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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四公子宁宸宁自明

宁宸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到活的蓝公子。”“没想到蓝公子这么年轻,竟然能写出旷世之作,太厉害了!”“来,大家一起谢谢蓝公子!”几十个大汉,围着宁宸,同时抱拳俯身,齐声说道:“谢谢蓝公子!”宁宸尴尬地脚趾抠地。这谢人的方式也太特别了。“大家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出于对陈老将军的敬重,才写了那首词。”宁宸刚说完,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有这样对待贵客的吗?”宁宸扭头看去,是陈老将军。之前那个中年男人道:“老将军,蓝公子用一首词解开了你的心结,我们在谢谢他呢。”“都给我滚回去训练...你们这谢法,别再吓到他了。”人群分开,宁宸急忙上前行礼,“蓝星见过宁老将军!”“不用客气!”陈老将军笑呵呵地说道:“身上的伤都好了吗?”“多谢...

主角:宁宸宁自明   更新:2025-06-04 1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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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宸宁自明的现代都市小说《逍遥四公子宁宸宁自明》,由网络作家“宁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到活的蓝公子。”“没想到蓝公子这么年轻,竟然能写出旷世之作,太厉害了!”“来,大家一起谢谢蓝公子!”几十个大汉,围着宁宸,同时抱拳俯身,齐声说道:“谢谢蓝公子!”宁宸尴尬地脚趾抠地。这谢人的方式也太特别了。“大家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出于对陈老将军的敬重,才写了那首词。”宁宸刚说完,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有这样对待贵客的吗?”宁宸扭头看去,是陈老将军。之前那个中年男人道:“老将军,蓝公子用一首词解开了你的心结,我们在谢谢他呢。”“都给我滚回去训练...你们这谢法,别再吓到他了。”人群分开,宁宸急忙上前行礼,“蓝星见过宁老将军!”“不用客气!”陈老将军笑呵呵地说道:“身上的伤都好了吗?”“多谢...

《逍遥四公子宁宸宁自明》精彩片段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到活的蓝公子。”

“没想到蓝公子这么年轻,竟然能写出旷世之作,太厉害了!”

“来,大家一起谢谢蓝公子!”

几十个大汉,围着宁宸,同时抱拳俯身,齐声说道:“谢谢蓝公子!”

宁宸尴尬地脚趾抠地。

这谢人的方式也太特别了。

“大家真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出于对陈老将军的敬重,才写了那首词。”

宁宸刚说完,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有这样对待贵客的吗?”

宁宸扭头看去,是陈老将军。

之前那个中年男人道:“老将军,蓝公子用一首词解开了你的心结,我们在谢谢他呢。”

“都给我滚回去训练...你们这谢法,别再吓到他了。”

人群分开,宁宸急忙上前行礼,“蓝星见过宁老将军!”

“不用客气!”陈老将军笑呵呵地说道:“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多谢陈老将军记挂,都好了!”

陈老将军点点头,扭头对身边的中年男子说道:“元忠啊,蓝星前来,是为了学一点防身术,保护自己。”

“他气虚体弱,你先带他锻炼锻炼...记住,别累坏了他。”

宁宸想笑,这中年男子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冤种。

元忠一脸疑惑,“属下感觉蓝公子的身手不在我之下。”

陈老将军一脸错愕。

元忠解释道:“刚才我抓蓝公子的手腕,他的反应速度特别快,不但脱困,还击退了我。”

陈老将军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惊讶。

他扭头看向宁宸,“你习过武?”

宁宸曾经作为特种部队的指挥官,擒拿格斗,攀爬侦查,摔跤搏击等,都是样样精通...而且对一些古武学,如八极拳等,也有所涉猎。

只是他现在这副身体太虚弱了,好多技能都发挥不出来。

他来将军府,就是想好好锻炼一番,让身体变得强壮。

面对陈老将军的问题,宁宸却摇了摇头,道:“我没习过武,只是看过一些关于拳脚的书籍,自己瞎琢磨了一阵子。”

“不愧是蓝公子,真是天才啊...自己瞎琢磨,也能击退我,了不起!”

元忠满脸佩服,顿了顿,继续说道:“刚才蓝公子的反击凌厉迅猛,就是身体弱了些,力量不够。”

“老将军,蓝公子绝对是武学奇才,如果给他一点时间,我觉得他绝对能成为一等一的高手。”

陈老将军满脸惊喜。

“英雄出少年啊,你才情绝世,又懂得兵法谋略,而且还是武学奇才...好好练,若你想上战场,老夫可以为你举荐。”

宁宸谦虚道:“陈老将军谬赞了!”

“好孩子,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儿郎?能生出你这么优秀的孩子,你的父母必定是福泽深厚之人啊。”

宁宸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母亲被渣男骗,抑郁成疾,药石难医,年纪轻轻就走了。

倒是宁自明这狗东西,活的无比滋润。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宁宸突然间愣了一下,他好像真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宁宸了。

“蓝星,你想什么时候开始锻炼?”

宁宸道:“现在可以吗?”

陈老将军笑道:“还是个急性子,好...元忠,带蓝星去演武场。”

“蓝星,中午就别回去了...老夫设宴,你陪老夫喝两杯!”

宁宸抱拳,“蓝星遵命!”

将军府占地很大,有专门的演武场。

敢在京城这个地方,私自养兵的,除了玄帝,也只有陈老将军了。

只不过这些将士都是记录在册的,都是曾经跟着陈老将军的老部下,人数也不多。

宁宸跟着元忠来到演武场。

刚才在路上问过了,元忠姓齐,全名齐元忠。

演武场上,一群气息彪悍的汉子,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扛着圆木,正在绕着演武场奔跑,挥汗如雨。

宁宸有些恍惚,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曾经的军营生活。

“蓝公子,你就先跟着他们跑吧,先活动一下身体。”

“好!”

宁宸也不废话,脱掉大氅叠好放在一旁,然后将里面的薄衣衫脱掉,露出干巴巴的上半身。

宁宸看看自己的身材,跟排骨成精了似的,有些尴尬。

齐元忠笑道:“蓝公子,天气太冷,你身子弱,别感染了风寒。”

“没事,齐大哥,不用对我特殊照顾。”

宁宸走过去,费力的扛起一根圆木,双腿颤抖。

齐元忠急忙道:“蓝公子,你换个细一点的吧?一口可吃不成大胖子,咱们循序渐进。”

宁宸尴尬地点头答应了。

因为他现在别说跑了,走路都费劲。

最后还是换了个细一点的圆木,跟着那些将士跑了起来。

可这具身体状态太差了,跑了一圈,就累得气喘吁吁。

“蓝公子,休息一下吧?”

这些将士,就是刚才在门外围着宁宸的那些人。

看到宁宸累得面红耳赤,满脸汗珠,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我没事,这才哪到哪?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加油,跑起来!”

本以为蓝星这样的羸弱公子哥,撑死跑两圈。

谁知道,宁宸一口气跑了十多圈,虽然汗水四溅,气喘如牛,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样的毅力,让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都心生佩服。

京城的公子哥,出门不是骑马就是坐轿,绵软无力...宁宸这种才情绝世的人,竟然愿意跟他们这些粗人打交道,还这么有毅力,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蓝公子,十五圈了,休息一下吧?”

齐元忠喊道,生怕宁宸累出个好歹。

“不用,我还能再跑几圈。”

宁宸足足跑了二十圈才停下。

一群壮汉围过来,递水的递水,按摩的按摩,帮他活络气血,缓解疲劳。

“蓝公子,你的诗现在千金难求,你随便卖一首诗,吃喝不愁...干嘛要跑来受这罪啊?”

有人好奇地问道。

宁宸嘿嘿一笑,道:“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其他都是虚的。”

“你们想想,纵使我坐拥金山银山,身边美女如云,但身体不行,心有余而力不足,岂不是太悲哀了?”

“比如去逛青楼,银子没少花,结果自己身体不争气,这银子花得多冤枉啊,还得被人嘲笑。”

一群大老粗,一聊起女人,那可就收不住了,顿时各种荤话全都冒出来了。

“没想到蓝公子也是性情中人?”

“蓝公子,等我攒够了钱,请你去教坊司。”

“蓝公子,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去勾栏听曲。”


宁自明见宁宸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宁宸。

毕竟只是个孩子,哄哄就好了。

“宸儿啊,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呢?”

宁宸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宁尚书,自从我来到宁家,门都没出过几次...最近不是生病就是重伤,见到的人就这么几个?不知道宁尚书问的是谁?”

宁自明更疑惑了,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

宁宸连门都没出过几次,怎么会认识陛下呢?

宁自明也不敢挑明了问,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我说的不是家里人,是陌生人?”

宁宸冷笑:“家里人都没认全,上哪认识其他人去?”

宁自明心里更奇怪了。

但他又不好直接问。

宁宸看着他,道:“宁尚书,既然你不允许我离开宁府...但另一件事,我必须追究到底。”

“什么事?”

“宁甘抢走了我一百两银子。”

宁自明皱眉,“你哪儿来的一百两银子?”

“这你就别管了,宁甘的确抢走了我的银子,还望宁尚书能让他还给我。”

宁自明脸色变得铁青,“宸儿,为父答应补偿你...但你这些恶习也得改,污蔑兄长,品行不端,我也不会轻饶。”

宁宸眼神冰冷地看着宁自明。

旋即,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宁尚书,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乏了,宁尚书请回吧!”

宁宸很清楚,那一百两银子是要不回来了。

但他还是抱着一点希望。

自己高估了在宁自明心里的位置,他还是那个薄情寡义的宁自明...若他心里顾念一点亲情,也会调查一下,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指责自己。

宁自明冷哼一声!

他到现在都觉得,宁宸性格大变,只是策略,想要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殊不知,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只会让自己更厌恶。

如果不是玄帝,他连看都懒得看宁宸一眼。

宁自明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来到门口,吴管家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老爷,早餐给您准备好了!”

因为上朝前,不能吃早餐,所以他们都是下朝再吃。

宁自明冷着脸,道:“吴管家,你跟了我多久了?”

吴管家想了一下,急忙点头哈腰的说道:“老奴追随老爷有十几个年头了。”

“追随我这么久?应该了解我的心思...吴管家,宁宸终归姓宁,我不希望有人再搞小动作。”

“你永远记住,主人就算不受宠也是主人,奴才就是奴才...以下犯上,宁府容不得这样的人。”

“吴管家,以后给宁宸的饭菜,要营养,干净!”

宁自明说完,背着手离开了。

吴管家愣在原地,老脸发白,冷汗直冒。

他很明白,宁自明是在敲打他。

老爷怎么知道我在宁宸的早餐里加了佐料?

殊不知,宁自明久经官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左相帮衬,自身能力也很强。

宁宸逼着吴管家吃东西,他岂会看不出端倪?

当然,他敲打吴管家,并不是为了宁宸,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一个奴才,欺辱姓宁的,那就是在打他的脸。

而此时的宁宸,也发现了一些宁自明如此反常的端倪。

因为宁自明问他最近有没有见过外人?

这几天,除了府中的人,他见过的就只有天玄了。

那个天玄身边跟着太监,肯定是皇亲国戚。

天玄气度不凡,宁宸怀疑他是福王。

福王是当今陛下唯一一个居住在京城的弟弟。

宁自明对自己态度大变,难道跟福王有关?

可这说不通啊,他当时用了个假名字,天玄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或许他可以派人跟踪调查自己。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必要为了自己去敲打宁自明。

况且福王只是个闲散王爷,没有实权,虽然是皇亲国戚,但宁自明背后是位高权重的左相,完全不用害怕福王。

宁宸揉揉眉心...或许宁子明对自己态度大变,还有别的原因。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好好养好伤,然后想办法离开宁府。

宁自明只是无视他,真正对他有威胁的,是常如月母子。

常如月母子背后可是左相,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不离开宁府,自己势单力薄,迟早被弄死。

......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宁宸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这阵子,伙食不错,他人也胖了些,气色红润。

其实他第七八天的时候就能下床了,还去看了柴叔...好在柴叔没事,不然他跟宁茂没完。

宁宸决定继续卖诗搞钱。

那一百两被宁甘抢走了,要是要不回来了。

但他离开宁家的心思没变,为了自己的小命,必须离开。

想要离开宁家,就必须得有钱。

宁宸再次翻墙而出,离开了宁府,直奔状元楼。

希望自己运气好,今日能碰上天玄。

因为天玄出手大方啊。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宁宸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

也不知道是宁自明忘了,还是常如月背后搞鬼...这阵子他吃得好喝的好,唯独没给他置办一身厚衣服。

之前买的新衣服,被宁甘带人抢走了,他只能穿以前的薄衫。

一路小跑着来到状元楼。

状元楼依旧很热闹,人来人往。

宁宸四下环顾,寻找天玄的身影。

如果找不到天玄,只能把诗卖给别人了...那肯定卖不上好价钱。

就在宁宸寻找天玄的时候,一个白面无须的男子迈着小碎步来到他身后。

“蓝公子,可算是见到你了。”

宁宸回头看去,满脸欣喜,是娘娘腔。

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娘娘腔讨厌,反而有点可爱。

因为娘娘腔在,证明天玄也在...今天又可以赚一笔了。

全公公见宁宸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嘴贱道:“你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赚了那么多银子,都不舍得给自己置办一身厚衣衫?”

宁宸现在可没心思理会他的嘲讽,无奈道:“别提了!是买了一身厚衣裳,可衣裳和银子都被人抢了。”

全公公脸色大变。

那银子算是御赐之物,敢抢夺御赐之物,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谁活得不耐烦了?

“被人抢了?谁干的?”

“家里的一条恶犬,算了...跟你说有啥用?大叔在吗?要不要卖诗?”

全公公点了一下头,“跟我来!”


宽敞的房间里,耿京坐着,宁宸站着。

耿京还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长案后面,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宁宸直翻白眼,他知道耿京是故意的。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身材消瘦,个子很高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面色冷峻,紧抿着嘴角,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人就是潘玉成。

“耿紫衣,你找我?”

进来后,潘玉成朝着耿京抱拳施礼。

耿京点点头,指向宁宸,道:“他叫宁宸,以后归你麾下!”

潘玉成看向宁宸,见对方身材瘦弱,像个文弱书生...眉头不由得皱起,不知道又是哪家公子哥来镀金的?

“耿紫衣,属下的人手够了...还是将他分到别的金衣手下吧?”

宁宸嘴角一撇,这潘金衣分明是瞧不上自己。

耿京笑道:“潘金衣,宁宸可是陛下钦点的银衣,以后就归你指挥,这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潘玉成心里一惊。

陛下钦点?

这个宁宸到底什么来头?

但他心里更抗拒了,陛下钦点,这人他怎么用?带回去供起来?

他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耿京,心说你是愉快地决定了,我一点都不愉快。

耿京看向宁宸,说道:“潘金衣负责侦查,捉拿要犯...他可是我监察司的瑰宝,你要好好跟着他学,知道吗?”

侦查,捉拿要犯...这不就是刑警吗?

他当兵的时候,侦查也是日常训练的一部分,这个他熟啊。

宁宸点头,“属下遵命!”

耿京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出外勤可是最苦最累的活了,有时为了盯梢,几天几夜不合眼...有你小子苦头吃。

潘玉成眉头紧皱,满脸不爽。

宁宸行礼后,说道:“潘金衣,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潘玉成皱着眉,嗯了一声。

但心里却满是鄙夷,你这样的公子哥,吃得了这个苦吗?

耿京吩咐:“潘金衣,你带宁宸去领服饰和佩刀,他明天入职。”

“对了,之前收缴他的那一百两银子和其他东西,也一并还给他。”

潘玉成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是!”

说完,看了一眼宁宸,冷冰冰地说道:“跟我来吧!”

两人离开后,耿京美滋滋地给自己的茶杯添满水,低语道:

“宁宸啊宁宸,你落到我手里,就别怪我好好治一治你嘴贱的毛病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陛下应该不会怪罪。

另一边,宁宸跟着潘玉成穿过一条长廊。

潘玉成快步疾走,也不管宁宸有没有跟上?

宁宸满脸无奈,道:“潘金衣,其实我挺能吃苦的,身手不敢说多好,但也马马虎虎。”

潘玉成脚步未停,淡淡地说道:“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宁宸:“......”

潘玉成带着宁宸来到库房。

让人给宁宸准备了银色鱼鳞服,还有统一的佩刀和腰牌。

“回去吧,明天上午来找我入职!”

潘玉成说完就走了。

宁宸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上司不好相处啊。

他将打包好的东西往背上一背,离开了监察司。

......

宁宸半个月没回来了。

一回来,府中的下人都惊呆了。

这几天,府中盛传,说是宁宸死在外面了。

这突然回来,跟诈尸似的,怪吓人的。

“大家好,我胡汉三回来了。”

宁宸朝着大家挥挥手,然后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宁宸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的房间里,桌椅倒地,被褥被丢在地上,一片狼藉,像是被土匪洗劫过。

妈的,肯定是常氏母子干的。

他转身出来,准备去兴师问罪。

结果刚出来,就碰到了宁甘三兄弟。

宁宸皱眉看着他们。

这三人,大白天的一身酒气。

宁甘更是双眼无神,头发散乱,一副颓败的样子。

他还记得自己那天出门的时候,宁甘入职翰林院,一身新官袍,神采飞扬,怎么变成这德行了?

“宁宸,你还知道回来?半个月,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宁茂开口喷粪。

宁兴紧随其后,怒斥道:“你半个月不着家,招呼也不打...你眼里还有父亲吗?”

“宁宸,大家都说你死在外面了...那就应该死在外面,还回来做什么?”

宁宸脸色一沉。

“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你们腐烂了我都不会死...我只问一句,谁砸了我的房间?”

“我砸的,怎么着?”宁甘一脸怨恨,指着宁宸大吼道:“你这野种...都是因为你,害我丢了官职,沦为大家的笑柄。”

宁宸微微一怔,丢了官职?

这才几天啊,宁甘的乌纱帽就被摘了?

宁宸实在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

难道自己的诅咒成功了?那天他离开的时候,祝宁甘的官运不通,仕途步步是坑,没想到愿望成真了。

“你们又在吵什么呢?”

宁自明刚好今天沐修在家,听说宁宸回来了,便匆匆赶了过来。

宁宸消失了半个月,他提心吊胆了半个月。

倒不是担心宁宸的安危,是害怕玄帝问起宁宸的情况?

他现在是留职查看,要是玄帝知道宁宸消失了,非摘了他的乌纱帽...说不定连脑袋一起摘了。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看到宁宸,宁自明实在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指着他怒斥。

宁宸冷眼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冷笑道:

“你以为我稀罕回来?如果宁尚书准许我离开...我现在就离开宁府,此生不会再踏进宁府一步。”

“宁尚书,你的好大儿砸了我的房间...看来宁府不欢迎我,告辞!”

宁宸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你这逆子,是想气死我吗?”

宁宸回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若是真能气死你,算不算是为民除害?为我死去的娘讨个公道?”

宁自明气的浑身发抖。

宁兴和宁茂满脸幸灾乐祸,宁宸越是这样,父亲就越讨厌他,这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谁知,宁自明突然朝着他们怒吼:“你们谁砸了宁宸的房间?”

宁兴和宁茂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宁甘道:“是我砸的。”

宁自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混账,你为什么这么做?”


宁宸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柔软的床铺,华丽的陈设。

这房间可比他的小破屋好太多了。

难道自己二次穿越了?

“醒了?”

宁宸闻声扭头看去,结果这一动牵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闷哼一声。

但他更多的是惊讶,因为站在床边的人,竟然是宁自明。

“吴管家,宸儿醒了...去把熬好的药跟鸡汤都端来。”

宁自明朝着门外喊道。

宁宸一脸懵逼,是自己脑子被打傻了?还是在做梦?

尤其是宁自明这声宸儿,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宸儿,怎么样,好点了吗?”

宁宸伸出手,想要掐一下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但他犹豫了一下,朝宁自明招了招手。

宁自明怔了一下,以为宁宸有什么话要说,下意识的凑近。

结果,宁宸一把抓住他的胡子,狠狠地拽了一下...生生扯断好几根。

宁自明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抬手就要给宁宸一巴掌...但手举起来,又放下了。

但还是忍不住怒道:“逆子,你在做什么?”

“不是做梦!”宁宸嘀咕了一句,然后看着宁自明,反问道:“你在做什么?”

宁自明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意,说道:

“宁宸,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两个哥哥也不是故意要伤你...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宁宸一脑门问号。

这宁自明是脑袋被常如月的大腿夹坏了,还是脑子打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宁宸一脸警惕地盯着他,“宁尚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逆子,我是你爹,你连一声父亲都不叫吗?”

宁宸冷笑,“父亲?千万别...宁尚书这样的父亲我可高攀不起,会没命的。”

“宁尚书,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宁自明怒不可遏,但又不得不压制着心里的怒意。

“宸儿,家里兄弟打闹,是常有的事...为父觉得,家丑不外扬,这件事就此作罢!”

宁宸目光微闪,宁自明为什么一再强调家丑不外扬...他好像很忌讳别人知道这件事。

虽然一时间想不通原因,但这点可以利用。

“宁尚书,你还是叫我宁宸听着顺耳一些...别再叫我宸儿了,听着实在恶心,不知道还以为你我父子感情很好呢?”

宁自明养气的功夫不错,但此时也是被气得脸色发青。

宁宸继续说道:“宁尚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巧了,我也不是很喜欢你。”

“逆子,我是你父亲,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

宁宸叹口气,眼神寡淡,说道:“宁尚书,这里又没别人,无需惺惺作态...你接我回宁家,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

“如果你真有一点良心,希望你顾念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血脉之缘,放我离开宁府。”

宁自明脸色微变,“你要离开宁府?”

“是,还望宁尚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宁宸,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离开宁府,你会饿死在外面。”

宁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宁尚书,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脏了你宁家这方贵宝地。”

宁自明脸色铁青。

宁宸绝对不能离开宁府,如果玄帝知道,龙颜震怒...他有十条命也得死。

便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吴管家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一碗药,一碗汤。

宁自明强压怒火,说道:

“宁宸,你刚醒,思维还不清楚,有事以后再说...先把药喝了,伤好得快。”

“对了,我让人熬了鸡汤,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吴管家来到床边。

“四公子,老奴伺候您喝药。”

宁宸扭头看了一眼,“这里面下毒了吧?”

吴管家急忙道:“四公子真会说笑...其实老爷对四公子很关心,只是不善表达而已。您昏迷的这段时间,老爷一直守在床边,寸步未离。”

宁宸冷笑,没有一丝感动。

他太了解宁自明了,这是个薄情寡义之辈...至于守在床边寸步未离,肯定不是担心他,而是别有目的。

“柴叔怎么样了?”

吴管家急忙道:“柴叔无恙,四公子放心!”

宁宸冷笑,柴叔年纪大了,被宁茂拳打脚踢,怎么可能没事?

“四公子,老奴伺候您喝药吧?”

宁宸沉默不语。

见宁宸迟迟不肯喝药,吴管家只能自己先喝了一口。

“四公子这下放心了吧?”

宁宸面无表情,嗯了一声,旋即说道:“换个勺子。”

这个勺子吴管家用过了,他嫌恶心。

这吴管家也不是什么好鸟?

吴管家脸色一沉,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好,老奴这就去换!”

吴管家换了个勺子,喂宁宸服下药以后,又喂他服下鸡汤。

宁自明开口:“走吧,我们出去,别打扰宸儿休息!”

“宸儿,你好好休息,明早为父再来看你...还有,吴管家就守在门外,有事你可以喊他。”

宁宸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不想看宁自明这张虚伪且令人作呕的脸。

宁自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宁自明离开后,宁宸睁开了眼睛...他在想,宁自明今天态度反常,到底为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宁宸感觉气力恢复了不少,就是断裂的肋骨疼的厉害。

他挣扎着坐起身,伸手去够床下的夜壶...没办法,膀胱都快炸了。

就在这时,门被从外面推开。

吴管家走了进来。

“四公子醒了?”

宁宸怒道:“滚出去,跟了宁尚书这么久?一点规矩都不懂,不知道先敲门吗?规矩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吴管家脸色一沉。

要是之前,他早就想办法整治宁宸了...但现在他不敢,老爷突然对宁宸很上心,他可不敢造次。

这就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狗随主人。

宁宸之所以对吴管家没个好脸色,是因为这条老狗,没少帮着常如月母子欺负他。

“四公子莫要动怒,老奴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吴管家低着头,陪着笑脸,但眼神里却满是怨恨,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

宁宸起床,洗漱过后准备去陈老将军府。

他现在都不在府里吃早餐,担心常如月母子给他下毒。

一般他都会在路上买早餐,几文钱就可以吃的很饱。

有时候也会踩着点去将军府蹭饭。

结果一出门,刚好碰上了宁甘。

宁甘一身崭新的官服,神采飞扬。

今天是宁甘入职的日子。

昨晚因为宁宸,他们兄弟三人,被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所以,宁甘看到宁宸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宁宸啊,你这一天早出晚归,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我可警告你,我们宁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可不要做出连累我们宁家的事。”

宁宸嘴角微扬,笑容灿烂,“别担心,我怎么会做出危害宁家的事呢?我早出晚归,只是在偷偷刨你家祖坟而已。”

宁甘表情一僵,脸色难看。

刚好,宁自明这是出来了,也听到了宁宸的话,气得头顶冒烟。

“混账,你这逆子...宁家难道不是你家?”

宁宸冷笑,“是我家吗?那你倒是把房契给我啊。”

“你...逆子,我看你是癫病还没好,大清早胡言乱语。”

“今日是你大哥入职的日子,你就不能说两句吉祥话?”

宁宸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真晦气,你以为我大清早想看到你们似的?宁宸心里吐槽。

还说两句吉祥话,那我祝你仕途步步踩坑,官运道道是坎。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宁自明气得跳脚。

宁甘眼神阴冷地盯着宁宸的背影,他不明白,宁宸态度这么恶劣,父亲为什么还能忍?

宁宸懒得理会他们怎么想?

途中,吃了个早餐,然后来到将军府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一直训练到中午。

宁宸正准备找陈老将军蹭饭,结果齐元忠告诉他,门口有人要见他。

宁宸一脸纳闷的来到门口。

将军府前,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车夫是个身体壮硕的中年男子。

宁宸正在疑惑的时候,马车上的窗帘挑开,露出一张贵气的脸。

“蓝星,上来!”

宁宸怔了怔,没想到是玄宏,小王爷。

“玄公子,找我有事吗?”

太子笑着说道:“这会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宁宸犹豫了一下,“下午我还得训练,吃饭就算了吧。”

“无妨,只是吃个便饭,不会耽误你的事。”

“那行吧!”

宁宸跳上马车,进到车厢。

“走吧,去天福楼!”

宁宸眼睛一亮,天福楼的烤鸭可是京城一绝,可惜他从来都没吃过。

宁宸笑着问道:“玄公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太子微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作为朋友,我就不能单纯地请你吃顿饭?”

宁宸狐疑,“真没事?”

“就是单纯地吃饭!”

宁宸耸耸肩,“好吧,我还以为你要找我求诗呢?”

“那我要是真找你求诗呢?”

“看吧,我就知道你找我有事...说吧,要什么样的诗?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算你便宜点。”

太子笑道:“还要钱?”

宁宸看傻逼似的看着他,“大哥,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我最讨厌白嫖的人了。”

当然,我自己除外...宁宸在心里补了一句。

太子好奇地问道:“你很缺钱吗?”

“废话,谁不缺钱?”宁宸掏出几钱碎银子,“你看,这是我全部家当了。”

“你在我父亲那里存了五百两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宁宸翻了个白眼,道:“大哥,五百两很多吗?我家里人都死绝了,如今只剩下我自己...我得买个宅子吧?京城的宅子太贵了,五百两只能买周边的。”

“还有,我以后得娶妻生子吧?我不得提前把聘礼准备好?就我这样的,没钱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

“这处处都得用钱,我那五百两根本不够。”

太子嘴角微微抽搐。

家里人死绝了?

看来宁宸在宁家过的很不好,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子笑道:“以你的才气,只要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蓝星...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争着抢着要嫁给你。”

“千万别...人怕出名猪怕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只想搞钱,不想出名。”

好家伙,如果宁自明那狗玩意知道自己一首诗可以卖不少钱,那不把自己榨干,绝对不会放自己离开宁府。

就算要出名,也得等搬出去以后。

宁宸突然盯着太子手里的折扇扑哧笑了出来。

太子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这些名门子弟真有趣,这大冷天的还拿把扇子...附庸风雅也得分季节吧?”

太子怔了怔,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扇子,摇头失笑。

“你说的不无道理,那这把扇子...送给你了!”

“啊?”

宁宸接住对方丢过来的扇子,有些懵逼。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边把扇子往怀里揣,一边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把扇子上的玉坠,温润透彻,一看就是块好玉,价值不菲,肯定值不少钱。

宁宸连连道谢,但悄悄移开了视线...刚才可能是眼花了,他发现玄宏脑门上出现几个字...地主家的傻儿子。

说话间,来到天福楼。

宁宸以为在大厅吃,没想到玄宏已经预定好了包厢。

两人来到包厢,落座,等着上菜。

很快,伙计鱼贯而入,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其中就有宁宸心心念念地烤鸭。

宁宸咽了口口水,看向玄宏,“玄公子,咱们可以动筷子了吧?”

他训练了一上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太子笑道:“今日就你我二人,不必拘谨,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

宁宸伸手就撕了一只鸭腿,开始大快朵颐。

“这要是再来张饼子,配上佐料,黄瓜丝,葱白丝之类的卷着吃,那就更完美了。”

太子笑道:“没想到你对吃也有研究?”

“没有没有...就是嘴馋。”

宁宸话音刚落,哐啷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七八岁,衣衫凌乱,满脸泪痕地年轻女子跑了进来。

因为宁宸坐的地方离门近,女子哭泣着向宁宸求助,“公子救我,救救我...”


晚上,亥时。

宁宸等人动身了。

镇原县的事,龙颜震怒,陛下下了死命令,一查到底。

镇原县的事,肯定有京城官员参与其中。

所以,选择晚上出城,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一行人,披星戴月,到了后半夜才停下来。

马毕竟不是机器,无法长时间运转,虽然他们骑的都是品种优良的马匹。

但一百五十多里,已经是马的极限了。

官道每隔百里,就有驿站。

宁宸等人没有住驿站,怕暴露行踪。

人困马乏的时候,他们停下来,放马去吃草饮水,人吃点随身携带的干粮,就地休息。

两个时辰后,大家继续赶路。

崇州离京城,有一千多里,一行人日夜兼程,好几天才赶到。

一行人在一片空旷之地停了下来。

“高子平,冯奇正,陈冲,你们三人秘密潜入镇原县,暗中探访...我带人正面调查。”

潘玉成吩咐。

“遵命!”

高子平三人领命。

宁宸急忙道:“潘金衣,我跟高银衣他们一起吧?”

潘玉成皱眉,“宁宸,这是命令,不是商议。”

宁宸一脸苦笑,然后就把裤子脱了。

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宁宸,你干什么?”

宁宸一脸无语,道:“大家都是男人,我还能干什么?”

“你们看我的大腿内侧...我骑不了马了,再骑下去,鸡飞蛋打不说,怕是要得前列腺了。”

高子平疑惑道:“前列腺是哪个县?我们查的不是镇原县的事吗?”

宁宸:“???”

“我是说让你们看我的大腿内侧。”

众人看过来,这才发现,宁宸大腿内侧一片通红,全是血瘀,皮都磨破了。

潘玉成皱眉,“你不会骑马?”

“会,但不多...我马术一般。”

潘玉成还挺佩服这小子的,都磨成这样了,路上一声不吭,到了这里才说。

“宁宸,你可以啊,都磨成这样了都不吱声,是条汉子。”

“来来来...脱光让我看看,那玩意儿有没有磨短?”

“对,快脱光让我们看看...你还没成婚,要是磨没了,以后只能进宫当太监了。”

冯奇正等人围上来打趣。

但都对宁宸佩服不已,这小子是真能忍。

宁宸笑骂:“一边去...就算磨短了,也比你们长一截。”

“潘金衣,马我是骑不了了,我跟高银衣他们一起走吧?”

要不是真的疼得受不了,他也不会吭声...别说他的貂蝉是一匹马,就算是真的貂蝉,连续骑好几天也受不了啊。

潘玉成道:“据他们两个所说,想要潜入镇原县,得翻山越岭,游过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你行吗?”

“潘金衣放心,攀爬游泳,我也很拿手。”

“确定?”

宁宸点头,嗯了一声。

“好,你跟高子平他们一起,陈冲跟我走...记住,一切行动,听高子平的?如若违背,回去我关你禁闭。”

宁宸抱拳,“遵命!”

潘玉成道:“高子平,给他上点药...我先带其他人去镇原县,你们行事多加小心。”

潘玉成带人离开了,也带走了三人的马...马会暂时留在附近的驿站。

冯奇正从包袱里翻出一瓶药,道:“宁宸,过来,我给你上药。”

宁宸哦了一声,转过身。

冯奇正蹲下身子正要给宁宸上药,突然觉得不对劲,然后把药瓶丢给宁宸,“你自己来吧。”

宁宸也觉得不妥,一个大男人蹲在他面前,他还没穿裤子,太奇怪了。

宁宸上完药,这药抹上凉飕飕的,舒服多了。

他提好裤子,“我们也走吧!”

三人一边走,一边拿出地图对比。

这地图是根据告状的那两个少年的口述画的,并不是很精准。

三人翻山越岭。

一直到天黑,也没到镇原县。

他们休息了一晚,轮流值夜。

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

几个时辰后,他们被一座陡峭的大山挡住了去路。

高子平看着地图看了看,道:“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宁宸竖起耳朵听了听,“好像是水流声,会不会是那条水流湍急的大河?”

“走,绕过去看看。”

可山里得地势错综复杂,三人绕了半天,也没找到过去的路...不是被悬崖峭壁挡住来,就是被深渊拦住去路。

兜兜转转,三人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冯奇正皱眉,“这过不去啊。”

宁宸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山壁,沉思了一下,道:“这样,我先爬上去,把绳索放下来,这样你们就可以上去了。”

高子平和冯奇正抬头看了看,一脸难以置信。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么陡峭,除非你会飞。”

宁宸笑道:“我是不会飞,但我能爬上去。”

宁宸取过绳索背在身上,朝着山壁走去。

“宁宸,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爬上去?”

“对啊,这要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两人劝阻。

但宁宸只是笑了笑,然后手扣住石壁上的缝隙,踩着勉强能借力的凹痕,一点点地往上爬。

当年在军营的时候,攀爬比赛,他每次都是第一。

宁宸越爬越高。

高子平和冯奇正满脸震惊。

“他...他真爬上去了?这小子是属壁虎的吗?”

高子平也是满脸钦佩,“我们都小觑宁宸了,他绝对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冯奇正满脸惭愧,刚见到宁宸的时候,他可没少讽刺宁宸。

宁宸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些脱力...这具身体还是不够强啊。

他休息了一会,再次往上爬。

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宁宸才爬上去...他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休息了一会,找了一块凸起的岩石,将绳索绑好,然后将另一头丢下去。

高子平和冯奇正顺着绳索爬了上来。

两人脸色发白,虽然有绳索,但太高了...他们快到顶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吓得两腿发软。

真不知道宁宸徒手是怎么爬上来的?

高子平拍了拍宁宸的肩膀,满脸钦佩。

冯奇正也是满脸佩服,“宁宸,你是条汉子,我为之前对你的态度,跟你道歉!”

“小心!”

宁宸正要开口调侃冯奇正矫情,突然发现远处的树身后面闪出一个人来,手持弓箭瞄准了他们。

他顾不上多想,开口提醒的时候人已经扑了出去,将高子平和冯奇正扑倒在地。

嗖的一声!

一道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他们头顶飞过,射在旁边的岩石上,火星四溅。


一辆马车在宁府门口停下。

下人急忙搬来马凳。

一个身材修长,长相英气,穿着锦衣华服的青年先下车。

这人是宁府大公子,宁甘。

旋即,一个五十来岁,面相儒雅,气度不凡的男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他正是当朝礼部尚书,宁自明。

宁甘蛮横的推开下人,一脸殷勤的将宁自明扶下马车。

“甘儿,我已经吩咐人炖了一只老母鸡,晚饭你多吃点,好好补补,这几天肯定累坏了。”

这几天是大玄三年一度的科考,宁甘刚参加完科考,宁自明亲自去接的,这才刚回来。

“谢谢父亲!”

宁甘扶着宁自明往里面。

刚进门,便看到他三弟宁茂,带着几个家奴,手持棍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宁自明眉头微微皱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宁茂看到是自己的父亲,脸上的凶狠之色立刻变成了委屈。

“父亲,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宁自明沉声询问:“你二哥怎么了?”

“父亲,宁宸那个野...他偷了二哥的玉佩,二哥前去讨要,宁宸不但耍无赖,还用瓷枕砸破了二哥的脑袋。”

“要不是二哥跑得快,怕是命都没了。”

宁茂哭诉,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宁自明面色一沉,担心却有些吃惊...宁宸一向唯唯诺诺,见了他更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么敢行凶?

宁甘怒道:“我们宁家供他吃,供他喝,哪一点对不起他?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下如此毒手,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宁自明思索了一下,“宁宸人在何处?”

宁茂急忙说道:“在西院。”

西院,乃是下人住的地方,但宁家却没有人觉得宁宸住在那里有什么不妥?

宁自明等人来到西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宁宸站在柴火堆上,手持火把。

空气中弥漫着松油地味道。

“宁宸,你又作什么妖呢?”

宁茂大声斥责。

宁甘就显得比较有城府,开口道:“宁宸,你在干什么呢?见到父亲,还不行礼...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宁自明一脸厌烦地看着宁宸。

有些人一旦飞黄腾达,就会努力抹去曾经的狼狈,以前对他们来说是耻辱。

而宁宸,就是他宁自明的耻辱。

宁自明是个极其自负,好面子的人。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往,更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的妻子是个乡野村姑,这让他很没面子。

宁宸一脸平静的看着宁自明,淡淡地说道:

“我有父亲吗?我怎么不记得?”

宁自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逆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宁甘趁势火上浇油,“宁宸,你太过分了...父亲供你吃穿,没有父亲,你现在还在乞讨流浪呢。”

宁宸嗤嗤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嘲讽。

“供我吃穿?”宁宸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薄衫,“这件衣服,是我入府时宁尚书送给我的,如今已经两三年了吧?”

“还有吃?我是宁府四公子,可自家公子却上不得桌,每天只能吃你们的残羹剩饭,有时连残羹剩饭都没有。”

宁自明皱眉,这点他还真不知道,府中的开销用度都是夫人在打理,他从来没管过。

说白了,他不是没管过,只是没管过宁宸而已。

宁甘急忙道:“宁宸,你少胡说八道...母亲为我们置办衣服的时候,从来都没少过你的。”

“还有,吃饭的时候,我们派人喊你,是你自己不上桌。”

宁宸摇头失笑:“还真是你母亲的好大儿,知道替你母亲遮着掩着说,是怕她落个刻薄歹毒的名声吧?”

“宁尚书,我的两位好哥哥...如今已入秋,若是有件稍厚点的衣服,我也不会染上风寒。”

“往我的被褥上浇水,让我睡又冷又湿的被褥,再厚的衣服也扛不住啊。”

宁甘又惊又怒,这宁宸平日里唯唯诺诺,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他怒道:“宁宸,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污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应杖责三十。”

“那是你们的父亲和母亲,与我何干?”

“昨晚,我睡在那又冷又湿的被褥里,命悬一线,要不是我命大,早就一命呜呼了。”

宁宸怒吼。

周围有不少下人在偷听,宁甘担心再说下去,影响他母亲的声誉,话锋一转:“宁宸,你少扯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事...今日前来,是为了你打宁兴的事。”

“他可是你哥哥,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下此毒手?”

宁宸冷笑连连,“待我不薄?待我不薄的方式就是天天欺辱我,打骂我,污蔑我偷他东西?”

“以往,是我自己贱,贪恋这点可怜的亲情,我委曲求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希望你们能多看我一眼。”

“昨晚死里逃生,彻底想明白了...。”

宁甘几人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宁宸性情大变的原因?

宁宸将手里的火把丢在宁自明脚下。

“宁尚书,我打了你的宝贝儿子,我现在把命还给他...我脚下的柴火上浇满了松油,只要你捡起火把,就可以替你的宝贝儿子报仇了,来啊!”

宁甘和宁茂吓得连连后退...这家伙是疯了吗?

宁自明动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但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

这算什么?

这小子是在威胁他吗?

柴叔吓得手脚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老爷息怒...四公子是发烧烧糊涂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没有糊涂,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宁宸神色有些癫狂,大吼道:“宁尚书,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啊!”

宁自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已经出离了愤怒。

“逆子,你以为发癫病,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宁宸愣住了!

靠!

这家伙哪来的自信?

宁宸差点没忍住笑出猪叫声,但又替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不值!

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爹。

宁自明沉声道:“逆子,你越是这样,我越厌恶你!”

然后,宁自明让人熄灭火把,拂袖而去。

宁甘和宁茂满脸幸灾乐祸。

他们也以为宁宸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父亲的注意。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父亲越来越厌恶这小子了。

宁宸看着两人,突然间弯腰捡起一根木材狠狠地砸了过去。

木材擦着宁甘的耳边飞过。

宁甘吓得人都僵住了。

“宁宸,你个疯子,野种...”

宁茂大骂,可看到宁宸弯腰捡木材,吓得一哆嗦,拉着宁甘撒腿跑了。


宁宸惊出一身冷汗,箭矢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去的。

“小心,我得十二点钟方向有弓箭手。”

宁宸再次提醒。

高子平和冯奇正却是一脸懵逼,什么叫十二点钟方向?

但他们反应可不慢,就近找掩体,翻滚间跟宁宸一起躲到了岩石后面。

嗖嗖嗖!!!

一道道破空声袭来,射中他们藏身的岩石。

宁宸侧耳倾听,然后沉声说道:“对面应该六个人。”

高子平点头,“没错,听箭矢撞击石头的声音,的确是六个人。”

冯奇正怒道:“看来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或许不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那两个告状的少年就是从这里逃走的,所以他们在这里埋伏了人手,防止别人再从这里逃走。”

宁宸冷静地分析。

“宁宸分析地有道理...好在对方人不多,宁宸留下,冯奇正跟我去解决他们。”

冯奇正点头。

宁宸刚要说他可以掩护,话还没出口,高子平和冯奇正已经一左一右翻滚了出去。

两人顺势起身,猫着腰朝着对面冲去。

敌人自然也发现了。

嗖嗖嗖地破空声响起。

一道道箭矢朝着两人分别射来。

只见两人身如鬼魅,一路蛇行,朝着敌人逼近。

箭矢不断擦着两人的身体飞过,或者射在两人脚下,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快靠近的时候,两人同时右手拔刀,左手抬起弓弩,甩手就是一箭。

箭矢正中对方两人的咽喉,皆是一箭毙命。

两人又是同时就地一滚,躲开射来的利箭,然后犹如猎豹般扑了出去,手里的制式长刀同时甩出。

对方两个弓箭手刚从树身后面闪身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两道寒芒。

两把长刀,几乎是同时射进两个弓箭手的胸口,可怕的力道直接将两个弓箭手带飞出去好几米。

还有两个弓箭手,藏在一块岩石后面。

高子平和冯奇正犹如两头猎豹,冲过去顺手拔出插在尸体上的长刀,直接朝着那块岩石冲去。

岩石后的两个弓箭手闪身出来,两道利箭射向高子平两人。

这两人又同时一个滑跪,箭矢从他们头顶掠过,一路滑到两个弓箭手跟前,长刀同时扫出,一刀封喉。

宁宸都看呆了。

这两人出手,干净利索,没有一点花里胡哨。

高子平和冯奇正,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危险解除后,这才喊道:“宁宸,过来吧,没事了!”

宁宸从岩石后面出来,好奇地问道:“你们俩为什么招式都一样?”

高子平和冯奇正相视而笑。

冯奇正道:“因为我们俩师出同门,是师兄弟。”

宁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这两人的招式都一样。

“你们谁是师兄,谁是师弟啊?”

高子平道:“我是师兄。”

冯奇正呵了一声,“咱们同时拜师,凭什么你是师兄?”

“我年纪比你大。”

冯奇正不屑道:“师门讲究的是辈分,不看年纪...这么说,我丁丁还比你长呢,所以我是师兄。”

高子平一脸无语。

宁宸也是哭笑不得,难怪这两人从来没有称呼彼此师兄师弟,原来是谁都不服谁?

宁宸看向地上的尸体,沉声道:“你们应该留活口的。”

高子平道:“没这个必要,这些人只是小喽啰,都是奉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

宁宸微微点头,旋即问道:“那尸体怎么办?”

冯奇正道:“挖个坑埋了...要是不想费事,就从山上丢下去,很快就会被野兽啃食干净。”

高子平道:“我们没有趁手的工具,挖坑既浪费时间又耗费体力,一会还得游过这条大河,所以要保存体力...这样的恶徒,留给野兽做口粮吧。”

六具尸体,被从身上丢了下去。

三人脱下衣服,只剩一条亵裤。

将东西打包好,外面又包了一层油纸...这种油纸可以防水。

他们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会,然后准备渡河。

“宁宸,你没问题吧?”

宁宸笑道:“放心,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高子平点头,“那就好,准备渡河!”

三人先后跳进河里。

这条河有两百多米宽,水流湍急。

宁宸还是低估了水流的速度,一入水就被冲的在水里翻滚几圈,好不容易才稳住。

更麻烦的是,大腿内侧一阵刺痛...他的大腿内侧磨破了,一沾水,疼得厉害。

但宁宸还是紧咬牙关,拼命地朝着对岸游去。

但大腿内侧越来越疼。

游到一半的时候,宁宸已经疼得两腿使不上劲了...直接被湍急的河水冲向下游。

等高子平和冯奇正发现的时候,宁宸已经被冲远了。

“宁宸...”

“宁宸...”

两人惊得大喊,飞快的往下游游去,想要救宁宸。

可水流太急了,几个起伏,宁宸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了。

两人脸色发白。

他们拼命地游到对岸,顾不上休息,开始沿着河岸找。

可沿着河岸走了好几里,都没发现宁宸的身影。

来之前,潘玉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宁宸。

这还没到镇原县,宁宸就被水冲走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见到潘玉成怎么跟他交代?

关键是他们现在已经打心里认可了宁宸,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家兄弟。

冯奇正沉声道:“现在怎么办?”

高子平一字一顿地说道:“找,一定要找到他。”

虽然两人都知道,宁宸活下来的几率不大...这河水浑浊,人一旦呛到泥沙,很快就会陷入昏迷,然后会被活活淹死。

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寻找。

......

“你醒了?”

宁宸刚刚睁开眼睛,思绪还没恢复,便听到有人问他。

他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浑身酸痛,嗓子干涩疼痛。

他扭头看去,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不大的房子里,呼吸间,鼻腔里满是草药的味道。

一个身材消瘦,穿上灰色长袍,须发花白的老人站在床边。

老人旁边还有个年轻人。

宁宸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小六子,给他喂点水,别太多了。”

旁边的年轻人立刻端来一碗水,用小勺喂宁宸喝了几口。

宁宸顿时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是老丈救了我?”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呛了几口泥沙,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老人呵呵笑道:“老夫可背不动你...是小六子上山采药,发现了你,把你背了回来。”


耿京心里那个气啊,宁宸这话,就像是先打他的脸,然后又吐了口唾沫。

之前,玄帝让宁宸加入监察司的时候,耿京很不情愿。

虽然宁宸只穿银色鱼鳞服,但却是陛下钦点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对待?

但现在,他倒是希望宁宸加入监察司...到时候可以好好整整他。

玄帝有些忍俊不禁,原来宁宸是觉得监察司名气臭,不是不想为皇室效力。

“宁宸,监察司负责监察百官,管理天下大案要案,不是慈善堂,名声的确有些不好听。”

“但你才华横溢,加入监察司以后,可以多写些诗词,赞美监察司,改变监察司在众人心中的固有印象。”

草...想白嫖我的诗词?门都没有,宁宸在心里吐槽。

不过看玄帝这态度,他是非加入监察司不可了。

果然,玄帝开口:“宁宸,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耿京?”

“臣在!”

玄帝指了指宁宸,道:“一会儿就带他去监察司,办理入职手续。”

耿京急忙道:“臣,遵旨!”

宁宸苦笑。

不过好在是活下来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或许自己加入监察司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可以拯救镇原县的百姓,完成陶齐志的遗愿。

想起陶齐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玄帝指了指桌上丰盛的饭菜,道:“宁宸,朕听太子说,你很喜欢吃天福楼的烤鸭,朕让人给你预备了。”

“当日你没吃几口就去行侠仗义了,今日朕给你补上。”

宁宸急忙谢恩:“多谢陛下!”

他看了一眼玄宏,原来他是太子,真孙子。

“草民宁宸,参见太子殿下!”

宁宸不冷不热地拱了拱手,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太子干笑,“无须多礼!”

“太子殿下,当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既然玄宏是太子,那五皇子不可能不认识,既然认识,那么五皇子还敢那么做...说明是太子指使的。

太子点头,“宁宸,当日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品性,没想到会闹着这样?”

宁宸这才明白原因,原来是为了测试他的品性。

为了测试他,搭上五皇子,这个太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五皇子没事吧?”

宁宸假惺惺的问道,满脸关心。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当时全力一击,五皇子必然胸骨折断,不休养一段时间,别想下床。

太子摇头,说道:“那个人不是五皇子,是我的一个护卫。”

宁宸:“......”

草...原来那个五皇子是假的。

他早该想到的,这种事随便找个人就行了,根本不需要真的五皇子出面。

宁宸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太子殿下,果然智慧过人,谋略无双。”

这话讽刺意味甚浓,让太子涨红了脸。

玄帝咳了一声,道:“刚出大牢就这么多话?还想进去是不是?是烤鸭不够香,还是朕准备的饭菜不够丰盛。”

宁宸不敢再造次。

心说玄帝还挺护犊子的。

“草民多谢陛下恩赐!”

宁宸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开始大快朵颐。

为了给陶齐志守灵,他快三天没吃东西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太子知道宁宸现在对他成见很深,想要拉近两人的关系,不惜屈尊给宁宸加了一筷子韭菜炒蛋。

“宁宸,你在牢中受苦了,多吃点!”

“多谢殿下,但草民不喜欢吃鸡蛋这种从屁股里出来的东西。”

宁宸很有礼貌的说道,然后把太子给他夹的菜全都挑了出来。

然后,他又给自己夹了几筷子韭菜炒蛋,闷头干饭,吃的那叫一个香。

太子嘴角抽搐。

其他人则是一脑门冷汗。

这小子,竟敢打太子的脸,不要命了吗?

他们悄悄看向玄帝。

却见玄帝眼角带笑,丝毫不在意。

莫非宁宸是陛下的私生子?

这下不止耿京这么想了,所有人都这么想。

其实对玄帝来说,这都不是事...宁宸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正是有棱角的时候,有点小脾气也是正常的,过几年棱角磨平就好了。

吃饱喝足,玄帝起驾回宫。

马车里,玄帝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旁边伺候的全公公,“刚才从头到尾,宁宸是不是都没有给朕下跪?”

全公公心说,您才想起来啊?

当时,他一个劲的给宁宸使眼色,让宁宸叩谢天恩...可宁宸跟瞎了似的,像是没看到。

“这小子...算了,下次再收拾他。”

太子心里酸溜溜的,到底谁是你儿子啊?

他这个太子,一天被玄帝训三顿...他都有些羡慕宁宸了,要是自己是宁宸就好了。

另一边,耿京带着宁宸回到了监察司。

“耿大人,我应该是第一个活着走出监察司大门的人吧?”

耿京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应该感恩陛下仁慈。”

宁宸朝着皇宫的方向作揖鞠躬,“草民宁宸,叩谢天恩!”

耿京面皮抽搐,心说你能再假一点吗?

“宁宸,加入监察司,便是陛下的臣子,以后不能再自称草民了。”

宁宸哦了一声,问道:“那我现在算几品官?”

“监察司,无官无职,只对陛下负责。”

宁宸撇撇嘴,这个他倒是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银子。

“耿大人,那我一年多少俸禄?”

耿京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红衣,一年一百两银子。银衣,一年三百两银子。金衣,一年八百两银子。”

“除此之外,还有养廉银,其他一些福利,还有立功的奖励。”

宁宸诧异道:“厉害啊,红衣就相当于一个朝廷三四品大员的俸禄了。”

耿京说道:“我们吃饱,才能心无旁骛的为陛下效命。”

“那耿大人一年多少俸禄?”

耿京看了他一眼,“管你什么事?在监察司,首先要学会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草...你把其他人的俸禄都说了,就自己的不能说,真他妈双标,宁宸心里吐槽。

说话间,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耿京对门口身穿红色鱼鳞服的人说道:“去把潘金衣叫来。”

潘金衣,全名潘玉成...监察司八大金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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