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倾月谢青临的女频言情小说《朝云绚丽一瞬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光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青临是皇室最受宠的太子。父皇自幼便为他精心挑选了四位世家小姐作为太子妃候选人。前世问他想要娶谁时,他犹豫再三选了那个清冷如月的苏倾月。可成婚不到一年她就死了,他的太子妃位置便空了一辈子。直到垂暮之际,他在江南偶遇本该死去多年的她,正与将军府大公子裴晏川在桃花树下耳厮鬓磨。那一刻他才明白,她已有心上人,假死只为放弃一切金蝉脱壳,和心上人厮守终生。后来刺客来袭,她为救他而死。临死前她说:“太子殿下,我知不该假死欺君,可我心属晏川……如今用我这条命换他活,若有来生……你莫要选我。”他含泪闭眼,再睁开时——“青临,这四人中你想选谁做太子妃?”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他抬头看见年轻的父皇正含笑望着他,案几上摆着四幅画像。他竟重生了,回到了选...
《朝云绚丽一瞬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谢青临是皇室最受宠的太子。
父皇自幼便为他精心挑选了四位世家小姐作为太子妃候选人。
前世问他想要娶谁时,他犹豫再三选了那个清冷如月的苏倾月。
可成婚不到一年她就死了,他的太子妃位置便空了一辈子。
直到垂暮之际,他在江南偶遇本该死去多年的她,正与将军府大公子裴晏川在桃花树下耳厮鬓磨。
那一刻他才明白,她已有心上人,假死只为放弃一切金蝉脱壳,和心上人厮守终生。
后来刺客来袭,她为救他而死。
临死前她说:“太子殿下,我知不该假死欺君,可我心属晏川……如今用我这条命换他活,若有来生……你莫要选我。”
他含泪闭眼,再睁开时——
“青临,这四人中你想选谁做太子妃?”
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
他抬头看见年轻的父皇正含笑望着他,案几上摆着四幅画像。
他竟重生了,回到了选太子妃这天!
“看你天天跟在倾月身后跑,一定是选她了吧?那朕即刻下旨——”
“不要!”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尖锐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父皇愣住了:“怎么了?”
他死死攥着衣袖,前世种种在眼前闪过,苏倾月临死前那句“别选我”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心上,疼得他血肉模糊。
“儿臣……儿臣不选苏倾月。”
他慌乱地伸手随便抓了一幅画像:“儿臣选她!”
展开一看,他差点咬到舌头,画中少女一袭红裙,唇角挂着明媚笑容。
宋初吟!他怎么随手就抓了这个冤家!
“初吟?”父皇震惊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和她不是从小就是死对头吗?小时候她把你最喜欢的毛笔扔在树上,气得你追着她打了半个御花园。”
谢青临盯着画像发呆。
宋初吟,京城有名的文武双全大小姐,和他见面就掐。
上辈子她终身未嫁,据说出游的时候死在了边关风雪中。
“青临,你可想清楚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清楚了,儿臣……就选她!”
前世他确实与宋初吟势同水火,可如今想来,那些打打闹闹的岁月,竟比与苏倾月相敬如“冰”的婚姻温暖百倍。
或许这就是天意,既然重活一世,他偏要选那条从未走过的路。
父皇沉吟片刻,终是重新提笔:“也罢,谢家小姐虽然性格古怪,但论容貌和谋略皆是上乘。朕这就拟旨,十日后成婚。”
他抱着明黄圣旨走出御书房时,手心全是汗。
忽然想起前世此时,他满心欢喜地跑去告诉苏倾月这个“好消息”,却只换来她淡淡一句“臣遵旨”。
刚转过回廊,四个熟悉的身影就围了上来。
“太子选了谁?”最活泼的阮茗韵挤眉弄眼。
温润如玉的韩冰清笑道:“这还用问?我们这四位,最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就是初吟,他俩要是成了亲,还不得把太子府拆了,而最可能的定是倾月了。太子从小就爱跟在倾月身后跑……”
谢青临忍不住看向宋初吟和苏倾月。
宋初吟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而苏倾月一袭白衣站在廊下,眉目如画,雪色衣袂被风吹起,如隔云端。
前世他就是被她这副清冷仙女模样骗了终身,他刚要开口,下一刻,她竟突然跪下:
“臣女已有心上人,还望太子成全!”
谢青临心头狠狠一震。
上辈子可没这出戏。
看着她隐忍又决绝的眼神,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他——
莫非她也重生了?
所以这一世,她连与他虚与委蛇一年都不愿,宁可抗旨也要与裴晏川双宿双飞?
“你知道抗旨的后果吗?”谢青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臣女愿放弃现在有的一切,自请流放。”苏倾月重重叩首,“只求与心上人远走高飞。”
原来心痛到极致,是会笑的。
谢青临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上辈子她让他苦了一生,这辈子连片刻都不愿忍耐?
谢青临几乎要脱口而出:我没选你!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上辈子让他孤独了那么久,他凭什么让她好过?
至少,也要让她痛苦煎熬十日!
于是他紧了紧怀中的圣旨:“圣旨已下,不容违抗!至于选了谁……十日后本太子便会成亲,届时你们都到场候着,本太子亲自宣读圣旨,迎太子妃入府!”
说完他转身就走,却在拐角处撞到一团硬邦邦的东西。
低头便看见裴晏川跌坐在地,杏眼含泪的模样与他记忆中年少时一般无二。
他像受惊的兔子般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磕得额头通红。
“卑臣冲撞太子,罪该万死!”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白影已冲过来。
苏倾月护在裴晏川身前,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怒:“太子,晏川已经知错,何必如此折辱?”
“我让她磕头了?”
谢青临气得浑身发抖,前世就是这样,每次相遇,他都要做足这副被人欺负的模样,仿佛自己是多么的凶神恶煞,可自己何时欺辱过他!
苏倾月却根本不听解释,弯腰就要扶裴晏川。
可她转身太急,扶着裴晏川离开时广袖狠狠扫到谢青临的腰间,他失去平衡向后栽去,后脑勺重重磕在石阶上。
剧痛中他听见一片混乱。
模糊的视线里,有人朝他奔来。
“青临!”
奇怪,他竟看见宋初吟那个女人满脸焦急,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慌乱与……爱意?
一定是撞糊涂了罢……
第二章
谢青临醒来时,额角还隐隐作痛。
“是谁送我回来的?”他哑着嗓子问。
丫鬟青竹正端着药进来,闻言抿嘴一笑:“是宋大小姐。她扶着您一路从御花园跑回来,吓得太医署的人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谢青临一怔:“宋初吟?”
“是呢。”青竹点头。
谢青临想起自己昏迷前感受到的那一幕,心头微动:“她……可说了什么?表情急切吗?”
青竹歪着头想了想:“宋大小姐还是那副谁也不在乎的模样,把您往榻上一放就说要南下游玩,还说什么——”
她学着宋初吟吊儿郎当的语调,“‘反正选太子妃没我的事,不如去江南游船。不过太子大婚那日,我定会回来送份大礼’。”
谢青临原本心口的郁意一扫而光,差点笑出声。
太子妃就是她,她送什么贺礼?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里传遍了苏倾月与裴晏川的佳话——
“苏小姐今早又去尚书府了,听说亲自给裴公子熬了雪梨羹。”
“何止啊,昨日灯会上,苏小姐为裴公子包下酒楼,只为了给他做蜜豆糕!”
“今早还有人看见,苏小姐扶着崴脚的裴公子走了一整条朱雀街!”
青竹气得直跺脚:“太子您听听!苏小姐再光风霁月,那也是陛下给您选的童养媳,生来就是您的人!她这般大张旗鼓地贴着别人,不是打您的脸吗?”
谢青临望着窗棂外飘落的杏花,忽然笑了。
是啊,她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脸?
“去把东厢房那个紫檀木箱抬来。”
青竹拿来后,谢青临随手翻了翻,这里面放的,全部是他搜罗的和苏倾月有关的东西。
她随手题的诗、她不要的玉佩、甚至是她用旧的狼毫笔……
满满一箱子,都是他卑微的喜欢。
“备轿,去苏府。”
到了苏府,苏倾月却不在。
管家说,她陪裴公子去城郊赏梅了。
谢青临让人把箱子抬进她书房,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倾月,你最近对我这般好,若是太子知道了,该多生气呀。”
是裴晏川。
很快,苏倾月温柔的声音便传来:“这几日我刻意让人宣扬我对你的好,就是希望太子能知难而退。”
“可太子那么喜欢你,怎会放弃?”
“即便他选了我,最后我也会想法子脱身。晏川,自那日宴会上见你一曲剑舞,我便动了心,这辈子,非你不嫁。”
谢青临如遭雷击。
剑舞?
那不是他跳的么!
那日他躲在屏风后为父皇贺寿,一袭红衣执剑而舞。偏偏苏倾月来迟了,只看到最后一抹红影。
难不成她竟错认成裴晏川?
谢青临踉跄后退,不小心碰倒了案几上的花瓶。
“谁?”苏倾月推门而入,见到是他,眉头微蹙,“太子怎在此处?”
谢青临看着她清冷如月的脸,忽然觉得可笑。
上辈子她放弃一切去爱裴晏川,可到头来,竟连真正让她心动的是谁都分不清。
他几乎就要把真相说出来,但片刻后还是压下心头悸动。
或许他们当真有缘无分,自从上辈子她做出假死的事,他便和她再无可能了,
“我来还东西。”他侧身,露出那口箱子。
苏倾月脸色骤冷:“我出嫁之日尚早,太子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聘礼搬来了?”
“我不是——”
“太子妃之位,还望太子三思。”她打断他,眉眼如霜,“我心仪晏川,强扭的瓜不甜。”
谢青临气得指尖发抖。
上京城多少大家闺秀想嫁给他谢青临,到她这里,倒成了避之不及的祸事!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我选的不是你”,可裴晏川突然“哎呀”一声,跌坐在地。
“倾月,我脚崴了……”
苏倾月立刻低下头查看他情况,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内室走,连个眼神都没留给谢青临。
谢青临站在门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为裴晏川上药,轻声哄她:“疼不疼?”
那般温柔,是他上辈子求而不得的。
苏倾月,你眼盲心瞎。
连真正让你心动的人都认不出。
既如此,你便该一生活在悔恨中。
谢青临缓缓闭眼,转身离去。
第三章
接下来的日子,谢青临在太子府闭门不出,安心备婚。
直到那日,侍女慌慌张张跑进来:“太子,苏小姐求见!”
“不见。”谢青临头也不抬。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被踹开——
苏倾月一身白衣染血闯了进来,眼底猩红,“谢青临,你为何要给晏川下毒?!”
谢青临愣住:“什么下毒?”
“就因为我那日说心仪她,你便如此歹毒?”苏倾月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跟我走!”
谢青临被她拽得踉跄,怒斥:“放肆!”
可苏倾月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将谢青临拖到了裴府。
一进门,谢青临就看见裴晏川躺在床上,嘴角不停溢血,脸色惨白如纸。
太医跪在一旁:“裴公子中的是西域蛊毒,需以下毒之人的血为引,否则……活不过三日。”
“你还有何话说?”苏倾月冷冷盯着谢青临,“晏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见过的外人就是你!”
“我为何要给他下毒?”
“因为你心仪我,而我心仪他!”
谢青临怔在原地,只觉得荒谬至极。
裴晏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染红了被褥。
“快!”太医急道,“再不服药就来不及了!”
苏倾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决绝:“得罪了。”
她一声令下,几个家丁上前按住谢青临的肩膀。
“苏倾月!”谢青临挣扎着,“我是太子!你们敢——”
“别忘了你们是谁的人。”苏倾月声音冷得像冰,“后果我一力承担!”
家丁不敢违抗,死死钳制住谢青临。
“放开!”谢青临拼命挣扎,“不是我下的毒!”
苏倾月充耳不闻,抽出匕首,寒光一闪——
“啊!”
刀刃划开手腕的瞬间,谢青临疼得浑身发抖。
从小最怕疼的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苏倾月的手似乎颤了一下,但很快,她面无表情地接了一碗又一碗的血。
“你会后悔的……”谢青临疼得意识模糊,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不会。”苏倾月斩钉截铁,“只要能救晏川,我做什么都可以。”
黑暗吞噬意识前,谢青临听见自己心死的声音。
——
再醒来时,谢青临已经回到了太子府。
“太子殿下!”青竹扑到床边,哭得眼睛红肿,“苏小姐太过分了!您可是太子殿下……”
谢青临低头看着缠满纱布的手腕,疼得钻心。
“苏倾月呢?”
“她在外面……自请鞭刑九十九鞭,向您请罪。”青竹抽噎着,“可把您伤成这样,请罪又有何用!”
她哭着抓住谢青临的手:“太子,算奴婢求您,别喜欢她了……她为了裴公子连命都不要,您何必……”
谢青临闭上眼,轻声道:“我早就,不喜欢她了。”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推开。
谢青临抬头,便看见苏倾月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鞭伤狰狞,脸色却比纸还白。
“太子刚刚……说什么?”
第四章
谢青临刚要开口,苏倾月却又似不在意,先一步说道:“事急从权,臣已自请鞭刑,太子若有气,尽管冲臣来。”
她顿了顿,眼神微冷:“但请太子莫要迁怒晏川,日后……也别再对他下手。”
说完,她将鞭子双手奉上,仿佛在说——若还不解气,便亲自抽她。
谢青临看着那染血的鞭子,忽然笑了:“你就那么爱他?”
“是。”苏倾月毫不犹豫。
“是他告诉你,毒是我下的?”
苏倾月沉默片刻,才道:“此事与晏川无关。”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
谢青临指尖掐进掌心:“所以在我与他之间,你信他,不信我?”
“是。”
三个“是“字,像三把刀,将他心底最后一丝希冀斩得粉碎。
恰在此时,侍卫匆匆来报:“太子,裴公子醒了,正哭着要见您!”
苏倾月神色一松,朝谢青临拱手:“臣告退。”
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谢青临望着她的方向,轻声道:“错把鱼目当珍珠……苏倾月,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日。”
——
养伤期间,谢青临闭门不出。
直到春日宴的帖子送来,他才踏出太子府。
宴席上,苏倾月带着裴晏川也来了。
席间,苏倾月虽未与裴晏川同坐,却处处照拂。
添茶布菜,递帕拭汗,温柔小意得让满座闺秀红了眼。
“苏小姐待裴公子当真体贴……”
“可不是,听说前几日裴公子中毒,苏小姐还亲自去太子府……”
议论声戛然而止。
众人偷瞄谢青临,却见他充耳不闻,自顾自饮茶。
“光是赏花未免无趣。”忽然有人提议,“不如设个彩头,诸位各展才艺如何?”
立刻有人附和:“有太子在此,谁敢班门弄斧?当年寿宴上一曲剑舞,当真倾国倾城……”
“啪——”
苏倾月手中的茶盏突然一颤,茶水溅出。
她猛地抬头看向谢青临,眼中满是惊诧。
他也会剑舞?
而裴晏川脸色煞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谢青临懒懒扫过她们,唇角微勾。
“当年那场宴会,臣未能亲眼所见,不知今日可有幸瞻仰太子风姿?”有人起哄。
众人纷纷附和。
在苏倾月震惊的目光中,谢青临缓缓起身:“好啊。”
刚要起舞,裴晏川突然“哎呀”一声,打翻茶盏,泼了自己一身。
“倾月,陪我去换身衣服可好……”。
苏倾月立刻起身:“臣女失陪。”
她带着裴晏川匆匆离席,直到谢青临舞毕,也未归来。
第五章
宴席散后,谢青临独自站在湖边。
“参见太子。”
身后传来裴晏川的声音。
谢青临回头,见他这次竟未跪下磕头,不禁好笑:“怎么?不装可怜了?”
裴晏川咬了咬唇,突然跪下:“太子可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谢青临故作不解。
“臣有罪!”裴晏川重重磕头,“让苏小姐错认,臣罪该万死!”
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臣是尚国公府庶子,自幼丧母,在主母手下苟活,日日过得苦,也从未奢求过什么,唯有苏小姐是臣唯一所求,求太子成全,莫要说出真相……”
“普天之下,您要什么样的伴侣没有?求您将苏小姐让给臣罢……”
“如果我偏不让呢?”谢青临冷冷地看着裴晏川。
裴晏川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阴狠,一步步朝谢青临逼近:“那就别怪臣男冒犯了。”
谢青临还没反应过来,裴晏川便猛地伸手,将他推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瞬间灌入口鼻,谢青临挣扎着浮出水面:“裴晏川!谋杀太子乃诛九族的大罪!”
裴晏川却蹲在岸边,伸手按住他的头顶,将他狠狠压入水中:“神不知鬼不觉,谁会知道呢?”
水波模糊了视线,谢青临拼命挣扎,却抵不过裴晏川的力道。
就在他意识逐渐涣散时,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救……命……”他拼尽全力呼喊。
裴晏川脸色一变,立刻松开手,随即也跳入湖中:“救命啊!太子落水了!”
谢青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苏倾月飞奔而来,毫不犹豫地游向裴晏川,一把将他抱起。
“倾月……”裴晏川虚弱地靠在苏倾月怀里,“别管我……快救太子……他金尊玉贵……”
苏倾月抱紧他,声音里满是心疼:“什么金尊玉贵?你才是我的挚爱之人。”
湖水灌入肺腑,谢青临彻底失去意识。
……
“太子!太子醒了!”
谢青临睁开眼,青竹哭肿的眼睛映入眼帘。
小丫鬟见他醒来,哭得更凶了:“都怪奴婢不该离开……”
昏迷前的画面涌入脑海,谢青临心头刺痛。
他强撑着坐起身,却发现青竹神色不对:“怎么了?”
青竹抽噎着摇头:“没、没什么……”
谢青临皱眉:“说实话。”
青竹终于崩溃,哭道:“苏小姐方才来了……”
谢青临皱眉。
他不认为苏倾月会来看他。
果然,青竹泣不成声:“她说……说让太子别再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屡次三番加害裴公子,只会让她更厌恶您……”
“奴婢拼命解释,说太子绝不是这样的人,可她却只信裴公子的话,说他不会撒谎……”
“奴婢是为您不值啊!这些年,您为她搜罗古籍、熬夜绣香囊、甚至在她生病时亲自煎药……可她呢?她连看都不愿多看您一眼!”
若是从前,谢青临定会气得浑身发抖。
可如今,竟只剩下疲惫。
谢青临抬手擦掉青竹的眼泪:“不哭了。”
“很快,就和她再无干系了。”
青竹愣住:“太子这是何意?成婚那日,苏小姐不是就要入府了吗?”
谢青临没有解释太子妃不是苏倾月,只是轻声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第六章
接下来的日子,谢青临待在太子府,默默听着外头传来的苏倾月对裴晏川愈发肆无忌惮的亲近。
她带他逛遍整个京城,只为他寻求那一匹汗血宝马;她陪他放河灯,在众目睽睽之下牵住他的手;她甚至公然拒绝参加宫宴,只因那日裴晏川染了风寒,她要陪在他身边。
所有人都知道,苏倾月这是在打谢青临的脸,明摆着不愿做他的太子妃。
可谢青临却置若罔闻。
直到皇帝举办围猎,皇室与王公大臣皆需出席。
谢青临下马车时,正看见苏倾月扶着裴晏川上马,他站在她身后,双臂环着她,手把手教她握缰绳。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衬得他们宛如一对璧人。
这一幕,让谢青临恍惚想起前世在江南,桃花树下,他们相拥而吻的画面。
谢青临别开眼,装作没看见。
“青临!”皇帝朝谢青临招手,“围猎常有野兽出没,你金尊玉贵,需有人护着。”
他环顾四周:“那四位千金何在?”
苏倾月、韩冰清、阮茗韵策马而来,唯独不见宋初吟。
“初吟呢?”父皇皱眉。
韩冰清笑道:“陛下忘了?初吟南下游玩去了。”
“胡闹!”皇帝吹胡子瞪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去玩?不知道青临马上要成亲了吗?”
阮茗韵插嘴:“初吟在不在也无妨,反正太子不可能选她。”
皇帝瞪眼:“怎么不可能?青临明明——”
“父皇!”谢青临连忙打断,“该进猎场了。”
围猎开始,谢青临被三位女子护在中间。
裴晏川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韩冰清压低声音:“你们有没有觉得,陛下刚才脸色不太对?好像初吟必须在场似的。”
阮茗韵点头:“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不会选初吟,她在不在有什么关系?有倾月在就行了。”
谢青临沉默不语,没有告诉她们,这次他选的太子妃,恰恰是宋初吟。
苏倾月冷着脸:“别说了。”
韩、阮二人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裴晏川,顿时了然:“倾月,我们都是选来伺候太子的,谁让你最优秀,太子喜欢你,这没办法啊。”
“你就忘了裴公子吧。”
苏倾月握紧缰绳,声音冰冷:“忘不了。”
谢青临心脏猛地一窒,刚要开口,林中突然传来破空声!
“有刺客!保护陛下!”
数十名黑衣人从林中冲出,箭矢如雨!
“太子小心!”
韩、阮二人立刻拔剑迎敌,苏倾月则护在谢青临身前。
可就在这时,裴晏川突然尖叫一声:“倾月姐姐!”
苏倾月毫不犹豫调转马头,朝他奔去!
“苏倾月!”谢青临大喊。
她没有回头。
箭矢破空而来,谢青临身边空无一人,眼看就要被射中——
“铮!”
一柄长剑横空劈来,斩断箭矢!
谢青临抬头,呼吸一滞——
宋初吟?!
她不知何时回来的,一身红衣猎猎,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抱紧我。”
谢青临与她并肩靠在一起,和她一起挥剑杀敌,所向披靡。
刺客越来越多,他们被逼到悬崖边。
宋初吟回头看谢青临:“信我吗?”
谢青临咬牙:“信。”
她痞气一笑:“那就好。”
说完,宋初吟一把牵住谢青临的手,纵身跃下悬崖!
第七章
谢青临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太子府的床榻上。
“宋初吟呢?”谢青临猛地坐起身,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青竹连忙扶住他:“太子放心,宋大小姐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回府养着了。”
青竹递来热茶,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宋大小姐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这么靠谱。带着您跳崖时,全程都护着您,还知道崖底是湖水,摔不死人。”
谢青临捧着茶盏,心绪复杂。
这时,青竹又搬来一个大箱子:“这是宋大小姐从江南带回来的,说是随手买的,让您醒了看看。”
箱子里琳琅满目——
苏绣的团扇、扬州的毛笔、甚至还有一包用油纸仔细包着的桂花糖。
都是谢青临喜欢的东西。
谢青临指尖微颤,忽然想起上辈子——
宋初吟每次出去都会给他带东西,只说随手带的,不必太感动。
可如今细想,这些哪一样不是投他所好?
哪怕后来宋初吟去了边疆,也会时不时托人带东西回来。有时是一根鸟羽,有时是一捧沙土,每次都附上一张字条:在京城待久了,臣女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太子,苏小姐一直在外求见。“青竹突然想起,“您昏迷时奴婢给拒了,如今您醒了,可要见?”
“她又来做什么?”
青竹面露难色:“裴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伤势严重……太医说,怕是撑不过今晚。苏小姐来求还魂丹救命。”
还魂丹。
父皇赐谢青临的保命之物,能活死人肉白骨,天下仅此一颗。
谢青临披衣起身:“带我去见她。”
府门外,苏倾月一袭白裙站在石阶下,素来清冷矜贵的丞相嫡千金,此刻发丝凌乱,额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见他出来,她面色一变,快步上前。
“求太子赐药。”
谢青临静静看着她:“还魂丹我也只有一颗,若给了他,往后我怎么办?”
“日后,臣女会护太子周全。”
“像围猎那日一样护着吗?”谢青临轻笑。
苏倾月脸色一白:“那是意外……晏川落了单,臣女不能留他一人……”
“还魂丹珍贵,我不能白给。”谢青临打断她,“三个要求,答应了就给你。”
“太子请说。”
“第一,跪在这里一夜。”
“第二,我成亲那日,你必须到场听我宣读圣旨,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脱。”
“第三……我还没想好,你先做到前两个再说。”
说完,谢青临转身就走。
苏倾月生性高傲,从不向人低头,跪在这任由下人旁观整整一夜,是要生生折了她的傲骨。
谢青临笃定她宁可另寻他法,也不会跪。
可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苏倾月竟直挺挺跪了下去!
谢青临心头一震,脚步顿住。
她竟爱裴晏川到如此地步?
若有朝一日,苏倾月知道自己错认了心动之人,该是何等可笑?
那夜下了大雪,苏倾月果真跪了一整晚。
第二日清晨,谢青临推开窗,看见她仍跪在雪地里,肩头落满积雪,脸色苍白如纸。
谢青临将还魂丹丢给她,苏倾月伸手接住,声音沙哑:“多谢太子。”
“成亲那日……臣女会等着您。”她顿了顿,低声道,“接我。”
谢青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苏倾月竟以为他让她到场,是为了娶她?
可笑。
他是想要她亲眼看着,他娶别人!
苏倾月离开后,青竹告诉谢青临,裴晏川救活了,苏倾月守了一天一夜,寸步不离。
谢青临听了,心里竟再无波澜。
成亲前夜,谢青临正对镜试嫁衣,窗外突然传来轻响。
“谁?”
一道红色身影翻窗而入,宋初吟手里拎着个油纸包,笑得玩味:“新婚礼物。”
“明日才大婚,你现在送什么?”
“明日我不一定到。”宋初吟耸耸肩,“打算出去玩来着。”
谢青临瞪她:“你敢!”
宋初吟忽然凑近,眼底闪过一丝谢青临看不懂的情绪:“谢青临,你就这么希望我看着你娶别人?”
谢青临怔住,刚要开口,宋初吟却后退一步,笑道:“只要你不怕我把大婚搅得天翻地覆,我就来。”
说完,她转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谢青临打开油纸包,呼吸一滞——
竟是一包剥好的松子仁。
他从小最爱吃松子,可因为苏倾月不喜松子气味,他便再也没碰过。
原来宋初吟,知道。
原来他,也爱松子。
……
大婚当日,百里红妆,万人空巷。
城墙下百姓挤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太子妃定是苏小姐无疑!”
“是啊,定然是她,全城谁不知道太子为苏小姐痴心多年,怎会选别人?”
皇帝携谢青临登上城楼,万民朝拜。
苏倾月、宋初吟、韩冰清、阮茗韵依次而立。
城楼上,皇帝笑着展开圣旨。
谢青临却上前一步:“父皇,让儿臣自己宣旨吧。”
他接过明黄卷轴,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韩、阮二人一脸坦然,显然明白自己只是陪跑;
裴晏川红着眼瞪谢青临,满眼恨意;
苏倾月垂眸站着,看似平静,指尖却掐得发白;
而宋初吟……
她抱臂靠在柱子上,唇角噙着惯常的笑容,眼里却藏着一丝谢青临读不懂的情绪。
谢青临深吸一口气,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择宋初吟为太子妃,即日完婚。钦此。”
全场死寂。
苏倾月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谢青临。
宋初吟的笑意僵在脸上,手中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
谢青临看着她呆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宋初吟,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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