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杨掏出手机，小区业主群里多了很多消息。
3栋-张强：谁家有吃的？什么都行！我老婆，二十五岁，懂事的很，一根火腿肠，让你们玩一次！不骗人！[图片]
点开图片，是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女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显然，在被“出租”前，她遭受了自己丈夫的毒打。
这张照片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5栋-李老四：我艹！张强你他妈真豁得出去！不过我家也有个婆娘，虽然年纪大了点，五十多了，但还能用！半根火腿肠就行！谁要？
1栋-赵军：我家这个刚过三十，模样还行，两根！两根火腿肠！或者一小袋饼干也行！
一时间，群里炸开了锅。
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开始在群里“挂牌”自己的老婆、女儿，甚至还有人提到了自己的老母亲。
各种年龄段的女性，在这些文字和偶尔附带的模糊照片里，被明码标价，交换物仅仅是几口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年轻的、年老的、漂亮的、普通的。
在生存的极端压力下，人性中最丑陋、最原始的一面逐渐暴露。
一张张带着伤痕、麻木、恐惧的女性照片在屏幕上划过。
宋杨面无表情地翻看着这些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如同在浏览某种牲口的交易市场。
火腿肠，矿泉水……
以他目前的物资储备，别说一根火腿肠，就算把小区里所有的女人都“包”下来，也绰绰有余。
屏幕上，新的消息不断弹出。
4栋-王老五：
@宋杨宋哥！宋大佬！看上哪个娘们儿没？您吱一声，我给您送过去！只要一袋面包！就一袋！
这条消息刚发出来，立刻有人接话。
2栋-张强：“王老五你他妈疯了吧？一袋面包？你老婆下面镶钻了？”
5栋-孙胖：@宋杨宋哥，别听他的！他那是想坑你！
我家婆娘，虽然模样一般，但听话！绝对干净！一瓶！只要一瓶矿泉水！行不？求你了宋哥！我快渴死了！
孙胖子发完，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面黄肌瘦，眼神空洞，抱着一个同样瘦弱的孩子。
宋杨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瞬。
五一矿泉水，换一个女人。
在末世，人命，尤其是弱者的命，廉价得如同路边的石子。
这些人为了食物，已经到了什么都愿意做的地步。
小区里，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寂静之下，是无数双因饥饿而变得猩红的眼睛。
四楼。
一间屋子里，一截蜡烛在燃烧。
六个男人围坐在桌子旁，烟头在他们指间忽明忽灭。
“那个宋杨，今天可是真他妈狠！”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猛吸一口烟，“居然从门里射出了弩箭，王莽差点没被射成筛子。”
“哼。”
王胖子肥厚的下巴抖了抖，“弩箭算个屁！老子当兵玩枪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呢！”
“上次没把门砸开，这次咱们必须想个其他的办法。”
另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搓着手，“胖哥，那家伙有弩，咱们真要硬来？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
“办法？”
王胖子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老子已经想好了！门打不开是吧？那就砸墙！”
“砸墙？！”
“胖哥，这，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尖嘴猴腮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万一，万一引来那些怪物。”
王胖子不屑地撇撇嘴，“怕个鸟！”
他指了指屋角堆着的一些破旧棉被：
“把窗户都堵上！声音能小不少！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拿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