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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二嫁豪门了,前夫还跪求回头呢? 全集

uu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结婚三周年,我攥着b超单忍不住落泪,心中既惊喜又复杂。三个月前,婆婆将资助的女孩送上了陆宴的床。为此,我和陆宴大闹了一番要离婚。可陆宴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扇自己巴掌求我原谅:“我是被我妈下药了,她一直想要个孙子就不择手段了。”“我已经把许清荷送出国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求你,宁宁,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高烧晕倒前,他还红着眼死死拽着我的衣角。我心痛却依然不舍得,还是松了口。那之后陆宴对我加倍的好,哪怕我冷言冷语,他也从没有半分不耐烦,甚至还和婆婆断绝了往来。慢慢地,我开始尝试着重新信任他接纳他。我垂眸看着平坦的小腹,里面有一个新生命,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奇妙。或许,我也该重新开始接纳他了。想到这,我忍不住弯了弯...

主角:温攸宁江妄   更新:2025-05-24 1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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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攸宁江妄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二嫁豪门了,前夫还跪求回头呢? 全集》,由网络作家“uu”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三周年,我攥着b超单忍不住落泪,心中既惊喜又复杂。三个月前,婆婆将资助的女孩送上了陆宴的床。为此,我和陆宴大闹了一番要离婚。可陆宴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扇自己巴掌求我原谅:“我是被我妈下药了,她一直想要个孙子就不择手段了。”“我已经把许清荷送出国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求你,宁宁,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高烧晕倒前,他还红着眼死死拽着我的衣角。我心痛却依然不舍得,还是松了口。那之后陆宴对我加倍的好,哪怕我冷言冷语,他也从没有半分不耐烦,甚至还和婆婆断绝了往来。慢慢地,我开始尝试着重新信任他接纳他。我垂眸看着平坦的小腹,里面有一个新生命,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奇妙。或许,我也该重新开始接纳他了。想到这,我忍不住弯了弯...

《夫人二嫁豪门了,前夫还跪求回头呢? 全集》精彩片段

结婚三周年,我攥着b超单忍不住落泪,心中既惊喜又复杂。

三个月前,婆婆将资助的女孩送上了陆宴的床。

为此,我和陆宴大闹了一番要离婚。

可陆宴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扇自己巴掌求我原谅:“我是被我妈下药了,她一直想要个孙子就不择手段了。”

“我已经把许清荷送出国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求你,宁宁,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高烧晕倒前,他还红着眼死死拽着我的衣角。

我心痛却依然不舍得,还是松了口。

那之后陆宴对我加倍的好,哪怕我冷言冷语,他也从没有半分不耐烦,甚至还和婆婆断绝了往来。

慢慢地,我开始尝试着重新信任他接纳他。

我垂眸看着平坦的小腹,里面有一个新生命,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奇妙。

或许,我也该重新开始接纳他了。

想到这,我忍不住弯了弯眉眼给常去的高级餐厅打去电话,电话刚接通我便迫不及待道:“您好,我想定今晚的位置。”

对面很快回复:“不好意思,今天餐厅被陆先生预订包场了,欢迎下次再来。”

挂断电话,心中的甜蜜更甚,原来陆宴已经预定好了今天的餐厅。

毕竟,这三年里每一年纪念日我们都在这家餐厅过。

我想了想,心中满怀期待地给陆宴打去电话。

一通,两通,三通。

电话终于被接听,对面声音嘈杂。

我刚要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喂?

哪位呀?”

我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攥着手机没出声。

下一秒电话那头变成陆宴的声音,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听起来略显紧张:“刚刚是秘书接的电话,我在开会,老婆。”

“哦对了,助理太疏忽了,没订上这家餐厅,我过两天给你补过纪念日好不好?”

我一愣,下意识地攥紧手机嗯了一声,陆宴安慰道:“今晚公司加班,我应该会很晚回去,你先睡,不用等我。”

“爱你,老婆。”

我怔怔地看着电话被挂断,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中难免失落。

原来是我误会了,包场的不是陆宴。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西城的那个女孩,许清荷。

她的声音,也很清脆稚嫩。

和刚刚接电话的第一声一模一样。

我瞬间觉得浑身血液仿佛倒流,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出了门。

去餐厅的路上,我收到了陆宴的转账和道歉:“对不起老婆,今天纪念日还让你一个人过,别生气。”

我颤抖着指尖,始终没有回复。

到达餐厅后,我环顾一周,身体瞬间僵直。

我看到了陆宴的车。

我屏住呼吸走到窗边,以里面人看不到外面的视角踮起脚尖看向里面。

男女面对面坐着,满桌菜肴格外丰盛,还有一个供着一枚钻戒的三层蛋糕。

下一秒,女孩不知道说了什么哈哈大笑,嘴角的奶油还没来得及擦拭。

男人笑得一脸宠溺,站起身捧起她的脸将她嘴边的奶油舔干净,随即吻上了她的唇,两人交缠不已。

而我的大脑轰得一声炸开来,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

眼前的男女何其熟悉,本应在加班的陆宴和三个月前送出国的许清荷。

一瞬眼,泪水不断涌出,心中的被背叛感不断涌上心头,我扶着墙不断干呕。

一切明了,都是假的。

没订上餐厅是假的,他只是想陪许清荷过纪念日罢了。

送出国也是假的,为了堵住我离婚的嘴罢了。

原本想要忘记过往和陆宴好好过的想法此时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让我清醒了过来。

狗改不了吃屎。

我最后看了看交缠的两人,扭头径直离开。

回到家,我给哥哥发去消息:“哥,我想离开这里。”

三个月前发觉陆宴出轨的时候,我曾想过联系哥哥离开他,却终究被他伪装的深情打动,选择了原谅。

现在看来,都是自讨苦吃。

美国和这里的时差有十二个小时,哥哥却几乎秒回了我的消息:“我派人去接你,等着。”

简单的语句却让我觉得无比心安,原来自始至终能够不离不弃的只有我的家人。

当年我为了嫁给陆宴和哥哥大闹一场,气得他连婚礼都没参加,只是给我打了一笔巨款,附言道:“受委屈了找我,我接你走。”

当初的我还觉得哥哥在胡言乱语,我们这么相爱,陆宴怎么舍得我受委屈呢?

我苦笑了一声,放下手机走进浴室,水滴打湿了我的全身让我渐渐清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浴室里走出来正巧听到了门口的响声。

陆宴手里拎着和我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蛋糕走进来,只是那蛋糕上没了钻戒。

他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无奈地笑着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毛巾擦拭着我的头发,声线平稳:“都说了不用等我了,怎么还没睡呢?

头发不擦干会头疼的。”

说着,他拉着我走到卫生间,熟练地拿起吹风机替我吹着头发。

我始终没有动静,心中却是无比的酸痛。

明明陆宴看起来这么爱我,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

头发吹完,陆宴习惯性地想要拉我的手却被我躲过。

他愣了一下,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强迫我正对着他,低笑一声:“好老婆,生气了?”

我没回应,眼神平静地扫过他毫无表演痕迹的俊脸,视线下移,瞳孔一缩。

他衬衫的纽扣扣错了,今早我亲手为他打上的领带不翼而飞。

陆宴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脸上一闪而过心虚,僵硬地伸手拽了拽领口随口道:“加班的时候把领带解开了,估计是落在办公室了。”

而他的袖口上还缠绕着一根不属于我的褐色卷发。

一系列的小细节彻底将我刚建立好的心防毁于一旦,我推开他冷着脸进了卧室。

将他的被子和枕头全部扔在地上,随后利索地关门锁门。

陆宴一头雾水地不断敲门哄着我:“老婆,别生气了,我错了,我补给你好不好?”

“明天有拍卖会,我带你去拍下你最喜欢的那条海兰钻石项链,好吗?”

我始终没有回应,陆宴也不生气,依旧耐心地哄了两句嘱咐道:“那老婆早点睡,我明天请假,专门陪你。”

听到脚步声远去,我才瘫软下来躺在床上,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失神了一会,我擦干眼泪打开手机想要刷视频转移一下注意力。

然而大数据将许清荷的视频号推到了我面前。

是在餐厅里拍的手势舞视频,只不过两个人的头上都戴了特效,看不到脸,却能看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宠溺地陪着一身粉色裙子的女孩陪她玩闹。

女孩的头像可爱,一个动漫的小兔子骑在一个狼身上。

她的头像是小兔子的角色,我颤抖着指尖点开评论区,一个1分钟前刚评论的狼头像用户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小兔子,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

女孩回得很快,我点开她的主页,一瞬间僵住,手机砸在了地上。

从一年前到现在,每一个节日、生日、纪念日,两人都在庆祝。

而每一条,都有那个狼头像的用户评论捧场。

怀揣着最后一丝侥幸,我打开狼头像的主页,看到了ip,心中最后一丝庆幸也被彻底浇灭。

上海。

我关掉手机蜷缩进被子里身体不断颤抖。

在第一缕微光照射进房间里时,我的泪终于流干了。

以后,我不会再为他掉一滴泪。


我一夜无眠也不觉得困,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清醒。

陆宴起得很早,没过多久饭香味就飘进了卧室,我怔怔下床走出房间,便看到陆宴正在忙碌。

我站了良久,他端上最后一盘菜才看到我,眼睛一亮,冲过来抱着我的腰将我推到饭桌旁坐下。

“昨晚没订到餐厅,我学了一晚上菜谱复刻了你爱吃的那几道菜,尝尝怎么样?”

不知是因为怀孕还是没睡觉,我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只觉得想吐。

陆宴发觉了我的异样,蹲下身和我平视,满眼的担心:“脸色怎么这么差?

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站起身,被他一把拉住:“好好好,不吃不吃,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拍卖会。”

“我不想去。”

我淡声拒绝,却被他无视,一路推着我上了车。

一路上,他滔滔不绝自己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我最喜欢的那条项链是在今天拍卖。

我别过脸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一言未发。

这场拍卖会声势浩大,在市政府旁边的大型展厅拍卖。

门口停着许多豪车,往里面走的人都是电视上耳熟能详的人物。

陆宴绅士地迎我下车,朝我伸出胳膊让我挽着他。

我没理会,径直往前走,他脸色一闪而过的受伤,跟上了我的脚步。

刚走到门口,一个身穿着性感包臀连衣裙的女孩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她笑得眉眼弯弯:“你们终于来啦,阿宴哥,我可等了你们好久了。”

我伫立在原地没有说话,陆宴却脸色一沉,低声斥责:“谁让你来的?!

这是你能来的场合吗?!”

许清荷原本笑意满满的脸瞬间垮下,满脸委屈:“我只是想来见见世面,陆阿姨说了让我跟着你一起的。”

见许清荷抬出陆母,陆宴脸色更为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滚。”

许清荷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泪水往下落,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一跺脚:“好!

我走就是了!”

说罢,她捂着眼往外奔去。

我没有错过陆宴下意识想要追出去的动作,但最终他还是停在我身边着急解释道:“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估计是我妈找来的。”

“我们真的没有联系了,老婆,你要相信我。”

我平静着抬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酸涩。

原来不是我太傻,而是眼前的男人太会演了。

我没有再像上次见到许清荷一样大吵大闹,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男人一直在撒谎的事实。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抬脚跟着人群往里走。

陆宴愣了愣,还是快步跟了上来。

那条项链排在后面几项,前面陈列出的拍卖品我没什么兴趣,却依旧坐得挺直安静地进行着流程。

身旁的陆宴却明显的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手机敲打着什么,见我看过来他立刻解释道:“公司有点事,不碍事。”

快到拍卖项链的时候,陆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众人不悦的目光下他朝我示意了一下便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然而一直到所有展品都展示完,那条项链也没有被展出。

周围有人议论道:“不是说了那条海兰钻石项链今天展出吗?

怎么没有?”

“我听说了啊,怎么回事啊?”

我心下一凛,陆宴还没回来。

我没有打电话,而是先去了卫生间,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时,听到隔间里不断传来的闷哼声。

刚刚我一直在想事没听清楚,现在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是男女在运动。

我刚要离开,便听到熟悉的娇气的女声,只不过声音中掺杂了满满的情:“我喜欢这条海兰项链,送给我好不好嘛?”

陆宴声音沙哑:“这条她很喜欢,不能送你。”

紧接着他温柔地补充道:“你想要其他的我都送给你,什么都行。”

许清荷狡黠一笑:“那我想要你多陪陪我~”陆宴低笑了声,应了下来:“妖精。”

我再也听不下去,匆匆离开了洗手间打车回了家。

没有犹豫,刚到家我便给熟悉的医生打去电话,预约流产手术。

医生大为震惊:“你的体质本就不易受孕,你这三年打了那么多排卵针受了这么多罪就为了怀上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现在看来一切正常啊,为什么要打掉?”

我紧紧攥着手机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认真道:“麻烦您了,医生。”

医生终究没再多说,叹了口气告诉我等安排好时间会通知我后,才挂断了电话。

陆宴过了没多久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接。

他很快赶回来,见我正坐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无奈道:“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回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公司有点事,接电话时间久了点。”

“但,我可没忘。”

话音刚落,他笑着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亮出那条海兰钻石项链。

钻石闪烁明亮,晃得我愣了神。

然而上面却沾上了一个女孩的体汗,让我一瞬间胃部不断翻腾起来。

陆宴没发现,依旧笑着邀功:“我怎么会忘了给我最爱的老婆的赔罪礼物呢?

喜不喜欢?

我亲手给你带上——”他站起身说着便要给我戴项链。

几乎是下意识地,在那条项链触碰到肌肤的瞬间,我狠狠将其摔落在地。

钻石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陆宴的动作僵在半空,脸色瞬间一沉。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打断。

我拿出那份刚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平静道:“我们离婚吧,陆宴。”


陆宴阴沉的脸色闪过一丝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忍不住颤抖着声线问道:“就因为一通电话?

还是没过纪念日?”

我没说话,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声音满是震惊:“就这么点事就要离婚?

到底为什么?”

“是因为许清荷?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她会来!

我和她根本没有联系了!”

“她是我妈妈喊过去的,你知道我妈妈很喜欢她的,我是不知情的!”

我当然不会相信,但我也没有揭穿他,而是平静又认真地再度重复:“我们离婚吧,我没有要求你净身出户——啪!”

陆宴狠狠将我递过去的离婚协议书扔在地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不断颤抖,背对着我低着头,隐隐有啜泣声。

曾经我最是心疼他的泪水,每次吵架只要看到他内疚委屈地红了眼眶就会止不住地心软。

但这次,我心中却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几分厌烦。

见陆宴迟迟不肯应声,我也没了耐心,起身拿起包就往门外走:“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签好字拿给律师公证就可以,一个月后记得准时到民政局。”

然而下一秒,我却被一只大手拽住用力往后一扯,我猝不及防摔倒在陆宴怀里。

他抱得很紧,即使我拼尽全力挣扎都无济于事。

陆宴浑身抖得厉害,将我锢在怀里疯狂摇头:“别,别离开我,求你,老婆。”

“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样?”

看着他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我厌恶地别过了脸,冷声道:“松手!”

似乎是从来没听过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陆宴愣了一瞬。

下一秒,他一把将我扛起来走向卧室,把我扔在床上就欺身压了下来,声音低沉又颤抖:“没事的,我跟你证明,我很爱你,我没有爱别人。”

“做完就好了,做完就好了。”

说着,他伸手用力撕扯着我的衣服。

羞耻感涌上心头,我忍不住扬手给了他重重一巴掌,声音满是失望:“陆宴!

你清醒一点!”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话音刚落,他不断游走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半晌,陆宴下了床,别过脸没有看我,声音却极为深沉:“老婆,你一定是太累了,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说罢,他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和包逃也似的快步离开房间。

下一秒,落锁的声音响起。

我愣了一秒,立即冲到门口按动着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

隔着一扇门,我听到陆宴颇为受伤:“老婆,我爱你,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永远不会。”

随着大门的关门声,门外鸦雀无声,我转身跑到桌子旁打开电脑,却没有信号。

此刻,我悲哀地明白,我被陆宴囚禁在这个家里了。

门被锁上,信号切断,二楼的高度摔下去我可能撑不到打车去医院。

绝望涌上心头,我背靠着墙跌坐在地,久久没有抬头。

陆宴三天没回来。

但却留了管家和保镖看守着我,一日三餐都会开门给我送来餐食。

我却滴米未进,一直沉默。

管家看不下去,心疼地看着我消瘦的脸庞,忍不住劝道:“夫人,你就别惹先生生气了,吃点饭吧。”

“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非要和他置气呢?”

我只是心中苦笑,没有说话。

他爱我?

爱我会把我囚禁起来吗?

爱我会出轨吗?

第四天,管家再送饭过来的时候发觉了昏迷的我,尖叫一声立刻喊人:“夫人晕倒了!

快来人啊!

叫医生!

喊先生!”

我眯起眼,看着众人乱作一团的模样,默数了三秒,飞快地起身推开管家和在门口打电话的保镖往楼下奔过去。

大门近在咫尺,我拼尽全力冲到门口打开门,一瞬间呆楞在原地。

陆宴高大伟岸的身躯将整个门挡得死死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向我,神情依旧温柔:“老婆,看来你还记得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家宴啊,走吧,我来接你过去。”

无力感充斥着全身,我终于不再挣扎,顺从地被拽上了车。

一路无言,陆宴似乎颇为想念我,眼神没有离开过我身上。

一个小时后,到了陆家老宅。

陆宴体贴地将我的手强制性放在他的胳膊上,声音低柔:“别怕,我妈要是说你我会帮你的。”

他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仿佛囚禁我的不是他一样。

我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怕。

然而周围保镖围成两排,即使我想跑在这个半山腰的别墅上也逃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我收起了逃跑的心思,陆宴仿佛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满意地拍了拍我的手。

陆母大概年纪大了,从两年前开始就喜欢热闹。

每个月都要叫来一群人来过家宴,而每一次的家宴就是我遭受她人前奚落的时刻。

曾经我还会将她数落我的那些话听进去,回去伤心好一阵。

但现在,陆母见我无动于衷的模样气红了脸我都面无表情。

“温攸宁!

我在和你说话你什么态度!”

说着,她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垂眸没有闪躲,陆宴伸手替我拦了下来。

玻璃刺进他手背,献血瞬间流淌下来。

陆宴脸色微沉,冷冷地看着陆母:“妈,攸宁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何必说话这么难听,还动手?”

陆母原本心疼的眼神瞬间换成震惊,捂着胸口指着她哭喊道:“哎哟我的天呢!

我养了一个白眼狼了!”

“当初不顾我的反对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娶进门就算了!

没想到还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我一个当婆婆的还说不了儿媳妇几句了是不是?!

我说的有错吗?!

她就是不下蛋的母鸡!

没有家庭助力,连香火都传承不了!

这种女人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

我的傻孩子还护着她,哎哟哟!”

陆母捂着胸口直喊喘不过气,急得众人围着她团团转,陆宴一言不发一杯杯喝着酒。

陆姑姑叉着腰指着我鼻子怒骂道:“温攸宁,哑巴了你!

不会道歉吗?!”

“砰!”

话音刚落,陆宴瞬间站起身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摔得陆姑姑闭了嘴。

众人面面相觑,连陆母都忘了哀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一向听话的儿子。

陆宴冷冷扫过众人,声音掷地有声:“我和攸宁的事,用不着诸位管,你们有闲情不如管好自己!”

说罢,他拉着我的手温柔道:“我们回家。”

我点点头,起身跟着他往外走,身后不断传来哭喊声,陆宴脚步却始终未停。

从前陆母为难我的时候,陆宴总是笑着打圆场。

毕竟陆母是个单亲妈妈,当初一边带着他一边拼事业实属不易,陆宴很孝顺。

今天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子如此下他妈妈的脸色,还是第一次。

上车后,陆宴仰面伸手盖住眼,始终一言不发,浓烈的酒气不断在车内蔓延。

我们谁都没说话,车内安静得可怕。

陆宴大概是喝多了,酒劲上来,回家的几步路都要司机搀扶着进去。

我搀扶着一起在保镖的监视下把他送进了卧室,保镖才放心地离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陆宴,刚要离开,却被一股大力往下扯,跌在他怀里。

男人带着酒气的沉重呼吸声在我耳旁蔓延,我撑起身子看着他,却发现陆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他眸中仍有醉意,脸上满是不甘心和愤怒:“温攸宁,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是不是因为他?!”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江妄!

是不是!”

我挣扎的动作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扬手想要给他一耳光,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陆宴眼尾泛红,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脆弱,声线颤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有忘记他,你根本不爱我。”

“可是攸宁,我爱你啊,我爱你,所以就算你忘不了他,我也不会放你跟他走的。”

“永远不可能!”


江妄。

如果不是陆宴提起这个名字,我几乎都要忘却这个人了。

这个曾在我的少女时代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

我和他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比我大上两岁却因为没钱上学耽误了两年和我同级。

但我们不同,那个年纪的少女可以说是格外小心翼翼,想要尽力把自己蜷缩在龟壳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尤其是,在那个人均富少爷贵小姐的学校,我和江妄这样的贫穷角色更是少之又少。

但江妄不同,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脚踩着盗版的阿迪达斯,却依旧名胜整个校园。

校草级别的人物成日里吊儿郎当的,和篮球队的人个个都玩得很好,也从来不自卑窘迫,每一次考试稳拿年级第一。

以至于几乎所有女生都暗恋他,我也是。

但我始终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我有自知之明,我这样的小透明能和他成为朋友只是因为是邻居。

我的愿望只有平稳地高考,考上大学,按部就班地上班赚钱养活自己和爸妈。

然而事与愿违,当学校里人人惧怕的小太妹在厕所堵上我的时候,我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她骂得很难听,难听到即使上了大学我都有着讨好型人格,生怕再次遭到那样的霸凌。

到现在我都能准确记住结果字眼:卖的、穷比、舔狗等等。

甚至还威胁我再让她们知道我和江妄一起回家就要逼我吃死老鼠,我害怕了。

江妄不知道我因为他收到了欺负,每天送我到家后都会跟我邀功。

少年青春洋溢,年轻的脸庞上看得出来几分高傲:“我天天送你回家诶,没有好处?”

在那之前我几乎每次都会红着脸嗫嚅一句谢谢,他好像很喜欢打趣我,会伸手弹一下我的脸蛋看我红透了脸低笑着离开我家门口。

但那天,我委屈极了,再次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红了眼,未经思考就说道:“谁让你送了?

那你以后别送了!”

江妄傻眼地看着我,笑容僵在脸上,就这样看着我红着眼眶跑回了家。

第二天我死活不想上学,妈妈无奈给我请了假。

晚上她告诉我,江妄找我,我没有出去见他。

那个时候手机刚刚流行,但我家贫穷,只有小灵通,是妈妈用来接一些手工活打电话用的。

江妄根本联系不上我。

之后上学我刻意回避江妄制造的偶遇,甚至放学的时候我也会特意绕远路绕开他的路线。

一周后,整个校园都震惊了,听说江妄打人了。

打的,还是个女生,还是高年级的小太妹。

传闻不是假的,高一升旗的时候领导特意严肃批评了江妄,将他喊到国旗下要他当众跟小太妹道歉。

少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声音极为不屑:“我为什么要道歉?

是她先欺负别人的。”

为此,江妄的爸爸卖血筹钱为了让校领导撤销给他退学的惩罚,他才留校察看。

我知道这件事后,这天放学没再遛走,而是在校门口等他。

江妄原本黯然的神色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亮了一瞬,但却别扭地别过脸去不理睬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回家。

一路无言,夕阳将我们的影子长长地落在身后,我心头一动,忍不住踩上他的影子,假装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模样。

突然,江妄回头,我没反应过来,一头撞上他的胸膛,干净的洗衣粉香味窜进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红了脸。

江妄勾了勾唇角:“踩我影子干嘛?”

我红着脸,犹豫半晌才轻声道:“你不该打人的。”

江妄脸色一变,嗤笑了一声:“你怎么不说她不该欺负你的?”

我蹙眉:“但她还没打我。”

江妄被我的话一噎,气得狠狠瞪我一眼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无奈道:“真打你了就晚了!”

我没否定他的话,心中暖洋洋的。

那天傍晚到家后,他没有再像之前打趣我,而是难得正色地看着我,轻咳了两声艰难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因为我你受到牵连。”

“但你不准再躲着我了,不然下一个打的就是你!”

他装模作样地扬起拳头,随后红着眼一溜烟跑回了自己家,我忍俊不禁。

从那天之后,我们便形影不离。

上学、吃饭、回家一直都在一起,校园里众说纷纭。

班主任也明里暗里提起过几次不能早恋。

但我们真的没有早恋,我们约好了要考入同一所大学再谈其他事。

为此,江妄当起了我的家教老师,每天晚上六点半准时来到我家,笑眯眯跟我爸妈请示:“叔叔阿姨好,我来给攸宁补习数学。”

高考前不知道多少个晚上,我挨了他无数个脑瓜崩。

然而一切努力都值得,我的成绩肉眼可见地进步,甚至偶尔能和江妄并列第一。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超常发挥,立刻兴冲冲地跑到江妄家里却吃了个闭门羹。

后来我才知道,江妄失误了,没有平日发挥得好,只能上个普通的本科。

他想复读,却没有钱。

因此,我们开启了异地恋。

大学四年,我们吵的架几乎赶上了这辈子和各种各样的人吵架的总和,数不胜数。

闹到最后,我们都累了。

累到,最后一面,不欢而散。

我到现在都记得少年倔强着不肯低头,却红了眼眶的模样:“温攸宁,你确定要和我分手是吗?”

“马上就毕业了,毕业之后我就能来到你的城市,我们可以结束异地恋,我们——我真的累了,江妄。”

我低着头,声音很轻却异常平静。

大概是下雨了,地上居然落下一滴水滴。

我们僵持了半晌,才听到江妄冷笑一声:“当初是我瞎了眼辅导你考上好大学,转眼就不认人了是吗?”

“好好好,那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温攸宁,以后你哭着求我跟你复合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他将话说得极狠,狠到尾音都在打颤,然而说完却没有走,仿佛仍然抱有期待在等我回应。

我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瞬,一句话都没说,率先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来自少年失恋痛哭的隐忍声,我松开攥出印子的手,再也没有回头。

我不能耽误他公费出国留学的机会。

而那时的我因为爸妈重病几乎累垮了自己,我不能再拖累江妄了。

他那么好,值得更好的未来。

从那之后我们再没见过,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黑,却逃不过彼此的音讯。

听说他接受学校的安排公费留学,在国外定居。

而我和陆宴开启了新的恋爱,结婚。

一道偶然相交的平行线再度各自重回正轨。

“呵,我猜对了是吧?”

耳旁一道愤怒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拽了回来。

下一秒,身上一凉,陆宴竟然硬生生地将我的衣服撕碎。

我伸手挣扎,却被他伸手禁锢起来,他压在我身上不断动作着。

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出声,铁锈味蔓延进喉咙,令我一阵阵想吐。

陆宴伸手捧着我的脸,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处眼神迷茫又执着,呢喃着:“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攸宁。”

“我爱你,我爱你。”

第二天我醒来之际,浑身酸痛不已,小腹也阵痛起来。

而陆宴早已不见踪影,桌上还摆放着冒着热气的粥,门再次被锁上。

当天晚上,陆宴回来后和往常一样做完饭去浴室洗澡。

我拿起他的外套,看到里面有一封请柬。

国外知名设计师的宴会,邀请家属一同去。

我心头一颤,或许我可以用这个机会逃离他。


陆宴打开门见我还在床上坐着,习惯性地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脖颈处磨蹭,深深嗅了嗅我的发香,低哄道:“王妈说你今天一天没吃饭,不合胃口?”

“我做了你爱吃的,出来吃吧。”

说着,他似乎是怕我拒绝一般想要将我抱起来。

我推开他,陆宴眸子闪了闪,却在听到我下一句话时嘴角勾起:“好。”

他没再强迫我,而是拉着我的手一同下楼坐在饭桌前。

陆宴一直扮演的都是一个很好的老公,从未让我下过厨,我想要什么都会给我。

饭桌上的四菜一汤是我们谈恋爱时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动筷子最多的菜,他便日复一日地给我做。

从前闻到他做的饭菜香气我便会饥肠辘辘,但现在我只觉得反感。

陆宴殷勤地不断往我碗里夹着菜,见我迟迟不动筷关心道:“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

我叫李医生过来一趟吧。”

说着他就要打电话给家庭医生,我连忙制止,淡淡道:“不用了,就是吃腻了。”

腻了两次似乎刺痛了陆宴的心,他动作一僵,放下手机,低头没说话。

半晌,他重新扬起微笑看向我:“腻了就不吃了,以后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学一些新花样好不好?”

见他这副模样,大概是没有想要告诉我那封邀请函的意思。

想到这,我抿了抿唇,开门见山道:“我看到那封邀请函了。”

他一愣,我低头看着渐渐没了热气的饭菜继续说道:“这场宴会邀请了很多设计师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陆宴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要一起去,毕竟在嫁给她之前,我曾是业内冉冉升起的一枚新星。

然而在婚后,我的作品屡遭拒绝,甚至被冠上“天才陨落”的名声,我也渐渐失去了信心。

当时陆宴很高兴我愿意回归家庭,表示自己能养我一辈子,不需要我抛头露面。

现在看来,他大概从那个时候起对我的爱就变得畸形,想将我圈养在他身边。

陆宴脸色变得冰冷,他放下筷子耐着性子道:“你最近身体不好,需要在家静养。”

“你——你是不是想带许清荷去?

你们是不是还没断?!”

我佯作吃醋的模样失控喊道。

陆宴被我吼地愣了一瞬,却没有丝毫不开心,反倒勾起一抹惊喜的弧度,立刻站起身从背后抱住我摇晃着:“怎么会呢,老婆。”

“我心里只有你,你才是我的家属,我怎么可能带别人去?”

“别吃醋生气了,我错了,我带你去,好不好?”

我装作余气未消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心中的大石头却安然落地。

我就知道,只有利用许清荷转移陆宴的视线才能避免他发觉我是想借机逃跑。

晚上,陆宴依旧从背后牢牢抱着我入睡,却没再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我松了一口气。

手机震动,是哥哥的消息:“我朋友到了,明天去哪接你?”

我想了想,将宴会的地址发给了他。

得到没问题的答复后,我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陆宴没去公司,而是带我逛了各大奢侈店,赔罪般地给我买了很多衣服首饰包包。

晚上出发前,他再次将那条海兰钻石项链拿出来,上面的汗迹被擦得干干净净。

“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拍下的,你不是很喜欢这条项链的设计吗?”

这次我没有拒绝,双手垂在两侧攥紧,任由他亲手给我戴上项链,亲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满意道:“很配你,很美。”

我静静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记忆中漂亮的项链在此刻变成了拴狗的项圈。

我手指开始颤抖,立刻别过脸淡淡道:“走吧,别迟到了。”

宴会是在设计师在国内购置的别墅进行,下车后我便看到了许多曾见过面的人。

他们一眼认出了我,不断上前跟我打招呼,问我身边的男人是谁。

没等我回答,陆宴便紧紧拽着我的手替我回答:“我是她的丈夫,陆宴。”

众人一惊:“都说陆总把老婆藏得紧生怕别人抢了,从来不带出来抛头露面,今天是怎么了?”

陆宴笑得温和:“老婆想来,就带她来了。”

此话一出,不少未婚少女羡慕嫉恨的眼神都朝我身上投来,还有人阴阳怪气道:“陆夫人真是好运气呢,遇到这么一个爱你的老公。”

我始终没说话,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微笑,轻声道:“我们进去吧。”

陆宴点点头,弯腰提起我的裙摆往里走。

刚走到门口,只听到身后一阵轰动,媒体记者瞬间架好机位瞄准刚停下的那辆黑色加长宾利。

宴会厅门口很多人都听到了动静,纷纷驻足回头看看是谁。

我和陆宴也停下,扭头。

车门被打开,里面男人穿着不菲的西装慢条斯理地下车,举手投足之间自带着一股逼人的贵气。

男人英俊的脸庞一露出,刚刚还在悄悄议论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宁静到只能听见媒体飞快按快门的声音。

男人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再也没有印象中隐隐的笑意,取而代之的一片冰冷,甚至,还有一丝怒意。

我怔在原地,下一秒男人走到我面前停下,好闻的木质香窜入我的鼻腔唤醒了我的几分理智。

江妄轻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声音依旧吊儿郎当却带着一丝隐含的怒意:“好久不见啊,温,攸,宁。”


周遭的议论声断断续续传入我耳边:“这谁啊?

这么大阵仗?”

“不认识,但是好帅啊我的天呢,我宣布他是我老公了呜呜呜。”

“你得了吧,没看出来人家专门冲着温攸宁去的吗?”

“温攸宁到底凭什么运气这么好?

老公又帅又多金还爱她,整个圈子里都知道陆宴身旁从来没有女人,快把她宠上天了!

现在还来一个大佬看起来认识,凭什么啊!”

他们的话自然也全数被陆宴听进,他抓着我的手收紧了几分。

下一秒,他挡在我面前将我和江妄隔开,礼貌地看着他伸出手:“你认识攸宁?

没听她提起过啊。”

“你好,我是陆宴,攸宁的丈夫。”

江妄的眼神微凉,良久才移开视线淡淡看向陆宴,眯起眼轻挑一下:“江妄。”

短短两字,陆宴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微微颤抖,瞳孔放大。

他脸色很难看,死死盯着江妄走进会场的背影,良久才哑声道:“你们约好了今天见面是吗?

温攸宁,你就这么急着想离开我?”

我张了张嘴,无力地解释道:“我不知道他也会来,我——唔!”

没等我说完,陆宴双眼赤红地扣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来,令围观的人惊呼起来。

唇齿相交间,铁锈味不断弥漫,我双手抵在他胸膛上用力推着。

身后始终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地刻在我身上。

半晌,陆宴才放开了我,声音半是难过半是愤怒:“攸宁,别让我伤心。”

“否则,我不介意在这里就要了你。”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乱掉的领带,重新换上一副笑意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宴会进行到一半,设计师魏先生发表完致辞便摆出了前不久刚做出的设计。

这是他应英国公爵夫人的委托设计打造的一款传世珠宝——蓝宝石猎豹胸针。

魏先生是整个设计师业内鼎鼎有名的人士,设计风格独特,擅长从大自然中寻找灵感,将自然元素和珠宝设计完美结合,受到整个海外高层的关注。

此刻,他将这款珠宝陈列展出,说出的话却是令满座宾客惊叹不已:“温莎夫人知道我近期愁于无继承人的苦恼中,索性提出将这枚胸针陈列出来,台下但凡能够理解出我设计此款胸针的含义,便可以成为我的继承人。”

连我听了这话也是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白胡子笑容慈祥的老爷爷。

魏先生膝下无子是众所周知,圈子里早些年前就议论过他会将这一手技艺传承给何人,没想到会在今天公示于众,还是用这种方式。

简单来说,能成为魏先生的继承人,那未来的设计之路可谓是畅通无阻。

我激动地手心不断沁出冷汗,身旁一只冰冷的大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笑道:“怎么,攸宁想试试?”

我扭头,便看见陆宴一脸胜券在握的宠溺模样。

他大手一挥叫来助理,耳语了两句后便看向我,安慰道:“放心,攸宁想要的我都会帮你拿到。”

我蹙眉,还没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就见魏先生胡子一吹,脸色难看地抄起话筒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我魏建树此生不缺钱不缺势,此举只是为了寻一个有缘人!

如果再有人拿钱来侮辱我,那就不必再继续!”

这话说得极重,陆宴握着我的手瞬间僵住,面色不悦地看着台上的人半晌,冷哼一声没说话。

我知道刚刚他让助理做的事怕是惹恼了魏先生,便拍拍他:“魏先生一向高风亮节,别再用这种方式去打扰他了。”

陆宴脸色始终难看,迫于周围人看热闹的视线和议论,他在我耳边低声一句:“我出去接个电话。”

随后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我也没多想陆宴的事,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胸针。

猎豹…陆陆续续有人上前阐述自己的理解,魏先生眉头却始终紧皱,看起来并不符合他的理念。

我静静托腮思考着,眼前突然一暗,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蹙眉转动身体,那抹身影却紧跟着又转移到我眼前。

心下不悦,我抬起头看向来人,浑身一瞬间僵住。

江妄居高临下地盯着我,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只能听清楚他的嗤笑:“温攸宁,这么久不见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生硬地别开眼站起身,强撑着心中异样的情绪淡淡道:“我们的关系好像不适合打招呼吧?”

周遭气温仿佛一瞬间冷下来,江妄笑着点点头,一双桃花眼中似乎酝酿了暴风骤雨般:“真有骨气。”

我抿了抿唇,没再理会他,准备上前去找魏先生。

身后再度传来他的声音,似是一声轻叹,又像是嘲讽:“这么有骨气,还让你哥哥派人来接你?”

我猛然一怔,不可置信地回头,正看到江妄冰冷又棱角分明的侧颜,他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台上的魏先生,适度开口道:“再不过去,老魏可就走了。”

扭头正看到魏先生叹着气准备收起那枚胸针,台下惋惜又不甘心的人比比皆是。

我来不及思考江妄为什么亲昵地称呼他为“老魏”便急急忙忙地从众人之中穿梭上前,朝魏先生鞠躬道:“魏先生,我可以聊一下我的想法吗?”

魏先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我,叹了口气:“你说吧。”

我紧张地拽住衣角,平心静气想起自己曾做过的设计,认认真真开口道:“我认为做设计的重点不只是设计的新颖,而是有所表达。”

魏先生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摸着胡子看着我:“小丫头,继续。”

我微微一笑,侃侃而谈:“我曾经也做过设计,在我的理念里作品既要有灵感也要有所表达,您这款蓝宝石猎豹胸针也是如此。”

“将自然元素和珠宝设计完美结合,充满了生命力,可以带给品牌新的突破。”

“而,您的设计不只是对美的追求,更是对个性和自由的表达,每一款作品都仿佛在讲述一个独特的故事,让人感受到珠宝不仅仅是装饰,更是心灵的映射——好!”

我话音刚落,魏先生便激动地鼓起掌来。

台下的人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的魏先生也跟着鼓起掌来。

掌声四溢,良久才缓缓歇下。

魏先生激动地胡子都要立起来了,他从柜台里取出那枚胸针递给我,颤抖着声线道:“小丫头,你叫什么?”

我一愣,身后突然传来江妄吊儿郎当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回忆里低语出来的一样:“温攸宁。”

“她叫,温攸宁。”


魏先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拍拍我的肩膀满意道:“你和阿妄认识啊?

太好了!”

“回头让阿妄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你,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得意的徒弟,我可要好好思考该怎么培养你!”

“听到没阿妄!”

他对江妄的语气熟络不已。

宴会厅正式开始酒会,我走出大厅喘了口气,心中雀跃不已。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回头看着一直不远不近跟着我的江妄,忍不住问道:“你和魏先生,很熟?”

江妄一时没说话,片刻后眼眸一暗将我一把拽进庭院与宴会的狭小隔间里。

我一惊,下意识想要尖叫却被他一把捂住嘴:“嘘,听。”

我怔住,耳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呜咽道:“你不是说好了这次带我来吗?

你骗我!”

陆宴心疼地抱着哭泣的许清荷耐心哄道:“好了,这次是攸宁主动提出来的,没办法,下次再带你参加好不好?”

“上次的项链也不肯送我!

这次也不肯带我!

陆宴,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她?!”

许清荷失控地哭喊着,这句话彻底将陆宴喊得脸色一变。

他盯着许清荷看了良久,豁然松开手擦拭着身上沾的泪痕,声音冷得瘆人:“你越界了。”

“回去吧。”

许清荷也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不该问的话,疯狂摇头上前想要拉住离开的陆宴却被他一把甩开:“我错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好不好?”

陆宴平静地看着她:“上次闹到攸宁面前的事我没和你计较。”

“清荷,再一再二不再三。”

说完,他转身不再理会哭得一脸泪痕的许清荷,头也不回地走到大厅门口掏出手机。

下一秒,我的手机铃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

耳边轰地一声炸开,我下意识地立刻按掉了手机。

陆宴却已经听到了铃声,疑惑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浑身开始颤抖,想起被他囚禁的日子,如果再被他发现,短时间内我更难恢复自由身。

江妄却好似不再害怕,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瞥了我一眼,薄唇轻启:“这么害怕?”

“反正都要走了,怕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从中听出了一丝醋意。

但来不及思考,眼看陆宴马上就要走过来,我急忙躲到江妄身后将手机塞给他用力一推。

两人直接撞在一起。

陆宴脸色有些难看:“你怎么在这?”

江妄无奈地亮出我的手机,语气散漫:“捡到一个手机,温攸宁的。”

陆宴脸色一沉夺过手机,警惕地偏头想要看过来,却被江妄的身影挡住:“陆先生,不去找你的妻子吗?”

这话似乎提醒了陆宴,他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江妄便转身进了宴会厅。

我松了口气出来也跟着想进去,却被陆宴一把拽住手腕,他眼神晦暗不明:“不跟我走?”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点点头,反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带我走吧。”

江妄被我握住的手一僵,随即更加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带我离开了这。

直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我悬着的心才逐渐安定下来。

“我们去哪?”

看着不像去机场的模样,我疑惑问道。

江妄低头处理着工作,听到我的声音缓缓抬起头看向我挑眉:“我家。”

我一愣,便见他促狭一笑:“怎么?

不敢了?”

体温迅速上升,我立刻别过脸,平静道:“我哥不是让你接我回去吗?”

“你这样我要告诉我哥——”我猛然想起我的手机在陆宴手里。

江妄冷哼一声:“你哥是这么说了。”

“但他还说了,让我帮你处理好烂摊子。”

“你婚都没离呢?

怎么出国?”

我讷讷点头,也是,我得先办理离婚手续。

江妄口中的家是整个京城最著名的富人区中的独栋别墅。

门口有早已准备好的两双拖鞋,款式是情侣的。

而女士那双显然有人穿过的痕迹。

我心中一顿,看着往里走的江妄出声道:“有别的拖鞋吗?”

江妄脚步一顿,声音有些冷漠:“没有。”

我深呼吸了一瞬,还是穿上了那双拖鞋走了进去。

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无人居住,各种摆件都落了灰尘。

江妄将我带到客卧,懒洋洋道:“走完手续还要一个月冷静期,这段时间就在这住吧。”

“明天我会找人来打扫,今晚你先将就着睡吧——”我嗯了一声,送走了江妄,看着这个被特意布置过的卧室,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衣柜里还有许多漂亮衣服,梳妆台上甚至还有些新鲜日期的化妆品。

很显然,这是为女人打造的房间。

或许说,已经有人住过了。

我叹了口气,还是没去床上睡,在地毯上铺了一层被褥就躺了下来。

我和江妄的关系一言难尽,即使知道他是我哥哥派来带我走的还是没办法亲近。

曾经那样轰轰烈烈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当朋友?

况且还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伴侣的男人。

脑子很乱,我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妄正在敲门。

“进来吧。”

我随意洗了把脸就出声道。

江妄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地毯上我还没来得及叠好的被褥一瞬间消失,他嗤笑了一声,冷冷将礼盒扔在地上:“手机。”

说完,他转身就走,将门摔得震天响。

我不明所以,弯腰捡起手机才发现他已经给我注册好手机号,通讯录里只有他的手机号。

我愣住,看着那行备注“傲娇男”。

这还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生气了很久的备注。

我那时觉得他格外傲娇,便给他改了这个备注,他明里暗里暗示过我无数次要我改掉,说丢人。

现在,看到这行备注我突然觉得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久到,我都已经没资格喊他这个名字了。

想了想,我还是没改回他的名字,放任这个手机号留在新手机里。

洗漱好下楼吃饭,整个家已经焕然一新。

江妄正沉着脸吃着饭,见我下来也没给我一个好脸色。

饭吃到一半,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正在打扫的保姆连忙起身去开门,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要阻止却晚了一步。

陆宴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嘴角挂着瘆人的笑看向我,声音依旧温柔:“攸宁,我来接你回家了。”

江妄站起身挡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开口:“陆总,这么早就来了?”

“真巧,离婚协议书刚送过来,正好来签个字?”

说着,他掏出离婚协议书在陆宴面前晃了晃。

陆宴脸色极为难看,上前一把推开他拽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感觉手腕下一秒就要断裂:“老婆,该回家了。”

我屏住呼吸抬起头望进他看不见底的眸子,轻声道:“陆宴,我们离婚吧。”

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

江妄也怔了怔,但很快调整好情绪上前拽住陆宴的领口推搡着他,冷笑道:“你听不懂吗?

攸宁要和你离婚!”

陆宴低笑,一副丝毫不恼怒的模样,甩开江妄的头低头看向我,温柔道:“别闹了,老婆。”

“对了,我把奶奶从国外接回来了。”

“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她吗?

走吧,我们回家看看奶奶好不好?”


奶奶?!

我震惊地抬起头看向陆宴,他伸出手将丝巾缠绕在我脖子上,慢条斯理道:“奶奶说天气不好要注意保暖,特意让我带来的。”

我低头愣愣地看着这条丝巾。

是那年爸妈死后,哥哥带奶奶出国时我送她的。

我死死咬着牙,撑起身子站起身,努力控制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好。”

“我们回去吧。”

陆宴满意一笑,温柔地揽过我的腰往外走。

江妄一直没有出声,我扭头看向他时只见他面无表情,轻轻朝我点了点头。

我回过头,和陆宴一同踏出了门。

一路上,车内罕见的寂静,能看得出来陆宴一直在强忍住怒意,指尖不停地在真皮座椅上反复敲击。

回到家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奶奶,我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扑了上去:“奶奶!”

奶奶头发花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抚我的头发,也红了眼:“宁宁,你回来啦。”

“奶奶,我好想你。”

我扑在奶奶的腿上不停落泪,奶奶粗糙的手不断给我擦拭着眼泪。

良久,陆宴才上前扶起泪眼婆娑的我,贴心道:“奶奶大病初愈,该休息了。”

“来日方长,不着急这一时。”

奶奶笑弯了眼,欣慰地拍了拍陆宴的手:“阿宴啊,看你把宁宁照顾得这么好奶奶就放心了。”

“当初,奶奶确实不应该——奶奶,都过去了。”

陆宴打断了她的话,微笑着叫来保姆送她进了客卧。

随后,拽着我的胳膊大步回了卧室。

我跌坐在床上,擦干了眼泪平静地看着陆宴:“你什么时候把奶奶带回国的?”

当年奶奶身体差到国内顶尖医生都救不了,哥哥回国将她接走,这些年我陆陆续续了解奶奶病情好了不少,偶尔也能下地走路了。

但毕竟年事已高,无法来回坐飞机奔波。

可现在,她却被陆宴接了回来。

陆宴缓缓在我身旁坐下,伸手细细摩挲着我已干透的泪痕,低声道:“你不是想奶奶吗?

我接奶奶回来一起陪着你不好吗——啪!”

我反手狠狠甩给他一耳光,全身不断颤抖,或许是生气,又或许是害怕。

“陆宴,别在我面前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你不就是想用奶奶牵绊住我不和你离婚吗?!”

大概是我说中了,陆宴也不再伪装,只是冷漠的看着我,薄唇抿成一条线:“是。”

“所以,温攸宁,你别想离开我。”

“我不会关你,但我会时时刻刻派人看护着奶奶。”

我垂眸无助地落着泪,半晌突然被他拥入怀中,陆宴温柔地摸着我的发丝,声音带着十足的贪婪:“只要你不离开我,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如陆宴所说,他确实没有再囚禁我,给了我自由。

但却派了几个保镖轮换着每分每秒都呆着奶奶身边。

甚至连奶奶也看出了不对劲,一个午后拉着我关切道:“宁宁,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无法告诉奶奶发生的一切,只能摇摇头笑着安慰她:“没什么事。”

话音刚落,大门被豁然打开。

陆母正大光明走进来,见保镖有意拦她,立刻皱眉道:“你们瞎了?!

看不到我是谁?!”

保镖为难:“先生吩咐不让您进来——妈。”

我轻声唤道,保镖如释重负地退到一旁。

陆母不屑地瞪了我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将身后的女孩拽了出来。

许清荷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立马低下头怯生生道:“夫、夫人。”

我身形一僵,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陆母冷笑一声:“什么夫人?

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也好意思坐这个位置?”

我抿着唇没说话,看着奶奶担心的模样将她推到客卧。

再出来时,陆母已经拉着许清荷坐在沙发上指挥着保姆倒茶。

我让王妈退下,自己去泡了一壶茶走过去给陆母倒上。

刚放下茶盏,陆母一拍桌子:“没长眼?

看不到这里还有个人?”

许清荷拉着陆母抬头飞快地得意看了我一眼再度低下头摇摇头:“不,不用了阿姨——还叫阿姨!

都说了让你喊我妈就好。”

我面无表情地再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陆母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今天阿宴不在这你就不装了是吧?

当时不是口口声声喊我妈就怕我生气?

现在给我下脸色?”

“温攸宁,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家?!”

我轻笑了一声看着她:“所以呢?

您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您倒杯茶喝?”

陆母终于想起今天来这趟的目的,冷哼一声抚摸着许清荷的手,环顾四周指使道:“我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一声,从今天开始清荷也住进来了。”

我一怔,就听她继续道:“要不是看在阿宴的面子上我是不会容忍一个怀不上孕的人这么多年。”

“现在阿宴年纪也不小了,看你这模样也指望不上你。”

“清荷是阿宴很久之前就资助的孩子,各方面都比你强,还比你年轻。”

“到时候清荷怀上孩子可以让你帮忙养着,以后——妈,大清早就亡了。”

我笑意盈盈地打断了她的话,无视她瞬间难看的脸色再度开口:“您想让您的儿子三妻四妾可以啊,到时候犯了重婚罪可别怪我。”

“您瞧不上我我也是知道的,这样吧,您能说服您儿子和我离婚,我立刻就走,绝不逗留。”

陆母的脸色在听到我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所缓和,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我:“就你?

到时候你肯定死皮赖脸的不肯走了。”

“不会,毕竟我也知道我怀不上孩子让您丢脸了,这么多年我也明白。”

“如果陆宴能同意离婚,我一份家产都不要,净身出户。”

此话一出,陆母更是震惊,连连点头:“好好好!

你说的!”

“到时候可别哭着求着回来——妈。”

陆母话音未落,花园处传来陆宴包含怒意的声音。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看样子刚从公司赶过来。

他上前一把将许清荷从沙发上扯起来,冷着脸道:“谁让你来的?”

陆母立刻起身将眼中噙泪的许清荷护在身后,昂着头道:“我带她来的?

怎么?”

“前两天把小丫头气哭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还好意思说?!”

陆宴微不可见地看了我一眼,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够了!

我的妻子是宁宁,不是许清荷!”

许清荷脸色煞白,身形微微晃动。

突然,我脑子里有一个恐怖的想法。

从发现出轨到现在,几乎每一次,陆宴都“很巧”地找到了我。

每一个节点都很巧妙。

巧妙到,像是他在我身上安了监控一下。

只是一个想法,便让我浑身汗毛直立,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他。

和记忆里一样的温柔帅气,但现在却莫名地让我毛骨悚然。


陆宴见我脸色不好,低身吻了吻我的额头,关切道:“不舒服?”

许清荷的眼光如影随形跟随着陆宴,脸色渐渐惨白,陆宴却视若无睹。

我点点头,他便起身送陆母和许清荷离开。

我拿起手机看了半晌,没发觉不对,但心中仍有警觉。

想了想,我拿着新手机去了卫生间给江妄打去电话。

电话瞬间被接通,对面冷哼一声:“还知道联系我?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无奈道:“这几天照顾奶奶没顾得上。”

对面沉默了一瞬,似是了解我现在的为难之处叹了口气:“我已经和你哥说了,你哥本来说要回国来亲自解决,但他那边公司出了点事一时间赶不回来。”

“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还愿意走的话。”

话说到最后,江妄声音中包含伤感,我也猛然想起腹中的胎儿,抿了抿唇:“我当然要走。”

“但,现在还不行,奶奶还在这里,我怕她知道真相后受不了打击。”

“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明天见一面吧,我有事和你说。”

他爽快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我打开卫生间的门,眼前赫然一张冷脸吓了我一跳,连连后退。

陆宴伸手抱住我,眼神却带了一丝后怕:“你刚刚在打电话?”

我扫过他手里攥住的手机,摇摇头,将新手机揣进腰间,淡淡道:“没有,你听错了。”

“送走了?”

他嗯了一声,终究没再多说,接了一通电话便回了公司。

见到他的身影离开我才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陆宴说公司加班,没有回来。

我却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了许清荷发了两人的床照。

锁骨间暧昧的吻痕暴露了一切,她配文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

我想起她今天过来时眼神死盯着我和陆宴婚纱照时的艳羡和嫉妒。

那模样,可不像是什么都不要。

更像是,想要得太多,多到难以言喻。

陆宴很快给她评论:“只要你乖乖的,我永远在你身边。”

不得不说,许清荷的情侣账号经营得不错,陆陆续续涨了不少粉丝。

甚至开了橱窗带货,当然带的都是一些qq用品。

明明才短短几天,我再度看到这些反而不觉得难过,只觉得厌恶。

厌恶到极致,竟也流不下一滴泪来。

第二天一早,江妄便来接我出了门。

我将手机交给专业人士监测,和江妄在一旁耐心等候。

半小时后,那人很快递来一张纸条:“有监听器!”

“已经安装了三年了!”

我手脚冰冷,手脚不断发麻。

三年。

我和陆宴,结婚了三年。

真相像是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一样接踵而至地涌入我的脑海里。

结婚时我出了车祸,陆宴十分及时地赶到。

每一次他和许清荷幽会的时候我一旦有所察觉,他便能立刻回家打消我的疑惑。

我闭了闭眼,努力控制住情绪希望内心平静下来。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我睁眼便看到江妄安定的双眸正紧紧盯着我。

他朝我点点头,起身接过纸条写下一行字还给他:“反监听。”

“多少钱,我出。”

那人惊喜地看了一眼江妄,后者直接甩出一张纸条在上面添了几个数字放在他面前。

那人迅速点点头,立刻聚精会神开始操作。

良久,他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将支票收了起来,把手机递还给我:“已经安装好了。”

“监听设备按照先生的要求没有拆除,只不过安装了那边发现不了的设置。”

“你可以随心所欲选择何时被监听,那边只能听到你想让他听到的。”

我接过手机点点头,和江妄一同出了门:“谢谢。”

江妄走在前方的身影一顿,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挑眉一笑:“现在都不用我说就知道说谢谢了?”

他的话让我猛然想起那段青葱岁月,心中一阵酸涩,避开他炙热的视线上了车。

江妄顶了顶腮,也没多说跟着一起上了车。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他忽然出声,我静静地看向窗外,淡声道:“魏先生的新品发布会就在几个月后了吧,据我所知他现在应该要出门采风了,是吧?”

我回身,正撞上江妄惊艳的眸子:“和我想的一样啊,小攸宁,这么聪明?”

说着,他便伸出手想和从前一样掐我的脸。

然而手伸到半空里,他突然僵住,我也愣了一下。

下一秒,我们都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心中的酸涩像是吃了一枚极酸的果子一般,酸得牙根都有些软。

半晌,他才再度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下周,魏先生要去南方采风,他要我联系你一起去。”

“我本想着直接带你过去,但,还是看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平静道:“我先和陆宴谈谈吧。”

“毕竟,奶奶还在这里。”

一路沉默无言,我回家后觉得身心疲惫,看着那被监听的手机,忍不住红了眼眶。

三年前,是我真的以为找到幸福迈入婚姻的时候。

陆宴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从头开始对我就是不真诚的。

监听器?

多么夸张的字眼,此刻却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便看到陆宴发来的消息:“老婆,公司这几天忙,我可能都要加班。”

“你好好休息,听话。”

说完他还不忘发给我一张报备的照片,正是在办公室。

我回复了个好,走到阳台拉开窗帘,果不其然,楼下的保镖又多加了一倍。

我死死咬着唇,还是点开了反监听装置。

下一秒,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许清荷听起来格外开心,一边嗯嗯啊啊一边娇嗔:“说好了!

这几天陪我去旅游,不准变卦!”

“不变卦,已经订好机票了,做完就走。”

陆宴低笑了一声,无尽的宠溺溢出听筒。

“好爱你呀!

老公!”

许清荷的话一出,对面安静了一瞬,她有些生气道:“怎么了?

为什么不能叫你老公?!”

陆宴沉默良久后没再回应,而是持续着两人的运动。

听着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结束后两人便出发去了机场。

我攥紧了手机,关掉了装置,思考了一瞬,拿起手机给陆宴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陆宴声音明显有些紧张:“怎么了?

老婆?”

我有些委屈道:“你不在,睡不着,我想出去走走。”

对面安静了几秒,陆宴很快说道:“我现在回去,等我。”

挂断电话后,那头果不其然开始无尽地争吵。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两人瞬间翻脸,许清荷又哭又闹却抵不过陆宴的坚持。

两人的旅行最终还是没去成,一连三天陆宴都留在家里陪我。

很快,许清荷忍不住了。

这天,她趁陆宴不在来了家。

看到她的那刻,我的眼睛一亮——我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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