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梓昱珑夏的其他类型小说《造孽啊!谁家王朝让流放皇子继位啊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奔腾的石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珑夏王朝,青平十五年七月十九。天空烈阳高照,地面微风轻拂。西陲边疆滨州城昱王府。树叶蔫儿吧唧的榕树上,传来阵阵蝉鸣,让人心生烦躁。王府寝殿,一个身着泛旧的青色锦衣女子,守在床榻边轻声地啜泣着。“殿下,您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床榻上面,躺着一个身上缠着数道绷带,五官俊朗,脸色微微发白的年轻男子。他有着一米八的个头,盖着明黄色锦被,正是珑夏王朝的六皇子。听见耳中传来黄鹂一般的呼喊声,唐梓昱手指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殿下,殿下,您醒了!”“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入眼是一个鹅蛋脸,皮肤白皙透红,不施粉黛,穿着古装的女子。此时神色激动,双手合十,一对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忧愁和焦虑。娇俏高耸的鼻...
《造孽啊!谁家王朝让流放皇子继位啊完结文》精彩片段
珑夏王朝,青平十五年七月十九。
天空烈阳高照,地面微风轻拂。
西陲边疆滨州城昱王府。
树叶蔫儿吧唧的榕树上,传来阵阵蝉鸣,让人心生烦躁。
王府寝殿,一个身着泛旧的青色锦衣女子,守在床榻边轻声地啜泣着。
“殿下,您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床榻上面,躺着一个身上缠着数道绷带,五官俊朗,脸色微微发白的年轻男子。
他有着一米八的个头,盖着明黄色锦被,正是珑夏王朝的六皇子。
听见耳中传来黄鹂一般的呼喊声,唐梓昱手指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殿下,殿下,您醒了!”
“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
入眼是一个鹅蛋脸,皮肤白皙透红,不施粉黛,穿着古装的女子。
此时神色激动,双手合十,一对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忧愁和焦虑。
娇俏高耸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一时间看得唐梓昱有些呆住了。
这般纯天然的素颜美女,搭配着青色的锦衣古装,即便有些破旧,仍然不是那些流量网红所能够相提并论。
尽管看上去有些憔悴,素颜的面容梨花带雨,却比自己见过的许多女人都要好看得多。
要是开直播的话,妥妥吊打那些人工滤镜美女。
只是,这般漂亮的大美女,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完全不认识她。
“你是谁,这是哪里?”
唐梓昱这才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充满了古色古香风格。
家具窗栏皆为红漆木雕,做工考究,雕梁画栋绝对是大家手笔。
刚刚还模模糊糊听到眼前这个大美女,称呼自己为殿下。
唐梓昱心想,怕莫非又是那一帮损友在和自己玩角色扮演的恶作剧?
“嘶!”
唐梓昱想用手撑坐起来,刚刚一用力。
左肩后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咧着嘴,倒吸了一口热气。
“殿下,您别动,孙大夫说了,您的伤需要静养。”
青衣女子抬手擦了一把眼泪,面露欣喜之色。
赶紧扶着唐梓昱,让他躺了回去,随后又疑惑地看着他。
“殿下,我是婉儿呀,是您的贴身侍女,难道殿下不记得婉儿了?”
婉儿这个名字,似乎像是一把钥匙,无数的思绪喷涌而来。
自己独立创办的智能机器人公司,经过多轮融资,已经正式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
如今自己身价暴涨,已经有上百亿美刀的估值!
正是人生的高光时刻!
为了庆祝公司上市,安排全公司的人搞了一个庆功会。
可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怒路症发飙,飞来横祸。
醒来的时候,就穿越到了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珑夏王朝的六皇子身上。
这踏马够倒霉催的!
自己累死累活忙碌了五年,为了公司发展,没有一天休息。
这才刚刚春风得意喜气洋洋,成为受人羡慕敬仰的成功人士。
一场意外车祸,将自己甩到这个,从未在华夏五千年历史长河中出现过的珑夏王朝。
回不去了!
真是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自己魂穿的这个六皇子,却又是不受当朝皇帝老儿待见的主。
三年前,十四岁的六皇子,因为窥视陆学士掌上明珠洗澡,让皇家颜面尽失。
皇帝老儿一气之下,将他发配到了西边的封地,封为昱王。
按照珑夏王朝的惯例,皇子封王,前往封地履行管理职责,一般都是在十六岁举行完成人礼之后。
十四岁的六皇子唐梓昱,未到行冠礼的年纪,就被丢到封地。
可见如今的皇帝老儿唐霄俊,是有多不想看到他。
而皇子封王,按理会由内务府划拨一笔银两,算是给新晋皇族潘王建设封地的启动资金。
毕竟皇子封为藩王,在珑夏也就意味着失去竞争九五至尊的资格,给一笔安家费,本无可厚非。
可这个六皇子,一个铜板都没有得到,这和流放又有什么区别。
在原主的印象中,昱王封地萧条贫瘠,还是抵御西戎贼子的第一道屏障。
只是唐梓昱想不明白。
一个被流放到如此贫瘠之地的皇子,甚至可以说是被朝堂遗忘的六皇子。
为何会在自己的封地上遭受刺杀?
唐梓昱心想,如果这个六皇子没有遭受刺杀。
自己是不是就真的在车祸中丧生了?
不再有如今的穿越之行?
照这么说,难道自己还要感谢那个刺客不成?
婉儿看到唐梓昱双目无神,怔怔发呆,以为他得了癔症,赶忙轻声喊道,
“殿下,殿下?”
听到脆生生地声音,将唐梓昱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前的美人竟然是自己的侍女,看来穿越者的福利还是不错。
难怪都说投胎是门技术活。
连被当朝皇帝如此讨厌的六皇子,依然住着豪华的大宅,还有漂亮的侍女伺候衣食起居。
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有一个好老爹,即便是躺平也能够荣华富贵一生。
如今自己就是这个珑夏王朝的六皇子,还有着六个州的封地,妥妥大地主一个。
既来之,则安之。
唐梓昱本就是一个乐观之人,明白了当下的处境之后。
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有了皇子这样一层高贵的身份。
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当一个富家翁般的逍遥王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况且能够体验一把皇子的人生,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
“婉儿,扶本王起来。”
思绪活泛起来的唐梓昱,很快就代入了六皇子的角色。
他现在不想再躺在床榻上。
这幅在床榻上躺了三天的身躯,让唐梓昱感觉如同朽木一般难受。
好在后肩只是箭伤,除了左手活动起来会疼痛之外,并没有别的症状。
对于这样的皮肉伤,唐梓昱并没有放在心上。
“殿下,可孙大夫说了,您要躺床静养呀?”
婉儿看到要撑起来的唐梓昱,急的手足无措。
“本王这只是一点皮肉伤,而且也只是在肩上而已,本王的腿脚、身体又没有受伤。”
唐梓昱斜着身子,右手用力撑着上半身。
婉儿见状,赶忙上前帮忙。
很快,唐梓昱就站在了一面光亮小巧的铜镜前面。
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唐梓昱对这幅皮囊还算满意。
个头高挑,五官棱角分明,天庭饱满,剑眉星目,比之穿越之前的唐梓昱还要英俊几分。
在侍女婉儿的伺候下,唐梓昱很快穿好了一件青紫锦袍。
随后又弄了一根带子,挎在脖颈上,将左手固定起来。
免得在走动的时候晃动左手,牵扯到后肩的伤口。
“殿下,殿下,您怎么起床了?”
身形胖硕却又不失灵敏的王府管家鲁有财,快步从寝殿外小跑进来。
看到站在寝殿内的昱王,他担心地喊道。
“婉儿,你是怎么伺候殿下的?孙大夫不是说了殿下需要静养吗?”
“鲁管家,我......”
婉儿见鲁管家训斥自己,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鲁管家,你就别错怪婉儿了,是本王自己要起来的。”
“躺了三天,这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唐梓昱的话,让婉儿和鲁管家两人吃惊地看着他,仿佛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以前殿下从来不会帮下人说话!
鲁有财打量了面容有些苍白的昱王。
感觉面前的昱王,和以前的气质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是,殿下。”
鲁有财对昱王恭敬有加。
“殿下,昨日李校尉来禀,刺客已经在狱中自绝身亡。”
“死了?”唐梓昱眉头微皱。
鲁有财赶忙点头确认。
“这岂不是成了无头公案!”
唐梓昱喃喃自语。
这刺客一死,自己被刺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有没有问出什么?”
“禀殿下,想来刺客是死士,嘴严实得紧,挨不住李校尉的拷问选择了自尽。”
“不过刺客用的箭矢却大有来头。”
唐梓昱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婉儿拿着一把蒲扇在旁,轻轻扇着。
在这闷热的寝殿中,让唐梓昱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他眼前一亮,赶忙催问,“说来听听。”
“箭矢上有楚地器械司的标记,金属箭头、优质箭竹制成的箭杆,这样精良的箭矢产地只能是楚地。”
“楚地?”唐梓昱喃喃说道。
“你是说,要杀本王的是四皇子?本王的四哥?”
唐梓昱双眼凛冽地看着鲁有财,让鲁有财心中一惊。
历朝历代皇子争位,手足兄弟相残的情况并不奇怪。
可却很少拿到桌面上来说,更何况是一个下人。
鲁有财第一次看到昱王凌厉的眼神。
吓得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殿下,老奴知错了!”
“鲁管家,刺客杀我,你何错之有?”
“起来吧!”
鲁有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紧磕头谢罪。
“鲁管家,本王如今被父皇发配流放到这西疆。”
“世人都知本王再也没有资格继承大统。”
“为何还有人要刺杀本王?”
“你说说看,要是本王死了,谁又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呢?”
用正常人的思想,顺着自己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个逻辑。
唐梓昱觉得应该能够推断出这刺客背后的始作俑者。
“殿下,老奴斗胆,还望殿下不要责罚。”
见鲁管家似乎有话说,唐梓昱大手一挥。
“恕你无罪,你说吧。”
以前见到古装电视剧里面,古人动不动就下跪。
唐梓昱此刻有些明白。
能够掌握他人命运的这种感觉,确实挺不错。
即便是在别人眼中不学无术,有着混世魔王之称的六皇子面前。
大多数人都得恭恭敬敬地下跪见礼。
“如果殿下的封地富庶,兵强马壮,对于其他的皇子来说,还有拉拢的价值。”
“可是殿下,您的封地,六州贫瘠,民生凋敝,除了要面对封地内的匪患之外,滨州每年还要面对西戎的侵扰。”
“从这一点来说,没有任何一个皇子会看上这里。”
“殿下是唯一一个已被封王的皇子,自然已经无缘至尊之位。”
“殿下的生死,对于其他皇子而言。”
“没有什么好处,也没有什么坏处!”
唐梓昱闻言,一阵语塞。
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六皇子身份尊崇,有着不小的价值。
听完鲁管家的话语,唐梓昱才明白。
这特么的六皇子竟然是一个路人甲的角色。
我戳……
“再有殿下的生母宁妃,并非豪门大族。”
“其他皇子,身后或多或少都有士族门阀的支持。”
“依老奴之见,这一次殿下遇刺,实属无妄之灾。”
“哦,这怎么说?”
鲁有财抬头望了望唐梓昱,再次跪在地上。
“殿下去年逃难回京都,陛下龙颜大怒,要将殿下送去宗人府治死罪。”
“是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为殿下您求情,这才免去死罪,又将殿下押送回封地。”
“五皇子年前,在回宫的途中遇到了伏击,都传言是太子殿下所为。”
“此次殿下遇刺,我认为是四皇子为了报复太子殿下。”
唐梓昱很快就明白了鲁管家的想法。
这不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吗?
因为去年太子为原主六皇子求情,在外人看来,六皇子唐梓昱自然而然就被打上了太子一系的标签。
四皇子和五皇子皆是德妃所生,是真正的亲兄弟,其外公又是有名的藩王鲁王,两人兄弟相互扶持,一起对付别的皇子并不奇怪。
而四皇子,一直觊觎三皇子的太子之位,也是斗得最凶的一个。
二皇子在北方替父戍边,是一个实打实的能人,只是目前还没有传言他争储的想法,乃是当今陛下最为省心的一个皇子。
七皇子年岁十六,比唐梓昱小一岁,他母妃淑妃背靠王家,也是和太子与四皇子斗得有来有回。
照鲁管家这么说,这个六皇子还真是够倒霉的。
“鲁管家,你起来吧。”
唐梓昱心中有些烦闷,如今的倒也不会对这个忠心的管家发火。
他以为,作为珑夏王朝六皇子,身份高贵非常。
可现在发现,自己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是一个大问题。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去年,西戎打破滨州城之时。
原主被吓得一溜烟跑回了京都,丢尽了皇家颜面。
让当今陛下宰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让他更郁闷的是,如今还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至尊位的漩涡之中。
坐直了身体,后肩的伤口扯痛,让唐梓昱微微咧了咧嘴。
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对,你的说法不对!”
“殿下,刚刚也是老奴的推测,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缘由吗?”
唐梓昱摇了摇头,“如果你是四皇子,你会用自己封地的箭矢去刺杀别人吗?”
“楚地箭矢精良,不仅仅只有楚地在使用。”
“父皇虽然给四哥划了封地,但并不是藩王,并没有像我一样,直接断了至尊位的念想。”
“一向精明无比的四哥,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唐梓昱抽丝剥茧,一个明确的线索,又变得毫无头绪。
“这......”
鲁有财浑浊的双眼闪动着一丝明亮。
以前不动脑子,封地大小事务啥都不管不顾,每日只知道寻欢作乐的昱王殿下。
如今怎么变了?
“算了,先别管那些了,随我出去走走。”
“不走动走动,这身子骨怕是要废了。”
“殿下,那你的伤?”鲁有财有些担忧地提醒。
“不碍事,孙大夫的金疮药效果不错,伤口已经好了不少。”
原本穿越过来成为六皇子的唐梓昱,心情还挺好。
听了自己被刺杀背后的弯弯绕绕之后,心里有些憋得慌。
“好的,殿下。”鲁有财躬身点头,将唐梓昱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走出寝殿,明亮炽热的阳光,让唐梓昱伸出右手在额头搭起棚子,双眼微眯。
刺眼的阳光,让他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吐出一口浊气,天空如同蓝宝石一般的颜色,让他心情好上了许多。
管家鲁有财和侍女婉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殿下,这是要出门吗?”
走到王府大门,两个穿着旧军袍的汉子,挎着佩刀恭敬地走到唐梓昱的面前。
“殿下想要出去走走。”
鲁有财上前一步,对两人点头说道,随后又转头看着唐梓昱。
“殿下,这是李校尉从军中挑选的两位好汉,张龙赵虎,以后他俩就是殿下的近身侍卫。”
唐梓昱笑着对两人点了点头,“李校尉有心了。”
想来是因为之前的刺杀,让李达心生警惕。
第一次看到昱王殿下对下人、兵卒如此亲和的一面,张龙赵虎对着唐梓昱抱拳拱手,没有说什么。
除了宁妃安排给唐梓昱的管家鲁有财和侍女婉儿,以及王府中的一众仆从对他忠心之外。
其余的人,对这个风评不好的昱王,可没有什么爱戴之心。
退在唐梓昱身后,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疑惑。
“婉儿,你就留在王府吧。”唐梓昱感受着烈日,对侍女婉儿说道。
“是,殿下。”婉儿对着唐梓昱福了一礼退回了王府。
“殿下,马车来了。”鲁管家看到马夫从侧门驾着马车出来,赶忙上前。
唐梓昱看到马车的样子,心里乐了。
古装电视剧里面,那些皇子车辇无一不是镶金嵌玉,丝绸装裹,大气非凡。
眼前这辆马车,只是一个长宽只有一米五的木箱子架在车轱辘上。
这样的马车也好意思当作皇子的座驾!
这特么也太扯淡了吧!这昱王难道是假的不成!
看到眼前的一切,直接让唐梓昱怀疑人生。
昱王府位于滨州城的中心,王府长宽超过三百米,是滨州城最大,最威严豪华的府邸。
王府内加上鲁有财和婉儿,一共有十六名杂役仆从。
他转头看向衣着破旧的三人,这特么还是昱王的人吗?
和这栋豪奢气派的府邸相比,王府的用度实在是太过寒酸。
他不知道,这座府邸,是在唐梓昱封王之前就已经建好了,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唐梓昱看向鲁管家,眉头微皱。
“鲁管家,王府上还有多少银两?”
鲁管家微微一愣,心中咯噔了一下,刚刚心中才夸奖殿下转性了。
这才多久,老毛病就又犯了!
怕不是又要嚯嚯王府的银子咯。
微微叹了一口气,鲁管家也只能硬着头皮,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殿下,王府的银钱只剩下了两千两。”
“殿下呀,您可得省着点花啊!”
“去年你被陛下派人押送回来,可是一锭银子都没有给!”
“还是娘娘把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五万两白银,拿来接济了咱们昱王府。”
“可现在也只剩下两千两了。”
“要是今年娘娘不给咱们送银子,可就真的揭不开锅了!”
堂堂昱王府,竟然穷得只有两千两银子,这让唐梓昱郁闷不已。
心中也咒骂起原主花钱也太厉害了,好歹给自己多留一点,让自己好好过过一把当皇子的瘾啊。
如今王府眼下就快没有钱,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
而且封地内部匪患四起,外部有西戎蛮兵环伺。
暗中还有一只黑手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开局妥妥地狱模式。
这踏马算得上是最悲催的穿越者了吧!
因为原主,唐梓昱如今连封地都不能离开,一旦离开封地,那就犯了皇命,是死罪!
唐梓昱忍不住在心中暗呼一声。
造孽呀!
可如今自己就是昱王,这原主造的孽,自己也只能受着!
“走吧!”
心中烦闷的唐梓昱,跨步向着东市走去。
同时思索着能够快速搞钱的法子。
鲁管家长舒一口气。
只要昱王殿下不伸手要钱,那就是好事!
不一会,唐梓昱信步走到东市。
沿途所见,滨州百姓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神情落寞,没有一丝生机,连小贩的叫卖声听起来都有气无力。
在唐梓昱的眼里,这些百姓和乞丐已经相差无几。
在原主的记忆中,东市可是滨州城最繁华的地方。
唐梓昱可是见识过21世纪的灯红酒绿。
这样的地方,哪能和繁华能沾得上边?
真是开玩笑!
“昱王来了……”
刚刚走到东市,他就听到有人喊了起来。
以为是百姓要前来向自己见礼,体验一把皇子接见百姓的场景。
面带微笑,心情有些激动,唐梓昱已经盘算着一会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可下一秒,啪啪打脸!
东市的商户快速地收起了门脸,就此闭门谢客。
贩夫走卒快速打包商品,匆匆忙忙快速逃离了东市。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东市就看不到一个百姓的身影。
只留下唐梓昱等人在烈日下凌乱!
他心中不禁暗骂,这六皇子到底做了多少孽,让封地百姓见到自己就如同见到瘟疫一般!
受过高等教育,有着双博士文凭的唐梓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很是难受。
鲁管家见状,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毕竟,以前的昱王,只知道吃喝玩乐,完全没有管过封地百姓的死活!
“回府!”
眼前这一幕,让他瞬间没了闲逛的兴致。
黑着脸丢下一句,背着右手就往回走。
自己想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当一个逍遥王爷,想要好好地活下去,那就得把封地发展起来。
有了粮食银钱,才能够招募到军士抵御外敌,安定内乱,也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
“殿下,您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距离王府还有五百米的样子,一个豪华的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锦袍,头顶束着发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的俊朗男子。
只不过这厮脚步虚浮,面容苍白,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纵欲过度。
唐梓昱见到来人,一下就想起来了。
此人乃是滨州五大豪族之一郑家的嫡子,郑方。
在唐梓昱的印象中,原主六皇子一年到头在望月楼的花销,大多都是这小子买单,也算得上是昱王的钱袋子。
昱王嘛,就只管白嫖。
当然这并非是这厮好心。
以前的昱王不理封地政事,这郑方将昱王哄得开开心心,轻而易举就拿到了昱地矿山的开采权。
开采铁矿、煤矿每年所赚到的银两,远远比招待唐梓昱要多得多。
这一次遇刺,唐梓昱也想过封地豪绅的可能性。
但是对于昱王封地豪绅郑家、孟家、柳家、姜家、徐家来说,一个昏聩的昱王才更有价值。
再则谋杀皇子乃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各家家主只要脑子没有进水,断然不会轻易行此等忤逆之事。
看到郑方,唐梓昱心中又咒骂起原主来。
一个封地的土财主,出行的阵仗都比皇子要大得多。
不说别的,就眼前这个两米宽,四米长,布匹装裹,雕虎画豹的马车,比昱王府的那架马车就要上档次不少!
唐梓昱微微眯眼,封地发展不是正缺钱吗?
这些豪绅如此富得流油,抄一家是不是就够用上一阵子了?
唐梓昱笑眯眯地看着郑方,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一个行走的钱袋子。
此刻他也明白了,封地百姓凋敝,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和封地这些豪族有着莫大的关系。
要中兴封地,这些豪族世家,就是自己的拦路石。
只是眼前势单力薄,手里连几个可用之人都没有,想要收拾这些豪族有些不太现实。
如果真的强行抄家,说不定背后还会被人敲了闷棍。
想到才过去没几天的刺杀,让唐梓昱心有余悸。
不过想要让豪族乖乖掏钱,以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那方法可多的是。
“郑方,你这排场可真不小啊!让本王都好生羡慕!”
郑方闻言,心中冷笑。
就你这个草包还想和本公子一样?
如果你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本公子用得着一天像个傻子似地,跟在你屁股后面打哈哈!
可在他的脸上却是一副惊慌的之色,面带谄笑。
正想要说什么,一道厉喝之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郑家可真是胆大包天!”
“我们昱王体恤民情,他的车辇和百姓乘坐的马车没有什么差别。”
“今日更是步履出行,你一个小小的郑家小子,竟然敢在昱王府门前折了皇家的威严!”
“你可知该当何罪?”
一个穿着儒生破旧长袍,国字脸上爬满了皱纹,看上去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腰板笔挺,踏着八字步走了过来。
刚刚他说出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怪异地看向他。
以前的昱王,哪一天想过百姓的死活?
“许长史!”
鲁管家看到来人,笑着拱手。
唐梓昱转头看到黑着脸走过来的许元德,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讨厌的情绪。
他知道,这是原主的记忆影响到他。
这个许元德是当朝陛下派给他的长史。
说好听点是给昱王出谋划策。
说得难听点,就是皇帝陛下放在他身边的人肉监控器。
专门给皇帝打小报告那一种。
原主来到封地,将政事杂务全部丢给了这个许长史,自己每天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对于政事从没有过问一句,以至于唐梓昱现在对于封地政事的具体情况,也是双眼一抹黑。
郑方看到从隔壁街理事府走过来的许长史,心中暗道晦气。
这个皇帝钦点的封地长史,连昱王殿下都曾经被他弄得脑壳疼。
“殿下,许长史!”
“冤枉啊!”
“听闻殿下受伤初愈,小子我备着厚礼看望殿下。”
说着从旁边小厮手里接过一只木盒,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唐梓昱。
“这是家父行商之际,偶然得到的一株千年人参,有补气益血、延年益寿的神效,殿下如今服用,最适合不过了。”
一株千年人参,的确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大礼。
“笑话,一株破草,就以为是大礼?”
“皇家还少了这些奇珍异宝吗?”
许元德白净的脸更黑了。
“先以车辇辱没皇家威严,如今又用这一株破草折辱殿下没见过世面!”
“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罪不可赦!”
郑方此刻真的有些慌了。
他搞不懂一向对昱王不顺眼的许元德,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一上来就对自己开炮。
他已经看出来,这许元德绝对是故意的。
即便是自己说这千年人参不值钱,一样会扣上一顶大帽子。
看来今天这辱没皇家威严的帽子是没跑了。
郑方转头,用恳求的眼神看向唐梓昱。
毕竟他才是昱王,只要他保自己。
就算这个许长史再厉害,也不会明着反对昱王殿下。
唐梓昱虽然不知道今天这许元德在搞什么把戏。
不过能够借机敲打敲打这郑家,何乐不为。
对于郑方祈求的眼神,他就像没看到一般。
好奇地盯着许元德。
“殿下,殿下,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自从殿下履新,小子可从没有冒犯之意啊......”
“混账,那眼前这些是什么?你当我们这么多人都是瞎子吗?”
不待郑方说完,许元德怒喝一声,让郑方吓得一下子噗通就跪到了唐梓昱面前。
“许长史,小子冤枉呀!”
“这千年人参,真是是小子的一片心意。”
“而且殿下初来之时,小子就向殿下表明心迹,愿意为殿下打造一架车辇......”
“殿下封王已经三年有余,你打造的车辇又在何处?”
“这,折现了!”郑方偷瞄了一眼唐梓昱,小声说道。
“笑话,你这是诬蔑殿下!”
“来人啊,这厮蒙蔽殿下,辱没皇家威严,论罪当罚!”
张龙赵虎看了唐梓昱一眼,见唐梓昱微微点头。
跃跃欲试地就要走上前去。
“别,别啊...”
“殿下,许长史,小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啊?”郑方一副哭腔,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
“殿下,你有收到这小子折现的银钱吗?”许元德一脸正气凛然地看着唐梓昱。
唐梓昱心中一乐,银钱他当然没有收到,这郑家的银钱都贡献给了望月楼。
“许长史,本王虽然不才,却没有拿过百姓一分一毫。”
唐梓昱这话也没有说错,原主虽然臭名远扬,人憎鬼恶,但的确没有压榨过百姓的民脂民膏。
听到昱王殿下这番话,郑方傻眼了。
自己的确没有给过昱王殿下银钱。
可当初不是说好折现的银钱,全部存在望月楼作为花酒用度吗?
而且这件事都过了这么久,今天这许长史为何拿此事说道?
郑方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小子记错了,给殿下的折现的车辇,的确还没有亲手交给殿下。”
许元德语气稍缓,“年轻人,犯错是难免的。”
“只是这错误,得及时补救。”
郑方听得许元德的话语,连连点头。
“许长史教训得是,小子受教了。”
说完之后就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数也没数,就塞进了人参盒子里面,
“许长史,这是小子看望殿下的一点点心意,还请许长史转交殿下。”
说完之后,不待许长史有所表示,给唐梓昱磕了一个响头。
连马车都没要,甩开双腿就撒丫子跑了。
生怕这个谁都不买账的许长史继续找他的麻烦。
看到主子跑了,郑家的小厮瞬间懵逼。
这是走,还是不走呢?
是个问题!
见到正主已经跑了,唐梓昱冷笑一声,转身走进王府。
能够见到郑方在许元德手里吃瘪,他心中便舒坦了一些。
虽然搞不清楚许元德,为何会如此这般在郑方手里搞钱,不过却对以前酸腐的许元德有了新的看法。
这老学究肚子里面坏水也不少。
张龙赵虎两人对着郑方的小厮,扬了扬拳头,高兴地走进了王府的门房休息。
许元德跟着唐梓昱到了王府正殿,鲁管家给两人送上茶水。
见两人有话要说,他便识趣地离开了。
“见到殿下身体无恙,下官这心里也安定多了。”
“殿下,下官今日僭越,还请殿下责罚,只是下官今日此番做法,也实属无奈之举!”
许元德打量了坐在主位,正在悠哉悠哉喝茶的唐梓昱。
问候一声之后,手里抱着做工精美的人参盒子,一副光棍的样子。
“能够让许长史都说无奈的事情,那肯定有些不一般。”
“不知道可否说与本王听听?”
唐梓昱瞥了许元德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元德见状,老脸一红。
心中暗道,罢了罢了。
这脸皮已经都丢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殿下,理事府如今已然揭不开锅了,六州仅有的几个官员已经半年没有发放薪俸,再此下去,六州将会出现大乱。”
唐梓昱看到许元德一副为难的模样,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封地的情况。
“许长史,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
“六州政事由你全权负责,六州的税收难道还不够理事府用度?”
想到这个件事,许元德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当初陛下让自己跟着六皇子来这昱地。
心中踌躇满志,而且这昱王将封地六州政事全部交予自己。
那时一腔抱负,要大展拳脚,定要让昱地百姓安居乐业。
如今自己才明白。
草率了!
这偏远贫瘠的六州之地,也和珑夏王朝的现状一样。
权贵豪族把持着一切,没有昱王殿下的手令和配合。
政令根本无法施展。
即便是眼前这位昱王,也穷的要靠本地豪绅接济。
这样的情况,想要中兴封地,何其之难!
“殿下,封地六州的税收,十不存一。”
“百姓手中根本没有什么良田,都是在给权贵地主耕种,六州之地以佃户居多,想要靠这么一点税收,是根本无法满足封地的各项开支。”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殿下可一定要想办法。”
“今年是曜日年,必然是旱灾遍地,农作物定然会因干旱失收。”
“到时候百姓也会因为饥荒,从而将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殿下,咱们一定要早做打算啊!”
唐梓昱闻言,收起了脸上的戏谑。
原主的记忆里面,这个世界每隔八年,就会有一年是曜日年。
所谓曜日年,就是当年的八月八,天上将会出现两个太阳。
这一日称之为曜日节,多年以来,在曜日节这一天将会举办祭天等祭祀活动,以求上天降下甘霖,福泽黎民百姓。
在曜日节的次月,会润八月,也就是说,这一年会有两个八月,夏日的时常将会多一个月。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遇到曜日年的时候,天下百姓都困苦无比,有许多人在炎热和随后的饥饿中失去生命。
见到唐梓昱陷入沉思,许元德抱着盒子,也没有说话。
想到双日凌空,唐梓昱才肯定。
这里已经不是自己以前所在的那个星球。
他心中暗道,难道自己穿越到了刘大大的三体里面?
随后一想,也不对啊!
三体里面的恒星系统是三个,而且似乎没有规律可循。
而这个时空的双星系统十分规律。
唐梓昱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太过遥远的东西。
眼下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让封地的百姓在这曜日年,如何活下去。
抬头看向殿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滨州城之所以成为西部边陲的要地,主要是因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西面是波涛滚滚的滨兀江,东面是连绵不断的乌鹿山。
西戎每次入侵,都是从北面而来。
如果将滨兀江这天然的水源引入六州之地,这旱灾的问题不就能够解决了吗!
心中有了谋划,唐梓昱笑了笑,爽朗地说道,
“许长史,解决这旱灾之法,本王已有计划。”
“回头你将封地的舆图和六州百姓的基本情况,送到王府来。”
许元德听到他这么一说,双眼疑惑。
昱王殿下在封地这三年,可都是花天酒地,哪有心思在政事。
今天竟然说解决了封地的旱灾问题,这让他如何相信!
“不知殿下所用何法?”
“这还不简单,滨兀江就是天然的水源,组织百姓挖沟开渠,就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旱灾了!”
许元德听完,大失所望。
这种方法,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工程浩大,想要完成这一项大工程,可是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最重要的,现在百姓已经够苦了。
要是再加上繁重的苦役,这样下去,该怎么活啊!
“殿下,这项工程太过浩大,劳民伤财啊......”
唐梓昱知道许元德顾忌的缘由,详细地解释道。
“许长史心中担忧,本王明白。”
“不过这件事,本王一定要做,也肯定能够做成。”
“征招而来做工的百姓,给予工钱,不再像以前那样服苦役。”
“如此一来,百姓手中就有了银钱,也不会过度担心今年的旱灾。”
“用另一种说法,这就是叫以工代赈!”
“与其等到灾情出现,我们用钱粮去赈灾,不如让百姓出力挣银子,还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封地的将来的旱灾。”
“许长史,这可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大功绩一件啊!”
对于许元德这样有些酸腐的读书人而言,能够载入史册这样的诱惑,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听到唐梓昱的蛊惑,许元德双眼放出光芒。
咽下了一口唾沫。
而后拱手行礼,“殿下胸怀大志,元德佩服!”
“只是殿下,此工程耗资巨大,殿下又从哪里募集到如此巨额的银钱呢?”
“银钱的事情,本王来想办法。封地豪族不少,也该是他们出出力的时候了!”
唐梓昱若有所思地说道。
唐梓昱右手摩挲着下巴,脑子中不断回想着史书和电视剧里面,见过与水利工程相关的事项。
许元德见唐梓昱认真的样子,不似在开玩笑。
心中暗想,豪族尾大不掉,早已是中兴封地的心腹大患,难道殿下要对他们动刀子了?
震惊之余赶紧跪了下去,“若这件事能成,定将福泽封地百姓,此乃仁政啊!殿下仁义之名必将会流芳百世。”
“好了好了,你就别拍本王的马屁了,你不就是担心本王是说着玩的吗!”
“起来吧,以后王府免去跪拜见礼不用跪拜。”
“你且先回去将我要的资料送来,水利工程需要好好规划,可不是一拍脑袋闷头乱挖的事情。”
“是,殿下。”许元德站起身来,举着盒子有些不好意。
“这些东西……”
不等他说完,唐梓昱笑着摆手,“许长史你坑来的,本王可无福消受。”
“你拿去折现吧!”
“哈哈……”
许元德老脸一红,心中暗道给读书人丢脸了。
也不客气,对唐梓昱躬身行礼,抱着盒子转身走出了王府。
回理事府的路上,他神色怪异,今天昱王殿下可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
许元德走了之后,唐梓昱在正殿来回踱步。
他之所以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解决银钱的问题。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有一个系统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吗?
看到他在正殿时不时摆出奇怪的姿势,嘴里不停地如同跳大神一般念叨着什么,王府众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鲁管家,殿下这是得了癔症吗?不仅做着十分奇怪姿势,口中还呼喊着芝麻开门,阿里啪啪,玛卡巴卡,系统,这些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语……”
一个仆役不解地看向鲁管家,有些担心地问着。
“你们一个个地,别瞎说!”
“这一定是殿下在修炼一种厉害无比的功夫!”
“你们嘴巴都严实点,要是泄露了殿下的秘密,当心你们的脑袋!”
鲁有财神情自若地编了一个理由,让众人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还是鲁管家见多识广!”
众人恍然大悟,各自散去。
良久,唐梓昱失望地坐在椅子上。
看来自己是一个被系统抛弃的穿越者了!
呼唤了系统大半天,各种能够想得到的姿势都用了一个遍,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魂穿的缘故,唐梓昱觉得自己曾经学过的知识,看过的书籍,在脑子里面十分清晰,就像是烙印在脑海里面一般。
看来这没有被磨灭的知识,就是自己的金手指了。
既然没有系统,这挣银子的事情,就只能靠自己勤劳地双手了。
快步走到偏殿书房,唐梓昱在纸上写下不少这个时代没有,却又能够赚钱的东西。
“铛铛铛......”
正在思索着从哪里入手之时,一阵急促的钟声从北门的碉楼传来。
唐梓昱一愣,赶紧放下毛笔,快步跑了出去。
这个声音在原主的记忆里面十分深刻,这是敌袭的信号。
去年就是这个钟声刚刚响起,原主在惊慌中,策马逃回了京都。
也正是因为作为皇子,不战而逃,让皇室颜面尽失,让当今皇帝,这个昱王的亲老子,都心生杀意。
若不是滨州城守将李达校尉,最后关头将其余五州的残兵组织起来,舍命杀回滨州,折损了过半的人马才将滨州城夺了回来。
要不然,即便有太子求情,他这脑袋也早已搬家。
滨州城最后虽然守住,可被西戎蛮兵掠夺的财富和人口,直到如今都没有缓和过来!
唐梓昱看到慌张的鲁管家,赶忙喊到,“快给本王备马!”
“殿下,快马已经备好。”鲁管家背着一个包袱,“细软也已经收拾妥当,咱们去靖王的封地吗?”
京都肯定是回不去了,靖王的封地和昱王的封地相连,位于昱地东北方向,又是殿下的三皇叔,收留几日想来是没什么问题。
“本王以后不会再当逃兵了。”
“再说了,有父皇的命令,谁又敢收留我?”
说话间,两人已跑出王府,唐梓昱接过马夫递过来的缰绳。
单手翻身上马,向着北城门奔去,动作行云流水。
前世一个客户喜欢骑马,唐梓昱可是花了不少钱,专门学习马术,这才留住了公司的一个重要客户。
随后跑出门来的婉儿,见到唐梓昱疾驰而去,泫然欲泣。
“鲁管家,殿下这是又抛弃我们了吗?”
“婉儿,你没发现殿下去的是北城门吗?”鲁管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将包袱塞进婉儿的怀中。
“你们都守好王府,我去跟着殿下。”
不等婉儿回答,身影微胖的鲁管家,从马夫手里接过另一匹马的缰绳,高喝一声,扬起马鞭向着唐梓昱追去。
“驾……”
“兄弟,我没有看错吧?”
从门房里面出来的张龙赵虎两人,原本讥诮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张龙更是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着身旁的赵虎。
“殿下竟然去了北门。”赵虎答非所问,而后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李校尉给两人的职责。
“保护殿下!”
不等马夫牵马过来,两人撒开双腿就向着北城门飞奔而去。
骑在马背上的唐梓昱,在去北城门的途中,看到城中百姓背着大包小包,向着南门跑去。
逃难的百姓看到骑在马背上逆行的昱王殿下,都面露惊讶之色,对着他一阵指指点点,而后又埋着头继续奔逃。
“昱王这是慌不择路了吗?去年逃难,他可是跑得最快的一个!”
“可不是嘛,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咱们滨州城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昏庸懦弱的藩王,真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如果不是这个昏聩的昱王,咱们的日子能这么苦吗?”
“昱地六州,豪族作威作福,比官府的架子还要大,还不是这个昱王不管不问。”
“你说错了,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哪里会管我们这些升斗小民。”
骑在马背上的唐梓昱,没有听到这些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从这些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和神色,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原主的锅,自己可是甩不掉了啊!
六公里的距离,盏茶多一点的工夫,唐梓昱就骑马跑到了城北。
穿着破旧的守军,个个面如死灰,双眼中透露着绝望的神色。
去年西戎骑兵入侵滨州的一幕幕,众人还历历在目。
“殿下!”
看到左手吊在脖子上的唐梓昱,一个十七八岁的守军,机灵地向他行礼。
“李校尉在何处?带我去城楼!”
没有去管守军将士们惊愕的神色,他不容置疑地对这个兵卒说道。
“是,殿下!”
“李校尉此时正在城楼上!”
兵卒心中好奇昱王怎么会来北门,而没有像去年一样逃出滨州城。
听到唐梓昱的吩咐之后,恭敬地带着他到了城墙上的碉楼。
“殿下,你来这里作甚?”
“刀箭无眼,殿下才受了伤,还是快快回府歇着吧!”
寻着瓮声瓮气的声音,唐梓昱一眼就认出说话之人便是滨州城守将李达。
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皮肤黝黑,双手满是老茧,右手搭在腰间的佩刀把上。
穿着布满无数刀痕的黑色盔甲,光凭这造型,唐梓昱就知道这是一员猛将。
李达此时看着登上城楼的唐梓昱,不禁皱起眉头。
心中盘算,莫非这个胆小的昱王,要让我护送他出城逃命?
“李校尉,敌军有多少人?”
唐梓昱也懒得解释,正色问道。
李达一呆,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吊着左手的唐梓昱。
“西戎贼子此次莫约五百人的小队,此时正在城外生火造饭,想来是先头部队。”
说话间,李达抬手指着城外的方向。
从城楼上看去,五百人的西戎骑兵,并没有多少。
数十个骑兵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半身皮甲,背着牛角大弓,在城门前不远处游弋,其余的人则在距离城外五公里处的地方生火造饭。
“贼兵就这么一点人,李校尉为何不出城将其一举歼灭?”唐梓昱不解地问着。
听到他这么说,李达黑着脸,“殿下,你看看滨州守军的将士们,与兵强马壮的西戎骑兵有一合之力吗?”
“守军将士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兵甲残破,刀剑锈钝。”
“让这些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守将和精通弓马骑射的西戎骑兵对阵,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李达想到这几年的憋屈,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嗓门。
要说他心中没气,那是不可能的。
昱王殿下每日和滨州豪族把酒言欢。
自己殚精竭虑,想方设法维持着六州军队的运转。
可是给到军营的银钱粮饷,一年比一年少。
要是再这么下去,他都萌生了带着一众军卒落草为寇,逍遥快活算了的想法。
唐梓昱这才明白过来。
西戎骑兵的骁勇,已经成了滨州城守军的噩梦。
他们每年都会来滨州城劫掠,破城之后就会在城里烧杀抢掠一番。
等到珑夏王朝送来岁贡之后,又扬长而去。
等待来年再次卷土重来,就如同割韭菜一般。
珑夏王朝原本有两处重要的养马地,最大的一处在北边,早在一百年前就被北狄人占领。
另一处就是滨州城往西五十公里之外的牧原六州,二十八年前被西戎占领。
失去优渥的养马地,珑夏王朝的骑兵一落千丈。
而西戎和北狄占着游牧民族的兵源优势,依仗着强大的骑兵,将珑夏王朝打得节节败退。
珑夏王朝承平三百余年,从上至下都有着一种天朝上国的傲气。
只有边关的将士们知道,朝堂之上那些衮衮诸公的傲气是多么不可理喻。
“殿下小心!”
鲁管家刚刚爬上城楼,就看到远处一个西戎骑兵对着城楼上的昱王殿下,射出了一支利箭。
刚刚李达的声音吸引了在城门外游弋的西戎骑兵,看到城楼上来了一个锦衣公子,想来是一个大人物,便弯弓搭箭,要给唐梓昱一个下马威。
唐梓昱并不慌张,向着左边微微侧身,突然伸出右手,竟然一把将射来的弓箭抓在了手里。
“这!”
“殿下竟然如此厉害!”
“徒手夺箭,这还是我们那个懦弱不堪昱王殿下吗?”
唐梓昱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手,让一众守将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城楼上众人都望着他,落针可闻。
李达微微眯眼,似乎是想将他看穿一般。
这昱王殿下,何时有了这等本事?
唐梓昱面带微笑,并没有出口解释。
他出生在军人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是军人,他自己是在军区大院长大。
受到长辈的影响,唐梓昱也去部队历练了三年,退伍之后才自主创业。
耳濡目染,他算得上是资深军迷。
在第一眼见到西戎骑兵的牛角大弓时,心中就估算出了最大射程也就在五六百米左右。
游弋的西戎骑兵距离城楼大约在四百米,又是从下往上,即便是西戎的神射手,这力道和准头哪有那么容易拿捏。
如果是一个大力士射出的箭矢,唐梓昱还不敢托大。
很显然,游弋的骑兵是斥候,和其他壮硕的西戎骑兵相比,个头要小上一圈。
唐梓昱右手拿着超过半米长的箭杆在指尖旋转了几下,看着城下惊呆的西戎骑兵,放弃了自己拉弓射箭回敬的想法。
“李校尉,用这箭留下那厮的狗命,有没有问题?”
见到唐梓昱递过来的敌军之箭,李达豪气顿生。
平日里不学无术的昱王殿下,此时在城楼上如此露脸。
自己要是不留下那厮狗命,怎么对得起滨州第一猛将的名头。
“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拿我的弓来!”
接过唐梓昱递过来的弓箭,又接过老兵递来一把巨大的乌翎弓,李达站上城垛。
左脚向前跨出半步,抵住墙垛,健壮的身体微微后仰,比西戎骑兵一米五的牛角大弓还要大上一号的乌翎弓,瞬间被拉满。
“咻...”
放开弓弦,利箭疾射而出,眨眼间,只见还在发呆的西戎骑兵被自己的利箭射穿了咽喉,须臾间就从马背上跌落下地,鲜血溅了满地!
“好!”
唐梓昱忍不住大声叫好!
这超过一米八的乌翎弓,和西戎牛角弓类似,都是反曲弓的样式。
若非是李达这样的猛将,一般人估计连弓弦都拉不开!
从来都是压着滨州军打的西戎骑兵,完全没有想到滨州城竟然还有如此猛将。
丢下被射杀的同伴,赶紧策马后退,生怕退得慢了,催命箭矢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唐梓昱和李达各自露的这一手,让城头上的军卒们,士气大振!
“不愧是滨州第一猛将,李校尉这一手,实在是精妙无比!”鲁管家忍不住大声夸赞起来。
张龙赵虎这时才气喘吁吁跑上城楼,看到激动吆喝的众人,满脸疑惑。
这西戎骑兵都打到城下了,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却见李达收起乌翎弓,从城垛上跳了下来。
张龙探头往城下看去,这才明白,原来是李校尉射杀了一名在城下游弋的骑兵。
两人本来就将李达视为偶像,如今李达大显神威,让两人心中甚是激动。
“哈哈,这乌翎弓,乃是先皇赐予家父,要不是达天生巨力,这把御赐的神弓,可到不了达的手里。”
正是有这样的家世荣耀,李达带着老卒残兵一直坚守在滨州城才有了信念。
他此时的心情格外好,昱王没跑,还在城楼秀了一手,军心大振。
忍不住对众人说出了这柄乌翎弓的来历。
他面带笑容,扫视着城楼的军卒,即便身着破旧军服,但眼神中已经有了丝丝亮光,不再是死灰一片。
众军士这才明白,为何平日里李校尉对这把巨弓格外爱惜。
“李校尉,五百西戎骑兵就在城下,你可有破敌之策?”
唐梓昱看着远处的西戎骑兵,沉声问道。
“殿下,兵卒战力悬殊,西戎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即便是我也无法抵挡。”
“我们能够做的,最好就是据城固守,乃是上上策!”
唐梓昱微微摇头,凭借21世纪的见识,要对付这些骑兵,方法多的是。
“李校尉,骑兵虽强,并非没有弱点。”
“如果我们一味固守,等到对方大部队到来之时,我等又如何处之?”
“难道再次弃城而逃?”
这句话从唐梓昱的口中说出来,所有人都面露怪异之色。
去年弃城而逃的不正是你昱王殿下吗?
若非李达校尉浴血奋战,将西戎贼兵杀退,今日你哪有机会在这城头站着!
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唐梓昱见众人的神色,心知这是原主的锅。
自己今日如果没有一番作为,又如何摆脱原主欠下的债?
“殿下,这行军打仗,乃是以性命相搏,可不是逞口舌之利。”
刚刚还震惊唐梓昱徒手夺箭,见到他此时不着调,竟然想拖着滨州城的守军去打西戎骑兵,让他刚刚生出的一丝好感瞬间消逝。
“说得好!”
“李校尉,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
唐梓昱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达。
“军士性命,岂能儿戏?”李达黑着脸,拨浪鼓似地摇着头。
他可不会拿仅有的军卒性命,和这不学无术的昱王殿下打赌。
见李达油盐不进,唐梓昱有些气闷,为了能够让李达配合自己,就得让他相信自己确实有办法。
“李校尉,那你说骑兵的优势是什么?”
“骑兵速度快,突击能力很强,一旦形成冲锋阵势,那便是步兵的噩梦。”
“不仅如此,骑兵的机动能力,也不是步兵所能比拟,迂回包抄,穿插分割,都是骑兵的拿手好戏。”
“骑兵骑在马上,步兵的刀剑很难够得着,而骑兵的长枪,却不是步兵能够抵挡。”
李达不假思索就说出了自己对骑兵的认识,他和西戎骑兵交手多次,自然知道西戎骑兵的可怕。
想要打败西戎骑兵,那可是要用人命去堆!
李达嘴角上扬,拿这个问题来考校自己,真是笑话!
唐梓昱点了点头,“李校尉说的确实不错,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战马的速度!”
“一旦失去了战马,骑兵就如同失去了牙齿的老虎。”
“我的战术,就是让这骁勇的骑兵,失去他最宝贵的爪牙!”
李达听闻,心中也很是好奇。
这道理谁都懂,可想让骑兵下马,哪有那么容易。
难道抱着美酒让对方下马饮酒?
还是让望月楼的姑娘们在阵前搔首弄姿?
唐梓昱见状,也不藏着掖着。
“一般情况下,想让骑兵下马,自然有些困难。”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要借助地形地势。”
“我们只需要在北城门下挖掘陷马坑,安上绊马索,再派一队人马将敌军引入埋伏,来一个瓮中捉鳖!”
“我保证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西戎骑兵有来无回!”
唐梓昱一边说着,一边比划。
“而且看他们这样,迟迟不发动攻击,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我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陷马坑是啥?绊马索又是啥?”李达皱着眉头,这些东西他闻所未闻。
“李校尉没有听过这些?那铁蒺藜,投石索呢?”
“铁蒺藜末将倒是有所耳闻,前几月还让陈兵曹给我弄出这铁蒺藜,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见到影。”
李达双眼扫视,像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唐梓昱这才明白,这个世界的发展让他很是不解。
综合工业水平,大致在汉末唐初的阶段,可是在很多方面,又远远不如那一个时空。
珑夏王朝的国策是闭关锁国,大多数时间都是关门来自己玩。
望姓豪族把持着整个王朝的经济命脉,皇家子弟只顾着争权夺利,黎明百姓活的很是困苦。
在唐梓昱看来,这样的王朝还能够屹立不倒已然是个奇迹。
只不过偌大的珑夏王朝再此下去,倾覆也只是时间问题。
在这艘大船还没有倒下的时候,自己可得抓紧时间利用皇子的身份,将封地发展起来。
一脸憔悴的陈兵曹知道躲不过,硬着头皮在两人的注视下走上近前。
“昱王殿下,李校尉!”
“陈兵曹,李校尉让你制作的铁蒺藜,现在如何了?”唐梓昱赶忙问道。
“回禀殿下,铁蒺藜的制作有些麻烦,如今只做了两筐出来,莫约三百只。”
“非是匠工坊不上心,实在是巧妇难无米之炊啊!”
“没有工匠人手,没有铁饼石炭等原材料,匠工坊还要负责兵器铠甲的修理和打造,这三百只还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说着说着,陈兵曹就向唐梓昱倒起了苦水,哭起穷来。
李达也明白陈兵曹的处境,昱王不作为,他们这些人就像是野生的一般,全靠理事府的许元德努力维持着。
唐梓昱闻言,很是尴尬。
虽然这些和自己无关,可是这原主造下的孽,自己也无法否认。
沉吟片刻,唐梓昱转头看向鲁管家。
“鲁管家,从王府拿些银钱出来,去城里买些粮食,送到军营。”
“将士们只有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杀敌。”
鲁有财一脸肉疼,王府的银钱本就所剩无几,拿出来购买军粮,哪里够用。
眼下昱王殿下此举乃是大义,他即便不舍,却也不会反对。
“是,殿下,我这就去办!”
见鲁管家转头走下城头,唐梓昱对张龙吩咐道。
“张龙,你去理事府跑一趟,让许长史调集理事府的资源,全力支持滨州城守军。”
“再让许长史全城发出布告,非常时期,城中商贾胆敢借机哄抬粮价者,杀无赦!”
张龙一愣,赵虎捅咕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欣喜躬身行礼。
“卑职领命!”
“赵虎,你持我手令,去城中富庶之家,传我口令。”
“西戎骑兵来犯,一旦破城,众人皆将沦为阶下之囚,本王将与城外西戎贼兵决一死战,大族豪绅理应伸出援助之手,为前线将士支援物资。”
“待歼敌之后,本王将对贡献巨大者论功行赏!”
赵虎伸出双手,恭敬地捧过唐梓昱从腰间解下的虎形玉佩,领命而去。
“李校尉,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军卒,不得骚扰抢掠百姓,违者斩立决!”
“殿下放心,此乃我军铁律,如有违反,我李达提头来见!”
李达此时有些恍惚,昱王殿下的几道政令,让他如坐云端,是那么的不真实。
每条命令有条有理,当真是刮目相看!
“陈兵曹,安排人去匠工坊将铁蒺藜送来北门。”
“再安排人制作投石索,速速赶工送来。”
“等赵虎回来之后,拿着我的手令去郑家,让郑家给你铁饼和石炭,就说是我昱王向他郑家借的!”
“如果人手不够,可征召还在城里的百姓帮忙。”
唐梓昱又给陈兵曹安排了数项任务。
陈兵曹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又一脸苦笑。
“殿下,这投石索是何物?”
“征召百姓是不是服苦役?”
“投石索就是在一根绳索的两端,分别拴上两个重物,你可以直接用石头代替,石头以婴儿脑袋大小为宜!”
唐梓昱赶忙给他解释投石索的原理,又从旁边的地上拾起一根稻草,给他演示了固定石头的套索之法。
随后又大声呵斥,“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这滨州城的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再服苦役,你是想逼他们造反吗?”
滨州城以前是一座人口超过六十万的大城,自从西戎每年都来薅羊毛,如今人口已经不到十万。
如果不是因为临近滨兀江,漕运方便,估计这西部要塞关城,怕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随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现在银钱缺乏,无法支付工钱,你就告诉百姓,愿意帮忙的,一律管饭。”
王府还有两千两,许元德从郑方那里坑了一些,再找城内富商豪族支援一点,应该能够度过眼前的难关。
陈兵曹恍然大悟,赶忙拱手行礼告辞而去。
“李校尉!”
“殿下,有何吩咐?”李达目睹了刚刚唐梓昱的这番安排,还很不适应。
这哪里像以前那个无所事事,寻花问柳的昱王,这精气神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滨州城有多少军卒,精锐有多少?”
“回殿下,滨州城守军一共有两千一百一十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去年见过血的老卒和残兵。”
“今年招募的新兵有两百人,若说精锐的话,不到一百人!”
唐梓昱闻言,点了点头,一个边关大城才两千多的残兵败将,想要靠这些人在西戎骑兵的铁蹄下守住滨州城,想都不要想。
“此役之后,准许你把滨州军的人数先扩充到一万人。”
李达一脸苦笑,“殿下,不是末将不想扩军,实乃形势所逼,军饷粮草哪哪都缺,养不起军卒啊!”
“李校尉,你放心,此役过后,有的是军饷粮草,我说的!”
“能不能把滨州军训练成虎狼之师,是你的任务。”
“牧原六州,乃是我珑夏的养马地,难道李校尉就不想夺回来?这可是盖世之功!”
唐梓昱又像忽悠许元德那般,给李达画大饼。
李达听了之后,双眼亮了一下,随后又黯淡了下去。
我信你个鬼!
“等滨州军将士先吃饱饭再说吧!”
唐梓昱发现这个看上去憨憨的李校尉,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完全没有许元德那么好忽悠。
不过想想也是,当兵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哪一天就被马革裹尸还,自然和文官的想法不一样。
“也行,接下来我们好好谋划一下这一次行动。”
唐梓昱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虽然自己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但是李达久经沙场,和西戎贼兵交手数次,由他来完善是最好不过。
不过在确定最终方案之前,李达执意要见到唐梓昱说的这些东西,在实战中的实际效果才罢休。
昱王这层身份还是很管用,很快鲁管家和许元德相携而来。
板车拉着已经做好的米粥,抵达了北城门。
“咕噜噜……”
闻着空气中飘散的米香味,守城的将士们无一不咽着唾沫,嘴里不停地冒着酸水。
“都给老子排好队,不着挤,谁不遵守秩序就没饭吃!”
李达安排守军轮流值守,看到安排前去吃饭的军卒吵吵嚷嚷,一窝蜂地扑了过去,脸黑得快要滴出水来。
刚刚自己才在昱王殿下面前保证了军纪严明,这转头就被打脸得火辣辣地生疼。
气极的李达跑上前去一脚一个踹倒了一片,这才让军卒们老老实实排起队来。
“殿下,你也吃一点吧,从床上起来到现在,你还滴水未进。”
鲁管家双手捧着一个陶碗,走到唐梓昱跟前。
现在王府已经没有银钱,能吃一碗是一碗!
“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一茬了!”闻到面前散发着米香的稠粥,唐梓昱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看着将士们吃的狼吞虎咽,那叫一个香。
唐梓昱喝了一大口,差点喷了出来,稠粥苦涩,太难吃了。
知道将士们吃饱了就要上阵杀敌,鲁管家和许元德还是很实在,没有用稀粥充数。
军卒们轮番吃饱了肚子,心满意足,乐呵呵地干起李达安排的挖坑事业。
最后才是极少数已经饿了许多天,前来碰运气的百姓吃了一碗稠粥,就高高兴兴对唐梓昱下跪行礼拜谢,随后也和军卒们一起干起活来。
城西姜家大宅,一个白须老者坐在首位,看着堂下众人,目无表情地沉声问道。
“昱王殿下差人来告,想必你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说说你们的看法?
“父亲,众所周知昱王本就是一个纨绔,他的话也能信?”
“去年他就弃城而逃,这番做法,怕不是没了盘缠要我们这些富庶之人出血吧!”
坐在靠前的中年男子,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其他人都纷纷附和。
姜兀吉微微摇头,姜家二十年前举家搬迁至滨州城,在其他四大望族看来,姜家一直是个外来户。
即便有些财力,也只能排在四族之末,而自己四个儿子资质平平,更是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姜家被吞并。
“爷爷,诸位伯伯,灵儿倒有一个不同的看法!”
坐在末位的姜灵儿起身福了一礼。
“胡闹,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坐回去?”
姜灵儿的亲爹姜子玉赶紧呵斥,他的三位哥哥也面露不悦之色。
“让她说!”姜兀吉的话语,让姜子玉四兄弟都为之一愣。
“我已经打听到,昱王殿下在北城楼上,徒手夺下了西戎骑兵射出的利箭。”
“李达校尉更是用殿下夺下的羽箭,射杀了西戎骑兵。”
“如果,以前的殿下只是装出来的呢?”
姜灵儿环视着屋内的长辈。
“郑方等人以前在殿下鞍前马后,得了那么多的好处,我们姜家啥都没有。”
“这一次是我们姜家的机会,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我们要做的就是雪中送炭,而且一定要让昱王殿下刮目相看。”
“我还打听到昱王已经差人去找郑家,要借他们的生铁和石炭。”
“诸位伯伯想一想,如果昱王殿下要逃命,需要这些繁重之物吗?”
在座众人闻言,皆思索起来。
尽管姜子玉兄弟等人,此时很赞同姜灵儿的看法,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娃后辈有眼界。
姜家在滨州如同小透明,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小一辈人丁凋零。
其余四家有以郑方为代表的滨州四少,这些年围着唐梓昱都得了不少好处。
与之年龄相仿的姜家后辈则只有姜灵儿一人,虽然聪慧,却可惜投错了女儿身。
姜兀吉坐在首位,手指不断地敲打着桌面,面无表情。
姜灵儿站在原地,心中很是忐忑。
“灵儿说的不错,对我们姜家来说,这是一场千载难逢机遇。”
“输了,无非损失一些银钱。”
“若是赢了,入了昱王的眼,只要昱王在滨州城一天,我们姜家无虞!”
姜兀吉最后赞同了孙女的说法,满意地点了点头。
“灵儿,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要是谁敢拖后腿,家法伺候!”
“父亲,不可!”听闻姜兀吉让一个小辈出面,姜子玉四兄弟皆出言反对。
“灵儿,去吧!”姜兀吉没有在意,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是,爷爷,灵儿定当将此事办好!”姜灵儿深吸了一口气,高耸的云端上下起伏,心中很是激动。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家之主的爷爷,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全权办理。
“父亲,让一个后辈女娃抛头露面,这是让世人耻笑啊!”老大姜子满痛心疾首。
“现在知道羞耻了?你们四兄弟,是我期望的满堂金玉,满堂在哪里?金玉又在哪里?”
“做事没一点脑子,但凡你们争点气,还用的着我这一把老骨头操心?”
姜兀吉看到堂下不成器的四个儿子,怒声骂道,随后叹了一口气。
“让灵儿去,自然是有道理的!”
“昱王贪好美色,如今灵儿也出落标致水灵,要是能够入了昱王的眼,咱们姜家未来就多了一个靠山。”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了老父亲此举的深意,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和面子比起来,姜家的未来更重要。
姜子玉心中莫名烦躁,虽然认可姜老爷子的做法。
可心中总有一种多年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滨州东城,规模仅次于昱王府的郑府。
郑家一众核心人物齐聚一堂。
家主郑宇志笑着说道,“咱们这个昱王啊,今年居然不跑了,一本正经要抗敌!”
“这还不是没地跑的缘故,皇帝陛下去年就已经下旨,他要是再畏战逃退,就要了他的脑袋。”
“别说大敌当前,就是平时,他只要敢走出昱地,那也是一个死字啊!哈哈……”
“要我说这昱王,活的可真够窝囊的!不过对我们来说,一个窝囊的王爷,才符合我们郑家的利益!”
众人七嘴八舌调侃着昱王,丝毫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昱王差人来借铁饼和石炭,你们怎么看?方儿,你说说看!”
郑方是第三代嫡长孙,也是郑家重点培养对象,加上这两年通过昱王拿到了不少好处,在郑家说话的分量也越来越高。
“爷爷,各位叔伯长辈。”
“今年西戎军来的比往年早些,想来是因为曜日年的缘故!”
“西戎骑兵的战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就算李达射杀了一个骑兵,并不能说明能守住滨州城。”
“滨州城守军是什么样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去年李达就被西戎骑兵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难道他今年能翻盘不成?”
“依孙儿之见,昱王所求,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也不算得罪于他,更何况平日里孙儿还和他称兄道弟,这都是面上的事。”
“最重要的是!”
郑方停住话头,看所有人都认真地看着他,才满意地笑着继续说道。
“如果滨州城破,昱王说不定必死无疑。”
“与其花费银钱便宜他,还不如到时候孝敬兀骨达将军。”
“这滨州城,不就是铁打的郑家,流水的王爷吗?”
郑方面带笑容,十分自信。
“方儿说得不错,铁打的郑家,流水的王爷!”
“这件事就依方儿所言,咱们郑家做好两手准备。”
郑宇志最后为这件事定下了调子。
与此同时,孟家、柳家、徐家等一众豪族,在得到唐梓昱的手令之后,都赶紧召开了家族会议。
他们要在西戎骑兵和唐梓昱这个王爷中作出选择。
无一例外,这些世家大族的想法,都是两边下注,这也是这些豪族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唐梓昱一直在城北和李达呆在一起。
挖好第一批陷坑阵之后,李达十分怀疑这碗口大小的坑洞,真的能够打败西戎骑兵!
“李校尉,实践出真知,就劳烦你驱马来试试!”唐梓昱一脸坏笑地看着李达。
这个刺头,不让他吃点苦头,是不知道我昱王的本事!
“殿下这话可说得真好!”
“实践出真知!”
“不错不错!李校尉,既然你不相信殿下,那就应该试试。”
“如果殿下这法子不管用,也能够免去将士们无谓的伤亡不是!”
许元德看似在夸赞唐梓昱,实际上,他对唐梓昱说出的这些方法也不相信。
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够将强大的西戎骑兵打败,似乎有些儿戏了!
“确实如此,达这就试试,若是不行,那就按照我说的固守城池!”
说完之后,李达向一名军卒招手,牵来了一匹战马,随后跃上马背。
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让马腿微微一沉,在李达的驱使下,在离陷马坑五十米外停下。
“驾!”
李达调转马头,用冲锋的方式向着陷马坑奔跑而来。
“可惜了!”唐梓昱有些不忍地背过头去。
“咔嚓...”
“嘭...”
战马跳过十几个陷马坑之后,还是踩进了坑洞里面。
战马前腿瞬间被陷马坑折断,快速向地上扑倒,巨大的惯性将个头高大魁梧的李达摔了出去。
沉闷的落地声,让李达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呸呸。”
吃了一嘴泥的李达,惊魂未定,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所有围观的军卒都瞪大了双眼,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坑洞,竟然真的能够让骑兵如此吃瘪。
许元德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呆若木鸡地看着倒地哀鸣的战马。
回过神的李达,眼神之中充满了火热。
虽然损失了一匹战马,让他十分肉疼。
但是能够克制骑兵的喜悦,让他更是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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