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弥漫着一种紧张又期待的气氛。
正日子这天傍晚,将军府华灯初上,亮如白昼。
前院搭起了戏台,丝竹管弦之声悠扬。
后花园的敞轩水榭布置成了宴客之所,四周挂满了精致的琉璃灯盏,映着池中粼粼波光,流光溢彩。
各色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衣着光鲜的宾客穿梭其间,笑语喧阗,一派富贵升平的景象。
裴砚作为主人,一身墨色锦袍,衬得身形挺拔,眉宇间虽仍有几分清减,但眼神锐利,气度沉凝,正与几位身份显赫的勋贵武将寒暄,举手投足间威仪天成,丝毫不见久病初愈的孱弱。
老夫人则被几位诰命夫人簇拥着,满脸欣慰的笑容。
苏芷月作为掌家的女主人,穿着一身正红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发髻高挽,簪着赤金嵌红宝的凤钗,妆容精致,端庄明艳。
她穿梭于女眷之间,言笑晏晏,招呼得滴水不漏,将女主人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林雪儿则穿着一身娇嫩的鹅黄衣裙,如同花蝴蝶般跟在苏芷月身侧,巧笑倩兮,不时插话,言谈间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对府务的熟稔和对苏芷月这位“新嫂子”的“提点”,姿态亲昵得近乎僭越。
宴至酣处,敞轩四角早已燃起了驱散秋夜寒意的暖炉。
丫鬟们捧上小巧精致的狻猊手炉,分发给各位怕冷的女眷。
林雪儿亲自捧着一个格外精巧的鎏金暖手炉,笑盈盈地走到老夫人身边。
“姑母,夜里风凉,您用这个。”
她声音娇柔,将手炉塞进老夫人手中,又转向苏芷月,拿起另一个样式相似的手炉,“嫂子也用一个吧?
这是我特意命人新制的,里面添了些安神助眠的香料,最是温养。”
苏芷月含笑接过,指尖触及那温热的炉壁,一股暖意传来。
然而,就在那暖意包裹手指的瞬间,一股极其细微、却异常尖锐的异样气息,如同淬了毒的冰针,猛地刺入她的鼻腔!
不是安神香常见的甘松、檀香或沉香的暖甜醇厚。
在这熟悉的、被精心调配过的香料气息掩盖之下,极其隐晦地,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辛辣!
一种类似生漆、又带着点金属锈蚀般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气味!
这味道……苏芷月心头警铃大作!
她曾在苏府最阴暗的角落里,在嫡母王氏处理“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