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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新婚夜守寡,疯批亡夫回来了.苏黎傅念琛前文+后续

小狸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求求你,别这样……”苏黎做梦都想不到,在她新婚当晚,竟然有一个陌生男人,潜进了她的新房。男人强劲有力的手掌,掐着她纤细的腰肢,轻易将她揉在自己身下。苏黎又惊又怕,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动到别墅里的人。她是为了赎罪才嫁进傅家的。如果被傅家的人发现,有男人进入她的婚房,她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男人脸上的表情,他幽冷的眼眸染上猩红,声音暗哑地嘲讽道:“有人替你那个死去的丈夫尽夫妻义务,不高兴么?”“你混蛋!”苏黎眼睛通红,就像一只被人欺负得太狠的可怜小兔子。更加让人心痒难耐。男人眼底攒动着压抑已久的欲念,用力吻住了她的唇。第二天清晨,苏黎被冻醒了。她蜷缩在床头,浑身上下连张薄薄的毯...

主角:苏黎傅念琛   更新:2025-05-24 17: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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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黎傅念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疯了!新婚夜守寡,疯批亡夫回来了.苏黎傅念琛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小狸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求求你,别这样……”苏黎做梦都想不到,在她新婚当晚,竟然有一个陌生男人,潜进了她的新房。男人强劲有力的手掌,掐着她纤细的腰肢,轻易将她揉在自己身下。苏黎又惊又怕,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动到别墅里的人。她是为了赎罪才嫁进傅家的。如果被傅家的人发现,有男人进入她的婚房,她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男人脸上的表情,他幽冷的眼眸染上猩红,声音暗哑地嘲讽道:“有人替你那个死去的丈夫尽夫妻义务,不高兴么?”“你混蛋!”苏黎眼睛通红,就像一只被人欺负得太狠的可怜小兔子。更加让人心痒难耐。男人眼底攒动着压抑已久的欲念,用力吻住了她的唇。第二天清晨,苏黎被冻醒了。她蜷缩在床头,浑身上下连张薄薄的毯...

《疯了!新婚夜守寡,疯批亡夫回来了.苏黎傅念琛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求求你,别这样……”

苏黎做梦都想不到,在她新婚当晚,竟然有一个陌生男人,潜进了她的新房。

男人强劲有力的手掌,掐着她纤细的腰肢,轻易将她揉在自己身下。

苏黎又惊又怕,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动到别墅里的人。

她是为了赎罪才嫁进傅家的。

如果被傅家的人发现,有男人进入她的婚房,她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了男人脸上的表情,他幽冷的眼眸染上猩红,声音暗哑地嘲讽道:“有人替你那个死去的丈夫尽夫妻义务,不高兴么?”

“你混蛋!”

苏黎眼睛通红,就像一只被人欺负得太狠的可怜小兔子。

更加让人心痒难耐。

男人眼底攒动着压抑已久的欲念,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第二天清晨,苏黎被冻醒了。

她蜷缩在床头,浑身上下连张薄薄的毯子都没有。

那个男人好像故意在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她忍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挣扎着下床。

捡起昨晚反抗时,不小心打翻在地上的遗照。

照片里的男人,仿佛被造物主精心雕刻,俊美非凡。

他是傅家大少傅念琛,也是苏黎的新婚丈夫。

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苏黎驾驶的汽车,不小心撞上傅念琛的车,导致他当场身亡。

傅家对苏黎恨之入骨,逼迫她嫁给傅念琛的牌位赎罪。

苏黎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地嫁了进来。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新婚之夜,被一个神秘男人,当着傅念琛遗照的面夺去了清白。

苏黎抱紧傅念琛的照片,落下眼泪。

昨晚的事,绝对不能声张出去。

傅家的人本来就恨她,如果知道她做了对不起傅念琛的事,即使她是被迫的,他们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大少夫人,老夫人请您梳洗后到主宅敬茶。”

苏黎立刻抬手擦去眼泪。

用最快的速度,抹去男人留下的痕迹,打理好自己。

然后,她就跟着佣人前往主宅,迎接未知的风暴。

傅家是海城的顶级豪门,在嫁进来前,苏黎就了解过傅家的情况。

知道傅家除了太子爷傅念琛外,还有三位少爷。

昨晚闯进她新房的男人,提前拉断了电闸,脸上还戴着面具。

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但是傅氏庄园里没有年轻的男仆,而且安保十分森严,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闯进来。

所以苏黎怀疑,昨晚那个男人,就是傅家三位少爷当中的一个。

想到很快就要跟那个人面对面,苏黎的心就狠狠地提了起来。

傅念琛居住的庭院名叫静园,离主宅很近。

当苏黎走进主宅大厅的时候,立刻感受到几道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中一道目光,冷如寒冰。

和昨晚那个神秘男人,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苏黎心脏猛地一跳。

顺着那道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置信地呢喃出声。

“傅念琛?”


但很快,苏黎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的男人虽然长得跟傅念琛一模一样,但是他们的气质却迥然不同。

傅念琛矜贵优雅,温润如玉。

眼前的男人却如雪山之巅的冰雪,浑身透着沁入骨髓的冷漠。

他应该是傅念琛的孪生弟弟。

傅家二少,傅靳言。

跟傅靳言冰冷的目光对上,苏黎心里不禁一颤。

昨晚那个神秘男人,会是傅靳言吗?

毕竟,他们给她的感觉,太像了。

这时候,佣人提醒苏黎该给长辈们敬茶了。

苏黎勉强定了定心神,走上前跪到蒲团上,双手捧着茶盏,恭恭敬敬地送到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

“爷爷,奶奶,请喝茶。”

老夫人接过茶碗喝了一口,面色冷淡。

“从今天起,你就是阿琛的妻子,早点熟悉傅家的规矩,不要做出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更不能对不起阿琛。”

苏黎垂下眼眸:“是,孙媳妇明白了。”

接下来是给公婆敬茶。

婆婆满眼恨意,直接挥手打翻了茶盏。

“苏黎,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

茶水溅到苏黎脸上,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淌。

她狼狈地垂下头,紧紧捏着手指,没有出声。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苏黎跪得双膝发软,娇小的身躯摇摇欲坠,老夫人才叹了口气。

“好了,起来吧。”

这时,一道慵懒磁性的声音传来。

“大嫂,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说话的是傅家三少,傅辞舟。

傅辞舟挺拔如玉的身躯慵懒地斜靠进沙发里,两条大长腿优雅叠加,那张美得惊人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双手击掌,就有两个佣人抬着一张巨幅的婚纱照走了进来。

照片里,苏黎穿着雪白的婚纱,依偎在傅念琛的怀里。

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犹如一对深爱彼此的眷侣。

但事实上,在那场车祸之前,苏黎根本不认识傅念琛。

这张照片是合成的。

这原本没什么,可问题是傅念琛已经不在人世,害死他的罪魁祸首就是苏黎。

照片的出现,无疑又提醒了大家这一点。

数道阴沉的目光落到苏黎身上。

厅中的气氛瞬间冷凝到极点。

苏黎脸色苍白,用力攥紧了手指。

傅辞舟故意送这样一张照片给她,是想当众羞辱她吗?

傅辞舟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语气懊恼。

“抱歉,我只是想给你和大哥留下一点纪念,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苏黎勉强勾了勾唇:“没事,谢谢三少的好意。”

接着,苏黎见到了四少傅逸之。

傅逸之一身白衣,容颜俊美如芝兰玉树,又如不惹尘埃的美玉,皓然当空的明月。

他礼貌开口:“大嫂。”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潜入她的房间,欺辱她的人。

但是人不可貌相。

谁能保证他完美的皮囊下,包藏着的不是一颗暗黑的心呢?

认完亲,苏黎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傅家三位少爷,她看谁好像都很可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黎离开了主宅。

昨天她以生病为由,请了一天假,今天也该去公司了。

但是她的汽车在那场车祸里撞坏了,如今还在4S店维修。

没有代步工具,要怎么去上班?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一辆兰博基尼缓缓驶来,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傅辞舟那张妖孽绝美的脸。

他眉梢微微轻挑:“去公司?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苏黎犹豫两秒,还是坐上了车。

“有劳你了,三少爷。”

“别这么见外,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叫我的名字就好。”

傅辞舟后背靠在椅子上,绯色的薄唇勾起淡淡笑意。

从苏黎这个角度看去,男人从眉眼到下巴,无一处不精致美好。

她却没什么欣赏的心情。

在没有找出昨晚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之前,她对傅家每一个男人都保持着警惕。

昨晚被神秘人折腾了很久,都没怎么休息,苏黎的身体酸疼疲惫得要命。

没一会儿工夫,她就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大嫂,你的公司在什么位置?”

汽车驶入城区,傅辞舟转头看向苏黎,却发现她已经脑袋抵着车窗玻璃睡着了。

“苏黎,醒一醒。”

苏黎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睁开眼睛。

“抱歉,我睡着了。”

傅辞舟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微微一笑:“你睡着没关系,只不过,你还没有说你们公司的位置。”

“我们公司在西三环的新科大厦,你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就行,我打车过去。”

“我刚好顺路,直接送你去公司。”傅辞舟突然看了她一眼,“你这么累,昨晚没有睡好?”

苏黎心跳倏然加快。

傅辞舟看似对她友好,但她还记得早上敬茶的时候,他送给她的那幅婚纱照,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绝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傅辞舟突然提起昨晚,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还是说,昨晚那个神秘男人,就是他?

傅辞舟看她愣神,挑了挑眉:“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没什么。”

苏黎脸色不怎么好。

傅辞舟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是在想昨晚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黎听到这话,心跳险些都停止了:“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提起昨晚,傅辞舟眸色幽深,就连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也收敛了,声音低沉。

“大哥英年早逝,爷爷奶奶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昨天让你去祠堂陪伴大哥到半夜,确实有些过分,希望你看在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不要往心里去。”

原来他说的是老夫人让她在祠堂罚跪的事情。

苏黎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被密密匝匝的痛楚覆盖。

她本来就是害死傅念琛的罪魁祸首,不管老夫人他们如何讨厌她,她都只有受着。

哪还有资格怨他们?

距离新科大厦还有一段距离,苏黎便让傅辞舟停车。

她不想让同事们看见,自己从豪车上下来,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龙遨科技。

苏黎赶在最后一秒,刷卡进入公司,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对面伸来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将一份打包好的早餐递到苏黎面前:“这么着急,肯定又没吃早餐。”

苏黎不客气地接过早餐,冲对面英俊斯文的男人笑了笑:“谢啦。”

林兰遥唇角微勾,等她吃完早餐,又递给她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新接的任务,你昨天不在,组长让我交给你。”

苏黎和林兰遥都是角色原画师,负责根据策划资料,设计游戏人物和角色道具。

他给她的这份文件,就是本次新游戏的策划资料。

这一上午,苏黎忙得焦头烂额。

直到林兰遥敲了敲她的办公桌,叫她一起去吃饭,她才放下手头的工作。

两人来到员工餐厅,买好饭,挑了一张没人的餐桌坐下。

林兰遥从自己的餐盘里夹起一块排骨,放到苏黎的餐盘里,眼里泛起宠溺的笑容。

“红烧排骨,你的最爱,多吃点儿。”

“够了,我都被你养胖了。”

苏黎咬了一口排骨,无意间抬头,咀嚼的动作顿时僵住。

餐厅入口,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冷锐气场,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就连公司老总肖烨,都对他毕恭毕敬。

苏黎手中的筷子抖了一下,排骨不小心滚落到餐盘里,将菜汁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她连忙抽出餐巾纸擦衣服,顺便将脑袋埋得很低,生怕那个男人看到自己。

傅靳言察觉到什么,忽然停下脚步,淡漠的目光投向某个方向。

肖烨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笑道:“傅总,那就是我们公司最出色的两位原画师。”

傅靳言脚尖一转,竟是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身后众人连忙跟上。

苏黎听到脚步声,心里发紧,只盼着傅靳言一行人赶紧离开,没想到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最终,在他们的餐桌前停下。

肖烨笑着介绍道:“傅总,这两位是我们原画部门的员工,林兰遥和苏黎。这是傅氏集团的傅总。”

苏黎被点了名,只能站起来,望向傅靳言。

他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苏黎的声音礼貌又疏远:“傅总,您好。”

傅靳言薄唇微动,声音清冷:“原来你在这里工作。”

苏黎脸色微变。

肖烨目光在傅靳言和苏黎身上转了转,笑容意味深长:“两位认识啊?”

傅靳言神色冷淡:“有过一面之缘。”

只有一面之缘,却特地过来打招呼,肖烨自认为猜到了大佬的心思,特地夸奖起苏黎来。

“苏小姐是我们原画部门,最有才华的原画师……”

他一边夸一边看傅靳言的脸色,结果后者一直冷着一张脸,似乎对苏黎并不上心。

肖烨猜不透他的想法,只好尴尬地结束话题。

苏黎被傅靳言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盯得头皮发麻,当肖烨话音刚落,她立刻开口。

“谢谢肖总的赏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肖烨看了一眼傅靳言,见他神情未变,便点了点头:“去吧。”

林兰遥也跟着离开。

两人刚走出几步,傅靳言忽然出声:“等一下。”

苏黎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脸上露出标准的微笑:“傅总,您还有什么事?”

傅靳言并没有回答,深邃的目光从她身上滑过,落在身旁助理的身上。

“把外套脱了。”

助理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顺从地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傅靳言接过外套,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到苏黎身边。

然后,动作自然地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苏黎身体一僵:“傅总?”

“你的裙子弄脏了。”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顿时,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那句裙子弄脏了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例假会提前两天来,当众出丑,苏黎脸颊绯红,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林兰遥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众人的目光。

“傅总,肖总,我和苏黎还有工作要忙,失陪了。”

看着林兰遥以保护者的姿态,护着苏黎离开,肖烨下意识看向傅靳言,解释道:“听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很好的朋友。”

傅靳言面无表情,幽深的眼底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翳。

从餐厅出来,苏黎脸上依旧滚烫一片,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今天早晨赶着来公司,她还没机会买紧急避孕药,既然大姨妈来了,那就就意味着安全了吧。

苏黎正胡思乱想,林兰遥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脸色难看。

“你跟傅靳言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别跟我装傻,他很明显是在针对你。”

傅靳言要是真有绅士风度,就该不动声色地帮她遮掩,而不是故意引起众人的注意,让她当众出丑。

苏黎看着眼前面露不忿的男人,心里一暖。

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被迫嫁进傅家的事情,包括自己最好的朋友。

傅家权势滔天,是海城无人能撼动的庞然巨物,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想将他们卷进来。

“这事说来话长……”


“……我之前不小心冒犯了傅靳言,他大概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让我当众难堪……”

苏黎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下午,她承受着痛经的折磨,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拎起手袋就撤。

刚到公司楼下,就被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住去路。

“苏小姐,我们总裁请你过去一趟。”

苏黎望向他指的方向。

一辆黑色库里南停在路边,车窗只开了三分之一,露出傅靳言英俊冷漠的脸。

因为中午在餐厅发生的事,苏黎心里还窝着火,语气冷淡地说:“告诉你家总裁,我还有事,没空陪他。”

说完她拔腿要走,却被男人再次拦住去路。

“总裁说,如果你不去,他会把你的身份告诉肖烨。”

苏黎抿了抿唇,冷着脸走到车子前:“你到底想怎样?”

傅靳言幽深的双眼看着她,那张英俊矜贵的脸,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淡。

“上车。”

苏黎秀气的眉蹙了蹙:“我还有事,有什么话,你就这么说。”

“上车,别让我说第三次。”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没什么温度,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升起车窗,隔绝了路人好奇的视线。

苏黎用力握紧手指,站在原地半晌,最后还是妥协。

打开车门,坐进副驾位。

汽车启动。

苏黎等半天没等到他开口,忍不住转头问他:“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傅靳言冷淡开口。

苏黎皱眉:“那你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听说你的车还在修理厂,刚好我在你们公司谈生意,顺便叫你一起回去,有问题?”

苏黎怀疑地盯着他英俊成熟的侧脸。

这个男人中午在餐厅,还故意让她出丑,现在会这么好心?

只不过下一刻,她就没心情再想别的。

她的肚子,狠狠地痛了起来。

她每次来例假,肚子都会痛,但这次,痛得特别厉害。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被那个人狠狠折腾过的缘故。

苏黎双手用力捂着肚子,在心里将那个祸害她的狗男人,骂了一遍又一遍。

傅靳言察觉到她的异样,侧头看过来。

苏黎弓着背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肚子,脸色一片惨白。

可怜巴巴的模样,仿佛受伤的小猫咪。

疼痛加剧了,她忽然闭上双眼,双手更加用力地按着肚子。

傅靳言目光从她身上划过,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伸手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

汽车又开出一段距离,突然靠边停下。

“到了吗?”苏黎虚弱地睁开双眼。

傅靳言没有回答,直接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你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苏黎“嗯”了一声,又闭上了双眼。

现在她疼得受不了,也没心思管他去做什么。

不到两分钟,傅靳言回来了。

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塞到她的手里。

苏黎有气无力地开口:“我不渴……”

傅靳言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喝就扔了。”

苏黎疼得浑身冒冷汗,捧着奶茶的手都在颤抖,虽然不渴,不过喝点热饮应该会缓解一些。

她吸了一小口热饮,味道很熟悉,是红糖姜茶。

她每次痛经都会喝这个。

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懂得这些。

暖暖的姜茶从胃一直暖到小腹,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苏黎抱着喝剩下的半杯姜茶,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傅靳言。

男人英俊的面部轮廓绷着,气场冷厉,夕阳从车窗照射进来,洒在他的身上,将他冷硬的面部线条勾勒得柔和了几分。

恍惚间,苏黎还以为看到的是傅念琛。

“看够了吗?”

傅靳言冷淡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幽深的双眼透过内视镜与她对视。

苏黎被抓了个现行,脸上染上尴尬的红晕,轻抿了抿唇角道:“谢谢你载我回来,加上这杯茶,我欠你一个人情。”

傅靳言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眼眸里染上一抹冷意:“你倒是计较得清楚。”

苏黎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也不再搭话。

反正她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他要怎么想,是他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苏黎,又听到他冰冷的声音。

“到了,下车。”

睁开眼睛一看,汽车已经停在傅家的车库外面。

“谢谢。”

苏黎拎起手袋,开门下车,迎着夕阳往静园走去。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直到现在她才正视自己的身份。

她已经是有夫之妇,而且,她的丈夫已经不在人世。

转眼间,苏黎嫁入傅家已经一个礼拜。

除了偶尔被老夫人和婆婆冷嘲热讽两句,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如果就这样下去,度过十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念琛,晚安。”

睡前,苏黎习惯性地跟傅念琛的照片道了一声晚安,然后关灯,躺到床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向着床前靠近。

苏黎梦见自己被巨石压住,难受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小狗扑到她身上,伸出舌头舔舐她的脸颊。

她挣扎着想要将狗推开,小狗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条凶猛的狼,张开尖利的牙齿,朝着她的喉咙咬来。

苏黎尖叫着惊醒。

发现自己正被一具健硕的身躯压在底下,男人粗暴而肆意地吻了下来。

“别叫了,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如果不想像上次一样受苦,就乖一点。”

是他,那个在新婚之夜羞辱她的男人。

苏黎愤怒地瞪大眼睛,试图看清楚他的长相。

终于,她看见一双幽深冰冷的眼睛,藏在他那张银色面具的下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是你应得的……”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熟悉地在上面游走,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战栗。

“几天不见,这么敏感,是不是想我了?”

男人的嗓音异常沙哑,炙热的呼吸落在苏黎的脖颈间,昭然若揭的欲念灼烧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你放开我!”

她又羞又气,奋力挣扎。

但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不是她所能抵挡的。

“不要……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自然不会放过她,他不知疲倦般一遍遍索取。

苏黎不知道被他折腾了多久,最终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

第二天,当她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那个神秘男人早已经不知所踪。

若不是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痕,苏黎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一场噩梦。

她愣怔地望着傅念琛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笑容温和,仿佛正在温柔地注视着她。

苏黎眼眶一红,强撑着起身来到浴室,打开喷头,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清洗完一身的狼藉,她面无表情地换上衣服,发誓一定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上一次,她已经将嫌疑人锁定在傅家的三位少爷身上。

傅靳言、傅辞舟、傅逸之,到底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傅辞舟打来的。

“还在赖床?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自从那天早上,她搭了他的顺风车之后,傅辞舟每天上班都会邀请她一起。

“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苏黎赶到车库时,看到傅辞舟正姿势慵懒地靠在车身上。

一袭高定西装,衬得他身躯挺拔,两条腿笔直又修长。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艳丽的桃花眼泛起戏谑的笑意:“刚好十分钟,你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苏黎脸上露出一抹歉意,“4S店通知我今天去取车,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傅辞舟绅士风度地帮她打开车门:“我倒是希望你的汽车再多修理几天,这样,我上班的路上也不至于太无聊。”

苏黎笑着说了声谢谢。

坐上车,她透过后视镜不动声色地观察傅辞舟。

试图从他身上找出蛛丝马迹,辨认出他是否是昨晚的神秘男人。

可惜,失败了。

傅家三位少爷,身高都差不多,就连身材比例都相差无几。

再加上神秘男人出现时,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她很难辨认出是谁。

当天晚上,苏黎在入睡前,仔细检查了家中的安保系统。

她将房门反锁,窗户锁死,又拖了一张桌子抵在门后。

还偷偷藏了一把匕首在枕头下面。

她躺在床上,一直等到十二点多,那人还是没来。

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睡着了。

与此同时,本来锁死的窗户,竟然缓缓打开了。

男人迅捷地跳进房间,视线扫过抵在门后的木桌,冷硬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床前。

床上,苏黎侧身躺着,瀑布般的黑发铺在枕头上,显得那张精致的脸莹润小巧。

男人迈开长腿,直接走到床前,将人压在身下,双手熟练地剥着她身上的衣物。

就在这时,苏黎睁开了双眼,飞快地从枕头下摸出匕首,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床头的壁灯,按下开关,灯却没有亮。

“别白费心机了,我已经切掉了电源。”

男人声音慵懒淡然,就好像被人用匕首抵住脖子的不是他一般。

苏黎咬了咬牙,将锋利的刀刃贴紧他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脖子上传来一阵尖锐刺痛,她用匕首割破了他的肌肤。

他丝毫不放在心上:“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苏黎手上更加用力,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偷入室盗窃,我慌乱之下拿起匕首割伤了小偷的脖子,这算是正当防卫吧?你如果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客气了!”

“就不怕我反咬一口,说你勾引我么?”

男人毫无顾忌,冰冷的唇在她的脸颊摩挲,游移到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她不由一颤,咬了咬牙道:“你确定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就算我割断你的脖子,也算是正当防卫。”

“最毒妇人心,难怪你害死傅念琛的时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想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

他咬着她的耳垂,吐出阴冷的字眼:“我是你小叔子。”

虽然早已经猜到这个答案,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苏黎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愤怒。

她握紧匕首,道:“我有三个小叔子,你倒是说说,你是哪一个?”

男人在她耳边发出恶劣的低笑声:“你猜。”

他在故意挑衅她!

苏黎恨不得一刀要了他的命。

却不想,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便从她手中夺走了匕首。

然后咣当一声扔到了角落里。

“这么不听话,我该怎么惩罚你?”

男人捏住她的下颌,俯首将她的樱唇狠狠堵住,不管任何技巧,动作纯粹又粗暴。

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最后,她再也承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等苏黎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地板上,安静得让人觉得窒息。

房间里一片狼藉,就连空气里似乎都还残留着荷尔蒙的气息。

她忍着浑身的酸疼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

床头,傅念琛的照片笑容温暖。

当着他的面被人侮辱,心里的罪恶感让她反胃。

她跌跌撞撞跑进浴室里,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

房间里乱成一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

苏黎不敢让佣人进来打扫,自己动手清理掉男人留下的痕迹。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苏黎心里一紧,慌张地将弄脏的床单塞进脏衣篮。

“大少夫人,您醒了吗?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是小姜的声音。

苏黎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还好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

吃完午饭,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小姜提醒她晚上要到主宅吃饭,千万别回来晚了。

这是傅家的规矩,平时大家各忙各的,没有时间相聚,所以每到周末就会聚拢,一家人吃团圆饭。

苏黎开车到市区,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服用了一颗。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对这种药过敏。

等她回到傅家的时候,脸上、身上已经起了很多红疙瘩。

“你的脸怎么了?”

傅靳言身高腿长地伫立在车库入口,目光幽深地盯着苏黎。


“过敏了,没什么大问题。”

苏黎神色坦然地回答,目光落在傅靳言身上。

傅靳言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简单的搭配,也被他穿出霸气凛人的气质。

可惜,他的脖子被衬衫衣领遮住,什么也看不见。

傅靳言幽深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拔腿往前走。

苏黎咬了咬牙,开口叫住他:“等一下!”

昨晚,她故意在神秘人脖子上留下伤痕,她不能放弃这个好机会,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傅靳言侧身站定,双手插在裤兜里,凝神看她:“有事?”

苏黎快步走到他面前:“你的衣领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整理。”

“不必。”

傅靳言微微侧身,避开她的手。

“别客气,你自己看不见,还是我帮你整理吧。”

苏黎精致美艳的脸露出笑容,手中动作却毫不含糊,快速抓住了男人的衬衫衣领。

“别动!”

傅靳言修长有力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冰冷地盯着她:“我说过,不必。”

眼看就要到手,苏黎哪里会轻易放弃。

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右手,左手快速扯开他的衣领。

傅靳言的脖颈线条很完美,犹如雕刻一般,充满男人的力量感。

手指不小心触到他的皮肤,就像上好的锦缎从指间滑过,她触电般收回手指,眼睛却紧盯着他脖子右侧,张贴的那张创可贴。

心头猛然一震。

“傅靳言,是不是你?”

傅靳言动作优雅地整理好衣领,神色带着些微不耐烦:“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你是不是那个——”

苏黎突然住口,理智渐渐回笼。

她唇边扬起一抹笑容:“我是想问,你脖子上贴着创可贴,是不是受伤了?”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傅靳言向前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贴到她的身上。

男人霸道清冽的气息袭来,苏黎不着痕迹地往后退,试探着开口。

“我们是一家人,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话说回来,你也太不小心了,洗澡的时候怎么会弄伤脖子呢?”

傅靳言又向前走了两步,将苏黎逼到角落里。

右手撑着墙壁,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俯首逼近她,唇边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你是关心我的脖子,还是关心我是如何洗澡的?”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几分危险和暧昧。

苏黎心跳加剧,她用力握紧手指,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

“二弟,我当然是关心你的伤势。”

“二弟?”傅靳言玩味地咀嚼这个称谓,嗤笑一声,“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缓缓直起身,还没等苏黎松口气,就听到傅辞舟的声音。

“二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傅辞舟穿着一件黑色的V领衫,浅色长裤,双手插在裤兜里,慵懒恣意地朝着他们走来。

傅靳言不紧不慢地转身,声线冷淡:“没什么。”

随着傅靳言转身,傅辞舟这才看清楚苏黎垂着头站在他背后。

傅辞舟眸色暗了暗,轻声笑道:“大嫂也在,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苏黎抬起头,视线扫过傅辞舟的脖子,瞳孔微微一缩。

傅辞舟的脖子上竟然也有伤。

苏黎说道:“我脸上起了红疙瘩,二少好奇,多看了两眼。三少,我这一脸的疙瘩,没有吓到你吧?”

她本来就是美人,现在精致白皙的脸颊上散布着大小不一的红疙瘩,乍然看去,还真有些怵人。

傅辞舟微微蹙眉:“你的脸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苏黎道:“只是过敏,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脖子上怎么贴了创可贴,受伤了?”

傅辞舟摸了摸脖子上的创口贴,神色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起来,脖子上突然多出一道伤口。”

巧的是,他脖子上的伤口和傅靳言脖子上的伤口,位置完全一致。

苏黎抿紧唇瓣,猜测四少傅逸之的脖子上,一定也有这样一道伤口。

在主宅吃晚餐的时候,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傅逸之脖子上果然也有一道伤,而且,他并没有使用创可贴。

那道泛着血色的口子清晰可见,在如玉肌肤的映衬下,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苏黎用力切割盘中的牛排。

每一刀都像是切割在那个神秘男人的身上一般。

那个男人故意弄伤另外两人,让她没办法从三人中分辨出他。

她不会就此放弃的,她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饭后,一家人聚在客厅闲聊。

傅千羽拉着傅靳言三兄弟玩牌,傅辞舟抬眸看向苏黎:“大嫂,你也一起玩吧。”

傅千羽不满嘟囔:“我们四个人,人数刚刚好。”

苏黎没有上赶着让人家讨厌的爱好,微微笑道:“不用了,你们玩吧,我到外面走一走。”

傅家花园很大,苏黎随意走了走,来到湖边。

忽然听到有人打电话:“……我知道了,你先在医院委屈一下,我今晚不能过去……乖,听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黎下意识将身体藏到旁边的大树后面。

很快,傅靳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苏黎藏身的位置。

“谁?出来!”

苏黎倏然一惊,傅靳言发现她了吗?

“还不出来!”

男人声音冰冷,苏黎刚要从树后出来,突然听到傅辞舟的声音。

“二哥,自从大哥去世后,你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傅辞舟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潇洒地从苏黎身后的树丛走出。

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还冲她挑了挑眉。

看来,他早就知道她藏在这边。

傅靳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傅辞舟:“老三,你藏在这里做什么?”

傅辞舟轻笑道:“二哥,我可不是藏,我是正大光明地赏月。你这么急匆匆的,该不会是去见戚家那丫头吧?”

“不该你关心的事情,少打听。”

傅靳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拔腿离开。

傅辞舟眸色暗沉,盯着他的背影。

苏黎从树后面走出来,轻轻咳了一声:“刚才谢谢你帮我遮掩。”

傅辞舟忽然抬眼,目光对上苏黎,昏暗的灯光渲染得他美艳的脸一片阴翳。

“以后,离我二哥远一点,他会把你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的话,让苏黎愣住。

看起来,傅辞舟和傅靳言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佣人们说的那么好。

苏黎抿了抿唇,试探地开口:“你们都很恨我吧,恨我害死了你们大哥……”

“是有些恨。”

苏黎心脏猛然跳动:“如果……给你机会,你是不是会报复我?”

傅辞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会的吧。”

“你会怎么报复?”

傅辞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让你爱上我,然后再甩掉你,你觉得这样报复怎么样?”

森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传到四肢百骸,傅辞舟高大挺拔的身形,与深夜那个男人重叠到一起。

苏黎浑身颤抖,扬起手臂,用力扇出一巴掌。

啪!

傅辞舟白皙如玉的脸颊,立马印上几道红痕,可见她扇出的那一巴掌有多么用力。

苏黎恶狠狠地盯着他,然后忽然转身,朝着静园飞奔而去。

是他!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一定是傅辞舟!

她又恨又怒,高跟鞋用力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就好像踩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一脚脚碾碎。

结果高跟鞋崴了一下,她不受控制地往前扑,摔倒在了地上。

连日来的委屈和痛苦,好似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被打的是我,要哭也应该我哭才对吧。”傅辞舟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黎抬起头,盈满泪水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你装什么傻,玩弄我很有意思吗?你还有什么招数,统统使出来吧!”

傅辞舟微微蹙眉:“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你当真了?”

他蹲下下来,目光与她平视,神色认真。

“苏黎,大哥去世,只是意外,并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恨你,从来没有想过报复你。”

苏黎不信。

他和傅念琛是亲兄弟,傅念琛因她而死,他怎么可能不恨她?

傅辞舟看出她眼中的怀疑,无奈道:“我说真话,你不相信。开玩笑的话,你却偏偏听进了心里。”

“我们几兄弟当中,大哥的脾气最好,心肠也好。他要是看到自己的妻子伤心,也会跟着难受的,所以,不要再哭了……”

傅念琛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扎在苏黎心里。

每次听到别人提起他,多了解他一分,她就越后悔自己当初冲动的行为。

“抱歉,刚刚是我反应太激烈了。我该回去了,晚安。”

不等他回答,苏黎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看着她扭伤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一样,傅辞舟皱了皱眉:“你打算就这样走回去?”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脚没事,可以走回去的。”

傅辞舟忽然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苏黎吓了一跳,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真的可以,快点放我下来!”

“别乱动,小心摔下去。”

傅辞舟强行将她扣在自己怀里,迈着大长腿快步前行。

到了静园门口,苏黎坚持要下地。

她不想被静园的佣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傅辞舟看了她一眼,依言将她放下,扶着她走进客厅。

王嫂立刻迎上来:“大少夫人,您的脚怎么了?”

苏黎下意识推开傅辞舟的手:“没事,崴了一下。”

傅辞舟面色微沉:“王嫂,打电话叫陈医生过来。”

“好!”王嫂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座机那边跑。

苏黎连忙叫住她:“不用了,不严重,用冰块敷一下就好了。”

王嫂脚步顿住,一脸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傅辞舟转头看苏黎,神色严肃:“扭伤可大可小,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还是让陈医生过来一趟。况且,你脸上的疙瘩也需要处理一下。”

陈医生是傅家的家庭医生,他仔细检查了苏黎的伤势,说是没有伤到骨头,给她抹了消肿的药,又给她留下一盒抗过敏的药。

送走医生,傅辞舟倒来一杯水,送到苏黎手边。

“谢谢。”苏黎服下过敏药,“今天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早点休息。”

……

漆黑的房间,安静得可怕。

苏黎僵硬地躺在床上,既紧张又害怕。

她担心那个男人,今晚还会出现。

藏在被子底下的右手,用力握紧匕首,随时警惕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确定那个男人不会来了。

她终于平安度过了一个夜晚,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黎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她来到车库,打开车门,正要上车,一辆兰博基尼缓缓停靠在她旁边。

傅辞舟不悦的声音传来:“脚扭伤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苏黎扶着车门,回头看他:“已经好很多了,有一项任务比较着急,我必须去公司上班。”

傅辞舟眉头轻轻一蹙,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伸手打开车门。

“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

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傅辞舟已经抓住她的手腕。

“听话,你脚上的伤还没好,不方便开车。”

最终,苏黎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汽车抵达新科大厦。

苏黎向傅辞舟道了谢,从车里出来。

傅辞舟也下了车,垂眸看了眼她的脚踝:“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去医院,别逞强。”

苏黎笑了笑:“知道了,你快去公司吧,拜拜。”

汽车里,傅靳言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移动,处理一些文件。

负责开车的助理齐硕突然说道:“总裁,那边好像是三少爷跟大少奶奶。”

傅靳言指尖一顿,抬头望向窗外。

马路边上,一男一女站得很近,两人说了几句什么,女人转身离开,而男人则远远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傅靳言的视线随之飘远,落在女人行动不便的脚踝上,深邃的眼眸一片冰冷。

五分钟后。

苏黎提着从星巴克买来的咖啡,快步往公司赶,眼看电梯即将关闭,连忙喊道:“麻烦等一下!”

电梯里面的人并没有理她,电梯门依旧缓缓闭合,苏黎赶紧伸出手挡了一下。

电梯门撞到她的手臂,缓缓开启。

苏黎赶紧走了进去,却没有注意到电梯口有一滩奶渍,顿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向电梯内的男人身上。

手中的咖啡,不偏不倚泼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一时间,万籁俱静。

“对,对不起!”

苏黎连忙抬头道歉,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她整个人都傻了。


被她洒了满身咖啡的人,竟然是傅靳言!

傅靳言宽肩窄腰,身高腿长,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清俊矜贵。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苏黎,幽深的眸子,隐隐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黎连忙掏出纸巾,想要替他擦拭胸前的污渍。

却被傅靳言一把抓住了手腕,男人声线清冷:“齐硕,通知肖烨,今天的签约仪式取消。”

“是,总裁。”

齐硕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给肖烨,苏黎急忙阻止:“等一下!”

傅靳言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苏黎咬了咬唇,弯下腰道歉:“对不起,傅总,请你不要取消签约。”

她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的失误,连累到整个公司。

苏黎道:“请你给我十五分钟时间,我马上解决衣服的问题,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傅靳言冷声道:“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好的,没问题,请你在休息室稍等!”

苏黎按停电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旁边大厦的商场。

脚踝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没时间关心伤势。

必须在十分钟之内,买一套高级西装,并且送到傅靳言手中。

她满头大汗地跑到高级男装部,直接报出尺寸,让服务员打包了一套西装。

当她匆匆赶到傅靳言的面前时,整个人就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

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脸颊绯红,喘着粗气,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衣服买回来了,你试试看。时间太仓促,买不到你身上那个牌子,不过,这个牌子的面料也挺好的……”

苏黎将装衣服的纸袋,递到傅靳言面前。

为了符合他的身份,她特意挑了一套比较贵的,一次性刷掉她十万块,想想心就痛。

傅靳言瞥了齐硕一眼,示意他接过纸袋。

“你可以走了。”

“好,再见。”

苏黎礼貌地笑了笑,转身离开的时候,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然后,以极不自然的姿势,一瘸一拐地走出休息室。

齐硕看着她的背影,开口:“大少夫人的右脚,好像受伤了……”

傅靳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齐硕识相地闭上嘴,老老实实地退出休息室。

那个女人眼光还不错,西装穿在身上,剪裁刚刚好,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

傅靳言暗沉的眸底,滑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苏黎一瘸一拐地走进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工位。

林兰遥皱了皱眉,关心地询问道:“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

苏黎叹了口气:“周末崴了一下,本来快要好了,今天又扭了一下,不过还好,不算太严重。”

林兰遥:“既然受伤了,怎么不请假在家里休息?”

苏黎无奈:“我也不想。今天不是要交‘傲天剑’的人物终稿么?要是我不在场,老魔还不拿刀劈了我!”

‘傲天剑’是公司策划开发的一款大型奇幻网游。

为了开发这款游戏,公司投入了大量资金和人力,苏黎也耗费了好几个月的心血,才设计出自己所负责的那部分角色。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拖慢整个项目的进度。

一个小时后。

项目组开会,苏黎和林兰遥负责的角色原画稿,终于通过了老魔和其他部门老大的审核。

等老大们离开后,苏黎双手撑着会议桌,艰难地站了起来。

脚踝刺骨地痛,她明显感觉到,脚又肿了起来。

她咬着唇,望着还在收拾画稿的林兰遥:“兰遥,扶我一下。”

“让你逞强!”

林兰遥快步上前扶住苏黎,脸色不太好看:“下午请假吧,我送你去医院。”

苏黎刚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按了接听,手机里传来傅靳言低沉磁性的声音:“十分钟之内,到地下停车场。”

苏黎皱眉:“傅总,有事吗?”

她跟他,好像没有互相留过电话号码吧?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更加低沉,隐隐带着一丝不耐:“快点下来,我不喜欢等人。”

电话挂断。

林兰遥挑了挑眉:“谁啊?”

苏黎随口说:“一个朋友,你不认识的。”

“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傅总?傅靳言?”林兰遥目光陡然变得危险,“他找你干什么?”

苏黎十分头疼:“我也不知道,我得下楼一趟。”

她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林兰遥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玻璃门外。

地下停车场。

见苏黎靠近,车窗被降了下来。

傅靳言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上车。”

苏黎抿了抿唇,顺从地坐上车。

“傅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傅靳言瞥了眼她的右脚脚踝,早上只是有点泛红,现在已经肿得像发酵的馒头,鞋帮似乎都快被它撑破了。

“去医院。”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感受到他的视线,苏黎不自在地把脚往座位旁边挪了挪:“麻烦你了。”

傅靳言没有理她,将视线转回手中的平板电脑,继续看文件。

二十分钟后。

汽车停在医院门口,齐硕先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门,要搀扶苏黎下车。

她婉拒了,忍着疼痛自己钻出车门。

傅靳言走在前面,她跟在他背后。

或许是为了照顾她的步伐,他走得很慢,即使这样,他们之间还是拉开了几步远的距离。

“怎么这么慢?”

傅靳言回头看到苏黎落在后面,娇小的身躯都快被人群淹没了。

他英挺的眉峰蹙了蹙,冷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苏黎尴尬地笑了笑:“你如果忙的话就先走吧,我自己去看医生。”

傅靳言眉头蹙得更紧。

沉默一瞬,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纤腰。

“在你看完医生之前,我没有正事。”

男人掌心滚烫的温度传递过来,苏黎感觉很不自在,连忙挣扎道:“二少,我可以自己走,麻烦你放开我。”

傅靳言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揽得更紧,不紧不慢地开口。

“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告诉肖烨你跟傅家的关系。”

“……”


医生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他看了眼苏黎的脚踝,说道:“肿得有点厉害,先去拍个片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和韧带。”

傅靳言又扶着苏黎去拍片。

老医生看完片子,说是没有伤及骨头,只是轻微的韧带拉伤。

他一边开处方,一边叮嘱傅靳言注意事项。

“你太太的脚受伤,至少要修养一周时间,千万不要让她劳累,对了……”

他突然抬头看向傅靳言:“这段时间,你们也不要同房。”

苏黎脸颊刷地一下红透,尴尬地解释:“您误会了,其实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靳言打断。

“医生,麻烦您了,告辞。”

老医生笑眯眯点头:“好好,两位慢走。”

苏黎架着拐杖走出办公室,不满地看向傅靳言:“我刚才想解释的,你为什么打断我?”

傅靳言淡淡道:“有解释的必要么?”

“怎么没有?”

他唇边勾起一抹冷意:“你想怎么解释?实话实说?”

苏黎被他的话噎住。

小叔子扶着寡居的大嫂来看医生,只怕更会让人误会。

从医院出来,苏黎杵着拐杖,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着傅靳言。

“傅总,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公司吧。”

傅靳言径直拉开车门:“上车!”

“不用了,已经耽误你太久,我自己打车回公司……”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苏黎只得乖乖上车。

“回静园。”

傅靳言吩咐齐硕。

苏黎连忙道:“我还有工作,麻烦你送我回公司。”

傅靳言冷漠地看着她:“这一周,你都不用去了,我已经跟肖烨打过招呼。”

苏黎闻言,精致的脸庞染上一抹怒容:“你这么做,不就等于告诉他,我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傅靳言面色阴沉下来,幽深的双眸紧紧盯着她:“你的意思是,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

“难道不是吗?停车,我要下车!”

齐硕当然不可能听苏黎的话,透过后视镜,为难地望着自家BOSS。

傅靳言声音冰冷:“停车!”

车子靠边停下。

苏黎从车里下来,用力关上车门。

汽车绝尘远去。

车内,齐硕瞥了眼后视镜里男人的冷脸,试探着开口。

“总裁,这条路上的车很少,大少夫人很难打到车的。”

傅靳言掀开眼帘,冷厉的目光落在齐硕身上:“你很关心她?”

“……”

齐硕跟着傅靳言两年了,了解他的个性。

他性子孤僻,冷漠,十足的工作狂,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从不在不重要的人和事上面浪费时间。

在会议室那会儿,齐硕提醒他,大少夫人的脚受伤了,原本以为他会漠不关心的。

没想到签约仪式结束,一向以工作为重的男人,竟然推掉之后的行程,特地叫苏黎下楼,送她去医院。

齐硕双手握着方向盘,表面上认真开车,实际上偷偷瞥了眼后视镜里,面色阴晴不定的男人。

斟酌半晌,小心翼翼开口:“总裁,天色暗了,等下说不定会下雨。大少夫人的脚又受了伤,我们真的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吗?”

“她不是不识好歹吗?不用管。”

“……”

齐硕只好继续开车。

不一会儿,几点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

齐硕的嘴就像开了光,果然下起了雨。

他思索着,要不要再劝劝总裁,后座的男人突然冷冷开口:“回去。”

齐硕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忙调头去接苏黎。

科华路,苏黎拿着手机焦急等待。

天上突然下起雨,她在打车软件上打的车,距离这里还有五公里。

眼看雨越下越大,她都快淋成落汤鸡了。

一辆黑色库里南突然驶来,停在她面前。

齐硕快速下车,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来到苏黎跟前,将伞遮到她头上。

“大少夫人,傅总特地让我来接您。”

苏黎下意识看向汽车。

车窗紧闭,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谢谢,不过,我已经打到车了……”

苏黎刚刚开口,手机突然响起。

是网约车司机打来的,说他的车被别的车子剐蹭,要处理事故,只能取消她的订单。

司机的声音很大,齐硕也听见了,赶紧劝说。

“下雨天不好打车,您还是坐傅总的车回去吧。”

苏黎还想拒绝,齐硕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您就当帮帮我。您要是不上车,我也不好跟傅总交待。”

大家都是打工人,苏黎也不好意思让他为难。

最终坐上了车。

傅靳言并没有理睬她,面色冷峻,手里拿着平板,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一路无言,回到静园。

静园就如它的名字,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雨后天色转晴,天边出现了一抹彩虹。

苏黎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望着远处。

紧张的生活状态,突然放松下来,反而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大少夫人,我去打扫书房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小姜突然出现在主卧门口。

书房?

苏黎嫁入傅家这么多天,连自己住的别墅,有多少房间都不清楚。

“小姜,我可以到书房,还有其他房间看看吗?”

小姜笑道:“当然可以,您可是静园的女主人。”

女主人?

不,她只是在这里借住十年的罪人。

她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

书房。

书架上摆满各类书籍,正对书桌的那面墙壁,悬挂着一幅一米多高的油画。

画上的女子穿着白色长裙,站在一片原野上,微风拂起裙裾,露出她白皙精致的双足。

她的侧脸极美,唇边绽放着恬美温婉的笑容。

油画下方有落款,是傅念琛的名字。

小姜见苏黎盯着那幅画出神,骄傲地说:“那是大少爷亲自画的,大少爷画画可好看了。”

画上的女子,真的很美。

傅念琛将她眼神中的柔情蜜意,刻画得分毫不差,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密密匝匝的疼痛泛上心头。

她是不是害得一对有情人,阴阳相隔了?


苏黎张了张嘴,嗓音有些干涩:“小姜,大少爷以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或许有吧,不过,我不太清楚,也没有听说过大少爷跟谁传绯闻……”

小姜说着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惊呼道:“呀,我记起来了,大少爷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时候,有一次喝醉了酒,嘴里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或许,那就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吧。”

苏黎连忙追问道:“你还记得他叫的是什么名字吗?”

小姜为难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大少夫人,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忙你的吧,我四处走走看。”

书架上的书籍五花八门,有古典文学,也有世界名著,可以看出傅念琛是一个博学多才,涉猎广泛的人。

更让她惊讶的是,走廊尽头还有一间画室。

画室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裱好的山水画,画架上,还有一张画到一半的人物素描。

画中的女子,明眸含笑,正是书房那幅油画上面的女子。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这幅画,早就完工了吧。

而现在,永远都不可能画完了。

苏黎在画前站了很久,然后将拐杖放到一边,坐到画架前面,拿起一支笔。

闭上双眼,在脑海里想象着傅念琛的身影。

她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每天清晨醒来之后,都会看着傅念琛的照片,跟他说说话。

他的容貌,早就清晰地镌刻在她的脑海里面。

手指带动着画笔,在白纸上快速勾勒。

等苏黎停下动作,白纸上已经形成了一张英俊熟悉的脸庞。

是傅念琛温润浅笑的模样。

苏黎将画纸紧紧抱入怀中。

就这么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苏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

而她画的那幅素描像,端端正正地平铺在床头柜上面。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苏黎摸到手机,放到耳边。

“阿黎,我听兰遥说你脚扭伤了,看过医生了吗?严不严重?”

听到死党顾小棠熟悉的声音,苏黎唇角扬了起来,眼中也带着笑意。

“看过医生了,不严重,小棠,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想我了?还有半个多月呢,这次出国考察,真是累惨我了……”

两人刚聊了没几句,顾小棠就哀嚎一声:“啊,不说了,领导叫我开工了,有事记得打给我,拜~”

还没等她告别,那丫头就风风火火的挂断电话了,苏黎哭笑不得。

微信上还有三条留言,有两条来自于林兰遥。

“脚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下班我过去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苏黎赶紧回复他:“睡了一觉,刚刚醒来。脚已经好很多,晚上别来看我了,我回我爸家了。对了,我还请了一周假,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我。”

第三条留言,来自傅辞舟。

他说:“下班后在公司等我,我去接你。不许拒绝!”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多,傅辞舟该不会已经在去她公司的路上了吧。

她赶紧拨过去,嘟嘟两声,电话通了。

傅辞舟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再等十分钟,我很快就到。”

苏黎头疼地扶额:“抱歉啊,刚刚睡着了,才看到你的信息。我不在公司,已经请假回家了……让你白跑一趟,真的很抱歉。”

傅辞舟沉默片刻,说道:“没关系。不过,记得补偿我,你是第一个敢放我鸽子的女人。”

苏黎自知理亏,连忙应承下来:“好,你想让我怎么补偿?”

“请我吃饭吧。”他停顿了一下,“你亲自下厨。”

苏黎想了想:“行,等我伤好了,一定亲自下厨招待。”

这一觉睡得太久,肚子都有点饿了,真不知小姜是怎么把自己弄到主卧的。

苏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左脚刚落地,房间门突然打开。

傅靳言挺拔颀长的身躯伫立在门口,目光冷漠地看着她。

“躺回去。”

“……”苏黎躺回靠枕上,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怎么在这里?”

傅靳言:“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这人的嘴是淬了毒吧。

傅靳言径直走到床边。

将她受伤的右腿抬了起来,把一个形状奇怪的垫子,塞到她的腿下。

她愣了愣:“这个就是医生说的腿部抬高垫?”

医生交代过,脚踝扭伤,平躺的时候要将损伤部位垫高,促使静脉回流,这样就可以减轻肿胀和疼痛。

夕阳透过薄薄的纱帘,在房间中央铺洒一片模糊的印记。

苏黎靠在床头,仰望着那个沐浴在夕阳中的男人,恍惚间以为自己看见了傅念琛。

“好好休息。”

他转身往门口走,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

苏黎抿了抿唇,轻声道:“傅靳言,谢谢你。”

男人挺拔倨傲的身形顿了顿,语气淡然:“别误会,就算是随手捡来的小猫小狗,我也不会让它受伤死掉。”

苏黎:“……”

苏黎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王嫂端着一碗骨头汤走了进来。

“大少夫人,这是我今天从市场上买回来的,最新鲜的大骨,足足熬了两个多小时。你闻闻,可香了……”

“辛苦你了,王嫂。”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少夫人,需要我喂你吗?”

王嫂扶着苏黎坐起来,态度和蔼可亲。

苏黎刚嫁进来的时候,王嫂还给她甩过脸子,冷不丁地变得这么热情,她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

“不用了,我只是脚受伤,可以自己吃饭的。”

“那好,您先喝一碗汤,我去楼下把饭菜端上来。”

王嫂的手艺确实很棒,文火熬的骨头汤,香浓可口。

吃完饭,小姜拿了冰袋上楼。

她一边帮苏黎冰敷脚踝,一边笑着说。

“大少夫人,二少爷对你真好,今天你在画室睡着了,是他把你从里面抱出来的。他还吩咐我,每隔四个小时,帮你冰敷一次。”

听到这话,苏黎心里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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