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序川沈时好的其他类型小说《休夫后,全京城贵公子都求她再嫁周序川沈时好 番外》,由网络作家“小小螺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屿恒从来不让她出现在致远堂,她给他送过三次点心,都被他的随从青柏拦在外面。今日异常顺利,守门的小婢女不知是不是偷懒,沈时好一路就来到书房门前。正要敲门的时候,屋里传出李屿恒温柔含笑的声音,“有我在,你在上京只管抬头挺胸,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阿恒,你对我最好了。”陌生女子温柔娇弱的声音传出来。“你对我来说不同,我会保护你的。”李屿恒柔声说。那女子的声音充满感动,“可是,少夫人若是知道了,只怕会不喜。”“你不用在意她,早些遇到你的话,我就不会娶她,这辈子她在李家也就是摆设,不过担着少夫人的名头罢了。”提起沈时好,李屿恒的声音添了几分不耐。“与不爱的人如何相守一生,阿恒,难为你了。”女子的声音充满心疼。“……”沈时好只觉得有什么东...
《休夫后,全京城贵公子都求她再嫁周序川沈时好 番外》精彩片段
李屿恒从来不让她出现在致远堂,她给他送过三次点心,都被他的随从青柏拦在外面。
今日异常顺利,守门的小婢女不知是不是偷懒,沈时好一路就来到书房门前。
正要敲门的时候,屋里传出李屿恒温柔含笑的声音,“有我在,你在上京只管抬头挺胸,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阿恒,你对我最好了。”陌生女子温柔娇弱的声音传出来。
“你对我来说不同,我会保护你的。”李屿恒柔声说。
那女子的声音充满感动,“可是,少夫人若是知道了,只怕会不喜。”
“你不用在意她,早些遇到你的话,我就不会娶她,这辈子她在李家也就是摆设,不过担着少夫人的名头罢了。”提起沈时好,李屿恒的声音添了几分不耐。
“与不爱的人如何相守一生,阿恒,难为你了。”女子的声音充满心疼。
“……”
沈时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轰然倒塌,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冰冷,她如今才明白,李屿恒并非冷血冷情,他也可以温柔似水,只是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
爱与不爱,一眼了然。
书房里的人似乎察觉到门外有人,声音突然静下去。
李屿恒推开门,眉眼如凝冰霜看着沈时好,“你怎么在这里?”
沈时好抬眸想要看他身后,却只看到一抹纤细的清丽身影。
李屿恒已经飞快将书房的门掩上,阻隔了她的视线。
是谁?沈时好想开口质问,但她又不想听到李屿恒的答案,垂眸低声说,“母亲差人来信,想要我明日回沈家一趟。”
“明日你是该回沈家,真真要认祖归宗,你怎么能不在场。”李屿恒冷然说。
“真真?”沈时好怔住。
李屿恒眼底透出对她的厌恶,“就是你小时候故意弄丢的亲生妹妹,她回来了。”
妹妹找到了?沈时好眼中闪过激动的喜色,“真的吗?”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她在何处,又何必装模作样假装不清楚。”李屿恒淡声说。
“我没有故意弄丢妹妹,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她。”沈时好急切地解释。
李屿恒摆手,“你不必与我说这些,等见到真真,你自己跟她说吧。”
沈时好沉默了,在他心里,她如此不堪,连多看一眼都厌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致远堂,一阵剧烈的抽痛从胸腔蔓延到四肢,沈时好倒在南溪的怀里,她咬着牙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走,不要在这里。”
东月已经准备好归心丸在门外等着,一看到沈时好进来,立刻拿着药丸塞进她嘴里,“姑娘,姑娘,咽下去,快咽下去。”
两个丫环扶着已经站不稳的沈时好,一边哭一边替她换了被汗水浸湿的衣裳。
好疼啊……
沈时好弓着身子,整个人团了起来,心口丝丝抽痛,一股寒气蔓延到她的四肢,疼得她连指尖都在颤抖着。
她有心口有旧伤,这两年来一直养得很好,如今发作起来,真是疼得她快死了。
翌日,沈时好醒来还有些低热,但心口的疼痛已经缓解许多,刚换好衣裳,还没来得及吃早膳,李屿恒就差捧雪过来传话,“世子爷先行去沈家,请少夫人早些启程,免得大家都在等您。”
南溪和东月脸上涌起怒意,捧雪这个狐媚子整日只想着如何勾引世子爷,完全没将少夫人放在眼里。
“我妹妹被寻回了,今日就要认祖归宗,我们要回沈家一趟。”沈时好说。
南溪和东月闻言大喜,“二姑娘终于回来了,那……那夫人肯定会很开心,她不会再迁怒少夫人了。”
沈时好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母亲对她不止是迁怒,那是怨恨。
小时候她还渴望母亲的怀抱,也曾奢望过像其他姑娘家一样靠在母亲怀里撒娇,现在她早就过了需要母亲呵护的年纪。
沈家现在只有沈夫人在上京,沈帅父子还在戍边,现在还不知道沈真真找到了。
然而,失踪十年的二姑娘被寻回,对沈家来说是大事,沈夫人一夜未眠,天微亮,她已经起身准备迎接女儿,所有下人谨慎待命,还派人早早去将沈家族老都请来了。
前头管事来禀话,道是宁远侯世子来了。
“真真!”沈夫人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和小女儿相见的喜悦中,脚下生风地急步来到大门。
当李屿恒扶着一个年轻女孩从马车下来,沈夫人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一眼认定这必是她失踪十年的女儿。
这女孩与沈时好眉眼相似,只是真真从小被拐走,不知吃了什么苦头,眉眼间蹙着一抹柔弱娇怯,一眼就能看出两人的不同。
沈时好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夫人抱着一个姑娘在哭着,她的视线缓缓地落在那个纤细的背影上。
那女孩也哭得厉害,抬头说话时露出一张侧脸。
真的是妹妹。
她们是孪生姐妹,她只比妹妹早出生一个时辰,只是妹妹自幼体弱,母亲对她倾注更多的关怀,她则喜欢跟在哥哥后面去军营玩耍,养得性子骄纵洒脱,不得母亲喜爱。
正月十五花灯节,她因为和妹妹同时看上一盏兔子花灯,哭闹地说母亲偏爱妹妹,结果那天晚上,妹妹就被拐走了。
此后十年,母亲对她只有怨恨和责骂。
“岳母,外面风寒,真真的身子才养好,我们进去说话。”李屿恒看到沈真真被凉风吹得面色发白,心中疼惜,这才开口打断沈夫人的哭声。
“对,对,真真自小身子就柔弱,吹不得冷风。”沈夫人紧紧牵着女儿的手,“真真,我们回家,回家去。”
李屿恒体贴入微地站到沈真真的侧边,沈真真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李屿恒眼眸含情似水,全是对她的怜惜,沈真真面颊染上如胭脂般的红晕。
来到祠堂门外,沈夫人在跟族长寒暄,李屿恒护在沈真真的身边。
终于有人看到沈时好,他们神情意味深长地跟她打招呼。
“你还知道要来啊。”沈夫人淡淡地瞥了沈时好一眼。
“母亲。”沈时好疏离地行礼,目光落在沈真真的身上。
她走过去来到沈真真的面前,眼前的女孩与她有七八分的相似,小时候妹妹身子弱,记得有一次,她带着妹妹去掏兔子窝,结果妹妹回来就病倒了,母亲把她责骂了一顿,让她在祠堂跪了三天。
但这并没有影响她喜欢妹妹,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把妹妹的身子锻炼得更强壮些,不会动不动就生病。
“真真……”沈时好鼻子发酸,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妹妹了。
沈真真在沈时好伸出手的瞬间,整个人惊惧地往李屿恒身后躲了过去,害怕惶恐地看着沈时好。
“你要对真真做什么?”沈夫人尖叫一声,用力地掐住沈时好的胳膊,将她用力地推了出去。
沈时好措手不及,撞到旁边的桌角,她吸了一口凉气,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
“真真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你离她远一点,若是再敢对她做半点伤害的事,我会跟你拼命的。”沈夫人将沈真真抱在怀里,不顾旁人在场,把沈时好当仇人般斥骂着。
沈时好微微蹙眉,眼中的激动渐渐冷却,她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想跟妹妹说几句话。”
“不必了,你在这里只会让真真想起小时候被你伤害的事,你走吧,我不该对你心存幻想,若你有半点悔改之心,这辈子都该怀着对真真的愧疚活着。”李屿恒冷声说道。
“李屿恒,我做错什么了?”沈时好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李屿恒,苍白的脸庞此时泛着不正常的红。
“今日是真真认祖归宗的大好日子,这里每个人都心情愉悦,只有你不知藏着怎样的龌蹉心思,真不该让你出现,是不是真真回家了,让你觉得不开心了?”李屿恒冷冷地说。
沈时好深吸一口气,缓解心间的绞痛,“我哪里是不开心的样子,真真是我的亲妹妹,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找到她,现在她回来了,我比谁都高兴,倒是你,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我与真真几年前因缘见过一面,当时不知她就是沈家被拐走的二姑娘,这些在你沈时好眼中,难道就见不得人了?”李屿恒理直气壮地质问。
“现在你知道她是沈家的二姑娘,你的妻妹,是不是很失望?”沈时好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李屿恒被戳中心中的痛点,目光阴沉地盯着沈时好。
“姐姐不要误会阿恒,是阿恒找到了我,我才不用被养父母磋磨虐待,我……我不像姐姐,自幼就锦衣玉食,我从小就在乡野长大,什么都不懂,怕极了来上京,一路上都是阿恒安慰我,若是这样惹了姐姐不高兴,姐姐责骂我就好了,不要怪阿恒。”沈真真红着眼眶,泫然欲泣地小声说道。
沈时好一阵愕然,“我怎么会骂你呢。”
啪——
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众人惊诧地看着动手打了沈时好的沈夫人。
“你从小就这样,什么都要跟妹妹斤斤计较,但凡我多关心真真一些,你便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你把真真弄丢十年,过了十年舒心快活的日子,现在真真回来了,你是不是又觉得她碍着你的眼,你给我滚,离真真远一点。”沈夫人指着沈时好大声斥骂。
沈时好雪白的面颊高高肿起,那巴掌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夫人,您怎么可以打少夫人。”东月叫了起来,怜惜地看着沈时好。
“她难道不是我生的,我想打就打。”沈夫人叫道。
沈时好眼底的光芒一点点地暗淡下去,再看向沈夫人的时候,只有一片的漠然疏离。
“既然真真已经回来了,当日她是怎么走丢的,你们大可以问她。”沈时好淡声地说,“我日后再来看妹妹。”
被沈夫人护在怀里的沈真真听到这话,微微侧眸看了沈时好一眼,很快又敛去眼中光芒。
“真真,你别怪你姐姐,她就是这样的脾气。”李屿恒柔声对沈真真说。
“我没事的,阿恒。”沈真真娇怯地道,“我其实……见到姐姐也是欢喜的。”
李屿恒心间一片酸软,这么好的真真,沈时好怎么就忍心伤害她。
因为沈云峰还没有回来,所以无法开祠将沈真真写进族谱,但有族长带头上香将告祭祖先,也算是承认了沈真真的身份。
等从祠堂出来,已经是半天过去了。
李屿恒本来想询问沈真真当年失踪的真相,看到她满脸疲倦,又不忍心再掀起她的伤疤,“你刚回家可能还不习惯,你别怕,有什么需要帮忙就来找我。”
“我会的,多谢阿恒。”沈真真咬了咬唇,“我是不是该喊你姐夫才是。”
李屿恒笑着说,“不必,你还是喊我阿恒就行了。”
沈真真对着他羞怯地笑了。
东月心疼地看着沈时好,双手还紧紧地握着归心丸,只等少夫人觉得不舒服便递上去。
“让人打听老太医的下落吧。”沈时好纤细的手揉着眉心,她的心绞痛是两年前在战场留下的旧疾,老太医让她早日医治,原本还想着刚成亲应当以维持夫妻感情为重,拖个一年半载应当无碍。
她真傻,她一心想维护的婚姻,原来只是李屿恒为何报恩。
可父亲为什么要让李屿恒娶她?就算身上有伤无法留在余州,她也并非一定要嫁人啊。
“老太医居无定所,不过他侄儿还在上京,奴婢立刻就去打听。”南溪说。
沈时好微微颔首,回到李家,李夫人就差人将沈时好叫了过去。
这半年来,整个李家让她感觉到几分善意的,便是她的婆母李夫人了。
来到东正院,在门口便听到悠扬的琴声,门内的小丫环请了沈时好入内。
养尊处优的李夫人保养得极好,她是个命好之人,丈夫对她爱重,女儿是定王妃,儿子李屿恒领了亲勋翊卫羽林中郎将的差事,前途一片光明。
“母亲的琴声越发好听了。”沈时好来到李夫人跟前的时候,眸中已经泛起笑意。
“你是该多些出去,认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李夫人婉柔地说着,小心打量儿媳妇的脸色,“你是和阿恒一起出去的?”
沈时好说,“不是,世子找到我失踪多年的妹妹,今日他送妹妹回家。”
李夫人愣住了,心里想的是儿媳妇的妹妹为什么是世子送回去,到底谁才是沈家的人了。
“我陪母亲弹琴吧。”沈时好说,她现在不想多提李屿恒。
“好,好。”李夫人皱眉,等儿子回来,她得把他叫过来问清楚。
到了傍晚,不必李夫人打听,整个上京已经将今日在沈家发生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包括沈夫人打了沈时好一巴掌。
沈时好如今已经是宁远侯世子的少夫人了,沈夫人说打就打,还真是不给李家面子。
李夫人听到这个事,拿着刻刀在琴上刻字的手滑一下,她这才想起,今日见到沈时好,她一直侧着身子说话,不让她看到另外一边的面颊。
“我的儿媳妇,她想打就能打了!”李夫人气得将刻刀扔到地上,“去把世子找来。”
李屿恒在李夫人这里听了半天的劝,终于僵硬地点头表示会跟沈时好道歉,这才终于得以解脱。
他沉着脸往西院大步走去。
砰——
李屿恒踹开门,寒着脸走到沈时好的面前,“你在母亲面前都说了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踏进她的屋子,上次是成亲那天,他不得不进来,这次他是来找她对质的。
沈时好抬头看他一眼,“我在母亲面前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你已经知道我为何要娶你,那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李屿恒冷声说。
“我父亲为何要让你在半年前到沈家提亲?”她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透漏过心意,跟李屿恒同在余州时,两人来往也并不多。
李屿恒说,“你应该自己去问沈帅,我也不过是为了当年沈帅的救命之恩才娶你。”
他对她如此冷漠,是因为她的存在妨碍他跟心爱女子长相厮守了吗?
“我沈时好并非死乞白赖之人,你既然不愿与我当夫妻,那大可一别两宽。”沈时好心口涩涩发疼,她是以为李屿恒对她有情才迎娶她,早知是报恩,她绝对不会嫁的。
李屿恒眸色冷漠,“我既然答应沈帅就绝对不会食言,除非沈帅同意,否则你永远都是李家的少夫人。”
“那昨日书房里的女子呢?”沈时好问,“莫非世子真的要不顾名声在外面养个外室。”
“住口!不许羞辱她。”李屿恒大怒,“沈时好,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离经叛道,不安于室,收起你恶毒阴险的猜测。”
李屿恒愤怒离开,院子里的下人看到世子跟少夫人吵架,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沈时好捂着胸口喘着气,最近心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如果再不找老太医医治,她可能熬不过一年。
“将这封信差人送去余州交给大哥,不要经过李家人的手,你亲自送去驿站。”沈时好将信蜡封之后交给东月,李屿恒为了报恩求娶她的事,她要先找大哥探一探口风。
她觉得父亲大约不会跟她说的。
东月拿着信离开没多久,南溪就来禀话,二姑娘来了。
沈时好闻言眼中涌起喜色,亲自来到门前接沈真真。
“真真,我正想今日去找你说话,没想你就来了。”沈时好目光灿亮地看着沈真真,满心的欢喜难以言表。
“昨日我说的话让姐姐不高兴,我今日是来赔罪的,姐姐不要怪我,我……我不会说话。”沈真真神情怯弱,一脸害怕自卑地看着沈时好。
沈时好心里一阵酸软,若是妹妹没有被拐走,在沈家娇养长大,又怎么会这样卑微。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怪你,快进来。”沈时好牵着沈真真的手进了屋里,她细细打量妹妹,轻叹一声,“真真,这些年委屈你了。”
沈真真目光在屋里扫了一眼,只觉得处处精致富贵,她以为沈家给她的院子已经是极好的,如今才知道,沈时好才真正的奢侈享受。
她的手微微攥紧,若是她早些回来,生活在这里的人会不会就是她呢。
“姐姐的命真好,你我相差只是一个时辰,可我连姐姐身边的丫环都不如。”沈真真自嘲地说。
“是我当年没有照顾好你,现在你回来了,我会补偿你的。”沈时好心酸不已,她要想办法让妹妹建立信心,沈家的二姑娘怎么会连个丫环都不如。
沈真真眼眸瞬间一亮,“我要什么,姐姐都会让给我吗?”
虽然觉得妹妹的话有点奇怪,但沈时好还是笑着点头,“是,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姐姐。”
“有姐姐真好啊,不像以前,那农户家的女儿把我当她的丫环,动不动就打骂我。”沈真真小声说。
“真真,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吗?”
沈真真尚未言语已经落泪,哽咽地说起她这些年的遭遇。
“我被卖到一个农户家干活,天还没亮就要起来烧火做饭,一开始我什么都不会,把灶炉都烧了,他们便将我一顿打,冬日里要到河边洗衣裳,手都长冻疮了……养父母家的孩子才能吃肉,我连一口汤都喝不上……”
沈时好将沈真真抱在怀里,心疼又愤怒,她发誓一定会教训那家农户的。
“不过现在好了,我以后都不用吃这些苦了。”沈真真笑着抹去眼泪。
“是,以后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沈时好保证。
沈真真低下头,“只是我不像上京的名门闺女,什么都不会,她们会不会笑话我。”
“姐姐也是不精通,我们舒舒服服过日子,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你若是喜欢琴棋书画,那就请先生教你,你若是不喜欢,那就自由自在地生活,这都没有什么。”沈时好说,“我其实从小生活在余州,父亲从来不束缚我去学这些,那些贵女们的诗会茶会我也不爱参加。”
“母亲说要带我参加各种宴会,让大家都认识我……”沈真真担忧地说,“姐姐到时候能陪着我去吗?”
沈时好觉得妹妹这是依赖她,她心中一软,“好。”
定王府。
雍容华贵的定王妃冷着一张娇艳的脸庞,她看完手中的信,面无表情地递给旁边的李屿恒。
“阿姐,这是沈时好写给她兄长的信,怎么会在你手上?”李屿恒皱眉,难道定王妃一大早将他叫来王府就为了这封信。
定王妃恼怒地问,“你跟沈时好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写这封信去余州,你知道这封信若是到了沈家父子手中会有什么后果吗?”
李屿恒狐疑地挑眉,“当初沈帅要我去沈家提亲,还拿救过我的恩情要挟,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沈帅为什么非要我娶他的女儿。”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娶沈时好吗?上京有四个王爷,每个人都想拉拢沈云峰,他手中有锦国三分之一的兵力,别人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沈云峰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女儿。”定王妃有点后悔没早日跟李屿恒分析利弊,才让他跟沈时好的关系变得这么差。
就算再不喜欢,为了得到沈云峰的支持,他装也要装出对沈时好有感情。
李屿恒皱眉,“阿姐,沈帅向来不跟几位王爷来往,你是知道的。”
“所以王爷才想办法让你娶了沈时好。”定王妃没好气地说,“你跟沈家那个刚回来的女儿走那么近作甚?你现在就该想办法安抚沈时好。”
“阿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屿恒的脸色微变,他站了起来,“我娶沈时好,跟王爷有什么关系?”
定王妃神色不变,只是看了他手中的信一眼,“总之,不能让沈时好跟沈云峰通信,等她生下一儿半女再说。”
李屿恒叫道,“若是阿姐不与我说清楚,回去我就休了沈时好。”
“你敢!”定王妃一怒,“你若是敢坏了王爷的大计,到时候害了整个李家,你怎么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其实沈帅根本没有要我娶沈时好,是王爷一手操作,那封信……那封信不是沈帅写的!”李屿恒将所有的事情结合起来,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定王妃没有丝毫被拆穿阴谋的心虚,只是淡声说,“生活在天家的难处你不懂,皇上年迈,王爷需要为前路打算,你是王爷的妻舅,自然该跟王爷一心的。”
李屿恒怒不可遏地看着定王妃,“你们居然这么作践我的婚事,爹娘若是知道,他们……”
“你以为爹娘会不知道吗?我们都是为了李家好!”定王妃呵斥道。
什么?李屿恒怔了怔,他想起母亲昨日还为了沈时好责备他,“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婚事是假的,只有我不知道。”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要不是怕李屿恒跟沈时好闹得太僵,到时候破坏他们的计划,她也不打算提前让弟弟知道。
“阿恒,你耐心点,余州那边很快就解决了,只要王爷得到沈家兵力,到时候你想休沈时好还是想杀了她都随你。”定王妃说,“但现在你必须给我好好地对她,不要让她有机会跟余州的沈家父子联系!”
“阿姐!”
“李家跟王爷是什么关系,若是王爷不能成事,你以为到时候我们会有好下场?保护李家是你的责任。”定王妃沉声说。
“只要是沈帅的女儿就好,那……那真真也是沈家的女儿,为什么我就不能娶她?”李屿恒的肩膀垂了下去,他无法辩驳,因为他的确不能让整个李家都被他害了。
如果沈真真早点认祖归宗就好了,他是不是就能娶她,而不是沈时好。
这都怪他没有及时找到沈真真,明明三年前他已经遇到她,那时他中计被敌军包围,好不容易脱困,却受伤过重昏迷了,醒来时,他已经在一个山洞里,是来采摘野菜的沈真真救了他。
他那时真觉得沈真真就是仙子,只可惜后来他再想回去找她,已经找不到了,回到上京看到沈时好,他一度以为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很高兴收到沈帅的信,去提亲之后,才知道沈家还有个失踪的女儿。
可是他已经无法悔婚了,但他也更迫切想要找回沈真真,幸好真的让他找到了,如果他能早一点,他娶沈真真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定王妃冷哼一声,打破他的奢望,“沈真真跟沈时好那是不一样的,你只能娶沈时好。”
沈时好和沈真真两人说了半天的话,直到李夫人差了丫环过来送时令水果,才终于停止话题。
“瞧我只顾着和你说话,还没带你去见婆母,走吧。”沈时好牵着沈真真的手,一起来到上房给李夫人请安。
“姐姐,李夫人会不会嫌弃我的出身?”沈真真小声问。
“你别胡思乱想,你是沈家二姑娘,在上京无论去哪里,别人都不敢看轻你。”沈时好说。
沈真真嗯了一声,语气羡慕地说,“姐姐在上京应该很多朋友吧,是不是经常去参加宴会呢?”
“其实我……回来上京也没有多久,与其他贵女并无太多来往。”沈时好无奈地苦笑,“八岁的时候,父亲就把我带去余州了,在余州无人管我,我不想学琴棋书画不做女红,父亲便让人教我习武,刚回来的时候,那些贵女还嫌弃我粗鲁不合群。”
沈真真惊讶地打量沈时好,“她们竟然还敢嫌弃姐姐,你可是沈家的嫡长女。”
“她们自然不敢当着我的面嘲讽,背地里看不上是自然的,不过,妹妹你也要记住了,别人在背后说什么都不要紧,反正也是听不到,但若是有人敢在你面前碎嘴,你要记住,你背后还有沈家为你撑腰,不要让自己受委屈。”沈时好说。
“阿恒!”沈真真侧头看到李屿恒的身影,眉梢眼角染上了笑意。
沈时好嘴角的笑意淡去,目光却不看李屿恒。
“真真,你怎么在这里?”李屿恒魂不守舍地回到家里,正要去找母亲确认今日听到的话,刚进院子就看到沈真真,一下子就回过神了。
“我来给李夫人请安。”沈真真细声说。
李屿恒嘴角一扯,转眼看向沈时好,却见她白皙秀丽的面庞一片淡漠神色,他眼神微闪,“那一起进去吧。”
李夫人看到他们三人一同进门,颇有些不悦地瞪了儿子一眼。
“真真拜见夫人。”沈真真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乖孩子,早听时好提起你的时候,就想见一见了,果然是个标致好看的小姑娘。”李夫人一脸慈蔼的笑,往沈真真的手腕套上一个手镯。
沈真真感动不已,握着手镯心想这样的镯子足够她以前十年的花销,李家果然是泼天的富贵。
“你们虽是孪生姐妹,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同,阿恒,你说是吧?”李夫人含笑问。
“嗯。”李屿恒心不在焉地点头。
李夫人又笑了笑,“沈二姑娘如此貌美如花,将来在上京必定也能寻得如意郎君。”
沈真真抬起头看向李夫人,这是……在敲打她不要跟李屿恒走得太近吗?
“妹妹才刚回来,想来母亲是舍不得她太早出嫁的。”沈时好说。
李夫人轻轻颔首,“说来也是,名门世家最多规矩,沈二姑娘想来还要学习一段时间,我识得宫中出来的教习嬷嬷,若是有需要的,我可以举荐。”
“若是有需要,一定来麻烦夫人。”沈真真勉强地笑道。
李屿恒沉着脸站起来,“你带真真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跟母亲说。”
沈时好看他一眼,这才福了福身,带着沈时好离开上房。
“姐姐,果然没人看得起我。”沈真真红着眼眶,不要以为她没听出来,李夫人就是在嫌弃她,还警告她不要接近李屿恒。
“不要多心,别人越是看不起你,你越要做得更好。”沈时好低声地安抚。
“我自然会的。”将来她一定会狠狠打脸那些看不起她的人。
沈时好还想留妹妹在家中住多几日,但见过李夫人之后,沈真真一刻都不想多留,让丫环将她的东西拾掇了,立刻就要离开沈家。
“那姐姐过两日回家去找你,带你出去玩。”沈时好说,又让人往沈真真的箱子里放了一套红宝石头面,是她从来都没戴过的。
沈真真眨了眨眼,“这么贵重的首饰,姐姐怎么都给我了?”
“我不爱穿戴这些,我们真真长得好看,自然是好好打扮的。”沈时好含笑道。
“这些……都是姐姐的嫁妆,还是阿恒给你买的呢?”沈真真眼底藏着一抹幽光,拿起一个红宝石耳坠比划着。
沈时好怔了怔,笑着道,“这是父亲给我买的,等父亲回来了,也会给真真买的。”
“父亲对姐姐真好呢。”沈真真低眸看着一匣子的首饰,心想沈时好如此大方,想来她的嫁妆应该有不少这样的东西吧,给她这点东西就要她感恩戴德了。
要不是她自小被拐走,父亲肯定会最疼爱她,这些东西本该就是她的。
沈时好轻抚她的鬓角,“父亲知道你回来,定会十分高兴,到时候只会更疼爱你。”
“嗯。”沈真真又看了一眼匣子,带着丫环风风光光地回去了。
沈夫人早就在等她,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她没欺负你吧,你前脚去李家,我就没心安过的。”
“娘,我挺好的。”沈真真一脸落寞,嘴角的笑看起来很勉强。
“真真,你实话告诉娘,在李家是不是受委屈了?”沈夫人严肃地问,一副只要沈真真点头,她就要去跟沈时好拼命的神情。
沈真真靠在沈夫人的肩膀上,幽幽地说,“我觉得姐姐过得真好,李夫人待她如女儿,对我虽然谈不上冷漠,但也没有那么热络,还有阿恒……”
“真真,你跟阿恒认识多久了?”沈夫人突然想起一直问的疑惑,当初李屿恒说遇到一个长得和沈时好很相似的女子,怀疑就是沈家另外的女儿,这次李屿恒将真真带回来,她才发现,李屿恒跟沈真真的熟稔程度不仅仅是只见过一面。
“我和阿恒其实在两年前就见过了,娘,若是我能够早点回来,是不是……是不是嫁给阿恒的人就是我了?”沈真真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沈夫人闻言大骇,她果然没看错,真真和李屿恒早就有情了。
“我可怜的女儿。”沈夫人悲从心来,搂着女儿落泪,“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娘亲,我跟阿恒还有可能吗?”沈真真怯弱地问。
沈夫人不知怎么回答,她自然是不同意小女儿屈身为妾室的,可长女已经是李屿恒的妻子了,除非……除非沈时好不再是李家妇。
“你就非他不嫁吗?”沈夫人问,她亏欠女儿太多了,若是这辈子还不能让女儿嫁给心爱的人,她死了也不瞑目。
沈真真轻轻地点头,“是,阿恒说他心里只有我,直到现在……都还没跟姐姐圆房。”
“什么?”沈夫人大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另一边沈家,李屿恒铁青着脸从上房出来,他今日受了太大的刺激,定王妃的话让他惊涛骇浪,回到家里又被李夫人训斥一顿,要求他尽早与沈时好生下一儿半女。
他现在是什么?卖身求荣吗?
来到西正院,他一看到沈时好的脸,心中更是生出逆反的厌恶感。
“世子爷,若你真的喜欢外面那位,那就将她纳进府里,我并非容不得他人的。”沈时好看到李屿恒眼中的嫌恶,神色同样淡淡的,再也不想像之前那般讨好他了。
李屿恒今日的心情已经压抑到极致,无论是定王妃还是母亲,她们的话就像一座大山,沉沉地压在他的肩膀,让他无法抗议也无法摆脱。
这一切都因为眼前的沈时好,如果她当初没有恶毒地谋害沈真真,他就不会被强迫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
“你还真大度。”李屿恒嘲讽地冷昵着她,“连亲生妹妹都容不下的你,还会善待其他人吗?沈时好,你用不着想方设法讨好我,这辈子除了李少夫人的名头,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沈时好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如此,那就随便世子爷。”
她起身走了出去,不再讨好他,反正无论他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别有目的,且心思恶毒。
李屿恒回到致远堂,捧雪脸上挂起柔情似水的笑,“世子爷,您回来了。”
那日沈时好就是听到他在跟真真说话,才误以为他养了外室。
如果被沈时好知道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李屿恒的脸色一变,他怕沈真真会有危险。
“捧雪,我抬你为姨娘,你愿意吗?你放心,将来……你若是有心仪的人,我会放你离开,再给你一份体面的嫁妆。”李屿恒突然开口,为了保护真真,必须转移沈时好的主意,不然她定会想方设法找出那日在书房里的人。
“世子爷!”捧雪跪了下来,感动得泪眼婆娑,“奴婢心仪的人就是您,只要能够留在您的身边,就算只是个通房,奴婢也是愿意的。”
李屿恒心里一暖,“我不会亏待你。”
过了两日,沈时好在花园散步,假山的角落有两个小丫环在低声细语地说话。
“你看到捧雪手上的镯子没,听说是世子带着她去金玉堂买的,世子对她也太好了吧。”
“镯子算什么,世子还在外面为捧雪置办宅子,说是怕她留在府里会被少夫人容不下,要将捧雪养在外头。”
“要是我也能像捧雪一样,那也算熬出头了。”
“住口,你们胡言乱语什么!”看到沈时好的脸色都变了,南溪开口呵斥那两个小丫环。
小丫环转头见到是沈时好,吓得脸色一白,行了一礼之后仓惶离开。
“少夫人,别听这些碎嘴的,都是没影的事。”南溪急忙说。
沈时好没了散步的闲情逸致,“回去吧。”
刚走到主屋门外,就遇到李屿恒,还有他身后越发娇艳妩媚的捧雪。
李屿恒在沈时好的面上扫了一眼,轻轻扶住捧雪的细腰,“我要抬捧雪为姨娘,让她给你敬茶,从今日开始,她就搬进西厢阁,再摆两桌庆祝一下。”
“好。”沈时好颔首,白皙如玉的脸庞没有一丝不喜,仿佛要纳妾的男人与她并无关系,“东月,让人去将西厢阁收出来。”
进了大厅,李屿恒和沈时好在主位坐下。
李屿恒皱眉,以为今日过来肯定要听沈时好几句质问,她居然这么平静地接受了。
“捧雪伺候我多年,抬她当姨娘也是应当的,我跟母亲已经提过了。”李屿恒说。
“世子想要抬谁都可以,我无所谓的。”沈时好笑了笑,让人去备茶过来。
捧雪轻轻咬唇,怯弱娇羞地看了李屿恒一眼。
小丫环扶着捧雪上前要给沈时好跪下敬茶,她伸手去接捧雪递过来的茶,茶盏突然往捧雪的手翻倒下去。
“哎呀。”捧雪吃疼地捂着烫得发红的手。
“沈时好!”李屿恒冷声地呵斥,“你若是不愿意喝这杯茶,那不敬也可以。”
“重新去备茶。”沈时好淡淡地说,目光带着几分嘲讽地看了捧雪一眼。
南溪又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捧雪红着眼眶,那杯茶端得颤颤巍巍,差点就要往沈时好的手腕倒下。
沈时好目光冷淡地看着她,捧雪心头一顿,委屈地看向李屿恒,见他的脸色已经不好,这才不敢再作妖,稳稳将茶递上去。
“以后你就是雪姨娘了,好好伺候世子吧。”沈时好眼睛没去看李屿恒,只是平淡地说着。
捧雪终于得偿所愿,羞怯得意地行礼,“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世子的。”
沈时好理了理鬓发,“我还要去母亲那儿,世子自便吧。”
过了两天,沈家来人请沈时好回娘家一趟。
“许是夫人知道误会您,所以才请您回去的。”南溪笑着说道,她们自小跟着沈时好,很清楚沈时好跟沈夫人之间的嫌隙,如今二姑娘回来了,或许她们母女可以修补感情。
沈时好闻言却只是翘了翘唇,如果母亲觉得自己误会她,早就亲自上门,怎么会过了这几日才想起她。
想起那一巴掌,她至今仍然觉得脸颊热疼。
母亲对她……当真一点母女情都没有啊。
“让人去准备马车吧。”沈时好低声吩咐。
东月黑着脸走进来,气呼呼地叫道,“少夫人,西厢阁那边又闹着要一匹蜀锦,说是世子爷让她来找您好的,她什么身份,也配穿蜀锦吗?箱子里的两匹蜀锦还是少夫人的嫁妆。”
“她算什么东西!”南溪气得开口大骂。
沈时好眼底闪过一抹嘲弄的淡笑,“她想要蜀锦,那就去跟刘管家说,让刘管家去公中拿给她。”
她是不想管李屿恒抬多少姨娘,但捧雪以为这样就能踩着她的底线作威作福,那就想多了。
东月终于露出笑容,“奴婢这就去回了。”
不一会儿,西厢阁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沈时好眉目不动,“东月留下守着,南溪和我回沈家。”
对于别人来说,回娘家是一件高兴的事,对沈时好来说,上京沈家给她的归属感还不如余州,若是父亲和大哥在的话,她或许心情会不同。
来到上房,沈时好入眼就看到沈夫人紧绷的脸色,她在心里叹口气,今日可能又要不欢而散了吧。
“母亲。”沈时好福了福身。
“你坐下,我有话问你。”沈夫人目光犀利地打量沈时好,若非真真说了,她根本没注意到大女儿至今还是黄花闺女,今日仔细打量,确实是看出异样。
若是成为人妇,多少是有些不同的。
沈时好平静地抬眸,等着沈夫人的问话。
“你和世子是不是还没有圆房?”沈夫人盯着沈时好的神情变化,想知道她会不会说谎。
“母亲怎么问这个了。”沈时好笑了下,她和李屿恒没有圆房的事,除了东月和南溪,她主屋没别人知道了,而两个丫环绝对不可能出卖她。
沈夫人哼了一声,“果然是如此,早知世子根本不喜欢你,当初就不该应承这门亲事,如今倒成了孽缘。”
沈时好不知母亲为何如此肯定她还没有跟李屿恒圆房,她也不作解释,只是低声询问,“李家当初提亲,父亲是怎么说的呢?”
“你父亲说世子是个可靠之人,亲事可谈,我见你对世子也是有意,所以就做主同意了,我可没亏待你,该给你的嫁妆都给了。”沈夫人眼神微闪,很快遮掩过去,“要是早知道世子喜欢的根本不是你,我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这不是磋磨别人吗?”
就算已经知道沈夫人口中不会对她有好话,沈时好还是被她每句话刺得心间发疼,许多事她都不想刨根到底,是想给母女之间留一分情面。
所谓不亏待她的嫁妆,其实都只是表面好看,许多父亲说要给她的东西并没有在嫁妆的单子里,沈时好只是不愿意跟母亲再撕破脸罢了。
“父亲最近还有写信回来吗?”沈时好问。
“余州最近战事吃紧,你父亲哪来的时间总是写信回来,还有你,别总是动不动就写信去余州,免得你父亲还以为你嫁得不好,将来只会怪责到我身上。”沈夫人没好气地说。
沈时好知道北狄最近屡屡挑衅,父亲和兄长肯定很忙,但是,母亲的话听起来有些矛盾,她和李屿恒的亲事不是父亲要求的吗?又怎么会因为她嫁得不好怪责母亲?
“还是说说你吧,你打算和世子就这么下去吗?”沈夫人问,心里却后悔,早知小女儿会回来,而且也喜欢李屿恒,当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难道我还能和李屿恒和离吗?”沈时好淡淡地问。
沈夫人的眼睛骤然一亮,嘴角更是翘起,“那有什么不可以,若是想和离,我是没有意见的。”
“好,我回去好好考虑。”沈时好抬眸定定地看了沈夫人一眼,是她错觉吗,母亲似乎很期盼她和离。
外面传来丫环的声音,沈真真来了。
“娘亲。”沈真真福了福身,这几日她都在学规矩,行礼的姿态略显娇柔,却另有一番动人的风情,“知道姐姐回娘家,我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沈夫人不留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小女儿天真单纯,跟沈时好走得太近,难免吃亏。
“姐姐,我听说阿恒居然抬了个丫环当姨娘,此事是不是真的?”沈真真咬了咬唇,目光颤颤地看着沈时好。
沈时好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她笑了笑,“是啊,不过是个姨娘。”
沈真真却眼眶发红,只觉得自己被李屿恒背叛了,他怎么能够去碰别的女子!
“明日定王妃生辰,我要带着真真一起去赴宴,你与定王妃是亲戚,到时候在宴会上好好照顾真真。”沈夫人抓住沈真真的手,不想她现在在沈时好面前暴露和李屿恒的关系。
“好。”沈时好含笑看着妹妹,看到沈真真这么心疼她,她心里觉得又暖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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