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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木择姜总结局免费阅读静水微澜番外

柚子酒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帝王包厢内,空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浓墨,烟草、酒精与数种名贵香水的气息交织缠绕,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鼻尖。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炫目的光晕,光影斑驳陆离,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种不真实的奢靡之中。一排衣着大胆、妆容精致的男男女女垂手侍立,身段妖娆,眼神如丝,像货架上等待被挑选的昂贵商品,昏暗的光线下,他们的笑容充满了谄媚和讨好。“王总,这里的‘商品’,我可以随意挑选,是吗?”一道低沉的嗓音划破了包厢内刻意维持的喧嚣。宽大的真皮沙发中央,一个男人闲适地靠着,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面容冷峻,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道锐利的线。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猩红的火星在缭绕的烟雾中明灭不定,跟他此刻深不可测的眼神如出一辙。我如同一尊石...

主角:姜木择姜总   更新:2025-06-04 0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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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木择姜总的其他类型小说《姜木择姜总结局免费阅读静水微澜番外》,由网络作家“柚子酒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帝王包厢内,空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浓墨,烟草、酒精与数种名贵香水的气息交织缠绕,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鼻尖。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炫目的光晕,光影斑驳陆离,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种不真实的奢靡之中。一排衣着大胆、妆容精致的男男女女垂手侍立,身段妖娆,眼神如丝,像货架上等待被挑选的昂贵商品,昏暗的光线下,他们的笑容充满了谄媚和讨好。“王总,这里的‘商品’,我可以随意挑选,是吗?”一道低沉的嗓音划破了包厢内刻意维持的喧嚣。宽大的真皮沙发中央,一个男人闲适地靠着,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面容冷峻,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道锐利的线。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猩红的火星在缭绕的烟雾中明灭不定,跟他此刻深不可测的眼神如出一辙。我如同一尊石...

《姜木择姜总结局免费阅读静水微澜番外》精彩片段

第一章帝王包厢内,空气粘稠得像化不开的浓墨,烟草、酒精与数种名贵香水的气息交织缠绕,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鼻尖。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迷离炫目的光晕,光影斑驳陆离,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种不真实的奢靡之中。

一排衣着大胆、妆容精致的男男女女垂手侍立,身段妖娆,眼神如丝,像货架上等待被挑选的昂贵商品,昏暗的光线下,他们的笑容充满了谄媚和讨好。

“王总,这里的‘商品’,我可以随意挑选,是吗?”

一道低沉的嗓音划破了包厢内刻意维持的喧嚣。

宽大的真皮沙发中央,一个男人闲适地靠着,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面容冷峻,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道锐利的线。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猩红的火星在缭绕的烟雾中明灭不定,跟他此刻深不可测的眼神如出一辙。

我如同一尊石像僵立在包厢门口,目光死死钉在前方某处虚空,试图将自己缩成一个毫不起眼的点。

然而,那道来自沙发中央的视线,却像手术刀一样,一寸寸剐过我汗湿的脊背。

安保制服汗津津的粘着皮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传来的、细密的刺痛。

“当然!

当然!

姜总您慧眼识珠,能看上哪个,那是哪个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总肥腻的脸上堆笑,胸脯拍得山响,唾沫星子险些溅到“姜总”价值不菲的袖口上。

他微微躬着身,那副卑微的姿态与他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模样判若两人。

是姜木择。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眼眸,连带着心脏都狠狠一抽。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压制翻涌上来的复杂情绪。

烟雾袅袅升腾,模糊了姜木择的轮廓,却无法稀释他目光的穿透力。

他缓缓抬起夹着烟的手,隔着朦胧的烟雾,不偏不倚地,指向了我。

“那就他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包厢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那些原本搔首弄姿、暗送秋波的男男女女,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中充满了错愕与不解,在姜木择和我之间来回逡巡。

他们大概无法理解,自己精心装扮的一切,为何会输给一个穿
着廉价制服、浑身散发着汗味的土气保安。

王总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顺着姜木择手指的方向,疑惑地望向我,片刻后,才试探性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姜总,您……您没开玩笑吧?

这位是……是咱们这儿的安保人员。”

他刻意加重了“安保人员”四个字,似乎在提醒姜木择我的身份。

“哦?”

姜木择微微挑起一边眉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王总方才不是说,‘随意挑选’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王总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哈哈,原来姜总喜欢这款,有力量感!”

王总立刻打了个哈哈,试图圆场,他朝我努努嘴,堆笑道:“那个谁,还愣着做什么?

快过来给姜总倒酒!”

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和一丝警告。

我喉咙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沙砾中挤出来:“我……我去换件衣服。”

我知道,我无法拒绝。

机械地转身,逃离那道几乎要将我洞穿的目光。

员工通道狭窄而逼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古怪味道。

我快步走进更衣室,脱下那件汗湿的保安制服,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白、领口有些松垮的工字背心。

胸口处,一块方形的膏药突兀地贴在那里,像一个丑陋的补丁,遮掩着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我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服务生穿的廉价丝质衬衫,布料光滑冰凉,触碰到皮肤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这触感,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姜木择第一次拿到奖学金,偷偷给我买的那件衬衫。

也是滑滑的料子,虽然远不及眼前这件光鲜,却是少年笨拙而真挚的心意。

“潜哥,你试试嘛!

以后我挣大钱了,给你买更好的!”

那时,姜木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带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问我喜不喜欢。

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在他年轻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又被我强行压下。

指尖有些发颤地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廉价丝质衬衫带来微凉的束缚感。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些翻涌不息的、不合时宜的念头,连同这具不体面的躯壳,一同锁进这层伪装之下。

“金
海科技的总裁,审美真是独特。”

“呵,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这种……‘朴素’的?”

门外传来压低的、带着讥讽的议论声,是那些落选的年轻男女。

他们的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耳朵。

我假装没有听见,整理了一下衣领,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显得从容一些。

推开那扇沉重的包厢门,再次踏入那片浮华荼蘼之地时,心头却像是压上了一块更重的石头。

包厢内的气氛比之前更加热烈。

王总正唾沫横飞地向姜木择介绍着什么,周围簇拥着一群在财经新闻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

他们大多脑满肠肥,地中海发型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怀里搂着各自的伴儿,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姜木择依旧坐在最宽大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玻璃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像一位端坐在王座上的君主,冷漠地接受着臣民的朝拜,与周围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一个穿着透视装的男孩,身形纤细,此刻正软软地倚靠在姜木择的身边,眼神迷离,姿态亲昵。

他看到我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随即从桌上拿起一瓶价值不菲的洋酒,递到我面前,瞥了一眼我的名牌,声音娇嗲:“陈潜啊,给姜总把酒满上。”

那酒瓶刚从冰桶里取出,瓶身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冷得刺骨。

我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自然,走到姜木择面前,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往他空了一半的杯子里添酒。

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杯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能清晰地闻到姜木择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的木质香水味,与记忆中少年身上温暖的皂角香截然不同,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过去与现在隔绝开来。

“手倒是挺稳。”

姜木择掐灭了手中的烟,慢条斯理地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勾着我的神经,“以前……做过这个?”

他在讽刺我,讽刺我的卑微,讽刺我如今的处境。

我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没有。”

“是吗?”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却比冰还冷,“陈潜,你撒谎的本事,还是这么拙劣。”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仿佛能轻易剖开我所有的伪装,直抵内心最深处的恐慌。

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那些我以为早已模糊的画面,此刻却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

“你小子,叫舅,叫什么哥!

我姐又不是你亲妈!”

“潜哥,潜哥……我就喜欢叫你潜哥!”

当初那个固执地、带着少年意气非要叫我“哥”的男孩,眉眼间早已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和依赖,取而代之的是商场浸淫出的深沉与锐利。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端起桌上另一只空杯,给自己也倒满了酒,然后举向他,“姜总,我敬您。”

不等他反应,我仰头便将杯中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直冲胃里,翻江倒海。

万语千言,最终都化作了这杯苦酒,悉数吞下。

放下酒杯,我哑声道:“多谢姜总……还记得我。”

姜木择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目光幽深地看着我,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陈潜,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

“是,”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然比不上姜总年少有为,意气风发。”

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抓着杯子的手抵在额前,发出一声低低的、意味不明的轻笑,不再看我,转而对王总道:“王总,你这儿的人,倒是挺有意思。”

王总立刻眉开眼笑:“姜总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莺莺燕燕再次围拢在姜木择身边,娇声笑语不绝于耳。

我识趣地默默退到角落,像一个多余的影子,融进昏暗的光线里。

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这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我像一个误入异域的孤魂,茫然四顾,无处可逃。

胸口那块膏药下的皮肤,开始隐隐作痛,那痛楚,仿佛要穿透血肉,提醒着我某些无法磨灭的印记。

第二章酒过三巡,包厢内的气氛被推向了新的高点。

有人提议玩游戏,立刻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音响里传来几声滋滋的电流声,随即,暧昧的粉色灯光亮起。

游戏很简单,也很俗套——用嘴传递纸巾。

姜木择似乎对这种游戏颇有兴致,他慵懒地靠在
沙发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却时不时地朝我这边瞟来,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狩猎时机。

我这个年纪,对这种充斥着荷尔蒙气息的游戏早已提不起任何兴趣。

但此刻,我却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眼看着那张巴掌大的纸巾在不同人的唇间传递,变得越来越短,越来越小,沾染上各色口红和暧昧的气息。

终于,轮到了姜木择。

他歪着头,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轻巧地从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红唇边撕下那片仅剩小指长短的纸巾。

女人发出一声娇嗔,引来周围一片哄笑。

他没有立刻将纸巾传给下一个人,而是挑衅地看向我,眉头微抬,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劣。

他微微张开手臂,那姿态,仿佛在邀请我进入他的狩猎范围。

他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着猎物在他目光下无处遁形的恐慌。

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些或戏谑、或看好戏、或带着几分嫉妒的眼神,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身上。

我不是什么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早已过了会在意他人眼光的年纪。

这种游戏,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挑战。

只是,对象是姜木择。

我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们之间,早已不是可以坦然相对的关系,更遑论这种带着强烈暗示的亲密接触。

我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光洁的地板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喧闹的包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抱歉,”我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儿子还在家等我,我该下班了。”

这个理由像一道突兀的屏障,瞬间横亘在暧昧不明的气氛之中,也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

包厢里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白色的射灯在我面前扫过,光线刺得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看到姜木择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他叼着纸条的嘴唇微微僵硬,面部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阴沉。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他冰冷的视线,重复道:“我儿子还在家等我。

希望……姜总和各位能够体谅。”

半晌,姜木择冷冷地吐出
两个字:“扫兴。”

他将唇间的纸条嫌恶地吐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坏了我的兴致,就想这么走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众人立刻会意。

一个平日里与我有些过节的领班,立刻拿过一瓶未开封的高度洋酒,重重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语气不善:“喂,陈潜,坏了姜总的兴致,这可不行啊!

规矩你懂的,要么自罚三杯,要么……就吹了这瓶!”

那瓶酒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在我的眼前,也压在我的心头。

我闭了闭眼,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多说无益,只会招来更多的羞辱。

我拿起那瓶酒,动作有些僵硬地拧开瓶盖,然后仰起头,将辛辣的液体猛地往嘴里灌。

我强忍着呛咳的冲动,机械地吞咽着,直到整瓶酒见底。

抹了把嘴,酒精迅速上头,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

我哑着嗓子,对姜木择,也对包厢里的其他人说:“姜总,各位,失陪了。”

说罢,我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转身就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让你走了吗?”

姜木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酒气和压抑的怒火。

他也喝了不少酒,此刻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凶狠得像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他的钳制,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间。

身后,传来玻璃杯被狠狠砸碎的刺耳声响,以及姜木择压抑着暴怒的低吼。

我又一次逃走了,像八年前一样,狼狈不堪。

我知道姜木择恨我。

我们之间,何止是恨那么简单。

冲出KTV的大门,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胃里一阵阵抽搐。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扶着路边的一棵梧桐树,吐了个天翻地覆。

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只剩下酸涩的苦水,我才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

我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城市的光污染让星光黯淡。

一拳,重重地砸在粗糙的树干上,指关节传来尖锐的疼痛。

第三章我与姜木择的孽缘,早已经种下。

混乱的工地,充斥
着刺耳的机器轰鸣和漫天飞扬的尘土。

闷热的秋老虎肆虐着,简陋的工人宿舍里,如果不关门窗,扬起的尘土能让你吃上一嘴的沙。

“小旧旧,我以后……是跟着你吗?”

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宿舍门口,仰着布满灰尘的小脸问我。

姜木择,眼神木然,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我姐姐和他父亲并未领证,一场意外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从法律上讲,我甚至算不上他的“小旧旧”,是毫无关系的人,自然也没有领养他的资格。

姜富民,姜木择的大伯,站在一旁,目光浑浊而不善地盯着我,像防贼一样,生怕我抢走他这只会下金蛋的“鹅”。

他那双布满泥污和老茧的手,此刻正紧紧拽着姜木择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孩子的手腕捏断。

他攥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孩子,更是姜木择父亲留下的一万元意外赔偿金,以及作为一个孤儿,姜木择每月能从村里领到的六百元低保。

我们都在这个工地上干活,扛一袋水泥赚三角钱,搬一块砖头赚一分钱。

一天下来,累得骨头散架,手上磨出血泡,肩膀被扁担压得红肿破皮,也不过挣个几十块。

相比之下,姜木择,确实像一只会下金蛋的鹅。

“去你大伯宿舍住。”

我最终还是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声音干涩沙哑。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曾经喜欢黏在我身后,甜甜地叫我“小旧旧”的男孩,被姜富民粗暴地拽走。

他的小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在被拖走的那一刻,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一把生锈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的心皱缩成一团,羞愧于自己的无能为力,羞愧于自己甚至没有一个立场去回应他的期盼。

一阵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我从混沌的梦魇中惊醒。

我猛地睁开浮肿的双眼,宿醉带来的头痛欲裂。

窗外晨光熹微,是个阴天。

陌生的号码,锲而不舍地响着。

烦躁和宿醉后的恶心让我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我一把抓过手机,摁下通话键,语气不善:“谁啊?!”

“陈潜?!

你小子怎么才接电话?!

立刻!

马上!

给我滚到姜总办公室来!”

王总标志性的咆哮声从听筒里传来,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你知不知道
昨天你是什么态度?!

老子跟姜总的生意要是黄了,你小子赔得起吗?!”

“我告诉你,姜总指定了,让你去给他当两天司机,算是赔罪!

你给我好好伺候着,直到我们这单合作顺利结束!

听见没有?!”

没等我回应,对方就“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串忙音。

“伺候”两个字,像两根针,狠狠扎进我的自尊。

姜木择的办公室,位于市中心最高端的写字楼顶层。

奢华,空旷,安静得近乎压抑。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我模糊而窘迫的身影。

我低着头,不敢看坐在巨大办公桌后的那个男人。

即使不看,我也能感受到两道如实质般的目光,带着审视和威压,牢牢地锁在我的身上。

“昨晚跑得倒是挺快。”

姜木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轻描淡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他靠向宽大的皮质椅背,手中把玩着一支昂贵的钢笔,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就那么……讨厌我?”

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压在我的心上。

“没有,姜总。”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没有?”

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陈潜,你撒谎的本事,还是这么拙劣。”

他将椅子一转,背对着我,望向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我的神经:“昨天晚上,你说你有个儿子?”

“是。”

我如实回答,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

“我很好奇,”姜木择缓缓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深邃难辨,像一口古井,望不见底,“你是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为了拒绝我,不惜随便找个女人生个孩子,来证明你有多‘正直’?

这些年,你躲着不见我,就是为了他们母子?”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但我不能反驳,一旦反驳,只会引来更多的追问和羞辱。

我只能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抑下去,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才能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姜总说笑了。”

我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用这最后一道防线来保护自己那点可怜的
自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听从王总的吩咐,过来给您当司机,做好分内事而已。”

我刻意加重了“打工仔”和“分内事”这几个字,像是在提醒他我们之间巨大的身份差距,也像是在说服我自己,不要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我已经有孩子了,”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

姜木择定定地看着我,眼神变得愈发深沉,酝酿着一场风暴。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声,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氛围,低声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姜木择没有阻止我。

只是在我转身,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身上这股廉价的膏药味,真难闻。”

我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没有回头,加快脚步快速离开了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胸口贴着膏药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那痛楚,伴随着屈辱和难堪,在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第四章给姜木择当司机的生活,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磨人。

最初几日紧绷的神经,在日复一日单调的迎来送往中,渐渐松弛下来。

他不再像初见时那般咄咄逼人,大多数时候,车厢里都弥漫着漫长而压抑的沉默。

我们之间,仿佛真的只是普通的上下级,泾渭分明。

姜木择的日程被排得密不透风。

连轴转的会议,飞往不同城市的谈判,以及深夜还在进行的各种应酬……他像一台永不停歇的精密机器,高速运转着,支撑着他庞大的商业帝国。

我载着他穿梭于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之中,看着他从容不迫地游走于各色人等之间,在酒桌上言笑晏晏,推杯换盏,仿佛无所不能。

然而,当他独自一人坐在后座时,那张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冷峻面容,偶尔会泄露出深深的疲惫。

他会对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图表和数据皱紧眉头,会用修长的手指用力按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也会在某个深夜应酬结束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坐进车里,闭上眼睛便不再说一句话,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每当这个时候
,我会通过后视镜,悄悄地观察他。

试图从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寻找一些属于过去的、熟悉的影子。

那时候的姜木择,瘦弱,倔强,像一株在贫瘠土地上顽强生长的野草。

自从被姜富民“收养”后,只要放学,就会被他那个大伯呼来喝去地使唤着干各种杂活,身上时常带着新伤旧痕。

但他从不哭闹,也从不抱怨,只是用那双细长的、带着几分阴郁的眼睛,固执地瞪着这个不公的世界。

他的眉骨很高,眼神里总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一看就是个天生的反骨仔。

<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再凶狠的表情,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我记得有一回,姜富民喝醉了酒,不知为何迁怒于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瓶,就要朝他瘦弱的脑袋上砸下去。

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怒吼一声便冲了上去,死死抱住姜富民的胳膊,将他推倒在地。

姜富民五十左右的年纪,又喝醉了酒,哪里是我的对手,躺在地上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扑腾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他妈再敢动姜木择一下试试!

老子还没过十八!”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恶狠狠地瞪着他。

那时候的我,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

姜富民被我的狠劲吓住了,也确实忌惮我未成年。

他没敢再动手,却转头就去找了工头,举报我年龄造假,说我其实只有十六岁,不是合同上写的十八岁。

包工头怕惹麻烦担责任,二话不说就辞退了我,连工钱都没给结清。

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准备离开工地的那天,姜木择一直默默地站在宿舍门口,小手紧紧抠着斑驳的门框,指节都泛白了,却一言不发。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廉价的塑料哨子,塞进他的手里,然后摸了摸他才到我腰窝的脑袋,故作轻松地说道:“姜富民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吹响这个哨子,小旧旧听到了,一定过来帮你揍他!

我就在工地附近租房子住,离得不远。”

“我不怕。”

他黑黢黢的小手紧紧攥着那个哨子,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声音虽然还带着稚气,却异常坚定:“但是,小旧旧你一定要来啊。”

曾经那个需要我保护的、眼神倔强的少年,如今已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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