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送死。
“三十几个人造反?给匈奴军送人头吗?”
我当着老汤他们的面心虚地嘀咕着。
我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愚蠢的,然后知难而退。
可是老汤他们并没有感到害怕。
反而认真思考了我的这个问题。
老汤他们围成一圈,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他们讨论了好多种方案。
最后,马尾辫姑娘突然跳上土坡,把粗布红旗一展:
“不交租!不纳粮!”
6
老汤他们招兵的法子,比庙会上变戏法的还稀奇。
他们不用铜锣开道,反倒弄来几匹粗布,用锅底灰在上头画了把镰刀斧头。
那个马尾辫姑娘站在土坡上,扯着嗓子喊:
“农民兄弟们!想要不交租子的,来这儿按手印!”
“这能招来兵?”我蹲在草垛后头直嘬牙花子,“忽悠谁呢?”
老汤他们在旁边笑而不语。
只是一起陪着马尾辫姑娘嚷嚷着:
“打土豪,分田地!”
“消灭阶级主义!”
“翻身农奴把歌唱!”
可奇了。
我话音未落,晒谷场尽头三五个佃农探头探脑地来,后来竟有整村的青壮扛着钉耙铁锹往这儿跑。
接着是五个、十个、一百个...最后整条山道上全是扛着农具的庄稼汉。
有个瘸腿老汉拽着我僧袍问:“师父,真能分田?”
我还没答话,老汤就塞给他一面红旗:
“跟着朱元帅,自家地里收十成!”
......
结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三天后,山脚下乌泱泱来了三千多人。
看着这些人,我的腿肚子直打颤。
穿短打的庄稼汉把锄头磨得锃亮,作坊里的铁匠拎着新打的朴刀,连码头扛包的苦力都系上了红布条。
我数到第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