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困了。
陈茵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模糊。
应该在说:“好。”
10.花锄炼成那天,陈茵陪我去取。
我换了件姜黄色裙裳。
因最近食药滋养,也不再耽于幻境,我的气色着实好上了许多。
双颊上也生了些肉,陈茵过来捏我,笑道:“走吧,去看看你的宝贝锄头。”
陈屹舟的剑并不名贵。
叫不上来名字,却跟了他十数年。
可惜在我手上三月,便成了饮饱血地凶器,到如今一盆冷水泼上去,铸成一柄小小的花锄。
我捧着花锄,心方才落回实处,偏头看向身侧的陈茵,说道:“也让他看一眼吧。”
陈茵颔首:“顺路沽两斗今年的新酒……”我出声打断:“那日的杏花酒更好。”
她便换了话题:“天气渐冷了,今天回去之后,尽量就少出门。
养好身体为重,等来年开春……你陪我到处去散心。”
我笑道:“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陈茵哼了一声:“要不是你伤害自己的斑斑劣迹在那摆着,你以为,我乐意当这个碎嘴子吗?”
我连连称是:“阿茵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她这才肯放过我。
路走到一半,天色就开始变了,再一刻钟,竟飘起雪来,没过多久,就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白。
也好在地方到了。
我扫清碑前的雪,慢慢靠坐下来,陈茵脱了大氅又给我披一层,叮嘱道:“原地坐着肯定比我冷,你盖好,等我挖酒回来,这次能多喝一些,也可以暖暖身子。”
我乖巧应是,目送她离开,低声呢喃:“阿茵是好孩子,可她又太像太像你了。”
像到也是那般执拗,兀自替我备好退路,却从不肯问我的意愿。
忽得想起也是这样的雪天,陈屹舟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雪,捧着汤婆子走到我面前。
而我错将他滚烫的情愫当作不怀好意。
大约是分不清现实与幻境了。
从那日花圃中惊醒,我就觉察出这件事。
曾淋他一身的雪,在此刻,终于也落了我满肩。
我将脸贴在怀中的花锄上,痴痴地笑:“欠我七分债,利滚利还,怎能就此罢了。”
远处雪声嘎吱。
我抬手按在腹上,没有分毫迟疑地,一掌震碎了妖丹。
……我叫十样锦。
一只缺了点幸运的小妖。
百年之间,林中精怪来了又走,唯有我一只,费尽心力也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