶盏砸她或者是扇她之类的。
见到林晚意这样恶毒,表哥今晚一定不会再跟她圆房!
甚至,还会把自己揽在怀中细心体贴各种安抚,到时候就可以……
“青莲,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以后我们可以做姐妹的,不用这样见外。”林晚意竟然走过来,亲自将孙青莲给扶了起来。
孙青莲愣住了,林晚意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她突然闻到一股特别好闻的暗香,具体是什么香,又说不上来。
孙青莲咬着牙,试图继续激怒林晚意,“姐姐,你被送给宴都督的事情,青莲听后也十分难过,虽然你没了名节,但青莲以后肯定还是会尊敬姐姐,不会瞧不起你的!”
林晚意微笑,“你这样懂事,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更要大度了。我正好有几件上好螺纹绸做的裙子,以及一些金钗步摇,你去试试,有喜欢的就留着。”
孙青莲瞪大了眼。
不对啊!
为什么林晚意一点都不生气!还对她这样好?
而那螺纹绸,可是最上好的绸缎,孙青莲一件都没有,现在突然听说林晚意要送自己好几件,甚至还有首饰……她突然就动了心。
毕竟她客居侯府多年,虽然顶着表小姐的名头,但平日里的各种用度,根本比不上侯府的小姐。说到底,还是寄人篱下。
孙青莲立刻红着脸,“既然这样,那青莲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茯苓,你送表姑娘去厢房试衣裳。”
“是。”
等到孙青莲离开后,林晚意转过头对银翘吩咐道:“世子来了,就摆膳。”
“是。”
沈愈白来的时候,看到林晚意温柔恬静地坐在桌边。
林晚意好像更美了。
肌肤白皙如刚剥开的荔枝,藕荷色的襦裙上在烛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唇若红樱,眉若远黛,只是微微挑眉,就增添了无限风情。
沈愈白坐在她身边,下意识地要伸手握住她的手,林晚意不着痕迹躲开,给他跟前的杯中添了酒。
“世子,我们那晚都来不及喝合卺酒,今晚你定要赔给我。”
“那是当然!”
因为她的美貌跟他的愧疚,还有俩人多年的青梅竹马情谊,沈愈白今晚的心,柔软了成一片。
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的沈愈白,林晚意沁着温柔的眼底,藏满了讥诮。
终于等到沈愈白醉了,她温柔道:“世子,都怪我让你喝了太多酒,要不您先在这里醒醒酒,我先回房沐浴梳洗?”
“嗯。”
沈愈白坐了一会儿,头脑还是不太清醒,只是抬起头,却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想起刚才目中所及,美艳稠丽的林晚意,他忍不住身体渐渐犯热。
今晚,要补上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起身摇摇晃晃,径直地朝后院走了过去。
此时坐在铜镜前,正梳发的林晚意,她刚沐浴过,睫毛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眸光却冰冷淡漠。
不一会儿,茯苓进来低声道:“小姐,事成了。”
“嗯,一刻钟后,把那些支走的下人们,都喊进来。”
“是。”
茯苓太聪明了,林晚意要做什么,她一点都不惊讶,而且转身就去做。
林晚意抬起头看着身边欲言又止的银翘,她说道:“银翘,你要说什么?”
“小姐,奴婢不理解,您为何要把表小姐推给世子,世子对您可是真心的啊。”
“他对我的确有真心,但不多,最起码比不上他自己的前途跟侯府的前途。银翘,我以后一定会离开沈家,你若跟我不一条心,我就把你留下。”
银翘一听,立刻就跪下,急切说道:“小姐,不要丢下银翘,你去哪里,银翘就跟着去哪里!”
林晚意知道这丫头单纯,但却最忠心。
她轻点头,温柔地说道:“走吧,带你去看好戏。待会记得表现得气愤一些,你也可以不着痕迹地踹那孙青莲几脚。”
“真的吗?”
“嗯,但要自然一些。”
林晚意记得,上一世银翘的悲惨结局,其中就有孙青莲推波助澜。
这辈子,只踹她几脚,算是便宜她了!
银翘愣在那,她看着林晚意淡定从容模样,心中喃喃道:怎么感觉小姐好像变了啊!
不过这个变化,她好喜欢!
半个时辰后,琉璃阁传来一阵喧闹的声响!
期间还夹杂着众人的惊呼声,女子的哭泣声跟男人的气急败坏。
沈愈白的衣袍都敞开了,他面容泛红,抱着怀中不着寸缕的女子,因被打断了好事,气急败坏地责骂闯进来的下人。
“竟然这样不懂规矩,是谁教你们打扰主子们休息的?倘若吓到了婠婠,立刻把你们都打发卖了!”
一个妈妈嘴角发抖着提醒道,“可是世子爷,您怀中的……并不是少奶奶啊!”
沈愈白本来就不太清醒,他愣怔了一瞬,低下头去,看清楚怀中的人竟然是青莲表妹后,顿时双目瞠裂!
“青莲,怎么是你!”
孙青莲却一脸娇羞,并不言语,实则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林晚意送她好多漂亮的衣裳试,还有精致的首饰让她搭配,本就高兴得不行,那么多衣裳,试着试着,就感觉累了,竟然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一个男人猛然抱住她,孙青莲顿时惊醒过来,见竟然是沈愈白,对方还把她给当成了林晚意!
一想到心中的盘算,她立刻欢天喜地地顺水推舟了!
此时不多言语,只是害羞地把脸埋入沈愈白怀中。
林晚意只披了外裳,匆匆赶来,看到了厢房中的一幕后,脸色发白,整个人险些晕倒!
还是茯苓眼疾手快,伸手扶稳了她。
沈愈白一见,顿时有点惊慌地伸手推开怀中人,孙青莲来不及反应,脑袋咚的一声,撞到了床柜上。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推搡中不知道又被谁踹了两脚,疼得眼前直发黑!
沈愈白却已经顾不上她,惊慌下榻,朝林晚意伸出手,“婠婠,我喝多了,还以为是你……”
林晚意悲伤欲绝地后退躲开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你要娶她做侧夫人,我有拒绝过吗?你说她可怜,我甚至还把自己的衣裳跟首饰赠与她。
结果你今晚明明说要补偿我的洞房花烛,但是你却在我的院子中跟她苟且,你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婠婠,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
“滚开!”
林晚意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打得沈愈白脑袋嗡的一声响。
打完之后,她的泪却先涌了下来,脸色苍白,声音都在抖,“茯苓,快,快扶我离开这间肮脏的屋子!朝颜,你带人把那些他们碰过的东西,都丢了烧了!”
这边侍女们立刻点头。
林晚意则是好像借助扶着茯苓,才有力气走出去似的,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身后传来沈愈白急切的声音来。
“婠婠!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只有声音,但人并没有立刻追出来,用帕子掩面的林晚意,心中冷笑。
当然不会立刻追出来,毕竟裤子都没有穿妥帖呢!
林晚意故意走得不快,等到沈愈白穿好衣裳,马上要追上来的时候,她吩咐茯苓立刻关上门,结果门板直接拍在了沈愈白脸上!
茯苓本来力气就很大,这么一用力,那肯定疼极了。
林晚意透过窗棂,看到沈愈白被拍得满脸是血,她转过身去后,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悲恸神情,已然消失不见了。
门外的沈愈白,还在用力拍门。
“婠婠,都是那贱人勾引我,我的心中只有你!我们多年的青梅竹马情谊,你可一定要信我啊!”
“沈愈白,你走吧,我再也不想再见你了!”林晚意语气悲切,但脸上的表情却淡漠厌恶。
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他是青梅竹马!
后来不管沈愈白再说了什么,林晚意都没有再搭理他,时不时发出几声抽泣,把伤心欲绝表现得淋漓尽致。
茯苓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小姐,真的是绝了啊!
门外沈愈白的声音渐弱下去,不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动静,想来是有下人将一脸是血的他给劝走了。
林晚意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用指尖,刮掉脸颊上的几颗泪珠,坐回到案几旁,认认真真地研读着医书了。
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只是过了一会儿,朝颜过来低声道,“小姐,东西都烧了丢了,不过表小姐还在房中,哭哭啼啼的,如何处理?”
“送万福堂去。”
“是。”
**
万福堂内,沈老太太一脸震怒,头上的抹额都歪了!
她直接把茶盏砸到了地上,“青莲,你糊涂啊!本来都给你订好了黄道吉日,过段时间就让慕白娶你过门,你何必这样着急?”
孙青莲十分不解,“姨祖母,您别生气啊,今晚如果不是我,表哥就要跟那林晚意圆房了啊!青莲就想着,如果可以先林晚意有了孩子,岂不是更可以拴住表哥的心?”
“可你今日闹了这么一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要传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们侯府?”
旁边的沈夫人,看到老太太被气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母亲,您别生气了,既然木已成舟,就想想如何挽救。”
“还能如何挽救?你连夜安排一下,给青莲安顿在一个院子里好了。”
孙青莲跪在那,有点懵,“姨祖母,不是过几日让表哥娶我吗?直接安顿到一个院子里,是什么意思?”
沈老太太烦躁道:“你闹出这样丑事,还想要做侧夫人吗?我们侯府可是要脸面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滚出去,我头疼!”
孙青莲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冯妈妈给拉了下去。
老远的,还可以听到她的哭声,沈老太太十分暴躁:“真是一个蠢货,本来想要让她可以牵制林晚意的,竟然一点脑子都没有!”
眼下只能够把孙青莲抬成姨娘了。
姨娘可是远远比不上侧夫人的,毕竟侧夫人相当于平妻,也有管家的权力。
沈夫人陪着安慰了半天,心中倒是很满意。
消息第二日传回琉璃阁的时候,林晚意已经将那本毒谱全部背了下来,一页一页撕掉,在铜盆中都给烧了。
银翘心中诧异,“好奇怪,为什么把表小姐抬成了姨娘,之前不是说要做侧夫人的么?”
“因为侯府要脸,因为我对他们还有用。”
林晚意淡淡嗤笑了一声。
作为侯府的世子,可以娶一个侧夫人,这个侧夫人身份地位比一般的妾室要高,而且还可以管家。
孙青莲是沈老太太的远房亲戚,但并不被沈夫人所喜,上一世孙青莲跟着沈夫人学掌家没多久,就跟着她抢权了。
沈夫人多精明的人啊,最擅长扮猪吃老虎,她当然不希望儿子这个时候有侧夫人,跟自己抢权。
然而最重要的是,沈家人还指望利用林晚意,来巴结宴辞。
林晚意昨晚那样‘伤心欲绝’,他们自然就会这个时候直接把孙青莲抬成妾,意图安抚林晚意。
银翘恍然大悟,但还是不解。
“既然如此,那为何表小姐那么着急呢?倘若昨天晚上的时候,她拒绝了世子……”
“她不会拒绝世子,因为,她不想我跟世子圆房。”
上一世林晚意跟沈愈白没有圆房,就有孙青莲的‘功劳’。
而这一世,林晚意更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她的‘打扰’。
银翘恍然大悟,随后好奇又期待地说道:“那小姐,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呀?”
林晚意放下手中的白玉茶盏,轻声道:“等。”
等那半本名册,发挥作用!
林家人在得到了林晚意送来的那本名册后,翌日一早,林屿之就以请平安脉的名义,将名册送到了林贵妃手上。
林贵妃已经年近四十,但容貌依旧稠丽美艳。
她看到名册后,猩红的指甲险些划破了掌心!
“本宫竟然不知,这些都是七皇子的人!”
“娘娘喜怒。”
林贵妃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林院使,你是如何得知了这件事?”
“小女嫁入沈府,听到他们密谈,要拿当年您生九皇子之事做文章,说九殿下不是陛下亲生……”
“大胆!”
林贵妃是真的气极了,那白玉茶盏砸了一地。
但她也只是盛怒一瞬,竟然很快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扶了扶发髻间的金钗步摇,“本宫失态了,不过这件事,多谢表叔了。”
一句表叔,顿时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林屿之连忙拱手道,“这声表叔不敢当,娘娘折煞下官了,这件事事关您跟九殿下的安危,下官这样做,理所应当的。”
“不,还是要谢谢你,还有这名册对本宫十分重要。表叔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宫能够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林贵妃最喜欢一来一往的交易,这样彼此才能够问心无愧。
她不认为,林家人好端端的,会主动把这么重要的名册递上来。
林屿之犹豫了一下,想起母亲跟夫人的话,最后拱手道:“下官别无他求,希望可以得娘娘跟九殿下照拂,另外希望娘娘可以帮小女与沈家和离。”
林贵妃眸光流转,忽而和善地笑了笑,“这是应当的,你不易在这里久留,先退下去吧。”
“是。”
等到林屿之离开后,心腹陈姑姑让人收拾了地上的茶盏,低声说道:“娘娘,您信林御医说的话么?”
“他没有道理骗本宫,而且如果七皇子查当年之事,恐怕他们林家也会跟着被株连。至于这名单上的人,交给景安去收拾。”
“那您到时候还帮那林家姑娘和离么?”
林贵妃抬眸看过来。
陈姑姑立刻缩了缩脖子,“奴婢越矩了。”
林贵妃猩红的指甲,拂过那本名册,眼底沁着凉意,徐徐地笑了起来。
**
林屿之回到府中后,松了一口气。
他对夫人说道:“贵妃娘娘跟九皇子,肯定会有所筹谋,而且我也跟他们提了婠婠要和离之事,届时他们肯定会帮忙的!
另外,我也给族老去信了,让他们过些日子就来京城,不管如何,一定要帮婠婠跟那沈愈白和离!”
林夫人眼眶泛红,“可怜婠婠了,这段时日,也不知道会被沈家人欺负成什么模样了。”
被家人们担心着的林晚意,正悠然地在房中看医书,这些日子过得还算是怡然自得。
自从闹了孙青莲的事情后,沈愈白一直想要跟林晚意道歉,但林晚意根本不见他。
听到声响,她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紫苏。
“紫苏,你的手好些了么?”
“好多了,虽然还不能提重物,但奴婢可以用左手炒菜。毕竟是您入口的东西,奴婢不亲眼盯着,不放心。”
林晚意点头,“那好,你去小厨房吧,但不要累到,累活让其他小丫环做。”
“是,小姐。”
主仆俩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穿着藏青色束腰长衫黑靴的沈愈白,迈步走了进来。
林晚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她凛冽的目光直接越过了沈愈白,落在给开门的紫芙身上。
紫芙默默地往后缩了缩。
沈愈白打开锦盒,殷切说道:“婠婠,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羊脂玉连环,你平素爱玉,快看看喜不喜欢?”
那玉连环质地的确很好,温柔有光泽,林晚意拿在手中,却感觉讽刺得很。
玉连环象征着爱情永不终结,可她跟沈愈白的感情,早在上一世,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她收下了这玉连环,长长的睫毛微敛,藏住自己的心事。
见她收下,沈愈白却是很高兴,他的眼底仿佛跳跃着星光,伸手就要来握林晚意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紫芙的一声惊呼。
两个人抬眼看去,原来是紫苏拉着紫芙出去,但紫芙却不想走,想留下来伺候,一推搡,紫芙就崴了脚。
林晚意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沈愈白这才注意到两个侍女,他想要单独跟林晚意待着,不悦道:“你们都退下。”
紫芙这才委委屈屈地出去了。
其实林晚意并不想单独跟沈愈白待着,只是眼下她想要打探外边的事情,只能够暂时委曲求全。
而且,之前也把他晾的差不多了,该给他用‘药’了。
房门关上,紫苏皱眉地看着妹妹,“紫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我没有啊,就跟平时一样,留在屋子里面,万一主子喊咱们呢。”
“你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没有,我绝对没有呀,你是我亲姐姐,还不了解我嘛?”
紫苏看着她讨巧卖乖的模样,认真道:“咱们小姐在沈府的处境很微妙,你要谨言慎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小姐也无法护着你。”
“我知道啦。”
可是她转过身的时候,却撇了撇嘴。
小姐都自身难保了,哪里顾得上她们啊?
也就是姐姐她们,实在是太笨了,不知道为自己谋后路!
花厅内,林晚意见沈愈白的目光,还看着外头。
她一边拨弄着孔雀蓝釉香炉中的香屑,一边很随意说道:“世子如果喜欢我这个侍女,可以让她去你院中伺候。”
沈愈白愣了一瞬,随后惊喜道:“婠婠,你可是吃醋了?你放心好了,我怎么会抢你的贴身侍女?之前青莲那件事,的的确确是意外,除此之外,我不会再纳其他女人!我的心中,只有你!”
林晚意强忍着才没有冷笑出声。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心中只有我,为何还在新婚夜,将我送给了他人?
沈愈白上一世就口口声声说最爱她,结果除了孙青莲跟紫芙外,他又纳了几房美妾,甚至还收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外室。
嘴上痴情,身体可风流得很!
可沈愈白却不知道林晚意心中所厌,见她神情松动,似乎原谅了自己。
再看着她,明明是出尘芙蓉般的长相,但眼角眉梢却沁着一抹稠丽的魅色,他忍不住心情激荡。
“婠婠,我……”
眼看着沈愈白竟然要亲了过来,林晚意嗖然握紧了手中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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