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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捡来的军官非要宠我怎么办完结文

九尘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林小白脸上,火辣辣的疼。“死丫头,装什么死!给我滚到一边去!”尖锐的嗓音刺破耳膜。林小白睁开眼,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找死!哪个嫌命长的敢在她面前放肆!身为末世一方霸王,上一个敢这么对她的人,尸体已经被异兽啃得连渣都不剩。“砰!”拳头比火气来得更快,精准命中对方左眼。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院落,“啊......傻子打人啦!”“吵死了,闭嘴!”林小白暴喝出声,随即愣住。声音不对!这...轻柔的声音...她发出的?开什么玩笑!她的嗓音可是中气不足,雌雄难辨的...中音!低头,缩小的身子套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她最后的记忆是忽如其来的大爆炸,那么现在......“天杀的贱种!要造反呀!”沈翠花捂着眼睛跳脚,“大...

主角:林小白唐璟墨   更新:2025-05-20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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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小白唐璟墨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捡来的军官非要宠我怎么办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九尘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林小白脸上,火辣辣的疼。“死丫头,装什么死!给我滚到一边去!”尖锐的嗓音刺破耳膜。林小白睁开眼,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找死!哪个嫌命长的敢在她面前放肆!身为末世一方霸王,上一个敢这么对她的人,尸体已经被异兽啃得连渣都不剩。“砰!”拳头比火气来得更快,精准命中对方左眼。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院落,“啊......傻子打人啦!”“吵死了,闭嘴!”林小白暴喝出声,随即愣住。声音不对!这...轻柔的声音...她发出的?开什么玩笑!她的嗓音可是中气不足,雌雄难辨的...中音!低头,缩小的身子套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她最后的记忆是忽如其来的大爆炸,那么现在......“天杀的贱种!要造反呀!”沈翠花捂着眼睛跳脚,“大...

《七零:捡来的军官非要宠我怎么办完结文》精彩片段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林小白脸上,火辣辣的疼。

“死丫头,装什么死!给我滚到一边去!”尖锐的嗓音刺破耳膜。

林小白睁开眼,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找死!

哪个嫌命长的敢在她面前放肆!

身为末世一方霸王,上一个敢这么对她的人,尸体已经被异兽啃得连渣都不剩。

“砰!”

拳头比火气来得更快,精准命中对方左眼。

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院落,“啊......傻子打人啦!”

“吵死了,闭嘴!”

林小白暴喝出声,随即愣住。

声音不对!

这...轻柔的声音...

她发出的?

开什么玩笑!她的嗓音可是中气不足,雌雄难辨的...中音!

低头,缩小的身子套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

她最后的记忆是忽如其来的大爆炸,那么现在......

“天杀的贱种!要造反呀!”沈翠花捂着眼睛跳脚,“大伙快来看啊!亲侄女要打杀婶娘,傻子杀人了!”

刺耳的诅咒声充斥耳畔,打断了林小白的思绪。

她眯起眼睛,扫了一圈围上来看热闹的人。

有老有少,穿着或蓝或灰的复古老旧粗衣。正中间那个三角眼妇人满口黄牙,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母鸡。

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群奇怪的人?

“再吵,拧断你的脖子。“她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后背发凉。

诡异的气氛在院中蔓延。

林家这个痴傻了十七年的丫头,此刻眼神凌厉如刀,周身杀气如有实质。

沈翠花被盯得两腿打颤,却仍梗着脖子叫嚣:“反了天了!大壮!快把这小畜生...“

话音未落,一只冰凉的小手已掐住她咽喉。

“小白!那可是你婶婶!“缺牙老妇惊叫。

林小白歪头打量手中肥硕的妇人,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我的...婶婶?“

她怀疑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被抓进了某个实验室,被改造了身体。

她暗自蓄力,而异能却毫无反应。

他姥姥的!

手中的力道骤然加剧,沈翠花瞬间翻了白眼,身后的人群看傻了。

“砰!“

从门外冲进一个矮胖小鼻子大耳朵的汉子,抡着擀面杖叫嚣:“小畜生找死!“

木棍带着风声朝她头顶砸下。

“咔嚓!“

众人还没看清动作,擀面杖已断成两截。而那个瘦小的身影正缓缓收腿。

嗷~~

林大壮痛呼一声,鼻孔流出了两行血。

一滴,两滴......溅入脚下黄土,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不知道谁打了个嗝,像是解开了某种开关,所有人重新启动,争先恐后往大门挤去,一窝蜂全跑了。

林小白掰了掰拳头,发出咔嚓咔嚓声音,上下打量林大壮,像是逮住猎物的饿狼在寻找最佳下嘴部位。

林大壮腿脚不由自主哆嗦起来,但嘴上还是硬撑着:

“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你亲叔叔,你敢打我,你奶奶肯定会把你扫地出门!”

林小白一脚踹倒林大壮,俯身时阴影笼罩他惊恐的脸:“刚才,你想杀我?“

“不、不是...我是跟你打招呼开玩笑来着,我是你叔叔,亲的!“林大壮语无伦次。

“哦?“她笑了,“那更好,杀起来...更痛快。“

“你杀了我要吃枪子!一样逃不过死!”

嗯?这里也有执法官?

想到上辈子唐璟墨铁面无私的性子,林小白犹豫了一下。

林大壮抓住机会,转身就逃,跑出了残影,连挂在墙上的婆娘都不要了。

啧啧啧!男人呀!

林小白摇摇头,同情的看了一眼被她甩到墙上又滑落躺在地上女人。

干脆发了发善心,走过去,伸出脚,轻轻一勾,再一颠,她的好婶婶就像足球一样飞到墙外。

至于落在何处,管他呢!

世界终于清净了。可她内心却翻腾着各种疑问。

难道自己借尸还魂了?

想想那神秘遗址的大爆炸威力,林小白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走到墙边的水缸,探出头去,左瞧瞧,右看看。

呦呵!换脸了。

水里倒映出来的女娃,年轻的很,15岁?16岁?

瘦的下巴都脱相了,跟个猴子似的,她手下混得最差的也比她圆润。

看来伙食不行呀!

她有点不满意。混成这样怎么好意思接收她的魂!

她伏低身子,想看得再清楚些,却猛地把人从背后抱住。

“小妹,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把头伸进水缸喝水,会掉下去淹死的。”

林小白心里微惊,居然有人能在背后偷袭她!

看来这具身体还没有被自己完全掌握,连起码的危机感都没有。

“放开!”

她使了巧劲脱离那人的怀抱,转身,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憨厚的国字脸,板寸头,深色的皮肤上嵌着两只大眼睛,眸子里满是担忧之色

这双相似的眼睛上一刻她刚在水缸中瞧见。

“好好好,大哥放手。”

林国华松开手,细细打量她:“小妹,伤着哪了?婶婶是不是又来借东西了?刚才小安跑到田头找我,说你和婶婶打起来了。”

林小白哪里清楚原身发生了什么,干脆闭嘴拒绝回答。

“哥,是婶婶先把妹妹推倒在地,撞到了后脑勺。妹妹才打婶婶的。”

林小安抢白了一句,怯怯地看了一眼林小白,又默默站在大哥身后。

只这一眼,林小白就晓得他对自个起了疑心。

“撞到脑袋了?给大哥看看。”

林国华上前想扒开小白头发检查一番,被她嫌弃的一把推开。

林国华没在意妹妹的抗拒,反而温声安抚:

“小白乖,让哥哥看看伤口。刚才没被吓着吧,下次婶婶打你的时候,你要学会逃跑。

大哥不是教过你吗,你躲到房间里,锁上门,她进不去。

要不就跑出去,躲到李奶奶家。”

“李奶奶能记住吧,经常给你枣子吃的白头发。”

林国华平日里上工,最不放心就是小妹。人傻不爱讲话,被欺负了也不会告状,愁死他了。

林小白瞥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居然叫她逃跑,笑话!

她林小白遇到敌人,只有对方逃跑的份!

还有,什么大哥?

连基地大佬都不敢在她面前自称大哥,他哪来的胆子敢如此自封!

“你,报上名来!”


“你,报上名来!”

林小白的语气实在谈不上友善。

也不知林国华是对自个妹妹开了多少级滤镜,愣是一丁点没听出异常,反而为她多说了几句话而激动不已。

“小妹,你病好了?!你现在说话吐字清楚的很!”

林小安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哥,妹妹刚才把婶婶和叔叔都打跑了,奶奶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他想提醒大哥,此妹妹有点反常,不一定是真妹妹。

谁知林国华听了居然比刚才还高兴,一拍大腿道:“哟,小妹都会保护自己了,好事!看来脑子也清醒了。若爹娘泉下有知不知道得多开心。”

他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继续安抚小白:

“小白,别着急哈,你脑子刚清醒,以往的事情肯定是记不住。我重新给你介绍。”

他拍了拍胸脯道:“我是你大哥,林国华。你还有个二姐叫林书画,她去割野菜了,马上回来。”

完了,又把身后的男孩拉出来介绍:

“你和小安是双胞胎,不过他比你早出生一分钟,你得叫他小哥。”

说到小安,林国华才想起质问他:“刚才婶婶欺负妹妹的时候,怎么没拦着?”

林国华对小弟可不像对小妹那样温柔。爹说了男孩得吼女孩得哄。

林小安快速瞥了小白一眼,低头解释:“我去藏粮食了,后来我不是去找你了吗。”

每次婶婶一来,都像蝗虫过境,家里但凡能入她眼的都被顺走。

林国华叹了一口气,转头又换回笑脸哄着小白:“小妹,你肚子饿了吧,大哥给你煮饭,你先去屋里躺一会。”

“小安,去照顾妹妹。”

林小白无语地看着林国华一番自作多情的表演,心里默默把他跟自己养的黑熊划为一类,都是没脑子的憨货,不足为惧。

倒是林小安这小子,有点意思。

林小白小手一背,慢悠悠地晃到房门口,砰的一脚踢开房门,大摇大摆走进去,盘腿坐在炕上,朝躲在角落的人儿勾了勾手指。

“过来,我问你答。”

林小安僵住了,后背越发贴紧墙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刚才在屋子里全看到了,小妹倒地晕过去后,下一秒醒来时,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神会吃人。

更别说揍婶婶那两下,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妹妹。

他们是双胞胎,从娘胎里就呆在一起,最清楚妹妹是什么样子的,绝对骗不过他的眼睛。

“你是想尝尝我的拳头有多硬吗?”

林小白眼神一转,杀气外露。

林小安立马滚了过来,跪在她脚下求饶。

“求大仙救救我们!”

呦,不是求放过,而是求救,看来这小子有点眼力劲,知道谁是实力派。

“救或者不救,端看你老不老实。说说吧,这家什么情况。”

林小白脑子里有些模模糊糊的画面,总是佝偻着背的男人,卧病在床的女人,不停干活的大男孩,爱哭的女孩和总在原身身边晃悠的小子。

他们的身份大致能猜得到,一个傻子的活动范围有限,认知有限,能记住的无非是至亲。

但她目前更想知道——这是哪?

空气闻起来清新至极,天空没有灰霾,墙角的杂草是绿的,水缸的水是干净的,甚至连不远处的鸡鸣狗叫都是鲜活的。

一切的一切,和她先前世界大不一样。

她需要这方世界的信息。

林小安偷偷瞄了一眼似乎陷入沉思的小白,脑子里飞速闪过许多想法,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打不过这个妖怪。

“这里是1975年的龙山村......”林小安特意强调了年份,放慢说话速度,暗自观察妖怪的反应。

“1975?啧啧啧......”小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竟然回到了两百年前,那个传说中无污染原生态的地球,太好玩了!

“......我们还有爷爷奶奶,但自从你...我俩出生后就分家了,他们跟着叔叔婶婶生活。

......爹和娘三年前相继离世,奶奶说我们年纪小,没一个顶事的,就把我们两户并为一户,工分什么都挂在叔叔名下,他们再给我们粮食......”

说到这,林小安眼眶通红,十指握拳,脸上满是忿恨之色。

“给我们的粮食和我们的工分根本对不上,每次都克扣许多,根本吃不饱,好不容易求着村长答应我们可以分回来单过,可奶奶不同意......”

他懊恼的捶了一下地,倔强的嘴唇抿的紧紧。

“所以,你是想求我杀了他们?”

林小白活动了一下手腕,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话惊悚到了某人。

她以前生活的世界,粮食是极其珍贵的资源,抢夺他人口粮那是可以凌迟处死的重刑。

林小安摇摇头。

“不能杀,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只想让他们归还拖欠的粮食,以后各个各的,别占我们家便宜。”

诚然,被欺负狠的时候,林小安也曾经想过鱼死网破,但那都是气话,真要闹出人命,公安不可能放过他。

“怂!”林小白嗤笑了一声。

林小白一副随时砍人的架势像盆冷水一样泼在林小安头上。

他瞬间清醒了。

眼前之人恐怕真是聊斋里的大妖怪,无缘无故占据小妹的身体,打打杀杀轻松挂在嘴边,在旁人看来,这都是小妹的行为。

若真出事,枪决的也是小妹的身体......

林小安脑补小妹中弹场面,呼吸一滞,胸口说不出的难过。

“大仙,你若是需要身体,用我的,我好歹是个男孩子,身体比妹妹好多了。”

“我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不像妹妹是喝药喝大的,她的身体都是苦的。求你放了她。”

林小安匍匐在地恳求小白。

妹妹在的时候,他有点嫌弃她。

妹妹不在了,他心里又难过的很。

算了,反正这日子没什么盼头,不如让妖怪占了去,说不定看在他听话的份上,能庇护哥哥姐姐和妹妹。

至少别老被婶婶欺负,别被叔叔把家里的东西全占了去,好歹能有条活路。

林小白懒得跟他解释其中的误会。

原身应该是个无魂之人,才会痴痴傻傻,没有她也活不了多久。

她一个异世之魂接管身体后,对原身来说是好事,有了魂,人才算活过来。

不过......


不过......

林小安刚才说杀人要偿命,岂不是说这里也有类似基地执法官的角色。

小白烦躁地碾碎炕沿一角。

这种人沾上了最麻烦,整天盯着你,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算到你头上,烦人!

林小白想起以前和唐璟墨不得不说的三两事,顿时有点心浮气躁。

她一躁就想吃东西。

一想到吃,原身本来就空虚的胃适时发出强烈的需求。

“你起来,给我找点吃的过来。”她使唤起林小安顺手的很。

林小安哪敢不从,好在厨房飘出香味,应该是大哥做好了午饭。

“小妹.....”

林小白眼神冷冷的飘过去,林小安立马改口:“大仙,我马上给你端过来。”

“叫我小白,别让人看出异常。”

她等不及了,胃饿得直抽筋,干脆从炕上跳下,顺着香味找到厨房。

林国华正在往灶膛里塞柴火,火上的大锅正咕噜噜炖着东西。

“好香,我要吃!”

她直接伸手想掀开锅盖,被林国华按住了。

“小妹,还要一会才好,你要是饿了,先吃个地瓜填填肚子。”

林国华从火堆里刨出一个黑乎乎、圆嘟嘟的东西,冒着热气,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小白哪里忍得住,一个快动作抢了过来,直接往嘴里塞。

“哎哎,小妹,小心烫,要扒皮。”

提醒为时已晚,小白已经囫囵吞枣,咽下去。

林国华哭笑不得,转眼又心疼起来,小妹定是饿极了。

他又从灶膛里又扒出一个,小心地扒了外层焦黑的皮,露出里面黄橙橙的瓤,细心的吹了吹,再送到小白嘴边。

“你当我是废物?”小白接过地瓜,“连吃东西都要人喂,末世里活不过三天。”

“什么末世?”林国华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妹妹嘴里嚼着软糯香甜的地瓜,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林小白懒得解释说不明白的事情,反正现在嘴巴也没空。

一个地瓜被她两三口吃完,渴望的眼神再次看向林国华。

林国华摸了摸她的头,好声好气地哄着:“小白乖,再等一会姐姐回来一起吃,粥还要焖一会。”

粥?白花花的大米熬出来的香喷喷白粥?

林小白眼睛亮了,居然有那么好的事!这可是只有基地高层才有的待遇!

好人!以后她罩着他!

“林国华,给我滚出来!”林老太的沙哑声打断了厨房和谐气氛。

林国华笑容立马消失,满脸愁色惋惜的看了一眼还在嘟嘟冒气的大锅。

一直守在厨房门口的林小安闯了进来,反手把门扣上,“哥,妹妹,快吃,不然奶奶又得整锅端走!”

“噢噢噢,对对对!小安,赶紧搬桌子把门顶住。”

两人立马分工明确,林小安拖着桌子顶住门板,嫌不够分量,把厨房仅有的几样东西都拿来靠在门上。

林国华灭火,掀起锅盖,用两个大碗把锅里分量不多的杂粮粥盛了出来,一碗给林小白,一碗给林小安。

“快喝快喝,待会奶奶进来了,咱们一口都捞不着。”

林小安不怕烫,咕咚咕咚灌下一半,再把剩下的半碗递给大哥,嘴里砸吧砸吧回味。

小白拿着碗,倒不着急喝。

碗里的粥稀得跟汤一样,若她也咕咚下去,肯定尝不出滋味。不如慢慢品一品,体验一下传说中地球尚未被污染时候的正常食物。

敢来跟她抢食物的人...

呵呵...

都在地狱好好待着,多一个也不嫌多。

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粥香,万般珍视地抿了一小口。

野菜独特的清香掺杂了些许大米的香味和各种豆子的豆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暖流,彻底激活了她的味蕾。

真美好!

这种美食就应该在阳光底下享受,缩在屋子里多憋屈。

小白端着碗,悠哉走到门边,小脚一伸一缩,顶在门边杂物嗖嗖的回归原处,而碗里的粥汤纹丝未动。

“一群白眼狼,小兔崽子,胆儿肥,敢打伤你们的叔叔,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方言国骂脱口而出,三字经都不带重样。

林老太骂得脸红脖子粗之时,门忽然被打开了。

她最小的傻子孙女,睁着一双黑且亮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她。

“啧啧啧......真好喝。”

小白又抿了一口,施施然跨过门槛,从林老太身边径直走过。

一直走到院子中间,就着阳光喝起粥来,心想要是有点肉就更完美了。

屋里院内的人都看傻了,呆呆地看着小白的一系列动作。

“老头子,把狗血拿过来。小崽子中邪了!”

小老太掐腰一吼,一个高瘦老头端着碗黑红血水冲过来,直接泼向小白。

“小妹!”

“小白!”

林国华两兄弟急得脱口而出,眼看那血水就要迎面浇上小白。

下一秒,众人眼前一花,林老太和小白不知怎的互换了位置,愣生生地被淋了个满头狗血,腥味直熏鼻子,恶心的林老太干呕起来。

“小妹,没事吧。吓死大哥了。”林国华冲上来,上下检查一番,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着林老太林老汉吼道:

“奶奶,爷爷,你们干嘛呢。”

林小安不发一言,站在小白前面护着她。

林老太抹了一把脸,瞪了一眼林国华兄妹三,回头吼道:“死老头,往哪泼呐!”

她随手从院子绳子上扯下一件晾晒的衣裳,擦了擦脸,蹭了蹭手,走到林国华面前,一把拧住他耳朵。

“嚷嚷什么,还知道我是你奶,谁家小辈对长辈大喊大叫。

你听好了,她不是你妹妹,是孤魂野鬼,山精妖怪!去,把她抓住,送到山神庙镇压。”

林国华被林老太一拧一推,踉跄了两步,站到小白面前。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老太太真相了。

小白好奇的是,面前这个憨厚大哥会怎么对自己的“小妹”。

林国华跺了一跺脚,“奶奶,你在这傻胡说什么,小心被人听到说你搞封建迷信。”

林老太心一慌,刚才气急了差点忘了这茬。

她心虚的左右瞧瞧,还好院子里都是自家人。

没有旁人,她底气又足。

“我不管!她生下来的时候,天昏地暗的,我就说是个扫把星,不能要。

你娘死活抱着不肯放手,看吧,现在她克死你娘又克死你爹,你还当她是块宝。

今天,说什么你都得送她进山。若她能过得了山神的法眼,以后我就不管她的事。”

林老太打得好主意。

谁不知后山是禁地,不管多大本事的猎户,进去了都是有去无回。

这明摆着让小白去送死。

林国华两兄弟当然不可能同意。

林老太前后瞧了瞧,空旷旷的院子连个趁手的柴火都没有,干脆就地一滚,哭嚎:

“你不把她送走,我就哭死在这,让大伙看看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是怎么逼死自个奶奶的!”

“林大山呀,你在天有灵快看看吧,你生的好儿子,尽欺负你娘。

想当年为了养大你,娘吃了多大的苦头,老了老了,还要被你的孩子欺负。天理何在!”


老太太声线一提高,周边的邻居就坐不住,想看又不敢看,偷偷摸摸伸个头,竖起耳朵,听个墙角,低声议论起来。

“林老太真狠心,后山我们大老爷们都不敢进,居然让一个女娃去,诚心要她命。”

“林老太早就看不惯小白这个傻妞,嫌她光吃饭不干活,赶去后山喂狼正好遂了她的意。”

“你们懂什么,这是咱们龙山村的规矩,谁撞了邪就得送到后山,让山神大人过过法眼,能活着回来就说明邪鬼祛除干净,若死了说明山神要除恶。”

“邓老太,你就瞎说吧,我爷说了那些话都是黑心肝的人编出来的瞎话。”

“什么瞎话,小兔崽子光长个不长心眼,把老祖宗的话都忘了个干净。”

瓜田里诸位看客自个吵了起来。穷山僻壤,哪里都有流传许久的陋习。

村民蛐蛐的声音放得再低也瞒不过听力S级的小白。

异能没有了,强大魂体带来的身体机能变化尚可,正好去活络一下筋骨,搞点肉补充补充营养。

有狼群必定有别的活物,在她眼里都是一只只行走的肉块。

小白呲溜一下喝完碗里的粥水,把空碗递给林国华,伸了个懒腰,大声说给四方邻居听:

“林老太,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能在后山呆住了,过了你嘴里的山神法眼,以后可不准管我的事,还得把之前占了我们家的东西一分不差的还回来。”

“妹妹,别去,后山有狼,有大虫,还有狗熊豹子!”林国华苦口婆心劝道。

“对,危险,别去”小安也挡在前方,不想让小白走。万一妖怪打不过山神怎么办,她用的可是自个妹妹的肉身。

林老太一听小白惦记着之前他们拿去的东西,就不干了。进了她兜里的东西再拿出来,就跟割了她的肉一样,不行,绝对不行。

“不行,这是两码事!”

林老汉心思一转,倒觉得此事可为。没了小白,家里少支出一份口粮,还能给小儿子省出点零花钱,划算!

于是,他上前拉扯了下老婆子,在她耳边说了两句,林老太立马改口:

“你爷说了,看在你死去的爹娘份上,给你个赎罪机会。

你现在立马滚去后山,明天这个时候若能安全回来,我们就把粮食还给你们。”

小白就等着这句话,她双手一拍,高声说道:“各位邻居都听到了吧,你们可得给我作证。”

有好事者大声回道:“听到了,我们都给你作证。”

林国华见这事莫名奇妙就定下了,着急得不知所措,老的不搭理他,小的劝不动。

他干脆拾起墙角镰刀,下定决心,“奶奶,你非要妹妹去的话,那我跟着她一起去。”

林老太对自己的大孙子还是有点感情,这点感情源自于他一天能赚十个工分。

“可别后悔,你自个想清楚,除了小白,你还有书画和小安,都是你兄弟姐妹,看你顾得了哪一头。”

林老太可太清楚自个孙子的软肋,一捏一个准。

手心手背都是肉,林国华眉毛皱成一条线。

“磨叽!”

小白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可没闲工夫在这儿浪费时间,耽误她上山吃肉。

她转头直接看向林小安,眼神凌厉,语气不容置疑,“看好你哥,别给我添乱。”

林小安一个激灵,秒懂——大妖怪实力比山神强!

他二话不说,冲上去一把抱住林国华,扯着嗓子干嚎:

“哥,哥!你可别丢下我和大姐啊!爹不是说过吗,妹妹有大福气,肯定能平安回来!”

这小子一边嚎,一边偷偷瞄林小白的脸色,见她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满意,才松了一口气。

林小白冷眼旁观,心想,挂名哥哥倒有几分她末世小弟们察言观色的小聪明样子,可造之材。

解决了林家兄弟,小白慢悠悠晃到林老太身边,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伸手拍了拍老太太的胳膊,语气放缓:

“林老太,我去给你祈福哈,您可得好好受着~”

话音未落,指间暗中发力,精准快速在她身上点了穴位。保证让这老虔婆接下来几天浑身酸麻,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够她吃一壶。

做完手脚,转身就走,路过林老汉时,如法炮制,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爷爷,我顺便也帮您祈福,让山神保佑你健健康康~”

刺了他的宫海穴,保证他明早起来,歪嘴斜眼淌口水。

来而不往非礼也!敢算计她,那就别怪她加倍奉还。

若不是还没彻底搞清当下世界的规则,这两人早成了尸爷尸太了。

小白神不知鬼不觉做完小动作,绕过他俩,一步三晃往后山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而角落里,一直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的沈翠花,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娘家婶子前几天提到的事,心里猛地一跳——那可是五十块钱加两担粮食的好买卖啊!

她左右张望,确认没人注意自己,立刻猫着腰溜回家,准备找自家男人好好“商量商量”。

林小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林小安这才松开林国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林国华瞪着他,压低声音怒道:“你拦我干什么?她一个人进山,万一出事怎么办!”

林小安翻了个白眼,凑近他耳边,神秘兮兮道:“哥,你还没看出来吗?咱家现在这个‘妹妹’,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什么意思?”林国华皱眉。

“你见过谁家姑娘能徒手掰断锄头?”林小安压低声音,“她刚才拍奶奶那一下,我瞧着不对劲,奶奶现在脸色都变了!”

林国华一愣,转头看向林老太,果然见她脸色发青,额头冒汗,手指微微发抖,却硬是咬着牙不吭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林小安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哥,听我的,别招惹她,她要是真想弄死咱们,估计比捏死蚂蚁还简单。”

林国华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也不能让她一个人进山。”

林小安叹气:“放心吧,她比山里的狼还凶,狼见了她都得磕头叫祖宗。”


唐璟墨背靠着一棵老松树,藏青色的确良军装已经被血浸透成黑紫色。

他右肩的贯穿伤还在汩汩冒血,那是两个小时前被土制霰弹枪打的。

“唐大队长,把图纸交出来吧。“灌木丛里传来带着地方口音的喊话,“你那些战友可都去跟阎王爷报道了,你也赶紧吧,别落单了。”

“就是得咯,死倔有啥子用。留着全尸好投胎,不然莫怪我们兄弟不讲情面。”

“大哥,跟他废话那么多做撒子。他就一个人,还受了重伤,我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个鸟!”

唐璟墨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悄悄给56式半自动步枪压上最后五发子弹。

外面这伙匪徒,他带着他们在山里转悠了半天,已经摸清他们的人数和武器,今天看起来是凶多吉少,好在总算掩护战友送出了情报。

“想要图纸?“唐璟墨突然一个战术翻滚,子弹精准穿透灌木,“拿命来换!“

惨叫声中,他闻到空气里飘来的煤油味——是土制燃烧瓶!

唐璟墨就势滚进山涧的刹那,身后爆开灼热的气浪。等耳鸣稍减,他听见至少八九个人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到底是军区大比武的尖子。“领头的刀疤脸踢开滚烫的碎石,手里双管猎枪顶着唐璟墨太阳穴,“可惜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我们兄弟人多。“

唐璟墨突然暴起,军用匕首从绑腿弹出,直接扎进对方脚背。

在惨叫声中他夺过猎枪,却听见“咔嗒“的空响——没子弹了。

三个歹徒的砍刀同时偷袭唐璟墨的后背,锋刃切开他后背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被扎伤脚背的刀疤,迅速补了一枪,唐璟墨应声倒下,眼睛无神地望着远处龙神山的龙头崖。

“快快快,干正事,找东西,把图拿回来!干完活赶紧撤,这山不能过夜。”刀疤脸招呼手下干活,

“你们外头来的不晓得,这座山叫龙神山,邪门。入夜要吃人的。”

“大哥,他身上啥也没有!”

“姥姥的,咱们上当了!肯定是被转移了,怪不得这小子一直带着我们转山。”

刀疤脸懊恼不已,掏出手枪,“砰砰”补了两枪。

濒死的恍惚间,唐璟墨看见龙头崖的山雾中浮现出奇异的光晕。

那光影中站着两个一高一矮穿黑色作战服的人,高个子模样与自己有八分相似,回眸间,天地为之失色。

矮个子的,是个女生!

身上带着尸山血海淬炼出的煞气,宛如十殿阎罗降临。

两人好像起了争执,下一秒,巨大的蓝色爆炸蘑菇云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光晕消失,化作流星没入他体内。

唐璟墨感觉有团火在胸腔炸开,无数陌生记忆如洪水般涌入——末日堡垒、变异生物、还有那个总与他唱反调的女人......

“嗬......“

蓝光乍现,离唐璟墨身体最近的四个匪徒瞬间气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歹徒们惊恐后退。

地上血泊中的尸体突然以违反人体力学的姿势站了起来,被血糊住的眼睛精光暴射。

虽然还是那具遍体鳞伤的身体,但周身气势已然天翻地覆。

刀疤脸一行人脸色发白,慌乱之中,不知道谁连开两枪,却见对方以近乎预判的动作闪避。

躲开了子弹,唐璟墨抓住飞来的砍刀反手一掷,钢刃直接钉穿三人咽喉。

有两个歹徒见势不妙,转身要跑,却被折断的松枝贯穿后心,死不瞑目。

“这不可能......“刀疤脸瘫软在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军官,“你明明......“

回答他的是56式步枪的枪托——唐璟墨用尽最后力气砸碎了对方下巴,拧断了脖子。

刀疤脸倒下时,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瘫倒在冰冷的山岩上。

山神庙里,林小白正用树枝串着刚打的野兔在火上翻烤。

突然,她敏锐地抬头——东南方的山林惊起大片飞鸟,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啧,抢食的来了?“她随手抓起磨利的柴刀,突然浑身一震。

远处山脊上,一道流星般的蓝光划破天幕,转瞬即逝。

林小白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光芒她太熟悉了——异能者的能量波动!看那光芒,还是个强者。

柴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她舔掉嘴角的兔油:“有意思。“

她嫌走过去太麻烦,干脆三下两下攀上高耸入云的树上,借助垂钓下来的藤蔓,像个猿猴一样,纵跃其间,异常惬意。

当她到达山涧时,地上全是被啃食得血肉模糊的尸体,闻腥而来的畜生行动够快的。

“不抢你们的食物,喘气的给我留下,死绝的麻溜带走。”

也不知道龙神山的畜生是真有灵性,还是林小白有邪性。

她的话语刚落,除了唐璟墨的身体,其余的尸首全部拖走,消失在丛林中。

林小白用脚尖踢了踢,把他身体翻过来,待看清五官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张染血的面孔,化成灰她都认得,赫然与她末世时的死对头——基地执法官唐璟墨一模一样!

“缘分呐。“她掐住男人脖颈,却在感受到微弱脉搏时眯起眼睛。

她眼里翻涌着杀意,前世两人的恩怨一幕幕在眼前划过。

多好的机会,再用力一些,这棺材脸就永远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山风送来断续的呻吟,她听见对方无意识呢喃着:“小...白...“

柴刀“当啷“掉在石头上。

林小白盯着这张苍白的脸,突然露出森森白牙:“唐长官,您这副落水狗的德行,可比举着处决令时顺眼多了。“

她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

既然落到她手里……那就别怪她好好“报答”他了!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活着反而是一种惩罚。

她一把拽起男人的衣领,拖死狗一样往林子深处拖去。

“唐璟墨,你也有今天。哈哈......”

“若是被基地的那些议员看到你这一身伤,又得栽赃到我头上。姥姥的,我上辈子受过最多的憋屈全都跟你有关......”

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似乎在回应她的自言自语。

回到山神庙,林小白随手把唐璟墨扔到火堆旁。

拍了拍手,“嘿嘿.“笑了两声,颇有仪式感的念叨着:“棺材脸,我要开始咯~”

她粗暴地扯开男人军装,开始处理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用柴刀尖头直接挖出子弹。

那场面血肉模糊,若有人在旁瞧见,肯定拿不准此人是在救人还是在虐尸。

取完子弹,手指微曲,这点一下,那点两下。

动作看似粗鲁,实则每处止血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最后到庙外摘了些野草回来,剁碎,敷在伤口上。

收工!

完事!


林小白上山后,沈翠花一直在琢磨娘家嫂子说的话。

“当家的,醒醒!有好事!”

林大壮迷迷糊糊睁开眼,不耐烦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吵!”

沈翠花压低声音也难掩兴奋,“赚钱的活,你干不干?”

钱?!

林大壮睡意褪去大半,“什么活,好好说说,太累就算了,让老三去吧。”

“你个懒猴!”沈翠花“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肚皮,“捡钱的活,天上掉钱......”

林大壮一个激灵,瞬间坐了起来,“好好说说!”

“我娘家那边有一个猎户,家里只有一根独苗,愿意花这个......数找媳妇。”

沈翠花贪婪地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元,再加两担粮食。”

“你是说...隔壁?”林大壮指了指侄子家,“那户人家看上书画了?这是好事,跟娘说没。”

沈翠花恨铁不成钢,白了他一眼,“跟娘说了,那些聘礼能落到咱们手上?爹肯定都拿去补贴老三,再说....”

她凑近当家的,低声说了几句,林大壮惊道:“瘫子?要的是林小白?”

“这不瞎扯嘛,那丫头都上后山了,八成回不来。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工。”

林大壮扯了扯婆娘,躺平。

“你傻呀,我要是没把握还能跟你费口舌。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山神庙有点门道,山里的畜生都不敢进庙里。

只要她在庙里好好待着,以她的今天的架势,多半没事。”

想起白天的事,林大壮身上又开始泛疼,他犹犹豫豫道:“真的假的?我听说上后山的都活不了。你今天也见到了,那丫头脑子清醒了,不像是好惹的...”

“怕什么!“沈翠花咬咬牙,“她再厉害也是个野丫头。”

她从柜子里摸出一包药粉,胸有成竹道:“我嫂子给的药粉,听说是猎户家用来迷晕猎物的。

明天一早我们就提前上山,加点料,让她回不来。别人只当她死在山上了,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林大壮眼珠子乱转,“万一她真的死在山上...”

“那咱们就用书画顶上,相貌是差了些,但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

林大壮咽了咽口水,最终贪婪战胜了恐惧。

“行,明天一早我就去山脚下等着。”

被人惦记的林小白,此刻正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盯着唐璟墨潮红的脸,思绪翻滚。

该死的!烧起来没完没了。

看来只是凑巧长得相似而已,这厮肯定不是那棺材脸。能在末世里厮杀活下来的,哪个不是身体素质强者。

她又不是专业医者,能做到这份上不错了,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算了。

林小白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反应堆...别碰...”模糊的音节从男人干裂的嘴唇吐出。

林小白猛的睁开双眼,眼波寒芒骤聚。这是爆炸前唐璟墨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上前掐住男人的下巴:“你到底是谁!”

唐璟墨的睫毛剧烈颤抖,下一秒浮动着不正常蓝光的眼眸睁开了,他下意识抓住林小白的手腕,沙哑道:

“说了不能动,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果然是你!”林小白冷笑,匕首抵住他的喉结,“我亲爱的执法官大人。”

唐璟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搂住小白,翻身把她反制于身下,匕首划过他的皮肤,渗出了血丝。

小白措手不及,被他不要命的偷袭成功,正准备还击,身上的人却再次陷入昏迷,沉重的躯壳压着她,一动也不动。

“给我起开!”小白恼羞成怒,阴沟里翻船,糗大了!

“冷~”唐璟墨求生的本能驱使身体自动寻找热源。他双臂如铁箍般收紧,勒得小白有点透不过气。

林小白正要发作,突然两人贴近的心脏处传来了诡异的共振。

“咚,咚咚,咚咚咚......”

一声响过一声,与此同时,林小白感觉到肌肤温度快速升高,两人交叠的身体上泛起了蓝光。

不远处的龙头崖传来了地鸣,一道青光穿透山体照在两人身上。

下一秒,林小白发现自己神奇的浮在半空中,身下是被青光笼罩的两具躯体——唐璟墨正紧紧搂着她的身躯,两人的眉心处被一道蓝光联结,波光粼粼。

“见鬼......”

她抬手想拉开唐璟墨的身躯,却看到半透明的魂体上穿的是临死前那套黑色作战服。

“轰——”

庙外响起了惊雷。

林小白眼神一凝,看见另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从唐璟墨身体浮出——

唐璟墨的魂体跟她一样穿着黑色作战服,眼眸泛着异能蓝光,死死的盯着她。

“喂,棺材脸......”

话音未落,唐璟墨的魂体忽然扑上来,精准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硝烟味的唇狠狠压了下来。

晨光透过山雾照进庙里时,林小白是被热醒的。

唐璟墨的手臂还紧箍在她腰上,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敢占我便宜!”她抬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子,直到血腥味溢满口腔,也没见男人动弹半分。

“喂!别装死!”林小白把他推到一旁,上下检查一番,发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身上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我的吻居然还有疗愈的效果?!”林小白沾沾自喜。

不过,昨晚居然被亲晕过去了,太丢脸了吧。

林小白恼怒伸出手摸了摸唐璟墨的嘴唇,不肯吃亏的性子占了上风,干脆俯下身去,有样学样,啃了啃睡美人的嘴唇。

“啧啧啧,也没什么感觉吗,口感一般,还不如嚼块奶糖,好歹有点甜味。”

林小白做了总结发言,低头却对上一双茫然的眼睛——没有熟悉的凌厉,只有幼兽般的懵懂。

“你...”嗓音干哑,“是谁?”

林小白眯起了眼睛,凑近他的脸颊,观察他眼眸深处。

唐璟墨心下一慌,脸色发烫,“你,你自重!”

“你不记得了?”林小白再向前贴近,嘴唇扫过他的唇角,“真不记得了?”

唐璟墨呼吸一滞,眼神慌乱,不敢和她对视。

“我...”林小白忽然笑得千娇百媚,“我是你的未婚妻林小白呀。”


“不可能!”唐璟墨下意识反驳。

林小白越发笑得灿烂,小虎牙闪着恶劣的光。

“怎么不可能,你叫唐二狗,小名棺材脸。咱俩一见钟情,二见定情,从此山盟海誓,我非君不嫁,你非卿不娶。”

小白偷瞄他一本正经却越来越窘迫的神色,继续编:

“可惜家中长辈嫌弃你中看不中用,棒打鸳鸯,无奈之下,我们私奔到山里,未曾想遇到一群野狼,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唐璟墨眼波微漾,“后来呢,我们是怎么脱险的?”

林小白小脸一僵,他追根到底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前世被棺材脸提审的场景,心情有点不爽,便敷衍道:“后来,后来山神显灵,救了我们呗。”

“你生气了?”唐璟墨语气柔和下来,有些忐忑,“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说的事...听起来..不太可能会是我做的事。”

“怎么不可能?!”林小白点点了嘴唇,“你看你昨晚把我亲得,嘴巴到现在还肿着。”

其实是刚才她啃人家的时候,不得其法,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唐璟墨耳尖肉眼可见的变红。

他低头看见自己一身军装,脑子快速闪过一些画面,猛然抓住小白的手腕,“任务!”

林小白一把捂住他的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别出声,跟着我。”

林小白的手还捂着唐璟墨的嘴,庙外传来的脚步声里突然夹杂着金属碰撞声——那是五六式冲锋枪弹匣晃动的声响。

“搜!刀疤留下的线索就在这一带,他们肯定还在附近!”

供桌被踹翻的刹那,林小白已经拽着唐璟墨滚到神像后方。

一梭子子弹扫过来,泥塑神像的头部轰然炸裂,簌簌落下的土块砸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

“听着,“她突然咬住唐璟墨的耳垂,往他手里塞了些冰凉的东西,“我数到三,你打东边第三个。“

唐璟墨低头——是子弹壳!哪里来的?

怎么打?这是空弹壳!

“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林小白已经像道鬼影般窜出去。

最前面的枪手刚要调转枪口,喉咙突然被什么击中——竟是颗从她指间弹出的小石头!

她借着枪手倒下的身躯为踏板,凌空踢飞两把手枪,手枪在空中转了一圈,回到林小白手里。

“砰!砰!“

两声枪响,又倒下两人。

林小白行动的同时,唐璟墨的空弹壳在同一秒钉入三人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肌肉记忆先他脑子做出了动作。

对方迅速反击,响起了一长串子弹声,子弹打在墙上的彩绘,剥落的墙皮扬起了灰尘。

“拿着!“

小白把缴获的手枪扔给唐璟墨,而自己端起冲锋枪就是一阵扫射,冲在前面的匪徒全部挂彩被黑白无常提走。

忽然,暗处打过来一串子弹,唐璟墨扑来将小白按倒。子弹擦着他肩膀划过,在军装上犁出一道焦痕。

“不错呀,二狗,咱俩还是有点默契在身上的。”林小白伸展了筋骨,明显感觉到经过昨夜异象后,这副身躯灵活多了,起码有她前世六七分的身手。

同样的感觉也在唐璟墨身上发生,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脑子有点乱。刚才的一举一动似乎是他,又不是他。

林小白扒开歹徒领口,露出个蛇缠匕首的纹身,“有印象吗?这群匪徒身上都有这个标志。”

唐璟墨想了想,脑子一片空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远处传来了车声,林小白侧耳细听,“又有人来了,人数更多。”

两人心生警惕,对视一眼,走出庙外,依稀看到一群橄榄绿靠近。

“跟你身上的衣服一样,估计是你的战友,不能让他们看见这些尸首,说不清。“

林小白撮唇吹响口哨,声调忽高忽低——正是末世时召唤变异兽的韵律。不过这次,回应她的是此起彼伏的狼嚎。

唐璟墨震惊地看着十几头灰狼窜进庙门。

它们像受过训练般,精准叼住尸体拖向深山。

最壮硕的头狼经过时,居然对林小白低了低头——那姿态,竟像是向王者鞠躬行礼!

“你...“

“你什么你,大惊小怪,山神显灵,与我无关。”

随后一脚踹在唐璟墨小腿骨上,“去,把弹壳都捡干净了。“

她眯着眼,指尖的匕首转出森冷银光,“一颗都不准漏。“

唐璟墨垂眸看着地上弹壳,蹲下身,指腹碾过黄铜弹壳底部的编号——“71-36“,脑子自动浮现一句信息——1971年第三十六兵工厂的代号。

这个数字像把钥匙,“咔哒“拧开了他记忆里某个锈死的锁。

“发什么呆?“匕首尖抵上他后颈,林小白的声音裹着山风刮过来,“你没了记忆,舌头总没丢吧?待会见了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未婚夫该说什么?“唐璟墨突然仰头。

阳光漏过树叶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切出细碎的光斑。

他抬手双指捏住匕首刃口,“比如...我媳妇拿刀顶着我的脖子?“

林小白虎牙磨得咯吱响。这男人失忆了还这么难缠!

她猛地抽回匕首,刀尖却被他指缝夹住纹丝不动。两人角力的瞬间,远处传来侦察连的呼喝声。

“至亲至疏是夫妻...“她突然凑近,带着血腥气的呼吸喷在他耳廓,“杀起来最顺手,懂吗?“

唐璟墨低笑出声。

他松开匕首,手掌径直揉上她发顶,把本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像炸毛的野猫。

“放心。“掌心下的脑袋僵住了,他俯身捡起弹壳,“我会保护好我的...小、媳、妇。“

最后三个字被他咬得又慢又重,像在舌尖反复研磨过。

林小白后颈的寒毛“唰“地竖起——这语气,分明是末世的唐璟墨每次找她麻烦的调调!


解放军侦察连的战士们冲进庙门时,只见满地狼爪印。

带队的赵连长摸了摸墙壁上的弹孔,眉头紧锁:“刚才的枪声看来出自这里...”

“报告!”小战士从神龛后扶出个“虚弱”的姑娘,“发现群众!”

林小白脸色苍白地倚在唐璟墨怀里,手里还攥着一把野草:“解放军同志...我上山采药,遇到狼群...幸好你们来得及时!”

唐璟墨差点没绷住。

这丫头装得像朵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谁能想到她不久前团灭了一伙持枪匪徒!

赵连长突然盯着唐璟墨的军装:“这位同志是...”

“唐二狗,我是她未婚夫。”

唐璟墨脱口而出的瞬间,右臂已经条件反射地抬起,五指并拢抵在太阳穴旁——标准的军礼姿势。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他自己。

林小白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才憋住笑。这傻子失忆了还改不了肌肉记忆!

赵连长眯起眼睛,目光在唐璟墨染血的军装上逡巡。

虽然衣服已经血迹斑斑且多有破损,但领口磨损的痕迹分明是长期佩戴领章造成的,肩线处还有拆过肩章的针脚。

“同志这身衣服...”赵连长状若无意地拍了拍他肩膀,指尖在布料接缝处一触即离,“看着像是正规军装啊?”

唐璟墨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脑海里闪过几个零碎画面:训练场、战术沙盘、还有...授衔仪式?但更具体的怎么都想不起来。

“捡的。”林小白突然插话。

所有人目光都盯着她。

“他是我捡来的。”林小白装着羞愧的样子,低头扭捏说道:“我上山采药,看他穿着军装昏迷在树林里,不像坏人,就救了他。”

“他说是你未婚夫。”赵连长不愧是搞侦查的,直接点出前后矛盾之处。

唐璟墨也看向林小白,等着她解释。

“嗯~”林小白小手揪着衣角,略带羞涩,“我见色起意,骗了他,他当真了。”

“咳咳咳~”

周围一阵干咳,尤其是小战士们拼命憋笑。

赵连长不置可否地“嗯”了声,突然伸手看向唐璟墨:“证件带了吗?”

唐璟墨下意识摸向胸口内袋——这个动作让赵连长眼神骤然锐利。

林小白一把挽住唐璟墨的胳膊,“解放军同志,他脑袋被石头撞过,失忆了,连自己叫啥都记不清...”

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两辆披着伪装网的吉普车碾过泥泞,车头插着的红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唐璟墨神情一肃,脑子浮现一句话——这是师级以上单位才配的车型!

“这样,”赵连长突然换上公事公办的笑容,“麻烦唐二狗同志跟我们回驻地检查下伤势,顺便核对身份。“

他对着唐璟墨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战士已经不动声色地封住了庙门。

唐璟墨后颈寒毛直竖。虽然记忆混沌,但身体先一步进入戒备状态——这些人站位的角度,分明是防止他暴起突围的战术队形!

“好啊~”林小白爽快代替唐璟墨应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部队里有最好的医生,正好帮他治治失忆症~”

她巴不得早点甩掉棺材脸,遇到他总没好事。

本来想趁他失忆折磨折磨他。

如今看来,他的身体倒是有些身份,一个晚上就两拨人追杀,太麻烦,不想管。

送走了麻烦精,林小白哼着小调下山,手里拎着的藤条上串着三只野兔、两只山鸡,猎物脖颈处的齿痕整齐利落,全是一击毙命。

她掂了掂沉甸甸的收获,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这狼崽子倒是会来事儿,知道拿猎物当“买命钱”。

“礼物我收下了!”她突然转身,冲着幽暗的林子拖长音调喊,“以后我罩你——大、狼!”

山风卷着落叶打了个旋儿,远处隐约传来一声呜咽般的狼嚎,听着竟有几分如释重负的味道。

“小白——!”

山道拐角突然窜出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林小安满脸泥污,裤腿被荆棘划得稀烂,见到她的瞬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活像只被雨淋透的土狗。

“哟~”林小白挑眉,顺手把山鸡甩到他怀里,“被狼撵吗?哭成这样?”

“不、不是...“林小安死死攥住她衣角,手指关节都泛了白,“大姐...大姐不见了!今早去奶奶家要粮食给你烙饼,到现在都没回来...“”

“咔嚓”一声,林小白手里的野兔腿骨突然被捏碎,“奶奶怎么说?”

“她们说姐拿了粮食就走了,可是到现在也没见着人影。大哥已经去找了。”

小白脸上还挂着笑,眼底却一寸寸结起冰碴:“就是说,我的烙饼没了?”

林小安表情一噎,不应该是关心人去哪了吗?

他结结巴巴说道:“我们着急,忘了...忘了准备吃的...”声音越说越低。

“带路,上奶奶家吃早饭!”

林小安打了个寒颤。小妹这种眼神,瘆得慌。

林家老祖宗非常有眼光也有运气,选择龙神山作为迁居之地,多年以来风调雨顺,粮食收成比别处要好得多。

这也养成了龙山村人一天三顿的饮食习惯。

林小白一脚踹开老宅的榆木门板。断裂的门闩砸在青石板上,惊得院里啄食的芦花鸡扑棱棱飞上了墙头。

堂屋里热气腾腾,林老太正给大伙分刚出锅的馒头,沈翠花筷子上的腌黄瓜滴着酱汁,林大壮端着玉米糊糊“吸溜“得震天响。

饭桌上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哟,吃着呢?“林小白背着手晃了进来,身后的林小安身上挂满了猎物。

肉啊!林家的几位眼珠子追随林小安,挪都挪不开。

她大剌剌往长凳上一坐,抓过馒头就咬,天然的麦香,嚼起来带着丝丝的甜,幸福的味道!

“饿死鬼投胎啊?”沈翠花吊梢眼瞥向林小白,“某些人不是能耐大吗?后山狼窝里没讨着食?”

“咔!”

砍菜刀擦着沈翠花的耳坠钉进桌板,刀柄嗡嗡震颤。

沈翠花惊得打了一个嗝。

“我姐呢?”林小白慢条斯理掰开第二个馒头,热汽氤氲中露出森白犬齿,“听说今早来借粮了...”

林老太手上的筷子晃出残影:“作死的赔钱货!抢了我一碗面粉就走了,我——“

“砰!“

陶碗在林老太脚边炸开碎瓷。林小白舔掉虎牙上的馒头屑,刀尖缓缓划过桌沿:“我不是来听废话的,数三声一——没人告诉我答案,我就一个个开刀。“

林大壮盯着餐桌上的柴刀,满头冷汗。

“嗯?”林小白歪着头,把视线锁定在他身上。

“在地窖!在地窖!“他扑通跪下来,“我们以为你回不来了...我们只是给她找个婆家...”


地窖口的石板被林小白单手掀开,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林书画被麻绳捆成粽子,嘴上塞着臭抹布,额头结着血痂。

“姐。“林小安跳下地窖,割断绳子。

“小安...你来了。”书画苍白的眼皮颤了颤,勉强睁开一条缝。迷药让她浑身虚弱无力。

“妹妹...回家了吗?大哥呢?”

“妹妹没事,她厉害着呢!”小安故意扬高了声音,“她掐指一算,就晓得你被困在奶奶家。”

“少废话,快上来。”林小白身影忽然笼罩下来,千层底布鞋碾碎地窖口散落的麦秸。

小安把书画背起来,“姐,你撑着点,我现在背你出去。一会别怕,把事情都如实说出来,妹妹会帮我们做主。”

小白终于见到自己这副身体的姐姐。

怎么说呢,有点意外。

林书画和林国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的方脸阔嘴,对女孩子来说确实不太友好。

若不是年龄对不上,他们才更像双胞胎。

反观她和小安,正儿八经的双胞胎,却各长各的脸,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这个发现让林小白舌尖顶了顶上颚,末世养成的警惕性让她本能地怀疑起这具身体的来历。

看来林家有秘密呀。不过不着急,来日方长。

“谁伤的你?”小白指尖轻轻拂过书画额头的伤口,鼻子忽然动了动,“中了迷药?”

她眼光一一扫过林家众人。

“她自己摔的,我们只是给她喝了迷药,没打她...”林大壮抖落得倒是干脆。

他话音刚落,大伙眼前一花,骨裂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林小白不知道何时瞬移到林大壮身边拽着他的右臂。

“嗷嗷嗷~”林大壮嘴里痛嚎,右胳膊软绵绵的垂下。

“不错,你很诚实,所以我只废了你一只胳膊。”

沈翠花手里的搪瓷碗“咣当“砸在地上,酱色的腌菜汤泼了满鞋。

这个往日尖酸刻薄的女人此刻像只受惊的老母鸡,连滚带爬地钻到八仙桌下。

“儿啊——!“林老太的哭嚎几乎掀翻房梁,枯树般的手死死搂住儿子,

“反了天了!大壮家的!快去叫支书来抓这个畜生!“

桌下的阴影里,沈翠花却反常地没动弹。

她盯着林书画红肿的额头,突然拽住婆婆的裤脚:“娘...书画是在咱家出的事...“声音压得极低,“要是闹大了,那事...“

林老汉的旱烟杆“啪“地敲在条凳上。

这个向来装聋作哑的老头第一次正眼看向林小白,浑浊的眼珠里闪着精光:“你要咋样?“

“简单,两件事。”林小白竖起两根手指,

“一,分家!立即,马上!”

“二,把之前占了我家的东西——”她歪头一笑,虎牙闪着寒光,“连本带利吐出来!”

林国华跟着村支书匆匆赶到老宅时,院门大敞着,堂屋里静得出奇。

他心头一紧,生怕弟妹们吃亏,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却见林小白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八仙桌上,手里抛玩着一把菜刀——厨房现拿的,手感太差。

林小安蹲在旁边给书画喂水,而林大壮则瘫在条凳上,抱着胳膊直哼哼,沈翠花缩在角落,脸色煞白。

林国华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弟妹身边,低声问:“都没事吧?“

林小安摇摇头,小声道:“大哥,妹妹把叔的胳膊卸了。“

林国华:“......“

他转头看向林小白,后者冲他咧嘴一笑,虎牙尖尖的,活像只刚偷了腥的猫。

“书画找到了,那就好。以后别乱跑,看把你大哥急得满村子找人。“

村支书林山背着手跨进门槛,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老汉身上,“老林头,闹成这样,不好看吧?“

“家门不幸,辛苦你老走一趟。”林老汉起身给支书倒了碗茶。

林国华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对着村支书郑重道:“山叔,今天正好你也场,折日不如撞日,想请您做个见证——我们兄妹几个,要分家。“

这话一出,林老太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分什么家?!你奶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你们说分就分!“

“要死还不容易!”林小白在一旁阴恻恻地笑道,一个剑花,两只苍蝇分成四瓣掉落在桌上。

“你...”林老太脸憋得通红,牙齿嘎嘎嘎打着颤。

林国华这次却没退缩,他站得笔直,声音沉稳:“山叔,这些年,我们兄妹几个吃的苦,大伙心里清楚。

我爹挣下的家底,我娘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我们挣的公分和粮食,全进了老宅的口袋,我们没说过一句。

但现在——“他看了一眼林书画额头的伤,眼神一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村支书叹了口气,看向林老汉:“老林啊,孩子们大了,该分的就分吧。“

林老汉阴沉着脸,旱烟杆在桌角敲了敲:“分家可以,但东西......“

林老太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男人:“当家的!“

“以往的就当孝敬了。“村支书打断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林老太,“老婶子,你家老三在县里工作,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林老太脸色一变,显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她咬了咬牙,突然开口:“行,分吧。“

林小白似笑非笑坐在一旁不做声,孝敬?拿她家的粮食?也得看她同意不同意。

村支书不敢直视林小白,这丫头醒来后看起来怎么那么邪性。

分家文书一式三份,老宅,林国华各拿一份,还有一份留在村委备案。

“小白呀,你现在病好了,对国华他们来说是好事,以后做事别冲动,多为你哥哥姐姐考虑。”

小丫头从后山全须全尾回来,村里传的话越来越邪乎。他也是有心提点一二。

“回头我把你名字写上去,以后你跟着国华一起上工,多少也能拿点公分,日子会越来越好。”

说完这边,又顾着那边,操心的事没完。

“老婶子,不是我爱说你,手心手背都是肉,国华他们几个好歹也是你的亲孙子孙女,没得把事做绝的理。

别怪我没提醒你,听说老三最近有升职机会,上头最注重风评考核,你掂量掂量。”


村支书前脚刚走,小白后脚就把林老太房门踹开。

“搬!”

她言简意赅,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麻绳,扔给林国华和林小安。

“小妹,刚才支书说算我们孝敬...”林国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听谁的。

“那是他说的,我可没同意。”林小白打断他,小虎牙又露出来嚯嚯人,“况且,我奶奶亲口说了——只要我从后山活着回来,以前的东西,加倍还给我!”

“你胡说,我只说还给你,哪里说了加倍!”林老太急了,话不过脑子,直接吼出来。

“这就对了嘛,”林小白笑得人人畜无害,转头对林国华说,“听到了吗?奶奶说把东西还给我们,快点搬,可别辜负她的一番好心。”

林国华看看小白,又看看林老太,撸起袖子,从西屋扛起两个大麻袋往外走:“奶,你说话算话,人怪好的。”

林小安早就在小白发话的时候,冲进厨房,专门掏角落,花生细面鸡...好东西都藏在哪儿,他门儿清。

林老太还没从分家的事实中醒过来,一见这架势,顿时炸了。他们拿的哪是粮食,分明是挖走她的心肝肉呀!

“放下!放下!”她拍着大腿干嚎,“这是要逼死我们老两口!”

林小白理都没理她,径直走进里屋,一刀劈开炕上的柜子,翻找出一个铁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摞粮票,还有一沓用红绸子包着的布票和钱。

“藏得那么牢,肯定是宝贝!”林小白全塞进怀里,回头再问问小安子这些都是干怎么用的。

林小白带着两个兄弟,像蝗虫过境一样,把老宅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全搬空了。

粮仓里的麦子、玉米...一袋不剩;

灶房里的铁锅、菜刀...一件不留;

连林老太藏在炕洞里的腌菜坛子都被林小安扒拉出来,坛底还粘着几枚硬币。

“那是我的棺材本啊!“林老太扑上来要抢,被林小白一个侧身避开,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沈翠花缩在墙角,眼睁睁看着自己屋里的樟木箱子被林国华扛走,哭都不敢哭出声——她可没忘林大壮的胳膊是怎么断的,也没忘这箱子原主人是谁。

林大壮倒是想拦,可刚上前一步,林小白就晃了晃手里的菜刀:“叔,另外那只胳膊......不想要了?“

林大壮顿时僵在原地。

最后,林小白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拍了拍手上的灰。

“行了,差不多了。“她看了眼瘫在地上哭嚎的林老太,笑眯眯道,“奶奶,您放心,我们孝顺,给您留了张炕席——毕竟天冷了,睡地上容易着凉。“

林老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林小安憋着笑,凑过来小声问:“姐,咱是不是太狠了?“

林小白瞥了他一眼:“狠?“她指了指药性尚未过瘫软在地的林书画,“这才哪到哪。“

林老汉一声不吭,事不关己,坐在一旁抽水烟,看到他们搬的差不多了。

浑浊的眼睛盯着林国华,“想好了,这些东西搬走了,以后就别来往,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孙子。”

林国华拳头攥紧,沉声说道:“爷,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他转头看小白和小安没留意这边,回头低声说道:“我爹生前说过,阿爷是有金子的人,如果想保住你那些金子,就管着点阿奶,别再找我们麻烦。”

林老汉眼神瞬间变得狠辣,死死盯着林国华,咬着牙后槽道“好!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小白耳朵动了动,假装没听见。忙了大半天,还没吃上顿完整的,天大的事都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夕阳的余晖透过糊了报纸的窗户,斑驳地洒在刚擦洗过的木桌上。

林小白蹲在灶台前,手里的火钳无聊的拨弄着柴火,铁锅里炖着的野兔肉咕嘟咕嘟冒着泡,混着山菇的香气飘满整间屋子。

“姐!葱剥好了!“林小安从门外窜进来,手里攥着一把洗得发亮的野葱,水珠甩得到处都是。

林国华正蹲在墙角修那张瘸腿的板凳,闻言抬头笑了笑:“放案板上,我一会儿切。“

林小白看着他们忙活的样子,忽然有些恍惚。

——原来这就是家人。

在末世,一开始她独来独往,食物要藏着吃,睡觉要睁一只眼,连生火都得找最隐蔽的角落。

后来慢慢有了自己的小弟,有了自己的地盘,到处都闹哄哄的,可她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至于差点什么,她说不上来。

直到现在,她居然坐在灶台前无聊的生火反而觉得有点意思,听着兄弟俩吵吵嚷嚷地讨论葱该切多长,多了一份窝心的感觉。

“发什么呆呢?“林国华走过来,粗糙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汤要溢出来了。“

林小白猛地回神,掀开锅盖的瞬间,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匕首,却摸到了林小安塞过来的木勺。

“尝尝咸淡?“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我偷放了点花椒,保管香!“

林小白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递到他嘴边:“你试。“

林小安受宠若惊,凑过去啜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嘶——好喝!“

林国华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看我找到了什么?“

——是半斤白砂糖。

他小心翼翼地捏了一撮撒在蒸好的玉米饼上,“你和书画最爱吃甜的。以前没条件,从现在开始,都留给你们吃。“

林书画靠在里屋门框上,迷药的劲儿过了,可药性还有点残留,手脚没劲,只能干等着帮不上忙。

看着他们三个挤在灶台前抢勺子的样子,脸上不知不觉带上了笑容。

“真好。“她轻声说。

金黄的玉米饼,一盆炖得烂熟的兔肉,还有碟淋了香油的山野菜。

林小安饿狼似的伸手去抓饼,被林国华一筷子敲在手背上:“没规矩,让小妹先动。“

林小白怔了怔。

在末世,抢不到食物的人活该饿死。可现在,居然有人让她先吃?

她低头咬了口饼,砂糖的甜混着玉米的香在舌尖炸开,烫得她眼眶发酸。

“怎么样?“林国华紧张地问。

林小白没说话,直接把最大的一块兔肉夹到他碗里。

林书画突然噗嗤一笑:“咱们家吃饭,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她虚弱地举起筷子,给每人碗里都分了点菜,“快吃,凉了就腥了。“

烛光摇曳中,四双筷子在粗瓷碗上方交错。林小白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忽然意识到——

她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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