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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军婚:嫁军官后我逆袭了厉擎烈阮紫茉 全集

江南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阮紫茉头好晕,努力睁开眼,一个俊美刚毅的男人躺在她身下。男人没穿上衣,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宽厚的肩膀、健硕的胸肌、一块块结实的腹肌,这优美的肌肉线条让人想摸一摸。她的手正放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戳了戳,壮实充满了力量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助理给她送了男人?男人满脸嫌恶,一把甩开了阮紫茉的手,“滚。”阮紫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男人推开,倒在一旁的床上。“阮紫茉,我们离婚,以后你别想再见到小宝了。”男人阴冷的脸乌云密布,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他去了客厅,没多久,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离开了。阮紫茉头痛欲裂,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炸开。她以百亿身价进入福布斯富豪榜那天,乘坐的飞机发生了空难,她死了。现在穿进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军...

主角:厉擎烈阮紫茉   更新:2025-06-02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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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厉擎烈阮紫茉的女频言情小说《八零军婚:嫁军官后我逆袭了厉擎烈阮紫茉 全集》,由网络作家“江南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紫茉头好晕,努力睁开眼,一个俊美刚毅的男人躺在她身下。男人没穿上衣,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宽厚的肩膀、健硕的胸肌、一块块结实的腹肌,这优美的肌肉线条让人想摸一摸。她的手正放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戳了戳,壮实充满了力量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助理给她送了男人?男人满脸嫌恶,一把甩开了阮紫茉的手,“滚。”阮紫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男人推开,倒在一旁的床上。“阮紫茉,我们离婚,以后你别想再见到小宝了。”男人阴冷的脸乌云密布,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他去了客厅,没多久,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离开了。阮紫茉头痛欲裂,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炸开。她以百亿身价进入福布斯富豪榜那天,乘坐的飞机发生了空难,她死了。现在穿进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军...

《八零军婚:嫁军官后我逆袭了厉擎烈阮紫茉 全集》精彩片段


阮紫茉头好晕,努力睁开眼,一个俊美刚毅的男人躺在她身下。

男人没穿上衣,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宽厚的肩膀、健硕的胸肌、一块块结实的腹肌,这优美的肌肉线条让人想摸一摸。

她的手正放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戳了戳,壮实充满了力量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助理给她送了男人?

男人满脸嫌恶,一把甩开了阮紫茉的手,“滚。”

阮紫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男人推开,倒在一旁的床上。

“阮紫茉,我们离婚,以后你别想再见到小宝了。”

男人阴冷的脸乌云密布,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

他去了客厅,没多久,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离开了。

阮紫茉头痛欲裂,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炸开。

她以百亿身价进入福布斯富豪榜那天,乘坐的飞机发生了空难,她死了。

现在穿进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军嫂身上,接收原主的记忆后,她一整个大无语。

刚才那个男人是原身丈夫厉擎烈,厉擎烈也是倒霉,长相俊美,能力超群,就因一次见义勇为,在老家救起快被洪水卷走的原身,就被原身一家讹上,天天拿着一条麻绳去厉擎烈家闹,说他毁了原身清白,不娶她,她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两人的孩子都长到三岁了,原身出轨了。

在野男人的怂恿下,原身卷走厉擎烈所有钱,和野男人私奔,还要卖掉儿子给野男人钱花,这么奇葩也是没谁了。

厉擎烈刚好撞见原身私奔和卖儿子的画面,瞬间怒火滔天,将野男人和人贩子打了一顿,差点将人打死。

原身为了让厉擎烈放过野男人,用了美人计,给他下药,想要强睡他。

难怪刚才厉擎烈一脸的涨红,眼里有几分迷离,神情隐忍又克制,体温还高得吓人,原来是被下药了。

阮紫茉脸上有些黏糊不舒服,下了床,想出去洗把脸。

客厅衣服乱堆,鞋子乱扔,地板上全是泥土和垃圾,一些椅子和桌子上布满了灰尘,外面的院子也是又乱又脏。

阮紫茉满头黑线,这原身是有多懒啊。

这脏乱差的环境,阮紫茉一分钟都忍受不了,撸起袖子开始搞卫生。

捣弄捣弄、拆拆洗洗,忙活了一下午。

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透了,阮紫茉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洗了一个澡。

看着镜子中的人,这具身体是真的胖啊,少说也有一百八十斤,五官都被挤到变形了。

这副样子,也不知原身怎么好意思对厉擎烈使用美人计,她要是得逞了,恐怕厉擎烈更想弄死那奸夫吧。

过于肥胖,不仅行动不便,也不利健康,阮紫茉决定从今天开始减肥。

突然就有了老公孩子,阮紫茉有些不知所措。

前世她因原生家庭的原因,不谈恋爱,不成家,一心只有工作,没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好在要离婚了,以后不用和那男人怎么相处。

阮紫茉戴了一顶草帽,走出家门,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好方便规划以后的生活。

“死肥婆,饿鬼投胎,又懒又馋,看到村口小孩啃两口,踩到牛粪摔跟斗,身上的肉抖三抖。”

榕树下的几个孩子,看到阮紫茉边唱边跑,一哄而散。

阮紫茉满头黑线,这熊孩子真欠揍。

大院里的嫂子听到自家孩子的叫喊,急忙跑出来,护住了孩子,看向阮紫茉的目光带上防备。

唉,也是原身造的孽。

原身性格刁钻泼辣,又懒又馋,整天像个街溜子在大院里溜达,看到人家晒的咸鱼顺一手,看到人家种的菜摘几棵,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不顺眼踹一脚,实在太闲了,就跑到文工团宿舍大骂那些女生不要脸勾引她老公。

可以说人憎狗嫌。

阮紫茉装作没看到那些人,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一阵鄙夷的声音。

“听说了吗,这女人竟然在外面找了野男人了,还想卖掉自己的孩子。”

“卖自己的孩子,太可怕了,以为她只是无赖,好吃懒做,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真是天打雷劈啊。”

“厉营长也是倒霉,娶了这样的婆娘,听说上次厉营长差点评选上副团长了,被这个女人搅黄了,希望这次厉营长和这女人离婚,别被这女人毁了。”

“都卖孩子了,厉营长肯定不会和这女人继续过。”

“快通知家属大院的嫂子们,都看好自家孩子,免得被人偷去卖了。”

……

阮紫茉一阵无语,她就是个背锅侠吧,原身闯的祸,她来背锅。

阮紫茉走出家属大院,大院后面两百米处有一座大山,山上树林茂密,她没搭公交车,顺着公路往前走一公里,看到一处工地,一群工人正在烈日下挥洒着汗水。

突然一阵大雨下了起来,阮紫茉走到了工地的大棚躲雨,好在雨没下太久。

雨过后,山上一定有蘑菇。

阮紫茉回家拿了一只竹筐,火急火燎地往后山走去。

枯枝败叶中长了不少草菇、羊肚菌、姬松茸,还有前世欧洲那边称之为黑色黄金的松露。

阮紫茉采摘得开心,几乎满满一筐,回来的路上,看到山间的一条小溪,里面有不少田螺,爆炒可香了。

箩筐放在岸边,她拉起裤腿,下水捡田螺,摘了几片大野芋的叶子,用来装田螺。

水里有几条肥美的罗非鱼,水那么清澈,罗非鱼是没有泥土气的,蒸起来很好吃。

阮紫茉当即决定抓两条回去尝尝。

她是在穷山沟里长大的,抓鱼这种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她抓了两条最肥的罗非鱼。

用大野芋的叶子包裹好鱼,放进箩筐,再用田螺压着。

顺手摘了一束野花,她才背着箩筐回去。

这趟出行,收获满满。

回到家,阮紫茉把两条鱼放进装有水的盆里。

那一束野花拿出来,插入一只玻璃瓶,放在桌面上摆设。

然后出去把田螺倒进一只桶里搓洗,清洗干净后,重新装入清水,撒一把盐,让田螺慢慢吐泥,明天就能炒了。

重新拿起箩筐,把里面的菇倒出来,菇太多,一下子吃不完,分类挑拣出来,草菇今晚炒,其他菇放到簸箕,她打算晒干存放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喊声,“紫茉在吗,快来开门。”

现在她臭名昭著,所有人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谁会来找她啊?

阮紫茉感到很疑惑。


阮紫茉感到疑惑,她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开门。

一个烫着发,穿着红色条纹裙的清秀姑娘站在门口,她没有搭理帮她开门阮紫茉,脸上带笑,朝门内张望,“厉营长在家吗?”

“不在。”

阮紫茉淡淡回了一句。

从原身记忆中知道这人叫崔婉宁,就是她教唆原身出轨,为她引见那野男人,经常在原身面前夸野男人的好,还说厉擎烈和文工团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迟早会抛弃她,又说原身的孩子是拖油瓶,会阻碍她幸福,早点摆脱好。

原身也是个傻的,竟然都信了。

“这样啊。”

崔婉宁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

这烫卷发、条纹红裙在她眼里虽然土气,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衣服以暗色调为主年代,她可是精心打扮过的。

阮紫茉眸光闪了闪,这崔婉宁绝对是喜欢厉擎烈,难怪一直怂恿原身出轨,还让原身卖掉孩子,是想要原身把位置腾给她啊,这女人用心可真是狠毒。

“他不在也好。”

崔婉宁拉着阮紫茉往屋内走去。

“紫茉,天宇在镇上的面馆等你,你快收拾东西去找他,自从你被厉擎烈带回来后,他不知道多担心你,整晚都睡不着觉,担心你被厉擎烈打了。”

崔婉宁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拉着阮紫茉的手,一副关心她的样子。

一抬头,对上阮紫茉澄澈明亮的眼眸,崔婉宁心提了起来,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好呀。”

阮紫茉笑了笑,一脸天真地答应。

崔婉宁松了一口气,是她多心了,阮紫茉那么蠢笨,怎么可能会发现什么。

一转头,看到桌子上一块蓝色的手帕,崔婉宁双眼亮了起来,笑着问阮紫茉,“这是谁的东西?”

阮紫茉说,“厉擎烈的东西,脏了一块,要扔了。”

“我帮你扔。”

崔婉宁快速拿起那块手帕塞进口袋里。

“我们走吧。”

阮紫茉脸上笑容更深了。

崔婉宁见阮紫茉空着双手,正想问她怎么不带行李,可阮紫茉已经往外走了,她只能跑着追上去。

刚到门口,阮紫茉转身一把拽住了崔婉宁的手,掉着眼泪,扯着嗓子大喊,“崔婉宁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这样陷害我。”

这一嚎,引来了不少大院的嫂子。

崔婉宁一脸懵逼,有些没反应过来。

“崔婉宁明明是你和唐天宇在交朋友,你怕被说闲话,每次都找我陪你出去约会,现在怎么就传我和唐天宇闲话了。”

“那天也是你带我和小宝出去,说什么去火车站给唐天宇送行,结果你叫来一个妇女,就消失了,那妇人拽着我家小宝,非要我把孩子卖给她。”

“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的小宝贝,我怎么可能舍得卖,可这一幕刚好被我家老厉看到,他就误会是我和男人私奔,卖孩子,现在要和我离婚。”

“现在我仔细回想,这事情不对劲啊,分明是你设计了我,让老厉误会我,害我离婚。”

阮紫茉对着众人哭得悲痛万分,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这些话,半真半假,原身确实和唐天宇不清不楚,但原身是被崔婉宁哄骗,那妇人也是崔婉宁带来的,可以说整件事都是崔婉宁策划的,她把责任推给她一点都不冤。

众人见惯了阮紫茉彪悍凶狠的样子,不爽就撸起袖子要干架,什么时候见过她哭了,还是哭得伤心欲绝,定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对她的话也信了几分,可又觉得崔婉宁一个年轻姑娘干不出这种歹毒的事。

大家的视线落在了崔婉宁身上。

崔婉宁回过了神,没想到会被反咬一口,气急败坏地指向阮紫茉,“你胡说,我没有,明明是你和……”

“破坏军婚可是要坐牢的,当初你在屋里和我说的那些话,小宝可是听到了。”

阮紫茉打断了崔婉宁的话。

她相信崔婉宁只要不傻,都不会说出她和唐天宇的事,毕竟唐天宇是她牵线的,她还暗示小宝知情,比起破坏军婚坐牢,崔婉宁承认算计了她,顶多受到道德上的谴责,这可划算太多了。

崔婉宁脸色变了变,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想起每次和阮紫茉谈完话出来,小宝都像一头狼崽子,恨恨瞪她,对她龇牙咧嘴,难道她介绍唐天宇给阮紫茉的那些话,以及唆使阮紫茉和唐天宇在一起的话,都被那小子听到了。

不能说出阮紫茉和唐天宇的奸情,崔婉宁只能改口,她学着阮紫茉委屈的样子,“紫茉,你说是我算计你,那你说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阮紫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哭得更大声了,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我之前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做,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答案。”

阮紫茉故作愤怒地瞪向崔婉宁,“因为你喜欢我家老厉。”

崔婉宁被戳破心底的秘密,她脸色大变,心虚大喊,“你闭嘴,我没有。”

崔荷花过来凑热闹,刚好见阮紫茉指责崔婉宁说她喜欢厉擎烈,姑娘家名声很重要,她不能让阮紫茉毁了她亲妹。

崔荷花怒火滔天上前,拽开阮紫茉握住崔婉宁的手,将崔婉宁护在身后,指着阮紫茉鼻子破口大骂,“别想往我家妹子身上泼脏水,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个不要脸的骚东西,喜欢勾搭野男人。”

崔荷花和崔婉宁是两姐妹,崔荷花是秦副营长的妻子,崔婉宁从老家出来打工,崔荷花还没孩子,有两间空房,就让崔婉宁住在她那,能省下房租。

阮紫茉回怼过去,“我说的是事实,崔婉宁每次来我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打听我家老厉的消息。”

众人打量起崔婉宁,头发是新烫卷的,身上穿着一条条纹红裙,裙子价格不低,脚穿一双半新的小皮鞋,这打扮算是隆重了,又不是过年过节,穿成这样,大家都有些相信阮紫茉的话。

崔荷花了解自家亲妹,看到她眼里闪过心虚,也知道阮紫茉说的是真的,但她不能认,继续怒骂阮紫茉,“我家妹子爱美,穿成这样不行吗,谁规定不能这样穿了,你要是再敢污蔑我妹子,我撕烂你的嘴。”

在场的人都知道崔荷花在强行狡辩,谁没事穿成那样。

“行,当然行了。”

阮紫茉擦掉脸上的泪水。

崔荷花松了一口气,以为阮紫茉无计可施,就此打住了。

阮紫茉朝崔婉宁走去。


崔婉宁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褪去,用手捂住口袋,可阮紫茉抢先一步,从她的口袋扯出一块蓝色手帕。

“但,这是什么,如果崔婉宁不喜欢我家老厉,她为什么要偷我家老厉的手帕。”

阮紫茉举起那块蓝色手帕,给众人看。

众人都知道厉营长爱干净,随身带着一块蓝色手帕,手帕一角还绣有一个厉字,很明显这是厉营长的东西,一个姑娘家收藏男人的东西,心思是什么,不用说都知道了。

这崔婉宁喜欢厉营长。

那么刚才阮紫茉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了。

众人看向崔婉宁满是鄙夷。

崔婉宁被刺激到了,她恨恨瞪着阮紫茉说,“是你说脏了,不要了,让我帮你扔。”

“你诓鬼呢,这块手帕是新买的,那么好的东西,只是沾了点污迹,洗一洗就能用了,我家没那么有钱,东西一脏就扔。”

阮紫茉继续说。

崔婉宁被冤枉,又解释不清楚,憋屈得要死。

崔荷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崔婉宁一眼,脸色很不好看,她亲妹的名声算是毁了,以后别想在部队找个好男人了。

阮紫茉理直气壮地说,“崔婉宁,你喜欢我家老厉,来算计我,毁坏我名声,害得老厉误会我,要和我离婚,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就闹到政委那去。”

她只是威胁,没想真闹到政委那,毕竟扯出事情真相,对她可没好处。

崔婉宁目光怨毒地盯着阮紫茉,这贱人一定是早就发现了什么,设局报复她。

“秦家嫂子,你家婉宁做出糊涂事,害得厉营长家都要破了,确实是你家过分了,应该给个交代。”

一个头发齐肩的嫂子站出来。

这个嫂子叫林南燕,阮紫茉知道她男人和厉擎烈关系不错,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林南燕避开了阮紫茉的视线。

虽然阮紫茉平时很混,可就事论事,阮紫茉这次被害得太惨了,让人忍不住同情。

其他几个嫂子也纷纷开口了。

“就是啊,崔婉宁念别人家的男人,本就不应该,是该教教了,不能走错了路。”

“秦家嫂子,你这妹子害得老厉家媳妇多惨,又是私奔,又是卖孩子,名声毁了,老厉还要和她离婚,要是挺不住的,现在早跳河了,你家妹子跪着给她磕头道歉都不过分。”

“这事太过恶劣了,要是闹到政委那,你家老秦恐怕没好果子吃。”

崔荷花想到自家男人的前程,她咬了咬牙,一巴掌甩在了崔婉宁,“道歉。”

崔婉宁满心不甘,明明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她凭什么要她道歉。

“快说。”

崔荷花语气加重。

崔婉宁低下了头,咬牙说,“对不起。”

“只是道歉吗,我可是被你害得好惨呢,家都要没了。”

阮紫茉不买单。

崔婉宁愤恨地瞪她,“你想怎样?”

阮紫茉平静开口,“我不想在家属大院再看到崔婉宁。”

崔婉宁恨不得冲上去,撕碎这死胖子。

崔荷花不想因这事连累她男人,一口应下,“好,婉宁会搬出去,以后都不会在这住。”

崔荷花拽着崔婉宁离开了。

“这崔婉宁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做事却那么狠毒。”

一个短发嫂子感慨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

林南燕感慨。

其他嫂子想安慰阮紫茉几句,可想到她之前做下的糟心事,实在说不出口,讪讪离开了。

林南燕本来跟着众人离开,可想了想,她还是转回了身,对阮紫茉说,“我会让我家铁军把今天的事告诉厉营长,让他别误会你。”

“谢谢。”

阮紫茉对林南燕很有好感,她家帮了原身家很多。

每次原身对孩子不好,厉擎烈都会把孩子抱到林南燕家,拜托她家帮忙照顾。

现在那孩子就在林南燕家里。

“没什么,我先回家了,孩子还病着。”

林南燕意外地看了阮紫茉一眼,阮紫茉竟然会礼貌向人道谢。

阮紫茉看着林南燕离开,她才关上院门,往文工团宿舍那边走去。

她不是去吵架,只是文工团宿舍后面有一块空地,适合跑步,减肥需要多运动。

文工团那边的人看到阮紫茉走来,纷纷都避开,怕被阮紫茉这个泼妇盯上。

“那胖子又来骂人了,快躲起来。”

“这次谁和厉营长说上话了,要被阮胖子炮轰了。”

“该不会又是漫芝吧,漫芝也是可怜,被这胖子气病了好几回。”

……

阮紫茉没理会那些话,来到后面的空地跑步。

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下来,往回走。

“这就走了。”

“她不是来骂人的?”

“呼,刚才吓死我了。”

宿舍楼上的女子,看完阮紫茉跑步全过程,看着她离开,才放松下来。

——

小宝从别人口中听到那女人说他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他是她的小宝贝。

他阴沉下了小脸,气愤地说,“她骗人,我才不是她的小宝贝,那女人经常骂我是拖油瓶、扫把星。”

小宝越想越难过,脚踢着小石子。

没多久,小宝走到了自家门口。

阮紫茉锻炼完回来,就开始做饭。

罗非鱼清洗干净,在鱼两面打上花刀,装进盘里,将切好的姜片葱丝放上去,淋上酸梅汁,放进烧开水的锅里蒸。

接着切土豆丝,将切好的土豆丝放进清水里,把辣椒大蒜葱切好备用。

草菇也清洗干净,切好装进盘里。

鱼蒸好后,拿出,开始做草菇汤。

草菇先焯水,重新装入盘中。

倒油入锅,敲两只鸡蛋进去,把鸡蛋煎得两面金黄,撒盐,倒入开水,水重新烧开才放草菇。

小宝在门外闻到了香味,探头探脑去看厨房那边。

好香,好好吃的样子。

小宝摸着扁平的肚子,舔了舔唇。

阮紫茉一抬头,就看到了趴在门口那颗小脑袋,觉得有些萌,忍不住笑着说,“饿了吧,要不要回家吃饭?”


被发现了。

小宝先是被抓包的扭捏,小脸微微涨红,接着绷起小脸,红着眼睛朝阮紫茉吼,“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我知道你骗人,我才不是你的小宝贝,你要卖掉我,我也不要你了。”

吼完之后,小宝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开了。

阮紫茉笑了笑,这小子还挺硬气的。

做完草菇汤,起锅烧油,放入蒜末炒出香味,加入土豆丝,翻炒均匀,加入盐、辣椒、醋翻炒均匀,最后加入葱丝,倒入盘中,一盘酸辣土豆丝做好了。

菜做好后,阮紫茉将菜放进竹篮。

她提着竹篮来到林南燕家门口,见门没关,孩子在屋内玩耍,她就走了进去,“嫂子,门没关,我进来了。”

林南燕怀中抱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女孩。

阮紫茉笑着说,“嫂子,我做了些菜,拿过来给你尝尝。”

林南燕听到阮紫茉的话,很惊讶,难以置信地盯着阮紫茉,阮紫茉竟然也会送人东西,而不是往家里搬东西了。

“怎么了?”

阮紫茉知道林南燕为何这种反应,故意问。

林南燕回过神,不好意思说,“谢谢你,孩子生病离不开我,腾不出手做饭,正想等老张回家,让他去食堂买些吃的回来。”

“没做饭啊,我饭煮得有点多,我回去拿过来,一起吃。”

阮紫茉回家,直接把锅搬了过来。

林南燕再次道谢,“紫茉今晚谢谢你了。”

阮紫茉这顿饭菜,解决了林南燕的燃眉之急,小女儿生病要她抱,一刻离不开她,做不了饭,可不做饭,大人小孩都一起饿肚子,林南燕很无措。

虽说可以等老张回来再去买吃的,但孩子们会饿很久,她担心会饿坏他们。

“什么谢不谢的,我家小宝还在你这呢,麻烦你们照顾他,是我要向你们说谢谢。”

阮紫茉将竹篮的菜拿出,放到餐桌上。

鸡蛋草菇汤、酸梅蒸罗非鱼、酸辣土豆丝。

卖相好看,诱人的香味飘出来,引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宝,吃饭了。”

阮紫茉盛好了饭,对小宝说。

小宝一动不动,哼,他才不要吃那女人的东西。

从阮紫茉到来后,小宝就转过身,背对着她,整个人都散发对阮紫茉的抗拒。

林南燕舀了一勺草菇汤喝,故意提高音量说“哇,好鲜,太好吃了,我从没喝过那么好吃的汤。”

虽然她是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但这汤确实很好喝,阮紫茉有这样的厨艺,让她很意外,以前阮紫茉可是一直吃食堂的,还以为她不会做饭。

阮紫茉也附和说,“是啊,真好吃,我们就要吃完了,有些人要饿肚子了。”

小宝嘟起了嘴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饿肚子就不能长高高了,不能长高高就要被那个女人一直欺负,为了长高高,他就勉强吃几口她做的饭。

小宝走过来,爬上了椅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喝,眯起双眼,好好喝。

林南燕和阮紫茉相视一眼笑了。

“你做的菜真好吃,比外面饭店的厨师还厉害。”

林南燕真心赞美,即使她一开始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后,也变得开胃了。

阮紫茉笑了笑,前世她事业有成后,开始享受生活,报了大师的烹饪课,厨艺自然不差。

她夹了一块鱼肉,挑好了刺,放进小宝碗里。

小宝嘟了嘟嘴,小勺子拨了拨那块鱼肉,想说不要,可鱼香味飘进鼻子里,他还是将鱼肉吃进嘴里,好吃,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菜。

小宝开始哼次哼次像只小猪仔一样吃饭,不再闹脾气。

阮紫茉怕鱼刺卡到孩子,不让孩子自己夹鱼肉,都是她给他们夹,挑好刺才放进他们碗里。

饭菜一扫而空,一点没剩。

小宝吃的满嘴流油,满足得打了一个饱嗝。

吃过晚饭后,林南燕怀中的孩子还在哭闹,孩子小脸通红,嗓子哭哑,还呕吐了,江南燕焦急不安,抱着孩子来踱步。

“看过医生了吗?”

阮紫茉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孩子额头,很烫,又摸了孩子的手脚,四肢有些发凉,她狠狠拧起了眉,这情况不好,再烧下去,会得脑膜炎,很危险,必须要快速降温。

林南燕双眼含着泪花,摇了摇头,“没有。”

医院在镇上才有,现在已经没有公交了。

“孩子刚开始只是有点咳嗽,我没太在意,结果发起烧来,还越烧越厉害,现在可怎么办啊,老张又不在家。”

林南燕很懊悔,又很慌。

两个孩子也被吓到,不安又害怕。

“你先别急。”

阮紫茉安抚江南燕。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很少家庭会备有药物,药物不是日常用品,存放久了会过期,过期就只能扔掉,大家都觉得那样很浪费,一般都是生病了,才去医院看病,家里不备药。

退烧药也是通过出汗,扩张血管,促进散热,而降温。

物理降温一样可以。

“孩子交给我,去准备些热水过来。”

阮紫茉抱过孩子,对林南燕说。

林南燕匆忙去拿了两个热水壶。

水温调好后。

阮紫茉把孩子放进洗澡盆,给她洗一个热水澡,促进血液循环,增加散热面积。

“有浓酒吗?”

这晚上找冰块很不切实际,只能用浓酒了。

林南燕只能无措地干看着,听到阮紫茉的话,连忙应道,“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林南燕找来了浓酒,阮紫茉让她用毛巾沾浓酒,给孩子敷额头,反复用浓酒敷额头降温。

另外两个孩子很乖,知道大人顾不上他们,早早就爬上床睡觉了。

林南燕一开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但看到阮紫茉一脸淡定,有条不紊地指挥,如若一枚定海神针,林南燕渐渐稳定了心神,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忙活了一个晚上,到凌晨三点,孩子的体温才彻底降了下来。

林南燕才彻底放下心。

阮紫茉去到孩子的房间,看到床边的小宝踹掉被子,卷缩着身体,睡得很香,嘴巴咬着小手指吮吸。

蜷缩身体睡觉,是一种婴儿体态,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拉起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拉下他嘴里的手指,手指细菌多,孩子吃手指容易生病。

林南燕悄悄走了进来,低声问,“不带他回家吗?”


“不了。”

阮紫茉摇了摇头。

小宝现在很抗拒她,强行带他回去,只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没有意义。

林南燕也明白这个道理,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两人一起退出了孩子的房间。

林南燕感激地拉住了阮紫茉,“老张没回家,应该是出紧急任务了,还好今晚有你,不然我家倩倩……倩倩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她感觉出阮紫茉变了,彻底对她改观了。

昨晚孩子病了,她实在没辙,还想等老张回家想办法,结果老张没回来,如果阮紫茉不在,她不敢想象她家孩子会怎样。

之前在外帮了阮紫茉说话,可她心里还是不喜欢这个人的,只是厉营长当初救了她家老张一条命,厉家是她家的恩人,碍于那份恩情,她才会帮阮紫茉。

“嫂子,孩子没事了,你别乱想了,熬了一夜,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孩子们又要吵了,你就不能睡了。”

阮紫茉有些累,扭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她也要回去睡一觉了。

“好,听你的,紫茉你以后就是我家倩倩的再生父母。”

林南燕抓着阮紫茉的手不放。

阮紫茉有些哭笑不得,“嫂子,没那么严重。”

“别叫我嫂子了,我们年龄相差不大,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害你累了一晚上,实在抱歉,你快回去睡觉。”

林南燕给阮紫茉递了一只手电筒。

“好的,嫂……南燕,别送了,就这点路。”

阮紫茉见林南燕要送她,连忙阻止了她。

林南燕站在门口,望着阮紫茉离开。

阮紫茉回到家,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九点半。

阮紫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空旷的地上铺上草席,开始做瑜伽,瑜伽可以塑形减肥。

做完瑜伽,她去看庭院中桶里的田螺,田螺吐了不少泥,应该能吃了。

捞出一些,搓洗几遍,彻底干净了,用钳子剪掉前尖尖,炒时比较好入味,处理好的田螺放进盆里。

去到后院,菜地上有几棵辣椒和一片野蛮生长的紫苏,葱姜蒜种了不少。

这些都是厉擎烈种的,他确实是个好男人,在外保家卫国,在家下地种菜。

原身整天到处晃荡惹是生非,也不愿种几棵菜,也是懒出一个新高度了。

阮紫茉摘了紫苏、辣椒就回厨房了。

正要炒田螺时,听到院门口那边有声响,她过去开门。

一个小萝卜头蹲坐在一只祸和一只竹篮旁,小脚丫不小心踹到了锅发出哐当声响,他立即收回了脚。

阮紫茉看到是小宝,放柔了语气问,“我正要炒田螺,你要不要吃啊?”

小宝站了起身,怒瞪她,“我才不要吃你的东西,你是个坏女人,我讨厌你,讨厌死了。”

阮紫茉觉得生气的奶娃很可爱,眼睛大大的,两腮气鼓鼓的,小胸膛一起一落,像只炸毛的小奶猫,让人像撸一下。

就是这孩子有点瘦,身上的衣服都带有补丁,原身对这个孩子真的不好,非打即骂。

阮紫茉逗他,“不吃我的东西,那你昨晚吃的是什么?”

小宝白嫩的小脸涨红,梗着脖子说,“我会还给你的。”

“怎么还,你是要吐出来吗,恐怕饭菜已经在你的小肚肚化成便便了。”

阮紫茉忍不住笑,指着他一呼一吸的小肚子,觉得他这模样太萌了。

小宝小手捂住肚子,因为羞愤,小脸涨得更红了。

他咬着嘴唇,生气又反驳不了,小胸膛起伏得很快。

阮紫茉见好就收,她再逗下去,这小奶娃就要哭鼻子了。

“不吃就算了,把东西搬进来吧。”

阮紫茉说完就回厨房了。

田螺冷水下锅,放入姜片和少许米酒,水开捞出来冲洗干净。

起锅烧油,油热下蒜末姜片豆豉爆香,加入田螺,翻炒均匀。

门外的小宝听到阮紫茉的话,呆愣片刻后,转头看向比他还大的锅,还有竹篮,他生气了,这个坏女人故意欺负,他更讨厌她了,等爸爸回来,让爸爸给他找一个后妈,他再也不要见这个讨厌的女人了。

“吃了饭要干活,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阮紫茉朝门外喊。

小孩子需要适当锻炼,身体才健康,那口空锅,看着大,其实不重,竹篮里也都是些空盘子,没什么重量,小宝能做到。

小宝听到扯平,他不想欠这个坏女人的,搬着锅走到了院子。

家里好干净,哪里都查得亮晶晶的,他都快不认识了。

阮紫茉往锅下紫苏、辣椒、少许米酒。

小孩子要吃,只能放一点点米酒,去掉田螺里的泥腥味。

铲子使劲翻炒,香味飘散开来。

满园都是香气。

小宝咽了咽口水,好香,他转头朝厨房那边张望,这个坏女人做饭好好吃。

做饭这么好吃,以前都没做过给他吃,这个坏女人一定是故意的,等他离开了家,她自己一个人做还吃的吃。

小宝绷着小脸,眼眶红红,转身出去,搬竹篮。

阮紫茉往锅中加入适量水,白糖、盐、酱油,盖上锅盖小火煮。

望着冒烟的锅出神。

前世工作习惯了,现在没工作,没钱,浑身都不舒服,也没有安全感。

现在要怎么赚钱呢?

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个工地,这边比较偏僻,没有饭馆,工人要吃饭,必须花钱搭公交去到镇上,如果她去那里摆摊,既能解决工人吃饭的问题,又能赚钱,可以说是两全之美。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人们喜欢吃肉,可肉价贵,投入成本太高,卖出的价格不能低,价格高的话,工人不一定买单,要怎样才能,一边让工人吃到肉,价格不能高,一边还能赚到钱呢。

有了。

阮紫茉双眼一亮,她可以做牛杂,前世她做的牛杂可是一绝。

现在这年代,牛肺、牛肚、牛小肠、牛百叶等,这些在肉摊上很不值钱,很多时候都是扔掉,或者埋到果树下,她花点小钱,就能买到很多了。

盈利的空间不小。

不过她现在身无分文,要想开摊,启动资金只能借厉擎烈的钱。

厉擎烈的每月津贴是56块,给他父母20块,原身每月能拿到36块,原身是个挥霍无度的,给自己卖了很多衣服,都是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原身从农村来,以为艳丽的色彩就是时髦。

阮紫茉是看不上那些衣服的,花花绿绿披在身上,像只孔雀,土到掉渣了,她身上穿的是些浅色衣服。

现在家里只剩下30块。

等厉擎烈回来,和他说一下借钱的事。

只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想快些赚钱。

等了好一会,没见小宝有动静,阮紫茉放下手中的铲,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篮子里装了几只菜盘,有些份量,小宝小手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拖出一段距离,可到了门槛,他人矮腿短,怎么使劲都无法把竹篮弄进来,他小脸都憋红了。

阮紫茉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宝见坏女人嘲笑他,他眼眶泛起了雾气,恶狠狠朝阮紫茉吼,“你不许笑。”

阮紫茉见他就要哭出来了,她忍住笑意,来到小宝身旁蹲下,伸手戳了戳小宝脸上的软肉,“你好笨哦,一直拿不动,你可以先把篮子里盘子搬进来。”

小宝生气地转过头,避开了阮紫茉的手,他看向手中的竹篮,好像是这样。

小宝绷着小脸说,“我本来就想那样做,是你出来打断了我。”

“好吧,小宝好棒,这都能想到,我都要好一会才能想到呢。”

阮紫茉收回了手,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

小宝双眼冒着小火苗瞪她,这个坏女人还在笑话他,好讨厌。

阮紫茉看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实在忍不住伸手撸了一把,恢复正常语气,放柔声音,“生气也这么可爱。”

小宝僵住了身体。

阮紫茉过了手瘾,她朝厨房走去,这个时候田螺应该可以了。

小宝望着阮紫茉的背影,她,她夸他可爱。

很快他转回了头,他才不稀罕她夸他可爱呢。

阮紫茉掀开锅盖,田螺分两份,一份装进铁盘,一份装到陶瓷盘。

小宝哼次哼次将所有东西都搬了回来。

“小宝过来吃田螺。”

阮紫茉将田螺端了出去,田螺上有青红辣椒点缀,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很有食欲。

好香。

小宝眼睛几乎都黏在了田螺上,却还是嘴硬,“我不吃。”

“我这有一份田螺给张家嫂子,田螺炒得少,你不在我这吃,就要回去抢张家嫂子的吃,你张家嫂子对你这样好,你还要回去抢她吃的,太不应该了。”

阮紫茉嗦着田螺,香辣味在味蕾蔓延开,有些辣,但让人欲罢不能。

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对小宝搬出了林南燕。

“我可以不吃。”

小宝咽了咽口水,嘟起了小嘴,倔强地说。

“张家嫂子那么疼你,你不吃,她肯定也不愿吃独食,你是要她看到好吃的,也不能吃吗?”

阮紫茉继续说。

小宝觉得坏女人说得有道理。

他仔细思考过后,决定抢坏女人的吃,这样张嫂就不用分田螺给他,她就能多吃些了。

想通后,小宝走了过去坐下。

阮紫茉把小家伙忽悠过来,没再说刺激他。

小宝学着阮紫茉嗦田螺,汁水吸进嘴里,他瞪大了眼睛,太好吃了,小手拿着牙签挑肉吃。

阮紫茉见他不怎么会挑田螺肉,她拿出一只碟子,挑了一小碟子田螺肉,推到小宝面前。

小宝停下了吃田螺动作,他绷着小脸,瞪阮紫茉,“你别以为对我好点,我就会原谅你,不可能,等爸爸回来了,我让他给我找一个温柔的后妈。”

阮紫茉也不生气,她撑着脑袋,笑容满面地望着小宝,“你这么小,知道什么是温柔。”

“我知道,不像你这样的。”

小宝说完话,就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结果坏女人一点都没生气,她还笑了,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以前她会打他。

“小萝卜头,真会埋汰人。”

阮紫茉拿过一旁的纸巾擦干净手,捏了捏小宝的脸颊,手感不错,要是养胖些,再捏,手感就更好了。

小宝抬起手,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你别碰我。”

“别再摸脸了,你都成小花猫了。”

阮紫茉手拿纸巾,按住挣扎的小宝,给他擦去脸上的油迹。

见小宝不肯配合,还在挣扎,阮紫茉只能再次搬出林南燕了,“等下还要给你张家嫂子送田螺,你再闹腾,送过去,田螺都凉了,不好吃了。”

小宝安静了,乖乖给阮紫茉擦脸,低头吃起阮紫茉给他挑的田螺肉。

阮紫茉眼里闪过笑意,小样的,三岁小奶娃她还能对付不了。

没给小宝吃太多田螺,怕他消化不好,会闹肚子。

小宝气鼓鼓的,觉得坏女人故意不给他吃。

阮紫茉没理会他的想法,拉过他洗完手和嘴巴,端起另一盘田螺,带着小宝去了江南燕家。

“南燕,我炒了些田螺,拿给你尝尝。”

阮紫茉站在院门口,朝里面喊。

“快进来,你怎么又送吃的了。”

林南燕急匆匆出来开门,热情邀她进来。

“就是炒多了。”

阮紫茉将香喷喷的炒田螺放在桌上。

“好香,一看就好吃,你这手艺啊,在外面开饭店都可以。”

林南燕闻着香,忍不住夸起来。

“香的话,你等下就多吃些,别给孩子吃太多。”

阮紫茉转头看向低垂着脑袋进门的小宝,

“还有小宝刚才在我那吃过了,不用再给他。”

小宝听到这话,气鼓鼓的,脚踩在地上很用力,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林南燕看着小宝离开的小背影,低笑了一声,“你干嘛故意逗他。”

“你不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吗?”

阮紫茉朝林南燕眨了眨眼。

“确实可爱,不过你也别太过分了,别真把他弄恼了。”

林南燕摇了一下头,阮紫茉这个当妈的,还是那么没正型。

她拉过阮紫茉,压低声音说,“崔婉宁今天一早离开大院了,崔荷花这妹子心真毒,破坏你和厉营长的感情。”

阮紫茉摸了摸鼻子,一阵心虚,她和厉擎烈能有什么感情。

“紫茉,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家老张和厉营长解释清楚,不会让他误会你的。”

阮紫茉呐呐开口,“谢谢了。”

虽然林南燕说了两次这样的话,但她明显感觉出,第一次林南燕带着疏远,没什么感情,现在这次她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

厉擎烈没那么好糊弄。

厉擎烈能年纪轻轻当上营长,全是他一次次在战场上打下来的,身上挂着不少军功,这样的人一定异常敏锐,洞察力很强。

她不太想和这样的人对上。

“南燕,你知道厉擎烈出任务,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要赶快和厉擎烈离婚,离婚前和他借点钱,搞事业。


“之前听我家老张说,厉营长要带一阵子新兵参加越野训练,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要她待在家里十天半个月浑浑噩噩,这不行。

她要赚钱。

阮紫茉告别林南燕,回到家中。

她坐在桌子前,紧紧拧着眉,犹豫过后,她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借条。

赚了钱,立马把钱填上。

阮紫茉当即行动,搭公交到镇上,循着路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

青色的木门,正对着售货柜台。

柜台上面摆放糖果、饼干、果干等零食,下面放着铁通、铁锅等。

柜台后边是一排木质货架。

货架上摆放着收音机、黑白电视机、墙壁的格子放着钟。

左侧木架是布匹和衣服,右侧全是粮食。

浓浓的年代气息扑面而来。

排队的人有不少。

等了半个钟,快轮到阮紫茉了。

排在前面的女人要买一块布,被营业员一阵冷嘲热讽,趾高气昂地说要先看领导签字,才会卖给她。

那女人最终没买到布,离开了。

阮紫茉想着她没有领导签字,该不会买不成了吧,她已经做好被刁难的准备了。

“买什么?”

营业员坐在柜台后,嗑着瓜子,头也不抬,语气嚣张地问了一句。

阮紫茉说,“一口大铁锅,四口大号桶锅,两只大勺子。”

营业员听到这声音,身体抖擞一下,立即站了起来,讨好地笑,“阮同志,我这就去给你拿。”

阮紫茉有些意外,原身的臭名声,还有这种好处。

营业员很快将阮紫茉要买的东西找出来了,“阮同志,一共十八块。”

阮紫茉掏出了钱,口袋空了大半,越发没安全感了。

曾经手握巨额财富的阮紫茉,养成了没钱没安全感的习惯。

从公交车下来,阮紫茉一眼就见到了林南燕,她站在家属大院门口朝她挥手。

见她东西多,林南燕走了过来,主动帮忙拿,“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阮紫茉双眼亮晶晶,“赚钱。”

“我相信你。”

如果是从前,林南燕会怀疑,但尝过阮紫茉的手艺后,她觉得阮紫茉能做到。

东西搬回家,放在院子里。

“走,去我家吃饭,饭菜没你做得好吃,你可别嫌弃。”

林南燕拉着阮紫茉回家。

吃饭聊天时,阮紫茉告诉林南燕她要去家属大院前面那个工地摆摊。

林南燕关心问,“可那么大只桶锅,还四只,一定很重,你一个人要怎么搬过去?”

“你明白就知道了。”

阮紫茉早就想好解决了办法。

小宝戳着碗里的米饭,愤怒的小眼神瞪她,坏女人一定是又想用这种话,去找爸爸要钱,家里的钱都被坏女人花光了,他要告诉爸爸,不能给坏女人钱。

整个下午,阮紫茉家里都是哐哐当当的声音。

院门外,围了不少家属大院的嫂子。

“叮叮当当的,她这是做什么?”

“该不会是趁厉营长不在家,把家都给拆了吧。”

“才安分两天,又开始作妖了吧。”

……

嫂子们虽好奇阮紫茉在做什么,但想到阮紫茉泼辣野蛮的性子,没一个人敢上前推开那扇门。

林南燕听到别人的讨论,她也从家里赶了过来。

推开几个挡路的嫂子,林南燕伸手敲了敲门,朝里面大喊,“紫茉,你在做什么?”

哐哐当当的声音中断了。

很快院子的门打开了。

看到乌压压的一众人,阮紫茉被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吗?”

林南燕压低声音问,“你刚才做什么?动静那么大。”

林南燕心想可千万别搞事情啊,不然这些嫂子们,一口一个唾沫星子能把她们两淹死。

“我用木板造了一辆手推车。”

阮紫茉笑了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推开大门,让众人看清楚。

干净整洁的院子,那些嫂子都惊讶了一下。

见到院中那辆木板做成的手推车,嫂子们也明白是她们误会了阮紫茉。

客气寒暄了两句,纷纷离开了。

林南燕看到那辆手推车,惊奇地走过去打量,感叹,“你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阮紫茉是根据前世饭店用来拖拉货物的手推车,画出图纸,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再改良。

她在推车的四周加上一圈高高的护栏,免得桶锅滑落下去。

“我就是拿角落里的木板和轮子,胡乱倒弄的,没想到还真成了。”

阮紫茉没有说出全部。

好在林南燕拉拉推推那推车,没再问什么。

“南燕,你等下带孩子过来吃饭,我已经买好菜了,不过你知道的,我现在要做生意,手头有点紧,可能没什么好菜招待你了。”

阮紫茉去洗手,转头对还在打量推车的林南燕说。

林南燕说,“好,我现在把他们带过来,让他们帮你摘摘菜。”

阮紫茉想了想,说,“过两个钟再来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做。”

“也行。”

林南燕放下手推车,和阮紫茉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阮紫茉出了家门,朝文工团宿舍走去。

文工团那边看到阮紫茉,如同遭遇了一场大地震般,人心惶惶。

“天啊,那胖子又来骂人了,大家快躲起来。”

“我没和厉营长说过话,她应该不会骂我吧。”

“别天真了,听说长得好看的,她都骂。”

……

就在她们议论纷纷时,阮紫茉已经越过了她们,绕到宿舍后面去。

“……”众人,骂人不是应该去前门吗。

接着所有人看到阮紫茉一个人在宿舍后面的空地上跑步。

“……”众人,所以……

是她们自作多情了?

等跑到大汗淋淋,没有力气的时候,阮紫茉才停下来,按照原来的路线,往家里走去。

众人:胖子好有毅力啊,跑那么久的步,都没停下过。

等再也看不见阮紫茉的背影后,她们才回过神,她们竟然看了那胖子跑了两个小时的步,唾弃自己真是闲过头了。

——

一块大岩石上,夕阳的光辉洒在一个帅气刚毅的男人身上,他曲着一条腿,一个本子抵在腿上,一只手拿着钢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抬头望下,一群士兵顶着海风巨浪,躺在沙滩上,腹部放着一根柱子,做着仰卧起坐。

张铁军看看铁面无私的厉擎烈,再看看那群新兵,落在阎罗王手里,替他们默哀一分钟。

张铁军爬上岩石,坐在厉擎烈身旁,望向他手中的本子,是士兵各种训练项目的成绩,“老厉,我家燕子把电话打到我上级,也要联系我,让我和你说说你家媳妇的事。”

厉擎烈眉头一皱,俊脸一沉,“她又做什么了?”

“诶,你先别这样,是好事,燕子说上次你媳妇没有出轨,也没有要卖孩子,那是误会,她是着了别人道,让你看到那样的画面,误会她。”

张铁军一个大老粗说这种话,他摸了摸寸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阮紫茉确实没说要卖孩子,是一个中年女人强行从她怀中抱走孩子,说什么钱不会少,绝不会亏待她,买卖很划算之类的话。

不过……

阮紫茉那女人和那男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不然他说要把那男人送进监狱,她也不会一直哭求他放过那男人,他不同意,她还给他下药,对他用美人计。

厉擎烈想到那女人一边说喜欢他,一边和外面的野男人幽会,那张脸如同千年寒冰。

虽然他不喜欢她,但她也是他媳妇,他不允许自家的女人给他戴绿帽。

“燕子说,你媳妇改变了很多,对孩子也好。”

张铁军想到阮紫茉骂人口吐芬芳的狰狞样子,脏话一箩筐往外砸,燕子那些夸阮紫茉的话,他憋红了脸,也说不出口。

厉擎烈合上笔帽,钢笔放入口袋,他站了起来,“你告诉嫂子,不用搭理她。”

他这趟回去,立马打离婚报告。

以前为了孩子,才忍受她三年,可现在孩子不喜欢她,经常哭喊要他给他换妈。

那女人又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

他不想再忍那女人了。


家属大院。

林南燕带着三个孩子过来时,阮紫茉已经做好香喷喷的饭菜了。

桌上,一盘蒜苗炒猪肝、一盘韭菜鸭血汤、一盘香葱鸡蛋,一盘腐乳炒空心菜。

闻着香味就让人饥肠辘辘,饿得不行。

“你动作那么快,都不让我帮忙,是不是嫌我中午做的菜太难吃了。”

林南燕带着孩子们入座,打趣阮紫茉。

“挺好吃的,就是比我做的还差那么一点。”

阮紫茉在小宝身边坐下。

见小宝低着脑袋不说话,她在小宝的碗里夹进一块猪肝,“你可要多吃一点,看都瘦成大头菜了。”

“你才是大头菜。”

小宝气鼓鼓地端着小碗转过头,吃掉碗里的猪肝,肉肉好香,真好吃。

坏女人做饭很好吃,有点小厉害,不过他是不会原谅她的。

阮紫茉时不时给小宝夹菜,小宝没有拒绝,乖乖地吃饭。

不过晚餐过后,小宝还是跟着林南燕离开。

阮紫茉也不在意,她要早睡早起,明天去搞钱。

第二天一大早,阮紫茉就精神亢奋搭公交去了镇上,她先去香料铺买了需要的香料,然后买了五六根白萝卜,最后去牛肉摊挑选了最新鲜的牛杂食材。

阮紫茉提着两大麻袋回来,还好这具身体力气大,要不然她还真拿不了这样多东西。

快回到家时,阮紫茉看到了前方的崔荷花。

崔荷花看到阮紫茉,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将阮紫茉打量一番,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麻袋,语气透着厌恶,“阮紫茉,你搬什么回来呢,不会是牛粪吧,好臭。”

崔荷花扯开嗓子的话,引来了不少大院嫂子的注意。

“是吗?”

阮紫茉淡淡扫了崔荷花一眼,“有你嘴巴臭,像装了口粪坑,大清早就喷粪。”

有位嫂子“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崔荷花脸都绿了,“你,你个八婆,我要撕了你的嘴。”

“你撕吧,我不反抗,我去找政委聊聊,作为一个军嫂的精彩生活,每天如何防着某个惦记我家老厉女人的算计。”

阮紫茉咬重“精彩某个”的字眼。

有嫂子开口了。

“荷花,之前你家的事就做得不地道了,老厉家的都不和你计较了,你就别盯着她不放了。”

“是啊,你再闹下去,真让政委听到了,对你家老秦没什么好处。”

“上个月你家老秦才评上优秀干部,你也不想被撤了吧。”

……

其他嫂子也清楚崔荷花针对阮紫茉的原因,还不是她家妹子惦记人家男人,算计不成把自己名声搭上,崔荷花仇恨上了人家。

崔荷花不敢闹到政委那,又被众人看穿了小心思,只能悻悻离开。

阮紫茉感谢了一番帮她说话的嫂子们,提着东西回家了。

先是清洗牛杂材料,用淀粉清洗一遍,再用盐清洗,确保牛杂材料都清洗干净,没有什么异味。

在锅中倒入清水,加入适当的米酒、白醋,米酒和白醋能去腥,除异味,凉水放入牛杂材料。

水煮沸,七八分钟后,捞出牛杂材料,清洗干净。

然后热锅加入油,爆香葱姜蒜末,加入酱调味,煮开捞出残渣,倒入桶锅,加入更多水,一小块红糖,继续调味,加入香料,香料用布包裹住,水煮开后加入牛杂继续卤。

最后加入萝卜进去,继续卤。

卤的时候,顺便把饭也煮了。

最后是调蘸酱,调好的蘸酱装入一只砂锅里。

忙活了一个上午。

馋人的香味飘了出去。

邻居都知道老厉家媳妇做好吃的了。

林南燕知道阮紫茉中午要出去摆摊,她不放心过来看一下。

现在快到饭点了,阮紫茉正愁如何将桶锅搬上手推车,林南燕就过来帮忙了。

所有东西都弄上手推车后,阮紫茉松了一口气。

阮紫茉感激地望向林南燕,“南燕,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过来,我还真弄不上去。”

“这种小事说什么谢。”

林南燕不在意地说。

“我备了一份牛杂,你带回家,和孩子们一起吃。”

阮紫茉又跑回厨房,拿出了一盘牛杂,还有一小碗蘸酱。

“那我拿回家尝尝。”

林南燕这几天和阮紫茉相处,对阮紫茉有些了解,知道她不是在和她客气,没说什么就拒绝了。

见阮紫茉要出发了,林南燕不放心地说,“你等等,我先拿东西回家,再和你一起去摊位。”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阮紫茉有些感动林南燕的帮忙。

“你必须等我,你就算出发了,我也会追出去,不是和你开玩笑。”

林南燕端着牛杂,似乎是小跑回家。

见拒绝不了,阮紫茉只能等林南燕回来,再一起出发。

有林南燕在后面推车,阮紫茉确实轻松了很多。

她们来到时,刚好是工人要下班吃饭时间。

阮紫茉掀开锅盖,诱人的香味飘出,立马吸引了工地上的工人,他们纷纷围了过来。

“同志这多少钱一份?”

有人抵不住食物的诱惑,开口询问。

“一块钱一份牛杂饭。”

阮紫茉知道卖太贵了,工人不愿意消费,没敢定的价格太高。

而且在工地躲雨时,她向工人打听过了,他们是国家部门招来搞建设的,吃饭的钱一顿不超过一块,可以回去报销。

“同志给我来一份牛杂饭。”

那人大喊一声。

“好嘞。”

阮紫茉开始忙活起来。

后面的工人纷纷拿着饭盒排起了长队。

这年代不管是去饭店,还是去路边摊,都是自己带饭盒的。

阮紫茉粗略算了一下,有三十几个工人啊,这都是钱啊,她忙得满足,忙得开心。

林南燕有些不放心家里的孩子,见阮紫茉生意好,没打扰她,和她说一声,就回去了。

很快,阮紫茉的牛杂全部卖出去了。

工人都在说牛杂好吃。

阮紫茉收拾完东西,迈着欢快的步伐,拉着推车往回走。

回到家第一件事,她在一个本子上记账,材料费、吃饭人数、收入,都清楚记录下来。

有钱入账了,踏实、充实的一天。

记完账,阮紫茉打算做些南瓜饼尝尝。

在八零年代,零食少得可怜,她嘴巴都淡了。

拿出一只南瓜,先是削皮,掏出里面的籽和囊,洗干净后切成小块,放入盘中,隔水上锅蒸二十分钟。

拿出家里的糯米粉。

南瓜蒸熟之后,用勺子将南瓜捣碎成南瓜泥,准备的糯米粉放进一只干净的盆里,将捣碎的南瓜泥放入糯米粉上,倒入适当白糖,用手揉均匀,揉成不沾手的面团,然后静置十五分钟,醒发。

趁着这个时间,把昨天剩下的田螺炒了,放入一只铁盘中。

拿出面团,分成大小均匀的小剂子,在揉成圆,在一只盘子中倒入芝麻,把团圆压成饼,把两面均匀的裹上芝麻,再放进油锅里炸。

酥香软糯的南瓜饼就做好了。

刚做好南瓜饼,院子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阮紫茉过去开门。

林南燕带着三个孩子过来。

小宝走在最后面,满脸的不情愿,嘟起的小嘴能挂起一瓶酱油了。

林南燕满脸笑容,喜气洋洋。

阮紫茉眨了眨眼,难道发生了什么喜事?


阮紫茉进厨房端出了一碟金灿灿、香喷喷的南瓜饼。

林南燕的两个孩子,凯凯和倩倩双眼都放到了南瓜饼上,已经不自觉咽下口水了,小脸就差写着想吃两个字了。

阮紫茉将碟子放在桌上,拿了两块南瓜饼,递给了凯凯和倩倩。

两个孩子拿到南瓜饼,立马啊呜一口咬上,他们边嚼边含糊说,“好好吃。”

南瓜饼酥香甜糯,阮紫茉知道小孩子会很喜欢。

“小宝,你要不要也来一块啊。”

阮紫茉拿起一块南瓜饼,晃了晃,笑眯眯地望着小宝。

林南燕好笑地摇了摇头,知道阮紫茉又要逗小宝了,阮紫茉改变之后,变得越来越皮了,但很讨喜,不会让人生厌。

小宝想吃,但想到之前放下的狠话——不吃坏女人的东西,他又放不下面子,站在不远处,小脸皱了起来,满是纠结。

倩倩嘴里咀嚼着南瓜饼,转头对小宝说,“真的好吃,是最好吃的东西,你快来啊。”

小宝扭过头,夸张,好吃也不可能是最好吃的东西。

“你不吃的话,我就拿去送给其他小朋友吃了。”

阮紫茉又给凯凯和倩倩一人一块南瓜饼。

小宝不理阮紫茉,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受骗。

阮紫茉端着那碟南瓜饼回到厨房。

凯凯和倩倩睁着大眼睛,露出了失望,吃的没了。

阮紫茉重新出来的时候,手中提了一只竹篮。

小宝记得这只竹篮是给人送吃的,坏女人是真的要把东西送给别人吃,不给他吃。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小宝朝阮紫茉大喊,“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你老对我坏,我让爸爸找后妈。”

阮紫茉是故意逗他,一方面是觉得他可爱,另一方面是特意刺激他,小宝对原身有很大的心结,让他把对原身不满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发泄出来的话,哭一顿,闹一顿,事情就过了。

而不是憋在心里的话,事情永远过不去,会成为心里的毒瘤,久而久之容易产生心理疾病。

阮紫茉蹲下身,掀开了篮子,“这是田螺,我送给大院的嫂子尝尝。”

她拉过小宝,给他擦掉眼泪,轻声哄着,“南瓜饼我家小宝还没吃呢,我怎么会舍得送给别人吃呢。”

小宝见自己误会了她,眼泪停止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阮紫茉捏了捏他的小脸,他也不再避开了。

“南燕端出南瓜饼,给孩子吃。”

阮紫茉转头对林南燕说。

林南燕去厨房端出南瓜饼。

阮紫茉提着篮子出去,给之前帮她说话的几个嫂子,都送些炒田螺过去。

她一回来,林南燕拉过她开心地说,“昨晚我家老张来电话了,说已经去厉营长那,帮你解释了。”

阮紫茉懵了,“呃……”

林南燕继续说,“你放心,我让我家老张去厉营长那,帮你说好话,让他取消离婚的念头。”

“……”阮紫茉,大可不必啊。

但这种心里话,也不好说出来。

她只能沉默。

小宝偷看阮紫茉,坏女人是怕爸爸离婚,难过了吗?

哼,让她以前对他不好,现在知道错了吧。

一个月后。

阮紫茉算好了账,牛杂一块钱一份,平均每天卖出30份,一个月30天,进账900,减去支出部分,原材料,用掉的煤球等成本,净赚了500。

想到林南燕每天中午都过来帮她推车,还帮她照顾孩子,她拿出了一百块,去林南燕家。

“你每天都帮我的忙,这一百块,你收下。”

阮紫茉将一百放在林南燕手中。

“这怎么能够,只是小忙而已,还那么多钱。”

林南燕急忙推拒。

这么多钱,她真不好意思拿,她家老张一个月津贴也就48块。

“对你来说是小忙,但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没有你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还有你帮我的情谊很厚重,所以这钱,你一定要收下。”

阮紫茉这次把钱塞进林南燕手中,不给她拒绝机会,人就跑开了。

赚钱每一天,快乐赛神仙。

阮紫茉越快地往家里走去,伸手推开大门,完全忘记她之前离开时,是落了锁的。

门一开,阮紫茉傻眼了。

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舀着凉水往身上泼,肱二头肌鼓囊囊,胸肌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水流顺着他肌肉线条的纹路往下流,没入腰间的裤头。

腹肌一块一块,结实充满力量感。

这就是所谓的公狗腰了。

修长的双腿裹在军裤里。

这男人不仅长得帅气,身材也这样完美。

阮紫茉红着脸,盯着男人的身体看。

厉擎烈察觉到炙热的目光,他转头看过去,和阮紫茉的视线对上。

偷看人家的身体,被抓包,这多少有些尴尬。

“你回来了啊。”

阮紫茉抬手,尴尬地打招呼。

厉擎烈皱起了眉,捡起地上的衬衫,放进水中洗了洗,转身往回走。

他回屋,看到靠窗的桌子上,一只玻璃片插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桌上摆着几张报纸,还有一个本子。

他目光扫向那个本子。

阮紫茉想到桌上记账的本子,她的字和原身的字有很大的差别,被看到就糟糕了,她快速冲了回去,一把拿过本子,藏在身后。

厉擎烈黝黑深邃的眸子望向阮紫茉,字体娟秀,和她之前的狗刨字完全不同。

这次打量不同刚才他在院中的扫视,眼中有她,焦点却不是她,这次如同用放大镜观察她一样。

阮紫茉低垂下脑袋,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同时心提了起来,难道被他发现了?

这个男人可是从尸骸遍野的战场上下来的,他知道后,该不会要一枪崩了她吧!


阮紫茉保持镇定,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故作不经意地说,“我最近去孙校长那学习,孙校长就是有文化,她教我写字,我的字都好看很多了。”

厉擎烈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几乎要从他俊美的脸上溢出。

不怪他这样震惊。

孙香韵是政委的妻子,是华京大学的校长,是大院里最有文化的人。

有文化的人一般比较傲气,加上孙香韵忙,她很少和大院其他的军嫂来往。

阮紫茉一开始去送吃食时,孙香韵也是疏远又客气地拒绝了她。

不过阮紫茉不气馁,几乎天天去。

在商场摸爬打滚过的阮紫茉深知人脉地重要性,她不一定要利用孙香韵做什么,但别人知道她认识这样的人物,欺负她时,也不敢那样明目张胆。

有一次阮紫茉去找孙香韵,刚好见到孙香韵在欣赏欧洲的一幅名画,画中少女闭着眼睛躺在河水中,水面上漂浮着漂亮的鲜花,河边草木青葱,野花盛开,整个画面绚丽多彩。

阮紫茉上一世作为成功的女企业家,家中收藏了不少名画,对于画她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她好像在落泪,很痛苦,看着就让人难过。”

阮紫茉假装看不懂,凑过去说。

很多人看到这幅画,第一眼是被女子的美貌惊艳,或者惊叹画中景物的生机勃勃和炫彩。

阮紫茉的话戳中了孙香韵的心坎,觉得她的眼光独特,悟性高。

阮紫茉是知道这画的背景,女子被人污蔑清白,而那边自证清白的方式只有跳河,女子为表清白去跳了河,女子的生命孕养了那一片的生机勃勃。

自从那次之后,孙香韵不再将她拒之门外,也接受了她做的零食,愿意和她聊天,拿出自己的一些书给她看。

这些厉擎烈都不知道。

厉擎烈觉得孙香韵愿意和阮紫茉往来不可思议,但又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她没必要说这种谎,毕竟出去一问,真假就出来了。

阮紫茉见厉擎烈目光中的犀利消失,她松了一口气,“你浑身都湿了,快去换衣服吧,别生病了。”

厉擎烈对阮紫茉的话不以为意,他身体素质好,有时出任务,需要蛰伏隐藏,淋两天两夜雨都是小问题。

“等下,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聊。”

厉擎烈一脸严肃对阮紫茉说。

“好,我等你。”

阮紫茉笑着点头,她知道他是要和她谈离婚。

她内心的是高兴的,离婚之后,她再也不用怕厉擎烈发现她的秘密了。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了,面对这样的人,阮紫茉是有压力的,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气势,不是一般人顶着得住的。

厉擎烈看到阮紫茉脸上的笑容,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和他离婚后,这女人就能和她外面的男人在一起了。

虽然不喜欢她,但婚内被戴绿帽还是觉得膈应。

他浑身寒气,转身走进了房间。

没几分钟,厉擎烈换上了另一套干净的军装,走出来。

一出来,他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阮紫茉,她拿着一份报纸看,窗前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很柔和。

知道她是初中毕业,对于她识字看报,他没惊讶。

厉擎烈皱起了眉,想起到张铁军说的话,说阮紫茉变了,他不相信,阮紫茉是怎样的为人,他比谁都清楚。

这女人真会装。

阮紫茉察觉到厉擎烈地目光,她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过身,手放在双腿上,端坐起来,神情认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她努力压抑,嘴角才没再次上扬。

厉擎烈轻点了一下头,拉过一张椅子,大腿一跨坐下,他身姿挺拔宛如青松般,看到他就想到正气凛然四个字。

厉擎烈大刀阔斧,开门见山说,“我已经和领导说了我们的情况,他同意我离婚。”

其实他的上级领导一直惋惜他娶了这样的婆娘,上次错失晋升副团长的机会,领导每次喝醉酒都拿出来说,替他不值当。

“这是我的离婚报告,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我就那去上报了。”

厉擎烈将一张表格递给了她。

阮紫茉接过来,大概看了一下,厉擎烈真大度,都抓到原身出轨了,原身这副姿容,那野男人没和他发生过亲密的事,但也是出轨啊。

他离婚后,还愿意每个月给她20块,相当于养了一个前妻,好男人无疑了。

“整体看没什么问题,我愿意离婚,但每月给我钱,就不用了。”

阮紫茉神情认真地望向厉擎烈说。

只有她养男人,哪有男人养她的道理,前世不知多少男人爬她的床,只是她很嫌弃那样品性的人,完全提不起兴趣,只有搞钱让她满足快乐。

现在这个时代,还没发展起来,处处都是商机,以后她的成就,绝对不必前世差。

厉擎烈误会了她,板着脸,凛然的目光望向阮紫茉,“你嫌钱少?说个数吧,别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

这句话是她前世的口头禅,用来打发吸血亲戚,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

阮紫茉叹了一口气,原身是个贪婪难缠的,厉擎烈不相信她也情有可原,她温声解释,“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我最近做了些小本生意,赚的钱能养活自己,你这些钱留着给小宝。”

她不要钱是念着小宝。

这个女人对小宝还是有点感情的。

厉擎烈收起了凌厉气息,神情缓和了下来,“个体户不稳定……”

“我相信我能做得很好,选择的路,我会对自己负责。”

阮紫茉知道厉擎烈要说什么,这个年代铁饭碗很香,可再过些年,很多人就不会这样认为了,纷纷要下海经商。

厉擎烈见她态度坚决,即使心中不认可,他也没再说什么。

为了自己放心,也为了让厉擎烈放心,阮紫茉拿过一旁的印尼,快速在离婚报告申请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我是真心要离婚的,没有耍你。”

阮紫茉将离婚报告申请递给厉擎烈。

“你是为了那个男人,才那么急切和我离婚?”

厉擎烈皱起了眉,犀利的目光落在阮紫茉身上。

“我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喜欢那男人,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是崔荷花的妹子算计我,这才让你误会了。”

阮紫茉解释,她可以离婚,但不想背负出轨的罪名离开,出轨的那人又不是她,来骂她,她多冤枉啊。

厉擎烈不相信,“你要是和他没关系,当初你怎么会哭着求我放过那男人。”

“当初我把崔荷花的妹子崔婉宁当成挚爱亲朋,唐天宇又是她的男友,我不能让她的男友出事。”

阮紫茉脸上露出被朋友伤害的难过,强装镇定,仔细从那段记忆中找出漏洞补救,还好原身从来没承认过和唐天宇那段不轨情愫,只是一味默认。

“要是误会,那天你为什么不解释。”

厉擎烈落在阮紫茉身上的目光越发犀利。

见阮紫茉不说话,厉擎烈冷笑一声,找不出借口了吧。

阮紫茉怯怯地瞟了一眼厉擎烈,小声嘀咕,“那天你生气的样子,像头老虎,要吃人一样,太吓人了,我很害怕,不敢解释。”

厉擎烈一噎,那天以为她要卖儿子,他太过生气了,恨不得掐死她,不过他最后克制了,没动她一分。

“那男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长相硬朗帅气,身材好,有上进心,有担当……”

阮紫茉见厉擎烈还不相信,继续说,专挑和唐天宇相反的那一面说。

厉擎烈蹭一下站了起来,瞪了阮紫茉一眼,她说的那些喜欢统统都指向了他,阮紫茉这个女人还喜欢着他。

他拿着离婚报告申请,大步流星离开,怕耽搁一分钟,这个女人就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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