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澜溪贺沉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好一个娇娇女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妖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果然,还是这个办法最有用。相思说了这件事一般男人都无法做到,而且涉及到男人的自尊心。两人四目相对。谢澜溪跌入一双深邃如纯墨的眸子,里面没有一点光芒,宛如陨落的星辰黯淡隐去,有的只是深不可测。不知为何,有某个瞬间,她总觉得有那么几分似曾相识。是错觉吗?谢澜溪很快回过神,硬着头皮:“没错,七次,你行不行?”“你觉得我行不行?”男人眉尾上扬反问,声音低沉、缓慢。谢澜溪呼吸有些不利索。对上他愈发深沉的眸光,不行两个字好像卡在了喉咙里。牙根咬紧,继续硬撑着假笑:“额……我知道这个要求比较难,但是不好意思,我很看重这个,我在那方面需求比较大,不是谁都能满足!”目的已经达到,她只想快速逃离,她佯装很忙的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我说的这些要求你都可...
《好一个娇娇女完结文》精彩片段
果然,还是这个办法最有用。
相思说了这件事一般男人都无法做到,而且涉及到男人的自尊心。
两人四目相对。
谢澜溪跌入一双深邃如纯墨的眸子,里面没有一点光芒,宛如陨落的星辰黯淡隐去,有的只是深不可测。
不知为何,有某个瞬间,她总觉得有那么几分似曾相识。
是错觉吗?
谢澜溪很快回过神,硬着头皮:“没错,七次,你行不行?”
“你觉得我行不行?”男人眉尾上扬反问,声音低沉、缓慢。
谢澜溪呼吸有些不利索。
对上他愈发深沉的眸光,不行两个字好像卡在了喉咙里。
牙根咬紧,继续硬撑着假笑:“额……我知道这个要求比较难,但是不好意思,我很看重这个,我在那方面需求比较大,不是谁都能满足!”
目的已经达到,她只想快速逃离,她佯装很忙的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我说的这些要求你都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
看着女人疑似落荒而逃的身影,男人背脊向后靠,端起一旁咖啡送到嘴边,饶有兴致的啜饮。
*
早上九点,贺氏金融大厦。
人事部走廊的椅子上,坐满穿着正装的男女,都是已经通过了笔试,而今天是最终的面试,谢澜溪也是其中之一。
此次应聘的职位只有一个,是总裁助理。
等候中,不远处的专属电梯突然打开。
谢澜溪手臂突然被身旁的女孩子抓住,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快看,贺总,是贺总贺沉风啊!啊啊!”
她虽然不感兴趣,但也顺势的望过去,只见浩荡荡的走进来四五个人。
但一眼,便能看到中间个子最高,也是最耀眼的一个。
暗灰色笔挺的西装衬得贺沉风优雅挺拔,矜贵不凡,他的步伐快而不乱,透着领导者特有的沉敛和稳重。
谢澜溪愣了愣。
因为她认出来,是咖啡厅里的男人。
下一秒,走廊里几乎所有的人,包括面试和其他在职人员,全都起身站的笔直。
宛如士兵演练,异口同声喊:“贺总好!”
谢澜溪被随手拉起来,她能感受到身旁女孩子屏住的呼吸,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变慢的呼吸。
此时,她已经意识到是自己搞错了。
这天大的乌龙!
谢澜溪窘迫的不知所措时,一行人已经走到她面前。
沿途而过,贺沉风目光从她头顶扫过,两人视线有短暂的相交,却没有半分的停留,英俊的脸上平静如水,神情漠漠的笔直走向会议室。
直到会议室的玻璃门关上,谢澜溪才喘出口气。
想起她在咖啡厅里说的那些话,她脚趾扣地,想一头扎进旁边垃圾桶里。
再次遇到,除了尴尬以外,谢澜溪却又莫名有似曾相识。
错觉到,他们仿若在咖啡厅前就已经见过……
还没来不及多想,HR已经念到她的名字。
谢澜溪拿着手中资料,快步跟着走进了办公室。
晚上回到家,谢澜溪放了手中的包,疲惫的躺在床上。
短暂的休息过后,她简单煮了碗面吃掉,然后一边和儿子通电话,一边整理着房间,想要在衣柜里空出来新的位置。
而电话里,得知很快就能见到妈妈,手机的听筒里全是小男孩幼稚的欢呼声:“终于要见到妈妈了,太好啦!我好快乐!”
谢澜溪笑的眉眼弯弯。
挂掉电话时,有东西落在她的脚背上。
一个男士皮夹。
谢澜溪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手臂上每个毛细血孔里都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谢澜溪明明记得早就丢掉了!
六年前噩梦里的片段几乎再次浮现,这是那晚的男人留下的,最初的时候,她原本想要留个证据,可因为那晚的记忆太过可怕,她始终不敢触及。
好半晌,谢澜溪才捡起来。
她抬手就想立即扔进垃圾桶,不想再触碰那些痛苦,可不小心打开了对折的皮夹,里面塞放的照片也跟着映入眼帘。
是一张合照。
依靠在一起的,是一对母子。
美妇人对着镜头笑的温婉,而身旁挽着的儿子轮廓深邃,凌厉的眉目下是一双墨黑的眼睛,虽然戾气十足,但眼里的柔和还是遮掩不住。
那双墨色的眼睛……
竟然是他!
咖啡厅里错认的相亲对象,贺氏集团的总裁贺沉风!
有什么划过肌肤,谢澜溪顿时脑袋嗡嗡的响,不安的感觉占据了心头。
她终于明白,两次的似曾相识并不是错觉。
三十几度的夜晚,她只觉得寒意四面八方而来。
*
贺氏的总裁办公室,深灰色调的装潢风格很简洁,低调中透露着不凡的格调。
贺沉风只是单单的坐在那里,强大的气场便迎面压迫而来,办公桌前方的言秘书和人事部经理噤若寒蝉。
白色的衬衫簇新笔挺,他将最后一份文件签完,才抬起头。
贺沉风将面前厚厚一摞文件扔过去,简洁有力的吩咐:“言秘书,这些企划案全部推行下去,一周内,我要看到成果!”
“是贺总!”言秘书立即道。
贺沉风眼尾扫过桌边放着的几份人事部档案,抬眼瞥向旁边的人事部经理,蹙了蹙眉问,“人呢,还没来报道?”
他指的是新聘请的助理。
贺沉风对公事向来要求严格,最讨厌迟到,看到他脸色微沉,人事部经理也很紧张,连忙开口解释:“抱歉贺总,您选中的谢小姐昨晚她突然打来电话,拒绝了这份工作,说是无法胜任……”
“拒绝了?”贺沉风挑眉,声音一如他的眸子般沉静如深潭。
“是啊!”人事部经理连连点头道:“我也没想到!谢小姐的能力是很出众的,三轮笔试和面试我都是主考官,我还记得第一次面试时,她还特别强调说,自己刚回到H市不久,很需要贺氏的这份工作,她想要接儿子来这里上学,给他一个好的就学环境,当时我还觉得她独身带孩子不容易,也不知怎么突然就……”
人事部经理默默擦汗。
这间接算是自己的失职了,没办法和总裁交差,只不过他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差错,接到到消息时,也是惊呆了。毕竟贺氏的待遇极高,每年应聘都是挤破脑袋的,没有人会拒绝。
贺沉风随手拿起最上边的档案资料。
谢澜溪,未婚。
贺沉风眯着的眼睛,落在上面微微出神,有几分探究,有几分疑惑。
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轻轻的叩,随即,他捻起手里的档案扔到了垃圾桶内,眸光无波,“那就从其他几个晋级的应聘者里,选一个你认为能胜任的。”
“是!”人事部经理立即道。
夏日的高温天气一直延续。
下午两点时,气温已经达到了最高点,H市拥挤的火车站内满眼的人群嘈杂,让人更觉得憋闷。
女洗手间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外 边,一名六十左右的妇人排在队伍中间,身旁跟着一名小小人,是个五岁的男孩,五官俊朗,正开心的吃着手里的雪糕。
“姥姥,姥姥,我去外面的垃圾箱将垃圾扔掉!”君君用纸巾将手和嘴都擦了遍,然后仰头对着妇人说道。
妇人扭头看了眼已经快到头的队伍,犹豫了下点头,“好,姥姥在这里看着你,快去快回,不要走丢哦!”
“姥姥,君君六岁了,是男子汉,才不会走丢呢!我马上回来!”君君不高兴的嘟嚷,随即扭头朝外面跑去。
妇人却不敢怠慢,她扭头一边排队,一边直直看着外孙蹦跳的身影。
君君踮脚将垃圾扔到垃圾箱内,很听话的原路返回,可是跑的有些快,中间撞上个人,冲击力令他结结实实的朝地面摔去。
贺沉风只感觉腿上一痛,低头便看到一团肉肉的小东西趴在了地上,仔细看才发现是个小男孩,忙蹲下身将其扶起。
“小朋友,你没事吧?”
“唔,腿破了!”君君被贺沉风扶起来,低头用嫩嫩的手指着自己的膝盖。
贺沉风也看过去,好在摔的不是很严重,破了皮,上面还有几颗小石子站在上面,他低头吹了吹,掏出兜里手帕将上面石子擦掉,还不忘缓声道,“疼的话就忍一忍。”
君君很有气魄,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贺沉风,很小大人的开口,“对不起叔叔,我跑的太快了。”
从小妈妈就教育他要会认清楚自己的错误,而且要善良,对人要有礼貌,所以他做的很好。
贺沉风目光转向小男孩的脸,不自禁的有几秒失神。
因为他竟从小男孩的五官里找到疑似自己小时候的影子,轻咳了下道,“也怪叔叔没有看到你,回去时别忘记擦些消毒软膏,你父母呢?”
正说着,那边君君姥姥已经快步奔过来,“君君——”
“我的宝贝外孙,你没事吧?可吓坏姥姥了,快让姥姥看看。”
君君被姥姥抱在怀里,乖巧的伸手搂着她脖子,反过来安抚着她。
“贺总,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就召开了!”拨开人群奔进来的言秘书看到贺沉风后立即松了一口气,忙上前说着。
早上贺沉风的手机关机就已经够让人大乱的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中午时才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知道他去了周边的小县城,就急忙奔到了火车站。
“知道了。”贺沉风面色一整,站起身来随着言秘书朝着远处停着的白色路虎走去。
“姥姥,那位叔叔好帅好酷好高大啊!”君君低呼着,小小的脸上尽是崇拜。
而搂着他的姥姥却看着贺沉风的背影出神,是不是老花眼了,怎么觉得自己的外孙和刚刚的男人好像?
“妈,君君!”
此时,终于找到两人的谢澜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妈妈,妈妈——”君君一看到澜溪,立即眼泪汪汪的扑了过来,小狗似的撒娇让她抱。
快半个月未见,澜溪看到儿子也很是激动,也不怕热的直接将儿子抱起,“我的大宝贝!”
“妈妈,君君都想死你了!”说着,小家伙便在澜溪脸上响亮的亲了一记,随即调皮的抓着她的长发玩。
谢妈妈看到女儿也是很高兴,但又不免唠叨两句:“都说把地址给我就行了,你还亲自跑过来,是不是已经入职去上班了?昨天电话里好像听你说面试成功了,好像还是个在H市特别有名的大企业!”
谢澜溪有些心虚,又怕说了母亲会担心。
她认出贺沉风是六年前那晚的男人后,她几乎是连夜想要坐火箭跑路。
当晚十一点,谢澜溪便把电话打给了HR,委婉又坚定的回绝了贺氏的工作。
贺氏的工作对她来说是很好的收入来源,但贺氏的总裁却是她不得不辞职的理由。
如果真的去贺氏上班,谢澜溪每一秒都会恐惧,怕他像自己一样,也想起当年的事,更怕他会知道她已经生下了他的孩子,万一他抢君君的话……
这些可能太过可怕,谢澜溪不敢再想。
她也从来不敢想象,六年前的噩梦,其实一直未完,等待着纠缠待续的时机……
“还没呢,过两天去报道。”谢澜溪怕母亲挂心,敷衍了句,岔开工作的话题,“这么热的天,你们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让你们在站里面等嘛!”
谢妈妈就将刚刚的事简单叙述了遍,谢澜溪点点头,见儿子没什么事也没在意。
看着女儿一个人抱着孩子,谢妈妈又忍不住唠叨起来,唤着她的小名:“潇潇啊,别忘了妈和你说的话,你除了工作,也要考虑个人问题,你说说上次让你去的相亲也没有个后续……”
“咳妈,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吧!”澜溪头大的打断,忙挽住谢妈妈的手再牵着儿子往外走着。
*
晚风吹拂。
谢妈妈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送外孙,家里谢爸爸是名小警察,小镇里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小案子也会不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没人照料生活,所以吃完饭便又坐火车匆匆回去了。
只剩下她们母子,谢澜溪碍于儿子膝盖上的伤口,没有让儿子洗澡,只是用毛巾替他擦拭了下,怕感染。
“宝贝,疼不疼?”她知道儿子受伤的过程,虽然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但不免还是心疼。
“一点儿不疼,我是坚强的男子汉!”君君摇头,脸上摆出特别勇敢的神情。
“你哟!以后可不准这么不小心了。”谢澜溪伸手宠溺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头。
“妈妈,今天救我的那位叔叔好帅好酷好高大!像是电视里的高富帅!看这手帕,就是他给我的噢!”君君眼里又涌现出那种崇拜的神情,美滋滋的晃动着手帕。
谢澜溪笑而不语,今天一晚上儿子都一直在重复那位叔叔,她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抓过儿子手里晃动着的手绢,“妈妈一会儿帮你洗一下,然后你再好好保存,好不好?”
“好!”君君大大点头。
谢澜溪拿过手帕,是深蓝色的,没有什么特殊的花样,很简洁干净的男士手帕,抻开间才发现右下角很镌绣着字母‘H’。
手微微一抖,不会这么巧吧?
一周后。
天气灰蒙蒙的,连续几日的暴热天气终于得到缓和,凉风吹拂,一场闷雨即将到来。
可谢澜溪从写字楼里出来后看着天空,却伸展着手臂长叹,“天气可真好啊!”
也难怪她如此,奔波了三天,她就重新找到了新的工作,虽然说规模稍微小一些,薪资待遇方面也不如贺氏,但对于她目前来说是可以作为过渡的。
而且,帮君君联系的学校也给了回复,等暑假过去后,就可以带儿子过去报道。
六年前的那场噩梦后,谢澜溪回到父母所在的小镇想要逃避,却检查出有孕,惊惶下不知如何是好。最初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三个月时她差点流产,母子连心,她似乎能感觉到孩子在她体内一点点流失,她害怕了也心疼了,舍不得打掉。
而谢澜溪半个多月前之所以又选择回到H市,就是为了儿子的教育问题。
现在看起来似乎一切静好。
谢澜溪跟小区里的大妈阿姨们相处的很好,都是些替儿女哄孙子的,白天都在小区内活动,而君君明显适应能力比她还要快,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所以白天她不在家时,将孩子交给她们也很放心。
想到儿子,她不免加快脚步往公交站走着,只是临快走近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对门的林阿姨,声音特别急:“君君妈,你快回来,君君和别的小朋友打起来了,对方家长现在不依不饶!”
谢澜溪惊到,当下心急如焚。
君君从小就乖巧听话,和人打架还是头一次,也顾不上去地铁口,她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家狂奔。
*
下出租车后,就看到小区刚进门那里围着几个人站。
挤进去就看到一个小男孩捂着鼻子不停的哭,鼻孔还塞着卫生纸,一旁孩子家长心疼的不得了,而君君别过眼,嘴巴闭的紧紧的,对于对方家长要求的道歉充耳不闻。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是君君的妈妈,我给您道歉!”谢澜溪忙点头道歉。
“太不像话了,打架了还不认错,歉都不道一个!我看应该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把我儿子鼻子都打出血了!”
“我说还是算了吧,大家都是一个小区住着的……”一旁的林阿姨忙帮着说和。
谢澜溪见儿子一直别过头的模样很是生气,从小就一直教育他,要时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正,拽着他的小胳膊凌厉的呵斥着,“君君,你怎么回事,还不和小朋友的道歉!”
“阿姨,君君没错,是他欺负我们,拽我辫子,而且还骂君君是野孩子!”林阿姨的孙女此时指着被打小朋友嘟嚷着。
谢澜溪心中一滞,浑身僵硬起来,心里痛意泛滥,而对方家长脸上也是讪讪。
“我才不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不是!”此时一直别过头的君君扭过头来,眼睛和鼻头都已经泛红,大声吼完便朝着小区外大步跑去。
“哎呀我的天,君君妈,你还不赶紧去追!”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阿姨。
“君君——”谢澜溪这才回神,忙快步追上去。
可小君君跑的太快,谢澜溪几乎追不上,她眼看着儿子直直的冲入小区外的街道,一辆白色的路虎直接撞了上去……
她听到一座城轰然倒塌的声音。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一直亮着,那炫目的光线让守在外面等候着的谢澜溪感觉到无比的窒息,此时她连哭都不敢。
当时她发疯冲过去时,儿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小小身子蠕动的颤,很艰难的发出声,“妈妈……”
随即,便陷入了昏迷。
六年前差点流产时的那种恐惧再一次侵袭,浑身颤栗,痛楚一点点在全身漫开。
一旁站着的是肇事的司机,贺沉风。
他是开车路过,一个信号灯后他继续发动车子,只是没想到刚行驶几秒,就有个小小人冲了出来,虽然他反应够快,但事发突然,还是没法避免意外的发生。
打开车门下来后,就看到谢澜溪冲了上来,抱着昏迷的儿子伤心欲绝,那一瞬,他心里也有什么东西跟着纠了起来。
“我很抱歉,你儿子会没事的,一切责任和医疗费我都会全力承担……”贺沉风蹙眉走过去,第一次向人道歉有些笨拙,说到最后觉得自己的话几分不妥。
谢澜溪一直没看他,像是他根本不存在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的门,眼睛里尽数都是红丝,像是血一样。
君君……
如果他有事,那么她也不要活了!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医生推开,同时带来个让人有些绝望的消息,“谢小姐,您儿子现在需要紧急输血,但孩子是RH阴性血,医院的储备血在上个手术时都用完了,如果半个小时内没有血源……”
医生后面的话未说完,但很意思很明显,谢澜溪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心跳如雷。
“谢小姐没有知道血型的人吗,像是这种稀少血型的人群都会定期保持联系,谢小姐仔细想一想,H市有没有?”
“我……我不知道……”这几个字说出来都觉得异常困难,不但心脏不是自己的,全身的血液也像是被冻住了,谢澜溪觉得浑身发冷,几乎站不住。
“确定是RH阴性血吗?我的是,可以抽我的!”身后忽然一记力量扶住她,有沉淀的声音散开。
*
手术室外,谢澜溪紧紧的攥着拳头等在那里,看到护士手里拿着血浆跑过来时,心里终于燃起了几丝希望。
君君,你一定要没事,妈妈在等着你!
“你儿子一定会没事的。”有声音响起,谢澜溪侧头,是刚刚抽血回来的贺沉风,脸色有些苍白,但微扬的下巴依旧衬得俊容戾气十足。
“谢谢……”谢澜溪此时一颗心都系在儿子的生死存亡间,已经没时间想其他。
此时刚刚送血浆进去的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一旁的贺沉风立即上前,护士立即惊讶道,“你怎么不在那里休息呢,四袋血浆,可是超过了常人一次性的献血量数倍呢!”
贺沉风却对她的话不萦于心,只是问着,“护士,我的血应该可以吧?如果不够的话,可以继续再抽!”
“你的血是可以的,虽然原则上我们不建议直系血亲进行输血,因为可能引发移植物抗宿主病,会有很高的死亡率!不过现在情况紧急,而且只要将血经Y射线的照射,杀灭血液中的免疫活性淋巴细胞,那样输血就可确保安全。”
护士耐心的解释着,可贺沉风却无心再听,面上虽没有显山露水,但眼里已经跃上惊愣。
直系血亲?
谢澜溪闻言也是一个惊颤,只觉得一股股寒流从脚底萌生,麻痹着四肢百骸。
在看到肇事司机时,她就很惧怕。
可是儿子的危险急救让她无心去考虑太多,这会儿护士说上这样一番话……
谢澜溪希望他没有注意去听,但朝贺沉风看过去时,不期然的撞上他的目光,那双眼睛最里面,像是褐色的无底洞一样恐怖。
他都知道了吗?
谢澜溪惶恐的逃避开他的目光,却看到他一双脚正朝着自己迈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她心上,狠狠凌迟。
贺沉风没有伸手有任何动作,只是一步步的逼近她,直将她背脊逼靠在墙上。
贺沉风狠狠盯着面前的女人,他很努力的拼凑着大脑的碎片,他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要,一向不缺乏女人,但每次都做好措施,像是他这样的背景身份,不会轻易容许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意外的只有六年前那晚。
他靠的太近了,谢澜溪几乎快要镶嵌到墙壁内了,骨骼被铬的生疼,却抵不过心中的恐惧。
“你想怎样……”她终于是找回了声音。
“贺氏在薪资和福利待遇上一向很不错、每年想要进贺氏的人都会挤破头、总裁助理一职更是竞争激烈——唔,我现在终于弄明白谢小姐为何会在应聘成功后又拒绝入职。”贺沉风脸上的神情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就那么平缓清晰的说着。
谢澜溪噩噩的听着他说,他施加给她的是平静的威慑力,看似无波无澜,实则惊涛骇浪。
蓦地,眼底流光翻转,贺沉风声音沉了几分,“原来那晚是你。”
六个字一句,谢澜溪感觉到了可怖的气息。
对峙持续不下,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人推开,率先走出来的是主刀医生。
“恭喜,小朋友已经平安脱离危险期了!”
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谢澜溪从他的掌控内逃脱出来,“我儿子没事了吗?手术很成功是不是?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现在正送往病房呢,暂时还未醒过来,谢小姐可以跟着去看看。”医生看她浑身都颤抖着,只以为她是担心,笑着安抚着。
“谢谢,谢谢!”谢澜溪不停的颔首点头。
扭头朝贺沉风方向看时,却发现,他已经抬腿朝着电梯方向走着,背影高大挺拔,步伐沉稳冷峻。
心中掀起了一场兵荒马乱,平静的日子好像被打翻了。
*
两天后,中午。
谢澜溪拎着保温饭盒从电梯里出来,身上还有雨水的清新味道,从昨晚下起的小雨一直延续到至今。
去交款和办手续时,被人告知一切已由贺先生都处理好了,可他从手术那天离开后再也没出现过,让她几乎产生错觉,他其实一切并不知情,并未留心。
饭盒里装着的是谢澜溪回家做好的牛肉饭,医院周边的餐厅稍贵了些,而且也不卫生,所以用餐她都是跑回家弄的。
轻轻捎出口气,她走到病房门口,里面有低沉的男人笑声传出,她的手僵在了门把手上。
这声音……
动作很轻的将病房门推开,谢澜溪被眼前内的景象吓到。
这哪里还叫病房,简直是玩具房!
而贺沉风有些慵懒的坐在病床边上,手里拿着机器人的君君歪在他怀里,小哈巴狗一样对着他谄媚的笑。
澜溪咬唇看着俩人,同样的眉眼,同样的鼻梁……
就连笑着时,那下颚扬起的弧度都几乎如出一辙。
心里忽然一抽,孩子似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像她的。
“可以叫我君君,也可以叫我小君,当然啦,也可以叫我小君君!”
“君字很好。”
“我妈妈说啦,君是代表品行好的人!叔叔,我把你介绍给我妈妈认识好不好?”
“君君,我不是叔叔,是爸爸。”
“不是叔叔,是爸爸?”
“对,要叫我爸爸。”
在门口听着的谢澜溪此时有些站不住,捧着保温饭盒走了进去,打断了里面一大一小的对话。
让君君对着他叫爸爸……她接受不了。
“妈妈来了!”小家伙看到了她,立即低呼着。
“妈妈带了牛肉饭过来,咱们趁热将它吃掉。”谢澜溪刻意的忽略贺沉风的存在,走到床边柜前,动手拧着饭盒盖。
“妈妈对不起,我吃过了……”君君有些心虚的看着她。
贺沉风将手放在他的小肩膀上,抬眼对上她的,“我来的时候吩咐厨房做了些饭菜,刚刚君君已经吃过了,都是很有营养的。”
“妈妈,你看,这些玩具都是爸爸给我买来的!好多好多,我都看花眼了!”君君兴奋的展现着,随即伸手搂住了贺沉风的脖子,眼露期待,“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妈妈,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吗?是一直在国外出差赚大钱的爸爸吗?”
面对儿子一声声的稚嫩追问,谢澜溪的手足冰凉,脸已经僵掉。
“贺总,我儿子要休息了,麻烦您离开吧。”强力镇定的转向贺沉风,声音有些冷。
瞬间,刚刚还弥漫温馨气流的病房变得冷硬凝固。
已经五岁的君君很是敏感,知道妈妈不高兴了,不敢再问,同时将绕在贺沉风脖子上的手臂拿了下来,低着头不敢乱说话了。
感觉到孩子嫩嫩的手臂滑下,贺沉风脸色一滞。
六年前他喝的很醉。
醒来后,床上多了个陌生女人,凌乱的房间里昭示着昨晚有多么的疯狂。
来不及去看清女人的面容,他早上起来就接到母亲去世的电话,无法顾及其他便匆匆离开,事后他也是意识到没有做好措施,所以他派人开始找她,可却翻遍了整个H市都没有她的存在。
此时她却再度出现,而且还生下了他的儿子。
贺沉风那天回去后便让人做了DNA鉴定,确定君君是他的儿子,这对有深厚经历,而且心智成熟的贺沉风来说,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眯眼看向谢澜溪,她也正瞪向他,眸里的冷色和怒意昭然,还有一股倔强。
但,莫名的,有些心悸。
*
病房门关上,谢澜溪快步追上前面走着的贺沉风。
“贺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别打扰我儿子!”谢澜溪双手握拳,想到刚刚在病房里他让君君叫他爸爸,已经快让她发疯。
“为什么不要?他是我儿子。”贺沉风顿住脚步,转身看她,陈述着一个坚固到谁也辨别不了的事实。
“他是我的。”
被戳到了软肋,谢澜溪咬牙,末了还用力强调着,“只是我的!”
只是,和贺沉风的气场来比,少了些底气。
“谢澜溪。”贺沉风毫无预警的开口,语调不是疑问,只是很平淡的唤。
她抬头,看到他墨眸里流光疏薄。
仿佛那一晚的碎片又清晰乍现在脑海里,而那个模糊的面容,此时真切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带着强大的气场。
“你,很好。”
别有深意的说完后,贺沉风冷笑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谢澜溪站在原地,驻足久久。
好像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她越发的惧怕……
*
日升日落,夏天的闷热依旧。
谢澜溪已经去了新公司报道,依旧是金融行业,部门里大多数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加入后,因为平时朴素的打扮和沉静的性格,大家都没有排挤她,总体很顺畅。
这六年以来,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她没有别的诉求,只希望努力工作,照顾好儿子和父母。
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偏偏突然转了弯……
因为上班,所以谢澜溪白天在医院的时间就少了些,好在公司离医院不算远,午休的时候她也能跑过来陪儿子,晚上也都是陪着儿子在医院里,等待着他可以出院。
“妈妈,叔叔……是我的爸爸吗?”
这是那天后孩子再一次问起,收拾餐具的谢澜溪闻言,动作顿住,扭头朝着儿子看去,一双灵动的眼睛睁看着她,看的她心慌气短。
“他……”谢澜溪想说不是,想要儿子和贺沉风划清界限。
可是对着六岁天真的儿子,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说谎,只好将话题转开,“君君,妈妈清洗好餐具带你下去散步,好不好?”
“好。”小家伙依旧乖巧点头,但明显眼睛里的光亮没了,自此再也没有问起过。
而贺沉风也没有再来过医院,但却派人每天的早中晚都派人送饭过来,顿顿没有重样,每次君君都会吃的很开心,而且眼睛里有着某种期盼,似乎是想要见到他。
谢澜溪只能安抚自己,也许这只是贺沉风想要为自己儿子做的一点补偿,但恐惧却一天天如蒿草一样疯狂增长。
将儿子哄睡,又简单的和护工交代了之后,谢澜溪走出病房想要去上班,可才出病房,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言秘书?”来人并不陌生,是贺沉风的秘书。
在贺氏面试助理的那天,贺沉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她面前走过时,言秘书就跟在贺沉风的身边,属于他的左右手。
谢澜溪心里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言谦给她的感觉,仿佛要跟她进行一场谈判。
“有什么事吗?”她淡定的问。
谢澜溪和贺沉风之间,如今能谈论的似乎只有一个君君。
言谦礼貌一笑,随即直截了当道,“谢小姐,是贺总派我来的,想要找您谈一谈有关您儿子的事情。”
嗡,谢澜溪耳畔直响。
医院最近的咖啡厅内。
言谦将面前香浓的意式咖啡喝掉,一旁服务员殷切的问着需不需要续杯,他谢绝后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谢澜溪。
从他简单扼要的说完来意后,她便一直没有声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垂的颈项勾勒落寞的曲线。
“谢小姐,这里是五百万,是贺总的意思。”言谦从钱夹里拿出一张支票,朝她递了过去。
一直没有反应的谢澜溪此时微微抬眼,目光凝在支票上,嘴角僵硬着,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谢小姐,五百万不是什么庞大的数目,但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不小的数额,如果没什么过度挥霍,应该可以让你生活的富裕。”
闻言,谢有些激动的抬起头来,“我不卖儿子!”
“像是贺总这样的身份和家庭背景,是不会允许有女人带着孩子对他日后构成威胁,而且贺总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孩子。谢小姐,我觉得收下钱对您来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您觉得金额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
他的最后一句刺到谢澜溪。
谢澜溪眼里已经是愤怒一片,死死的瞪着,“多少钱我都不要,五百万、五千万、五亿我都不要!”
她似乎能感觉到从言谦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势,和贺沉风一样高高在上的气势。
言谦收到她的目光,忽然有几分愧疚,不免劝着,“谢小姐,贺总已经摆明了目的,他一定要孩子。好心劝您一句,您实在没办法和他抗衡,还希望您多多考虑。”
他说的是很现实,也是事实。
胸腔似是被什么东西重压住,心尖上那股苍凉浓重到教人无法透过气来。
谢澜溪的嘴角上下张合,最终能做的也只是重重重复,“我不卖儿子,我不可能卖儿子。”
无论如何,她绝不卖儿子。
*
贺氏集团大厦,阳光下耸立云霄。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贺沉风下了商务车,那边也是刚回来的言谦立即追了上来。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未得到回应,朝大厦内走的贺沉风扭过头来看他,后者摇头。
贺沉风微微蹙眉,言谦从他还是副总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一晃八年,还没有完不成他交代事情的时候。
“这么不识抬举?”
“谢小姐说她不卖儿子,哪怕是五百万、五千万,还是五个亿,她都不会卖,也不可能卖。而且,我看她的态度很坚决。”言谦也觉得自己办事不利,紧张的将谢澜溪的话重复给他。
“五个亿?呵,好大的胃口。”贺沉风冷笑,眸光淡致,眼角却带了丝鄙夷。
“那贺总,接下来怎么办?”言谦询问着。
已经走进大厦内的贺沉风回头,墨眸微眯,冷峻的容颜却如外面阳光般刺目,“既然她不识抬举,那么就换个地方让她识点抬举。最近纪大律师似乎度假度的很欢,该给他找点事情做了,马上给他打电话。”
“是。”言谦立即颔首,想起咖啡厅女人落寞的颈项曲线时,不免又多了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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