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朝颜陆子萱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定终身:秦爷,扎个针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城。国际七星大酒店。罗曼蒂克宴会厅。酒店最大最豪华的宴会厅被布置的非常浪漫美好,只因今天是江城四小世家陆家的大小姐和何家的少爷订婚的日子,两小世家联姻,强强联合,高朋满座。放眼望去,席间的每一位宾客,无论男女老少,无一不是衣着考究,精心打扮,好彰显出自己对陆何两家的尊重和贺喜。然凡事都有例外,此时此刻坐在钢琴前的女孩就是整个宴会厅中最大的例外。只见女孩约莫十八九岁的年龄,素面朝天,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这个女孩很漂亮,可穿着打扮却不是出席这种场合的礼服,而是一身素布麻衣,冷淡的色调,复古的样式,都与这场订婚宴格格不入。偏生她穿成这样还端坐在一架钢琴前,被衬托的更加古怪,如果把钢琴换成古筝,那倒是相得益彰。“这个女孩是...
《医定终身:秦爷,扎个针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江城。
国际七星大酒店。
罗曼蒂克宴会厅。
酒店最大最豪华的宴会厅被布置的非常浪漫美好,只因今天是江城四小世家陆家的大小姐和何家的少爷订婚的日子,两小世家联姻,强强联合,高朋满座。
放眼望去,席间的每一位宾客,无论男女老少,无一不是衣着考究,精心打扮,好彰显出自己对陆何两家的尊重和贺喜。
然凡事都有例外,此时此刻坐在钢琴前的女孩就是整个宴会厅中最大的例外。
只见女孩约莫十八九岁的年龄,素面朝天,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
这个女孩很漂亮,可穿着打扮却不是出席这种场合的礼服,而是一身素布麻衣,冷淡的色调,复古的样式,都与这场订婚宴格格不入。
偏生她穿成这样还端坐在一架钢琴前,被衬托的更加古怪,如果把钢琴换成古筝,那倒是相得益彰。
“这个女孩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宾客们难免议论。
“听说是陆老爷子小儿子的女儿。”有知情人说道。
“陆家那个脱离家族,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的儿子?”一提起陆老爷子的小儿子,大家立刻想到了昔年陆家的那件丑闻。
当时陆家的小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跟陆家闹翻,扬言宁愿去当上门女婿也要娶心爱的女人,最后被陆家赶出去的事,可是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都这么大了。生的倒是好看,可惜命不好,她爸早早被陆家扫地出门,她也算不上陆家真正的小姐了。
难怪穿的这样寒酸。
承受着别人议论和嘲笑的陆朝颜,只是静静的坐在钢琴前,等待着她的表演时间,她要为她的大堂姐,今天的女主角,献上一首钢琴曲。
在这样的议论声中,陆子萱出场了,她穿着国际著名礼服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的订婚礼服,脸上化着精致端庄的妆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这便是陆家的大小姐,陆家乃是赫赫有名的西医世家,家族内子弟多是西医界的名医名人,这样的家世养出来的女孩,自然是雍容秀丽。
如此一对比,陆朝颜这位寒酸的陆家小小姐,和陆子萱真是有着云泥之别。
陆子萱在宾客们的瞩目下走上了订婚台,准未婚夫何嘉铭站在她身侧,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订婚仪式开始前,陆子萱给主持人递了一个眼神,主持人会意,拿着话筒宣布仪式开始前,先请大家欣赏一首美妙的钢琴曲。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全都再次看向那个素布麻衣的女孩。
陆家家大业大,难道请不起一个专业的钢琴演奏者?
何必让家里的小姐出来弹奏?这陆家的小小姐虽说不被陆家所承认,可到底也是陆家的血脉啊。
台上,陆子萱望着陆朝颜,笑容中难掩得意,陆朝颜根本就不会弹琴,但为了她在坐牢的舅舅,今天又不得不弹《梦中的婚礼》这样的曲子,她一个初学者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学会,等下就是她在江城世家贵族面前丢脸的时候。
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也妄想回到陆家,做梦!
陆子萱给了陆朝颜一个眼神,警告她好好弹,否则后果自负。
陆朝颜垂首,抬起双手放到了黑白琴键上,她的双手白皙修长,如羊脂白玉一般,舞台灯光打在她身上,展现出她柔和的侧颜线条,她的确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连何嘉铭的视线投在她身上时,也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
陆子萱心里更为愤恨和厌恶陆朝颜,面上却得端着笑。
叮……
陆朝颜按下了第一个琴键,发出悦耳的钢琴声,她的动作娴熟,一点儿也不像三天前才开始学弹钢琴的样子。
琴音自琴盒中荡漾开来,钻入每个人的耳畔,旋律缓慢且悲伤,让人听的心生悲凉。
“这……这好像是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的第二乐章《葬礼进行曲》!”现场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接下来就乱了套了,宾客们面面相觑,非常地诧异。
葬礼进行曲!
居然在订婚宴上,弹奏葬礼进行曲,陆家搞得什么名堂?
陆朝颜十指翻飞,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宽大的麻布衣袖也随着她的动作,轻盈舞动。
素布麻衣、葬礼进行曲……
陆家人个个脸色黑沉,陆子萱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看。
何嘉铭的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低声斥道:“子萱,你妹妹在搞什么?你们陆家把我们何家当成什么了?”
“不是的嘉铭,都是这个贱人搞的鬼!”陆子萱抬脚匆匆朝陆朝颜走去,双眼赤红地看着仍在弹奏的陆朝颜,抬手嘭的一声按下琴盖。
陆朝颜早有防备,迅速抽回了双手,才保全了十指。
“陆朝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订婚宴上弹葬礼进行曲!”陆子萱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陆朝颜的脸。
陆朝颜扬起脸,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大堂姐,不是你要求我弹的吗?”
宾客们咦了声,要求别人在自己的订婚宴上弹奏葬礼进行曲,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何家人被周围的议论声弄得脸上无光不说,心里也非常不舒服,原以为陆家大小姐样样出挑,是段好姻缘,谁知道这么没有分寸,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何家当众出丑吗?
“陆子萱,你不想订婚就直说,何必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们何家!”何嘉铭气愤地攥紧了拳头,他的脸都丢光了。
“不是的嘉铭,我没有,她撒谎,我怎么可能要求她弹葬礼进行曲,我明明让她弹的是梦中的婚礼。”陆子萱着急的解释。
陆家众人一见何家误会了,忙也跟着解释。
“亲家母,你千万别误会,子萱最是懂事的了,不可能做出这种混账事,一定是陆朝颜这个死丫头嫉妒她姐姐能和嘉铭订婚,想破坏他们的订婚宴。”陆子萱的母亲陈丽蓉急切的把锅往陆朝颜身上甩。
“是啊亲家,我们陆家最重规矩。朝颜从小不在陆家生活,是我们疏忽管教了,改日一定带她亲自上何家请罪!”
“我就说嘛,陆朝颜就是一个野孩子,谎话精,子萱有什么理由破坏自己的订婚宴。”
“小孩子不要插嘴。这,亲家啊,我们还是先举行订婚典礼要紧,这么多宾客都等着呢。”
何家人的脸色松动了,陆家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就断了两家的交情。更重要的是,何家也不想当着宾客们的面把事情闹的不可收场。
“呜呜呜,嘉铭,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陆子萱也趁机躲进何嘉铭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朝颜,你怎么可以这么诬陷姐姐,破坏了姐姐的订婚宴你有什么好处?”
“好了,别哭了,哭花了妆就不漂亮了。”何嘉铭柔声安慰她,再看向陆朝颜时,眼里的欣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大堂姐,明明就是你让我弹的呀,我说了我不会弹钢琴,你、你还逼着我去学。”陆朝颜年纪小,唯唯诺诺的语气像极了经常在家被欺负的不得宠的小孩。
“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陆子萱恨不得上去撕烂她这张嘴。
陆朝颜欲言又止,有些为难,双手紧紧绞着衣摆。
陆子萱吃准了她没有证据,委屈地看着何嘉铭:“她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嘉铭,我不想再看到她,让保安把她拖出去吧。”
何嘉铭说了声好,朝保安招了招手,保安立即往这边走。
“等一下。”陆朝颜忽然出声,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我不会弹琴,怕记错曲子,当时就录了下来。”
录音!
陆子萱大喜,有录音好啊,有录音更能证明她让陆朝颜弹的是梦中的婚礼。
所以陆朝颜找司仪要话筒,播放录音的时候,她根本没有阻止,她就等着陆朝颜自己作死呢。
“大堂姐,我真不会弹钢琴。”这是陆朝颜的声音,委屈又为难。
“我不管,不会弹你可以去学,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你要是能在我的订婚宴上弹奏出那首曲子,我就让我爸爸帮你舅舅。”这是陆子萱的声音,高高在上。
“大堂姐,这不合适……为什么非要是这首,这首太难了。”
“就要这首,没什么不合适的,想帮你舅舅的话就乖乖听话。”
随即录音里就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再接着,是陆朝颜低低的啜泣声,伴随着一句话:“《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的第二乐章,三天我怎么可能学得会啊。”
录音到此结束,何家众人的脸色再次因为愤怒而涨红,《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的第二乐章就是《葬礼进行曲》。
而陆子萱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一片,她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朝颜。
“何伯伯,何伯母,我真是被逼的,我不是故意要弹葬礼进行曲的。我也不知道大堂姐为什么非要我弹这首曲子,我劝了她,她也不听。”陆朝颜眼圈泛红,像只受委屈的小白兔。
何父何母的脸色比吞了苍蝇还难看,他们这辈子都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
偏偏陆子萱在铁证如山下还不承认,哭喊着攀咬陆朝颜:“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逼她弹的是梦中的婚礼,不是葬礼进行曲。这段录音不全,我前面说的话她没有录。伯父伯母嘉铭你们要相信我,是陆朝颜算计我。”
陆家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解释。
“够了!”何父怒吼一声,打断了陆家人的叽叽喳喳,愤怒的看向陆子萱的父亲陆名德:“陆名德,你真是教养了一个好女儿,这样的女儿,我们何家娶不起,婚约就此作罢,以后陆大小姐和我们嘉铭桥归桥,路归路,嫁娶自由。”
扔下这句婚约作罢的话,何父带着妻儿和其他人愤然离开。
“老何,老何……”陆名德着急的喊了几声也没喊住何家众人。
宾客们眼见着一场订婚宴不欢而散,也不好再留下看笑话,纷纷相携着一哄而散,可想而知这件事在未来至少半个月内都会成为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笑谈。
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了陆家众人,穿着高订礼服的陆子萱成了一个笑话,她被准未婚夫家当众取消婚约,原因还是她逼着小堂妹在宴会上弹奏葬礼进行曲,以后谁还敢娶她,不怕像何家一样沦为笑谈吗?
“陆朝颜,我杀了你。”陆子萱妆都哭花了,红着眼睛扑向陆朝颜。
陆朝颜灵活的挪动了下脚步就避开了陆子萱。
陆子萱扑了一个空,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子萱。”陈丽蓉心疼的跑过来搀扶女儿,转头就向陆老爷子告状:“爸,您老人家一定要为子萱做主啊,陆朝颜毁的可不仅仅是子萱的婚姻,还有陆何两家的联姻关系啊。您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陆何两个世家联姻,对陆家而言是一件利益最大化的事情,然而这样一件好事,竟被陆朝颜一首葬礼进行曲给毁了,诚如陈丽蓉而言,陆朝颜毁了陆子萱的婚姻事小,损害了陆家的利益是大。
从来只看重利益的陆老爷子,此刻也愤怒到了极点,他一捣拐杖,下令道:“来人,把陆朝颜给我绑回陆家!”
他一声令下,陆家的保镖就上来了两个来抓陆朝颜。
这绝对是要上家法了,陆子萱的眼里流露出了恶毒的笑。
陆家家法严厉,不说多打了,就算只打五十鞭子,也能要了陆朝颜半条命。剩下的那半条命,她有一百种办法让她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陆朝颜,你今天害我丢了人,丢了未婚夫,我就要了你的命!
她给两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保镖就一人抓住了陆朝颜一只胳膊,正要用力往后扯,打算先让她尝尝胳膊脱臼的痛苦,就听宴会厅的大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了。
保镖们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朝大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燕尾服,管家模样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高大魁梧的保镖。
“你们谁啊,走错门了吧。”陆家一个小辈呵斥道。
“住嘴!”他刚说完就被陆名德骂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魏先生。”
陆家的小辈们不认识来人,陆名德可是认识的。
在江城,也许很多很多人都不认识魏先生的脸,可是肯定很多很多人都听过魏先生的名号。
原因无他,只因这个魏先生,他是五大家族之首秦家家主的管家,是秦家家主对外的代言人,别人畏惧秦家家主十分,就要畏惧魏先生七分。
五大家族是凌驾于四小世家之上的存在,陆家在四小世家占据着一定地位,可在五大家族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江城流传着一句话,四小世家掌握江城的经济,五大家族掌控江城的命脉。
由此可见,五大家族在江城是何等的叱咤风云,可以说随便跺一跺脚,江城都能震三震。
而五大家族之首的秦家,更是谁也招惹不起的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魏先生的到来,不仅让陆名德为之诧异,连陆老爷子也疑惑万分,他不由问道:“不知魏先生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他比魏先生大了不知道多少岁,可跟魏先生说话也得端着客气。
魏先生既没有理会陆名德,也没有接陆老爷子的话,而是径直走向陆朝颜,在距离她一米的位置停下,恭敬的道:“陆小姐,很抱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陆家众人集体发出一声抽气声。
秦家家主的管家魏先生,眼高于顶,居然对着陆朝颜这个山野乡下来的野丫头如此恭敬!
陆子萱脸上得意的笑瞬间僵硬,她的美目瞪的如鱼珠,嘴巴颤颤巍巍的问道:“魏先生,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想说在场的陆小姐不止陆朝颜一个。
“我是来请陆朝颜小姐的。”魏先生索性把话一次性说清楚了,免得有些人自作多情。
陆家众人再次集体抽气。
真的是来请陆朝颜的。
陆朝颜何德何能能得魏先生如此看重?
“陆老爷子,不知道我们家主的贵客,怎么惹您老生气了,值得您动用家法?”魏先生看陆家的保镖还钳制着陆朝颜,当即沉了脸色。
陆老爷子暗暗嘶了声,忙让保镖放开陆朝颜:“还不赶紧放开三小姐。”
秦家的管家他都得罪不起,更何况是秦家家主。
外界都传言秦家家主是个病秧子,从小体弱多病,全靠药吊着命。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在秦家那滩龙潭虎穴里坐上了秦家家主的位置,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因此更是没人敢小瞧那个病秧子。
家主,那是秦家人才配叫的尊称,秦家以外的人,谁见了秦家家主不得尊称一声秦爷。
“陆小姐,让您受委屈了,请吧,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魏先生很满意陆老爷子的识时务,朝陆朝颜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陆朝颜淡然离去,留下满室的震惊和愤恨。
陆子萱愤怒到了极致,哇的一声哭起来:“爷爷,您怎么能放她走,她毁了陆何联姻,您怎么能放过她。”
陆老爷子本就已经被气的怒火攻心,当众被何家取消婚约,他的脸丢的已经够大了,这会陆子萱还在闹,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被气昏了过去,吓的陆家众人惊慌失措的抢救。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陆朝颜,已经坐着秦家的豪车,行驶在了前往秦家的路上。
四十分钟后,车子进入了一座山庄,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后才缓缓停下,陆朝颜下了车,看见了一幢二层小楼。
“陆小姐,请进。”到了秦家的魏先生就是秦家家主的管家阿魏了,阿魏客气的将陆朝颜请进二层小楼。
陆朝颜跟着阿魏进来,由他领着穿过了一楼厅堂,拐进了小楼的后院,后院别有洞天,竟是一座小花园,花园虽小,却五脏俱全,亭台楼榭,无一不有。
阿魏领着她走进了后院的一间暖房,陆朝颜一只脚迈进来就先感受到了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她不由眉头微微蹙起。
已是三月初春,家家户户都停了空调和地暖,大人小孩也都脱了棉袄换春衣,秦家家主却还能在暖气十足的屋子里待的住,这身子骨是得有多差。
正如此想着,她的视线里已出现了一名清瘦俊逸的男子。
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龄,半靠在太师椅里,神色慵懒,可五官又不失冷峻,即便是一脸倦容,姿态懒散,也很难遮掩他一身清冷端贵,更难掩饰他掌权者的气场。
这是一个病“美人”。
虽然用美人来形容一个男人很不恰当,可除此之外,陆朝颜真的想不到还有哪个词能描摹出这个男人的一二长相。
饶是被别人称赞美人的她,在他面前都会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这就是秦家家主秦商陆么。
陆朝颜很是意外。
她意外的不仅是他出众的长相,还是外公并没有告诉她江城五大家族之首秦家的掌权人是如此年轻之辈。
秦商陆也很是意外。
他意外的是杨神医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传人竟如此年幼,这还是一名少女吧。
他抬眼打量着她,少女肤白如雪,亭亭玉立,一身素布麻衣也遮掩不住她超凡脱俗的清冷气质,她像从古时候穿越而来的少女,不染尘埃与烟火。
“陆小姐?”秦商陆的嗓音有些许的暗哑,尾音有几分疑虑。
陆朝颜微点下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他:“陆朝颜。”
她的声音温和,介于少女和成年女孩之间,十分悦耳。
“请坐。”秦商陆打消了疑虑,请她在茶桌前坐下。
陆朝颜落座,一杯温茶就放到了她面前,与茶杯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只骨节分明又瘦长的手,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瘦了。
她抬起了手,在那只手收回之前扣住了他的手腕。
秦商陆微怔,他从小身体不好,受不得风寒,鲜少出门,也更少见外人,更别提与异性有肢体上的接触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如此大胆拉他的手腕。
是他接触的女孩太少了吗?都不知道如今的女孩都这样胆大妄为了。
“陆小姐,请自重。”秦商陆微怔过后眼眸微沉,想要抽回手腕。
“别动。”陆朝颜的手柔柔软软的,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秦商陆竟没能顺利把手腕抽回来。
阿魏很惊奇,他不知道陆朝颜哪里来的胆子,初次见面就敢调戏他们家主,简直活久见。
正寻思着要不要提醒陆朝颜这么做不好的时候,就听她开了口。
“脉象细沉,迟缓无力。阳气虚则无力,阴血虚则脉细。难怪外公说以前给你开的方子配的药已经无用了。”
阿魏咦了声:“陆小姐原来是在给家主把脉。”
“不然呢?”陆朝颜觉得这话问的奇怪,不把脉她拉着秦商陆的手腕做什么,看相吗?
阿魏呃了声,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以为她在调戏秦商陆。
秦商陆也神色不自然的收回手,腕搏处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热。
“咳咳,陆小姐,还请您根据家主的身体情况重新开一副方子。”阿魏尴尬的转移话题请求道。
陆朝颜摇摇头:“他现在不宜服用任何药物,以前吃的药也停下吧。”
“杨神医开的药吃完之后就没有再吃其他汤药了。”阿魏回道。
“嗯。西药也停了。”陆朝颜道。
阿魏一惊:“全停了!那家主的身体怎么扛得住?”
秦商陆自小就是一个药罐子,若不是秦家家底殷实,名贵药材从未断过,秦商陆这条命早就没了,饶是这样,几乎所有医生都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
一旦停了药,后果阿魏都不敢想象。
杨神医的传人到底会不会看病啊。
阿魏不禁生出了怀疑,看陆朝颜的眼神都没有之前客气了。
“你相信我吗?”陆朝颜并未再回答阿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商陆。
秦商陆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相信她,若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杨神医的话,他还能信几分,但面对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成年的女孩,他不该相信。
然而她的眼神太过清澈和干净,明明长着一副不谙世事的脸,却莫名给人值得信任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你改变固有的思想。
比如此时此刻,他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智,对她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相信她。
“家主!”阿魏很着急:“万万不可啊,这太冒险了。”
秦商陆没理阿魏的着急。
陆朝颜也没理阿魏的着急,又接着说了句让阿魏更着急的话。
“地暖也停了吧。你茶不离口,津液偏少,这是燥邪侵体了,不宜再用地暖。”陆朝颜进来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看到秦商陆已经喝了好几杯茶了,且他嗓音暗哑,这也是燥邪的表现之一。
“陆小姐!”阿魏拔高了声音,不得不提醒陆朝颜:“我们家主体虚畏寒,若停了地暖,寒气入体,病倒了怎么办?”
秦商陆平常的时候就够体虚病弱的了,要是再有个伤风感冒,不得送掉半条命。不管他个人还是秦家,都冒不起这个险。
面对阿魏的质疑,陆朝颜很平静的反问:“谁告诉你体虚畏寒就需要靠环境温度来治疗?屋子里的气温再高,暖气也只能依附在他的体表,无法穿透皮肤温暖他的五脏六腑。相反的,内寒外热,燥邪侵体,只会更加糟糕,你们以为的对他好,其实是在害他。”
她的声音不重,但字字都敲在了阿魏的心头,令他不禁浑身一颤。
“听陆小姐的。”半响之后,秦商陆下了令,也是让阿魏不许再质疑陆朝颜的意思。
阿魏不敢不听家主的,微微弯腰领命:“是。”
陆朝颜起身,对秦商陆道:“停药一周,注意保暖即可,期间若有其他不适,再去陆家找我。”
她说完就要走。
“陆小姐。”秦商陆问道:“杨神医在信中提到了杨大夫的事情,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杨神医救过秦商陆的命,每年都会给他送一副药方来,三天前送来的却不是今年的药方,而是一封亲笔信。
信中不仅说明了今年的药方由他的传人来送,还提及了他的儿子杨大夫被冤入狱的事情,虽没有明说请他帮忙,但也暗示了希望他能帮陆朝颜一个忙。
而陆朝颜能有什么忙需要他帮,无外乎她舅舅的事情。
秦商陆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陆朝颜既是替他看病开药方,他自然也会帮她办一件事。
“我本想替你开了方子再收费,不过既然秦家主想提前支付,那我也不客气了。”陆朝颜又落落大方的坐了回去。
秦商陆很喜欢这样的直来直往,他精力不够,不喜欢在不必要的事情上还磨磨唧唧,能够坦率直言,最好不过。
“陆小姐请说。”秦商陆重新给她递了一杯茶。
这次陆朝颜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放下后说道:“听说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我舅舅虽不是养尊处优之人,但也不曾受过这般苦,还请秦家主能够照拂我舅舅一番,免他一把年纪了在里面被人欺负,受人折辱,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秦商陆看着她的眼睛,这是她进来之后第二次让他感到意外。
阿魏也意外的很,要知道陆朝颜给家主开方子,求他办事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此珍贵的机会,她居然不直接提出让家主把杨大夫捞出来,而只是提出让家主保杨大夫平安健康,太不合情理了。
他平常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可这会也忍不住把奇怪问了出来:“陆小姐为何不直接让家主保杨大夫出狱?”
要知道从监狱里保一个人出来这种事,也不过是他们家主一句话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陆朝颜回答了他,字字清晰:“因为我舅舅终有一天会被无罪释放,那些被人用龌龊手段埋藏的冤情,我也终将亲手找出来。”
她说完原因后就再次起身,朝秦商陆微微颔首表示告辞,继而转身离开。
阿魏愣在原地没有动,似还沉浸在陆朝颜的那句话之中。
“阿魏,替我送送陆小姐。”秦商陆放下茶盏,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
阿魏一下子回神,忙不迭的跟出去。
秦商陆的视线目送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苍白的唇角掀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是个有骨气的小姑娘。
阿魏送陆朝颜上了车,自己没有亲自送她回陆家,却安排了秦商陆的贴身保镖相送,等车子驶远之后,他才赶紧回来复命。
“送走了?”秦商陆问道。
阿魏弯腰颔首:“让秦一去送的。”
秦商陆嗯了声,吩咐道:“陆小姐的医药费记得去结算。”
这话指的自然是让阿魏去打声招呼,让监狱那边多照顾杨大夫。
“是。”阿魏应了声,想了想还是把陆朝颜今天搅乱了陆何两家联姻的事情跟秦商陆说了一番。
陆朝颜敢毁了陆家跟何家的联姻,不过是仗着自己会出面保她。阿魏吃不准秦商陆会不会生气,毕竟秦商陆是最反感外人扯秦家这张虎皮耀武扬威的。
哪想到秦商陆不仅没生气,反而挂出了浅淡的笑,还给了一个评价:“还懂得借力打力,是个聪明的。”
阿魏:……
阿魏有点汗颜,第一次发现原来家主做人也挺双标的,别人扯秦家的大旗就叫耀武扬威,陆朝颜扯就叫借力打力,叫聪明。
“没事出去吧,把地暖关了。”秦商陆喜静,没事不喜欢屋里有人打扰他休养。
“真关啊?”阿魏有点胆颤。
“关。”秦商陆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阿魏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去关了地暖,继而走出暖房,留下一室安静。
……
陆家。
一家人回到家之后,陆老爷子就被抬回房间休息了,陆子萱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身上的礼服,脸上就先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脸颊立刻泛起了五根手指印,疼的她尖叫一声。
“爸爸……”她委屈又可怜的看着她的父亲陆名德。
“你还有脸叫我爸爸,看看你今天干的好事。”陆名德气急败坏的骂道:“你好好订你的婚,招惹陆朝颜那个野丫头干什么,结果呢,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人不说,还得罪了何家。不仅被何家取消婚约,还毁了两家联姻,你知道陆家得损失多少利益吗?”
陆名德一想到在订婚宴上丢的人,想到损失的利益数以亿计,就恨不得解了皮带把这个不孝女抽一顿。
陈丽蓉心疼的不行,忙把女儿护在身后,和丈夫瞪眼道:“你打骂女儿有什么用,在订婚宴上羞辱陆朝颜的事不也是你默许的吗?现在倒把错全推女儿头上,你再打她一下我就跟你没完。”
陈丽蓉最是护犊子,把儿子女儿都护的跟眼珠子似的,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骂一句,被丈夫扇了一耳光她都心疼死了。
陆子萱只是哭:“我怎么知道那个野丫头录了音,怎么知道她会认识秦家的人,谁又能想到她一个在乡野里野大的孩子能攀上秦家。”
是啊,谁能想到呢。
陆朝颜今天带给陆家人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她到底凭什么得了秦家人的青睐,能让秦家的大管家亲自来请。
“大哥,我看当务之急不是去想陆朝颜怎么结识秦家的事,而是想想怎么挽回跟何家的联姻吧。”陆家二伯陆名仁打断了陆子萱的哭哭啼啼。
不提婚约的话题还好,一提陆名德就更来火了,一脚踹翻了椅子,吓的陆子萱母女俩往后一缩,生怕下一脚踢到她们身上。
“我怎么挽回?何家都当众提出解除婚约了,我现在去何家,不得被人拿扫帚赶出来?还嫌脸丢的不够大吗?”陆名德的声音吼的能掀翻屋顶。
陆子萱又开始哭哭啼啼:“妈我不想被退婚,我同学朋友都知道我要跟何嘉铭订婚的事,媒体也天天报道,我要是被退婚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好好好,子萱乖,子萱不怕。”陈丽蓉一边给女儿擦眼泪一边哄道。
陆名德怒吼:“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娇惯的。”
“女儿娇惯一点怎么了,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心疼,不就是去赔个礼道个歉吗?被人家奚落几句又能怎么样,你不去我自己去。”陈丽蓉梗着脖子吼回去。
陆名德都被气笑了:“无知妇人。我们让何家丢了这么大的脸,你以为你去道个歉就能解决了吗?这事等爸醒了,你看爸怎么收拾你。”
陆子萱最怕爷爷了,一想到会被爷爷收拾就全身打颤,哭的更大声了。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一道淡然的声音插进了陆子萱的哭声中,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见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就看见陆朝颜站在门口,一脸闲适,好像看了一场热闹。
“陆朝颜,你还敢回来!”陆子萱起身就朝门口扑过来,扬手就要去打陆朝颜。
然而她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一只有力的手钳住了,那只手就像钢铁一样坚硬,明明没有用力,却疼的她皱起了眉头。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别多管闲事。”陆子萱使劲的想把手抽回来也没能如愿,气的拿眼珠子瞪秦一。
秦一松开了手,用寸劲不着痕迹的推了陆子萱一下,陆子萱往后几步踉跄,噗通摔到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子萱。”陈丽蓉急急忙忙来搀扶女儿,并吼道:“你什么人敢在我们陆家撒野。”
“秦一。”秦一不卑不亢的自报家门。
嘶……
陆名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一,那可是秦家家主的贴身保镖啊。
“原来是秦先生,真是抱歉,我夫人眼拙,竟不认识秦先生,快快请进。”陆名德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客客气气的邀请秦一进去坐。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连给宰相家看门的通传下人都不可轻视,又何况是秦家家主身边的人,更是得罪不起。
“陆总不必客气,我只是奉命送陆小姐回家的。陆小姐是秦家的贵客,我等不敢怠慢,务必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家。”秦一的态度不咸不淡的,有意强调了“贵客”二字,也是在点拨陆名德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别伤了秦家的贵客。
陆名德一耳朵就听出了秦一的意思,忙堆起了一脸慈笑:“有劳秦先生送朝颜回家了,这里是她的家,我们都是她的亲人,谁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饶她。”
说话间狠瞪了妻女一眼。
陈丽蓉和陆子萱都不敢再对陆朝颜横鼻子竖眼睛。
陆朝颜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她这个大伯,还真会见风使舵。
秦一任务完成,不做多留,和陆朝颜告辞:“陆小姐,那我先回去复命了。”
“多谢。”陆朝颜朝秦一微微颔首。
秦一转身就走了,都不给陆名德巴结他的机会。
陆名德眼巴巴望着秦一的样子很令陆朝颜耻笑,她唇角弯起一抹讥讽,迈开步子朝屋子里走去,很自然的绕开了倒在地上的陆子萱和被陆名德踢翻的椅子,闲散的坐到了沙发上,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陆家众人全都看着她,神色和表情各异。陆朝颜也大概的扫视了他们一眼,聚的倒是齐全,她的大伯陆名德一家,二伯陆名仁和妻子也全都在。
“陆朝颜,你也是陆家人,陆家丢了脸面,你的脸又能好看到哪里去?”陆名德的儿子陆子豪,也就是陆子萱的亲哥哥,忍不住对陆朝颜发难。
陆朝颜露出一个微笑:“大堂姐说我的名字连族谱都没上,这样算的话,我大概不算陆家人吧。”
“你!”陆子豪被噎的没话说。
陆子萱气红了眼:“你不是陆家人凭什么坐在这里,你给我滚,陆家不欢迎你。”
“我也不想住这里呀,可秦家以为我是陆家人,非要把我送回来,我能怎么办?”陆朝颜摊手,还善解人意的道:“要不我去住酒店,回头秦家来找人,还麻烦大伯把我住的酒店地址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找不到人。”
陆朝颜一搬出秦家,陆名德就立刻瞪了女儿一眼。
陆子萱不服气的喊道:“爸爸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只不过是扯着秦家的虎皮狐假虎威,秦家怎么可能对她一个野丫头上心。”
陆名德也正奇怪这一点呢,陆朝颜从小长在山野间,有什么本事能入了秦家的法眼?
“吵什么吵,嫌你爷爷死的不够快是吗?”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陆子萱看到是奶奶下来了,赶紧止住了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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