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跟傅则玉谈条件。
只要傅则玉给她钱，她可以在一定期限内装作爱傅则玉的样子。
等到她的钱够让宋家东山再起，协议立即作废。
她绝不会纠缠傅则玉。
“杭杭，你也来啦。”
以前的小姐妹三两结伴端着酒过来，乐呵呵跟她打招呼。
“是你们啊。”
宋杭皮笑肉不笑。
其中一个姓薛的故意用新做的长指甲去摸她脖子上的项链，“你这串还戴着呢？”
“我记得这是你爸十八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都没什么收藏价值诶。”
“别说这么说，我上次跟她要她都不给呢。”
“现在不同了，我小侄女正好缺个玩具，杭杭咱俩关系这么好，你看你多少钱可以卖给我？”
宋杭表情屈辱。
她以为没什么比这几句话更恶心她了，直到——
“你哪来的小侄女？”另一个好奇。
“笑死，她弟弟养了只母萨摩耶！依我看也是，这串项链戴在狗身上比戴在杭杭身上好看多了。”
这人哎呀一声捂住嘴，“杭杭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你适合戴其他的，这个给狗戴合适。”
“……”
几个人笑作一团。
宋杭太清楚她们的嘴有多欠。
因为她曾是她们其中一员，讽刺过不如她们家境的女孩。
但她跟那些人怎么一样？
宋杭转身要走，谁知身后这几人不依不饶，端着酒拦住她的去路。
“别走啊，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就是就是，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我们，我们可想你了。”
“杭杭，上次你说帮我约裴歆出来逛街究竟算不算数啊？你再不快点，我都要看上邹泽叶了。”
“……”
她们左一句右一句，宋杭听得脑子都要炸了。
她想挣脱她们的束缚，一用力，手肘顶上薛小姐手中酒杯。
“啊——”
薛小姐一声尖叫。
然后。
酒全部泼到了宋杭头上。
一旁邹泽叶憋笑憋得很辛苦。
没错，这几个女孩是他找来的。
他就不信那么爱面子的宋杭在他这里出了丑还不走。
众人指着满身狼狈的宋杭低声交谈，她隐约能听见：
“宋家那个？”
“邹泽叶怎么想不开请她了？”
“我看她跟裴歆进来的。”
“裴歆？裴少快结婚了还这么多情呢哈哈哈。”
宋杭受够眼前这一切了！
这群人以前围着她，沾她的光蹭她的男人缘，现在她家里落魄了就这样对待她。
简直让她作呕……
宋杭身上这件礼服她还想挂出去给妈妈买点补品。
现在被酒一淋，谁还会要？
就在她站在原地面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时候。
众人的注意力突然从她身上移开了，全场鸦雀无声。
宋杭努力抬着湿漉漉的睫毛，她倔强又屈辱地看了过去。
傅则玉。
她想。
进来的一定要是傅则玉。
不管是包养协议也好，是合作协议也好。
是继续买断她的自由也好。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只想跟着傅家掌权者离开这里。
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她都认识。
男人西装革履，驳头链、袖扣、手表，斯文得体，低调内敛又不失细节。
他气质冷漠，浅灰眼珠不带任何感情扫视全场。
包括宋杭在内，没人能入他的眼。
仿佛他们与会客厅中奢华璀璨的水晶灯、流光溢彩的香槟塔没有区别。
仅为装点这个夜晚。
最终他的目光落到身旁穿着淡色旗袍的女人身上。
瞬间有了温度。
那是一个像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女人。
标准的东方骨相，美得清冷，眉眼并不锐利，温婉含情。
