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洼前,蹲下身,用冻得通红、裂了口子的手,捧起冰冷刺骨的水,胡乱地抹着脸。
水很脏,冰冷刺骨,但至少冲掉了脸上最显眼的污泥和部分血迹。
她又用力拍打着衣服上的泥块,尽管收效甚微。
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她低着头,快步穿过街道,推开了“聚财典当行”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门内温暖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灰尘和陈旧木头的气息,瞬间让她冻僵的身体打了个哆嗦。
柜台很高,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老旧西装马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低头拨弄着一个老式算盘,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听到门响,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扫了过来。
当看清走进来的是一个如此狼狈、衣衫褴褛、脸上手上还带着伤的女人时,他脸上职业性的平静瞬间被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警惕取代。
他皱紧眉头,嘴角向下撇着,像看到什么脏东西。
“出去出去!”
男人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声音尖利,“要饭到别处要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薇被他呵斥得瑟缩了一下,心脏狂跳。
但口袋里那块冰冷的手表给了她一丝微弱的支撑。
她没有退出去,反而往前又挪了一小步,站在柜台前,隔着高高的台面仰视着那个满脸嫌恶的男人。
“我……不当东西。”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颤抖,但努力让自己清晰一些。
“不当东西?”
男人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像刀子,“那你进来干嘛?
要饭?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不然我叫人了!”
林薇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毫无说服力。
她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只满是冻疮和伤口的手,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伸进了裤子口袋。
男人的眼神更加警惕,身体微微后倾,手似乎要去摸柜台下的什么东西,大概是报警按钮或者防身的家伙。
她摸索着,终于,紧紧地攥住了那块表。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有了一丝诡异的镇定。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然后,摊开手掌,将那枚沾着暗红干涸血迹、表带断裂的铂金腕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冰冷的玻璃柜台上。
“这个……值钱吗?”
她问,声音依旧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