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秋日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

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

木绵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咱们家欠债了吧?”为了给沈谦还钱,刘兰花去亲哥哥家借了五块钱,她回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烫的。嫁完女儿后,沈家就没过窘迫日子了。刘兰花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彩礼留了一半,另一半当嫁妆给了沈大丫,给沈大丫感动坏了,对娘家更尽心尽力。沈大丫的彩礼极大改善了沈家的生活,加上沈大丫时不时从婆家抠东西接济娘家,刘兰花好久没感受到缺钱的滋味了。几年过去,谁能想到家里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光手里头没了积蓄,还欠上了外债。“大丫啊,你之前被骗两百,那就是家里全部积蓄了,家里现在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刘兰花习惯性跟女儿哭穷,眼下沈谣给几分好颜色,她就想开染坊了,试图让女儿转变心意,找个好人家嫁了。当然,这回彩礼肯定还是不能少要。抹眼泪的刘兰花用余光...

主角:沈谣秦易   更新:2025-05-30 21:2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谣秦易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由网络作家“木绵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咱们家欠债了吧?”为了给沈谦还钱,刘兰花去亲哥哥家借了五块钱,她回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烫的。嫁完女儿后,沈家就没过窘迫日子了。刘兰花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彩礼留了一半,另一半当嫁妆给了沈大丫,给沈大丫感动坏了,对娘家更尽心尽力。沈大丫的彩礼极大改善了沈家的生活,加上沈大丫时不时从婆家抠东西接济娘家,刘兰花好久没感受到缺钱的滋味了。几年过去,谁能想到家里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光手里头没了积蓄,还欠上了外债。“大丫啊,你之前被骗两百,那就是家里全部积蓄了,家里现在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刘兰花习惯性跟女儿哭穷,眼下沈谣给几分好颜色,她就想开染坊了,试图让女儿转变心意,找个好人家嫁了。当然,这回彩礼肯定还是不能少要。抹眼泪的刘兰花用余光...

《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精彩片段

“咱们家欠债了吧?”

为了给沈谦还钱,刘兰花去亲哥哥家借了五块钱,她回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烫的。

嫁完女儿后,沈家就没过窘迫日子了。

刘兰花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彩礼留了一半,另一半当嫁妆给了沈大丫,给沈大丫感动坏了,对娘家更尽心尽力。

沈大丫的彩礼极大改善了沈家的生活,加上沈大丫时不时从婆家抠东西接济娘家,刘兰花好久没感受到缺钱的滋味了。

几年过去,谁能想到家里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光手里头没了积蓄,还欠上了外债。

“大丫啊,你之前被骗两百,那就是家里全部积蓄了,家里现在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刘兰花习惯性跟女儿哭穷,眼下沈谣给几分好颜色,她就想开染坊了,试图让女儿转变心意,找个好人家嫁了。

当然,这回彩礼肯定还是不能少要。

抹眼泪的刘兰花用余光打量女儿,女大十八变,结婚之后大丫彻底长开了,这俊俏模样越发惹人稀罕!

张书记家的傻子被打了还惦记他家大丫呢!

离开张书记家时,那傻儿子在屋子里还哭着要跟他们一起走。

啪——炕上的小桌子被沈谣拿起摔在地上,桌子腿当即折了一条。

突然的声响吓得刘兰花尖叫一声。

沈谣沉着脸道:“还以为你们改了,结果还是想把我赶走,行,我走!”

说着,沈谣跳下炕往外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把刘兰花吓傻了,沈老憨反应过来拉着沈谣胳膊劝道:“大丫,你别跟你妈一般见识,她知道错了,她不是那个意思。”

“对对对,我知道错了,是我错了!”

刘兰花说着抬手拍自己嘴巴。

张书记刚交代完她怎么给忘了!

大丫要是去告了,别说他们没有好果子吃,张书记那边也不会饶了沈家!

“大丫,娘错了,娘以后再也不提了,你是不是饿了?

去西屋眯会歇着,娘给你炒腊肉,巴掌那么大块呢,娘都做给你吃......”刘兰花脸色惨白地哄着沈谣,将人带到了西屋,见沈谣没继续往外走,知道把人劝住了。

沈谣不是个一惊一乍的人,但没办法,一只猴一种拴法,对沈家人斯斯文文摆道理是没用的,抽风式暴力最有奇效。

这边沈谣不闹了,刘兰花赶紧去做饭,沈老憨捡起木头腿去外面修桌子。

趁着抱柴的功夫,夫妻俩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

“大丫这样你就别惹她了!

得哄着她来!”

“我这不是以为她好了么!

行了行了,我以后注意。”

......刘兰花和沈父说话轻声细语,二人时不时看一眼西屋方向,生怕被沈谣听见然后又发脾气。

怎么说呢,这几天夫妻俩认错的次数,比近几年都多,现在一看沈谣冷下了脸,两个人下意识就想开口认错了。

没办法,又有力气又有脑子的疯子,亲爹亲妈也惹不起。

刘兰花和沈父原本有的小心思,在听从女儿的话完美解决张书记家那事后,他们选择彻底听话。

晚饭桌上,吃着腊肉的沈谣心情不错,她开口道:“这次去县城,我给咱们家找了赚钱的法子。”

虽然女儿受了刺激,但心还是向着他们的!

这不,还想着给家里创收呢!

听到赚钱刘兰花眼睛都亮了,要是之前她肯定不相信沈谣的话,但今天从张家大胜而归,那态度就不一样了。

“往后天越来越冷,生产队的活也少了,你们俩找空闲可以去后山捡些柴火,县里有人收。”

刘兰花眼前一亮,柴火后山多得是!

但是......“这不是投机倒把么,能行吗?”

投机倒把被抓到要挨批/斗严重点还会吃枪子!

刘兰花看过批/斗现场,不管男女都剃了阴阳头挂牌子,背诵《认罪书》......那是一场从身到心的惩罚,让所有围观的人警醒着不敢犯错。

刘兰花再怎么泼辣,她也不敢触碰这条线,放在手里有二百块钱的时候,她会立刻拒绝,可今时不同往日,家里没钱了!

“你们把柴弄好之后,放在县城外的地窖里,过后会有人去取,互相全程不接触,贪黑或是白天你们自己找个安全的时间送都可以,到时候对方把钱给我,我再给你们......”不碰面就代表投机倒把的人被抓了也不会供出他们,可以不定时送柴的话,去之前只要仔细观察周围就不会出事。

若是发现不安全直接说是路过,钱经过沈谣的手,对刘兰花他们来说更安全。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且大丫还疯了,接触什么人他们管不到,不会连坐。

他们收钱是当小辈的孝敬钱来收,放在哪里说都不犯什么毛病!

刘兰花和沈父脑子里想着沈谣说的这些,心思活泛起来。

“对方给的价不错呢,一架车两块五。”

一架车大概能装百十来斤的柴,在瑞安县这边属于相当高价了。

“你们好好想想吧。”

沈谣放下筷子,吃饱喝足回屋休息去,至于收拾洗刷碗筷这些,她现在想干刘兰花也不敢支使。

没了两百块的刘兰花很缺钱,她想给儿子买个工作,还想未来在瑞安县买房子当城里人......想法很多,所以没钱万万不行。

清楚刘兰花算盘的沈谣,知道自己的提议对方肯定会动心,答应是迟早的事,毕竟在红旗村想要赚钱太难了。

没了她这个冤大头女儿的上供,更攒不下什么了。

沈谣跟林大力的合作主要是靠她空间里的物资倒卖,后山的柴只是稍带手赚不了几个钱的东西。

她提出来的目的,是让刘兰花这两口子闲不下来罢了!

想要钱没问题,那就得自己挣!

前些年从原主身上吸得血,现在一点点干苦力还!

而且卖柴的钱捏在手里,沈谣相当于捏住了刘兰花的“命”。

即便是回了婆家,她也能轻松拿捏的“命”。

沈谣不会像原主那样无私奉献,她只会让吸血鬼娘家人乖乖听话,听她的话。

打着呵欠的沈谣侧身盖好被子,想着自己的计划美滋滋进入梦乡。

而此时,秦家一片愁云惨淡。


为什么林大力要骗沈谦,因为他真的很缺钱,能赚来钱的方式他用了个遍,最后只好开始骗。

即便这是以前林大力最不屑的行为,可他没办法。

林大力有个九岁的妹妹要养,妹妹身体不好总是生病住院,自己饿肚子没关系,妹妹不能缺了营养,他还计划着攒钱领妹妹去首都手术,每一笔都是大开销......之前林大力跟在瘸爷手下做着投机倒把的事,这个活儿危险,但赚得足够多。

可惜好景不长,贪心不足的瘸爷开始争抢地盘,和对方发生了大规模械斗,最后被抓住直接立了典型,据说下个月会拉到农场那边枪毙。

因为此事,这阵子对投机倒把抓得格外严,黑市人心惶惶,各方势力都老实下来。

林大力还算运气好,在这事上没被波及,但也因此断了财路,靠在搬运组当临时工的收入,都不够妹妹每月喝的营养品。

更别提还有药费这个大头开支。

所以林大力想方设法赚钱,但怎么做钱都不如投机倒把来得多,他倒是敢顶风作案,但手头没有货物,有心无力。

“我知道你之前给瘸爷办事,为人很机灵。”

其他“铺货”小弟或被发现举报,或被巡逻看到追着跑,这些林大风从来没有过,他本身足够谨慎,也有自己一套办事风格,周密得很。

听到沈谣提起瘸爷,林大风心里更加忌惮了,也庆幸刚刚在西墙那边没有撕破脸。

对方既然敢这么说,就拿得出证据,给他送进去简直易容反掌。

“我有货,你来卖,如何?”

沈谣空间有物资,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但其中有弊端。

千禧年后现代化的东西出现在这里,根本不能用,她总不能把智能洗衣机拿到现在用?

所以她需要转换一下。

不光如此,现在做的这些准备也是在为自己铺后路。

日后回到婆婆家,她肯定不会按照原主的脾气秉性继续生活,未来的“人设”如何,全靠现在怎么准备了。

沈谣是个喜欢万无一失的人,所以她要准备得充分些。

当然,她也足够谨慎。

眼下招揽林大力是诚心的,同时该有的戒心也有,就算是两人合作了,她也做好了对方背叛她的准备。

人心难测,她不会利用对书中剧情的了解,而大意地相信一个人,她都不走炮灰女配的路了,别人又怎么会一定按照剧情里来呢?

沈谣不觉得这个时候拉林大力一把,对方就要对她感恩戴德,肝脑涂地。

她更喜欢将与林大力的合作关系定义为:互惠互利。

好不容易决定搞点邪门歪道,刚骗了十块钱就被抓包的林大力,压根没有退路和选择。

“好。”

他答应了。

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就算是耍他,若能因此不举报他也好。

林大力内心想得很消极,主要也是对抓着他把柄的沈谣没办法。

看出对方的将信将疑,沈谣也不多说什么,等第一笔钱到手,比眼下她说一万句安心的话都有用。

这边沈谣进展顺利,另一头刘兰花两口子也极为开怀。

“你说别人家孩子疯了,都是窝吃窝拉埋埋汰汰,咱家大丫咋变得那么聪明了?

肯定是随我家这边了!

我娘就成聪明了,要不是去世得早,有她在我们家可能都当上城里人了!

刘家就是让我爹后娶的丧门星耽误了......”刘兰花边走边说,话题最后歪到了后娘那边,咒骂小时候后娘对她不好等话。

这些年沈父听妻子骂她后娘,都要听出茧子了,没着耳听的他在走神想刘兰花前面的话。

女儿这么聪明肯定是自己当年在妻子怀孕的时候,下河抓那两条鱼的原因!

人家老话都说了,怀孕多吃鱼孩子聪明!

夫妻俩各自揽功,纷纷觉得女儿聪明是因自己,之前“挨揍”的气恼一下就淡了。

二人态度的转变主要还是花婶子家那事。

画面来到之前,刘兰花那样正经认真的语气,让花婶子不得不重视起来,赶紧叫大儿媳妇去大队把丈夫找回来了。

张书记回来时脸色不怎么好,拦着妻子不去找事不代表他不生气,沈家的行为分明是把他的脸面往底下踩!

“你们两口子来有什么事!”

张书记双手往身后一背,那严肃的干部气息一下就出来了,刘兰花和沈老憨眼神缩了缩。

两口子谁也不吱声。

最后还是刘兰花壮了壮胆,按照沈谣教她的话说道:“张书记,不瞒你说,我家姑娘跑了!”

“跑了不去找来我家做什么!”

花婶子在旁边听着正要骂,见丈夫眼神警告自己,她忍了下来,再听听老沈家到底要干什么!

“我家那姑娘从小脑袋一根筋,可能是丈夫出事给刺激的,忘性变得可大了!

之前我跟她说再找个婆家相看,她都同意了,谁知道掉头又不承认,说我包办婚姻、还说咱们欺辱烈士遗孀,说什么反G命行为要告咱们......”刘兰花满是愁眉苦脸,一开始还有演戏的成分,说到最后开始走心了。

毕竟女儿要告也是真的!

说前面的话时,张书记和花婶子都有些不耐烦,但最后听到刘兰花一口一个咱们,二人脸色绷不住了。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张家也是受害者!

你看看我这脸!”

花婶子嚷嚷着。

张书记沉着脸接道:“我们家压根不知情,真是胡闹!”

“我也是这么说的,人家张书记家没什么错!

我跟大丫说,你别胡乱说人家,你要告就告我,结果大丫说咱们俩家过彩礼的单都签了,这是证据,还说她不光要去县里,还要去军部......”张书记脸色越来越阴沉。

有些事沾上就得不到好,就算最后证明没关系,在这期间受的罪一般人也禁不住!

更何况沈家这事还很敏/感,牵扯到烈士遗孀,一旦调查起来万一有浑水摸鱼想要争功的人,为了要成绩胡乱给他定罪怎么办!

想到这些,张书记一下就上火了,这事还真是要闹大了!

等等、张书记突然想到刘兰花说的第一句话。

“你说你家大丫跑了是什么意思?”


从早上出门起,沈谦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一种预兆!

他冒着遇见混混三人组的风险走西墙小路,就是为了快点把钱还了,然后好将沈谣打发走。

沈谦坚定认为左眼跳和沈谣脱不了关系。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沈谣和大力哥对上了!

沈谣说完“算账宣言”后,没等林大力有什么反应,沈谦先闹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娘让你陪我来还钱的,不要瞎说话!

你快点把钱给大力哥!”

沈谦气得直跺脚,生怕把大力哥惹生气了,对方就不带他一起玩了。

“骗这么只猪用了七八天,谋算到头才弄来十块钱,怎么,走投无路?”

沈谣嗤笑一声,很是看不起地摇摇头,她昨晚听到刘兰花和沈谦的聊天,知道了大概经过。

沈谦不是一次性输了十块,过程输输赢赢,共玩了一周左右最后欠十块。

林大力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性格,最饿的时候他连四五岁小孩手里的馍馍都抢,在生存面前道德感将会降至最低。

所以沈谣前面的话并不会刺激林大力什么,让他有瞳孔一缩反应的是最后走投无路四个字。

不知为何,面前这个女人给他很深不可测的感觉。

“姐,沈大丫!

沈谣!

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了!

大力哥没有骗我,你根本是什么不懂......”一旁的沈谦急死了,要不是打不过,他早上前将人把嘴捂住了!

而且,他也不是猪!

然后,他的嘴巴被拍了一掌。

沈谣打的,自己说正事呢,便宜弟弟在旁边叨叨叨叨烦死了。

这一下沈谣并没有很用力,但足以唤醒沈谦心中的阴影,他闭上了嘴。

大力哥生气的话,过后自己道歉好了,昨日的胖揍他真不想再挨一顿了。

林大力垂在腿边的手握成拳头,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紧绷,脸上带着少年人不管不顾的狠劲儿。

换作其他女孩子看到他这幅模样肯定吓死了,沈谣没有,她继续慢条斯理地火上浇油。

“如果我去找校长,说后面建筑楼里有工人引/诱学生打牌,校方肯定会重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查是很容易就查到的,到时候你们领导肯定也会配合调查,再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你说,会不会查到你身上?”

沈谣话里的威胁就连沈谦那个榆木脑袋也听明白了,作为举报人,肯定是要拿出“证据”说话,说起的自然会是林大力几人和沈谦打牌输钱的事。

届时肯定要以林大力这边开始起底调查。

沈谦这一刻看向沈谣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原本他对刘兰花说举报家里的事没太有实感,当下亲眼沈谣说着威胁他人的话语,他后背窜上阵阵凉意。

怪不得娘那么害怕,眼下听这些话,他相信他姐干得出来!

他也害怕!

别的疯子让人看了会觉得这人完了,这辈子毁了,为什么他姐疯了,给人一种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完蛋了的感觉!

攻击性变得太强了啊!

林大力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内心警笛大作。

给沈谦下套前,他大概了解了对方的家庭背景,父母都是普普通通农民,还有一个嫁到隔壁县的姐姐,有几分家底又没什么权势。

这样的人骗几个钱花花,不会有什么后果,大概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惹来了这么一尊煞神!

“你要怎么样?”

终究还是林大力服了软。

他很想转身走,不拿这十块钱,想必沈谦姐姐也就不会追究了。

可他说不出口,自己是真的缺钱,为了让另外两人配合,他请人吃了饭,总不能最后自己赔了钱吧?

哪怕给他个两块也行啊!

林大力还想挣扎一下。

“我啊,是来帮你的。”

沈谣双眼弯弯如春风般和煦,仿佛刚刚义正言辞的女子不是她,川剧变脸般的态度让林大力一怔。

他想起刚刚沈谦对自己比划的动作,这人情绪变化这么快,该不会是真的......沈谣眯了眯眼,这人什么眼神看自己?!

见沈谣敛起笑容,林大力心里一慌,下意识顺着问:“怎么帮?”

帮什么?

怎么帮?

沈谦很是不明所以,歪头看过去的幅度相当大,成功引起了沈谣的注意。

“傻站着干嘛,回学校读书去!”

沈谣发话,沈谦不敢不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同时心里暗下决定,回去他一定劝娘,大丫的疯病必须治!

太吓人了!

“找个地方咱们谈谈,地方隐蔽点。”

林大力眉头紧皱,怎么帮这话脱口而出后他就后悔了,对方可能只是揶揄罢了,他居然会觉得这人真会帮自己!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瞥了眼沈谣手里捏的十块钱,林大力瓮声瓮气道:“跟我来。”

两人前后距离一米走着,来到了林大力的秘密基地,也就是之前带着沈谦打牌的地方。

这里不会有外人来,就算有人过来,也能及时发现,然后从后边跑走,有很多条路。

“当我手下,让你吃饱穿暖有钱花。”

是的,沈谣要“招募”林大力。

林大力不是天生的坏人,是一系列的经历让他不得不选择那样的路。

在女主那里,林大力是诈骗犯,是犯法的坏人,但他的手下人则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人性很复杂,不管是人还是事,都要从多角度去看。

这位后期能将女主耍得团团转的人物,足以证明他有头脑有能力,沈谣喜欢聪明人。

在确定林大力身份后,从对方骗沈谦十块钱这事来看,大概确定了对方此时正在经历的情况,这事书中也有描写。

此时正是她“收买”对方的好时机。

是的,沈谣打算让林大力为她办事,这位书中后期成长起来的阴狠大反派,在还是“幼年体好欺负”的时候。

她果断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在沈家,沈谦是横行霸道的少爷,原主则属于伺候着的丫鬟。

原主觉得自己是在友爱弟弟,殊不知在沈谦眼里,姐姐就是家里的赔钱货,平日里颐指气使没有丝毫尊重。

刘兰花和沈父处处让原主让着弟弟,惯得沈谦对姐姐的态度更加随意。

“你那屋空着也是空着,你姐住就住了,老/二你快坐下先吃饭。”

刘兰花赶紧打圆场,她这态度反倒让沈谦更火大了,毕竟在过去的十三年里,爹娘从来都是向着他的。

“不行!

把东西给我拿出去!

那是我的房间!

让她滚出去!”

沈谦闹了起来,他也在故意顺杆往上爬。

因为往常原主回来都会给弟弟带东西,吃穿用度总占一样,然后见面第一时间拿出来。

这次他回来刚刚主动说话,对方不仅没个笑脸,现在自己说这些也不表态来哄他。

十三岁的沈谦正是自我意识强烈、敏/感的年纪,他气恼地想,沈谣既然敢这样对他,他让她睡外面水沟去!

娘说了,家里东西都是他的!

沈谣这种嫁出去的女儿是一个籽儿都没有的。

而且她还要靠娘家弟弟给撑腰,就得好吃好喝供着他!

见儿子这样,刘兰花和沈老憨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大丫已经不是过去的大丫了!他们怕大丫一个气不顺又要去县城告!

刘兰花嘴巴抿紧心里突然有个阴暗心思,今天儿子也在家,他们三个肯定能把女儿压制住,到时候把手脚绑了还怎么去县城?

孩子不听话饿几顿就好了!

五分钟后,刘兰花这个想法就彻底消散无踪了。

因为沈谦被揍了。

从小到大沈谦是全家吃得最饱的那个,家里人都可他胃口来,别看沈谦才十三,但个头已经跟沈父差不多了。

要不是还在读书,他下地也能挣一个成/人公分了。

这样一身蛮劲的半大小子,愣是被沈谣按在地上揍,毫无还手之力。

期间沈父和刘兰花都想上前阻拦,被沈谣一手一个拎着衣领关在门外,三口人凑一起都不够沈谣一个手打的。

刘兰花跟沈父在门口冲里面低声求情,两口子压根不敢去找人。

他们怕人多了,沈谣不管不顾什么话都往外说,反倒惹了事。

夫妻二人都不明白,大丫怎么突然这么有力气!

他们一点都挣扎不过!

屋内的沈谦鬼哭狼嚎,声音越来越低。

“大丫啊,他年纪小不懂事,娘跟他说,让他跟你认错。”

“大丫,那是你亲弟弟,打坏了还得去医院,你对着屁股打教训教训得了,可千万别打脑袋啊,容易打坏了。”

......暴力可以解决世界上大部分矛盾,但如果盲目使用暴力可能也会适得其反,沈谣深知这点。

所以她一直等刘兰花送上来把柄,如今才借题发挥。

效果是明显的,她现在胖揍他们的心头肉,老两口只敢柔声劝着,不敢有其他动作。

沈谣懂得适可而止,不能把人逼急了,达到目的就足够了。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别打了别打了。”

沈谦鼻涕眼泪横流,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他全身都疼!

沈谣每一拳都跟手上带着钢针似的,打得他皮下深处的肉都在痛!

呼吸之间仿佛四肢和身体散架了一般。

自己是不是成残废了?

娘!

快救我!

大丫疯了她疯了!

见沈谦顺服,沈谣起身打开了拴着的门,刘兰花和沈老憨冲进来第一时间到沈谦跟前。

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瞧儿子没受什么伤,二人长舒一口气。

沈谣是练过的,为了应对末日环境,她在收集物资的时候,特意请了教练提升体质,也研究一些招数。

她知道怎么打人又疼又看不出伤,沈谦这顿打,最起码得疼上大半个月。

“娘,沈谦这次回来根本不是学校放假。”

哎呦哎呦叫唤不停的沈谦猛地睁眼,不明白沈谣怎么会知道。

沈谣当然清楚,这是书中剧情!

原主二婚的不幸福亲弟弟有很大原因,沈谦小小年纪被设计染了赌,原主骗傻子丈夫偷婆婆钱,来给弟弟补窟窿。

在傻子家原主生活还算不错,这事过后被婆婆磋磨,被傻子打,娘家不给出头日子相当凄惨。

沈谣就是想到这个剧情,看时间点差不多随口一诈,沈谦的反应直接证实了。

“娘,我和大力哥他们打牌欠了十块钱,他们说我要拿不出来就要我一根手指,娘你给我十块钱吧。”

沈谦知道刘兰花藏钱的地方,这次回来他没打算吐露实情,想着把钱偷走神不知鬼不觉。

眼下被沈谣点破了,只能坦白。

沈谣冷哼一声,现在是输了十块,以后沈谦越套越深就是成百上千,自己不学好,还害了原主一辈子。

沈谦若早回来几天,刘兰花拿得出来,现在她手里只有七块二毛钱!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啊!

咱们家哪来的钱啊,我真是不活了啊我......”这次刘兰花是真心实意地哭,日子怎么突然就过成这样了呢!

“娘,你别骗人了,我知道你把钱放红柜子里了!”

沈谦坐起身子嚷嚷,那里头最少有一百块钱,有两张五十块钱他看得很清楚!

“你姐被骗了,家里的钱都没了!”

刘兰花跟儿子说了沈谣钱被骗走的事,沈谦听完恶狠狠看向沈谣张嘴正要骂,对上沈谣平静扫来的视线,他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然后怂怂地移开了目光,不敢说,全身还在痛呢!

“娘,那怎么办啊,他们说我要不还钱,就剁我一根手指,我手指没了就没法读书了呀,就不能当工人赚工资孝顺你和爹了......”沈谦是会哄人的,刘兰花一听立马道:“娘去借,娘去跟你大舅大伯他们借。”

娘俩抱在一起痛哭,沈父在一边又拿起了他的烟斗,想点着抽两口,发现里头没烟了,丧气地垂头不语。

瞧着云雾惨淡的三口人,沈谣没有任何同理心,她在想沈谦嘴里提到的那个大力哥。

这位在原书剧情中,可比原主戏份还多呢。

沈谣双眼微微眯了眯,眸底闪过暗芒,对着沈谦缓缓开口道:“还钱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霜寒露重,深秋的黎明凉意袭人,沈谣合了合衣襟,清着嗓子干咳一声。

旁边的沈谦立刻将手中的军用水壶递过去,笑容讨好道:“姐,喝水。”

对面坐着的大婶见状笑着夸赞道:“这弟弟真贴心。”

沈谦心里嘀咕,他敢不贴心么,这是在外面,大丫发起疯来都没人拦!

此刻,姐弟俩正在去往县城的牛车上。

乡亲们去县城都是天蒙蒙亮赶早出发,这样能余富出更多时间来办正事,太阳没有出来,就冷了些。

姐弟二人此行是为了还钱的。

昨儿沈谣说要跟着去,刘兰花立马赞同。

地里已经结束了秋收,但村子里还有很多杂活,明儿她和丈夫上午去赚工分,下午还得去花婶子家,根本走不开。

儿子自己拿十块钱回县城她不放心,沈谣愿意跟着正好!

晚上睡觉时沈谣依旧住在西屋,叫嚣着让沈谣滚出自己房间的沈谦,则是跟着父母住在了东屋炕上。

没办法,根本打不过!

晚上母子俩小声说了很久话,刘兰花劝儿子别跟大丫顶着来,说她脑子受刺激了精神不好,还说如果大丫真去告了,他的书也读不成了。

沈谦很会审时度势,现在家里情况很明显,对大丫他们来武的,打不过,来文的对方手里有把柄更不行。

在东屋到了二半夜才睡的沈谦明白了,他只能忍!

有句话谚语是这么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得怕不要命的。

在沈家人眼中,精神受刺激的沈谣就相当于那不要命的。

刘兰花再泼辣又如何,沈谦再混不吝又怎么样,他们只能让着哄着,尽量别让“疯子发疯”。

牛车到邮电局所在的街口停下,赶车的大爷交代众人下午两点回去,想坐车的别迟到。

沈谣稍微适应了牛车的颠簸,这次没像上回那样一脸菜色,抬眼看到对面墙上的标语,她微微挑眉。

沈谦见沈谣不动,顺着视线看去,只见上面白色字体粉刷在墙面上写着:严刹赌博歪风,净化社会环境。

“我们只是偶尔打牌玩,就大力哥我们四个没外人,可算不上赌博。”

沈谦小声反驳,昨天他也是这么跟爹娘解释的。

这口吻何止是不悔改,沈谦完全没意识到入套了,输掉十块钱只当自己运气不好。

沈谦对父母说这些的时候很理直气壮,眼下说完听到姐姐冷哼一声,他心里说不上来的发虚。

昨儿挨揍的地方又密密麻麻疼起来了。

“姐,咱们快去找大力哥吧,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你就知道他们都不是坏人了。”

沈谦赶紧转移话题。

沈谣睨了便宜弟弟,“还不带路?”

“走走走,这就走~”姐弟二人离开后,从不远处跑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他左右看看挠了挠头。

奇怪,他好像瞧见秦副团的爱人了,怎么一转眼不见了,难道是看错了?

*瑞安中学红色的牌匾在阳光下说不出的肃穆,沈谣双手抱臂,侧了侧头道:“怎么来你们学校了?”

“咱们从学校西墙边走过去,这样抄近路,不然绕远得多走两条街。”

沈谦口中的大力哥,就在学校后面建筑楼里当搬运组的临时工,平日负责推沙子运砖头的力气活。

学校西墙的小道旁,沈谦怕沈谣不耐烦讨好道:“姐,再走十分钟,前面拐个弯儿就到了。”

“呦,这不谦哥么,怎么着,跟小姑娘出来约会呢?”

拐角处,三个穿着汗衫的男青年挤眉弄眼地说着,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沈谣扫过几人的穿着,心中吐槽,这么凉嗖的天儿也不嫌冷,不过眼光还是不错的。

已经是四岁孩子妈的沈谣臭美地摸了摸脸,嫩!

“他们之前总欺负我,大力哥帮我很多回。”

沈谦就是这么跟大力哥认识的,西墙这边是几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平常沈谦宁可绕远路都不往这边来。

因为跟着沈谣,沈谦想着赶紧还完钱,然后他回学校离沈谣远远的。

没想到正好撞到这三个混混头上。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沈谣问。

沈谦支支吾吾,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太显摆,所以被盯上的吧?

像这次出门带的军用水壶,放在普通人家是相当稀罕的东西,沈谦的同学都没有。

这些年原主没少给亲弟弟倒腾东西,丈夫的旧军装、新棉鞋、军用饭盒等等。

这让沈谦在学校嘚瑟极了,自然惹来了看不惯他的人。

“谦哥这水壶不错啊,借哥几个用用?”

说是借,三人拿到手里以后沈谦甭想再碰了,深知被借走会一去不回的沈谦,抱紧了怀中的军用水壶。

“姐~”沈谦往沈谣身后躲了躲,妈妈说犯疯病的人力气都可大了,昨天自己被按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姐姐应该能打过对面三个人......吧?

打?

那多麻烦!

沈谣看了眼不成器的弟弟,拿起墙边的一块木头掂了掂,颇有重量。

“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站在前面嘲笑沈谦的混混话语顿住,咽了咽口水把后面的话吞回去了。

手腕粗的木头就那么硬生生豁开!

一分为二的木头被小姑娘拿在手里咯吱咯吱响,一点点捏碎成块。

木块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瘆得慌,仿佛碎的是他们骨头一样。

三个人转身跑了。

年轻小混混最识时务了,打不过就跑这是生存的必备技能,那小姑娘捏碎木头时表情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眼睛都没眨。

是个狠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下次他们人多的时候再会一会!

沈谦看着三人狼狈的背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平日逞凶斗狠的家伙就这么跑了?

果然,自己在大丫跟前认怂根本不算什么,那三个小混混都不敢呢!

沈谣对这个场景很满意,有时候能威慑就威慑,武力解决不是上策,她拍掉手上的木屑扬声道:“出来吧!”

这段表演,要震慑的可不止是那三个混混。


“大丫这样我们哪能让她出去乱说,想着把人先关起来,结果可倒好,昨儿我家二小子回来,被他放走了!

姐弟俩应该是去县里了,我发现后就赶紧来这了!”

沈老憨搓着手苦哈哈接妻子的话道:“我们一早去大队上工了,中午回去才发现人不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夫妻俩看着张书记,一脸我俩不知道该怎么办,来找你当主心骨的表情。

“张书记,咱们可咋办啊!

我和老憨什么都不懂,你咋说我们咋做!”

沈家搞砸结亲这事是惹了麻烦,但若有另一件大事盖过去,谁还有空关注之前的?

眼下张书记一家人压根记不得过彩礼没面子的事了,每个人头上都乌云密布,闪烁着劫难将至的霹雳。

“倒是快把人找回来啊!”

说这话时张书记是有些绝望的,都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个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对了,我们在炕上发现个字条,好像是大丫写的,但我们俩认不出、”不等刘兰花说完,张书记连声道:“快拿出来我看看!”

刘兰花一边往出拿字条一边说:“大丫婆家有文化,这几年大丫在那头没少用功,字写得跟老教师似的,笔画都连在一起了,不然我家孩他爹也能认识。”

沈老爷子很喜欢沈谣这个孙女,是他拿钱供得原主读书,沈老爷子没去世时还说过要托关系让原主去读工农兵大学,可惜沈老爷子在原主读高中的时候去世了,原主也就没再读书。

高中学历在村子里简直是凤毛麟角,加上沈谦如今去了县城读初中,刘兰花自诩他们家是高知识分子。

平日各方面都很注重,不想显得没文化,就连这个时候都忍不住找补几句。

张书记压根没心思听,他迅速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出去散散心,晚上回来,再逼我,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看完这行字,张书记长舒口气,这才有心思抬手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你家大丫没去举报上告。”

想了想,张书记忍不住又交代道:“两家结亲的事就算了,你们回去也不要逼大丫如何,最好提都不要提。”

花婶子从沈家回来时,说了当时的场景,所以张书记清楚事情的经过。

他这话也是对自己妻子说的。

说到花婶子,其实她已经歇了让沈谣当儿媳妇的心思。

很明显沈家那姑娘脑子不对劲,家里有一个小儿子就够她呛了,再来一个这样儿媳妇,她后半辈子没个消停!

结亲的念头没了,心里的气还在,想着自己肯定要报复回去的,不然这巴掌白挨了?

回家后花婶子没把沈谣举报的话太当回事,这年头哪有爹娘管不住孩子的,特别是个丫头片子,好摆弄得很!

事实证明沈家两口子就是废物!

眼下得知沈谣没去告,恐惧在心头褪去,之前的气又回来了,所以花婶子有些不服,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正欲反驳就听丈夫道:“大丫闹起来时很多红旗村村民在场,这些日后都是人证,她作为军人家属,军部那边不会置之不理,你们谁能管住她的嘴?”

别说嘴了,沈家连人都看不住!

最后,在张书记的要求下,沈家和张家给过彩礼的事,两家对外统一口径解释好,不要留下话柄。

同时两家人谁也不许对外透露任何对这件事情、对沈大丫这个人的不满,并且沈家和张家还不能露出关系恶劣的样子,必要下还得是交好的关系。

现在沈大丫不告,安稳只是暂时的,以后沈大丫若是因为两家的态度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或者是自己感受到了不舒服,再去告,那也一告一个准!

为了预防,两家必须好好的,万一真闹起来也能有个辩解。

堂堂大队书记对付一个小丫头其实很简单,但架不住沈谣军人家属身份,加上她那婆家听说也是有势力的人家,关系硬得很!

有了顾忌,张书记便束手束脚,他不想惹事。

也怪当时贪心,张书记没反对妻子和沈家定亲,其中考虑了沈家大丫婆家的因素。

沈谣大儿子在婆家养着,前程差不了,日后孩子还能不认亲妈?

认了亲妈一母同胞的兄弟不也得照顾一二!

那是他们张家的种,都能借到光!

谁能想最后闹成这样。

刘兰花为了自家面子,对外从未说过女婿家“倒台”的事,时不时还会拿秦家吹嘘两句,所以乡里乡亲都不知道大丫婆家情况。

花婶子也不是蠢的,明白丈夫讲的道理后,心里再有气也笑着给刘兰花跟沈老憨送出大门,对外把样子给做足了。

心里想的报复念头不得不消散了,还搞什么哦!

沈家大丫不搞事她就求爷爷告奶奶了!

——被当贵客般送走,彩礼闹剧这事也翻了篇,和张书记家以后还有了交情!

虽然这个交情比较“扁平”,但有“举报”因素在,他们家有什么事求到张书记头上,对方能松手肯定还会松松手的。

这是刘兰花和沈父高兴的原因,夫妻俩出门前完全没想到局面会这么好!

昨儿大丫说这些,他们还不相信,想着张书记不算账就不错了,还笑脸相迎?

做梦呢!

但人人都喜欢做梦不是么,不然刘兰花也不会动心走这一趟了。

结果还真做成了!

“晚上大丫回来,柜子里有块腊肉,不然给它炒了吧?”

沈父提议。

刘兰花斜了他一眼,“是你想喝酒了吧!”

家里还有点酒,刘兰花不让沈父喝,留着来客招待用,沈父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这不是想着今儿高兴么。”

夫妻俩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回了村子,刚到家门口,正好沈谣也从县城回来。

刘兰花赶紧上前问:“大丫,钱还了没有?

他们没伤害老/二的手吧!”

沈谣心里翻了个白眼,剁手的事是沈谦胡说的,他怕刘兰花不给钱刻意往严重去讲,人家林大力压根没这么威胁,是沈谦上赶着还钱,怕对方不带他玩。

“这臭小子,等他回来看我不揍他!”

刘兰花气得咬牙,早知道昨儿丈夫因为这事要打儿子,她就不拦着了!

“张家那边怎么样了?”

进屋后,沈谣问了句。

刘兰花先是对沈谣一顿夸,然后噼里啪啦讲了一遍经过,沈父在旁跟着乐呵。

夫妻俩脸上的笑没挂多久,就被沈谣一句话打回了现实。


“大力哥!”

见从墙头后走来的人,沈谦惊喜上前打招呼。

在沈谦和三个混混说话的时候,沈谣注意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对方看清这边情况后躲了起来。

既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而是藏起来看热闹,沈谣猜测对方要么认识那三个混混,要么认识沈谦。

没想到这人就是林大力。

书中的林大力性子狡猾,是个天南海北闯荡的倒爷,在这个年代投机倒把那是玩命的营生,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也是这样的人,在后期将书中女主的钱骗走了,没少搞事情,惹上女主当然不会有好下场,最终林大力被枪毙。

原书简单几笔带过此人的背景,说是和沈家人有关系,以此来踩沈家卑劣一窝。

让书中男主以及原主亲儿子,对沈家又多了一层厌恶。

所以沈谣听到沈谦叫大力哥,立刻和书中身份对上了,这位能把书中女主给骗了的人物,她很有兴趣。

书中林大力比原主戏份多都在事件上,个人的细节描写比较少,只说他常年戴着帽子和口罩。

所以眼下看到对方穿了一身洗到发黄的白色衬衫,梳着寸头浓眉大眼的青涩脸庞,沈谣是有些惊讶的。

这和她预想的狡诈中年人完全不一样,对方居然如此年轻,看起来比沈谦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大力哥,我带我姐过来还欠的十块钱!”

“给我吧。”

林大力对着沈谦伸手,他的声音发哑,说话间伴随几声咳嗽。

沈谦回头,十块钱在沈谣身上。

“你不是欠三个人的钱吗?

其他人呢,欠债这东西还是当面还比较好。”

沈谣不紧不慢走向前,没有拿出十块钱的意思。

林大力看向沈谣,眼底深处带着警惕忌惮。

虽然秦家落败了,但原主的生活并没有多差,最起码比在娘家吃得饱穿得暖。

沈谣人有些瘦,这和虚弱无关属于体质问题,瞧着是健康的气色,加上在秦家不用下地挣工分,皮肤养得极白。

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顶好料子,可上面没有一个补丁,且相当合身,这在当下很难得了。

不管什么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沈谣此般模样显然很不错。

沈家人不说脾气秉性,长相倒是个个都不错,包括沈谦,在学校也是有不少小姑娘喜欢的,沈谣长相更甚,不然花婶子也不会舍得拿出五十块钱彩礼。

如今的沈谣一改眸底怯懦,目光自信,眉眼间从容的神色带着说不出的气度。

沈家人发现不出来,从小混迹三教九流的林大力眼睛利,看得出沈谦这个姐姐不一般。

“没事的,姐,我信得过大力哥,你把钱给他就行了。”

沈谦仰着脸憨笑,大力哥是他最崇拜的人,如果是他亲哥就好了。

沈谣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投过去一道不耐烦的目光。

沈谦对上视线,迅速转身。

他走到林大力跟前道:“大力哥,要不咱们去找李三他们吧,听我姐的。”

话语最后,沈谦在沈谣看不到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转了转手指,示意他姐脑子不好。

林大力看到沈谦的动作皱眉,抿嘴厉声道:“我说给我就给我,不要啰嗦。”

沈谣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迎风甩了甩。

“钱你负责收,那账也要跟你算喽?”

*青山村内,花婶子家很热闹,他们家傻儿子在哭着要媳妇。

“我不管!

你说给我找媳妇的!

我媳妇在哪呢?

骗人骗人!”

花婶子在旁手忙脚乱挡着,生怕儿子把柜上的东西丢地上弄坏了。

“那沈家大丫太坏!

娘给你找别的媳妇,你忘了她打你脸了?

她还打娘了呢!”

说着说着花婶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丈夫拦着,她早带人打去红旗村给那贱婆娘胖揍一顿了!

“你说要给我找厉害媳妇的!

她有劲,能帮我打架!

我给她吃的她就不打我了!”

傻子也有逻辑的,且认准了一个想法轻易不改变,脸还在疼,但他就想要厉害媳妇。

“花婶子在家吗?”

院子门口,刘兰花和沈老憨拎着礼过来了。

当然,沈家拿的和花婶子拿的礼比不了,油纸里面包着的是两捧花生和一小块红糖。

刘兰花来退亲的。

原本抱着再劝一劝女儿的心思,在沈谣揍完沈谦后彻底没了念头。

把这样的大丫嫁过去很有可能不是结亲,而是结仇,到最后他们家不仅得不到五十块彩礼,没准还得倒赔钱。

刘兰花只能宽慰自己,这亲不成也好,她可以再从秦家要钱去!

“好啊,你们还敢来!

你看看我这脸!

往后一星期我都没法出门了!

你们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花婶子气得要升天了,自从当家的成为大队书记,她走到哪不是被捧着,多少年没受这样的气了!

“说吧,你们给我什么解释!

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咱们没完!”

“她花婶子,气大伤身,你先别气,我拿来红糖了,给你冲些红糖水补补身体。”

刘兰花说完这句,见花婶子张嘴明显又要训斥,她不给留话口,立刻接着道:“张书记没在家吗?

这事他得在这里主持大局呢。”

花婶子忘了自己要骂的话,目光不解,主持什么大局?

过彩礼闹的这事明显是沈家的问题,刘兰花知道自家理亏,她原抱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想法,反正不在一个村。

不结亲就不结亲,她又没收彩礼,还能杀了她不成?

刘兰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但她内心深处知道,这样弄不是个事,所以昨晚沈谣提出解决办法的时候,她听得很认真。

最后她被说动,今儿来了花婶子家。

进到屋子里看到花婶子那刻薄的表情,刘兰花瞬间后悔了,大丫都疯了,她说的话靠谱吗?

自己怎么就鬼迷日眼来了呢!

可已经到了这步退是不能退了,咬了咬牙,刘兰花决定按照沈谣说的办。

“花婶子,你快让张书记回来吧,这事啊,闹大了!”


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在道德伦理层面上,儿女对上父母本身就是弱势。

沈谣再如何占理,旁人一句他们到底生养你一场,那就是“免死金牌”,千错万错都没了。

特别是刘兰花这种能屈能伸的利己人士,在当下这个社会环境,真闹起来沈谣占不到什么便宜。

但这不代表不能反击,反击的前提是要抓住对方的命脉,如此才能一击毙命。

而这桩婚事,就是沈家送到沈谣面前的把柄。

从穿越到这具身体理顺局面开始,她就在期待这天了。

“刘兰花,你亲家来了!”

这时,院子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只见不远处系着蓝头巾的花婶子走过来,她身后跟着五六个人,那个拿着馒头啃的小伙子,就是大队书记的傻儿子。

见刘兰花去迎人,院子里有个婶子语气发酸道:“啧,还真让刘兰花攀上了!”

大队书记家条件好大家都知道,那傻子手里拿着的白面馒头一般人家过年都吃不着!

乡下没什么娱乐,今儿过来凑热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好奇大队书记家能给多少彩礼。

“快快快,进屋,大丫,给你花婶子他们倒水喝~”刘兰花热情招呼着。

和沈家关系比较近的亲戚跟着进了屋,其他乡亲们则是站在院子里扒窗户看热闹。

瞧着花婶子家大儿子把扁担框放在桌上,然后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不少人发出惊呼。

沈家大丫都不是头婚,大队书记家还带这么多礼品,可真重视!

那桃罐头黄澄澄的,汤水晶莹剔透,看着就好吃!

不少人暗暗咽了咽口水。

刘兰花那叫一个得意,她就是会养女儿,二嫁都如此风光!

乡亲们感叹的声音让刘兰花虚荣心倍增,短暂地忘记了二百块钱的伤心事,嘴角翘得那叫一个高。

“这是五十块钱彩礼,你们家数数。”

五十!

乡亲们惊讶的声音更大了,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在红旗村,二婚彩礼有二十块钱都算多的,有的人家只是给新娘做身衣服,连彩礼都没有。

看花婶子拿的这些礼,原以为彩礼会少些,结果拿出五十块!

花婶子当然知道自家给的丰厚,但谁让沈家大丫好生养!

她那打小就出马的姑婆算过了,沈家大丫以后能给她生出个人中龙凤的孙子!

为了他们家下一代,眼下花多些也值了。

“对,是五十,孩子他爹你签字吧。”

刘兰花不识字,沈老憨读到二年级,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下彩礼时会有个单子,上面写着彩礼数,女方收了彩礼在上面按个手印,算是过完礼了。

刘兰花为了显摆,之前特意交代丈夫不按手印写名字,显得他们家有文化。

“你以后就是我婆娘儿了,你得听我的。”

那边过着彩礼,傻子吸溜着鼻涕来到沈谣跟前,瞪着眼睛说话语气凶巴巴的。

沈谣没工夫搭理他,她关注点在沈父的手上,看到对方在红纸上签了名字,这礼算是过成了。

在红旗村过了这步,两家基本就算是定下了。

沈谣流光溢彩的眼眸带着跃跃欲试,她要出场了!

“你听没听见?

信不信我打死你!”

傻子生气了,站起身双手叉腰,见沈谣还不理他,扬手要去扇巴掌。

花婶子格外娇惯这个傻儿子,在他们村,三岁大的小孩子都知道要离这个傻子远点,对方不顺心会打人的!

“嗷!!

娘!

打死她!

你打死她!

她打我!”

突然,傻子的哭嚎声震天响。

没别的,刚刚想要挥巴掌的傻子,被沈谣回手扇得原地转圈。

在傻子哭闹前,花婶子就听见那清脆的巴掌声了,她以为是自家儿子在打别人,她没想拦着。

看到儿子去找沈瑶,想着来给没进门的儿媳妇一个下马威,结果一看被打的是自家儿子,立马就急了。

“你个贱皮子敢打我儿子!”

瞧见儿子肿了的脸,花婶子扬起手就要去扇沈谣。

啪的一声,花婶子也挨了一巴掌。

要不说是亲娘俩呢,原地转圈后坐地上的角度都是一个方向,沈谣转了转手腕,这都是顺手的事。

“大丫,你疯了啊!”

听到第二声巴掌才反应过来的刘兰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甚至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怀疑是在做梦。

看热闹的乡亲们更是懵了,这沈家大丫真有劲啊!

花婶子长得肥粗老胖,她儿子也是头能顶到门框的傻大个。

娘俩扬起的胳膊愣是被沈家大丫握住,然后扇回去了!

不对不对,不是有劲没劲的问题,而是沈家大丫什么时候脾气这么爆了?!

对方在村子里打小不爱说话,长大了除了出来干活其余时间都窝在家里,很少和村里同龄人一起玩,跟她爹一样老实。

结果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可是大队书记家,娘俩都挨扇了!

一声比一声响。

“贱婆娘你找揍!”

这时,跟着花婶子来的另外两个儿子反应过来,见娘和弟弟被欺负,撸着袖子就要上。

只见沈谣转身站在小凳子上,从怀中掏出宝红书胳膊高高举起道:“主席说过,该斗争的时候就斗争,现在就是我斗争的时候!”

一句语录,让花婶子的两个儿子止住了脚。

“我的丈夫是名军人,为了国家过了人民愿意献出生命!

他如今还在前线流血流汗,你们却强逼他的妻子另嫁他人!

这是破坏革命!

我要打倒一切反G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乡亲们不懂国家大事,但他们清楚如今的社会情况!

沈谣这句话说完不到一分钟,院子里的人散了个干净,有些热闹能看,有些热闹没命看!

本来就和他们没关系,要是还在那里待着,最后落个帮凶名头跟着吃瓜落就糟了!

不光是这些乡亲们,屋内沈家几个亲戚也找理由先走了,只剩下花婶子一家人。

花婶子已经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敢再去招惹沈谣,她到刘兰花跟前道:“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说罢,拿着带来的礼品拉着哇哇哭的小儿子气冲冲离开,另外两个儿子恨恨瞪了眼沈谣,也带着媳妇走了。

刘兰花发出一声尖叫,劈着嗓子对沈谣道:“你这丧门星是不是疯了!”

沈谣从凳子上蹦下来,嘴角勾起,脸上露出原主从未有过张扬到嚣张的笑。

她只是要露出“真面目”罢了!


“大丫头,你没良心,你娘为了你的婚事跑前跑后,你现在闹什么浑!”

沈父语气充满失望,在这个家他甚少教育孩子,可见这回真被沈谣气到了。

“女婿出事秦家更没了主心骨,你那婆婆的懦弱性子得被欺负死!

你以为老秦家今后会有好日子过?

花婶子家儿子是傻,但人家根正苗红,一招手半个大村子都沾亲带故,你日子以后错不了!

娘能害你吗?

你是听了谁胡说来闹这一场?”

刘兰花觉得女儿之前答应好好的,突然反悔肯定是别人说了什么。

到底是亲母女,在女儿身上算计的同时,刘兰花也的确觉得花婶子家是个好归宿。

不过所谓这种好的出发点,归根究底是她看低自己的女儿,觉得女儿的幸福仅限于此。

好比是放了很久的果子,表面看起来好的,实际内里早已腐烂,这样糖里带玻璃渣的母爱能把原主糊弄住,沈谣却十分清醒。

刘兰花这副我一心为了你的模样,沈谣只觉得虚伪。

“没人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看出来了。”

沈谣坐在门口椅子上,仰着下巴道:“你们对我根本不够关心,也没把我当家人!

不然也不会在丢了两百块钱后,任由我心碎的要痛死了,也不来安慰我!

这些年我往娘家拿的钱少了?

两百块钱算什么?

可在你们眼里,我不如两百块钱重要!

......”什么诉说多年委屈,什么摆事实依据,这些统统不重要,沈谣以“受害者”的姿态倾诉,不会得到父母的怜爱,他们也不会反省。

父爱母爱那些沈谣也不需求,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沈谣要借由这件事,由沈家老黄牛的角色,变成谁也惹不得的脱缰马。

搞砸了过彩礼这事,就是她气不爽!

就是因为没有顺她的心,所以把桌子直接掀了!

面对沈谣这番“蛮不讲理”的态度,刘兰花和沈老憨蒙了,不应该是大丫苦心解释吗?

现在这幅跟他们要说法的熊样是怎么回事?

“大丫,你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这样想娘,我跟你爹起早贪黑干活、”刘兰花又要开始老一套,以往这套话术的道德绑架无往不利。

可这回,沈谣一句话都没让她说完直接打断。

“看吧,你们对我就是不好,如果是弟弟你们早就过来安慰了,现在居然还指责我,好,我现在就去县里举报,咱们一家子都蹲笆篱子(监狱),我也不想活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沈谣非常平静,情绪甚至不如刚刚面对花婶子一家人时激动。

可越是这样越让刘兰花毛骨悚然,有时候歇斯底里更多是虚张声势,像沈谣这样淡然疯感才是无所顾忌!

像那句老话说的,会咬人的狗不叫。

刘兰花没文化,对沈谣要同归于尽的架势,脑子里只想到这么一句来形容。

沈谣说着往外走,沈父赶紧去拦,结果挡不住!

被女儿又一次推开的沈老憨,看着女儿跟苞米杆似的纤细手臂,不明白怎么就那么有力气。

沈谣推开屋门步子迈出一半,就听刘兰花挤着嗓子道:“娘错了!

大丫!

娘错了!

是娘不对!”

沈父见状赶紧附和道:“对对对,大丫,是爹和娘错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说说,你别冲动。”

此刻的沈父后背一层冷汗,是刚刚和沈谣推搡累的,也是吓的。

女儿若是到了县里去告,他们家就完了!

沈父后悔在妻子说要和花婶子家结亲的时候,没多加阻止,女婿出事才多久,怎么着也得过三五个月再说!

瞧瞧女儿这状态,估计就是收到女婿出事的消息刺激的,只是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刘兰花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女儿的转变有一部分是因为女婿出事的原因,不然不可能这么疯!

压根不用沈谣解释什么,她的性子变化已经在沈父和刘兰花那里合上逻辑了。

“你们真的知错了?”

沈谣回头,狐疑的视线在刘兰花和沈父脸上来回打量。

“知错了知错了!”

沈父和刘兰花一同点头,那乖巧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今天太累了,我回屋、”沈谣打呵欠的动作一顿,脸上又露出破碎的笑容,这个模样让刘兰花太阳穴紧绷起来。

果不其然,只见女儿又沉着脸色道:“你们就是对我不好,让我住在连炕都没有的仓房,这个家不在乎我,我又为什么在乎这个家呢......”瞧沈谣说着说着又起了要去举报的心思,刘兰花赶紧道:“不是!

西屋炕坏了,早上你爹才弄好,今儿你就在西屋住,孩他爹去给闺女烧炕,降温了屋里冷,多烧点别冻着闺女。”

刘兰花是真怕了,一口一个闺女叫得讨好。

见沈谣没再说话转身去了西屋,沈父赶紧出去拿柴火烧炕,东屋内只剩下刘兰花,她全身无力地往后一坐,抹了把额头的汗。

真是前世造孽得了这么个孩子!

嘴里暗骂了一句的刘兰花压着嗓子,不敢出声让沈谣听到。

有时候人就是贱皮子,原主对爹娘尽心尽力地孝顺,结果得到了什么?

沈谣这种露出锋芒棱角,反而被小心敬着。

到了下午的时候,刘兰花贴了两合面饼子,这是原主弟弟沈谦从县城回来,家里才能有的伙食。

刘兰花如此殷勤是还没死心,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女儿去花婶子家认错,然后成了这门亲。

“两合面饼子!

嚯,白菜汤漂了这么多油花,猪油做的呀!

娘,你是知道我今天回来?”

这边沈谣才坐到桌旁,就听厨房门口传来半大少年的说话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原主在县城读书的弟弟沈谦。

看到沈谣在家,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问完这句也不在乎沈谣回了什么,转身去自己的西屋放书包。

一进去看到炕上铺着褥子,以及柜上放的行李包袱,沈谦眼里冒着火气,三两步跑出来怒道:“谁让你睡我那屋的!”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